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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良世子妃-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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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玉朵一顿,头慢动作转向郑云清,缓缓道:“想过来就溜达来了,不是想与你一起,是情势需要懂不懂?--喂,你这话若是被别人知道很容易误解的好不好?”
  萧玉朵从来没有发觉郑云清有这种无限想象的功力,不由白了对方一眼。
  “不是,我就无意问问,万一想着你看我比较聪明容易沟通,所以来找我--我其实没有往别处想,真的,你知道我还是处子,男女之情什么的,我是不懂的,请你不要往别处想……”郑云清做出一个无辜的模样。
  萧玉朵满脸黑线,自己哪有往别处想了?都是他胡说八道好不好?!
  “不懂,我看你懂的不少。”此时两人早上了大树,坐在树枝上,低语说话。
  就在这时,知府后院的门缓缓打开。
  一辆辆马车驶了出来。
  萧玉朵眼睛立刻亮了,她着急碰了一下郑云清,急促道:“你看,出来了!”
  郑云清自然也在看,他借着火把的光亮,仔细看了片刻道:“这是假的,可能是探路的……”
  萧玉朵一顿,立刻仔细查看,果然,那马走的轻快车辕跟着马的幅度有节奏地轻轻摆动着,她转头低声道:“你的观察力很敏锐,我倒高兴的忘记了考证……”
  她承认自己高兴地忘记了,若不是郑云清提醒,自己真会疏忽这一点。
  郑云清看萧玉朵眼眸中有对自己的赞赏,不由甜甜一笑:“你也不错,你的聪明让我出乎意料,真的……”
  “这是什么话,是夸我呢,还是骂我呢?”萧玉朵再次白了对方一眼,将视线放在出来的那些马车上。
  一共出来差不多二十辆,一路往西而去。
  “这是试探,这西门与东门是知府的人掌管--这狐狸挺狡猾的,先用草料探路。”郑云清带着一抹讥笑,靠在树干上,低声道。
  萧玉朵靠近郑云清问道:“那边可准备好了?”
  “你放心,今夜他们敢出城,定叫他后悔一辈子。”郑云清语气笃定,中满了看戏的神色。
  好吧,萧玉朵承认经过几次与郑云清共事,她大觉对方是有一种神奇的特质,让人很容易相信他,感觉他就是有那种举重若轻的本事,可以将事情处理的很好。
  其实沐云放也是这样,不过两人的风格不一样,沐云放沉默寡言,自有一种成竹在胸的气度,而郑云清温和安静,让人感觉很放心。
  “我说,小图真的不能会大理么?……”安静中萧玉朵忽然问起了这句话。
  郑云清沉默了片刻,轻声道:“我觉得小图现在生活的很充实,也快乐,基本没有危险。若是回去,杀机四起,他偏什么也不清楚,连个好赖人都分不清,不等于砧板上的一块肉么?--他的失忆应该不是受伤,更多的是被下毒,幕后的人应该是以让他失忆来换取了他的命吧?……”
  之所以让他失忆是因为想留他一条命?
  萧玉朵闻言不由一顿,小图竟然面临着这样危险的境地?她迎上郑云清的视线,追问道:“我只问一句,什么原因?”
  郑云清犹豫了一下,回道:“祸起萧墙。”
  萧玉朵一听这四个字,明白了是小图的家族内部发生了内讧。
  “我再问一句,他的父母可都活着?”
  “父亲去世,母亲活着--你不要告诉小图,他若知道,一定会回去的,这对他没有半点好处,知道么?”
  郑云清的语气里充满了提醒的意味。
  萧玉朵点点头:“嗯,我知道。”
  -
  夜,渐渐深了,微微的凉意隐隐袭来。
  萧玉朵有些困意,她担心自己从树上掉下去,双手抱住树干,将头靠在上面,闭上了眼眸。
  忽然,她感觉自己的腰间有什么东西轻轻覆了上来,很温柔。
  她的身子一紧,立刻睁开眼眸。不过还没有来得及做什么动作,郑云清的声音便轻轻传进了耳朵。
  “莫多心,我是担心你睡着掉下去--手抱着树干只怕也不管用……”
  萧玉朵忙坐直身子,解释道:“我没有睡,就是脖子困了而已。”
  看她大眼睛又忽闪着,郑云清笑笑,将手拿开,视线又转到知府的门外,随即低声道:“你为何不问问我,知府四个门,怎么会偏偏守在这里?”
