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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大悲:佞臣横着走-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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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王么!
这样的阵势,是要开启一场大谈判么?
进过孟卿九身边的时候,我的步子明显有些虚浮,可是意料之外的是,没有了想象中按捺不住的暴戾之气,他的眼神似乎有些疲惫,落在我的身上,居然是烫的。
“太后娘娘长乐无极。”
我半是怨愤半是失神地在萧煜的右手边坐下,众人对我行了一个礼,我一眼望过去,顿了很久才叫他们平身。
我爹的脸色很奇怪,我原本对他略微浅笑,想让他安心,可是他却以为撇过头去,压根儿没往我这边看。
我尴尬地撇撇嘴,哑着嗓子机械道:“舒媛的事情哀家很抱歉。”
舒太守突然拜倒,泣涕涟涟,眼里的怨毒像是要溢出来的毒,哭嚎道:“皇上,小女怀的可是龙裔啊!太后娘娘连一个未出世的孩子都容不了,这天下,还有能容小女的地方么,小女日后在宫中如何立足!请皇上为舒家做主啊!”
任凭我再装作镇定,对于这样的指责都不能无动于衷。心里是一阵又一阵的拔凉,脸上却是火辣辣地烧得慌。
萧煜望向我,冷冷道:“母后,你能和朕解释下么。”
我猛吸了一口气,沉默不言,气氛压力了好久,依旧能感到他的灼灼目光。
“母后既然不说,那就是主使者另有其人。之前杖毙的那些医官是怎么说的?”
“回禀皇上,那些医官说,舒姑娘日后诞下庶子,会威胁道正宫的地位,所以才……”
“哼。”萧煜冷笑一声,问道:“正宫?那未来的正宫是何许人也?”
舒太守恶狠狠地接道:“陛下,就是叶沉将军的女儿!”
“哦,这样啊,那就来人,拿——”
“皇上!”
我终于忍不住他的装腔作势,大声制止了他,心里觉得无比绝望。
“这件事情是哀家一人所为,就是有这个打算,也与叶家无关。皇上初承大统,就算不为国家打算,也要顾及自己的名誉。”
我一边说一边定定地看着萧煜,看他眼里的纯真一点一点被愤怒取代,却无能为力。
他冷冷瞥了我一眼,嗤笑道:“与叶家无关,那母后是要自己担负起这个责任?”
呵,还能怎样,皇后妃子可以废黜赐死,太后还能这么惩治?顶多是找个由头撤了我垂帘听政的虚名,关在长乐宫养老罢了。反正我的日子也没什么盼头,索性这样倒省了一堆麻烦。
“事情是在临华殿的偏殿出的,主意也是哀家想的。皇上现在能耐了,也不需要哀家做什么了。什么责任都由哀家来负,这件事就这么翻过去了吧。”
没想到我这么好说话,下面一拨人不淡定了。
老王爷清了清嗓子,说道:“太后娘娘本该端庄持重,心怀慈悲,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实在令人痛心。既然太后有心赎罪,那么伤及皇家子嗣,按照祖制,必须迁宫晖霁殿,静思三年!”
我后背一怵,娘嗳,我怎么忘了还有这么一条变态的祖制!
萧煜也闻言猛地坐起了身子,一脸玩儿大了的诧异。
然后是沉默,集体的无声沉默。
晖霁殿落于无衡山上,闭塞阴森,等同于皇帝妃子的冷宫,是本朝乃至前朝太后犯了错之后吃斋念佛自省的地儿。
进了晖霁殿,基本上不出几个月就会有各种各样的方式老死在那里,觉得是个横死的好去处。所以太后太妃不及死罪或者大逆,轻易不会往那儿发配。这个老王爷,是被谁灌了迷汤了,这么不给面子!
千言万语一个感想,黑锅这玩意儿背起来真糟心。挖坑自己跳下去,真真儿好幽深。
我僵硬地动了动嘴角,欣赏着下面几个肱骨之臣的好脸色。虽然有些崩溃,可是我琢磨着,只要还有老爹在,哪怕给锁到摘星楼上晒星星,也不会丢到无衡山上去喂狼吧。
可是万万没想到,我那很有想法的爹爹,居然爹眨了眨眼睛,抬头一派正色道:“微臣觉得,此法最能服众。”
一口老血没忍住,我亲了个爹爹的!
