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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腰-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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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为这些人都是魏沣派来想试探王爷,代替季大小姐与他成婚的。
毕竟季家与王爷向来齐心,相比起他们,魏沣肯定更愿意王爷跟那些一心向着朝廷的人结亲。
就这样胡思乱想了一通,他竟完全想不出除了成兰还有谁真的会这样做。
再仔细想想成兰与自己之前的关系,他们其实从相识到现在,根本就没正经说过几句话,连见面都很少。
他与王爷久居封地,无诏不得回京,即便回来了,最多待上一个来月就要走了,而这期间,也不是时时刻刻都能见到她的。
那些所谓的心意相通,似乎自始至终都是他的错觉,是他自己的一厢情愿,根本就无从验证。
崔颢心如刀绞,觉得满腔热血都被人踩在了脚下,竟罕见的病了一场。
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与成兰单独见过面,即便回京,也都避开她。
他就这样一叶障目的瞎了好几年,直到后来无意从郭胜口中得知当年之事,这才惊觉自己犯了多么愚蠢的错误,让那个冒着生命危险救了她,将自己的清白也给了她的女孩伤心这么久,默默承受了本不该她承受的一切。
如今听孔嬷嬷将当年经过细细道出,他心中越发恼恨自己,觉得自己是个混账,睁眼瞎,这颗看似聪明的脑袋蠢起来比郭胜还笨,根本就没有资格总是嫌弃他。
崔颢一边在心中责骂自己,一边再次来到了成兰房前,叩响门扉。
“公主,今夜可需侍寝否?”
里面传来女子冷冰冰的一个字:“滚。”
崔颢沉默片刻,点了点头,转身去了书房。
这是他与成兰成婚的第三天,也是睡书房的第三天。
接下来不知道还要睡多久,不过没关系,他甘之如饴。
那个女孩当初为他委屈了这么多年,他去睡几天书房又如何呢?
何况书房离这里这么近,他晚上还能翻窗进去偷偷看她呢。
结果夜半时分,崔颢准备再次翻窗的时候,发现窗扇竟然从里面拴住了……
崔颢:“……”
他抬脚走到另一扇窗前,推了推,果然也拴住了。
因为他的动作,一张纸条从掩紧的窗缝掉了下来。
他捡起看了一眼,上面只写了一个字:滚!
崔颢叹了口气,将纸条仔细收好,源润的滚了。
第147章 番外:成兰&崔子谦(5)
崔颢睡了整整一个月的书房; 每晚都会去问一次成兰用不用侍寝。
这日他又去问了一次; 仍旧被关在了门外。
孔嬷嬷怕如此这般时间长了他心中恼恨,走到门外小声解释:“公主这不是记恨驸马,只是……只是怕驸马眼下待她虽好,但将来又信不过她; 拿那几个面首的事讥讽她,这才不肯再对你交心。”
“她其实……其实就是担忧害怕,并不是针对您。”
崔颢点头:“我明白; 是我之前做的不好; 让她受了委屈,才会如此忐忑不安。”
“说起来现在这些都是我该受的; 嬷嬷不用担心; 我不会因此就气恼怨恨成兰的。”
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 被针扎一下之后再看到针时都会更加小心些呢,何况成兰被他伤的如此之深,说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也不为过。
孔嬷嬷松了口气:“老奴最了解公主了,她这个人向来刀子嘴豆腐心,回头我再劝劝她,想来……想来她能想通的!”
崔颢再次颔首:“那就先谢过嬷嬷了。”
说完顿了顿,又道:“其实我觉得现在已经比之前好多了。以前成兰总说让我滚呢; 现在都不说了,只是不理我而已。”
孔嬷嬷哑然,一时都不知该接什么话才好。
崔颢也不需要他再说什么,让他回去服侍成兰; 别让成兰自己在里面等急了,之后就转身离开了。
…………………………
帘子从外面被人掀开,成兰一边对着镜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梳头,一边问道:“跟他说什么了?让他别生气别因为睡了一个月书房就恼恨我?”
