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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人多癖-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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嗍且话锿雒健!
后面好像还有“大人拟予重用”?差不多就是这样的语句。
怎么又是大人?
这册子上屡次提到的大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明月站在那里怔怔地出神,铃铛喊她一声,将她唤醒:“小姐,时候差不多了。”
明月点一点头,最后审视了一番屋里的布置摆设,随铃铛去向老馆主辞行。
老馆主有些意外,尤其见两个姑娘都做男子打扮,有车不坐,牵着缰绳站在一旁,打眼一看像谁家的两个小厮,说不出得怪异。
他开了些药给明月,叮嘱她不要太过劳累,免得病情有所反复。
明月一一应了,和铃铛两个赶了马车匆匆离开医馆,趁着大清早镇上外出的人不多,找了个人迹罕至的犄角旮旯先把尸体处理了,车里的被褥全都烧掉。
这拉过死人的车明月是不打算要了,回程走到一半,把拉车的马解下来,车子丢在路旁,自有贪便宜的人捡走。
忙完这些,明月和铃铛对望一眼,齐齐松了口气。
铃铛忍不住高兴道:“小姐,看来你真是大好了。”
明月笑了笑没有作声。
两人找回了客栈同老掌柜会合,等待高亮或是巫晓元传回消息来。
闲着没事,明月又把那小册子拿出来细看。
不看还不知道,整本册子里提到“大人”的地方足有三十余处,多是他的一些指示和打算。
江容容的师兄不知出于什么目的,把这些全都记录了下来。
明月猜测最大的可能他们都是朝廷的内应,江容容的师兄除了要搜罗情报,还负有监视同伴之责。
回到这位“大人”身上,一个能提拔河渡的人,军中职位肯定要高过他这个千总。
就明月所知,密州军的官职沿用了早先大赵朝廷的作法,下层的军官不算,千总往上依次是协都统、副都统、都统。这位神秘人物若在杨浦手底下做事,是个副都统的可能性极大。
就不知道江容容是否知情?
想到这里,明月心中疑念陡生,这位身负秘密使命的栾师兄真的会因为儿女私情离开军营,专程跑一趟柴中的医馆,来与江容容相会?
而小公爷那边,在截杀了王子约的两名随从,拿到他求援的亲笔信之后,李祺提议由人冒名顶替前往州府衙门,伺机刺杀姚鸿煊和宦成,别看李祺此人不务正业,这主意出得却是难得毒辣。
小公爷弃之不用,执意率手下众人前往丰陵去寻王子约晦气,他没有对此多做解释,还令得李祺暗生怨怼。
会不会是那位小公爷心中早已有了一个成形的布局,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方才舍弃了李祺所献的计策。
明月在客栈里不停踱步,越想越觉着不安。
有一张看不到的大网笼罩在丰陵上方,王子约虽不见得是猎物,却正处于网中,而她、巫晓元以及金汤寨的众人适逢其会。
应该怎么办?
头顶百会穴突然一阵抽痛,明月没有理会,再度把手中的册子翻到了何渡那一页。
何渡原本与杨浦一样,也是在名字后面打了个叉,可这个叉后来又被一笔划掉,取而代之的是渡字前头一个墨点,像是做了重点标注。
明月合上册子站起身,同铃铛道:“我回趟丰陵。”
铃铛有些手足无措:“小姐,那我呢?”
虽然很想铃铛能和老掌柜一起看好手中这批货物,毕竟解决金汤寨财务危机就靠它了,这次出门大家都受了不少罪,一旦有失就意味着前功尽弃,可明月深知铃铛全无自保能力,在这一点上还不如自己,郑重道:“你等高亮叔送信回来。一旦遇上危险,咱们豁上货不要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铃铛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情况,小姐要丢下自己,一个人去涉险。
明月安慰她:“没事,他们先前多半不曾注意到我,我先混进丰陵,看看情况再定。”
铃铛苦着脸帮她收拾包裹:“小姐,我怕你离了我,吃不好饭睡不着觉,外头天还那么热,一折腾再病倒了。”
“好了好了,没事的,反正咱自己的被褥也烧掉了,不能将就也得将就。”
“你不肯往脸上抹灰,好歹带个斗笠吧,不然叫人家一看就是女扮男装的,太危险了。”
“知道了,刚好戴个帽子遮阳。”
“小姐……”
“又怎么了?铃铛你好婆妈。”明月又开始头疼了。
铃铛本想说要不我和你一起去吧,可想想带上自己更加累赘,才改了口:“小姐你一定到了丰陵就联络巫晓元!”
