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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腰-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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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不止王妃寄过去的,还有姚大人写给王妃的。
魏泓听完气的呼吸粗重几分,鼻孔都大了。
他那么讨厌姚钰芝都从来没偷看过他和姚幼清之间往来的信件,没看他是否在信里说过他什么坏话。
魏弛身为一国之君,竟然为了儿女私情做出这种事!
儿女私情几个字又让魏泓脑中微微刺痛,想起之前魏弛与姚幼清之间的过往。
虽然姚幼清并未喜欢过他,但魏弛却是实实在在对姚幼清动过心思的。
魏泓一想到他到现在都没把这份心思放下,就觉得如鲠在喉。
“您若不放心的话,不如以后送信都派咱们的人去,这样就不会被陛下截去了。”
崔颢提议道。
现在给京城送信的都是姚幼清从姚府带来的下人,这些下人防不住宫中的人,但魏泓身边的人可以。
魏泓却并未立刻应下,而是思索片刻,然后扯着嘴角摇了摇头。
“以后再说,他不是爱看吗,那就送给他看。”
……
“给爹爹写信?”
姚幼清从池中上来换了衣裳烘干头发,坐在魏泓身边不解。
“王爷是有什么事情要我跟爹爹说吗?”
“没有,”魏泓随手拈起她一缕头发放在手中把玩,“就是想着你上次给他写信好像已经有些日子了,该再写一封才是,免得他担心。”
姚幼清满脸不信:“您怎么会主动想到让我给爹爹写信呢?肯定是有事吧?”
她现在跟魏泓的关系虽然很亲近,但也没忘了她与自己的父亲是不和的,又怎么会主动提起给他写信呢?
魏泓知道她一定会怀疑,但并没有跟她解释,因为知道解释了她肯定就不写了。
“你就写吧,记得在信里夸夸我。”
他随口道。
姚幼清噗嗤一笑,还以为他是觉得她以前和父亲往来的书信中说了他的坏话。
“我以前写信也时常夸你的,可从没说过你不好,爹爹也没有!”
她都已经嫁过来了,姚钰芝说魏泓再多不好也没用,只会让她心里更加担忧害怕,所以他只是在书信里一再叮嘱让她好好照顾自己,若是受了委屈就写信告诉他,除此之外再没提过别的了。
而姚幼清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何结怨,但还是希望他们的关系能缓和一些,所以给姚钰芝写信的时候总会告诉他魏泓对她很好。
她知道对于父亲而言,王爷不管在军政上再如何优秀,也不如对她好能让他更加安心。
魏泓点头,拿来信纸放到她面前,又把笔塞到她手里。
“那就再夸夸我,我看看你怎么夸的。”
姚幼清失笑,提笔写了起来,写着写着魏泓却在旁摇头。
“这样不好,你再多夸夸我。”
“……王爷想让我怎么夸?”
姚幼清问道。
魏泓想了想,索性自己提笔写了一封,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姚幼清在旁看着脸都红了:“不要不要,我写不出来这种东西……”
可最后到底还是被魏泓死缠烂打地哄着抄了一份。
“爹爹一看就知道这不是我写的。”
姚幼清抄完之后说道。
魏泓将信上的墨迹吹干:“没关系,是你的笔迹就行了。”
姚幼清哭笑不得,看着他把信装好寄了出去。
……
书信照例由姚家的下人送往了京城,姚钰芝和魏弛前后脚收到了。
只是一个收到的是姚幼清亲笔写的,一个收到的是下人誊抄的。
姚钰芝看着眼前书信,气的老脸涨红,呸了一声。
“这定然是那竖子逼着凝儿写的!真是……真是不要脸!”
写的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简直不堪入目!
宫中,魏弛面色阴沉,手中薄薄的信笺被他的手指捏烂,留下几个窟窿。
窟窿旁隐约可见娟秀字迹,诸如:王爷英姿俊朗,是天下最好的男人,这天下男儿我只倾慕他一人。
又如:我们春日赏花冬日赏雪,相伴日出日落,离了王爷我一日都活不了。
通篇黏腻的语句最后更是如此写道:感谢先帝赐婚,感谢陛下成全,让我觅得此生挚爱……
第68章 畅想
“陛下, 一定是秦王发现我们截取了信件,故意逼着姚小姐写的。”
刘福躬身道。
魏弛何尝不知, 但看着这几行字还是脸色铁青, 额头青筋隐隐跳动。
“十四叔还真是……一如既往啊。”
他喃喃道。
他这位十四叔似乎从不知道什么叫隐忍,什么叫退让。
谁招惹了他,他就直接当头一棒打过来,让对方长长记性。
可是到底谁才是这天下之主?谁才是一国之君?
