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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腰-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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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受罚
“是啊,”琼玉道,“小姐喜欢那只兔子,我怕它死了小姐伤心,就把陛下赏赐的药丸给它拿了一粒,让人捏小一些给它服下了。”
说完怕周妈妈觉得她浪费,又赶忙道:“我就拿了一粒!只给那兔子吃了一点点,没吃完的也存起来了,想着以后没准还用得上,妈妈你不信的话待会……”
她话说到一半,忽然被周妈妈用力抓住了手腕。
那抓着她的手太用力了,五指几乎隔着衣袖掐进她的肉里。
琼玉低呼一声,以为周妈妈是生她的气,觉得她不该把如此金贵的药丸给一只兔子用,正要认错,却见她面色难看,握着她的手还隐隐发抖,模样和平素里冷静持重的模样全然不同。
这样子看上去怎么也不像是生气,她便又小声问了一句:“周妈妈,你到底怎么了?”
周妈妈周身都被一股寒意包围,张嘴时觉得自己后槽牙都在打颤。
“凌霜和那兔子……都吃了陛下赏赐的药!”
然后他们都死了。
琼玉先是一怔,旋即像是被她身上蔓延过来的寒意侵染了一般,没忍住打了个激灵。
但她很快摇头:“不……不可能的!陛下那么喜欢小姐,他怎么会……”
怎么会做这种事呢?
这些年魏弛对姚幼清的好姚家上下都有目共睹,她们身为姚幼清的贴身侍婢,更是清清楚楚。
姚钰芝性格耿直,在朝堂上得罪过不少人,尤其是那些尸位素餐的皇亲贵族。
这些人跟他虽算不上深仇大恨,但彼此间也互相看不顺眼就是了。
碍于姚钰芝的身份,他们不能将他如何,就时常让人私下里欺负性格柔弱的姚幼清,排挤或是出言嘲讽她。
孩子和女眷之间的些许小事,姚钰芝也不便拿到皇帝面前去告状,姚幼清有什么委屈就只能自己忍下来。
后来还是身为太子的魏弛出面狠狠地教训了其中两个人,这才没什么人敢再欺负姚幼清了。
更不用说他平日里有了什么好东西都惦记着姚幼清,总是让人给她送来,只是两人既不是夫妻也没有定亲,姚幼清不想传出与他私相授受的名声,所以很少收罢了。
对小姐这么好的一个人,又怎们会给小姐下毒呢?
琼玉身上冰凉,脑子里却像是打翻了烧的滚烫的炭盆,随时都要炸开一样。
周妈妈的手依然握在她的手腕上,颤声道:“或许就是因为喜欢,所以才要这么做。因为他……已经是皇帝了啊。”
哪个帝王能容忍自己心爱的女人嫁给别人?哪怕是一个刚刚登基,对朝堂并不能完全把控的新帝。
又或许正是因为刚刚登基,他更不能容忍这种事的发生,因为这仿佛是当众打了他的脸,将他原本势在必得的东西从他手中抢走了,让他觉得自己的帝王威严受到了挑衅。
所以他就算不得已答应了,表面上没说什么,暗地里却谋划着阻止这场婚事。
但秦王重兵在握,便是先帝都没办法,他一个初登帝位,连朝中文官都未能完全收服的新帝又能如何?
想要阻止这场婚事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从新娘子身上下手。
而新娘子一旦进入秦王封地,他再想插手就难了,唯一的方法就是让她死在途中……
新娘一死,朝中对秦王势必群起而攻之。
秦王这些年一直没让人抓到什么把柄,若是此次“阳奉阴违”犯下欺君之罪,朝廷便有了削其兵权的好借口,即便最后不能真的动他的根本,也能让他脱层皮。
而魏弛身为新帝,若是方一登基便能给秦王一个下马威,对他来说也是很好的事情。
周妈妈手脚冰凉,面色前所未有的苍白,喃喃道:“琼玉,你还记得那日陛下深夜来与小姐道别时所说的话吗?”