她说着轻嗤一声:“生气才好,最好气的以后再也不来了。”
孔嬷嬷眼珠转了转,走到她身边,接过她手中的梳子,道:“什么都瞒不过公主,老奴的确是担心驸马生气,这才想出去劝劝。”
“不过驸马并未因为睡书房就气恼,还挺高兴的呢,说了几句话就自己走了。”
成兰眉头微蹙:“他高兴什么?”
睡书房是什么好事吗?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孔嬷嬷笑道:“驸马说公主已经心软了,最近都没让他滚呢,想来再过不了多久就会让他进屋歇息了。”
成兰一怔,旋即脸色涨红:“我……我那是懒得跟他费口舌!怎么就是心软了?还让他进屋歇息?做梦吧他!”
“可不是吗,”孔嬷嬷继续道:“老奴也想跟驸马这么说呢,可驸马自顾自地说完话就走了,我都没来得及插嘴。”
成兰气冲冲地哼了一声:“少骂他几句他就觉得自己要上天了,我看他就是这些日子在府里待着太闲了,欠收拾!”
打从跟成兰成婚以来,崔颢就一直在公主府休沐,直至现在也没去淮京赴职。
虽然成兰知道他先前就跟魏泓告了假,但也没想到他能休息这么长时间。
而且看他这样子,竟是一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
也不知陛下是如何惯的他,任由他这般在旧京逗留,从未派人来催他上任。
“公主打算怎么收拾他?”
孔嬷嬷问道,问过后又劝了几句:“驸马到底是陛下眼前的红人,如今又已经与公主成了婚,公主今后多少还是要倚仗他的,就不要太为难他了吧?不然对你自己也不好啊。”
她不说这话还好,说完反倒把成兰的脾气激上来了。
“谁要倚仗他了?这门婚事又不是我自己愿意的,是他拿着圣旨强求来的!”
“他要当他的红人就去当啊,我又没拦着他!”
“公主莫气公主莫气,”孔嬷嬷劝道,“老奴也只是觉得您和驸马夫妻一体,所以随口一说,您若不爱听的话以后我不说了就是了。”
成兰已经被拱起来的火气却没这么容易下去,翌日再见到崔颢时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这花园这么大,你是没地方待了吗?非要到我旁边来碍手碍脚。”
崔颢虽然至今没能与她同房,但白日里总会出现在她身边。
她出门他就跟着出门,她逛花园他就也来花园,但并不看园子,只是陪着她,好像除此之外就没别的事做了似的。
起初成兰还故意骂他几句,想把他骂走,后来或许是骂烦了,懒得再开口,就由着他去了,全当没看见。
崔颢微微挑眉,不知道她今日怎么忽然又发起了脾气,但也没有非要缠着追问,而是温声道:“碍着你的事了吗?那我站远些。”
成兰气不打一处来:“站远些有什么用?我不想看见你!你现在就从我眼前消失!”
崔颢仍旧从善如流地点头:“那我去你看不见的地方。”
成兰:“……”
她气的腮帮子都要鼓起来了,怒道:“崔子谦!你都在旧京停留多久了?不用去淮京上任了吗?小心去晚了陛下留给你的官职就被别人顶了!”
就算崔颢是魏泓身边的旧人,又有从龙之功,但魏泓也不可能把吏部尚书这么重要的职位一直给他空着啊。
时间长了就算他有心等崔子谦回去,朝中大臣也不会同意的。
崔颢却仍是不甚在意:“没关系,我提前跟陛下说好了,告假三个月,三个月内若回去就领了官职,若不回去那就不回去了,他自会找别人补上空缺。”
成兰一愣:“什么叫……不回去就不回去了?”