魏弛坐到这个位置上已近两年, 自认殚精竭虑没有片刻懈怠。
会州水患他得知后即刻派人赈灾,惩处了瞒而不报的官员,减免当地赋税, 镇压流民聚集而成的山贼,为了做出表率连宫中的用度都减了几成。
南燕大金开战, 尽管他也想做个开疆扩土流传千古的帝王, 但为了不让百姓陷入战乱, 为了让连年亏损的国库能缓一口气,他并未强行出兵, 只是让边境严加巡防,避免战事扩及到大梁境内。
他生怕自己做的有一点不好,配不上这个他用自己心爱的女人换来的皇位,可到头来他又得到了什么呢?
朝中人前脚还在声讨秦王拥兵自重,后脚就因为一个蘅水之地而忘了他的桀骜。
可若不是大梁这些年天灾人祸不断, 他守着一个烂摊子实在不敢贸然出兵, 又何尝轮得到秦王去做这些?
“秦王……秦王……”
魏弛喃喃念着魏泓的封号, 忽然把桌上的东西全部掀到了地上。
“这到底是谁的大梁!是谁的天下!”
他为什么要有这样一个十四叔呢?
皇祖父为什么一把年纪生下了这么一个儿子, 还赐他封号为秦?
自从大梁建国,秦晋齐楚这四个无比尊荣的封号就从来没有人用过,这几乎已经成了一个默认的规则。
但是高宗年老之际,却因为一时高兴而给自己的幺儿从中选了一个作为封号。
当时多少人出言反对,高宗一概不理,坚持定了这个封号,并亲自教导。
而这个他予以厚望,生而封王的孩子,果然不负期待长成了他想象中的样子。
可是这天下既有国君,又何须秦王?
他此举又让身为国君的帝王该当如何?
魏弛两手撑在桌案上,双目猩红,越发明白当初他的父皇为何一心想要除掉十四叔。
不仅仅是因为十四叔年富力强,还因为他实在是太碍眼了!
殿中的宫人大气也不敢出,刘福也低着头不说话,只是默默站在一旁。
许久后,魏弛才抬起头来,眼中血丝未退:“笔墨。”
宫人立刻将刚才被他打翻在地的东西收拾好,递笔研墨。
片刻后,魏弛写好一封书信,交给刘福。
“给舒宁姑娘送去。”
刘福应诺,接过信退出了宫殿。
……
“陛下偷看我的书信?”
姚幼清要再次给姚钰芝写信的时候,魏泓才将此事告诉了她。
女孩听后满脸怒容,拧着眉头气鼓鼓道:“他怎么能这么做呢!”
身为一国之君,竟然做出这种事来!
她都已经成亲了,按辈分还是他的婶婶,他却半路拦截她的家书!
一想到曾经的书信都被魏弛看过,姚幼清就气愤不已。
虽然她并没有写什么不该写的内容,但这也不代表他就可以偷看啊。
魏泓轻抚她的头,安慰道:“以后我让人给您送信就是了,保证他一个字都看不到。”
他若连送封信都不能保密的话,这些年也就白当这个王爷了。
姚幼清点头,又忽然想到魏泓之前亲笔写完让她誊抄的那封信,恍然大悟。
“王爷你上次写的那封信……是故意拿来气陛下的是不是?”
难怪他写了那么多腻歪的话,最后还加了句感谢先帝感谢陛下。
魏泓笑着承认,神情得意。
“谁让他要偷看呢?气死他!”
姚幼清无语:“王爷,你何必如此呢?陛下原本就忌惮你,你还故意写这样的信,不是会激怒他吗?”
“我写不写这样的信他都忌惮我。”
魏泓道。
上次之所以不告诉姚幼清信被偷看的事,就是因为怕她知道后不想他激怒魏弛不肯写。
可是他来到上川十余年,早就已经看得清楚明白了。
坐在皇位上的那个人忌不忌惮他,跟他是否隐忍退让根本就没有关系。
他当初也曾顾念着兄弟之情,顾念着君臣之分,老实本分地做一个藩王,为大梁镇守边关,从不与朝中人产生什么纷争。
他们爱说什么就让他们说,他不计较不在乎甚至一再让步。
可结果呢?换来的是什么?