这时候她才体会到有巫晓元在身边的好处。
明月换了身不起眼的男装,带上盘缠和换洗衣裳,头戴遮阳草帽,牵着马匹离开了客栈。
柴中镇距离丰陵县城也不过三四百里,明月顶着酷暑赶路,不敢太过消耗体力,走一阵歇一阵,等傍晚太阳西沉没那么烤得慌了,方才催马疾驰。
到达丰陵城外已是第二天清晨。
一宿没睡,人困马乏,明月没有力气再在城外探看有没有异常,直接排队进城。
进出城的盘查格外严格,与她几天前离开时的气氛大不相同。
明月眼见城门口除了差役还有十几个兵丁,不由暗暗心惊,那点困顿一下子就不见了影:出事了?
轮到她的时候,门卒叫她把帽子摘下来,问她从哪里来的,进城做什么?
明月摘了帽子,未提同监察使相熟,低沉着嗓音答道:“探亲。”顺便递了块碎银子过去打点。
门卒怔了怔,大约认出了她是个姑娘家,复又将她从头打量到脚,接了银子挥手道:“快些进去,别挡道!”
县城的大街上行人不多,显得有些冷清。
明月牵着马站在路口四下望望,想不出巫晓元他们现在身在何处,决定先去宋家打探一下消息,问问她离开的这几日丰陵可是出了什么事。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谢谢大家。昨天的书评区让人特别想放只猫出来~
☆、塌天了
宋家的大门紧闭。
不但是宋家; 整条街上没有一家敞着门; 以前殷勤站在门口招呼来客的下人们也都不见了影。
明月上前敲门。
未用她久等,里头很快有人隔了门小心翼翼地询问。
明月答了; 宋家的门房赶紧将门打开,请她进去,诧异道:“大小姐怎的一个人回来了?您稍等; 这会儿几位爷和小姐们都在家; 我马上给您通报。”
明月见状稍稍放心,看宋家下人这样子,紧张归紧张; 不像是出了什么塌天的大事。
她道:“那我见一见二爷和三小姐吧。”
三小姐便是宋安如。
门房小跑着通报去了,明月问旁边给她斟茶倒水的下人:“街上怎的这么冷清,衙门里没什么事吧,监察使王大人可还好?”
那下人恭敬中透着殷勤:“王大人正忙着查案子; 应该……还好吧。”
查案子,何渡的案子不是已经结了吗?
不过听说王子约无恙,明月长松了口气; 转而问道:“我那些同伴可有回来过?”
其实看前头门房那反应,她差不多已经知道答案了。
果然那下人回答说“不曾”。
明月寻思着巫晓元他们前天夜里动身; 昨天上午就该到了,没来宋家; 说不定这会儿已经和王子约会合,把情况都跟他说了。
她登时有些坐不住,想着和宋安如父女打个招呼便走。
宋安如来得极快; 她住得远,接到传话虽然晚了一步,却和父亲几乎是同时到达,一见着明月便关切地道:“大小姐,您怎的一个随从也不带,丰陵最近不太平,您可一定要多加小心。”
明月把告辞的话咽了回去,问道:“怎么了,我看进城盘查得很严,街上也没有什么人外出。”
宋安如和父亲一起把她让至前厅。
“大小姐,您还没有听说么,这两天丰陵县已经出了好几宗命案,凶手好像没什么固定的目标,临时起意,谁遇上谁遭殃。隔了一条街的甄老板就被灭了门,太惨了!”
宋二爷神情郁郁地补充道:“前天夜里西街中三巷失火,整条巷子化为焦土,现在还不知道死了多少人,眼下全城百姓人人自危,丰陵多少年都没这么乱过了。”
外头一乱,他们就得关门歇业,坐吃山空不说,还提心吊胆,担心自己成为贼人下一个目标。难怪宋二爷不痛快,女儿的事才刚刚了结,就不能消停几天么?
明月一听之下就断定,这些命案和前天晚上的大火应该都是那小公爷带人做下的。
那伙人来到丰陵之后,既不向城外的驻军下手,也不刺杀监察使王子约,一连几天对着城里的无辜百姓下手,所图谋的到底是什么呢?