  “这里离西门最近,也安静。东门虽然也是知府的人,但马车会经过我们的驿馆--这种简单的问题不要问我,你不知道我很聪明么?”萧玉朵翻了翻眼睛,有些嫌弃地白了对方一眼。
  郑云清眼眸隐在暗处,仔细端详着萧玉朵天人般的玉颜,轻声道:“你跟了平阳王,不觉得幸苦么?征南征北,遭遇危险不说,还要忍受天之娇女的挑衅--只怕不久将来,太子即位,他就要尚公主了吧?皇家之女不可能做侧妃,也不大可能做平妃,只会做正妃,到时候你怎么办?”
  “我如今的想法就是,走一步看一步。毕竟现在距离那个时候有时间,中间还有变数,不到最后我不会轻易认输。”萧玉朵说到此处顿了顿,语气不由温柔起来,继续道,“何况我们现在有了果儿,不能说分开就分开。王爷说的好,风雨再大,总会过去的……”
  “可能这风雨来自皇家,若是娇兰嫁了进来,即使刘清浩将来被赶下台,刘青睿上了台,他也不会叫平阳王休弃娇兰--这个结果你考虑过么?”郑云清看萧玉朵充满希望,忍不住将她不愿意看到的那个结果点破,同时观察着她的反应。
  萧玉朵沉默了片刻,忽然迎上郑云清的视线没好气的骂道:“你是不是专门治疗各种开心啊?非要让别人心情郁闷不高兴了,你就痛快了?我看你有心理问题!”
  郑云清表示自己很无辜,低声解释道:“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希望你考虑到这个结果,别到时候真的出现了,你受不了……”
  “行了,我萧玉朵没那么脆弱,真到了那个时候,我就带着果儿回信阳过日子。”萧玉朵说完,别过头不理会郑云清。
  这厮,专挑别人不高兴的说,懒得理他。
  郑云清迟疑、犹豫了片刻,缓缓道:“若是真的到了那个时候,你愿不愿意来大理?”
  “不去。”萧玉朵心里一动,嘴上却毫不犹豫拒绝了。
  “你没有去过吧?大理非常美丽,四季都很温暖,鲜花四季不败,溪水处处环绕,还有,你去了可以看见大海--大海你没有见过吧?一片深蓝……”
  “行,我是土豹子,什么也没有见过,你是城里人,你见多识广,连大海都见过!”
  萧玉朵头也不回,紧紧贴在树干上欣赏夜景。
  忽然,扑棱棱几下,一个不明物体从树外飞进来,不小心就落在了距离萧玉朵不足一米的地方。
  “咯咯咯--”
  还没有容萧玉朵反应,几声让人心惊肉跳的笑声就飞了出来!
  萧玉朵一惊,条件反射一般转身想要后退,几乎同时一只有力的手臂伸过来,紧紧揽住的她的要,同时在耳边急声道:“别怕,是猫头鹰!”
  萧玉朵惊魂未定,心跳狂乱,就这么一瞬间,出了一身冷汗。冷静下来,看那家伙已经飞走了,便低声骂道:“眼瞎了,这里有人还来,下次见了,我非拿弹弓打趴你!”