作者有话要说: 别再掉收了,我哪儿有问题你们倒是说说嘛,我改还不成么,呜呜呜呜哭晕在厕所~
☆、第三十五章
我觉得我爹一定是逗我呢,于是咧着嘴呵呵道:“爹、不对,傅爱卿啊,你这是何意啊?”
我爹还很傲气,压根儿不理会我,定了定神,扬声道:“太后娘娘失德失言,实在不能身负重任。我傅家愧对先帝,愧对帝家,故恳请皇上送太后去晖霁殿静思己过,并且永不回长乐宫!”
这话一下来,真是让人要多震惊多震惊,要多难为情有多难为情。气氛一下子诡异到了极点,我的脑子嗡地一下全炸开了,满脸火辣,满心惊愕。这、这老家伙,他来真的么!
“父亲?!”
“外祖!”
萧煜和我几乎同时崩溃地喊了出来,他估计只想给我没脸,撒一下气而已,万万没想到我爹是这个意图。
我爹莫不是被人威胁了?不得已才如此说,其实在暗暗为了周旋,或者是早已给我想好了脱身之法?
一场萧煜为爱逆袭我的戏码立马变成了对我的大救援,他于是咳了一下暗示道:“傅爱卿何出此言?莫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我爹冷冷睥睨了一番,沉声道:“皇上何出此言?”
他这一嗓子又把我给惊到了,不仅是我,连一向埋得深的慕容恪和孟卿九都露出了讶异之色。
果然能被冠上第一佞臣这样的美名,并且屹立几十年不倒,光靠没事儿谄媚两下写个字作个画儿是远远不够的。
那沉郁的一声不怒自威,是一个“佞臣”终其一生的修养。
舒太守阴沉着脸,一副大戏开场的奸邪样儿,唯一淡定的只有老王爷。他淡淡望了一眼我爹,平静道:“傅大人这是下了决心了?”
什么决心要牺牲自己的亲闺女?我心里一咯噔,莫非被上回薄正延的那些胡话说中了,我其实是我大舅的女儿,是我娘和我爹的侄女?!可是这也太扯了了好么!
“雍亲王这话也错了,微臣自知声名不堪,可是一直对君主都是忠臣的。如今小女既然犯下大错,不论位份如何,微臣都要及时纠正才对。”
“那傅爱卿预备怎么个纠正法?您是知道晖霁殿的,阿瑶、母后她,她罪不至此……”
我爹不客气地打断萧煜,咄咄逼人道:“皇上方才的霸气和君威呢?皇上非要一个交代,那么太后娘娘就只好用自己做交代。如今她交代来了,怎么皇上反而不能承受这样的结果了?”
萧煜当下被呛了个正着,从耳根红到了脖子,还没来得及说上一句,我爹就继续炸了一颗大雷,说道:“老臣自愿交出傅家多年经营的机密,并且小女也退出后宫,以求免去长孙傅云峥西征之祸!”
这下不是脸红的问题了,我一听西征,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起来,眼睛有些迷了,胸口有些热。
想也没想我就冲着慕容恪和孟卿九的方向吼了出去:“西征?!”
西征害死傅家儿郎啊,我大哥就是中了当年“西征”的陷阱,如今云峥要是也走上那条老路,我还有什么颜面继续腆着脸活着!
原来我爹竟然被逼到了这一层上了,云峥是傅家唯一的男孙,三代单传的独苗,我就是再缺心眼,能眼睁睁看着我大哥为保护我失了性命,现在他唯一的儿子又因为我的贪生怕死失了性命么?
慕容恪终于被我看得焦躁了,拱手垂面道:“太后娘娘容禀……”
“你给哀家闭嘴!”
