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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京春慢-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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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修玉微微挑眉:“哦,娘子拿愚弟是做好友、家人?”
“自然。”楚芸坦坦荡荡道。
“娘子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桓修玉从石亭中踱步走下来,“愚弟从来未对除了娘子以外的人如此上心过,只怕拿娘子不是做好友、家人,既然如此,娘子又该如何?”
楚芸微微皱了眉:“郎君这是何意,奴婢竟听不明白。”
桓修玉轻声一笑:“倒是有些唐突娘子,只是做兄长的也没有办法,家中只有我与他相依为命,因此事到如今,也不得不厚着脸皮来为他求亲了。”
桓修玉满怀期待的看着楚芸。
楚芸却不看他,目光别在一边。
一阵静默。
桓修延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娘子这是何意?”
“是郎君误会了,我与令弟只是朋友罢了。”楚芸说道。
“倘若是我误会,那么每日在房中呆坐不动,几个时辰不是抱琴就是看笛而不吹的人,或者说每每被娘子拒之门外的男人,又是谁?”
楚芸平心静气的解释道:“我对二郎君无意,桓郎君请回罢。”
桓修玉一动不动的盯着楚芸,嘴角溢出一丝冷笑来。
楚芸见两人话不投机半句多,也不愿讨嫌,抬脚便要离开。
“站住!”桓修玉忽然喝了她一声,慢慢儿道:“楚娘子,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楚芸面无表情,“郎君强人所难,缘何怪我不吃敬酒?”
“好啊,楚娘子,”桓修玉冷冷道:“你今日如此,他日要修延如何自处?”
楚芸静默了半响,她并不喜欢修延,因此不愿意耽误他。
“烦请郎君告诉修延,我对他从来只有朋友之谊,这些年他对我的照拂,我会尽力还给他。”
语罢,她才缓步离去。
桓修玉看着楚芸决绝的背影,微眯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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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暗潮涌动
宜祥二年,正是承平盛世,又到一年上元夜。
宫里忙着摆弄上元夜的宴会,太后大宴群臣之余也在紫兰殿中摆了数十桌的家宴,有条不紊的安排着膳食、歌舞、伎乐,忙得不亦乐乎。
不曾想这一日韩鸿照才从紫宸殿受颂回来,便有密议司司长杜恒求见。
杜恒走后,韩鸿照也由喜气洋洋变成了勃然大怒,当即将群臣召到宣政殿,说是有要是嘱托,众大臣虽心中疑虑,却也不能不去,故而不过半个时辰宣政殿就站无虚位。
“然后,太后娘娘就将一封密告侍中钟全、户部侍郎郭宵、阁老萧谦的告密信宣读于众人面前,钟侍中据理力争,却……却被当场打死,萧阁老和郭侍郎也已经被发配进了诏狱。”
东方瑶眉间蹙成一个“川”字,这三个人,定是想要联手废太后了,只是怎么就被人告了呢。
大好的日子发生这样的事,也真是又要人叹,又要人怜……东方瑶微微叹了口气。
“听说,”玉莲神色有些惊惧:“钟侍中原本是想当场撞柱而死的,被人拦了下来,太后命人将刑具抬上宣政殿,亲自看着钟侍中被活活打死。”
话说到最后,玉莲的声音也越来越小,她自小在宫中长大,自然不是一般贪生怕死的婢女,但是当日凡是在场的人没有不浑身一阵恶寒的。
钟侍中曾犯上直谏李少简卖官鬻爵而被韩鸿照所嘉奖,君臣和谐也传为一桩美谈,如今一转眼就这么毫不留情,果然是……伴君如伴虎。
午后,请期的红笺也由崔家的老人崔嬷嬷亲自进宫送到了东方瑶的手中。
两人也便不再提此事。
东方瑶有些紧张的打开手中的一纸金粉红笺,又小心翼翼的合上,对玉莲笑道:“快去备茶侍奉嬷嬷!”
