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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大悲:佞臣横着走-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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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张我?蒋公公的见势倒还真是独特。
“你也不用和我贫嘴了,萧煜跟前也少不了吧?咱们这一个妹子一个外甥的,少不了是傅将军的‘心头肉’啊。”
蒋德禄含笑,无奈地点了点头。
“自从将军遣了秦嬷嬷回去,小主子这里,是越发被人掌控了吧。”
“也还好,好歹还有阿沫在,阿沫是谁的人,蒋公公不是比我清楚?那个人的根源连着哪里,公公也不糊涂啊。怎么,今天公公来,真是来看哀家怎么个水深火热的?”
“奴才哪儿敢。只不过正如小主子说的,现在,皇上跟前的日子也不好过。立妃大典当晚,按照祖制,皇上该去皇贵妃的椒房殿里歇着的,可最后却去了颖夫人的揽月宫。谁不知道皇贵妃位同皇后呢?叶沉将军是多不容易才被安抚下来的!这么一闹,将军府都快翻了天了!颖夫人还在礼制上屡次挑衅皇贵妃,奴才真是……”
“好了好了。我又不是瞎子聋子,我听到风声的时候不好管,现在难道就好管了?萧煜天生不成气候,是我这个后妈说得听的么?你又不是不知道,昨个儿那祖宗,连晨昏定省都没来我临华殿呢,上次为了舒媛的事情,更是要我去晖霁殿焚香谢罪。蒋公公,不是我说,您这么大年纪了,那些人,只要不妨萧煜性命,把他拉下来,那是对他好。”
“太后娘娘,你这话……”
“怎么,我难道说错了?你且说说,我大婚前一晚,先帝给我玄龙令是为何?”
蒋德禄的瞳孔骤然放大,像是见了鬼一般呐呐自语:“您怎么,您居然……”
“我居然能掰持过来么?”
蒋德禄也太小瞧我的智商了,我好歹也是我爹爹亲手教出来的孩子,幼时捧着《国策》之类的谋略看大的,虽然并不屑此类,不过贯通下来并不难。
简而言之,先帝从前是个绝缘于皇位的闲散王爷,不过他却并不安与此。准确地说,他的发妻,也就是此后风云无敌的文贵太妃给了他野心的源泉。
文贵太妃出身于大胤世家之一的慕家,慕家虽然说起来盛名不减,不过硬伤就是有名无实,与安邦定国的六令无缘。正因为如此,她才只能做一个皇位绝缘体王爷的正妃。
不过咱们内部的人都明白,文贵太妃什么都好,就是在生儿子这个问题上不太好,这也就是为什么先帝子嗣不多,而且文贵太妃的孩子序齿又靠后的原因。
接下来在这位贤内助的谋划下,原本无缘皇位的先帝开始了一些列谋划和结交,其中主要的力量分别是薄家,柏家,季家,徐家,以及宫中盛宠的莲月公主。
莲月公主是皇后嫡出,盛宠非常,但是为人并不高傲,且看人很有眼光。
那些金光闪闪的草包兄长在她眼里不过是父母庇佑下的傀儡,相反对于谦恭有礼,才华横溢的五哥,也就是先帝,他却很有好感。
自然这些谋划是奏效的,奏效的结果就是,在众人或明或暗或阴险的操作下,先帝终于顺利登基了。
登基后的先帝开始为自己洗白,斩杀党羽。但是无论怎洗白,对于他最大的功臣,也就是慕家,
他的发妻,他注定是要辜负了。因为季家开出的条件是,让他们的女儿做国母。
而且事实上季家和傅家他实在是动不了,一是时任家主并未直接参与他的计划,对他的行为是默认;二是季傅两家世袭左右青龙令,即使大胤覆灭,都很难撼动他们的地位。
所以季皇后才能踩在文贵太妃的头上那么多年,所以即便在先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时候季皇后被害死了,下一任的皇后也只能出自傅家或者其他令牌家族。
但是所有事情的转机是,千年的老母鸡下蛋了,并且一帆风顺,下了两个带把儿的双黄蛋。
“先帝到底是舔犊情深,不忍心对顺王和小煜下手。这也是说得好听的,我大哥炸死这么些年,未必不是在避其锋芒吧?我爹爹做了这么些年的‘奸臣’,对先帝‘言听计从’,也未必不是一条服软的手段吧?至于先帝给我玄龙令,是在赌我的胆量,也是无奈之举。他心中的继位人选是玳王,可是这些年文贵太妃于他,夫妻情分渐退,早已是不能操控的,这其间,公公你,又发挥了多少作用呢?”
