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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人多癖-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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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平澜的大伯和父亲哪还坐得住,连忙叫家人先别出门,召集了家里的男丁们商议应对之策。
“对方的来路可查清楚了?”
谢七昨天挨了打,眼角青了一块,忿忿地道:“大伯,爹,那些歹人特别嚣张,听口音都是外地的,听他们交谈说金汤寨如何如何,想是一群土匪进京来闹事。”
谢三脸色亦不好看:“若是寻常的土匪干嘛专盯着咱们家,我叫人给衙门里送了点银子,人家没要,很为难地给退了回来。”他素来谨慎,不过这回运气不好,头一天出去就撞上了,只得好汉不吃眼前亏,大街上交了买路钱。
谢平澜的大伯慨叹道:“来者不善啊,看来衙门那些人知道内情。”
“那是,爹,您不觉着金汤寨听着耳熟么,他们的大当家您更熟悉,邺州隋凤。”
谢平澜的大伯和父亲不由面面相觑,有些傻眼:“他这是什么意思?”
谢五小声嘟囔:“听说那匪首一言不合就杀人,在邺州能止小儿夜啼,谁又能猜到他脑袋里想得啥,反正沾上他便等着倒霉好了。”
之前那场牢狱之灾将谢家两位侯爷的野心连同精气神消磨得一干二净,谢平澜的大伯叹了口气,无奈地道:“咱们也不想同姓隋的扯上关系啊,但这事,唉,要不就找个中人,请隋凤见上一面,叫他有什么不满直接去找平澜,孩子大了,翅膀硬了,不是咱们管得了的。”
谢三见叔父在旁一脸羞愧欲言又止,想是也不满意摊上这么个儿女亲家,很怕他老人家出面激怒了隋凤不好收场,连忙道:“这位隋大当家新近立了大功,杜帅亲自去信褒奖,这次来京除了找咱们晦气,更是等着听封受赏,听说杜帅有意赐他伯爵之位。”
一说到爵位,谢家人都沉默下来。
杜昭打江山,他们没立过寸功,杜昭看谢平澜的面子,不计前嫌花大价钱把他们一家五十余口赎出来,可谓是仁至义尽,至于双侯爵位就别再做那美梦了。
谢家唯一能指望的谢平澜心结犹在,父子兄弟见了面,竟比外人还要客气,大房的谢四只好一直“疯”着,躲在屋里不见人。
想到此,谢家众人有一个算一个,忍不住满腹委屈:你们两翁婿合不来,干嘛害我们夹在中间两头受气?
谢三劝道:“二哥不在京城,叫我说咱们不如忍一忍吧,真闹大了,丢人的还是咱家,等二哥回来,他总不能干看着,到时候说不定他就搬回来住了呢。”
两位前侯爷不约而同叹了口气:“但愿如此。”
谢平澜的父亲念及自己一大把年纪了,长子离心,次子惨死,不由地悲从中来,他不反思自己,将仇与怨都记在了李韶安头上,恨恨地道:“这些日子可有那姓李的消息?他一投降便既往不咎,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难不成杜帅手下那么多人都白死了?”