崔嬷嬷道:“不过是传信而已,哪里要劳烦婕妤,您这千金之地还是莫要老奴腌了好。”
崔嬷嬷拒不吃茶,一边对东方瑶耳语道:“郎君托老奴告知婕妤,今夜在沉香园见一面,莫要失约的好。”
东方瑶呆了一呆,这家伙疯了吧,还有一个月两人就成婚了,这时候见面多于礼不合啊!
不过她辗转一想,却是和他许久未见了,怪念叨的很……
崔嬷嬷见东方瑶一脸纠结的样子,摆手呵呵笑道:“娘子多虑了,您就是听老奴的也没有关系!”
随后悄悄道:“老奴这就去回郎君,说婕妤同意了呢!”
“嬷嬷!”东方瑶忍不住娇嗔一声,但见崔嬷嬷也没再多说,笑着就走了走时自然笑的十分暧昧。
玉莲在一边憋着笑,“婕妤放心,玉莲定是不会说出去的,就是太后娘娘问起来,就说婕妤身子不适,晚宴不能去了可好?”
“玉莲,你这是学坏了呀。”东方瑶瞄她一眼。
玉莲仿佛听不懂般,恍然道:“忽然想起来要给婕妤熨衣服,奴婢去去就来!”
说完一溜烟就没了影。
东方瑶摇头失笑,见四下无人,便坐到一边再次打开那金粉红笺“卜吉占日,岁在二月,初八良时,及行婉。”
二月初八,想想日子还真是急迫呢。
“哪里急迫了?”在望仙门见面后,崔城之听了她的这一问,淡淡道:“二月初八就是好日子,何必再等一个月?”
死鸭子嘴硬,还不承认。
东方瑶忍不住莞尔:“大约,你说的对。”
崔城之挑挑眉,“看来这许多日不见,你也不曾想念过我。”
他书信一封封的送到长安殿,这丫头三封信能回他一封就不错了。
当然是有些憋屈。
东方瑶不说话,只是抿着唇笑。
“怎么不说话?”崔城之瞅了她一眼。
华灯初上,月色撩人,正是一年中长安最为热闹的夜晚,东方瑶的心很快就被各式各样的花灯吸引了过去,拉着崔城之的袖子,“你快看,那个鱼儿灯可真好看!”
崔城之抽出了自己的袖子,东方瑶抓了个空,她低头惊讶的去看。
“怎么……”
却见崔城之把自己的袖子抽掉,换成了自己的手。
东方瑶:“……”
他心安理得的任凭东方瑶攥着自己一双大手,倒是不显得煞风景。
东方瑶试着要松开,却也被他反手握住,佯怒道:“你这厮倒是脸皮厚!”
结果另一只手也被他攥住。
“脸皮薄,你早就别人的了。”崔城之说道。
东方瑶又好气又好笑:“什么别人的,你这是又吃的哪门子的醋?”
男人一抬手把她搂在腰侧,左手穿过她的细腰紧紧地箍住她挣扎的小手,另一只手挑起她的下巴,扬首问她:“说实话。”
“什么实话,不懂。”东方瑶一开始尚未反应过来,倒是不挣扎了。
见她瞪着一双圆圆的杏眼,十分的娇俏可爱,崔城之嘴角先忍不住破功,笑了。
东方瑶这才明白过来,冲他眨眨眼睛:“想你呢,真的想你了。”
绚烂的灯光和澄白月光照应在少女的脸上,将她一双琥珀色双眸衬得尤为清澈。
崔城之收敛了嬉笑,忍不住低叹一声:“瑶儿,我不是在做梦罢?”
感觉好像一场梦,从他来到长安,遇见她开始,就像是做了一场琉璃般瑰丽而美好的梦。
东方瑶心里偷偷地笑,这人,怎么现在愈发的呆气了?
“当然不是做梦,”她扬手一指不远处的皇城大明宫的位置,柔声道:“太后亲许,我又不会跑,你做什么梦呢?”