听我说完这些,蒋德禄早已经脸色煞白,不能言语了。不过他到底是有备而来,良久低声道:“小主子,可信得过杂家?”
信得过么?信仰之于我,从来是个很玄妙的东西,我向来只信得过自己的感觉。可是,蒋德禄的眼睛告诉我,他是一个有信仰的人,那种信仰,源自与他的忠心,也来自于他的良心。
“公公是凭什么求我的信任?公公和我爹爹一样,是忠于整个大胤的,可是若不找准了一个人,恐怕早晚也要昏头。我年纪小,怎么知道,公公忠诚的人,阿瑶是否也能苟同呢?”
蒋德禄舒展了眉眼,盯着我打量了好久,一副越看越满意的模样儿,反而叫我被看得不好意思了起来。
“公公什么话,不妨直说。相信公公是个有分寸的人,当知道现在提出个什么问题,会比较容易实现。”
蒋德禄瞳孔俱缩,沉声道:“小主子可知道,慎良相,他因何闭关,三十年之久?”
作者有话要说: 阴谋啊阴谋!
☆、第五十一章
蒋德禄每次找我谈心,我都要长些见识,也许是我知道的太多了,所以我连日来就越发的觉得心虚。
现在光心虚还不够,当真相越来越离奇的时候,我简直是心塞了。
“怎么的,这还扯得玄乎起来了?”
蒋德禄讪讪一笑:“那小主子好奇否?”
好奇否?那是想到好奇啊,可是你要是接下来安排了一堆幺蛾子,那你还是请便吧,我好奇一会儿,也就算了。
“蒋德禄,你长胆子了?在我这儿打起了哈哈?”
“小主子息怒,实在是……”
“你可不要给我出什么大的难题,你也知道,我为了萧煜的面子,在立妃大典上,已经和我大哥闹得很不愉快了。现在私下里,不劳烦到蒋公公这张老脸也就算了,万万是行不了什么方便了。”
这个节骨眼儿上,我除了担心我大哥上门给我谈嫁人的事情,第二怕的就是和占星阁慎家有关系的消息了。
“移魂”那件事儿,我还没有很任何人说过,谨儿还在昏迷中,应该也还没有机会向外人透露的,蒋德禄突然跑来扯上这么个话题,这还要不要人安分过日子了!
我怒瞪他一眼,一把年纪的老人家于是眼泪汪汪道:“小主子,你倒是叫杂家说啊……”
我:“……。”
“得了,你说吧,说吧。”
我换了个舒服的坐姿,直了直一旁的下榻边说:“公公坐着说,可别憋出个好歹来。”
“多谢小主子体恤。事情是这样的……。”
在蒋德禄絮絮叨叨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后,我已经守着仅存的几魂儿瑟瑟发抖了好久了。
事情居然是这样的!我听完后,整个人都虚了,而且感觉再也不能安生了!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居然不是在说笑,而且冥冥之中,一切都有定数。之所以大胤所在的东陆,要区分出守卫王权大势的六令,那是因为,政权的更迭,早就在天命的掌控之中。换言之,大胤气数将尽,萧家气数将尽,而且就在先帝谋位的时候,一切就早有预兆。
玄龙令主最大的悲哀就是,明明没有一颗能逆天的命,却空有一颗想要逆天的心,他以为,只要伪造出一份逼宫的姿态,就能掩盖去王朝覆灭命运,继而延续萧家对这片东陆的统治。
“三十年前,先帝是得到了占星阁的预言的,六令主,是最好的朋友,也是最大的敌人。除去先帝不好掌控的几个家族,只有小主子是其中两家最好的纽带,一个真正的昏君,断不能计划得如此周详!”