我当下喝止他,然后冷笑着对孟卿九道:“孟首辅向来周密,这回又有什么完美的方案?哀家知道,拿着玄龙令听政,你们一个个的没一个人是服气的,舒家姑娘这件事,你们要遵照祖制也好,要给哀家留些情面也罢,哀家在这儿自请去晖霁殿!”
孟卿九的脸色立马就变了,变得难以捉摸,似怒似悲的,然后强压着自己的情绪,跳过我,向我爹问道:“傅大人,你说的可是真的?”
我爹笑得轻蔑:“老夫自愿赔上傅家的名节。”
“我要傅家的名节做什么,自己挣的都够喝上好几壶了。”
他干巴巴把我爹那么一堵,然后漫不经心道:“不知傅大人从哪儿得来的傅少将军西征的消息,太后娘娘在后宫无依无助的,大人丝毫不体恤,现在为了空穴来风的一个说法,就要牺牲太后来保全少将军。不知别人怎么想,臣一直是为太后的贤德深深折服,臣第一个不同意太后去晖霁殿!”
我一愣,他这是在帮我说话?他居然帮我说话了!手臂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不对,他一定是预备诳我呢!
我爹被他这么一闹,哭笑不得,居然越过他去征求慕容恪的意见:“难不成慕御史也被太后娘娘的贤德所折服了,觉得不该如此?”
慕容恪的脸色铁青,身子板得异常僵硬,眼神只对着殿内拐角一处空处儿,冷漠回道:“太后娘娘的确应该承担全部责任,微臣没有异义。”
我心里微微一刺,继而冷笑着想道,果然是他的做派,心狠手辣,凡事做了便要到底,眼里绝对不容任何私情的。
舒太守也在一旁呵呵地附和:“太后出宫修行一番,没准儿就更加贤德了呢?”
萧煜眼里骤然流露除了与面对舒媛时的炽热大相径庭的厌恶之意,他狠狠瞪了一眼舒太守,然后厉声责问道:“列为爱卿果然要送玄龙令主出宫?!”
一听玄龙令,瞬间又安静了一小会儿,我现下心里已经安定了多了,因为方才孟卿九拆了我爹的台,就我爹那反应,一万个说明了云峥并没有处于漩涡的中心。
可是他的大孙子都没事儿了,还依旧要赔上他唯一的女儿,我没很明白,但是我一下子就想起了我娘说过的话。
我娘是一个靠谱又不靠谱的人,虽然我爹并没有小老婆婚外情什么的,单凭他那大胤第一佞臣的名头,就知道作为佞臣的女人这日子是极其不好过的。而且在我大哥死后发生的事情来看,这么“平静”的傅家,我嫂子却宁愿去寺庙出家,都抛儿弃女的不想管,可见的确是有些问题的。
所以我娘说我爹是个“怪人”,不仅是我爹,傅家所有的家主都是“怪人”,他们也许一辈子都是隐忍的,也许一辈子都是张扬的,忠奸都不是看上去的那么回事儿了,所以他们做出任何决定都不要为奇。
我笃定我爹不是个渣爹,不会害我,所以就轻飘飘地回了孟卿九的好意。
“哀家害了皇嗣,自知罪孽深重。就让哀家去晖霁殿修行吧,孟爱卿啊,哀家谢谢你的好意了。虽然从前那些去晖霁殿的太后太妃们都不幸遭遇了一些变故,可是如今社会一派清明,哀家又总是那么乐善好施的,无须担忧,无须担忧。”
我那么一打哈哈,孟卿九的脸就一层一层黑下来,最后是个人都看出孟首辅生气了,而且那样生气的表情,瞎子才看不出来是在担心太后!
我被他射向我的“怒其不争”的眼神给射的愣住了,脑子炸开来的全是不靠谱的想法。
孟卿九在担心我?孟卿九居然真的是在帮我?!他,他到底几个意思啊!