他们就不怕事情的真相将来泄露出去,景国公和朝廷上下都要面对天下人的口诛笔伐么?
明月皱起眉,问道:“监察使王大人怎么说?”
“王大人他……”宋二爷话未说完,就听院子里脚步声响,下人气喘吁吁在门口喊他:“二爷,二爷!出事了!”
这几日天天出事,宋二爷听着都有些麻木了,知道是一早打发出去探听消息的家丁回来了,问道:“又怎么了?”
家丁在门外禀道:“二爷,昨晚不知是谁在钟楼底下贴了张告示,小人去得晚了,告示已经被县衙的差役撕下来带走了,听人说,那上面斗大的字,都是在骂监察使王大人。小人正想详细打听一下告示上都骂了些什么,好回来向几位爷回禀,哪知道一阵风刮过,由钟楼楼顶上又飘下好多张白纸,跟雪片一样。虽然差役们在现场看得紧,小人还是悄悄捡了一张带回来。”
明月早就按捺不住了,急道:“快瞧瞧。”
家丁把那张纸呈上来,众人围在桌旁看罢尽皆变了脸色。
纸上密密麻麻列举了王子约数条罪状,颠倒黑白,用词十分犀利恶毒,极具煽动力。
上头说何渡何千总是附近几县平抑粮价的大功臣,因为他刚正不阿,奸商们才老老实实把粮食交出来,叫全城百姓安稳度过了饥荒。宵小畏惧他,不敢做恶,这些年丰陵城才这么太平。监察使王子约未曾立下半点功劳,仗着自己出身京中名门姿容俊美,窃取了高位,一来丰陵就和奸商们相勾结,编造证据构陷何千总,将他下到大狱。
这张传单的最后,还号召大伙叫上亲朋好友,尤其是最近多起命案的受害者亲属,一起到县衙门口为何千总击鼓鸣冤,向王子约和县尊大人讨个说法,若是不将何千总即刻释放,丰陵父老便只有向杜大帅上万民书了。
宋二爷心惊胆颤,道:“大小姐,这一定是姓何的手下那些兵痞在捣鬼,您一定要和王大人说,叫他赶紧把闹事的人抓起来,平息谣言,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
他能不慌吗,这上面所说的奸商虽然不曾指名道姓,但总归少不了他们宋家。
何渡抓起来之后,众多受害商家联名具状,还是他们家牵的头呢。
明月把那张传单收了起来,起身道:“宋叔,捣鬼的不是兵痞,而是京里来的杀手和探子,这些人所图甚大,不光对付王大人,还想要引发骚乱,彻底毁掉丰陵,到时候所有人都不用想置身事外,保全自身。请你立刻召集家丁,护送我去县衙,我要赶紧见王大人。”
对方这一手太歹毒了,把王子约写的贪婪无能,一无是处,又说他是靠着美貌当上监察使的,任谁看了这段都会浮想联翩。
明月不禁想,景国公之子莫不是在京里时和王子约结下了什么深仇大恨?
宋二爷连忙召集家丁,挑了十几个身强力壮的,叫他们护送明月去县衙,外头这会儿太乱了,所有人都带上棍棒以防万一。
“我也去吧。”宋二爷寻思着一起去看看县衙外头现在乱成什么样子了。
明月和宋家诸人到了衙门附近的大街上,发现事态比他们想象得还要严重。
衙门外边已经聚集了几百人。
领头的堵在门口喧闹,明月叫宋家人上前辨认,说都是些丰陵城有名的地痞无赖。
县衙这边竟然无人制止,由得他们叫嚣。
越闹聚得人越多,等那些领头的开始抛洒传单,引得看热闹的人纷纷拾取时,已经差不多有一千人了,依旧不见差役的影儿。
明月同宋二爷道:“找个机灵点的,绕到后门去,问问监察使和县令在不在,怎么不见差役出来锁拿闹事的,维持秩序。”
宋二爷打发了管事的前去,叫他塞点银子,一定要问出结果来。
停了一会儿,管事的回来道:“二爷,我找了个相熟的差役,他说王大人昨天下午带着人出城查案子,直到现在都没回来,县尊大人也不知去了哪里,这么大的动静,其他人怕惹出乱子来,不敢擅自下令。”
这关键时刻,王子约竟然不在城里?巫晓元他们呢?