  “你不是也见过世面的么?一只猫头鹰而已……”郑云清的语调微微带了调侃。
  “不是告诉你了么?我是土豹子,这下你相信了吧?”萧玉朵没好气地回到自己位置,努力将刚才的尴尬变轻变淡。
  就在这时,府门再次打开,一辆辆马车又驶了出来。
  这回两人几乎同时道:“真货来了……”
  那些马车明显看起来很沉重,马儿走路的感觉也比刚才的吃力多了。
  “你说银子走了,段姑会不会留下?”萧玉朵看那和马车一辆辆出来,努力控制住自己激动的情绪,问道。
  郑云清轻轻摇摇头:“我想她一定会一起离开的--你等着听消息好了……”
  两人安静的看着足足有三十辆马车离开,然后悄然从树上下来,往段姑所在的住所而去。
  果然,刚到半路,负责盯梢的小图就快步跑过来告诉道,段姑刚刚从府门出来,往城西而去。
  “走,我们该收网了,”萧玉朵手心一攥,对小图道,“你与侍卫继续在这里监视知府,看他有什么动静,我们去城西。”
  “小心,王妃。”小图与两人抱拳道别。
  萧玉朵和郑云清以最快的速度拿出准备好的马匹,朝北门急驰而去。
  北门的士兵仿佛有默契一般,看是他们来了,立刻开门。
  两人骑马出来,又飞快地赶往西门。
  远远的,看见城门禁闭,看来马车还没有到,城楼的火把,隐隐绰绰,偶尔看见士兵身影在晃动着。
  两人将马拴好,继续潜伏等待。
  夜幕下的原野,漆黑一片。
  偶尔的虫鸣,给这片黑墨增添一抹亮色。
  萧玉朵大眼睛命令的如同星辰,目不转睛的看着那城门。
  忽然,什么东西披在她身上。她忙转头一看,是郑云清将外衫脱下来给她披上。
  “你穿的太少了,会着凉的,”郑云清隐在黑暗里的脸色看不出什么表情,但语气温柔的不像话,然后又不忘补充道,“别误会,我就是不打算叫你生病,仅此而已……”
  “谢谢。”萧玉朵没有拒绝对方的好意,心里暗暗道,这个家伙还挺有绅士风度的。
  就在此时,城门有了动静,继而缓缓打开。
  火把映照下,一辆辆马车缓缓驶出了城门,不多不少,三十辆,而且马车格外沉重。负责指挥的,就是刚才从知府院落出来的那个人,好像是肖德志的管家。
  看着马车缓缓走着,大约一炷香的时间,郑云清从袖子里拿出一个东西点燃。
  只听嗖一声,那东西穿到了半空,炸开一朵金色的花!
  一瞬间之后,只听得杀声震天,火光亮起无数,将马车团团包围!
  萧玉朵与郑云清立刻骑上马奔了过去。
  马车被上前士兵围在中间,此时士兵将领已经将那管家拿下,叫士兵打开了箱子,果然是白花花的银子!
  萧玉朵在郑云清的引荐下与那将领见了面后,转向那管家,笑呵呵地问道:“你们带着银子要去哪里?”
  那管家梗着脖子道:“是河神给我家老爷托梦,要将银子送到江边。”
  正在这时,郑云清眼尖,将隐藏在队伍里的段姑与她的几个贴身侍从抓了出来。
  “仙姑深更半夜,穿成这样又是要去哪里?”萧玉朵看段姑一身普通妇女打扮,心里冷笑不已。
  段姑看见萧玉朵,此时变成女装,立刻问道:“你是谁?”
  “我就是此次前来视察的巡按,这是我的真面目。”萧玉朵云淡风轻笑了笑,“我们打过交道的。”
  段姑心里的侥幸没有了,知道对方一直在暗中盯着自己,所以她冷冷道:“就是巡按又怎样,我仙姑也不曾怕过谁!我没有犯什么罪,你也不能随意对我如何,否则,我的信徒也不会罢休!”
  “你以为你叫信徒去驿馆捣乱,将我们围困,你们就可以浑水摸鱼了?人赃俱获还这么理直气壮的,本官还是第一次见。一会儿再与你说话。”萧玉朵转身对那将领道:“我们现在回城,前往府衙。将马车赶回。”
  将领领命,黛林这个士兵,押着银车到了西门命士兵喊道:“陈将军要进城,立刻开门!”