我一颗心突然小鹿乱撞,撞到不敢再去看他的眼神,撞到满脸潮红,撞到一瞥慕容恪的时候,瞥见的深深的酸意都不自知。
就在我踌躇间,我又听见舒太守一声酸溜溜嘟嘟逼人的话。
“还请太后交出玄龙令后,再离宫不迟。”
孟卿九冷笑:“舒太守今儿的话多了,是怕日后就没有机会继续说话了么。”
舒太守像是一下子就卡了壳一般,笑了一半的笑容僵在脸上,看起来惊惧无比,尴尬无比。
我暗暗头疼,玄龙令一但交出来,转手给了萧煜这个败絮其中的,还不等于就是间接给了舒媛,或者是流落到了文贵太妃的手中?等到孟卿九或者是慕容恪任何一方的了势,萧煜还要去哪里嘚瑟?
我一离宫,这长乐并未央,还不都是那老奶奶的囊中物了!那还有萧煜的日子过么?在这件事上似乎得争上一争,我怎么隐约觉得,我爹不太想管萧煜的死活呢?
各自僵持间,蒋德禄匆忙赶了过来,附在萧煜耳边嘀咕了半天,萧煜先是大喜,继而眉宇之间凝出一抹怨愤,最后目光森然地望向了孟卿九。
“回禀陛下,各位大人,舒媛姑娘已然醒了,龙裔……龙裔以后还是会有的,姑娘现在比较虚弱,闻言、闻言孟首辅略通一些医术,姑娘说,她的体质比较特殊,想请孟首辅把一脉……”
也难为了蒋德禄老人家,这瞎话说得听得人都听不下去了。不知道萧煜是在什么立场上继续保持了一副毫不动容的表情坐在那里的,舒太守的脸已经完全涨红成了猪肝色,闷头躬身快要钻到地缝儿里了。
蒋德禄咽了一下口水,对这一脸僵硬的孟卿九,说道:“孟首辅,请吧?”
孟卿九丝毫没有要挪动身子的意思,居然寻着来找我的眼神儿,他这样,除了自己羞愤地没有功夫搭理人的舒太守,所有人便都往我这儿看,其中有老王爷的云里雾里,我爹的深不可测,最后就是慕容恪的忧愤交加和难以置信。一时间让我觉得水深火热。
我咳了咳嗓子:“孟首辅,你就且去帮她好好看看,千万不要落下什么病根儿了。”
舒媛就是孟卿九的心,孟卿九的肝儿,孟卿九捂在心头的肉肉。他应该立马飞过去才对,可是他却无动于衷,并且冷冷道:“微臣自小孱弱,生病倒是很在行,看病的话,公公还是去太医院寻人吧。若是宫里的庸懦无能,可以去民间寻个好的。
我被他这个不好笑的笑话给逗笑了,手舞足蹈那么一怵,一只手便狠狠砸在了雕龙缠凤的御座扶手上,被鎏金的边角一割,上回在竹馆刺破还未好透的伤口一下子崩裂了开来,血流如注。
“嘶——”
我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阿沫等人还没反应得过来,身边儿便一股脑儿窜了两阵风,一股极轻淡的药香混入我的鼻息,我突然就有一种想哭的冲送。
蒋德禄明显是经历过事儿的,愣了一下,立马就明白过来,大喊道:“快宣御医!哎呀孟首辅,慕御史,你们……”
慕容恪的手尴尬地举到半空,我那只伤了的手已经被孟卿九拿一块素色的帕子兜了起来。
萧煜被搞得乱了分寸,一下子没了主意,只管在旁边喊着我“阿瑶”,“阿瑶”的,他喊第一声的时候,孟卿九猛地抬头看了我一眼,眼里骤然一亮,像是在找着什么一样,萧煜再接着喊得时候,我却觉得身边那个坏狐狸越来越温柔了。
太医很快就提着药箱从偏殿赶了过来,刚上前一步,药箱就被慕容恪劈手夺了。
他面目阴沉地扯下包扎在我手上的白娟,不动声色地把孟卿九掸了掸道:“从前都是微臣替娘娘包扎的,孟首辅既然不懂医术,就不要添乱的好。”
没想到孟卿九微微一笑,从慕容恪手里又抢回了我的手上的手:“内伤不在行,外伤我还是很拿手的。慕兄若是能耐,就进去看看里面那位。”
一堆黑线爬上心头,我还不如撞了头直接直接晕过去好了,这都是哪儿跟哪儿!