崔城之揉着她鬓间乌压压的青丝,看见她带了他给的那支四碟银步摇,顿时心情大好。
“太后……”提到太后,东方瑶忽然迟疑了一下。
两人对视一眼。
“不管太后想做什么,只要我们两人一心,无论前路有多大的磨难,我也不会惧怕。”崔城之低声在她耳边说道。
东方瑶心里顿时一暖,安心的躺在了他的臂弯里了,轻轻的应了一声。
……
“国公到!”
内侍一个接一个嘹亮的声音从宫门口一直传到殿中韩鸿照的耳朵里。
“你瞧瞧,他是终于肯过来了!”韩鸿照指头戳着从门口晃悠进来韩宿襄,对身边的皇帝道。
自从袁大娘死后,她这个好侄儿已经许久在家闲游不曾入宫来看她了,虽说没那么聒噪了,可还真有些不适应。
韩宿襄微笑着走进来,向着四下里拱手:“见过太后,见过圣上皇后,宿襄请诸位万福金安啊!”
太后哧的一声笑了出来:“你还有脸来,我以为你永远都不肯入宫来我这个老东西了!”
“哎哎哎,太后娘娘、姑母,话可不能这么说,”韩宿襄忙走上前来点头哈腰,赔笑道:“这些日子我虽没入宫来,可对姑母您想的紧啊!”
“耍滑头!”韩鸿照已经笑得前仰后合,她随手指着自己下面的位置:“快去坐下,别挨着我的眼!”
韩宿襄边笑边走到那位置坐下,一见身边坐的是韩宿迁,眼珠子一转,笑道:“五郎好啊?”
韩宿迁不咸不淡道:“还好,不知兄长可好。”
“好的了不得。”韩宿襄眼珠子开始乱飘:“我说,你可是真能守的住,我还以为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五郎早就入了太后的青眼。”
他这话半嘲讽半不屑,韩宿迁也没理他,淡淡的“哦”了一声,抬手给身边的小女儿喂了一杯清水。
韩宿襄自讨了没趣,一见韩宿迁的小女儿生的倒是不俗,忍不住冲小姑娘笑嘻嘻道:“阿琼,来,要表叔抱抱!”
阿琼瞧着韩宿襄眼生,拽着父亲的袖子就怯生生的躲在了他身后。
“有玉露团吃。”韩宿襄用竹著敲了敲面前盘中的玉露团。
阿琼大眼睛转了一转,摇摇头。
“这个呢,紫龙糕。”他又敲了敲手左边的一个牙盘。
阿琼垂下了眸子,不再搭理他。
真是见了鬼,韩宿襄郁闷的放下了手中的竹著,想道:二娘虽说比阿琼还小一些,可比韩宿迁的小女儿顺眼多了。
想罢,便也不再逗弄那小娘子了,只听曹吉祥那老油头站在太后身边,捏着嗓子道:“这开头的一局正是桓郎君的‘念奴娇’呢。”
念奴娇,这是个什么东西。
韩宿襄没有在意,端起一杯酒水就往肚子里灌,灌得猛了,酒水都撒到了衣襟上,他也浑不在意。
有名身着白色开胸衫,轻身紧俏的女子顺着红白相间的两色绳幔从空中飞来,她纤瘦的身体好似一片柔软又轻巧的云,现在空中转了几个回合,随即拉着绳子跳下来,从身后顺出一把软剑,脚尖轻点,翩翩的舞动起来。
琉璃眸子红唇点,当是美人天边舞。
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潺潺水凝光。
韩宿襄朦胧着一双眸子,呆呆的坐在那里不动。
这时,正有一阵悠扬的低声传来。
如泣如诉,如怨如慕,低回宛转时珠玉震碎,高音悠扬时千涛巨浪。
桓修玉修长的手轻托着嘴角的紫玉笛,不知从那儿缓步走到了这殿中央,舞姬没有被他的笛声打乱,反而愈加柔婉起来。
直到整支曲子吹完,舞姬收剑,韩宿襄听到殿中无人不拍手叫好,甚至太后都称赞:“真不愧是执掌整个教坊司的郎君,修玉这剑舞的真是比袁大娘都不差分毫。”
韩宿襄无言无语凝视着殿中那面目俊朗的男人身上,扬首再灌下一口酒。
却丝毫没有注意到,同样在没有人注意的时候,桓修玉侧眸看了韩宿襄一眼,嘴角带上几分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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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私相授受
秋和正盯着面前的床榻发呆。
“秋和,你倒是收拾好了没!”门外传来女司乐杨娘子的喊声。
“哦,哦!”秋和打颤似的应了一声,挪到那床榻边,开始收拾。
床榻上有零散的几件衣服,是那位楚司乐在这里演奏时换下来的,原本杨娘子是要她将这些衣服拿到掖庭去浣洗的。
她伸出手来,拽开那层叠整齐的衣服。
“啊!”