“就是不回去了啊,”崔颢道,“回头旧京这边若是有空闲的官职我就在这边领个闲职,若是没有我就找家书院当个教书先生,想来凭我旧时的名头,会有人愿意让孩子跟着我念书的。”
他说得轻松自如,仿佛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成兰和她身后的孔嬷嬷则全都呆住了。
崔颢的才能他们是知道的,更知道当今陛下是多么看重他,他只要回了淮京,仕途必然一帆风顺,说句青云直上也不为过。
可他现在竟然说……要放弃仕途当个教书先生。
成兰怔怔半晌才回过神来,嘴角翕动几下,喃喃道:“少……少骗人了!淮京那边大好前途等着你,你会真的舍得放弃?”
崔颢笑了笑,神情温润而又郑重:“公主当初为了我连性命都能豁出去,我又有什么舍不下的呢?未来这几十年,能守在公主身边我便知足了。”
虽说成兰现在还好好地站在他面前,但当年那件事有多凶险他不是不知道。
是成兰自己脑子灵活,又有那么几分运气,才能活到现在,不然她很可能早就已经死了。
她能舍命救他,还赔上自己的清白,更受了这么些年的委屈,他舍了仕途伴她余生又如何?
她值得。
成兰因他最后那句话面色微红,嘴唇紧抿,转过身又不理他了。
崔颢眼中漫上淡淡笑意,没再如刚才所说退到她看不见的地方,而是就这么赖在了她身边,只当自己把刚才那句话忘了,看着成兰站在池边喂鱼。
成兰脑子有些乱,不知不觉就把手中小碗里的鱼食全都喂光了。
她习惯性地转身想让孔嬷嬷叫人给她倒水净手,却忽然想起什么,勾唇一笑,对站在不远处的崔颢道:“手帕借我一下。”
崔颢怎会不明白她要做什么,无奈叹了口气,把自己的帕子递了过去,果然见她用他的帕子将那几根捏过鱼食的手指仔仔细细擦了一遍。
她自己身上其实也有手帕,只是鱼食多少有些气味,所以向来是先净过手才用帕子擦的。
如今直接用了帕子,手上的气味和鱼食留下的残渣难免就沾到了帕子上,以崔颢的洁癖,怕是不定怎么难受呢。
成兰笑着将帕子还给了他,心情大好,下午见崔颢换了一身衣裳,就知道他肯定是嫌那帕子收回袖中的时候把鱼食的气味也沾在上面了,这才不再穿了。
后来几日她总是时不时就管他借帕子,或是“不小心”把什么脏东西弄到他身上。
起初她是很高兴的,可高兴了没几天就发现这其实也没什么意思。
崔颢又不缺衣裳穿,脏了就换就是了,一天就是换个十套八套的也没人管,到最后只是辛苦了洗衣服的下人而已。
成兰不甘心,左思右想,后来索性趁着崔颢不在的时候去了他的书房,也是他如今暂住的地方。
她没有乱翻他的东西,只是将那些原本整整齐齐的书籍推歪一些,又将博古架上的摆件都挪动了一下,比如正着放的反过来,摆在格子正中间的东西挪到格子角落去,原本对齐的两样东西让它们错开。
最后还不忘把他铺得整整齐齐的被褥掀了,把床上弄得一团乱,这才心满意足地走了。
她听人说了,崔颢不喜欢旁人乱动他的东西,除了让下人每日来收走脏衣裳以外,基本都是自己收拾屋子的。
而且他房中每样东西摆在哪都是固定的,从来没变过,连茶壶壶嘴的朝向都一成不变,不管下人什么时候去都是正对着桌上某个茶杯上的梅花花纹,可见是习以为常了。
等到翌日她再偷偷溜去他房中,发现昨日被她弄乱的那些果然又都回到了原位,便知道他确实是有这个习惯的。
她掩嘴偷笑,再次将他房中弄乱了,然后欢欢喜喜地离开,接连数日乐此不疲。
这日她故技重施,将其他东西都弄乱之后又去掀他的被褥,掀完回身时却发现崔颢不知何时竟然回来了,就站在她身后,满脸无奈地看着她。
成兰吓了一跳,身子往后一仰就要摔倒。
好在身后是床,摔也摔不疼。
可崔颢却下意识地扶了她一把,修长有力的手臂将她轻轻一带就拉入了自己怀中。
亲密的接触让两人同时一僵,成兰心头猛地一跳,红着脸要推开他,却被他抱得更紧。
她抬头想质问他这是要做着什么,可男人眼中不加遮掩的情意却让她面色更红,一时间连话都忘了说了,只是怔怔地看着他。
两人离得太近了,尤其成兰抬头以后,他们几乎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
崔颢喉头微紧,吞咽一声,半晌才问出一句:“我……我可以亲你一下吗?”