琼玉当时没跟去,自然不知,摇头道:“他说了什么?”
周妈妈转头看向她,眼中是对这件事的笃定以及深深的惊恐。
“他问小姐……还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
当时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多想,周妈妈亦然,但如今再想起,只觉得周身发冷,遍体生寒。
他那么诚恳而又深情地问她可还有什么心愿,说只要她开口,他都为她做到。
因为在他眼里,小姐已是个将死之人……
他是在问她有什么遗愿。
琼玉再也忍不住,瑟瑟发抖,上下牙关磕在一起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
为什么……为什么当初如此深情的人转眼就能变的如此绝情?就因为小姐被赐婚要嫁给秦王吗?
可这难道不是先帝的错吗?为什么最后却要小姐来承担呢?
这不公平……
这不公平!
琼玉想到什么,亦紧紧抓住了周妈妈的手,道:“周妈妈,我们要把这件事告诉老爷!老爷他还什么都不知道,还对陛下一片忠心啊!”
可那个他效忠的人,竟然想要杀了他的女儿!他唯一的女儿!
周妈妈自然也想到了这点,但还是面色沉沉地摇了摇头。
她到底是年长许多,惊惧之余还保持着镇定和理智。
“咱们先验一验这个药,确定之后再让人直接带着这药去见老爷。”
琼玉点头:“那我现在就……”
“现在不行!”
周妈妈拉着她道。
“现在验药太打眼了,已经死了一个人一只兔子,再接着死什么东西会被注意到的。”
而注意到的人多了,消息就容易走漏。
“这药若真的有问题,陛下现在一定在京城等着信儿,对咱们这一行人,还有姚家上下都盯得很紧。”
“咱们若是忽然让人回京,他一定会担心是不是咱们察觉到了什么,说不定还不等带着药的人见到老爷,就已经先被他拦下了,到时候老爷会有危险的!”
“所以……现在先不要说,什么都不要说,等小姐平安到达封地,与王爷完婚之后,再让丁寿以代小姐回门的名义亲自去见他,亲口对他说!”
丁寿是姚家的一个管事,三十来岁,办事稳妥为人持重,姚钰芝将他作为陪嫁给了姚幼清,让他到了秦王封地后看哪里有合适的铺子给姚幼清买几间,让她也好每年都能有些出息,日子过得更好一点。
眼下他带着其他几个家丁与一干靖远军在后面护送嫁妆,并不在这里,等改日到了封地汇合后再把这件事告诉他,让他亲自把消息带回给老爷。
写信什么的都不行,太容易被拦下了,只有把事情埋在心里,确定见到老爷本人后再开口才安全。
琼玉明白她的意思,用力点了点头。
两人将事情商议好,谁都没说,对姚幼清也瞒了下来,一路跟随秦王人马来到了岭南地界。
秦王的封地说是上川郡,但实际上整个朔州乃至岭南附近如今都在他的掌控之下,周遭百姓只知秦王而不知朝廷,这也是为什么朝廷一直对秦王十分忌惮的原因。
当初先帝那么多兄弟,接二连三被他以各种理由贬斥或是铲除,唯有秦王这里如同一块铁板,他想尽办法也没能将其除掉。
进入岭南地界后又走了四五天队伍才到上川,上川的胡城是王府所在,姚幼清因还未与魏泓成亲,不便直接住进王府,便在事先安排好的一处院落里住了下来,只待成亲那日随魏泓一同前往王府。
魏泓有事并未进入胡城,让崔颢将她送了过去,自己则直接去了军营。
靖远军军令森严,有令必行,有禁必止,他在途中说了让郭胜和那小将回来后自去领罚,两人一回来便自行去了,不必提醒。
但让人没想到的是,魏泓也去了。
属下受罚,他不必亲自监督,受罚的人不敢不去,行刑的人也绝不敢徇私,他其实完全没必要去看着。
就在众人不解,不明白他这次为什么要跟来的时候,等郭胜两人受完罚,他却脱下了自己的上衣,跟刚才的两人一样赤裸着上身跪在了受刑的地方,道:“这次的事我亦有错,打。”
行刑的人吓傻了,握着鞭子哪敢真的打下去。
郭胜则是一惊,跪行过来:“王爷,此事都是我自作主张,与您何干?您为何要受罚?”