是猜忌,是谋害,是让他与母妃天人永隔,连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
而他因为手里有兵权好歹保住了自己的性命,其他皇兄却是一个个被冠上莫须有的罪名赐死了。
从那之后他就知道,隐忍退让并不能让心怀恶意的人止步,反而会让他得寸进尺更觉得他好欺负。
只有让对方真正忌惮自己,忌惮到心怀畏惧不敢轻易动手,他才能更加安全。
魏弛登基以来虽然还没有做过什么真正伤害他的事,但他已经露出了这个意图,不过是因为心有顾忌所以不敢直接动手罢了。
如果有机会,他绝不会放过他这个皇叔的。
既然如此,他又为什么要忍气吞声,明知他想除掉自己还跟他做出一副叔侄和睦的样子呢?
姚幼清明白魏泓的意思,叹了口气。
“他毕竟是皇帝,我怕他对你不利……”
魏泓轻笑,将她揽进怀里。
“放心吧,我能保护好自己,也能保护好你。”
说着轻抚她的小腹:“将来也能保护好我们的孩子。”
姚幼清面色微红,嘟囔道:“说得好像现在就有了似的。”
魏泓笑声低沉,埋首在她脖颈。
“总会有的,到时候生个女儿,不知道会不会跟你一样生来带香……”
姚幼清笑着往后躲:“那要是生个香喷喷的儿子怎么办?”
魏泓皱眉,很认真地想了这个问题,最后摇头。
“不要,儿子宁可臭一点。”
姚幼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跟王爷你一样吗?”
第69章 巧遇
“我怎么就臭了?你闻闻, 你闻闻”
魏泓说着又凑过去,两人闹作一团。
姚幼清笑过一阵推开他,问道:“王爷你说,我该不该把陛下偷看信件的事告诉爹爹?”
魏泓揽着她的腰道:“你不想告诉他?”
“也不是不想,”姚幼清叹口气, 有些无奈, “只是陛下是爹爹的学生, 爹爹对他向来很看重, 也很信赖, 如果知道陛下做出这种事,他一定会伤心难过的。”
“可若不告诉他……我又怕他一味相信陛下, 对他毫无防备。”
魏泓眉头微挑:“你怕陛下会对你爹不利?”
“倒也说不上吧……”
姚幼清喃喃道。
“我只是觉得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陛下既然跟我和爹爹以前想的样子都不太一样, 那……那我们也不该再用以前的心思对待他才是,不然万一哪天不小心触怒了他却还不自知怎么办?”
她以为温和可亲的太子哥哥并不是想象中的太子哥哥,父亲以为尊师重道心怀天下的学生也不是想象中的那个学生。
不管他是以前就如此, 还是登基后才变成这样的, 他们再像以往那般和他相处都不合适了。
尤其是爹爹……
“我好歹嫁来了上川, 跟京城离得远, 这辈子估计都不会跟陛下打什么交道了。”
“可爹爹不一样啊……他就算辞了官, 也还住在京城,在陛下的眼皮子底下, 哪怕现在不用上朝, 跟陛下肯定多多少少还是有些联系的。”
“人们常说伴君如伴虎, 爹爹性子耿直,我怕他吃亏……”
魏泓轻笑,把笔递给她。
“你这不是已经有决定了?写吧。”
对姚幼清来说没有什么比姚钰芝的安危更重要了,比起为了不让他伤心难过而隐瞒他,她肯定更在乎他能否平安。
姚幼清看着蘸好了墨的笔,点头接过,字斟句酌地思量怎么才能尽量委婉地把这件事告知父亲,让他知道真相的同时也不至于太伤心。
写到最后,她又忽然想到什么,对魏泓道:“王爷,不如我劝爹爹搬出京城吧?”
就算不能搬到上川,哪怕离京城远一点也好啊。
魏泓却笑着摇了摇头:“不可能的,就算你爹愿意,陛下也不会答应。”
“为什么?”
姚幼清不解。
“爹爹都已经辞官了啊,就算他仍旧挂着太傅之衔,不便来到上川,离开京城难道还不可以吗?”