谢家小辈们比他消息灵通,谢五泼他凉水:“叔父,李老贼肯花钱打点,这段时间鲁泉为了他和陈华舟一直在京城奔走,京里早就传开了,他和陈华舟是得了杜帅的承诺才率众归降的,杜帅答应善待前朝君臣,他的国公就算保不住,怎么也会给个世袭的侯爵在家养老。”
鲁泉是大学士陈华舟的内弟,口才了得,经常自比苏秦张仪。
谢平澜的父亲顿觉了无生趣,活着没个盼头,缓缓起身,道:“你们慢慢商议吧,我去看会儿经书静一静。”
谢家从此大门紧闭,吃的用的都叫人送货上门,众人盼星星盼月亮似的等啊等,好不容易把谢平澜等回了京。
八月初,谢平澜眼见南面几州局势平稳,把石安受降的一应事务拜托给王桥卿,又留下少帅杜乐文坐镇,和明月返回京里。
☆、赐婚
谢平澜回京; 第一件事自然是去向杜昭复命。
杜昭详细问了问邺州那边的情况; 费长雍无意进京同杜昭见面,走得异常潇洒。
谢平澜便需代他收拾烂摊子; 免得在杜昭心中留下芥蒂。
诸州太平,天下归心,眼下对新王朝而言; 唯一的遗憾就是司徒翰夫妻带了两个侄子并几万兵马逃去了南方; 据说去了白州之南,和陈佐芝的长子陈丰瑞勾结到了一处,来日稍有不慎; 就可能变成心腹大患。
杜昭本就不想叫谢平澜抽身,借此挽留他:“你看看我手下的这些文武,除了你还有谁能对付得了司徒翰,索性一事不烦二主; 你帮我彻底平定了白州再说辞官的事,也不算言而无信吧。”
谢平澜并不附和,只是笑了笑; 道:“会有办法的。”
杜昭叹了口气:“你们一个个的都急着要离开,以后我呆在皇宫里; 整日由早忙到晚,别说上战场了; 想离开京城都不容易,所谓孤家寡人,实在无趣得很。”
谢平澜相信他这时候说的是真心话; 劝道:“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或许这一切早在我姐夫为你写《出征赋》时就已经注定,往后这天下的老百姓能不能吃得上饭就看你的了。”
这个话题有些沉重,两个好友沉默片刻,互相望望,杜昭主动道:“平澜,你为我出生入死,忙前忙后,又因汤啸受了很多委屈,如今要功成身退,我这心里很不好受,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你那些兄弟当中有没有与你交情尚好,能继承爵位的?”
谢平澜一听就明白了,杜昭这是有意看自己的面子,把顺德侯的爵位归还谢家。
他立刻推辞道:“还是不要了,大帅赎他们出来,已经花了很大代价,我家里人寸功未立,若是封侯,难以服众不说,他们自己也承担不起,能将前事揭过,在京里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已经很知足了。”
杜昭笑道:“那好吧,你我说定了,该你的爵位我给你留着,你且逍遥快活去,日后你的儿孙可得出仕,好好辅佐我和文儿。”
谢平澜就势请他为自己和明月赐婚。
杜昭笑得甚是开心:“早就等着你来向我提这件事情了。不但要赐婚,到时候我还要亲自去婚礼上道贺。说起这个,我正想问问你,听说这些日子你那位未来岳丈同你家里起了些矛盾,事情解决了没有?”
谢平澜不意外这事传到杜昭耳朵里,先感谢了杜昭的成全,摇头叹息道:“也不知为什么,我这位岳丈大人向来看我不顺眼,若不是拧不过岳母和明月,怕是到现在还不肯答应婚事。唉,人生于世,总是难以样样周全,只盼着往后日久见人心,我多孝顺岳父岳母,能扭转他的成见。”
“不如我同他谈谈?”
杜昭正紧锣密鼓筹备登基大典,一直未能抽出空来同隋凤见面,但封赏文武百官的旨意已经由姚鸿煊初步草拟出来,按杜昭的意思,隋凤得封诚勇伯,下旨前后,杜昭肯定要见见隋凤等一众邺州来的降将。