“就是啊王爷!”那小将也跪了过来,“您自始至终都不知情,何错之有?若是为了那婢女的性命的话,大不了我偿命就是了!”
说着竟真要拿刀往脖子上抹,自然被身旁眼疾手快的同袍拦住了。
魏泓看了他们一眼,道:“拉下去。”
立刻有人将他们拉到一旁,不让他们再靠近。
魏泓收回视线,目视前方:“擅作主张,瞒而不报,你们的过错,该罚。治下不严,以至误人性命,我之过,该罚。”
说完大喝一声:“打!”
掌管刑罚的人吓了一跳,下意识挥鞭打了过去,但心里有所顾忌,下手力道难免小了些。
魏泓猛然回头:“没吃饭吗?重来!”
靖远军一份刑罚不多,三鞭,但鞭鞭见血。
这一鞭不算,他又挨了六鞭,领够双份刑罚,这才重新穿回了自己的衣裳,处理积攒多时的公务去了。
郭胜看着鞭子上沾染的血迹,又看了看他离去的背影,咬了咬牙。
崔颢将姚幼清安置好后很快就过来了,听闻这件事后拍了拍郭胜的肩。
“王爷知道你的脾气,挨几鞭子对你来说不是什么事,伤一好转头就忘了,下次还能继续再为难姚小姐。”
“只有他也跟着一起受罚,你才能记住,才能不去做多余的事。”
郭胜心里多少也明白一些,神情却是忿忿。
“那姚小姐是姚钰芝的女儿!王爷为何要护着她!”
崔颢叹气:“王爷不是护着她,只是不想欠她什么。你跟随王爷多年,对他的脾气还不了解吗?他虽然不喜欢姚小姐,但也绝不会因为姚大人就故意苛待她,最多是跟她像陌生一般不相往来罢了。”
“你这么做……不是在给王爷出气,而是在给他添乱啊。”
郭胜闻言垂眸,双拳紧握,不再说话了。
……
京城,一阵寒风裹着细雨打在人脸上,让街上的路人行色更加匆匆,缩着脖子揣着手或是寻找避雨之处,或是加紧步伐往目的地赶去。
身处宫殿中的魏弛感觉不到丝毫寒意,这样的时节也只穿了件单衣在房中,从入冬以来就未曾断过的炭火仍旧不停地焚烧着,将屋子烘的暖融融的同时又没有半点烟气。
他半倚在一张软榻上看书,房中除了书页偶尔翻动的声音,什么声响都没有,角落里的内侍就像是个石像,只在他需要添茶的时候才活过来。
这样的安静一直持续到门外有人通禀,说是司礼监太监刘福求见。
刘福是先帝身边的人,本该和其他人一样被秘密处死,但他被魏弛留了下来。
魏弛的视线并未从书上挪开,只是点了点头示意可以让他进来,安静如石像的内侍这才去开了门。
刘福显然是刚从雨里来,虽然打了伞,但肩膀和衣摆还是被打湿了些,这几处衣裳的颜色比其他地方略深。
他垂眸走入房中,正如当初在先帝面前一般,目不斜视,细声道:“启禀陛下,姚大小姐已于半月前平安抵达上川。”
魏弛正在翻书的手一顿,终于抬起了头:“你说什么?平安抵达?”
第10章 密信
太医宋易垂手站在殿中,一动不敢动,额头渗出一层薄汗也不敢去擦。
今日他原本并不当值,正在家中休息,却被突然召入宫中,当时便觉得不太对头。
在得知姚大小姐平安抵达秦王封地后,立刻便明白过来魏弛找他何事,还未进殿便已出了一身冷汗,脚步都有些不稳。
魏弛已经从软榻上坐了起来,身上披了一件外衫,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你不是说那药绝对没问题吗?”