屋内忽然传来婢女秋和的尖叫声。
“怎么了?”杨娘子一听声音立时就跑了进来,却见秋和正瑟缩在床榻边,手里提溜着一条长长的穗子。
“哎,我说什么呢,”杨娘子上前一把夺下秋和手中那打着长长穗子的玉佩,喊道:“你平时不要一惊一乍的,真正应该要桓郎君来训斥训斥你们,真是被他宠的无法无天了!”
“不……不是!”秋和支吾着解释道。
“不是什么?”杨娘子顿时有些不耐烦了。
“娘子,你看着玉佩……”
杨娘子皱着眉毛打量一眼:“不就是一块玉佩嘛!”
在眼前一扫就要扔给秋和。
诶,好像不对。
她重新摆回眼前,用眼光审视了一下这玉佩,发现这玉佩之上的花纹竟是一条潜水的蛟龙!
凡男子玉佩和女子玉佩自古以来花纹就各有不同,尤其是这龙、凤两形的玉佩所佩戴之人非富即贵,身份低下者根本就没有可能会有这样的玉佩。
“你在哪里找到的?”杨娘子若有所思的看着秋和。
“回禀娘子,秋和不敢撒谎,正是在楚娘子的衣服中发现的!”秋和颤巍巍地说道。
“你莫不是瞧错了,楚娘子怎么会私藏这样的玉佩!”杨娘子喝道。
“娘子,娘子我真没骗你,你看,这穗子还在合欢带上系着呢!”秋和哭着拽了一下那穗子,便见榻上那套藕丝裙被她拽开,不仅露出红色的合欢带,上面竟然还叠着一只锦香囊。
杨娘子捡起那香囊来,只见香囊上画着一男一女,正在大约像是花园一般的地方抚琴作乐。
楚芸被叫到蓬莱殿的时候,杜娘子简直要吓死了。
“我的佛,这是怎么回事,太后娘娘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要见你!”杜娘子拉着楚芸的手,手都止不住的抖起来。
楚芸眼风向身边一扫,扫过四个面目冷峭,神情肃然的禁卫身上。
“没事的,”她安慰道:“只要莫惊扰到大长公主,说不准是婕妤要见我呢。”
“婕妤要见你,何必要动用禁卫!”杜娘子在宫里好歹也跟了大长公主几十年,怎么会看不出来这阵仗,分明就是要提审的意思呀!
楚芸对着杜娘子无声的摇头,随即跟着四个禁卫离开。
“苍天啊!”杜娘子急的在原地转了数个圈,一见采画呆呆的立在一边,连忙拉了她的手:“好姑娘,快去长安殿禀告婕妤!”
采画半响才反应过来,懵懂的点点头,快步离去。
楚芸被带着进了蓬莱殿。
这也是她第一次到蓬莱殿,直到她走进殿中,目光微微抬起间,不仅看到那凤椅上坐着的、大唐最为尊贵的女人,更看见了最为尊贵女人身边的男人。
桓修玉,他怎么会在这儿?
