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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腰-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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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她是个女子啊,就算不在王府伺候了,将来去了别处也总是要嫁人的,脸上若是留了疤,那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啊?”
  她说着哭了起来,担忧急切泪流。
  姚幼清蹙眉:“让自己脸上留疤?这怎么可以?太荒唐了……”
  绾儿哭道:“奴婢劝了很多次了,但娘子就是不听,大夫说越早用面脂越好,不然以后留下疤再用就不管用了。”
  “可娘子根本不听我的,我实在没办法了,才求王妃让王爷去劝劝她,王爷的话娘子一定会听的!”
  姚幼清明白过来,但并没有直接应下。
  “不是我不帮你们去问王爷,是王爷现在不在府中,我若为了这种事让人特地去找他一趟,王爷非但不会回来见她,只怕还会生她的气。”
  从上次姚幼清询问魏泓是否同意楚嬿离府的时候她就看出来了,魏泓对这个通房并不是很在意。
  一个他不在意的女子,便是有正事他都不一定会见,何况是因为自毁面容才去请他回来。
  绾儿不明白她的意思,犹自说道:“奴婢知道王爷忙,不用您现在就去找他,等他回来了让他去见见娘子可好?”
  姚幼清叹气:“跟他忙不忙没关系,实在是楚娘子做的事……会惹他厌弃。”
  “古语有云:人必其自爱也,而后人爱诸;人必其自敬也,而后人敬诸。她自己先舍弃了自己的面容,不珍视自己,别人又怎么会珍视她呢?”
  绾儿年纪小,又没怎么读过书,听的并不是很明白,但姚幼清的意思她明白了,就是秦王八成不会去探望他们娘子,不管忙不忙都不会去。
  她茫然无助不知如何是好,姚幼清叹道:“我先随你去看看吧,若能劝一劝自然好,若劝不了……那也是楚娘子自己的选择,我也没办法。”
  绾儿赶忙点头,起身在前面引路,带她去了楚嬿的院子。
  楚嬿的院子离这里不远,走几步就到了。
  他们过去的时候,她正呆坐在床边,目光空洞神情恹恹,几日不见就瘦了一圈。
  听到门口的动静她还以为是绾儿回来了,并未在意,直到姚幼清走到近前才发现,忙起身施礼。
  “不必了,”姚幼清道,“你有伤在身,就不讲这些虚礼了,坐着吧。”
  楚嬿这才坐了回去,问道:“王妃怎么来了?”
  “绾儿说你不肯用面脂,想把这道疤就留在脸上,我就过来看看。”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理当爱惜才是。你爹娘若知道你有这个打算,一定会很心疼的。”
  “爹娘?”楚嬿喃喃,“我早就已经没有爹娘了,他们全都死了……只剩了我一个。”
  剩她自己无依无靠,流落他乡,险些被卖入青楼。
  绝望之际得遇贵人相救,最终却还是丢了自己,丢了人,也丢了心。
  姚幼清并未打探过楚嬿的身世,闻言眸光微暗,点了点头。
  “我的娘亲和哥哥也都离世了,如今只剩下父亲,却也因为先帝赐婚而不能陪伴在他身边,即便知道他受伤也不能回去探望……我也很难过。”
  “但我知道不管他们是生是死,是否陪在我身边,一定都希望我好好的,绝不想看到我受伤,更不想看到我自毁面容。”
  “我只要一想到自己做了什么可能会让他们伤心难过,就再也不想做了。”
  她说着上下打量了楚嬿一番:“我见你知书达理,进退有度,想来也是被家中精心教养的女孩子,你的爹娘应该都对你很好吧?”
  楚嬿顺着她的问题回想自己以前在家中的生活,眼眶渐渐泛红。
  “我是一商户女,虽出身一般,但父母恩爱,只是子嗣缘薄,多年来只得了我一个女儿,所以他们就把我当男孩子一般教养,想让我将来继承家业,招个女婿进门。”
  “可是还没等到那天……一场天灾,就什么都没有了。”
  家人,亲族,产业,所有的一切,一夕间化为乌有。
  可是消失了不代表曾经不存在,她当初也曾是家中的娇娇女,爹娘的掌上明珠,受到的宠爱不比那些名门世家的小姐们少。
  但现在呢?她是什么?