宋易赶忙答道:“是,微臣保证,那药绝对没有问题!只要姚小姐服下,最多七八日,势必身亡。”
魏弛点头,让人将一粒药丸拿了上来。
“既然如此,那你试一试,看是不是真的管用。”
宋易闻言浑身一抖,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几乎扑在地上:“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
话音未落,一只茶杯砰地一声砸碎在他面前。
“你不是说没有问题吗?那你告诉朕她为什么会活着抵达上川!你告诉朕!她为什么还活着!”
刚刚看上去还平静温和的帝王忽然暴怒,额头青筋根根分明,面色狰狞的像是随时要吞噬猎物的野兽。
宋易的脸上被溅起的瓷片划伤,却根本顾不得,哆哆嗦嗦的趴在地上,抖如糠筛。
“药没有问题,药没有问题!或许是……或许是姚小姐根本没有服药!”
这个时候决不能说自己的药出了问题,不然他必死无疑。
何况他笃信自己的药绝不会出错,那问题一定出在姚小姐身上!
若是姚小姐没有服药,那便是再有效的药又有什么用呢?
宋易一想到这更加肯定,吞咽一声重复道:“对!姚小姐一定是没吃药,不然……不然她绝撑不到上川!”
魏弛因为怒意而发红的脸色并未好转几分,冷眼看着他:“不可能,她坐车稍久一些就会头晕不适,往常连京郊都不常去,此次去往上川何止千里?她又怎么可能坚持下来!”
“或许……或许姚小姐服了别的药呢?”
宋易道。
魏弛眸光更冷,向前走了两步,微微俯身看向他。
“你是说……他们信不过朕,放着朕给的药不用,而去吃自己准备的药?”
宋易汗毛倒竖:“不不不,微臣是说……是说或许秦王身边随行的靖远军中有军医,给姚小姐诊过脉开了更对症的药,所以他们就没有服用陛下您给的……”
魏弛沉默片刻,直起身来,面色仍旧沉冷,但眼中杀意好歹消散一些。
姚家上下都对他十分信任,他确信自己亲手送去的药,他们绝对不会怀疑。
而且姚幼清在路上一旦出现了头晕不适的症状,必定会首先选择他给的药,因为宫中太医准备的药无论从药方还是药材来说都比寻常大夫准备的强多了,没道理退而求其次用差的。
但如果真是靖远军中的军医给另开了药,他们不用他的也说不定。
毕竟大夫诊过脉后根据个人体质开的药要更加对症一些,比直接服用已经配好的药合适。
他转身回到了软塌上,坐下来道:“若是他们一行人中真的有军医,你又怎么知道自己配的药不会被人发现有问题?”
万一是宋易的药被人察觉出有毒,所以姚幼清才没有用呢?
姚幼清若是已经死了,那这药便是被发现了魏弛也无所谓。
反正药都已经被他们带出了京城,谁知道是不是路上被人换掉了?正好他可以借机推给秦王。
相比起自己,姚太傅一定更相信是秦王杀了他的女儿。
就算姚家的下人确定药从来没被别人碰过,他也不怕姚太傅的指责。
当初他深夜赶赴姚家,除了他自己的几个亲信之外就只有姚家人知道。
也就是说,除了姚家人,根本没人知道他给了姚幼清一瓶药。
他若不认,谁又敢仅凭姚钰芝一人之言就来质疑他这个皇帝?
但眼下姚幼清没死,药若是被发现了,姚钰芝必定隐忍不发,心中却对他开始提防戒备,那他就等于竹篮打水一场空,既没能用姚幼清的死威胁到秦王,还亲手把对他来说原本是助力的姚太傅推了出去。
宋易自然也明白这点,赶忙道:“陛下放心,微臣行医多年,旁的不敢说,在药里做点手脚还是没问题的,绝不会轻易被人发现!”
