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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腰-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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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误会(新增1000)
  楚嬿在自己的小院中养伤, 听说季云婉来了, 怕姚幼清应付不了, 便带着绾儿一起往正院去了, 结果半路就险些和哭着跑出来的季云婉撞到一起。
  绾儿惊呼一声冲过来挡在了她身前,这才险险让她没被撞到。
  季云婉站定, 看到眼前的是楚嬿, 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贱人!”
  绾儿立刻就恼了,张嘴要驳斥, 被楚嬿拦下, 自己站了出来, 勾唇笑道:“比不过季二小姐你啊。”
  如果说姚幼清刚刚是义正言辞的指责, 那现在楚嬿这句无疑就是夹枪带棒的讽刺了。
  季云婉一怔:“你说什么?”
  她不是没听清,只是不敢相信王府的一个通房竟然敢这么跟她说话!
  楚嬿仍旧面上带笑, 衬的她满脸泪痕的样子格外狼狈。
  “我说,比不过季二小姐你。”
  “我好歹是王爷亲自带回府的,也是王爷亲自收房的,可不像季二小姐要拿着父亲的名帖才能进门,赖在上川数月没能成事还不肯走, 丢尽了自己的脸, 也丢尽了季家的脸。”
  季云婉本就难看的脸色因她的话而更加狰狞, 尖声道:“你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奴婢, 凭着这张脸才侥幸入了王爷的眼罢了!还真把自己当成主子了吗!”
  楚嬿轻笑:“这话旁人说也就算了, 季二小姐怎么好意思说呢?你自己不也是想凭着这张脸进门吗?怎么, 没成事就嫉妒我啊?”
  说着稍稍靠近她, 压低声音:“我不仅没死,脸也没被毁掉,你是不是特别失望?”
  季云婉汗毛倒竖,下意识推了她一把。
  楚嬿顺势跌坐在地上,神情痛苦。
  绾儿大惊,赶忙上前扶她,焦急询问:“娘子,你没事吧?”
  说着又抬头质问季云婉:“你怎么动手打人呢?我们娘子身上有伤,要是牵动了伤处怎么办?”
  在远处观望并未上前的其他人也纷纷围了上来,七手八脚的将楚嬿扶起来,看向季云婉的眼神多有不满。
  季云婉的身份再高贵,对他们来说也只是个外人而已,这外人还既不招王爷喜欢也不招王妃喜欢,如今竟然还敢在王府公然动手。
  楚嬿站起来,捂着肩膀颤声道:“无凭无据怀疑季二小姐是我不对,但您若觉得被冒犯了,向王爷或是王妃说明,让他们处置我也就是了,为何要对我动手呢?难不成是真的被我说中了吗?”
  这话让周围的人一脸莫名,不知道他们刚刚说了什么。
  季云婉则面色发白,猜出她是故意的。
  她知道此时自己说多错多,往后退了半步,扔下一句“我没工夫听你在这胡言乱语”就离开了。
  绾儿忿忿地跺了跺脚,让人帮忙去把大夫请来,自己则扶着楚嬿说道:“娘子,咱们先回去让大夫看看你的伤吧?王妃那里改日再去好了。”
  楚嬿本就是担心季云婉为难姚幼清才想过去的,眼下季云婉既然已经走了,她去不去自然也无所谓了,于是两人相携回到自己的院子。
  回去之后绾儿要解开她的衣裳看看她肩上的伤,被她摇头拒绝了。
  “没事,不疼,我刚才就是做做样子。”
  绾儿恍然,低声问道:“娘子,你受伤的事真的与季二小姐有关吗?”
  “不知道,”楚嬿道,“我只是怀疑罢了,并无证据。”
  绾儿啊了一声:“那你刚才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啊?要是王爷知道真的派人去查了,查出来又跟季二小姐没关系怎么办?”