  秦王的一个通房,一个自荐枕席的通房,一个明知王爷心里没有她,却还在这里赖了许久的通房。
  楚嬿眼中的泪瞬间涌了出来,声音哽咽。
  “我好羡慕你……王妃,我好羡慕你。”
  姚幼清还以为她是想到了自己逝去的父母故而哭泣流泪,哪知道她紧接着就冒出一句羡慕她。
  “羡慕我什么?”
  她不解问道。
  楚嬿抬头:“羡慕你过得自在,随心。”
  王爷不来内院的时候,她过得开开心心。
  王爷来了内院,她依然开开心心。
  但这开心是因为她自己,不是因为别人。
  王爷来与不来,她始终都是她,从未丢失自己的本心。
  姚幼清失笑:“这有什么可羡慕的?我也是没办法,苦中作乐嘛。”
  “既然无论如何都躲不开这场赐婚,那就想开一点好了,何必为难自己呢。”
  想开一点?
  楚嬿抽噎:“如何才能想开呢?”
  姚幼清想了想:“嗯……多想想开心的事,把不开心的放下。”
  “放下?”
  “对,”姚幼清点头,“放下了就自在了。”
  放下即自在。
  楚嬿心中喃喃念了一句,泪水再次涌出眼眶,忽然扑进姚幼清怀中失声痛哭。
  姚幼清吓了一跳,两手僵在半空不知如何是好。
  以前都是她扑进别人怀里哭,还从没有人扑进她怀里哭呢,这可怎么办呀?
  她转头去看周妈妈,周妈妈伸手用眼神询问她是否要把楚嬿拉开。
  姚幼清又低头看了眼扑在自己怀里没比她大几岁的女孩子,无声叹气,摇了摇头,悬在空中的手落了下去,像以往娘亲爹爹和周妈妈安慰她一般落在了楚嬿身上,轻轻拍了拍。
  “没事了,没事了,哭出来就好了。”
  ……
  小竹楼,三层包间的那个露台上,连城一屁股坐了下来。
  “难得啊,你竟然主动找我,是不是又没钱了?”
  他笑着打趣对面的魏泓。
  魏泓撩了撩眼皮,沉声问道:“你之前从我这里要走的冯大家的那幅田园趣图呢?就是我仿的那幅。”
  连城面色微僵,眼珠子骨碌转了一圈。
  “怎么忽然想起问这个了?”
  “以前那幅画得不太好,我最近画了一幅新的,更像真迹,换给你,那幅就别挂起来丢我的脸了。”
  连城嗨了一声:“不用不用,我就挂在自己书房里看看,又不给别人看,不丢脸。”
  魏泓点头:“挂在书房里了?”
  “对,你仿的好,我特别爱惜!一直珍藏着呢!”
  魏泓扯了扯嘴角,从身后拿出一个细长的木匣,啪的一声放到桌上。
  “既然一直被你珍藏着,怎么又被别人当做真迹送到我面前来了?”
  连城眼角一抽,倒吸一口凉气,心道这个哪个不长眼的混账东西竟然把画卖给认识魏泓的人了。
  他尴尬地转头看向别处,正想着怎么解释一下,魏泓已经再次开口:“卖了多少钱?”
  连城扶额,伸手比了个数。
  最终魏泓从他这里拿走了卖画得来的双倍的钱,这件事才算了了。
  他大老远来一趟什么都没捞着,又被宰了一笔,离开的时候心痛的滴血。
  魏泓则满意地拿着钱走了,路上又去了陈记的铺子,想给姚幼清的狗顺路带些肉干回去。
  他最近常来,铺子的伙计对他已经很熟悉了,十分热情地招待了他,不用他说就按照以前的分量开始称重,称完后将肉干包好递给他。
  魏泓接过肉干付了钱准备走,伙计却笑嘻嘻地说了一句:“王爷,您看见我家新换的幌子没有?自从换了这幌子,我们的生意可好多了!”