  西门虽然是知府的人,不过是有几个是而已,也算方便知府的人进出而已,自然也有军队的士兵,所以士兵一听是陈敬军,看清来人后,立刻开门。
  所有人浩浩荡荡往府衙而来。
  -
  萧玉朵懒得通报,直接叫对方打开府门,派人冲进去将肖德志带出来。
  此时肖德志穿着家常衣衫,眼睛深思明亮,看见萧玉朵便问道:“这位是……”
  “本官就是此次巡按,之前女扮男装而已。”萧玉朵将手里的蓝龙玉佩晃了晃,看着对方道,“肖知府可否解释一下,半夜三更,你要将这些银子运到哪里?”
  肖德志不慌不忙道:“下官做了梦,河神想要银子,所以下官便命管家将银子装好,去风险给河神。”
  “哦,这就对上了,那仙姑跟着也就合情合理了,对不对?”萧玉朵指了指段姑,笑呵呵地说道,“听说你们关系匪浅,看来是真的。”
  “仙姑法力超拔,下官佩服至极,所以才劳动她跟着去送银子。”肖德志的回答非常圆滑,神色一如既往的平静无波。
  萧玉朵淡淡一笑,道:“既然如此,那本官也不好评说,这样吧,让仙姑做使者,前去与河神沟通,然后我们在河边设立祭坛,进行祷告,之后将银子送给河神好了--陈将军,麻烦你派人送仙姑去苍兰河。”
  段姑一听,立刻高喊道:“我并非与他们同路,怎可要我去沟通?!”
  “你们两人各说各的,我该信谁的呢?”萧玉朵依然笑呵呵地看着两个人。
  看着仙姑抱怨的目光,肖德志犹豫了一下,改口道:“是这样,下官打算要仙姑去沟通,不过没有和她说,今夜遇上实属巧合……”
  “肖大人,吐出来的饭还能咽下去吗?你以为众人都是傻子,任凭你自己胡言乱语我们没有判断么?”萧玉朵看着肖德志,淡淡笑道。

  ☆、第219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肖大人,吐出来的饭还能咽下去吗?你以为众人都是傻子,任凭你自己胡言乱语我们没有判断么?”
  萧玉朵微微敛了神色,看着肖德志。
  她发现肖德志表情分外冷静,没有一丝慌张,看来这个家伙是一个有经验的人,而且心理素质超强,不好对付。
  不过,此时证据在手,绝不能让他翻了盘。
  肖德志面无表情,淡淡道:“下官所说都是实话,请大人明察。”
  “那你前面的是实话,还是后面的是实话?”萧玉朵不再笑意盈盈,而是眸光深邃,平静的看着对方。
  自己的年龄在对方面前是个弱项,不过年纪不足智慧弥补,一会儿便会证明。
  肖德志毫不犹豫,回道:“后面是实话。”
  “那你前面的是什么话?疯话,傻话,还是鬼话?”
  肖德志面对萧玉朵这番质问,直接是三缄其口,以沉默对待。
  萧玉朵转头又看向仙姑,缓缓问道:“仙姑半夜打扮成这个模样是准备去哪里呢?世上竟然有这么巧的事,你出来恰好遇见银子队伍,若不是你们计划好了,怎么会这么巧呢?”
  “世上的事情就是这样奇怪,但我们就是碰巧遇上的。”段姑直接忽略掉萧玉朵话语中的嘲讽,大言不惭地扬声回答。
  萧玉朵不再多说,翻身上了马,对陈将军道:“段姑暗中指使信徒包围驿馆,此时还在,陈将军,我们带着他们过去走一遭吧。所有等到了那里再说。”
  陈将军点头,示意军队带着肖德志与段姑前往驿馆。
  郑云清在途中趁机在萧玉朵身边低声道:“我们有些着急了,这两只狐狸还挺狡猾的--你打算怎么办?”