谢平澜无奈笑笑:“那自是求之不得,我也不奢望太多,只盼着以后不要夹在中间难做就好。”
杜昭并不知道,谢平澜所谓的“夹在中间”,并不是指父母家人与岳家,实际上隋凤同谢家闹成这样,他和明月没少在其中推波助澜。
见过杜昭之后,谢平澜便思忖着怎么借助这次的契机,彻底解决京里的种种麻烦。
按说他离开京城这么久,应该回家看看,不过这会儿谢家门外正热闹,人多眼杂,他这会儿还不想直接对上隋凤,是以传了个口信,约大伯家的老三单独出来喝茶。
谢三是个聪明人,谢家在石安遭了那么大的劫难,这小子连根寒毛也没伤着,冲着这份精明识时务,谢平澜相信有些话同他说相较旁人既省时又省力气。
谢三来得很快,为了不引起隋凤手下那帮人的注意,他也顾不得面子了,换了身仆人的打扮,藏在送货的马车里溜出府来。
为叫二哥知道家里人被逼成什么样子,他也不换衣裳,就这么可怜兮兮地赶来赴约。
但显然苦肉计并不好使,谢平澜就像没看到似的,气定神闲地坐在上首,抬手示意他:“坐吧。”
谢三老老实实在一旁坐下来。
小厮退出去,关上房门。
谢平澜亲手泡了茶,给谢三添上。
谢三连忙欠身接过。
“二哥几时回来的,这趟石安之行,旁人都道二哥运筹帷幄,正面击溃司徒翰的大军,迫使李氏归降,顺便还替杜帅收服了邺州,羡慕你立下不世奇功,只有咱自家人才担心战场上刀枪无眼,生怕二哥你有个什么闪失,叔父和婶娘前些日子整夜为你念经祈福。”
谢平澜动容笑笑:“叫二老牵挂了。”
谢三知道凭自己再说得如何天花乱坠,也不可能将前尘往事一并抹去,令得对方心里微无芥蒂。
谢平澜不会无缘无故找他来陪着喝茶,隋凤同自家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不是谢平澜在后面撺掇的就出了鬼。
他捧着茶盏,浅浅啜了一口,准备洗耳恭听。
谢平澜先大致讲了讲杜昭对谢家的安排以及他推辞爵位的理由。
谢三呆怔片刻,道:“这样也好,省得再处在风口浪尖上,遭人非议。还是二哥考虑得周到。”
既是要在杜昭手底下讨生活,谢家诸子早息了同谢平澜相争之心,只盼着能沾光“同富贵”。
谢平澜微微颔首,告知他道:“这次为了叫邺州归顺,我答应了费长雍,以后大约要离开京城,做一名江湖闲人,还请三弟帮忙,为我向家里诸位长辈解释苦衷,多多美言。”
“啊?二哥你怎么……杜帅同意?”这对谢三而言不亚于晴天霹雳。
“我已向杜帅请辞,杜帅也答应了。”
“这……”谢三坐不住了,暗生埋怨:“你说你都决定不当官了,还把爵位给辞了,日后人走茶凉,谢家在京城还呆得住吗,岂不是谁都能上门欺负?不,根本用不着等那时候,就是现在不也是拿隋凤没办法?”
隋凤也就罢了,别看金汤寨那帮人闹得欢,到底不是奔着破家灭门来的,可这眼瞅着京里还有个大仇人呢。
想到李韶安,谢三微微打了个寒颤,急道:“你什么时候走,你走了,隋凤怎么办?李老贼那里又该如何处置?邺州安全不,要不大家一起走吧。”
自己这个堂弟到是当机立断。谢平澜不紧不慢抬手斟茶:“杜帅已为我和隋小姐赐婚,总得好好准备准备,成了婚再走,估计得杜帅登基之后。”
说到这里,他挑了下眉:“至于李贼,你们可有关注他最近的消息?”
“那老贼同陈华舟的内弟鲁泉走得很近,姓鲁的为他四处奔走,老贼一门心思等着封爵。”
“是啊,一个侯爵总是少不了了。”
连谢平澜也如此说,那肯定是板上钉钉的事了,谢三只觉脊背上都是冷汗,哪还有心思喝茶,眼巴巴望着谢平澜,盼着能得他面授机宜。
谢平澜意味深长地笑笑:“鲁泉么,我也很熟,你有什么事,可以悄悄同他打招呼。”
“啊?”
谢三一头雾水,只觉二哥话中有话,却没明白其中深意。
“邺州地势险恶,伯父和我爹怕是住不习惯,你们还是在京里呆着吧。四弟近来病情如何,可有好转?”