  幌子?
  魏泓刚才进来的时候并未注意,此刻听他这么说,直觉不好,心头一沉。
  他大步走了出去,果然见到门口一面迎风招展的幌子,上面写着几个大字:王爷爱吃的肉干。


第38章 发现
  伙计跟了出来, 指着那幌子满脸堆笑。
  “跟老李头家学的, 果然管用!现在不仅本城来买我们家肉干的人多了,很多头一次来胡城的外地人也会慕名而来,我们掌柜的可高兴了!”
  魏泓听着耳边激动欢喜的声音, 脸上却丝毫没有喜色, 目光沉沉面寒如铁。
  伙计说完话见他半天没反应, 转头看去才发现他脸色不好, 心头一慌。
  王爷这是不高兴了?
  为什么?
  老李头家用王爷王妃的名号可没见他们不高兴啊。
  他正思摸着到底怎么回事,要不要把这幌子摘下来, 就听他说道:“王妃也爱吃。”
  伙计一愣,然后回神,眉开眼笑。
  “好嘞!小的待会就告诉掌柜,让他把王妃的名号也加上去!”
  原来王爷是为他们这幌子上没有王妃而不高兴。
  也对, 老李头家的幌子可是把王爷王妃都写上了呢!
  魏泓点点头,拿着肉干走了。
  夫妻一体,要丢人也不能他一个人丢人, 理当同富贵共患难才是。
  他一路回到王府, 姚幼清并未跟她提起楚嬿的事。
  这是楚嬿自己的要求,一来她知道秦王就算听说了这件事也只会厌烦不会去见她, 二来她想自己冷静冷静, 并不想在这个时候见到秦王。
  魏泓对此事并不知情, 也不关心。
  他把肉干给了姚幼清, 中午吃饭的时候对她说道:“我要出门一趟, 大概半个月左右才能回来, 最快也要十天八天,你……”
  他话没说完,就见姚幼清忽然抬起了头,两眼发亮,几乎可以说是喜形于色了。
  魏泓后面的话没能说出口,堵在嗓子眼不上不下。
  他冷冷地看着她,沉声道:“你很高兴?”
  姚幼清回神,赶忙摇头:“没有没有,我……我……”
  她一时找不到什么合适的借口,见魏泓直勾勾地盯着她,神情不悦,估计已经猜出来了,只能讪讪地低头,小声道:“王爷睡相不好,晚上总是动来动去的,连带着我这些日子也一直睡不踏实,所以……”
  “所以就想我走?”
  魏泓黑着脸补齐她没说完的后半句。
  “不是不是。”
  姚幼清头摇得像拨浪鼓,想要解释却发现根本无法解释。
  因为说起来她确实是盼着魏泓走,不管是去前院,还是去其他地方,只要晚上跟她分开睡就好了。
  魏泓见她涨红了脸也解释不出来,冷笑一声。
  “你是我的妻子,早晚是要与我同床共枕的,与其盼着我走,不如趁早习惯,免得以后一直睡不踏实!”
  姚幼清听了这话却面色一怔,满脸震惊。
  “王爷你不是说要与我分院而局吗?”
  魏泓:“……”
  “你不是说等前院修缮好了就搬回去吗?”
  魏泓:“……”
  女孩子一脸莫名地接连问了两个问题,把魏泓噎的饭都吃不下去了。
  他执筷的手放在桌边半晌没动,脑袋发热,也不知是因为生气还是羞恼。
  筷子在他手中弯了弯,眼看都快折断的时候终于得以侥幸逃过一命,握着筷子的人稍稍松了手。
  “我每年冬天都要搬去仓城住一段时间,多则半年少则数月,你身为王妃到时候自然是要跟我一起去的。”
  “王府地方大,尚可分院而居,仓城可没这么大的地方,到时候难道让我打地铺吗?”