明月心中一沉,不容她多想,便听着不远处轰隆一声响,闹事的众人撞开了县衙的大门,蜂拥而入。
就见县衙外头遍地狼藉,鸣冤鼓被扯翻在地,石狮子上涂满了污秽之物。
宋府的管事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情形,指了被撞开的大门和失去理智的众人,颤声道:“这,太不像话了,这是要造反啊!”
明月抬头四望,她想京里来的那位小公爷这会儿不定藏身何处,正望着这一幕。
只是打砸一个县衙肯定无法令他满足,他下一步的目标又是什么呢?
很快街上跑过的闲汉给了明月答案,这些人面露癫狂之色,离远大喊大叫:“大牢开了,犯人全都出来了。”
宋二爷脸色煞白,急道:“糟糕,大小姐,我得赶紧回家去守好门户。”
大牢的犯人重得自由,他最先想到的不是那些杀人越货的江洋大盗,而是刚被王子约抓进去没两日的何渡。
明月也无法,王子约不在,县令蒋思远不知是不是已经被对方的人控制了,天塌下来了也不见出头。
小公爷那伙人蓄谋多日,完全操控了丰陵城底层百姓的情绪,或许他们事后清醒过来会后悔,但现在一个个形同疯魔。
明月要人没人,要权没权,丰陵的老百姓根本不认识她是哪个,纵想制止也无计可施。
无奈之下,她只得先跟随宋二爷回了宋家。
宋家人听说何渡被从牢里放了出来,不亚于晴天霹雳,有几个女眷登时就吓哭了。
他们同何渡打过不少交道,深知依此人眦睚必报的性子,待他带着人杀回来,宋家满门老小就算跪地求饶也换不来一丝怜悯。
宋家几个爷们商量过后决定硬扛。
他们家的院墙修得既高又厚实,家丁护院召集起来也不算少,再联合了左右四邻亲朋好友,未必就没有一战之力。
宋家老太爷亲自同明月道:“大小姐,咱们这匆忙召集起来的人手怕是没有对方人多,应对这种事也谈不上什么经验,有道是术业有专攻,还请大小姐多多赐教。”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有没有发现我开了个预收的坑啊?
过段时间再开一个,看看哪个反响好,这文写完了就构思新文。
☆、兵临城下
就算没有宋老太爷这话; 明月也打算当仁不让。
“多谢诸位信任; 这宅子我方才大致看了看,首先太大了; 尤其是后园,依咱们目前的人手没有办法面面俱到,若要固守; 只能舍弃外围; 退到内院。不过内院的院墙又不够坚固,再加上没有弓箭,刀剑之类的铁器也不多; 只靠棍棒很难震慑住贼人。”
这也正是宋老太爷和他几个儿子担忧的。
“那怎么办?”
明月回答:“主动出击。只靠坚守实在太被动了,别说这院墙,就是厚如城墙又如何?不如分出一支人马来,趁着何渡刚刚出狱; 乱民还没有形成气候,到街上去稳住人心,这个时候街坊四邻聚在一起比单独呆在家里安全; 到最后我们的人肯定会像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多,等大家都冷静下来; 混进城的奸细也就无所遁形了!”
街上那么乱,这个时候出去要冒很大的风险。
宋老太爷沉吟半晌; 拍板道:“好,就照大小姐说的办。”
明月做为出主意的人自然要出去,她也想顺便查查王子约和巫晓元等人现在何处; 以及,县令蒋思远到底出了什么意外。
宋安如主动请缨:“我陪大小姐一起去!”
宋二爷想要阻拦,张了张嘴,叹息一声,改口道:“多挑选些身强力壮的家丁,我带队吧。”
明月洗了把脸,振作了一下精神。
担心路上带着弓箭太过显眼,过不了盘查,她在来丰陵之前,把自己的弓留在了客栈里,这会儿宋安如从她一个堂弟那里帮明月找来了一张八斗弓,明月掂了掂,觉着以自己此时的体力拉着正合适,到算是意外之喜。
宋家挑出一百多名壮丁来,拿着铁锹、木棍以及铜盆,簇拥着明月和宋氏父女来到了大街上。
明月道:“先去叫上街坊四邻。”
常人都有随大流的心态,加之是熟悉的人提议,不少人一招呼就加入其中,他们这一支人马迅速壮大起来。
宋安如出门前换上了男装,问道:“大小姐,咱们这就去县衙吗?”