  “无所谓,只要他去查了就好。”
  楚嬿说道。
  “查出来没关系最多是觉得我无事生非训斥我几句,但若有关系……”
  她说着笑了笑:“那季大人的名帖可就不好用了。”
  别说是季大人了,就是搬出季大小姐来也没用。
  王爷现在之所以还给季云婉几分薄面,耐着性子见一见她,无非是因为她除了赖着不走以外并没有做过什么其它过分的事,碍于季大人和季大小姐的面子他也不好将她拒之门外,所以只是跟她耗着,等她自己熬不住了离开。
  但季二小姐的脸皮显然比他们想的都要厚,竟然这么久还不走。
  王爷时常不在府里,并不是每次都能跟季二碰到,但王妃可是日日都在,总要被她纠缠。
  虽然王妃心宽人善,但也没道理就活该被季二这种人缠上。
  既然王爷找不到理由赶季二走,那她就替他找一个。这次不行,还有下次,总会有办法的。
  绾儿大概明白了她的意思,笑着说道:“刚刚季二小姐从正院出来的时候脸上的妆都哭花了!也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想想就高兴!”
  楚嬿也想到了季云婉刚才的样子,摇头失笑,往正院的方向看了看。
  “或许是我多虑了,王妃也没那么好欺负。”
  ……
  正院,姚幼清让人把魏泓送来的那些东西收起来,然后就让周妈妈去查到底是谁泄露了昨晚的事。
  很快,赤珠和另外一个三十来岁的仆妇就被带到了她面前。
  仆妇连连叩首认错,说自己是收了赤珠的钱,这才一直帮她盯着正院。
  赤珠也知道这次免不了被责罚,低眉顺眼地跪在那里,说下次不敢了。
  姚幼清摇头:“没有下次了。”
  “你们若是犯了别的错,不小心打碎什么东西或是分内的事情没有做好,我或许还可以再给你们一次机会。”
  “但你们身为王府的奴仆,却为了各自的利益擅自打探主子的私事,还将这些事情告诉旁人,这便是背主,是不忠。”
  “不忠之人我是万不敢用的,所以我已经让人去叫了牙行过来。你们以后就各自去别处谋生路吧,我这里容不下你们了。”
  仆妇一惊,哭天抢地地呼喊起来,跪行过来想求姚幼清饶她一次,还不等靠近就被人拦住往外拖去。
  赤珠也被人拖着往外走,挣扎的比那仆妇还厉害,嘴里还不停地喊着:“你们不能卖了我!我是王爷的下人,你们不能卖了我!”
  可她的喊声并未让拖拽她的人松手,也没能让姚幼清犹豫。
  她让周妈妈把两人的卖身契找出来待会交给牙行,就没再过问这件事了。
  周妈妈处置了这两人后,又将府中其他下人聚集起来耳提面命一番,这才回到房中。
  她进去的时候姚幼清正在练字,琼玉在旁伺候笔墨。
  她走过去代替了琼玉的位置,笑道:“王妃生气了?”
  练字能够平心静气,所以姚幼清虽然不是很喜欢,但每次生气不开心的时候都会练一会,让自己沉下心来放下那些不高兴的事。
  姚幼清握着笔的手停了停,叹了口气,道:“我只是不明白,季家怎么会教出这样的女儿。”
  书香门第,百年世家,教出的却是个不懂礼数不知廉耻的人,季家难道就是这样的家风吗?
  周妈妈摇头:“咱们姚家跟季家的往来虽不多,但以前奴婢也是见过季大小姐和季二小姐几面的,”
  “季大小姐贤良淑德,才貌双全,相比起来她的妹妹确实不出众,但也并未听说过有什么不好的名声。”
  “不过既然都是季家的女儿,一个端庄贤淑,一个寡廉鲜耻,可见跟她们自己还是有关系的,家风门第并不是全部原因。”
  “这就好比……好比同一棵树上的果子,有大有小有酸有甜,总是不能尽善尽美的。”
  姚幼清想了想,点了点头。
  “季大小姐就是甜的那颗果子,季二小姐就是酸的那颗。”
  周妈妈却再次摇头,故意打趣道:“要我看啊,季二小姐可不仅仅是酸,她是苦的那颗才对!”