  “去了再说,人赃俱获,我看看他们再能怎么蹦达。”萧玉朵回头看肖德志与仙姑隔了挺远,应该不会有什么交流,便回过头来,“先借了鹤老的围再说。”
  郑云清点点头,表示明白。
  不多时,军队便抵达驿馆外。
  从里面冲出差不多三百多人,看样子是想要包围萧玉朵,没料到冲出来之后傻眼了,七百多装备精良的士兵正虎视眈眈看着他们。
  萧玉朵打马往前走了走,居高临下问道:“我是此次前来的巡按,谁给你们胆子来包围江南王的使者的?你们可知这举动与谋反同等,是要被满门抄斩的罪行?”
  众人一听,有的明显露出惊讶与意外,不过为首的那个脸上有刀疤的三是多头男子,冷笑一声道:“你少来唬我们!这里仙姑最大,你要清楚,与仙姑做对是没有好下场的!”
  “与她做对??请问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与她做对了,就是因为对仙姑尊重,我请她去与河神沟通,请问这就算作对?”萧玉朵冷笑一声,继续道,“这对岷州百姓来说是天大的事情,是无上的光荣,你给我说说这可叫作对?你分不清好歹,纠结众人前来冒犯惊吓众人,本官岂能容你?!陈将军,给本官将他拿下!别的人都是手他指使,不能伤害!”
  这句话一出,几个士兵立刻上前,将那个男子摁倒在地。
  他身后有几个男人估计是他的手下,看刀疤被抓,蠢蠢欲动。
  萧玉朵冷冷一笑:“敢上前来对抗官府的,一律按照谋反处置!--你们都给我看清楚了,不管你们如何信仰,你们站的地方是大梁的土地,呼吸的是大梁的空气,耕种的是大梁的田野!你们生存所依赖的是大梁!皇上是真龙天子,上天派他来管理我们!天下之大,莫为王土,你们如今却听信谣言,围攻驿馆,就是与皇上做对,就是与大梁为敌!现在我数到十,心里悔过知道自己错了的,立刻乖乖站在右边;本官数十之后还留在原地的,全部按照反贼论处!”
  “你敢这样对待我的子民?!”仙姑一听萧玉朵说出这样无情的话,立刻当着众人的面摆出一副大义凛然来质问萧玉朵。
  “你还管他们死活?你不是暗中指使他们来这里卖命,你已经准备好要跑路了么?现在做出这幅模样来做什么?”萧玉朵说到这里,指着段姑,对其他人道,“你们看看,这就是你们的仙姑,已经准备好了行装跑路了!”
  说完,已经有士兵将段姑的包袱扔到地上,里面衣衫散落一地。
  “你胡说,我不过是出个门子而已……”
  “出个门子用得着半夜三更,偷偷摸摸么?我看你就是不想去与苍兰河神沟通,不想为我们百姓谋福是真--不然这样,我们现在送你去苍兰河与河神进行沟通,如何?现在河神肯定在家。”
  萧玉朵还没有去吩咐,陈将军已经下令将段姑围在中间,道:“现在由副将带着仙姑去苍兰河。”
  小图此时自告奋勇道:“我也陪着去一遭。”
  说完,十多个侍卫簇拥着段姑就要离开。
  “放开我,本仙姑不去!”段姑这下有些慌了,她知道陈将军是军人,雷厉风行,自己绝对脱不了身。
  “还有,肖知府的管家不是押送银子去送给河神么?也让他一起陪着仙姑见河神,顺便将我们的礼单拿上,亲自告诉河神我们的诚意。”萧玉朵看了一眼角落里的管家,不由荡出一抹笑容。
  那管家还以为自己安全了,结果一听这个噩耗,立刻身子软了,等士兵架起他来,他挣扎着朝肖德志喊:“大人,救命啊,大人!……”
  肖德志脸色此时就像裂开的冰山一般,有了些许的狰狞,他看向萧玉朵道:“大人,我的管家是个凡人,他怎么能去水里?!”
  “看你说的,这不还有上天的使者仙姑了么?她会不管?”萧玉朵纤手一指段姑,给管家隆重介绍了一下他的保镖。
  士兵架起他就往外走去,懒得给他说话时间。
  肖德志想要往前,却被士兵拦住,不得往前半步。
  管家一看,没有希望了,立刻用了最高声音喊道:“大人饶命,小的用银子并不是去苍兰河!”