谢三不防他突然提起四弟,无措地望着对方,不知该如何回答。
谢四自打脱离大牢来到京城便神智不清,时常又哭又笑地闹笑话,请了好几位大夫来看也没能治好他,说是在牢里受刺激太甚,只能由专人照料,好好调理。
但谢平澜去亲眼看过,并不相信老四是真疯了,不过是害怕自己同他算当年的旧账罢了。
他那会儿没有揭穿,大家有些心照不宣,只道旧事翻过就这样了,这会儿突然提及,谢三的第一反应是紧张:四弟与他一母同胞,比之谢平澜可亲近多了。
“呃,多谢二哥关心,还是老样子。”
谢平澜脸上带着高深莫测的笑容,手指在桌沿上轻叩,“哒哒”一阵轻响,突道:“这样吧,我认识一位神医,你们知道的,就是当初从鬼门关内拉回我的那位,蔡九公蔡老,正好他对人脑颇有研究,趁着我成亲将他接到京里来,给四弟看看,我想定能叫他恢复如初。”
……
直到回到家中,在黑暗里独坐许久,谢三才确定了谢平澜今天找他的意图。
他腾地站起来,悄悄去找了父亲、叔父以谢四,关上门商议。
“二哥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两个条件以前的事便能一笔勾销,第一件,咱们得出钱出力好好准备他的婚事,给足隋家父女面子;第二件,在他成亲之前,通过鲁泉制造机会,由四弟出手,除掉李韶安!”
☆、诛李
杀李韶安可不是小事,谢家二老担心谢三太想除去这大对头,一厢情愿,以至曲解了谢平澜的意思。
若没有谢平澜暗中遮风挡雨,只凭在座几人的力量,就算有心算无心,侥幸办成了,也很难全身而退。
“他当时是如何说的?你且慢慢道来。”
谢三就捡着关键的言语给诸人复述了一遍。
“这……”谢家二老有些犹豫不定。
谢四早就憋屈地不行,原以为这辈子都要躲躲藏藏的,简直暗无天日,难得有机会重新过正常人的生活,立即就道:“管他呢,李贼不杀终究是个大祸患。大不了杀了之后我给他抵命,再这么下去,非他娘的真疯了不可!”
谢三示意他少安毋躁:“父亲,叔父,依我说其实不必担心,咱们可以先试探一下,还请叔父打发贴身小厮悄悄去接触鲁泉,就说隋凤带着金汤寨的人整天在咱家大门外头闹事,盼他看在旧时交情上,出面调解。他若是有所表示,那就错不了了。”
八月二十五,杜昭称帝,定都前朝京城,国号“安”,改元“平宁”,二者都蕴含了结束战乱,迎来太平之深意。
新帝开国,大赦天下,普世同庆。
自古以来,帝皇的登基大典都是极为冗长,更不用说开国皇帝,一整套仪式下来,若隆而重之,少说也得闹腾两三个月。
杜昭采纳了陈华舟的进谏,缩减了祭天和祭告宗庙的步骤,只用了不到半个月就搞定了,还同时册立了皇后和太子。
接下来便是大封文武群臣了。
文臣方面,以姚鸿煊为百官之首,陈华舟紧随其后。
武将基本是杜昭的老班底,身居高位的都是密州军的诸位大都统,前朝和邺州降将当中得到重用的也只有一个隋凤,封爵诚勇伯,赐位于英台大街西风胡同府邸一栋。
明眼人都知道,隋凤这是沾了女婿的光。
因为种种原因,新帝没有封赏屡立大功的谢平澜,谢家的其他人也没捞到一官半职,为谢平澜和隋小姐赐婚的圣旨已经下来了,杜昭这是将对谢平澜的亏欠全都补偿到了老丈人身上。
上述安排之外,前朝的小皇帝获封赵王,封李韶安为怀定侯。虽然没有封地,好歹能世袭传之于后世子孙。
李韶安同群臣一道跪听圣旨,叩谢隆恩。
封他怀定侯的消息,鲁泉早些时候已经打听清楚,提前透露给他了。但直到这一刻,李韶安亲耳听到,方才微微松了口气,心中一块大石落地。
公爵虽未保住,但杜昭说话算话,承诺全部兑现,小皇帝归降之后封王不出奇,李韶安到是没想到杜昭毫不避讳,直接沿用前朝的国号封了个赵王,这是笃定他们再掀不起什么风浪。