  姚幼清没忍住笑了笑,琼玉又忽然开口:“不对不对,她应该是被虫蛀掉的那颗!”
  房中的气氛缓和下来,姚幼清也不再像之前那么生气了。
  魏泓回来后得知白日里的事,面色沉沉,对崔颢叮嘱道:“告诉门房,以后季二再过来不用让她进了,拜帖也不用递进来了,直接退回去,不许她再踏入王府半步,更不允许她靠近王妃。”
  他已经给足季二面子了,但季二却得寸进尺,竟敢在王府里公然训斥他的王妃。
  他自己都不舍得对那丫头大声说话,她又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做这种事?
  崔颢应诺,正要吩咐下去,下人却又告诉了他们另一件事。
  听说这件事之后,魏泓没再让崔颢立刻去传话,而是先把已经被卖出去的赤珠抓了回来。
  ……
  翌日,季云婉来到上川之后头一次被魏泓主动邀请过去。
  鲁家人兴奋异常,当即准备了最好的马车将她送了上去。
  季云婉心中隐隐觉得不对,但王府的人都已经来了,去不去根本由不得她。
  她坐在车中一路惴惴不安地抵达了王府,在前院一处已经修缮好的小院里见到了魏泓。
  魏泓当时正在处理公务,听到动静收起手上的军报,指了指房中的椅子:“坐。”
  季云婉依言坐了下来,问道:“不知王爷找我来有何事?”
  魏泓并未说话,只是看了眼身边的崔颢。
  崔颢会意,立刻让人将一个半死不活的人带了进来。
  那人披头散发,满身血污,身上的衣物因为受刑而破破烂烂,根本分不出原来的样子了。
  季云婉吓得惊呼一声,险些从椅子上掉下去。
  “你……你们这是做什么?”
  魏泓冷声道:“怎么?不认识了?这可是你的熟人啊。”
  随着他的声音,下人将那半死之人的头发拉了起来,露出其下面容,正是昨日还与季云婉说过话的赤珠。
  “这是我府上的下人,我听说她和季小姐你关系很好,所以便将她送给你了,待会你把她一起带走吧。”
  说着便让人把赤珠又带下去,抬到季云婉的马车上。
  季云婉摇头想要阻止,却又哪里能拦得住,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把人带走了。
  心中的不安以及种种猜测得到证实,她从昨日就一直没怎么停过的泪水再次涌了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你以前明明对我很好的……”
  魏泓皱眉,声音沉冷,一丝温度也无。
  “我何时对你好过?季二小姐怕是失心疯了吧?”
  季云婉轻笑,神情哀怨凄冷。
  “如今你娶了妻子,喜欢上了她,以前的种种就不认了吗?”
  “以前你每次回京都会给我和姐姐带礼物,送的都是我最喜欢最想要的,总是那么贴心,还一口一个季妹妹,便是偶尔姐姐跟你一同出游的时候带上我,你也从不会说什么,还对我温柔体贴关怀备至。”
  “我被退婚之后你还不忘表达关切,知道我喜欢弹琴,就大老远让人从上川送去了一把古琴过去,便是姐姐都没有!”
  “你若当真对我无意,又为什么做这些事,为什么要让我误会你对我有情意,不惜为了你放下脸面追到上川来!”
  她说完之后别说魏泓了,就是崔颢都满脸震惊,觉得莫民奇妙。
  “季二小姐,那你可真是误会了,王爷当初之所以给你送礼,全是看在季大小姐的面子上。”
  “是季大小姐总在他面前念叨你这个妹妹,又说季家家教森严,不让你们摆弄那些玩物丧志的东西,所以才托王爷四处寻找,借着送礼的名义给你们,这样季大人就不会说你们什么了。”
  “至于那把琴……也是季大小姐写了信还送了一大笔银子来,说你被齐家退婚,整日心情郁郁,但家中却不在乎,还斥责你不通达明理,央求王爷帮忙寻一把古琴给你开心。”
  “当然,这笔银子王爷是没收的,不过那也是因为不想花季大小姐的银子,而不是……为了你。”
  季云婉脸上的哀怨悲戚全都僵住,半晌才动作僵硬地摇头。
  “不可能……姐姐从没说过那琴是她求王爷买的。”
  “季大小姐当然不会说,”崔颢道,“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能攒多少银子,为了给你买把琴几乎全都拿出来了。”
  “你是她最心疼的妹妹,她怎么会告诉你呢?自然只会跟你说是王爷知道了给你买的。”
  “不过就算如此,一般人也不会觉得自己未来的姐夫对自己有意,而是会觉得自己的姐夫爱慕姐姐,才会爱屋及乌对自己好吧?”