成兰睫毛轻颤,明明想开口拒绝,可是嘴唇轻启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崔颢等了片刻没有得到回答,试探着低头靠近了她的唇,蜻蜓点水般在她柔软的唇瓣上印下轻轻一吻。
炫丽的烟火在眼前炸裂,崔颢有些晕眩,胸口鼓噪血液奔腾。
明明是他亲吻了成兰,最后却像是他受惊了一般又猛然放开她,倒退两步,面颊滚烫耳根泛红。
胸口像是有什么东西要跳出来,他不敢再看成兰,转身欲走,走出两步又想起什么,回头道:“谢……谢谢。”
之后飞也似地跑了出去。
成兰:“……”
谢谢?
她在原地怔怔站了片刻,旋即失笑,低声喃喃:“傻子。”
第148章 番外:郭小胜
“快!快给我将那小兔崽子找出来!”
一个四十来岁的内侍瞪着眼睛翘着兰花指说道; 嗓音尖细,眼角上吊; 看着格外凶狠。
跟在他周围的几个人应声是向四周散去; 边边角角仔细搜寻; 可是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什么人。
“是不是不在这里?”
有人小声说道。
“不可能,我刚刚看见他就是往这个方向跑的,他肯定是藏起来了!”
“快找快找,这里时常有贵人经过; 若是惊扰了他们,咱们都没果子吃!”
可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说完没多久; 淑妃娘娘就带着十四殿下路过这里。
十四殿下是陛下的幺儿; 生而封王; 最得陛下宠爱; 前几日得陛下恩典,由淑妃带着去宫外的别苑玩了几天,今日刚回来。
他们不敢惊扰这两位地位尊崇的主子; 躬身退到两旁恭送他们离开; 偏偏离得稍远的人没看到这边的动静; 仍在仔细找人; 且还真找着了,连声呼喊:“在这呢在这呢!这小兔崽子在这呢!”
说着从一处不起眼的角落里拎出了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揪着对方的衣襟就准备往回走,一转身却看到淑妃和秦王; 吓得赶忙跪了下去,手上也顺势一松,那个已经被他捉住的孩子就挣脱开来,直愣愣地就朝淑妃的方向冲了过去。
内侍惊呼一声再想抓住他已经来不及,好在淑妃与秦王身边也有侍卫,不等那孩子靠近,侍卫就一把将孩子拎了起来,牢牢制在手里。
年长的内侍心中骂了句蠢货,不等淑妃身旁的人质问就主动上前认罪。
“奴婢办事不利,惊扰娘娘与王爷了。”
淑妃看了看那犹在侍卫手中挣扎的孩子,不解问道:“这是在做什么?”
内侍答道:“这是新选进宫的小内侍,今日原本准备净身的,谁成想一个不注意竟让他跑了出来。”
“都是奴婢的错,请娘娘降罪。”
那小童却呸了一声,红着眼睛怒道:“我才不是被选进来的!我是被卖进来的!”
“二叔家的狗蛋嫉妒我丁丁比他大,就让他那个挨千刀的爹把我卖进宫来当太监!你们这些坏人刚刚就想……”
“住口!”