事实亦是如此。
李韶安请鲁泉帮他到处散财,花重金去结交大安朝的文武新贵。
他已经打定了主意,往后自己一定老实乖觉,余生就混吃等死了,只要不惹杜昭的眼,过个几十年,风云变幻,说不定李家在儿孙手里还有崛起的机会。
这日鲁泉上门,约李韶安一起去张运良张大人家吃酒。
张运良是新任京兆尹,早在任命刚下来的时候,李韶安就托鲁泉送上了一份厚厚的贺礼。
张运良此人背景深厚,和姚鸿煊是同窗,据说老丈人那边还与王桥卿沾亲带故。
这次张运良做东,宴请祖籍京城的几位文官,当中有李韶安、鲁泉这样的降臣,亦有跟随新帝造反的嫡系。
李韶安知道他有意借机消除同僚派别间的隔阂,难得对方这时候还想着他,立时收拾停当,欣然前往。
做为降臣,李韶安现在出入都十分低调,或骑马或乘轿,通常带着一名管事外加三四个家将,随从不超过十人。
这次去赴宴,鲁泉是骑着马来的,李韶安却想着一会儿席上自己需得好好应酬新贵们,担心喝多了出丑,叫随从给备了顶小轿。
张运良的家位于英台大街棉花胡同,离李韶安的怀定侯府不远,走着去也就一盏茶的工夫。
二人到了张府不久客人到齐,张大人吩咐开席。
主人盛情风趣,宾客们也都很给面子,以前没有解不开的仇怨,往后同殿称臣,说话自要留着几分余地,你好我也好,这场酒宴吃得宾主尽欢。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刚刚酒足饭饱,撤了杯盘下去,不等安排别的节目消遣,便有下人来报,衙门有紧急公务等着张大人去处理,客人们见状,纷纷识趣地起身告辞。
李韶安喝得有点高,飘飘然坐回轿里,听着外头管事的吩咐“起轿”,只觉这段时间压抑心头的乌云全都散去,若非还有几许理智,便要开口叫鲁泉陪他去那京中名妓处坐坐。
轿子轻颤出了张府,离远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
李韶安正亢奋着,传入耳中,便问外边的管事:“李全,什么动静?”
管事的还未回答,鲁泉听到,骑马凑近:“侯爷,这听着应该是谢家大门口,多半是隋伯爷还不肯罢休,正闹腾呢。”
他这么一说,李韶安就明白了,幸灾乐祸道:“哈哈,活该!”
李、谢两家因两位后妃结下深仇大恨,在他父子的操纵下,谢家最终丢人又丢命,险些被连根拔起。
若说之前归降的时候,李韶安还心怀忐忑,担心会遭到谢平澜的报复,毕竟那小子作为杜昭的左膀右臂,在密州军中能量非同小可。
谁知道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谢平澜不知怎的突然就失了宠,别说叫家里人跟着沾光了,他自己连个一官半职都没捞到,听说很快就要滚出京城了。
这等形势之下李韶安还有什么好担心的,隋凤要找谢家麻烦,他自然乐得看戏。
鲁泉明白他的意思,小声笑道:“说来好笑,前段时间谢家人四处托人,求到我这里来,说请我看在往日情分上帮他们劝着点隋凤,哈哈,看来真是叫这土匪亲家逼得无计可施了。”
李韶安兴趣来了,好奇地问:“那你怎么答复的?”
“还能怎样,自是礼物收下,虚应一声了事。若是那谢平澜此次青云直上,咱们可就难熬了,为了以后的日子着想,总得硬着头皮有所表示,不过话说回来,要是那样,隋凤不会做得这么绝,就算真来堵门,抢着卖好的人多了,也轮不到我当和事佬。”
两人笑了几声,李韶安忍不住打听:“那姓谢的小子到底为何失了帝心?”
他如今消息闭塞,像这样的隐秘,只能向鲁泉打听。
鲁泉笑道:“还不是两派相争,他挖空心思整死了汤啸,圣上回过味来,心里如何能不忌惮?正好他要辞官,圣上巴不得,也就顺水推舟了。”
原来是这样!