  魏泓沉着脸说道。
  姚幼清闻言更加不解:“仓城是哪?”
  “上川边境,也是大梁边境,与大金紧邻。”
  “金人冬日里时常到边境劫掠,仓城交通便利,与几个重要的关隘都相互连通,所以我每年冬天都是在那里过的,有乱则平乱,无乱则安民心。”
  “你既然嫁给了我,自然也该担负起身为王妃的责任,与我同往,让百姓知道只要在我大梁境内,无论哪里都是安全的。”
  他说到最后连自己都信了,仿佛从一开始就有带姚幼清一起去的打算。
  姚幼清自然也不会起疑,好奇地问起了仓城的事,把刚刚的话题抛在了脑后。
  ……
  京城,姚钰芝终于等来了上川的人。
  这次来的依然是丁寿,他一到府中就和姚钰芝关起门密谈起来,管家则让旁人都退出了院子,自己守在门口。
  “我的伤没事。”
  姚钰芝知道姚幼清担心他的伤势,先说了这么一句,让丁寿好回去给她回话。
  丁寿见他真的只是伤了腿,虽然还未痊愈但已经能扶着拐走几步了,点了点头,道:“小姐只剩老爷您这么一个亲人了,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您都要照顾好自己才是啊,不然小姐在上川是不会安心的。”
  “我知道,”姚钰芝道,“这种事以后不会再发生了。”
  他只是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又不是有什么奇怪的癖好,就喜欢弄伤自己。
  “凝儿怎么样?宫里送去的那些东西你们没让她碰吧?”
  他紧接着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没有,”丁寿道,说着还笑了笑,“这件事说起来也巧了。”
  他将季云婉停留在上川,频频出入王府,还要走了那些御赐之物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
  “周妈妈当时正愁不知道怎么处理那些东西才能既保证小姐的安全又不让宫里的人看出端倪,那季二小姐就开了口,王爷也应允了。”
  “她立刻就顺水推舟,把那些东西全都给了季二小姐。”
  “反正是季二小姐自己要的,也是王爷做主送出去的,跟咱们小姐可没有关系!”
  “倘若季二小姐真的因此出了什么事,那也是她自找的!”
  周妈妈能看出季二图谋不轨,丁寿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对这种明知他们小姐已经与王爷成亲还上赶着倒贴做妾,而且还当着王爷的面挑拨他们夫妻感情的人,丁寿是半点都不会同情的,甚至巴不得她出事。
  姚钰芝松了口气,同时叹道:“想不到季家门风严谨,竟然教出这样的孩子。”
  “还有那季淮安,这些年空长了些年岁,脑子却是越来越糊涂了,竟让自家女儿去做这种事!”
  他从丁寿所说的季云婉的一言一行中不难判断,这个女子是自己心甘情愿去上川的,而她自己无论多么心甘情愿,少了季淮安的帮助,别说顺利抵达上川,还在那里待了这么久,就是离开京城也难办到。
  更遑论她还带着季淮安的名帖!
  百年世家沦为今日这般模样,姚钰芝感慨而又不屑。
  但季家如何他并不在意,他只在意他的女儿。
  “秦王不仅把御赐之物转赠他人,还当着凝儿的面送给别的女子,可见也是个混账东西!”
  “这,”丁寿面露迟疑,犹豫着说道:“倒也不尽然。”
  “周妈妈说王爷是心里吃味,不想让小姐用陛下送的东西,所以才将那些御赐之物转赠出去的。”
  姚钰芝轻哼一声,像是听到什么笑话。
  “这怎么可能!他又不喜欢凝儿,有什么可吃味的?”
  说着对丁寿摆了摆手:“你们不用拿这种话来哄我了,我是伤了腿,不是伤了脑子。”
  丁寿挠头,皱着眉道:“可是王爷这些时日对小姐确实不错,小姐改了花园他也没生气,还……”
  “你说什么?”