内侍面红耳赤,气的恨不能亲自上去抽他两个大嘴巴。
虽说童言无忌,可这是在宫里!这等污言秽语怎能入了淑妃与十四殿下的耳朵!
小童被他吼了一嗓子,本就泛红的眼眶越发红了,心中积攒的委屈与害怕全部爆发,抽噎两声之后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边哭还边含混不清地说着什么,呜哩呜噜听不清楚,只隐约能辨出“再也不跟别人比丁丁”了之类的。
内侍脸都绿了,让人去堵他的嘴。
还未等动作,却见淑妃向前走了两步,弯腰看着那哭嚎的孩童,脸上挂着盈盈笑意。
众人都以为她是要安抚这孩子,就连那孩子自己也在这温柔的面孔中下意识降低了哭声,睁着泪眼看着她。
淑妃用自己的帕子给孩子擦了擦脸上的泪痕,然后轻声细语地说了一句:“切掉了自然就不能比了啊。”
小童一怔,旋即哭得更大声了,震得两旁内侍都觉得耳朵疼。
淑妃却在这哭声里笑了起来,摸了摸那小童的头,对一旁的内侍道:“我挺喜欢这孩子的,不如就留了他给小十四做个伴读吧,待会我去问问陛下的意思,你们就别急着给他净身了,若是陛下不答应再说。”
但在场的众人都知道,些许小事陛下根本不会在意,向来是顺着她的,这小童也算是运气好,碰见淑妃还入了她的眼,今后竟然能相伴秦王左右了。
淑妃说完又问那小童:“你叫什么名字?”
小童听出她这是做主保住了他的丁丁,抽噎道:“郭……郭胜。”
淑妃点头,又指了指魏泓的方向。
“这是十四,也是秦王,你愿意以后跟在他身边陪他一起读书吗?”
郭胜看了看那个跟自己年岁相仿,最多比他大一两岁的孩子,吸着鼻子道:“愿意!只要不切我的丁丁,让我干什么我都愿意!”
于是他就这样留在了魏泓身边,每日跟他一起读书习武。
习武还好说,他本就喜欢也擅长,可读书真是要了他的命了,他每每听课都忍不住打瞌睡,先生留的作业做得一团糟,三天两头被打手板。
这日他再次被先生训斥,挨了戒尺,回去后鼓着腮帮子跟淑妃念叨:“娘娘,我能不能不读书了啊?”
淑妃一边给他红肿的手掌擦药一边笑了笑:“可以啊。”
郭胜松了口气,正要欢喜,就听她继续道:“不过不读书就要切丁丁哦。”
郭胜两腿一紧,缩了缩脖子:“那……那还是算了,我会好好念书的。”
说话间淑妃给他上完了药,笑着抚了抚他的头:“真乖。”
郭胜:“……”
第149章 番外:连城(1)66%
“三殿下; 舒妃娘娘来了。”
宫人垂首禀报一声,之后不等对方回应便自行退了出去。
季云婉对这种状况已经习惯了,因为殿里的这位三殿下是假的; 身边的人也早已经被大皇子齐泽换成了他的人。
这些人对假的三殿下自然不会有什么尊重,也不会阻拦季云婉过来。
但今日那宫人说话时表情却十分紧张,眼中露出惧意; 只是因为低垂着头,所以季云婉没看到。
她迈着轻柔的步子熟门熟路地走进房中; 看到齐渊正坐在桌案前认真地处理公务; 似乎并没有听到下人的禀报。
她笑着走过去,绕过桌案走到他身边; 道:“在忙?”
齐渊回神; 忙抬起头来; 眼中露出惊喜:“你来了?”