  除非是自己心里已经抱有什么绮念,才会生出这种莫名其妙的误会来。
  季云婉面白如纸,泪水翻涌。
  “就算是因为姐姐,难道王爷当初对我真的就半点情意都没有吗?有哪个男人会每次出门都给自己未婚妻子的妹妹带礼物?你就从没想过这些吗?”
  她不说后半句还好,说了后半句只换来魏泓一声冷笑。
  “我的王妃养了一只狗,我虽然不喜欢这畜生,但看在王妃的面子上,还是时常给它买些它喜欢的肉干回来,这难道证明我对这只狗有意思吗?”
  话音落,季云婉连眼泪都忘了流,呆呆地看着他,嘴唇隐隐发抖。
  “你将我比做一只狗?”
  “不能这么说,”魏泓道,“那只狗虽然蠢,但好歹能看得懂人脸色,知道谁喜欢它谁不喜欢它。还有,它从不胡乱咬人。”
  崔颢知道他这是在讽刺季云婉,忍不住低头憋笑。
  季云婉怔怔片刻,却又忽然笑了,声音尖锐刺耳,真的失心疯了一般。
  “说我看不懂人脸色,你以为你就看得懂了吗?”
  “姐姐她根本就不喜欢你,根本就不想嫁给你!是爹娘和族中人一致同意做主答应了高宗赐婚,她才身不由己不得不答应罢了!”
  “你知不知道每次你进京的时候她都在强颜欢笑,知不知她之所以总是带着我在身边就是因为不想跟你独处!婚期将近的时候她日日坐在房中发呆,根本连嫁衣都不想绣,还是我帮她一起完成的!她自始至终都不想与你成亲!”
  魏泓的脸色刚刚还只是有些阴沉,现在则一片铁青,双拳渐渐握紧。
  “你胡说。”
  “我胡说?哈……”
  季云婉笑了一声:“我是她的妹妹,是她最亲近的人,是她自己抱着我说不满意这门婚事,但又没办法违拗爹娘,只能答应。”
  “你若不信大可让人去京城查一查啊,这对你来说很容易吧?”
  “还有,当初和齐家退婚之后我并没有心情郁郁,也并没有被爹娘斥责,可她写信过来却是这么跟你们说的,为什么?”
  魏泓与崔颢沉默不语,季云婉继续笑道:“因为她根本就只是想告诉你我退婚了!想试探看看你对我是否有意,若是你改了主意想娶我而不是娶她,那就皆大欢喜谁都不用为难了!”
  “是你们一个想用我讨好对方,一个想用我来代替自己!是你们让我误会你对我有情意,误会我可以做秦王妃,这都怪你们!”
  魏泓呼吸渐渐沉重,握紧的拳已嘎吱作响,额头的青筋都跳了出来。
  崔颢知道他这是气急了,偏偏季云婉说完了季大小姐又开始说姚幼清,说她看得出来姚幼清也不喜欢他,不然早就主动讨好他了,又哪里需要他借口修缮前院自己搬回去。
  崔颢听了赶忙让人将她拉了出去,生怕魏泓一失手把她打死在这。
  季云婉却不断挣扎,人都已经被拖出去了,声音仍在传来。
  “你喜欢的女人都不喜欢你,你喜欢的女人都不喜欢你!”