“何况这次给姚小姐的药说是毒也不是毒,不过是有两味药材的用量加重了些,若非行医数十年且医术高超的老大夫,绝不可能看出什么端倪。”
“秦王身边从未听说过有这样的人,大多都是些军中只会看跌打损伤的军医,放在外面连医者都不算,万万看不出那药丸的不同之处来。”
魏弛坐在榻上睇了他一眼:“最好是如此,不然朕留着的这颗药丸要么你自己服下去,要么给你那三岁的曾孙服下去。”
说完叱了一声:“滚!”
宋易应了声是,连滚带爬地走了,直到走出宫殿老远才敢伸手摸了摸脸,将扎进脸上的一块细小碎片拔了出来。
在他离开之后,魏弛又让人去将姚幼清在路上发生的事仔细探听一遍,凡是能打听到的,事无巨细全部禀报给他。
又过了数日详尽的密信递到了他的案前,他这才知道最先出现晕车之症的是姚幼清的婢女,这婢女不治身亡之后,姚幼清也紧跟着出现了不适。
秦王一行人担心姚幼清也出事,便停下来休息了些时日,待她养好病才走,还放慢了行路的速度,之后便平安抵达上川了。
魏弛略一思索便知道八成是姚幼清最开始将那药给婢女吃了,而婢女死后秦王不敢再将简单的晕车之症不当回事,便停下来让她养病,后面慢慢走。
因此姚幼清或许真的没吃他给的药,但并不是因为发现了药的不对,而是没必要了。
魏弛将密信投入炭火中烧了,眉眼沉沉。
若不是那个婢女,幼清现在应该已经死了。
可她没死,还好好的活着……
活着,就要嫁给秦王。
他心爱的女人,就要成为别的男人的妻子了。
魏弛深吸了一口气,忽然一脚踢翻了炭盆,泛红的木炭夹着信纸烧成的灰烬,散落一地。
内侍怕他受伤,忙叫人进来把地上收拾了。
几个人手忙脚乱的将洒落的木炭放回盆子里,清理地上灰烬的时候,魏弛又坐回了榻上。
他沉着脸看着房中的狼藉,脑子里还想着姚幼清的事,出神间忽然觉得腿上发烫,低头看去就见自己的衣袍不知何时竟被烧出了一个窟窿,火星还在顺着那个窟窿蔓延,将他的裤子也点着了一部分。
原来就在他踢翻炭盆的时候,一片未曾烧尽的信纸飘进了他的衣摆,夹在衣裳与裤子之间,不知不觉就将衣裤都烧穿了。
魏弛慌忙站了起来,迅速将衣裤脱掉往旁边一扔。
几个内侍见状哪还顾得上地上灰烬和木炭,纷纷围拢过来先将这边的火灭了,又焦急地询问他有没有受伤。
魏弛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腿,这才发现他刚刚惊慌之下用力过大,不仅将外面的那条裤子脱了,连贴身的犊鼻裤竟也脱了下来,此刻正光着屁股站在房中,因为刚刚内侍们匆忙进来捡拾木炭而没有关上的房门嗖嗖地吹进凉风,从他的光腚上一阵阵刮过……
作者有话要说: 在这里跟大家说下~这本书属于先婚后爱类型~感情比较慢热~但作者是亲妈~后面一定会甜甜甜~放心~
第11章 逛街
姚幼清暂住的院子里,已经带着嫁妆赶来的丁寿悄悄和周妈妈与琼玉聚在了一起。
琼玉看着被揪住尾巴在空中挣扎晃悠的老鼠,皱着眉头稍稍往后退了半步。
“丁管事,就算要试药,也不用抓只老鼠吧?”
丁寿嗨了一声:“你这丫头懂什么?就是抓老鼠才不显眼!不然死个什么鸡啊鸭的,尸体那么大往哪埋?万一不小心被人捡去吃了怎么办?”