“微臣……”
我抚了抚额头:“好了好了,孟首辅擅长就好好包扎,这么争下去,你们是要哀家休克致死么?”
“各位爱卿都散了吧,太后都被逼得刺血明志了,你们就能消停了?什么事儿,等到朕大婚之后再议!”
我爹还不甘心,朗声道:“陛下明鉴,今日必须要有一个说法!”
亲爹啊,你真是想闹哪一出!
萧煜也被搞得焦头烂额,皱眉问道:“那傅爱卿到底想要个什么结果?傅爱卿难道想要一次表明自己刚正不阿不徇私情么?”
我爹的那个眼神儿叫个复杂深沉的,看了我两眼,正色道:“待到皇上大婚之后,太后必得交出玄龙令,去晖霁殿静思己过。”
孟卿九帮我的伤口已经包裹得差不多了,刚要说话,慕容恪却开了口。
“太后娘娘去晖霁殿思过一月,臣必派重病守护。回宫之后居长乐宫,永不问政!”
孟卿九一愣,我也一愣,这个意思,表示不是要干掉我,而是想给我清出这个漩涡,铺条后路么?
我眨巴眨巴眼睛,才想表示点什么,孟卿九就接口,幽幽道:“那微臣就负责守护太后娘娘的安危吧。”
我: ……
哀家突然觉得,自己的脑子实在太不够用了。
作者有话要说: 对眼儿了有木有!
荒废的寺庙很有故事有木有!
嚯哈哈哈哈哈哈~!
大家别调皮了,已经很肥了,马上甜的腻死你们哦,酷爱来互动吧,互动的都会萌萌哒~!
☆、第三十六章
出了那么大的事情,舒媛自然不能再在临华殿住下去了。
萧煜思前想后只得把她安排到了舒太嫔那里,至于叶冉,我推说了几次她都坚持要留下来照顾我,着让我着实很感动,也很忧伤。
我央求秦嬷嬷去找了几回我爹,却没有一次扯出了有用的信息,最后他干脆称病不见,只不停地给我往宫里送些什么药膳食材,吃得我一天比一天倒胃口。
此刻我恹恹地坐在园子里,有些失神,整个人一团颓废。
阿沫给我烹了一壶茶,温好了递给我,说:“主子,占星阁算出的日子,距离皇上大婚不是还有半个月么?那时候也入夏了,宫里暑气重,山里还要凉爽一些呢。再说还有孟大人护着呢,等到咱们回来了,一切又都好了。”
我听着她的话,心里更加烦乱了,于是心不在焉地问道:“阿沫,你说孟卿九,他到底有什么企图呢?”
阿沫闻声一愣,托着茶盏的手停顿在半空,狐疑地念叨着:“企图?”
我偏头看她,她几乎没有这样严肃认真的模样儿,眼里浓缩了一片狐疑,心下还有暗忖和思量,神色是故作的平静,如果我要培养一个细作安排在某人身边,或许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你不觉得他是有企图的么?就像慕容恪一样,他对我好或者不好,都是有企图的。”
想到慕容恪我就有些沉闷,他似乎是在一个底限之上利用我,安排我,这个底限就是我性命无虞,而每一次的结果必是对他有益。
“那可不一样!”
阿沫一下子激动起来,说起慕容恪,她就满心鄙夷。曾经她也因为慕容恪俊朗的五官而在他后面屁颠儿过,可是自从慕容恪暗示我可以通过‘自残’式的苦肉计,利用我父母或者大姐的盛怒帮他扫清一些自己没有办法扫清的障碍后,她就恨不得咬碎他,再也没有给他过好脸色。
“孟首辅他不一样,他是光明磊落的君子,他就算想要对付主子你,也会明刀明枪,做得磊落。而不会想慕御史一样,每次都是利用你,利用完了之后再施以小恩小惠。主子,你太不长心眼了,在慕御史心目中,世人眼里的虚名,他的雄心抱负,不知道能抵得上多少个你了!”