韩鸿照见楚芸神不惊慌,面不改色,一时冷笑道:“好一个小小的女司乐,竟然如此大胆。”
楚芸被几人按在地上,俯首道:“奴婢不知所犯何事,求太后娘娘垂怜告知。”
不必韩鸿照出来说,便见周围站着一排的女子中走出来一位着绿的小婢女,低着头小声道:“回、回禀殿下,奴婢秋和,今日在仙韶院为这位楚娘子整理衣饰,在她的房中发现了那块蛟龙玉佩和锦香囊,就在……就在殿下眼下。”
这话听的楚芸心中微微一惊。
“倘若只是普通的私相授受,也就罢了,”韩鸿照眯了眯眼,忽然喝道:“可这块蛟龙玉佩,宫中唯有正三品以上的皇子才会配有,你究竟是勾引了哪位皇子,还不快从实招来!”
“回禀殿下,此系为诬陷,奴婢胆子再大,也不敢明目张胆在房中私藏皇子的玉佩。奴婢心里冤枉,却不敢劳烦殿下,还望殿下给奴婢一个小小的机会,要奴婢仔细问之,自证清白。”楚芸不卑不亢,轻声说道
“哦?”韩鸿照心里的怒火被她这一说竟然奇异的熄灭了不少,再仔细观之,竟发现这少女有些眼熟。
“殿下,”一边的桓修玉歉疚道:“都是我管教不严,否则也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不过我想这位楚娘子既然会这么说,不如殿下就给她一个机会?”
他笑着,微微看了楚芸一眼。
这笑容很假,楚芸忍着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只要一想起桓修玉和李少简之流别无二致,就十分的不舒服,她虽然喜欢和修延往来,不过对他这个兄长却没什么眼缘,可以说打第一眼见他就没什么好感。
自古有言“以貌取人”,按理说桓修玉这般的容貌理应是人中龙凤,可不管再怎么貌比潘安,也总的有个叫孙秀的厌恶他至极不是?
韩鸿照微微沉吟片刻,方道:“给你一个机会,你且来说说。”
“奴婢楚芸多谢殿下!”楚芸俯身一拜,再转向秋和说道:“秋和娘子,你说在我房中发现这玉佩,可我未曾在仙韶院住过,不过那次因为偶然兴致吹了一支曲子,换了一件衣服而已,可以说平时我几乎未去过那院子,怎么能断言玉佩和香囊就是我的呢?”
秋和低着头道:“奴婢、奴婢什么也不知道,只知道这玉佩和香囊是在娘子房中发现的,便以为是娘子的。”
“那你可承认,我从未在那房中住过?”楚芸问她。
杨娘子看着秋和半天不说话,以为人多吓着她了,忙替秋和接道:“娘子说的不错,确实从未再在仙韶院住过,只有一次吹曲子,换下一身衣服罢了,这是秋和今早收拾的时候发现的。”
“既然如此,”楚芸正色道:“焉知不是有心人栽赃嫁祸,此玉佩和香囊如此贵重,既然奴婢想要私藏,又怎么那么巧落在仙韶院?”
楚芸言罢,抬着头殷切的朝韩鸿照一拜:“求殿下明鉴,奴婢一定是冤枉的,既没有私藏玉佩污蔑皇子,亦不曾说谎欺瞒殿下!”
韩鸿照微微皱眉,这话说的也是,哪个女子傻到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留在自己不怎么住的一个地方……不过她转眼一想,又问道:“你既是仙韶院的司乐,为何平日里不住在仙韶院?”
“殿下,您忘了,”婉娘在韩鸿照耳边附声道:“这位芸娘子,原是小荷的妹妹,那些日子,还在公主府为公主劳烦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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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将错就错
眼前这少女云鬓花颜,鹅蛋脸柳叶眉,眉宇间似是有一片潺潺的光华不可侵犯,幽淡而悄然,竟当真和楚荷有四五分的相似。
“奴婢只是闲职而已,平日里是在福寿宫侍奉大长公主。”楚芸恭敬道。
没想到这个楚芸还能有如此一般际遇。
桓修玉想到此,不由笑道:“原来殿下认识她,既然如此,事情不就好解决了么,苏宫正都愿意为她说话,可见那名为秋和的婢女的确是冤枉了她。”
韩鸿照微微颔首:“倒是我忘记了,小荷死的时候,她这妹妹还小呢,一直都是瑶儿在照料。”说完摆手不耐道:“这样一件事,你们也值得告到蓬莱殿来,我设立密议司不是要你们乱咬的,下次再如此,仔细自己的脑袋!”