李韶安眼下正处于人生底谷,颇有虎落平阳,苟且偷安之感,正因如此,看到有人比他更加倒霉,反而有种异样的快感。耳听鲁泉撺掇:“正好闲着没事,要不侯爷咱一起去谢家外头瞧瞧热闹?”叫酒劲顶着,李韶安想都不想,便应道:“好,离远点儿瞧瞧去!”
谢家大门外看热闹的闲杂人等着实不少,金汤寨来的好汉们腆胸叠肚一字排开,气势惊人,谢家仆从缩在门里探头理论,真是比赶庙会还热闹。
李、鲁二人看一会儿乐一会儿,不知不觉呆了半个时辰有多。
李韶安呆在轿子里不虞被人认出来,鲁泉却是不行,骑在高头大马上,离得虽远,却如黑暗中的一盏明灯,很快就被有心人注意到了。
谢家仆从后撤,大门敞开,出来了一辆马车。
金汤寨这边打着大当家的旗号,但实际上隋凤没露脸,今天领头的是四当家严英寿,他早得白策面授机宜,装模作样上前强行“碰瓷”。
谢家马车里不知是何人,车夫和随从竟然十分强硬,半步不退,一副不让路就鱼死网破的架势。
严英寿有些犯难。
别看谢家人这些日子过得憋屈,他这带头来堵门的心里也很忐忑,大小姐同谢平澜情深意重,又得圣上赐婚,大当家就算再不乐意,这门婚事也是稳成了,自己别到头来里外不是人……
推推搡搡间众人就奔着鲁泉这边来了。
车旁谢家的随从沉声喝道:“快都闪开,我家少爷急症发作,赶着看大夫,再纠缠别怪我等不客气!”
哎哟,这么横!
谢家有头有脸的人都没露面,是以严英寿根本不信。
听动静渐到眼前,李韶安觉着不妥,正要吩咐轿夫们让开,鲁泉在旁咳嗽一声,开口道:“各位,有话好好说,不知是哪位少爷病了?”
与此同时,王子约的墓前。
谢平澜和明月默默上了香,又安静地待香燃尽,明月弯腰将一捧花放到郡主衣冠冢前。
素约和香絮将二人的坟冢照顾得很好。
婚期在即,这大约是她和谢平澜婚前最后一次来祭奠故友了。
明月忍不住问谢平澜:“司徒王爷那里快要失去耐心了,这两天会有消息么?”
☆、筹备婚礼
李韶安的死讯在当天下午传开,到黄昏时京城里头已经传遍了。
中午人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没了呢?
说起来李韶安的死因真是巧合意外到了荒唐的地步。
据鲁泉和李家的管事、家将们事后向赶至现场的京兆尹张大人讲叙,当时侯爷的轿子停在了人群之外,距离谢家大门差不多有数十丈远,谢家的马车偏巧奔着这边过来,隋凤的结拜兄弟严英寿追着不肯放行,鲁泉做为有头有脸的人物,眼见双方吵吵闹闹到了跟前,不能只看热闹不吭声。
他好意上前劝解。
谢家的下人撩开了车帘,示意鲁泉和严英寿,车里躺的病人是疯傻了有段时间的谢四少。
几人就见谢四闭了眼睛躺在里头,脸色苍白,眼下带着乌青,衣着污秽凌乱,还隐约带了些酒的酸臭气,鼻息沉沉,似是睡着了。
“大夫说四少最受不了吵闹,住的地方需得保持肃静,结果这些日子外头老是有那不开眼的小人瞎嚷嚷,四少适才已经发作过一回了,好不容易给他灌了些药酒才安稳下来了,管你是金汤寨银汤寨,都赶紧让开路,不然别怪我等不客气!”
谢四的几个随从说话没好气,一看就是憋了满肚子的委屈。
严英寿本不想为难疯子,没想到谢家人口气这么冲,登时改了主意,心想谢四这急症能有多急?顶多是醒了发疯,冷笑道:“尽管来,老子会怕你们几个不客气?”