明月却担心这一群乌合之众经不起考验,回首往身后看了看:“再等等,丰陵的武馆镖局呢,不是有个福盛镖局?去叫他们的镖师也加入进来!”
福盛镖局的总局就设在丰陵,离此相距两条街。
上次他们的镖师出卖宋安如,骗她入虎口,宋家的商队回来之后,宋二爷亲自拜会了福盛镖局的总镖头,最后那两人说是被赶出镖局,也不知是不是去了别处的分局,两家的关系就此冷了下来。
这会儿也顾不得先前的过节了,明月率众登门,亮明身份,叫总镖头带着手下的镖师学徒们帮忙平定城中叛乱。
她若是说对方亦网罗了不少高手,藏身暗中伺机而动,总镖头不想得罪同道,未必肯蹚这趟浑水。
可明月只字未提,只说何渡从狱中逃脱,带领一帮乱民要造反,总镖头虽然想不通金汤寨的大小姐为什么会千里迢迢,跑来密州管闲事,但面子还是要给的。
再说丰陵若是落到乱民手中,对谁都没有好处。
有福盛镖局数十名镖师伙计加入,明月登时实力大增。
再出门也敢命人敲锣鼓盆大声鼓噪了,他们这支自发的平叛队伍人越来越多,浩浩荡荡直奔县衙而去。
路上遇到了两帮趁机作乱的地痞无赖,都不成气候,离远见这边近千名百姓手持棍棒,情绪高涨一路喊着要平定叛乱,吓得抱头鼠窜,跑得晚了就被当街按倒臭揍一顿。
如此连着两回,众人更是气势如虹。
明月审问抓到的地痞:“何渡呢,说出他在哪里放你一条狗命!”
那地痞忙不迭道:“听说何千总,不对,姓何的去军营找他的那些老部下了,说是很快就会带着兵杀进城。”
明月冷笑一声:“好,我等着他!”
县衙大门敞着,乱民们已经撤走了,只剩下遍地狼藉,衙门里能砸烂的东西没有一样还完好着。
几个鼻青脸肿的衙役看到明月等人没有阻挡,明月长驱直入,进到后院。
县令蒋思远的原配早已经过世,儿女都在原籍,任上只带了一名年轻的妾室。
明月命人把那妾室请了来,妾室伏地大哭,道:“昨晚半夜进来贼人了,他们绑走了老爷,还恐吓我说若是敢声张便立刻要了老爷的命。现在闹成这样,老爷只怕是已经凶多吉少了。”
蒋县令被绑不出明月预料,她不擅长安慰人,对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子道:“放心吧,贼人要杀县尊大人当场就杀了,不嫌麻烦将人绑走,就是县尊大人对他们还有用处,一时半会儿不会有生命危险。”
这话诡异地安抚住了那妾室,明月起身,带人向外去,同一旁的宋二爷道:“宋叔,咱们人已经够多的了,不如分作几路,挨家挨户彻底地清查,先平定了城里的骚乱再说。”
宋二爷连忙去安排。
福盛镖局的总镖头问道:“大小姐你呢?”
“我带些人去城墙上看看。”
何渡带过的那些兵会跟着他造反吗?明月觉着不得不防,再加上潜藏的敌人一直未露面,叫她心中老是觉着有些不踏实。
出县衙时迎面遇上了县里的张典史,丰陵县没设县丞,主簿到现在不曾露面,张典史带了几十名捕快衙役匆匆赶来,离远同宋二爷打招呼。
宋二爷担心他贪功乱指挥,过去小声跟张典史讲他们这支队伍是由王大人的好友隋大小姐召集起来的。
张典史看到明月有些讪讪的,还想打听王子约的下落。
明月无意为难他,道:“我真不清楚王大人去了哪里,大约是搬救兵去了吧,蒋县尊被贼人掳去,还望典史能主持大局,尤其是把守四门的兵丁,一定要看紧了,不可擅自打开城门。”
张典史抹了把汗:“我知道,我知道。”
明月带着众人转了一圈,来到距离城外军营最近的东城门,登上城楼。
居高临下,无遮无挡,太阳底下一眼能望出去老远。
宋安如跟在她身后,突然叹了口气。
明月好奇:“宋姐姐,你因何慨叹?”