魏泓:“……不可以,因为他是你爹,而你嫁给了我。”
魏泓在京城已经无亲无故了,可谓了无牵挂。
如今他跟京城唯一的联系,就是他的岳丈在那里。
虽然这个岳丈与他有仇,在很多人眼里有和没有一样,但总归是聊胜于无。
而且他不一定会因为姚幼清而对姚钰芝示好,但姚钰芝作为父亲却很有可能为了女儿向他低头,这是正常人都会有的想法。
魏弛如此忌惮他,又怎么会放姚钰芝离开呢?哪怕只是离开京城而已。
不然一旦他对姚钰芝失去了掌控,就要担心姚钰芝转投到他这个女婿的阵营里,成为他的臂膀。
姚幼清恍然,失落的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
这封信送去京城的时候,姚钰芝一看来送信的人是不是姚家下人,而是魏泓的人就觉得不太对劲。
他戒备地看了那送信人一眼,以为魏泓这是又写了什么东西故意来气他。
等信拆开后才知道,原来是魏弛拦截信件的事被发现了。
“王爷说既然是家书,那就没有给外人看去的道理,所以以后都由我们来给您送信,您有什么回信的话也让我们直接带回去就是了。”
“另外您若愿意,我们就留两个人在这里,免得您想寄信的时候没有信得过的人。”
“当然,您若不愿意的话那就算了。”
魏泓想留人在这里一方面是为了方便姚幼清与姚钰芝之间的书信往来,一方面也是震慑魏弛,告诉他他的眼线已经被发现了,让他以后少盯着姚家,盯着也没有用。
不过对姚钰芝而言,在府里留下他的人跟留着魏弛的人估计也没什么区别,他都会觉得是眼线。
姚钰芝确实是这么想的,但张了张嘴拒绝的话并未直接说出口,而是犹豫了一下。
“你先出去吧,我要想一想。”
他虽然不喜欢在府里留着魏泓身边的人,但能跟女儿之间自由通信的诱惑对他来说也是很大的。
上川离这里太远了,他一个文官又没什么武艺超群的下人,真有什么事想联络女儿的时候连送出消息都很难。
那人也没急着得到回应,恭谨地应了声是退下了。
房门关上之后,常管家才道:“老爷,看来王爷上次那封信是故意写来气陛下的。”
之前姚钰芝还以为那封信是魏泓写来气他的,今日才明白过来,原来那小子那时就已发现了陛下途中截取信件的事,所以才写了那么封信故意给他看见。
“我看他真是……闲的没事做了!”
姚钰芝道。
写那样一封信除了激怒陛下能有什么用呢?
他一个藩王,激怒陛下对他又有什么好处呢?
“王爷就是想出口气吧,”常管家笑道,“这确实是他的性子能做的出来的事。”
秦王桀骜不驯,大梁谁人不知?
让他明知自己妻子书信被截还忍气吞声当什么都没发生,那才真是天方夜谭。
姚钰芝冷哼一声,打开信看女儿给他写了什么。
因为早就已经知道魏弛派人监视了他,甚至知道他还曾想要杀了姚幼清,所以他并未觉得很失望。
或者说早就已经失望过了,如今已是波澜不惊,魏弛再做出什么他都不会觉得奇怪了。
倒是女儿在信上通篇小心翼翼的安抚和劝慰让他一阵熨帖,眼眶泛红。
“我的凝儿还是这么体贴懂事……”
常管家轻叹,递了帕子过去。
“那您可要将药丸的事情告诉小姐?”
姚钰芝看着信笺许久,沉默不言,最终摇了摇头。
“我在京城,她怕我有危险才不得不提醒我。”
“但她在上川,天高皇帝远的,只要秦王不为难她,陛下也休想为难她。”
“既然如此……就不要让她平添烦恼了。”
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如今就算让她知道了又如何呢?
除了恼恨陛下的狠心,惋惜凌霜的死,还能怎么样?
尤其凌霜可以说是代她死的,她知道了还不定怎样伤心难过。
常管家点了点头,又看了看门外。
“那……王爷的人,留下吗?”
不留下的话他们是被陛下盯着,留下了是被王爷盯着。
就算王爷说这些人只是为了方便送信,但他们一定也会将姚府发生了什么告诉王爷,这是显而易见的。
姚钰芝闻言又不说话了,比刚才沉默的时间更久,半晌才含糊地嗯了一声,不情不愿地道:“留下吧。”
常管家其实也是觉得留下来好,见他松口也跟着松了口气。
“王爷好歹算半个自家人,总比……”
没说完姚钰芝就跳了起来,瞪眼打断。
“什么自家人?谁跟他自家人?我这都是为了凝儿!”