密议司是去年韩鸿照在李少简的建议下在宫中设立的告密机关,曾经大加盛行,凡是谁对谁不满,尽可把那人的家底掀出来捅到李少简面前,只要事实“符合臆断”,哪怕是“意欲杀人”都能给你搞成“杀人未遂”,因此那一段时间宫中人心惶惶,好在这几日李少简被罚在家中面壁思过,因此韩鸿照才亲自掌管。
楚芸松了一口气,自然知道这事十有八九就是桓修玉暗中搞鬼,无非是因为那日拒绝他后恼羞成怒,当真是宁得罪小人不得罪君子……她见有个婢女朝自己这边来,正打算将自己扶起来。
“殿、殿下!”身后有人出声喊道。
这声音……楚芸惊讶的向身后望去。
“采画,你做什么?”她诧道。
采画只匆匆的扫了楚芸一眼,快步走上起来跪礼:“奴婢有奏!”
韩鸿照无奈,只得捏着眉心又坐回去:“说。”
采画十根手指头直愣愣的伸着,她一咬牙,按在了冰凉凉的地面上,扣了一个响头:“殿下!奴婢有话不说心里藏着掖着,只怕有朝一日宫里私相授受、暗通款曲之风愈发狂浪,有损殿下和圣上、皇后威严,那时必恨不得投井去死,是以此时也要力挽狂澜啊!”
楚芸张着嘴,呆呆的看着采画。
这个婢女跟她的时间其实并不长,也只有数月而已,可自己到底有没有和别的男人私相授受,她却是一清二楚,今日竟对她如此污蔑,可见人心之凉薄,实难信任。
“你把话说清楚。”韩鸿照眉间的“川”字愈发的深。
桓修玉为她沏了一杯温茶:“殿下息怒,有话慢慢来问就好了。”
婉娘对着灵芷打眼色,示意她赶紧瞧着空隙跑出去。
“是、是这样的,这玉佩和锦香囊确实是娘子之物,”采画开了个头,后面的话也顺溜儿起来:“奴婢也曾无意见过,只是娘子不肯对奴婢说,奴婢也不好多问,后来有一日,娘子趁着没人的时候忽然问奴婢……问奴婢可曾见过那玉佩和锦香囊,说是、说是丢了不知去处,奴婢自然不知道,直到今日,直到今日才明白,原来那玉佩和香囊,竟是皇子之物!”
她抹着眼泪哭道:“奴婢只怕今日隐瞒,他日会有性命之忧,还请殿下明鉴,奴婢必不敢有半句虚言!”
楚芸紧紧地攥着自己的手,一字一句道:“采画,我究竟待你不薄,你到底是受了谁的指使,竟如此来污蔑于我?”
采画在地上抖作一团,抽泣道:“娘子,奴婢真的没有污蔑你,你就说了罢,也好留下一条命啊!”
韩鸿照不言不语,冷眼看着她们二人。
桓修玉叹道:“主仆两人,何苦来哉?楚娘子,你若是有何驳议,不妨直说,也好过如此呀!”
楚芸说道:“不是奴婢的东西,奴婢就是死也不会承认,若是殿下不相信,就当奴婢早死的姊姊白疼奴婢了!奴婢不怕入狱被审查,只要带着采画和秋和一起去,就是打死奴婢,奴婢也绝不认罪!”
说完这话,她眼角含泪,对着韩鸿照盈盈一拜。
桓修玉见韩鸿照似是有所松动,便低声道:“殿下,我看这事,楚娘子倒真像是被冤,不如您就将此事交于我处理,也好……”
“太后殿下不必再审问了。”
不知何时,李衡乾站在殿门口。
待众人都向他投去诧异的目光,他才缓步走近来,瞥了楚芸一眼,拱手低声道:“玉佩和香囊是儿的。”
楚芸觉得,有个雷“轰隆”一声就劈在了她的脑袋上。
身旁的男人神色淡淡,他说道:“玉佩与香囊系儿所赠,不过为一诉相思之情,不曾想竟被婢女揭发,实在是儿的过错,还请殿下恕罪!”