“依你所言,这个预言是必会应验的。所以他当年制造那几起冤案,难道是为了叫他们彼此牵制,来拖延时间么?”
“是,也不全是。事情交代到奴才这里,奴才已经没有什么野心了。早年先帝一直属意玳王,但是在嫡庶问题上又不能悖逆祖训,所里七皇子继位实在是大势所趋。可是玳王以及慕氏一族野心膨胀地太快,并且脱离先帝控制已久,先帝晚年又的确沉溺美酒女色,愈发随性而为,愈发得过且过。小主子不是糊涂人,想必知道舒太嫔是谁的人。”
“哼,舒太嫔要是玳王的人,那颖夫人那边又怎么说?蒋公公是觉得没了退路了,才来找我摊牌么?”
蒋德禄脸上煞白,猛地跪到了我面前,连连磕头。
“奴才有罪!”
我瞥他一眼道:“不敢当。先帝指定的‘顾命大臣’,我这个傀儡太后怎么得罪得起!”
“太后娘娘!”
“哟、你怎么不套近乎,再喊我小主子了?”
蒋德禄眼里终于闪现出蓄谋已久的阴寒,尖酸道:“太后娘娘何必如此逼迫老奴?至少看在先皇后的份儿上,老奴待皇上的心,可是真真儿的!”
我笑着扶起他来:“也对啊,我那不中用的姐姐,做了一辈子的好人,虽然自己吃了亏,丧了命,不过早年施与公公救命的恩惠,到底如今作用在了自己儿子的头上了。能让对先帝忠心耿耿的蒋公公,对先帝进言,施与我玄龙令,也是我与公公的缘分呢。”
“既然太后娘娘心里有数,那还有什么是信不过杂家的?”
“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我从不信你,我只信发生的事儿?我入宫半年,承蒙公公看得起,给我的‘历练’还少么?若不是走到今天,慕家实在没了指望,公公还打算在我面前当多久的笑面虎呢?今日也不说实话,明日也不说实话,难道非得等到我们颖夫人害了萧煜的那天,再捶胸顿足么?”
蒋德禄满眼惊慌:“不,奴才,奴才不是要的这个结果……”
“那你还不准备和我说实话?”
蒋德禄绝对是我见过的最狡猾的老狐狸,总是在不动声色中给你找尽麻烦。可是是人就有所求,当他所求的越来越偏离预设轨道,他不寻求避风港,那才是有鬼。
“是,先帝的确属是意玳王的,而且因为先皇后的缘故,他对咱们皇上其实并无顾忌。只不过文贵太妃的怨念太深了,她恨这些年总是被别的女人骑在头上,所以她对于储君之位根本按捺不住。舒太嫔是玳王的人,先帝早就察觉自己有中毒的迹象,除了失望,却也找不出个内鬼,所以才那么急迫地要迎您入宫,并且受傅大人所托,为了周全,将玄龙令一并交给了您。不承想,慕氏那伙人那般的按捺不住,居然……”
“你是说,先帝是被谋杀的?!”
如果先帝是被人谋杀的,那么幕后黑手果然只是慕氏一族么?先帝这么些年来,完全放纵我大哥的消息了么?慕容恪,他又参与了多少呢?
蒋德禄突然地沉默,像是一个巨大的阴霾笼罩在我头顶,先帝的计划大了水漂,他们的希望将重新凝注在萧煜的身上,我的身上。
“主子,奴才还知道……”
蒋德禄还待说什么,外面却突然想起了折颜冷冷的声音。
“太后娘娘,傅将军来了。”
“这个时候他来做什么?蒋公公,你先去里头避一避吧,我来见见他。我大哥他生性多疑,见你在这里,又要生事儿了,我们……”
我们还没商量妥当呢,外头我大哥已经迈着大步进来了。
“太后娘娘倒是贵人多琐事,本将军已经在外已经等了好久了,怎么,娘娘和蒋公公就有那么多话,不吐不快?”