第43章 衣裳(新增700)
  直到女人的嘴也被捂上, 房中才彻底安静下来, 不再有那恼人的声音。
  但这安静并没有持续太久,就被魏泓打翻茶杯踢倒桌椅的动静打破了。
  崔颢无声叹气, 站在一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跟随王爷多年, 知道他向来要强, 又好面子,季云婉刚才那番话无疑刺痛了他的自尊。
  他生来身份高贵, 多少女人趋之若鹜但都不被他放在眼里, 唯独看中了季大小姐, 以为对方也与自己情投意合,但到头来却都只是他一厢情愿, 季大小姐根本就没喜欢过他,只是因为族中原因才不得不答应了这门婚事。
  崔颢仔细回想当初跟随王爷一起与季大小姐见面时的情形, 印象里的女子一言一行端庄舒雅,大方得体, 从未流露出对王爷的不满,便是他也没看出她对这门婚事有什么不满意的。
  但是今日听了季云婉的话再去细想, 这端庄中似乎又确实没有什么男女之间的情意。
  她与王爷见面时总是王爷说什么她就听什么, 王爷问什么她就答什么,很少流露出女儿家的娇态,唯有偶尔提起妹妹的时候才会笑意盈盈。
  之前他们都以为她这是教养使然,因为她与王爷毕竟还没成亲, 在外男面前自然要维持最得体的样子, 不会像在家人面前那般轻松自在。
  可事实上她只是与王爷疏离而已, 因为疏离所以得体,永远按照从小被教导的那样规行矩步,说最得体的话,露出最得体的笑容,半点错都不出。
  但崔颢自认看人还是比较准的,无论她对王爷的态度怎么样,她对季云婉这个妹妹确实是真心疼爱的。
  他记得王爷第一次给季云婉送东西是在一次上元灯会,季云舒与季云婉同时看到了一盏琉璃灯。
  那琉璃灯虽然精致但是倒也不稀奇,稀奇的是琉璃灯中间摆着的不是灯烛,而是一颗夜明珠,价值连城。
  魏泓自小在宫中长大,见过比这更大更好的夜明珠,自己封地上还有一颗,所以并不觉得那珠子有什么特别。
  但他见季云舒喜欢,就想买下送给她。
  季云舒自然是不肯要的,说家中规矩森严,从不让她们碰这些奢靡而又无用的东西。
  之所以不让碰自然不是因为季家缺钱,而是他们对子嗣要求严格,无论是房中摆设还是衣裳首饰以及每个人的月例都是有定数的,免得孩子们养成奢靡成性的习惯。
  魏泓却还是让人买了下来,对她道:“你告诉你爹是我送的,他就不会说什么了。”
  说完不管她拒绝与否,就把那琉璃灯塞到了她手里。
  季云舒拗不过他,只得接了过来,虽然知道这不大妥当,但是看着那琉璃灯时脸上还是难掩欢喜模样,可见心里其实是非常喜欢的。
  但她的妹妹季云婉也很喜欢那盏灯,站在一旁满脸羡慕地看着,还忍不住伸手摸了摸。
  那个时候的季云婉年纪小,纯粹就是羡慕而已,季云舒向来心疼妹妹,连遇到危险的时候都会第一时间把妹妹护在怀里,见状犹豫片刻,转头问魏泓:“我可以将它送给我妹妹吗?”