一边说,一边撩衣与她同跪。
韩鸿照眸中似有精光,她仔仔细细上上下下的看了又看自己的好孙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来:“吴王真是好大的胆子!”
而此时蓬莱殿外,东方瑶正急急忙忙往这里赶,她收到的不是灵芷的消息,而是一个从未见过的禁卫传话进来,说是楚芸被密议司告了,此时正在蓬莱殿受审。
东方瑶一听毛都炸了,这还了得!
忙往蓬莱殿赶,正听见韩鸿照在冷哼,“吴王真是好大的胆子!”
一边的桓修玉则微挑着眉毛,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殿下这是在说什么呢,”东方瑶挂着笑进来,强自按压下胸口砰砰直跳的心脏,跪安道:“不知是何事惹得殿下大怒?”
“瑶儿,你倒是来的正好,”韩鸿照伸手一指,讥诮道:“问问你的好妹妹。”
“芸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东方瑶问她。
楚芸咬了咬唇,就在嘴角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她下意识的看了李衡乾一眼。
李衡乾淡道:“玉佩与香囊是我赠予令妹的,只是我仰慕令妹已久,本想不日便向婕妤提亲,不想今日会被有心人揭发,还请婕妤息怒,冒犯令妹,实在是我的过错。”
“有心人”听了李衡乾这番话,都纷纷心虚的低下头去。
东方瑶心里强压着一股怒火,“吴王殿下真正好修养,这种事情竟然都能拿到殿下面前来说,既然心悦芸儿,为何不肯早给她一个名分,反而令她在这么多人面前蒙受平白冤屈!”
“因为我胆小懦弱,所以才失去了机会,但是这一次,我不想把她再推给别人。”
李衡乾跪在地上,看着东方瑶静静道。
“你!”东方瑶顿时就发恼了,这话凭什么要对着她说?
她眼睛一眨不眨的怒视着李衡乾,冷笑:“吴王殿下有话请直说,不要如此拐弯抹角。”
“小王愿意娶令妹,以恕唐突之罪,请婕妤成全。”李衡乾说道。
东方瑶气的怒极反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芸儿这是哪辈子招惹到这个混蛋了,竟然当着韩鸿照的面说出这种话来,他是不是脑子有病!
“妾不允,殿下死了这条心罢!”东方瑶白他一眼,说道。
“倘若婕妤不允,如今令妹的名声已经被我糟蹋,我不如何才能赎去我的罪过,还请婕妤指点。”李衡乾好死不死的说道。
东方瑶简直气极,懒得跟他再费口舌,便对韩鸿z照道:“殿下,妾的妹妹,妾自然心中有数,她很知礼数,绝不会做这种有损自己c清誉之事!”
韩鸿照沉吟片刻,方摇头道:“你这话对我说没用,问她自己。”
东方瑶心里才松了一口气,她转眸看向楚芸,轻声道:“芸儿,快对殿下说明,这玉佩和香囊,根本不是你的东西!”
楚芸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半响,她才低声道:“姊姊,这玉佩和香囊,的确是我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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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想做什么
“姊姊,这与玉佩和香囊,的确是我的东西。”
楚芸再次低声道。
“跪下。”
东方瑶看着她,说道。
楚芸慢慢地跪下去,“是芸儿的错,求阿姊责罚。”
她的身子还如此单薄,她小的时候,自己和小荷都是那么疼她……东方瑶无力的喘息,幸好玉莲扶住了她,将她扶到廊角空处坐下,安抚道:“婕妤别生气,这件事儿还是慢慢的问好。”
又对楚芸道:“楚娘子,婕妤对你一片关切之心,你赶紧对她说实话吧!”
楚芸依旧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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