  姚钰芝打断。
  他刚刚光顾着问那些御赐之物是如何处置的了,把这件同样重要的事给忘了!
  眼下听丁寿这么说,满脸不可置信。
  丁寿道:“因为会州大水的缘故,小的回到胡城的时候已经晚了,小姐已经把花园改成了咱们姚府花园的样子,而且王爷也已经看到过了。”
  “不过……他并没有生气,而且近来对小姐也还算不错。”
  “小姐及笄那日他起初不知道,知道后特地大晚上去买了礼物。是一支特别精致的发簪,小的见小姐戴过,确实是难得一见的好物,便是京城也很少见。”
  姚钰芝听丁寿一句一句地说着,脸色却越来越白,最后两手直抖,几乎上不来气。
  “我知道了……”
  他喃喃道。
  丁寿不解:“知道什么?”
  姚钰芝抬头,双目泛红:“他一定是想骗我的凝儿对他动心,然后再抛开我的凝儿!此子真是歹毒!你们万不可被他骗了!”
  丁寿:“……”
  是这样吗?
  ……
  宫中,同样有从上川回来的人在魏弛面前禀报什么。
  按理说这些人脚程快,又一路换马,应该到的比丁寿早,但因为他们在上川停留了一段时间,所以和丁寿同一天抵达了。
  给魏弛回话的人就是那个在秦王府门前被魏泓赶走的宫人,他低着头恭谨地将上川的事情说了,对于自己没能见到姚幼清的事自然也并未隐瞒。
  魏弛料到如此,并未露出什么不悦的神情,只是淡淡问道:“东西呢?他们扔了吗?”
  说到这个,宫人面色有些难看。
  “扔到没扔,不过……送人了。”
  魏弛面色一僵,狭长的双目陡然射出两道寒光。
  宫人头垂得更低,说话时越发小心翼翼。
  “奴婢让人在王府周围盯着,结果东西刚送进去没多久,就见一架马车载着两车东西从王府的角门出来了。”
  “车上的东西虽然装了箱看不出是什么,但为了以防万一,奴婢还是让人跟去看了看,然后发现……”
  “那两车东西正是您赏赐给秦王妃的,而坐在车中的人……是季二小姐。”


第39章 肚兜
  季云婉并不知道宫中的人送了东西之后没有立刻离开, 而是就守在秦王府周围,甚至还派人一路跟踪她到了临铜鲁家。
  不然借她八个胆子, 她也不敢明目张胆地把那些东西带走还拿出来炫耀。
  但魏泓和崔颢对宫里人的做派心知肚明,却也都没有提醒她。
  魏泓是因为根本就不关心, 而且当时一门心思都在魏弛给姚幼清送了东西这件事上,只顾生闷气了,压根不想理会她。
  崔颢是因为本就觉得这位季小姐的行为举止不妥,再加上王爷没有特地吩咐, 他自然也不会好心提醒。
  反正给她的那些都是能给的,即便被宫里人发现了也没关系, 没有王爷的允许,谁都别想踏进王府一步去检查那些御赐之物的去向。
  等他们回了京城向魏弛禀报后再拿着圣旨折返回来想要查验, 王府这边肯定也早已收到风声准备好了替代品,绝不会让人查出什么。
  所以那宫人虽然知道季云婉带走了御赐之物, 却也没吭声, 直接回来告诉魏弛了。
  因为他心里清楚, 秦王既然敢送,就说明肯定不会被他们抓住把柄。
  抓不住把柄的事,他当时闹起来也没有用。
  魏弛自然也是清楚这点的, 并没有因为这个而责备他, 只是面色阴沉地重复了一句:“季二小姐?”