  萧玉朵的手一扬,做出一个停止的手势,缓缓道:“你再说一遍。”
  管家一看有希望,立刻再次大声道:“银子不是运到苍兰河,是要运到离这一千里远的交州!--老爷,对不住了,小的要自保……”
  他不忘对肖德志表达自己的歉意。
  就在此时,仙姑与肖德志手里同时飞出一只信号箭,在空中炸响!
  “如此,也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肖德志冷着声说了一句。
  很快,十几条巷子里,奔出很多人,都拿着武器,将陈将军的士兵又包围在内!
  “原来肖大人真的有两下子,”萧玉朵不慌不忙,鼓了鼓掌,“你满是老实的外表下竟然是这样的心,怎么,想在岷州自立为王?连朝廷都已经不放在眼里了?原本我还以为要你露出本来面目需要一些时间,结果你自己就暴露了,还是道行有些浅……”
  说完,给了陈将军个示意。
  那陈将军立刻朝天空也放了一只信号箭,闪出一个金色的流苏!
  立刻,远远的就听到了震天的喊声,气势如虹,火把无数,照亮了岷州的夜空。
  无数身着铠甲的将士手拿武器,又将那几千众人紧紧包围。
  场面乍看下,萧玉朵想起了冰糕--四个圈。
  “大人,敌人第一圈有二十个人,我们有七百多;敌人第二圈有差不多四千,我们有两万,还有五万,地方有限进不来,在外面待命,我们可以用车轮战;另外还有五万在军营待命,虽是可以补充过来!”陈将军手下的副将,声如洪钟,给萧玉朵回报着现在的情况。
  萧玉朵平静地看着肖德志,又看看段姑,缓缓道:“今夜的形势你们看到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们蛊惑无辜百姓,再造杀戮,就是阎王的十八层地狱对你们来说都是优待!”
  说到这里,她转身对着第二次跑出来的几千人喊道:“我是江南王派来治理洪水的巡按,我用江南王的名誉保证,如果你们知错就改,我再不追究--如今肖德志与段姑已经想要谋反与江南王做对,你们若听他们的,等待你们的是什么,你们应该清楚,我有十万训练有素的士兵正在虎视眈眈,此时不回头,你们更待何时?!”
  这最后一句话,如醍醐灌顶一般,不少人当真开始放下武器,带着慌张离开了。
  段姑此时一看,立刻吼道:“我们有上天护佑,怕什么江南王?先将那个女人抓住我们就有资本!”
  她刚吼了一句,一个士兵从脑后直接给了她一下子。
  段姑立刻昏了过去,被士兵五花大绑困了起来。
  “仙姑!”肖德志一看段姑竟然被士兵打了,他立刻气急败坏冲后面喊道,“给我上!”
  哧!一支短箭直接射中了他的肚子。
  擒贼先擒王。
  众人一看,段姑昏了,肖德志伤了,两个首领都废了,再抵抗就是傻子了,所以纷纷缴械投降。
  一切交给军队,萧玉朵急忙下了马进驿馆去看望鹤老。
  鹤老与大头之前已经被绑住了,不多时间才松了绑,现在正坐在椅子上休息。
  “混账,我刚刚回来就遇上了这些东西,不然的话就帮助鹤老一个人了……”
  鹤老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道:“这不挺好么?我们两人做个伴。”
  “师父可有受伤?”萧玉朵有些抱歉,忙问询鹤老的身体情况。
  鹤老摆摆手,淡淡笑道:“事情解决了就好,如今岷州的知府也没有了,这可怎么办?”