只有老鼠最合适,既方便埋藏,也不用担心被人看到挖出来吃了。
不是饥荒年头没人去吃这脏东西。
周妈妈点头,示意琼玉把之前那只兔子没吃掉的药丸给他。
丁寿接过,从那本就不大的药丸上捏了更小一粒,给老鼠硬塞到了嘴里。
“我不便在这里久留,就先走了,回头有结果了你们告诉我。若是活着还好说,若是死了……”
他说着脸色沉了下来:“等小姐成亲之后我便亲自启程回京,将这件事告诉老爷!”
尽管周妈妈已经基本确定了这药丸有问题,但他们心底又都还有那么一丝丝期望,盼着只是他们想多了,老鼠并不会死,陛下也没对他们小姐起过杀心。
周妈妈点头,让人将他送了出去,又将那老鼠拴在了角落里。
这院子不大,前院人多眼杂,老鼠放在那被人看到怕是会直接就打死,所以还是放在内院合适。
她与琼玉两人合住一间屋子,这屋里除了他们没有旁人,也就不会被人发现。
她知道琼玉怕老鼠,就让她今晚值夜,这样她就可以住在小姐卧房的外间,不用在这里跟一只老鼠待着了。
琼玉闻言却摇了摇头:“不!妈妈你去值夜,我留在这里!我要亲眼盯着这只老鼠!”
亲眼见证结果!
周妈妈又劝了几句,见她坚持,这才作罢。
当晚,琼玉没去床上睡觉,搬了个绣凳坐在离那只老鼠不远的地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它,期间困意来袭几次差点从绣凳上摔下去,坐稳后又继续盯着。
最终的结果和他们预料的一样,期盼的相反,老鼠死了。
丁寿看着老鼠的尸体,愤愤地咬了咬牙,一拳捶在桌上。
“老爷一生效忠朝廷,陛下却如此待他!天理何在!”
周妈妈已是彻底心寒,扯了扯嘴角,冷笑一声。
“他觉得他就是天,他就是理,他所说的话就是天理。”
帝王之位,天子之尊。
上承天意,下统万民。
他要其生其便生,要其死其便死,不遵者便为叛逆。
丁寿气恼却又无奈:“还好小姐没嫁给他,不然今后还不知要过什么样的日子。”
一个口是心非当面一套背地一套,得不到就要将其毁掉的人,能是什么好归宿?
周妈妈缓缓点头:“如今看来先帝赐婚也不一定就是件坏事,最起码小姐远离了京城,陛下的手就伸不了那么长了,小姐也就暂时安全了。”
若是最终小姐没有嫁入宫中,也没有嫁给秦王,而是嫁给了京城的其他什么人,以陛下的身份和性子,怕是能做出夺妻之事来。
这么说起来小姐到算是因祸得福了。
因为放眼整个大梁,陛下碰不到的地方也只有秦王这里而已。
而秦王虽然与老爷有仇,看上去却不是个会平白迁怒他的儿女的人。
周妈妈心里思量着这些,让丁寿先把老鼠的尸体拿去埋了,其余事情等小姐与王爷成婚之后再说。
……
姚幼清与魏泓的婚期定在四月初十,关于婚嫁的一切事宜都不用她操心,她到了上川之后便没什么事了。
按理说待嫁的新娘就该在自家府邸待着好好备嫁才是,但她是从京城远嫁而来,离开京城的那日起就已经算是嫁出了姚家,在去往夫家的路上了。
她在院子里实在无聊,需要准备的东西又早已都准备好,便与周妈妈商量了一番,想要去街上走一走。
来到胡城这么些日子,她还从没去过街上呢。
周妈妈想着她今后是要长住在这里的,提前熟悉一下周围环境也好,便带着琼玉和几个下人一起陪她上街了。
以往在京城,姚家家教森严,她又怕自己言行举止有什么不妥之处给父亲和兄长们添乱,所以向来规行矩步,即便是上街也都收敛着,不敢太过放肆。
如今山高皇帝远,没人管着,周围又没有人认识她,她想去哪便去哪,想买什么就买什么,这才算是真正体会到了上街的乐趣。