  “是, ”宫人道, “奴婢后来还亲自却确认了一下, 确是季二小姐无疑。”
  “季二小姐半年前就借口去探望病重的姑母离开了京城, 但这一去就迟迟没有回来,京中不少人私下里已经有些不好的传言,但谁都没往秦王那里想。毕竟……她是季家嫡女,秦王又已成婚,以季家的门第,让她去做妾的可能性不大。”
  “若非这次奴婢亲眼所见,也不敢相信她竟然去了上川,而且在那里待了这么长时间,到现在都没回来。”
  魏弛唇角紧抿,放在膝头的手渐渐收紧。
  “季家虽与秦王曾有婚约,但朕可从来没有因此就为难过他们,他们却背地里还想跟秦王勾连,甚至不惜把女儿送去做妾!”
  “可不是嘛,”宫人跟着附和,“以前因为高宗赐婚的缘故两家有些来往也就罢了,如今季大小姐都已离世,秦王也娶了姚大小姐了,他们却还想与秦王攀亲,若说这没点别的心思,便是奴婢也不信的!”
  “何况奴婢看着那季二小姐可半点不情愿都没有,喜笑颜开地离开了王府,回到借住的那户人家以后还将秦王送给她的东西到处炫耀,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炫耀?”
  魏弛冷笑一声,神情却越发阴鸷。
  他靠回到椅背上,转了转手上的扳指,忽然就提起了别的事。
  “朕年岁也不小了,现在后宫只有皇后一人,也该再挑些人进来了。”
  宫人愣了一下,但并没有太久,略一思索便明白了他的意思,躬身笑道:“是,陛下登基以来一直忙于政事,还未曾进行过选秀呢,是时候提上日程了。”
  魏弛点头,让他安排下去了。
  宫人离开正殿,他那认作干儿子的小内侍立刻迎了上来,紧跟在他身后。
  当听说陛下准备选秀,小内侍恍然,喃喃道:“秦王娶了陛下心爱的女子,陛下就把他心爱的女子选进宫来,如此一来……”
  “呸!”
  他话没说完,就被自己的干爹一巴掌打在了头上,小声呵斥。
  “胡说八道什么?仔细被人听去砍了你的脑袋,还连累了我!”
  小内侍讪讪地笑了笑:“儿子一时失言,以后不敢了。”
  宫人瞪了他一眼:“要不是你爹曾帮过我一回,我才不会认你这样蠢笨的家伙做干儿子!”
  “那季小姐都在上川待了多久了,秦王若真是喜欢她,她能住在临铜吗?还不早就进了王府了?”
  内侍不解,挠了挠头:“可若秦王不喜欢她,又怎么会转手就把那些御赐之物给了她呢?那不是下王妃的脸吗?”
  宫人啧了一声,挑了挑眉。
  “旁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秦王肯定对她并没有那个心思,不然如今的季二小姐早已经是他名正言顺的妾室了,又怎么会没名没分地留在上川。”
  即便是妾,那也好歹是个名分。
  季二小姐现在这算什么?外室都算不上!
  “而且王爷八成是头回送她东西”
  他说到这停了停,问小内侍:“知道为什么吗?”
  小内侍虽然没他机灵,但也不是真的傻,经他一提点,立刻明白过来。
  “因为季家门第不低,就算那些御赐之物珍贵,季二小姐也不会像没见过世面的小门小户一般得意忘形,拿出来到处炫耀。”
  “秦王若是时常送她东西,那她应该早就已经习惯了,不至于如此。”
  但她一反常态地在鲁家人面前沾沾自喜,就说明秦王并不是经常送她东西,甚至可能是第一次送。
  最起码在她借住在鲁家的这段日子,应该是第一次。
  宫人满意地点了点头:“还不算太傻。”
  谁知刚夸完,小内侍紧接着就问了一句:“那陛下为什么还要将她选进宫来?”
  秦王若是喜欢她,那陛下收了季二小姐还能气他一气。
  可秦王不喜欢她,收了她对秦王来说也没有任何影响啊。
  那为何还要这么做?
  宫人气地抬手又在他头上拍了一下:“谁说陛下要将季二小姐选进宫来了?”
  内室皱眉:“那陛下为什么忽然提起……”
  选秀二字还没说出口,小内侍再次恍然。
  “竹篮打水一场空!”