  萧玉朵也感到有些头疼,叹口气道:“可是也不能不处理他,搜刮民财,而且纵容段姑蛊惑人心,这对江南王完全没有好处啊,他也不会怪我的--既然知府没了,我就先管着,再找人通知一下江南王,或者我们可以在现有的人里面临时选一个。不过此时最重要的是泄洪水,赶快恢复家园,这是第一位。”
  “可有办法了?”鹤老心里也很着急,关切的问道。
  “明日我打算去看看,然后再想办法,几百里的水面,不是一两下就能解决的。”
  萧玉朵说着,头脑里已经开始在考虑如何泄洪了,岷州的堪舆图回到她的脑海里。
  大头自告奋勇明日跟着去。
  萧玉朵没阻拦,又与鹤老说了几句话,又起身到了外面与陈将军告别,并表示了感谢。
  陈将军笑道:“平阳王的名号响遍大梁,我非常佩服,若是有机会定要拜见王爷。王妃善山一战出力不少,在下也非常敬重。今夜的安排更是周到,令人惊叹。但凡有事,王妃莫要客气。”
  当下告别而去。
  折腾了这么久,萧玉朵也累了,当下和郑云清等说了一会儿话,便回屋沐浴更衣休息不提。
  -
  第二日一起来,萧玉朵与大头、郑云清、雨双等叫上岷州几个官员,骑马前去洪县视察洪水的水位。
  不过,一出岷州,让她看到的竟然是村庄尽毁,百姓无粮可食的景象。
  “怎么回事?不是有救灾的粮食么?”她一心想要泄洪,却不曾看见了饥饿的昏倒在路边的人。
  身边一位姓盖的官员回道:“大人有所不知,调来的粮食有限,毕竟受灾的地方很多。本州的粮商太高价钱,不过即使有钱,也有人买不到粮食,很让人头疼。”
  萧玉朵先叫人将那十几个饿得几乎昏过去的人抬到路边,让人喂点水,然后派人带回城里抢救。
  “这样吧,盖大人,传我的话,命令岷州粮商不准降低粮价,一定要抬高!”
  “什么?!”盖大人大惊失色,他以为自己听错了,粮价已经很高了,还要抬高?!
  其他几位官员更是面面相觑,不知道萧玉朵要做什么,此时的粮价已经很高了,还要再高,还不允许降低,这唱的哪一出?
  不是将老百姓往死路上逼么?
  连郑云清也露出一抹疑惑,看着萧玉朵,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对,你立刻去办这件事。”萧玉朵语气非常肯定,干脆也不让对方跟着去视察水位了,立刻责令对方去做。
  盖大人虽然很疑惑,但还是抱拳领命而去了。
  -
  “你是要钓鱼?”郑云清想了好一会儿,似乎明白了萧玉朵的用意,俊脸绽出一个惊喜的浅笑,“你果真聪明,竟然能反弹琵琶……”
  “能不能弹现在定论还为时过早,等十日之后再看。”萧玉朵说完,夹了马肚子,命莲花往前快速跑去。
  赵大头此时靠近郑云清,问道:“你弄明白了,王妃是何意啊?我怎么还没有明白呢?”
  “你不是才子么?要用才子的聪明好好想。”郑云清说完,笑了笑,打马去追萧玉朵了。
  赵大头摸了摸脑袋看向雨双喃喃道:“这时才子能思考出来的么?”
  雨双白了他一眼,丢下一个字:“笨。”
  完后也不管他,去追萧玉朵了。
  “哎,等等我呀!”赵大头忙唤了一声,打马前行。
  其他几个官员也忙加快速度去追赶萧玉朵。
  -
  走走停停后,临近傍晚,萧玉朵等到了洪县境内,也道路泥泞,萧玉朵等上了一个高坡,看到几乎望不到边际的水面,横亘眼前,以前百姓的家园现在一片汪洋。
  “如今百姓安在何处?”萧玉朵低头看着侍卫拉开的堪舆图,与几位官员道,“这片水面大致有多大?”
  一位官员指了指堪舆图,回道:“从这里到这里,一共淹了几十个村子,刚才我们路过的是有过洪水,不过已经退去了,而洪县那边地势最低,所以洪水徘徊不退。”
  “回大人,洪水来自岷江,这是根本原因,大堤阻挡洪水的能力太差,洪县地势低,若有洪水,必淹此地。”另外一个官员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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