她接连几日出门,买了许多以前从没买过的吃食和玩意儿,大多是些在京城勋贵们眼中毫无用处,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比如街边货郎担子里的几缕彩线,不入流的食肆中卖相不好却很美味的点心,甚至是几把眼下根本用不着的蒲扇。
胡城不大,来往客商却很多,而且不知为何还有越来越多的趋势,姚幼清几乎每日上街都能觉得人比往常更多了一些。
这日她正在自己喜欢的那家点心铺子买东西,忽然听到街上传来一阵动静,似是有人在互相追赶,路上的其它行人怕被冲撞,纷纷让开免得殃及池鱼。
这在胡城是很少见的事,因为这里是秦王的封地,有靖远军把守,谁若敢在街上闹事,很快就会被靖远军制伏,说不定还要挨顿板子。
姚幼清已经快走到门口了,周妈妈怕她被冲撞,赶忙拦住。
几个下人也立刻上前堵在了门口,将这里隔开。
但就在他们戒备提防外面人群的时候,一只白色的小狗却从他们脚下飞快地蹿进了铺子里。混乱的人群中冒出一个人,急匆匆便往这里来。
他们这才知道原来并非是人在互相追逐,而是这人养的狗跑了,他在追自己的狗。
找狗的人是个有眼色的,一眼便看出他们身份定然不低,说道:“诸位放心,我只要我的狗,找到了它我立刻就走!”
几人对视一眼,又回头去看周妈妈,见周妈妈正与小姐一起往外走,便侧身让开了。
凑热闹往这边探看的民众就见下人们让出了一条路,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在一中年妇人的陪伴下走了出来。
那小娘子眉眼清秀,穿着一身雪青色的衣衫,怀中抱着一只毛色雪白的小狗,可不正是那人要找的那只。
那人见状上前一步,连声道:“对对对,就是它!”
说着就想把自己的狗拿回来,但也知道不能直接从人家小姐手里拿,便等着下人给他抱来。
姚幼清看着怀中毛茸茸的小狗,喜欢得不得了,但君子不夺人所爱,既然这狗不是她的,理应还给别人才是。
于是她不舍的将小狗交给了周妈妈,周妈妈接过去还给那人,小狗却在即将被那人接住的时候剧烈挣扎起来,周妈妈冷不防没抱住,被它从怀中蹿了下去。
那人惊呼一声伸手便要捉,小狗却又跑到了姚幼清身边。
他怕冲撞了官宦人家的小姐,不敢靠近,只得指着那只狗骂:“你个小畜生赶紧给我滚回来!不然待会回去老子就剥了你的皮!”
姚幼清见他凶巴巴的,眉头微蹙,又弯腰蹲下来摸了摸那小狗的脑袋。
小狗似乎对那人怕极了,躲在她脚边瑟瑟发抖,说什么也不肯过去。
她犹豫着将它再次抱了起来,问那人:“这位大伯,我看这狗不像是看家护院的,是你要拿出来卖的吗?若是的话能不能把它卖给我?我很是喜欢它。”
这小狗通体雪白,一看就与平常看家护院的狗不同,应是大户人家养来做宠物的。
这中年男人也不像是什么人家的家丁,不然不敢对主子的狗如此蛮横。
所以她以为这是个卖货的货商,只是卖的并非其它东西,而是猫狗鱼鸟一类的活物。
谁知那人却摇了摇头:“这可不行!这位小姐,这是我花了二十两银子从别人那买来的,要献给秦王的王妃做他们大婚的贺礼,若是给了你,我拿什么送给王妃?”
姚幼清一怔,她身边的周妈妈等人也都面面相觑。
那中年男人身后的一众百姓却都喧闹起来,有人高声喊道:“孙老二,瞧给你穷酸的!王爷成婚你就送只狗?你也真拿得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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