  魏泓怔了一下,旋即点头。
  “可以,你开心就好。”
  对他来说买这盏灯是为了让季云舒高兴,既然把灯送给妹妹也能让她高兴,那就随她去好了。
  而且他封地上还有别的珠子,到时候再买一盏琉璃灯装进去让人给她送来就是。
  季云婉受宠若惊,推脱几句见姐姐是真心让她,便欢欢喜喜地收下了。
  所以认真说起来,那盏灯其实是季大小姐送给她的。
  后来回到封地,魏泓并没有忘了这件事,让人把自己手上那颗夜明珠装在另一盏琉璃灯里给季云舒送去了,结果却被她退了回来,说一盏灯已经让他破费了,绝不敢再收第二盏,不然会被爹娘斥责。
  魏泓送礼的初衷是为了让人开心,若是反而会给她带来麻烦,那就没必要了,便让人把珠子又收了起来。
  那次之后,季云舒偶尔便会托魏泓给她的妹妹找一些她喜欢但是府上又不会给她买的东西,借着魏泓的名义送去,再由她转赠给她的妹妹,这样季淮安与季夫人就会允许她们收下,然后再给魏泓准备适当的回礼。
  当然,她后来要的那些东西都并不贵重,只是些小玩意而已,诸如一个瓷娃娃,或是一套皮影之类。
  魏泓并不能长住在京城,甚至都不能时常回去,自从十一岁离京之后总共也就回去过四五回而已,每次停留的时间不超过一个月。
  他知道季家一定会因为和自己定亲而被朝中排斥,季云舒也很可能会受到牵连,在京中女眷中受到排挤,而他不在他们身边并不能帮到他们什么,心中自觉亏欠,所以能满足她的都会尽量满足她,凡她所求,无所不应,不管这请求是为了她还是为了她妹妹。
  崔颢相信季云舒起初也真的只是心疼妹妹,想尽量满足她的愿望,以她的为人和对季云婉的疼爱,应该是做不出故意诱导她喜欢王爷的事的。
  何况这种事若是季云婉自己无心,旁人再怎么诱导都没用。
  就像季云舒自己不喜欢王爷,这么多年都还是不喜欢,无论王爷对她多好,也无论旁人怎么说。
  所以八成是季云婉不知何时对王爷动了心,被季云舒看出来,这才暗中试探撮合。
  他甚至怀疑,是季云婉知道自己的姐姐不喜欢王爷之后,故意在她面前流露出什么,才让季云舒起了让妹妹代替自己的想法。
  而王爷并不知道她们姐妹间的这些小心思,还像以前一样能满足她的都尽量满足她,她心疼爱护妹妹他就也帮她一起宠着她的妹妹,这反倒让季云婉误会了什么,觉得他真的是对她有情意的。
  倘若真像她所想的那样王爷喜欢上了她,那这件事确实是皆大欢喜了。
  王爷娶了想娶的人,季云舒不用再嫁给自己不想嫁的人,季云婉得偿所愿嫁给自己喜欢的人,而季家也依然保住了这门婚事,不过是换了个女儿而已,对他们来说是一样的。
  奈何王爷从头到尾对季二小姐真的一点意思都没有。
  崔颢想了想三人之间看似简单却又乱七八糟的关系,越想越觉得头秃。
  再想到季大小姐,觉得她生前估计比自己还要头秃。
  当初王爷给季家去信说不会因她守孝而退婚,会等到她除服后再成亲的时候,她心里应该很绝望吧?
  但这些事崔颢并未能多想,因为暴怒的魏泓忽然抬脚就离开了前院,往内院的方向去了。
  崔颢大惊,赶忙跟上试图阻拦。
  “王爷,此事与王妃无关,您万不可迁怒她啊!不然今后再想挽回怕是就难了!”
  王妃如今本来就对王爷还没有男女之情,若是王爷再做出什么伤害她的事,只怕她这辈子都不会动心了。
  若还像以前那样王爷也没动心,两人各过各的倒也罢了,但现在明显王爷已经动了心,若王妃却被他一时冲动之下伤着了,那今后两人要怎么办?
  他接连喊了几声,可魏泓在气头上,怎么会听他的,推开他就大步往前走去。
  崔颢顾不得规矩,亦步亦趋地跟进了正院,想着倘若待会真有什么不对,拼着与他动手也要拦下他才行。
  魏泓怒气冲冲进入房中,把正在房中低头摆弄什么的姚幼清和周妈妈吓了一跳。
  他人高腿长,三两步就站到了姚幼清面前,张嘴便想质问她“你是不是也不喜欢我”。
  可话到嘴边却没问出来,因为不用问他也知道她的回答,问出来了根本就等于是自取其辱。
  他满心恼怒,面色前所未有的难看,目光扫到她手中的东西上,更阴沉几分。
  姚家就真的穷到请不起绣娘找不到人做衣裳了吗?之前已经送去一件了,现在她又开始做第二件?