常管家赶忙改口:“是是是,老奴失言了。我是说……王爷的人好歹能保证将书信顺顺利利送到王妃手里,您以后再想给王妃写什么,就不用战战兢兢斟酌再三了。”
姚钰芝这才重新坐了回去,哼了一声提笔回信。
宫中,魏弛得知这次上川那边换了送信的人并不觉得奇怪。
毕竟上次魏泓就已经发现了,不可能再任由他继续拦截姚幼清的家书。
但他没想到,魏泓竟然还在姚家留下了两个下人。
“应该是咱们在姚府安插了眼线的事也被秦王察觉了,他借着方便送信为由把人留下,如此一来……以后不仅姚大人送往上川的信件咱们看不到,姚府发生什么……咱们怕是也不容易知晓了。”
刘福躬身说道。
魏泓的人一定会立刻把他们的眼线揪出来,然后要么赶出去要么找借口除掉,他们就算知道也没什么办法。
因为那是姚府,姚府用什么下人又怎么处置犯了错的下人都是他们自家的事,便是魏泓这个皇帝也没道理干涉。
“宅子里的人留不住就算了,外面的人不能撤,我要随时知道太傅去了哪里,决不能让他离开我的视线。”
魏弛沉声叮嘱。
刘福应诺,见他没别的吩咐便退了下去。
……
胡城,连城在小竹楼的露台上枯坐半晌,再次得到魏泓不能来的消息。
“王爷答应了带王妃去城外放纸鸢,正准备出门呢,您若没什么要事的话就四处逛逛,等晚上他回来了我再让人去找您。”
准备出门那就是还没出门,完全可以先来一趟或者索性就把放纸鸢的事情推掉。
但对如今的魏泓来说陪妻子放纸鸢显然比来跟他这个朋友喝酒重要多了。
连城咬了咬后槽牙:“纸鸢哪里不能放?王府难道没花园吗?花园里跑不开吗?”
下人笑了笑:“花园再大也不如山上大啊,何况王爷确实已经答应了王妃,您来晚了一步。”
“这跟早晚没关系!”
连城愤愤:“他就是翻脸不认人!娶了媳妇忘了兄弟!”
战局暂稳,他知道肯定没什么大事,既然没有大事,那在女人和兄弟之间他就选择了女人!
真是闻着伤心见者落泪啊……
王府的下人笑笑没接话,直接道:“那没事的话我就先告退了,您可以在小竹楼里玩玩,或者去别处走走,王爷大概晚饭时候就回来了。”
连城看着他离开,仰头咕咚咕咚灌了几口酒。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当初好的跟我穿一条裤子,现在把我说扔就扔了!呸!”
随侍在旁憋笑,等他说完问道:“公子,那您是叫姑娘们来唱曲儿啊?还是去别处走走啊?”
连城咂了咂嘴,眼珠转了转。
“他不是让我四处逛逛吗?那我就逛逛吧!”
连城这一逛就逛出了城,正逛到魏泓眼前。
他远远地便听到一阵马蹄声,正纳闷谁会在这个时候走这么偏僻的地方,就看到连城带着几个人打马而来。
“呦,王爷,这么巧,在这碰见您了!”
连城下马笑道。
魏泓脸色微沉,想挡在姚幼清身前不让她看他已经来不及。
“这就是王妃吧?久仰久仰。”
连城看着被魏泓挡住大半边身子的女人,笑着拱手。
姚幼清站在魏泓身后福身回了半礼,又小声询问:“王爷,这位是……”
“在下连城,”不等她说完对面的男人便主动说道,“价值连城的连城。”
姚幼清觉得这名字很有趣,忍不住想笑又忽然想到之前在仓城的时候曾听人在街上喊“连公子”,当时魏泓扳着她的脑袋不让她看,说那就是个疯子,听语气像是认识却又并不想让她见到的人。
若是她猜的没错,应该就是眼前这个男子了。
魏泓目光沉沉,一点都不想让姚幼清跟他多说一句话,对她道:“这是我的一个朋友,想来是有事才……”
“对,没错!”
连城打断:“我跟王爷是多年的交情了,八拜之交,没事就一起吃个饭喝个酒逛个青楼什么的。”
第70章 软肋(新增1000)
林中安静片刻, 所有人都因为连城的话微微一怔。
魏泓更是面色一变,怒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连城似乎这才回神,赶忙哦了一声。
“王妃你别误会,王爷虽然常去青楼,但从不狎妓!真的, 我可以为他作证!”
拍着胸脯信誓旦旦, 就好像是两个一同偷盗的贼被抓住后给自己的同伴相互作证, 非但不能让人信服, 反倒更加坐实了魏泓常去青楼的说法。
魏泓这时怎么还看不出他是故意的, 双拳紧握随时要打人的样子。
“你要疯去别处疯去,别疯到我面前来, 不然我不客气了!”