“奴才给傅将军请安了。将军惯爱玩笑的,这不是皇上那边又闹别扭了么,皇贵妃受了些委屈,奴才私心里想着,太后娘娘和皇贵妃主子的交情是最好的,又能降得住咱们皇上,这不是来支招儿了。”
蒋德禄挡得不露痕迹,我大哥盯着他看了两眼,冷笑道:“原来是为了这个。皇贵妃暂理六宫,居然还有闲情争风吃醋?看来叶家女儿的贤德也不过如此。太后你可得好好压一压这个风气。”
“这、将军……”
“蒋公公也不必跟着劳碌了。折颜,你去一趟椒房殿,就说太后娘娘吩咐的,皇贵妃的德行还有待提升,今明两日就去佛堂里诵经吧。”
“折颜回来!”
我强忍怒意道:“本朝虽然未立皇后,可是谁是皇后,谁是嫔妃,大家心里有数。傅将军,当初作出这个决定的是您不错吧?您的理由是国丧未过,又值皇室内乱,不宜铺费婚典。可也是您和我说的,皇贵妃或者皇后不过是一个叫法,本质是什么就是什么。叶皇贵妃就是正妻,颖夫人就是妾!萧煜糊涂,干出这种宠妾灭妻的勾当,凭白叫人家没脸,我作为太后,尊长,非但不能给予安慰,还要助长这种气焰,将军倒是告诉我,于情于理,哪里合适!”
“哦?太后娘娘是这么认为的?那么蒋公公再留着也不妥了。我们兄妹说会儿话,公公就先回去吧。告诉皇上,可别太任性了,叫太后为难。”
蒋德禄几乎是解脱了一般,逃也似的走了。剩下我带着满眼怒火瞪着我大哥。
傅恒将军不愧是很有修养的人,屏退了左右后,恰好迎来了我派放出去的阿沫。阿沫见了他,连请安都省了,扭头便往外走去。
阿沫对我大哥的态度简直比我还随意,小时候是那样,现在知道了一些事情以后,还更加厉害。
可是我大哥却很喜欢她,不但总会问起,而且表现地很耐心。就像今天,他几乎要和我翻脸了,被阿沫无视后,居然还能静下心来。
“是阿沫么,进来吧。”
我大哥这么喊了一声后,阿沫姑娘终于愉快地找到正当的理由蹬鼻子上脸了。
“可不敢在将军面前瞎晃荡。我那倒霉的哥哥还等着我呢,托将军的福,指不定我那天去间的就是最后一面了。”
我咳了一声道:“阿沫,你说什么胡话?”
“哼,主子现在顾的人多了,也管不到我哥哥了。主子也不必觉得委屈了自己,反正我哥哥最不爱欠着人情,他已经几天不吃药了,昏迷到了重度,主子还是管着宫里的事情,别惦记着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二章
阿沫这话一出口,我当下便急得满脑门子汗哒哒的。
这是说的什么话!孟卿九他不吃药么,他不吃药,这可是在要我的命啊!
“阿沫,你怎么这样不懂事呢?那药是能随便停的么?这都过去大半个月了,再撑一撑,也没几顿了。哥哥,你说是不是?”
我试着对我大哥谄媚地一笑,可人家压根儿不领情,注意力都在闹脾气的阿沫身上。
好像是在打量阿沫这句话的分量,良久淡淡笑道:“唔,这药还真不能停。”
他支吾一声儿,继而笑着又说道:“怎么,我们阿沫的姑娘的脾气总是这么大的么?阿瑶,看来得给他寻个人家嫁了。”
这个时候当然没人高兴听他讲笑话,我不争气地心虚了一下,像是被人拿了短。
“将军又寻着什么仇家了?我可丑话说在前面,我不像我家主子这样沉得住的,还可以一嫁再嫁呢。”
这话又是在打我脸了,我们阿沫蹬鼻子上脸的速度愈发快了,我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很想按住她回打一顿。
我大舅的脸像是定在了阿沫身上,阴沉不定,又像是随时会吐出毒信子的蛇。
“哈哈哈哈哈,不愧是莲月公主的孩子,这份脾气,我喜欢!”