  正想讽刺几句,却见那新裁剪的还未做好的衣裳旁边还有另一件衣裳,十分眼熟,正是他平日里常穿的。
  “……这是在做什么?”
  他沉声问道。
  姚幼清看看周妈妈,又看了看他:“想给王爷做件衣裳,又不知道你的尺寸,就拿你以前的衣裳出来比一比。”
  魏泓怔了怔,满身怒火也都跟着僵在了身体里。
  提心吊胆的崔颢深深地松了口气,给周妈妈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跟自己出去。
  房门关上,魏泓拿起那件衣裳看了看,问姚幼清:“怎么忽然想起给我做衣服了?”
  姚幼清垂眸:“天气渐凉,想来不久后就要去仓城了,听说那边很冷,所以……所以我就给王爷做件衣裳御寒。”
  若是换做以前,魏泓还真就信了,但有了刚才的事,再加上他跟姚幼清相处了一段时间,对她已经算是非常了解了,所以根本不信。
  “周妈妈让你做的吧?”
  姚幼清面色微僵,目光闪躲,抿着唇闭口不言。
  魏泓又问:“这话也是周妈妈教你的吧?”
  姚幼清闻言头垂得更低,小声道:“周妈妈不让说……”
  可是王爷显然已经看出来了,说不说有什么区别。
  魏泓看着她轻蹙的眉头,紧抿的唇角,半晌没有说话。
  姚幼清以为他生气了,正想着要怎么解释一下,他却忽然把她膝头的针线篓子和没做完的衣裳全都推到了一边,然后整个人就覆了上来,将她压在了罗汉床上。
  针线篓子被打翻,姚幼清惊呼一声:“针……”
  魏泓却并未理会,将她压在身下,埋首在她脖颈间,深深地吸了口气。
  “嫁给我,你后悔过吗?”
  他贴着她的耳畔问道。
  姚幼清下意识摇头:“没……”
  刚说一半,停了下来。
  魏泓的身子因她的停顿再度僵硬,稍稍撑起身来,直视她的眼睛:“你后悔了?”
  姚幼清面色讪讪,伸出手来,食指和拇指捏在一起,但中间还留着一点缝隙。
  “一点点。”
  她说道。
  魏泓:“……”
  姚幼清解释:“就……之前听豆军医说你不爱干净的时候,还有……”
  她面色微红后面的话没说,但魏泓明白了。
  还有他闻她肚兜的时候。
  他沉默半晌,心中怒火忽然像泄了气的皮球般泄了出去,趴在她身上,再次埋首在她脖颈。
  “若是所有人都像你一般就好了。”
  “像我什么?”
  姚幼清问道。
  “傻。”
  “我不傻。”
  姚幼清皱眉。
  魏泓轻笑,在她脖颈上轻啄几下,放在她身侧的手来到她腰间,反复摩挲。
  姚幼清在楚嬿提出离开的时候就担心他会找自己做这种事,此刻察觉出来,身子骤然紧绷,虽没有推开他,但也能看出紧张害怕。
  魏泓的唇沿着她的脖颈一路来到耳畔,又滑到她的下巴,哑声问:“腿上的伤还疼不疼?”
  女孩子正要张口说什么,又忽然反应过来,赶忙点头:“疼,特别疼!”
  压着她的男人停顿片刻,无声叹气:“该傻的时候不傻。”
  说完又在她耳边亲了一下,声音低沉暗哑:“过两天喊疼也没用了。”
  他亲自给她上的药,知道伤成什么样,装也装不过去。
  女孩闻言哭丧着脸如丧考妣,魏泓在她这神情中却并未觉得生气恼怒,反而有一丝莫名的舒爽,他勾着唇角坐起身来,谁知屁股才刚挨着床榻就低呼一声弹跳而起。
  姚幼清忙起身看去,就见他屁股上扎着一根银亮的细针,针尾还挂着一条长线,仿佛一条细细的尾巴缀在他身后。


第44章 逗弄
  魏泓皱眉回手把针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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