季云婉点头,看了看他桌上的那些文书。
“我当初不过随口一说; 没想到你都记下了,还这么认真。”
她被齐泽羞辱一番,得知自己不能生育之后; 就知道自己的后半生想要指望他是不可能了。
可燕帝年事已高; 便是还能勉强撑上几年,也是强弩之末了; 要指望他更是不可能。
而齐泽如今不仅有自己的势力,还通过假的三殿下接管了他手中的兵权,掌控了大半个南燕。
一旦燕帝驾崩了; 他是最有可能继位的。
而他一旦继位,季云婉的好日子也就彻底到头了。
齐泽知道这个女人心思多,跟她撕破脸皮之后就一直防范着她,根本不给他接触其他皇子的机会。
他以为这样就能防止季云婉狗急跳墙临阵倒戈,却不知季云婉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投靠其他皇子,而是看中了这位本就已经是她入幕之宾的三皇子,假冒的齐渊。
这位假齐渊当年跟母亲流落在宫外,在民间时随了母亲谢氏的姓,叫谢晋,一生没见过什么世面,空有一副好皮囊,却是个怯懦胆小被人大声吼两句都会害怕地跪地求饶的废物,别说皇室风范了,便是寻常人家的公子都比不得。
许是他的生母,如今被封为嘉妃的谢氏觉得没能把他送进宫过上皇子该有的生活,愧对于他,这些年一直像老母鸡护崽子似的把他护在自己身边,才让他养成了这样一副上不得台面的性子。
但也正因为是这样的性子,才好掌控,才会被齐泽找到之后这么容易的拿捏在了手里。
起初他们自然也是担心他会露出马脚的,好在这个谢晋虽然是个窝囊废,但那张脸与齐渊真的太像了,连声音也有几分相似,装作病弱的样子露了几次脸,竟也没出什么大乱子。
后来齐泽派人严加教导,逼迫着他模仿齐渊的言谈举止,动不动拳打脚踢还不给饭吃,闹得他没学出个什么样子不说,还真的大病了一场,整个人越发显得没精神。
这时候是季云婉劝齐泽不要操之过急,又亲自安抚了谢晋一番,还答应他以后时常让她母亲来探望他,他这才慢慢恢复过来,终于学到了一些皮毛,在言谈上跟真正的齐渊有那么三四分相似了。
但谢晋也因此格外黏着季云婉,若是长时间看不到她,心里就会发慌,一发慌就容易出错,齐泽便让季云婉时不时去看看他。
一来二去,谢晋就对季云婉产生了不一样的情愫,某日更是情难自制地将她拥进了怀里,胡乱亲吻着推倒在了床上。
季云婉从一开始就明白齐泽这是想利用她的美。□□。惑他,也明白将来很可能会有这么一天,但当一切真的发生,而齐泽的人在外面装作什么都没听见的时候,她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失望的。
失望之余,又觉得自己为齐泽做了这么多,他应该会待她更好才是。
在那之后的一段日子里齐泽也确实对她越发好了,可谓无所不应,但直到最后她才知道,他那都是在做戏罢了。
他之所以待她那么好,是因为知道她根本不能生育,是个非常好用又不会带来什么坏处的棋子。
即便如今跟这枚棋子撕破了脸,他也依然把她当做泄。欲以及笼络谢晋的工具,仍旧让她经常来看谢晋。
季云婉前几次来的时候,就跟谢晋说让他闲来没事的时候多看看文书,试着学会自己处理,这样在外人面前做戏的时候才能更像。
他虽然是假的齐渊,但为了不让人看出什么,齐泽还是会放一些文书在他这里,让他看一看。
虽然那些都是他已经处理好的,但有人问起的时候他作为三皇子也不能一问三不知。
谢晋如非必要并不爱看这些东西,听季云婉提起的时候还有些不乐意,但季云婉劝了半天,又跟他温存许久,他最终还是答应了。
今日季云婉过来,见他在看这些文书,便称赞了一句。
谢晋笑了笑,对她道:“我还有一点就看完了,你先坐在旁边等一等。”
季云婉点头,坐到一旁,默默地看谢晋认真那些公文,还时不时提笔做出一些批注。
她觉得时机差不多了,片刻后又起身回到他身边,将他手中的笔抽了出来。
“别看了,我来了半晌你都不理我,就顾着看这些公文了。”
说着赌气般在他腿上坐了下来,倚在他怀中。
谢晋轻笑,道:“不是你让我多看看这些的吗?”