他倒是很少这样放声大笑,笑得一派狰狞,不过合着他话里的意思,他倒是一直通透着呢?!
被他这么一说,原本只是不咸不淡逞着口舌之快的阿沫霎时面含怒色,充满敌意。
“我和她可没有关系!将军欺负我是一个弱质女孩儿,就不留余地地打趣我么?”
我大哥随即敛了笑意,轻轻挑了挑唇角,便不再说话了。
他不说话,阿沫那边还堵着气,我于是出声儿问道:“哥哥今日来找阿瑶,所为何事?”
他哼了一声儿道:“你在立妃大典上那么顶撞我,几日里对我更是避而不见,现在却问我找你有什么事儿?”
“要说顶撞,是哥哥顶撞了我了。我可还有太后的名分呢。”
我淡淡道:“哥哥想要平反什么的,也不用那样踩着萧煜和我的面子,叫我们好生没脸。我虽在深宫,不过哥哥想要我知道的,已经都如愿了,不是么?无论是柏氏的冤屈,或者是徐氏的冤屈,抑或再深入一些的,莲月公主的冤屈,我都可以助你们平反,只不过,这天下,到底还是萧煜的。”
我知道现在和我大哥说这话,简直就是在隔靴搔痒,权当意思意思。
不过该说的我还是要说,否则在他眼里,我们这对活宝般的吉祥物,岂不是连脾气都没有了么。
“你们也不必这样防着我,须知人心险恶,阿瑶,你到底还是太年轻了。”
阿沫冷声道:“那将军就让让我们这些年轻人吧,您说是不是?”
阿沫这样不给我大哥面子,我突然就悟到了,问题出在哪里。孟卿九会伤成那样,也许一早就是我大哥的一步棋,至于解药……目前看来,的确是解药,可是,我为什么心里突然极端不安了起来?
“阿瑶,你这太后做的,当下小煜的后宫也有了贵人了,莫说晨昏定省这些礼仪不可废,便是京中那些皇族贵子,你也要适当见见才好。你虽年纪轻,好歹身份也是咱们大胤的老祖宗,这天下虽然在男人的帷幄之内,可是闺中女眷宗室的地位就能少了?宗室子女的婚配本身就是一门学问,明日朝会过后,那些命妇小姐的你也见见。即是还政了,朝事便不需要你理会了。”
他这话倒是天衣无缝的,可是见的人还不是都在他的掌握之内?我喝了一口茶,随意说道:“只怕哥哥心里又有打算了。”
“我这几日里仔细想过了,前朝下嫁的太后,最后结局实在不怎么光彩。我也不是非要置孟慕二人于死地,这些天我看来,要是完全根除这两股势力,反而会叫朝廷元气大伤。孟卿九的药就继续吃着罢,就算是我送我幼妹的一个人情了。只不过你可要听话一些,下次折颜递给你的消息,切莫那么无视了。”
听他说出这话,我原本是该大大松一口气的,却总觉得像是被人耍了一般,心中不是一般的古怪。
从晖霁殿修行,到下嫁之说,我面临的两次危机都像是一场有头无尾的笑话,可是,这一切,果真就是笑话而已么?