我哑然,这丫头,这么激动,是拿了孟卿九什么好处了嘛。
“可是他是从秣陵郡来的,他……”
阿沫不耐烦地接口道:“可是我也是从秣陵郡来的啊,这又有什么问题?嗳?主子那时候怎么会在那个地方?”
我被她问住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只得半含糊地反问回去:“谁记得呢,也许是有的吧。话说回来,前些年你还很热衷找你父母的消息呢,近几年怎么却不听说了?是找到了,还是有什么不好的消息呢?”
阿沫朝我努了努嘴,哼哼道:“有什么好找的,这么些年,我都快把自己当做傅家的人了。”
“快?”
“好啦好啦,我就是傅家人成了吧!”
她没好气地一把将茶盏塞在我的手里,正要转身的时候却吓得叫了出来。
“啊!吓、吓死我了!孟大人,你什么时候站在后面的!”
我一听到孟卿九,条件反射就想跑,但是这样迈出去又很失身份,于是只得装模作样喝了口茶,然后又装模作样斥责道:“罗摄这是越来越机灵了,孟首辅来了都不知道回报的,新学会的偷懒技能么?哀家寻日了真是太惯着了!”
看他依旧站着,于是邀道:“孟首辅坐啊,可是来和哀家说一些朝堂上的事情的?你们决定就好,哀家这些天总是头昏想睡觉,哎呀,阿沫,哀家的午睡时间是不是到了啊?”
他正巧抓过我方才喝水的茶盏,邪魅地一笑道:“娘娘这个嗜睡的癖好道真是可爱,微臣五日里来了七次,就连传膳的时间娘娘都在睡觉,真是让微臣大开眼界。”
我干吞了好几口唾沫,望着青瓷胎釉上那口浅浅的红唇印子心里发颤。
一边去和他不动声色地抢茶盏,一边尴尬地解释道:“长乐宫还真是个适合颐养天年的地方,我从前在家,每天只消睡小几个时辰就活力四射了,不像现在,呵呵,嗜睡,嗜睡。”
他注意到了我的举动,笑道:“太后连一盏茶都吝啬给微臣喝么?”
瓷杯在他漂亮的指节之间一阵旋转,最后落到唇印那一面,他先是一愣,继而笑出了声儿来。
“太后娘娘的待客之道还真是特别,前几日各种推脱不见,今日一见,要给微臣送胭脂吃么?”
我一紧张说话就磕巴:“你、你少来!哀家的便宜你都敢占,你、你不想好了你!”
他继续望着那片浅浅的唇纹笑,笑得我的心里直痒痒。
阿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退了出去,我觉得有些事情需要一些解释,于是收敛了脾气,嗡声道:“我又失言了,舒媛的事情我很抱歉,我不知道……”
“你不用抱歉。”
“什么?”
“你不用为了她抱歉,她有权利选择自己想要走得道路,旁人怎么左右都是违心的。况且,我不是为了她。”
我心下一怵,脱口道:“那你是为了什么?”
他的眼睛一贯都细看不得,眉眼俊朗,顾盼飞扬,我才触到一瞬,便觉酥麻酥麻的,像要被融化了一般。心下懊恼,这家伙,今天这是要用美男计么!
“你、你作甚么这样看人,我说了不是存心失言的,大不了我再替你办一件事情?两件?三件最多了!”
我实在懊恼自己这样失了分寸的模样儿,孟卿九今天出门忘了吃药了么,平时他对我不是谄媚恭维就是嘟嘟逼人的,今天,今天这算是温柔嘛!