  宫中选秀,季二小姐只要在名单上,必定要从胡城赶回来。
  等她回了京城,又没能被选入宫,难道还能再次借口探望姑母离京赶往上川吗?
  季家怎么说也是书香门第,这样的借口用一次还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话,京城的流言蜚语可就不定传成什么样了,到时候他们整个家族的名声也就完了,季淮安不会为了一件不一定能成的事冒这样的险。
  宫人笑了笑,微微颔首,嘴里拉着长腔咿咿呀呀地小声哼唱起来。
  “只恨她,肚里歹毒,脸上堆笑,嘴甜心辣,两面三刀,上面拉手,底下踢脚,好事抢先,坏事推掉……”【注1】……
  魏泓说是十天半月才能回府,但最后才离开七八天就回去了。
  他以前虽然办事也不拖延,但若非有什么要紧的事,也并不会急着回到胡城。
  因为那里并没有人等他,他在那里也没什么牵挂。
  偌大的王府对他来说只是个住处而已,而自从离开京城出宫建府之后,住在哪里于他而言都是一样的,并没有太大区别。
  但现在一想到那王府里住进了一个小小的女人,他竟心生迫切,想第一时间办完事回去。
  他一路星夜疾驰,身上的盔甲都没有脱,天还未亮就进入胡城,携着一身寒意进了王府。
  王府下人并未提前收到他回来的消息,前院的人倒还好,已经习惯了,内院的人吓了一跳,匆匆忙忙要去通禀,被他拦下,所以直到他来到正院门前,周妈妈才知道他回来了。
  “王爷,”周妈妈匆匆施礼,又看了看房中,“王妃还睡着,奴婢去叫醒她?”
  “不必。”
  魏泓摆手,自己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和以往一样将她关在了门外。
  天色尚早,远没到姚幼清平日起床的时间。
  她闭着眼裹在被子里,睡得安稳香甜。
  魏泓走过去,站在床边微微俯身看着她,眉眼间的寒意渐渐消散。
  这些日子身边没有那熟悉的香味,他总觉得少了点什么,虽也不至于睡不着觉,但总归还是不大习惯就是了。
  习惯……
  这两个字让魏泓微微出神,伸手想摸摸女孩的脸颊,将要碰到她的时候停了下来,怕冰冷的手指冻醒了她。
  这才多久,他就已经习惯她在身边了。
  而她呢?
  魏泓看着女孩子沉沉的睡颜,脸上刚刚消散的寒意似乎又漫了上来,神情不悦。
  她似乎更习惯没有他,睡的比前些日子他在的时候踏实很多。
  这个念头让他心中又有些憋闷,可到底还是不舍得惊醒了床上的人,并未闹出什么动静惊扰她。
  他走到衣架旁准备卸下身上的铠甲,换身衣裳躺在她身边再睡一会,但是走过去才发现,衣架上正挂着一套女孩的衣裳,也不知是她换下来的,还是一早要穿的。
  魏泓怔怔地看着那套衣裳,半晌没动,因为上面挂着一件他有些眼熟的……肚兜。
  上次他想与姚幼清圆房的时候将她的衣裳半褪开来,露出了里面肚兜一角,若没记错,就是现在挂着的这件。
  魏泓的思绪一下就回到那晚,因为深秋的寒意而有些冰凉的身体也开始燥热起来。
  这肚兜是女孩子的贴身衣物,不知是不是也会跟她身上一样有淡淡的香气。
  他这么想着,鬼使神差的就将那肚兜从衣架上拿了下来,放到鼻端闻了闻。
  好香……
  这些日子跟一群军中糙汉待在一起,闻到的都是血腥味与汗臭味,冷不防又闻到这熟悉的香气,男人几乎沉醉其中,忍不住深深地吸了口气。
  他正满脸沉醉不可自拔的时候,忽然觉得有些不对,身子一僵,转头向床上看去。
  只见睡梦中的女孩子不知何时醒了过来,正满脸惊恐地看着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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