“特别是孟家的一个孩子,叫做孟涵劭的。那里立妃大典,他也在。我第一眼见他,便是个机灵不俗的,阿瑶,看在孟首辅的情面上,你可更是要好好招待了。”
喉咙一哽,我寻着他的脸望去,还真不像是在开玩笑。
现在看来,这前朝后宫的,现在是没一处能叫人安生的了,听说孟卿九病中,秣陵孟家又来了一位少年,是孟卿九长兄的儿子,唤名孟涵劭的。
此人年纪略轻孟卿九几岁,是孟家的长孙,从小师从大胤帝师容家,自从身为嫡子的孟卿九来到京中,秣陵孟氏的宗族事业就一应交给了他来打理,口碑破赞。现在他来京不过短短数日,已经结交了不少京城权贵,就连我大舅都能撇去对立对他另眼相看了。
“哥哥放心,阿瑶有分寸,这还得多谢大哥成全。”
我客套地那么一谢,却叫我大哥好生一顿尴尬。
“得了,你在心里指不定已经把我这个哥哥骂成了什么样子了。我就不再在你眼前找不痛快了。无论如何,明日早朝,会有各部官员提起三十年前的几件冤案。太后娘娘该怎么做,想必不需要我在做指点了。”
他既然这么说着,便是觉得无趣,想要走人的先兆。
我垂着眼皮儿,吹着盖碗里的茶叶沫装傻,阿沫却立马做了个往外邀的手势:“将军不喝茶了?慢走不送。”
呵,好样儿的阿沫!
我含着一口水,喉咙口猛地一哽,预备等他出去再喷出来,憋得鼻尖直痒痒。
饶是再喜怒不行于色的傅将军也绷不住了,怒瞪了我俩一眼,顺着阿沫的手势方向,愤然拂袖离去。
等折颜送出去远了,我估摸着她有一会儿要和我大哥打小报告,遂道:“阿沫,你明儿再出去送药的时候,记得提醒一下徐少亦,叫他好好验一验里面的成分。我大哥计划那么周详的人,下嫁真的就是个托词么?我不信。”
阿沫怒道:“等你发现早就晚了!傅大将军还真在药里动了手脚,幸亏昨日哥哥发作,被少亦哥哥给验了出来,现在已经抑制住了。”
“那……他还好么?你方才进来,就是故意讲给我大哥听的?”
“也没什么大碍,只是里面有一味和哥哥寻常吃的药药性相克的药掺杂着的。我就奇了,哥哥寻常吃的药里有哪些成分,连我也不知道……”
我的心一沉,是啊,这的确,是奇了。
可是任他再怎么离奇,该做的我们还是得继续。
我有些无奈的看了阿沫一眼,扬手道:“你去御膳局那边吩咐一下,明日我要在甘泉宫布宴,宴会的规格不能低,除了两位新娘娘外,叫他们按照以往太后赐宴的最高礼仪,来邀请宗室贵妇。头一个,我那小侄女傅云珂不能忘了。还有,千万别忘了请上顺王妃,还一定得带着小世子一起来。”
阿沫问道:“顺王妃?主子,怎么想起来请她了?顺王一家已经被流放出去了,即便是快马加鞭也……”
我知道阿沫什么意思,顺王妃要是出现,无疑就是明日宴会上的主角,而这一热点,肯定是宗贵命妇们最乐意抓在手上的。虽然顺王和徐贵妃的平反已经势在必行,不过明日夫人们的态度,才能真正看出来我大哥的筹码。
也许这个筹码是他给我的下马威,又或许,这筹码是他自己再审时度势。
我沉默了一会儿,闷闷道:“你还没看明白呢?傅将军这是要给顺王一脉长脸呢。明日一上朝,顺王立马就会逆转命运,不但不负罪了,母亲的案子一翻,自己的冤孽一扫而光,多面的沉珂冤案一瞬明朗,安抚,册封,呵呵,顺王妃带着世子跟前儿那么一座,谁给脸色,谁倒霉啊。”
“可是顺王一家还在外面流放着呢……”
“流放?有我大哥在呢,能叫他们流到哪里去?啊呀,哀家的大儿子就要回来咯,哀家这莫名的兴奋啊……”
阿沫无比嫌弃地瞥了我一眼,忍着恶心去御膳局了。
女人多的地方就全是是非,我得咽着恶心,留着明天再用,所以并没有附和阿沫。
我从小到大参加的命妇宴会也不在少数,可没有哪一次是安安分分的。宫里的女人,就连吃个饭都要掐准了风向的,要么为争宠,要么为显摆,要么是前朝争斗的波及,要么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明天的宴会,除了是后宫的站队,也必然是前朝意见的展览。我不禁长长叹了一口气,一切看来都近了,阴谋近了,那我和孟卿九,我的距离,到底已经多远了呢?