鲁泉见状劝了几句,这工夫大约是因为周围太吵,谢四果然醒了,腾地坐直身体,两眼发红,直勾勾盯着严英寿。
谢家随从连忙上前扶他:“四少,你……”
话未说完,谢四发出一声嘶吼,猛地将那随从推开,手中赫然多了一把出鞘的钢刀,原来就这一瞬间,他把随从的刀夺过去了。
严英寿双目一凝,后撤让开些许距离。
鲁泉是个文人,反应没他快,但见刀风袭来,谢四这一刀正中马眼,□□马哀鸣一声,登时就把鲁泉由马背上摔了下来。
严英寿一看出乱子了,叫声“鲁大人小心”,抢上前救人,他这才想起来白策同他提过,谢家几个年轻人都习过武。
谢四出手极快,力气也大。
他不理会严英寿,也没对鲁泉再下狠手,就这眨眼的工夫一刀斩中马颈,跟着撒手弃刀,抓住那匹马的两条前腿,奋力一撕,竟真扯下一条马腿来,而后将那三条腿的死马往旁边一扔,浑身浴血,单手叉腰,高举一条马腿哈哈大笑,那癫狂的模样别提多慎得慌。
一片混乱之中,就见那死马飞出去,正砸中旁边一顶小轿,直接就把轿子给压垮了。
更巧的是随着这一砸,之前插在马颈上的钢刀掉落下来,将轿里头坐着的李韶安抹了脖子。
众人见状大呼小叫围上去抢救,谢四不由瞪大了眼睛,狂笑声有片刻的凝滞。
他自己都没想到事情会这般顺利,事先安排的后手全都不用了。
谢家众人七手八脚把谢四按住了,夺下马腿,将人塞进马车里赶紧送走,余下的维持秩序,该报官报官。
接下来听说这事的人无不啧啧称奇,甲和乙翻脸动刀子,丙来劝架,结果三个人屁事没有,反到是一旁看热闹的丁遭了殃。天下之大,简直无奇不有啊。
再一联想到谢四之所以会发疯,李韶安便是始作俑者,不免要慨叹一声“报应不爽”。
不是没人怀疑李韶安死得如此之巧另有玄机,但谢四发疯不是一天两天,谢家满城找大夫为他治病还在李韶安归降之前,况且李韶安是酒后临时起意去瞧热闹的,除了鲁泉,谁知道当时轿子里的人是他?
京兆尹张大人那里查证之后很快有了结论,谢家往怀定侯府和鲁泉那里分别送了赔礼,这事就做为意外揭过去了。
赵王尚小,母子俩自顾不暇,哪敢吭声,李韶安的几个庶子忙着争爵位,想都没想过要与京兆尹对着干,至于和谢家的仇怨,暂时不宜清算,等以后站稳了脚跟再说。
这个突发事件还引发了一个结果:毕竟出了人命,隋凤不好再闹了,金汤寨的人全都撤走,算是放了谢家一马。
且说从京兆尹衙门介入到定案后怀定侯府认回尸体,这当中有大半天的时间,足够谢平澜收到消息,命人自军中大牢里提出穆致尧,悄悄带他去验明正身。
穆致尧一早接到恩师的书信,仔细确定过死的正是李韶安本人,叹道:“行了,送我回去吧,请代穆某转告谢大人,接下来穆某一切听从他的安排。”
隔天穆致尧通过看守向杜昭上书,表示愿诚心归降,并自请随军队前往白州劝说司徒翰夫妇。
穆致尧能迷途知返,大安再添一员虎将,杜昭自是大喜过望,立刻下旨赦免了对方。
几人欢笑几人愁,怀定侯府设灵发丧,愁云惨淡,谢家巧妙安排,弄死了大仇人安安稳稳什么事都没有,还把金汤寨的那帮土匪给打发了,关了门喜气洋洋,恨不得放几挂鞭炮庆祝。
谢平澜交待的两件事这就算圆满完成了一件,剩下的准备婚礼要容易多了,只要态度郑重,舍得花钱,总能令他和隋小姐满意。
谢平澜同明月的婚期定在了十一月初六。
谢平澜征求过明月的意见,婚礼就在他自己买下的宅子里举行,这样成亲之后就是分家单过,哪怕是离京前的这一段时间他俩也不必早晚给长辈们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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