他好像很欣赏我暗自懊恼失态的模样,脸上努力憋着笑,心里却一定乐开了花儿。
他继续转动着手里的茶盏,速度之快,仿佛杯沿真的开出了一圈红花。
“太后娘娘这是害羞了?我原以为太后是个不会害羞的人呢。”
我心里大大地不以为意:“废话,你见过那个妙龄少女不会害羞的?哀家只不过见识广博了些,不会轻易流露而已。”
他掩面一笑:“难怪赵侍郎醉酒之后全是说的一些对娘娘的倾慕之情。”
我的脸一阵儿红,干咳了几声儿道:“好汉不提当年勇,想当年我在秣陵……”
“咳咳,想当年我在默默无闻的那堆小孩子里,可是封号地位相当高的。”
孟卿九一挑眉,暗自扯了一下嘴角,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现在还会一把吃好多荔枝,然后上火了,发高烧么。”
一提到我喜欢的荔枝我就得意忘形了,眉飞色舞道:“又不是小孩子了,我现在常喝的都是荔枝蜜好么,长安现在哪里有那么金贵的水果吃,可要是在秣陵郡,我保证……”
孟卿九已经不再转动茶盏,他眼里的炽热几乎可以融化掉我的心,我意识到了什么,再也说不下去了,也觉得再也掩盖不了了。我们四目相对,他眼里那个我现在狼狈地手足无措。
“那个,那你要不要喝茶?茶点?不然我们下盘棋?好吧,都不要,那么我还是去午睡好了,我……”
他的声音凉凉的,蕴含着微微的怒气:“是微臣才疏学浅么?一直以为只有蛮荒之地的岭南才会出产荔枝那种水果呢。”
“呵呵,也许是我记错了,哀家对孟首辅的影响太深,所以记成了你的家乡。呵呵,岭南,是岭南。”
他不悦地扯了扯嘴角:“太后娘娘看来是个很风趣的人啊。”
我全家都很风趣的好么!咱们还能聊些轻松的话题啊,这样下去还怎么做朋友呢!
我硬着头皮点了两下头:“深宫寂寞,不幽默幽默,自娱自乐,哀家往后还要住个几十年呢,会崩溃的。”
“还预备住几十年?”
这话说得,哀家这么年富力强的心态悠然的,一定能活到三位数好么。
“只要孟爱卿不捣乱,哀家是可以做到滴~”
他低头雀跃一笑:“哦,那么太后娘娘的美梦恐怕要落空了。”
什么?!
“娘娘为什么不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呢?总觉得生命就应该一辈子捆在这高墙之内么?或许游遍名川之后,还能成个亲繁育下一代?”
繁育、下一代?!我努力抑制住即将崩溃的小心脏,忤逆啊,真是忤逆!
“孟爱卿特地来给哀家讲笑话的?哀家胆子小啊,千万不要讲成了恐怖故事就好了。”
他无所谓地一笑,突然唤我道:“阿瑶?”
“你、你放肆!”
我立马从作为上弹了起来,一脸戒备地对着他道:“你别以为哀家是个好欺负你,你在这样,我要你好看!”
“你看,这么沉不住气么?每次在朝堂之上那副应付自如的模样儿,背后躲在寝殿里该发掉多少脾气。”
我的个暴脾气的!
“那也不要你管!你滚过去玉堂轩找你的媛媛好了!”
气氛一下压抑到了冰点,我真是懊恼到了头了,没想到他愣了一笑,居然朗声大笑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周更两万的孩纸有肉吃~都别客气,酷爱来吃肉肉啦~~~
☆、第三十七章
他这一笑,笑得我浑身不舒坦,脸那么一红,心跳加速,气得便越发厉害了。
这是要被暴露的节奏呀,想我堂堂大太后,现在却被一个佞臣气得伸展不得,这是一件多么丢皇家颜面的事情!
孟卿九终于笑得收住了,装模作样得掩着嘴戏谑道:“怎么,太后娘娘这是吃味儿了?”
真是大胆狂徒啊,敢和哀家这么说话么!
我冷冷戳了他一眼,不悦道:“孟卿家今日不对头啊,回去吃药吧,烦请出门左拐不送,哀家要歇歇了。”
“阿瑶。”
我才走出几步,他居然又喊了一声我的名字,听着还甜腻地有些悠然的得意和莫名的珍视。
我心慌然,几欲发火,沉声道:“你放肆……”
像是穿林过耳的清风,他那样温柔,呵气如兰:“阿瑶,我一直在找你。”
回忆像是一盏温酒,娓娓道出那些我刻意要去忘记的曾经。
“你问我怎知‘阿瑶’?难道你忘记了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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