可是小九,我真的好惦记你。你,也在想着我么?
作者有话要说: 小九,我想你啦~么么么哒
☆、第五十三章
第二日正午时分,当我“姗姗来迟”,抵至甘泉宫的时候,实在是被眼前恢宏的宴会品格给震撼到了。
只见两套富丽堂皇的宴饮帷帐已经设好,用的是前些日子立妃大典那套上品帷幔,赫然张设在厅堂的中部和南部。
帷帐内,按照女眷品级,依次设开了案几,正殿中间也高高升起了太后的凤座,侧首两边分别是两妃的侧坐,略矮了一阶,再下首坐的是两位位高的公主,也就是阿烟和萧八。
帷帐内,一边是皇室宗妇,后妃公主郡主王妃之流,以出嫁的庶长公主安仪公主为首散开,数不到三位,那个牵着孩子的清丽夫人,想必便是这次潜在主角顺王妃高氏了。
在一众衣饰华丽的贵妇中,高氏显然像足了一个“落难”的,明蓝色的朝贺吉服,在各色绸缎的华服堆儿里太过死板规矩,显得完全没有新意,按照序齿她本应该在庶长公主的位置,可是却生生落了两个位次掩在了第三,低垂着脑袋,要不是带着孩子,还真是不起眼地很。
另一边便是一些朝臣大员的家眷了。按照品级位次,本该是以我大搜或者我娘亲为首,可是我大嫂在寺庙里修行,我娘在我爹爹的“教导”下更是已经许久不参加女眷活动了,这次不出意外,也没有给我面子。
我们家唯一来了一个傅云珂,因为只是个诰命敕封的小郡主,便十分憋屈地排在了略高她一些品级的赵铄他媳妇儿,平侯世孙妃的后面。
可不知怎的,许久不见的傅云珂,这回见了更是叫我觉得慎得慌,大概是她老爹的锋芒泽被了她,她像不是来吃饭的,倒更像是来讨债的,高昂着头,一眼望去,周围的乃至我们上殿的,仿佛都入不了她的眼,看着甚是不欢心。
厨娘并宫女杂役们往来于案几之间布置着,舞姬舞乐垂首候在大殿后侧。
两妃和众人已经等了许久的样子,见我来了,纷纷迎了出来,屈身跪在殿堂中央,高和“太后千秋”。
我没想到御膳局的会如此上心,连礼乐司和内庭署都惊动了,微愣之后,便叫他们起身入座了,自己心里面却嘀咕着,宴会设在这偏僻冷静些的甘泉殿里,倒是略有些辜负了某人的心思了。
诚如我之前所想的,宫宴无非就是那么几个规格,旁人不清楚,我这个从小就把宫廷当做半个家的人来说是再熟悉不过的。
但是,就连我这么熟悉的人,见到眼前的场景的时候,都要扶着阿沫,相视苦笑,而后深呼吸,呵呵了。
此次设宴算起来只能是我小老人儿的即兴之举,并不能称得上是宫里面的传统宴乐,也不是皇帝亲自主持的“正旦朝贺”,可是上至布设,下到侍从数量,却都不输。
看来前人所言的“春醴惟醇,燔灸芬芬;君臣欢康,具醉熏熏”,看来用在今日,是一点也不夸张了。
我私心里想着,大抵是大胤好多年没有出过一个像样的太后了,可这面子,是在是给大了啊……
“众位都入座吧,今日就是大家伙儿吃吃饭,叙叙旧,不必拘谨。”
我一面笑着,扶着阿沫的手坐下来,众人这才缓缓落座。
祝酒客套过后,女眷们先是拜了两位新晋的妃子,而后又拜了两位公主,礼数妥当,便在司礼太监的唱和声中开始上菜了。
可这第一道菜,我便好好懊恼了一番失策。
天日已经渐暖,我一看见汤官儿就不自在,再看见汤官儿请出来的汤饼,于是更不自在了。
虽说汤饼是御寒良品,可是哀家这么个畏热的体质,不是在后宫早就不是秘密了么?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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