说完又转头看姚幼清:“你别听他胡说,是他自己每次都把见面的地方定在青楼, 我只是应邀去跟他喝几杯酒。”
“对对对,”连城在旁附和,“真的只是喝酒, 从来不找女人!”
“你闭嘴!”
魏泓吼道, 额头青筋直跳。
连城耸耸肩撇撇嘴, 一副“你不让我说那我就不说了”的样子, 气的魏泓恨不能一拳把他捶进土里。
姚幼清并未因连城的话露出什么异样, 对魏泓笑道:“既然王爷与连公子有事,那就先去忙吧, 我可以自己在这玩。”
“不忙, 不忙。”
魏泓还未开口连城便道。
“我就是正好走到这碰见你们, 过来打个招呼,这就走了。”
笑话!他刚惹了魏泓,这个时候不走还把他拉去谈什么正事,只怕正事还没谈就先被他打死了!
他说着拱拱手:“王爷王妃慢慢玩,我就不打扰你们的雅兴了。”
之后真就骑马离开了,只留下自己刚才说的那几句似是而非的话。
魏泓等他走后脸色依然不大好看,小声对姚幼清解释:“我真的没有总去青楼,更没在那留宿过。”
他堂堂王爷之身,整个上川乃至朔州都在他掌控之下,真要喜欢什么女子还用得着去青楼吗?直接带回府里不就好了?
姚幼清轻笑:“我知道的。”
魏泓见她似乎真的没往心里去,松了口气,拉着她的手问道:“你相信我?”
“当然信啊,”姚幼清道,“王爷就算去了青楼我也不能拿你怎么样,既然如此你又何必瞒着我呢?”
她从京城远嫁而来,在上川半点依靠没有,所谓的王妃也不过是个名号,魏泓说她是她就是,魏泓说她不是她就只能在内宅里孤独终老。
他们的关系看似对等相互依存,实际从她嫁来的那天起就处于弱势。
面对这样一个对自己毫无威胁的人,魏泓有什么必要为了这种事隐瞒她?
“何况那连公子一看就不正经,他与王爷之间,我当然信王爷了。”
魏泓听了心中一阵熨帖,尤其最后一句比前面那句还让他高兴。
“你觉得他……不正经?”
连城长了一张让人一见难忘的脸,便是身为男人也不得不承认,他的相貌确实十分出众,甚至可谓万里挑一。
再加上他性格爽朗为人大方,又向来会哄女人开心,不知多少女子对他倾心不已。
魏泓的长相随了高宗,在男人里也算是很英俊的了,但跟连城比起来,他也知道自己还是差点的。
不过看眼前女孩的样子,似乎对连城的相貌并未太过留意。
姚幼清对连城的长相确实不太在意,因为那跟她没什么关系。
再好看对她而言也只是个不熟悉的陌生人而已,那么是美是丑又如何呢?
而且爹爹从小教导她不要以貌取人,她就更不会在乎这种事了。
再说了……
“正经人哪会大老远跑到这里来故意说这样的话啊?”
这里这么偏僻,距离大路都不知道多远了,若非像他们这样特地找个清净的地方游玩,谁会专门往这种地方钻。
这巧遇也未免太巧了。
魏泓失笑,揉了揉她的脑袋。
“我的凝儿火眼金睛,一眼看出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姚幼清皱眉躲开:“王爷,跟你说了很多次不要总在外面弄我的头发了,弄乱了很难梳的!”
说完又问:“王爷怎么会跟连公子成为朋友的?我看他在你面前很随意的样子,可是没听说有什么人家姓连啊。”
身为王妃,姚幼清为了避嫌虽然不太跟那些官员的女眷打交道,但该了解的还是了解的。
那位连公子跟王爷这么熟悉,以兄弟自居,那身份应该不低才是。
可她想来想去也没有想到谁家姓连。
魏泓伸出的手顿了顿,并未再落到她的头顶,而是放下来握住了她的手。
“他……是个商人,很会赚钱,我最艰难的那几年他没少帮我。”
虽然是为了互惠互利,但对当时的魏泓来说,连城确实帮了他大忙。
姚幼清啊了一声:“难怪我没听说过他。不过能帮王爷这么大的忙,那这位连公子想来也很厉害了!”
说完又道:“王爷出身尊贵,能跟一个普通商人称兄道弟,可见也是个胸襟宽广,不以家世地位待人的人,王爷也很好!”
大梁虽然不像前朝那样将商人视为下九流,但千古流传下来的身份之别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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