季云婉闷声道:“那也不用这么认真啊,只是让你学一学,知道个大概罢了。”
“你这么认认真真地批阅,又不会真有人按你的想法去办事,何必呢。”
她让谢晋看这些,一方面是真的想让他多学一点,更重要的则是为了让他心生不甘。
心有不甘,就会产生更多欲念,就会让他不甘心被齐泽继续掌控。
她相信就算是再胆小的人,当诱。惑足够大的时候,也会心生妄念,试图得到更多,尤其是一个已经沾染过权势的男人。
以前谢晋不知道齐渊手里掌控了什么,如今他或多或少已经知道一些,难道真的不动心吗?
她才不信。
他只是胆小不敢动心罢了,如果给他一个机会,他可能会比任何人都疯狂。
季云婉以前也只把谢晋当做一枚棋子,但现在她更希望他能真正代替齐渊,把齐渊的势力掌握在自己手中,而不是被齐泽把控着。
谢晋一直很依赖她,若是他登基,她就可以让他封她为太妃,继续留在宫里。
将来等他有了孩子,她再从中选一个,想办法除掉那孩子的母亲,然后让谢晋将这个孩子放到她宫里抚养,这样她也算是在后宫站稳脚跟了。
当然,这些都是以后的事,眼前最重要的是让先让谢晋生出夺权的念头才行。
齐泽之所以能有今日,还不是因为利用谢晋得到了齐渊的势力吗?
但如今大局未定,他并不敢让齐渊那些旧部知道他们真正的主子已经死了,宫中这个是假的,所以也就不敢立刻舍弃谢晋这枚棋子,这才会让季云婉继续安抚他。
可季云婉知道,一旦他真的登基了,将眼下还没驾崩的这位燕帝,以及其他几个皇子的势力都掌握在了手中,他就有恃无恐了,到时候无论是她还是谢晋,都是一枚废子,随时可以踢开。
想要扳倒他,就要趁着现在,让谢晋利用齐渊的旧部除掉他,而且必须一击即中。
不然等齐泽回过神来,揭穿谢晋的身份,再想成事就难了。
如今谢晋能瞒过那些旧部是因为他跟齐渊长得实在太像了,大家又都以为当年的双生子只留下了一个,另一个二十多前就死了,所以即便他言行举止有些不对,也没怀疑过。
可若让他们生了疑心,这些人跟随齐渊这么多年,随便问几件往事就能判断出谢晋的真假。
季云婉知道这条路不好走,可这是她唯一的活路了,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她将自己娇软的身子贴在谢晋身上,叹了口气,声音轻柔地抱怨道:“若是当初留在宫里的那个人是你,那你就是真正的三皇子了,属于三皇子的兵权和朝中的势力自然也是你的,只可惜……”
她没说完,但言语中的意思已经很明白。
谢晋曾私下跟她埋怨过,为什么当初嘉妃将他的哥哥送进了宫,却将他留在了宫外。
他们本是双生兄弟,可出生之后的境遇却是天差地别。
他在民间吃苦,受尽旁人白眼,还险些因为相貌出挑而被人掳走的时候,他的哥哥却在宫里享福,甚至得到了滔天的权势,眼看着离帝位只有一步之遥了。
而在这之前,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有这么一位兄长,不知道自己也该是天潢贵胄,受人跪拜的。
谢氏一直瞒着他,从没说过他的身世,若非后来被人找到,他可能就这么一直在民间生活下去了,别说进宫,甚至连来京城的机会都没有。
季云婉故意提起这些,就是为了让他更绝不甘。
说完后见他半晌没有回话,自觉刺激到了他,继续道:“在我眼里,你一点都不比旁人差,只是命不好,投错了胎,跟你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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