宋安如幽幽地道:“我虽是丰陵人,还从未有机会站在这里,看一看天地之宽。生为女子,每天拘在那一方小小屋檐下,悲喜由人,一想还要那样过足一辈子,便觉着悲哀。”
虽然为当下的形势而焦虑,明月还是忍不住笑了笑。
宋安如这姑娘,挺有野心的啊。
宋安如见她只笑不说话,问道:“大小姐你呢,又为什么站在这里?”
明月抬手在太阳穴上揉了揉:“不过是为朋友略尽一份心意罢了。”
宋安如失落地道:“我不羡慕王大人旁的,只羡慕他有大小姐这样一位朋友。可惜不能叫大小姐视安如为朋友。”
这话不好答,明月不像王子约那么实诚,淡淡而笑:“不是么?”
宋安如嗔了她一眼,自顾自道:“不过每次安如有难,大小姐总是及时出现,也许你我之间就是这种缘份吧。我说话算数,总有报答大小姐的一天。”
明月未当一回事:“那到不用,你帮我看着些,把两下的生意一直做下去就行了。”
两人正说着话,明月突然目光一凝,道:“来了!”
与此同时,不远处传来守城隶卒的示警声。
就见城外东北方向烟尘滚滚,离着这么远就能感受到那灼人的热度,隐约传来人喊马嘶的声音。
宋安如失声道:“这么多人?”
明月觉着阳光耀眼,脑海中微微一晕,伸手扶住垛口,道:“不是,你仔细看。”
城外是两拔人马,跑在前面的大约有三四百人,且战且退,没打旗,亦没有整齐的着装和队列,看上去格外混乱。
明月看着这些人越来越近,渐能看清楚冲在最前的是一匹战马,马上人全身披挂。
虽是穿了盔甲,她仍然一眼就判断出来:正是何渡。
明月高声下令:“都打起精神来,不管是谁,试图给姓何的叛贼开城门者,立刻打死。”
何渡到了城下,眼见城门紧闭颇为意外,他自大牢里一出来,就直奔城外军营收拢部下,当时城里纵火的,劫掠的,乱成了一锅粥。
他自马背上抓起了一个人,狞笑道:“来,蒋大人,赶紧下令,叫你的下属们把城门打开!”
蒋思远鼻青脸肿,梗着脖子闭目道:“你杀了我吧!”
何渡嗤道:“没想到你个老东西还挺有骨气。”
蒋思远哪是有骨气,自打落到何渡手里哭也哭过,求也求过,但这与为贼叫城的后果大不相同,不说城门能不能叫开,只要一张嘴,他的名声就彻底完了。
在何渡等人身后,大约有两三千人马袭杀而至,将这些贼人团团围住。
看打扮既有密州军士兵,亦有乡勇民壮。
王子约、巫晓元等人都在其中。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收到好多营养液,不知道哪位小天使投的。感谢感谢!
☆、图穷匕见
王子约这两天不在县衙; 原来是搬救兵去了。
自打何渡下狱之后; 丰陵城内接连出事,王子约已经感觉到了山雨欲来; 有人在暗中捣鬼。
县令蒋思远长久以来碌碌无为,手下的主簿典史捕快们也是一帮酒囊饭袋,王子约没有得力的手下可差遣; 正一筹莫展之际; 巫晓元带着人赶了回来,告诉他先前派出去送信的两名随从已经遇害,李韶安之子带了人已然潜入丰陵城; 想要对他不利。
王子约谢过了巫晓元,最先想到的就是人手问题。
指望衙门这些人对付那位小公爷显然不现实,他当即决定借口外出办案,去邻县借兵; 临走前对蒋思远千叮咛万嘱咐,叫他提高警惕,不要出乱子。
哪知道蒋思远半夜被掳; 一干官吏全无作为,若非明月领着全城百姓自发平乱; 后果不堪设想。
且说王子约搬兵回来,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 何渡抢先到了军营,蛊惑他那些老部下随他“兵谏”。
城外这一千多兵马是何渡一手带出来的,底层的军官和士兵们对他极有感情; 不少人脑袋一热就被煽动起来,高喊着“为千总鸣冤”,跟着他准备占领丰陵城,把事情闹大了再说。
好在这时候不但王子约率兵赶到,密州军方派来整顿这支驻军的一位副都统也到了。
他带了两千人马过来,虽然没料到这边在闹“兵谏”,应对得十分仓促,但仗着人多,还是给了何渡这支叛军迎头痛击。
等何渡率领残兵退到丰陵城下,副都统常锋也和王子约见了面,合兵一处。
常锋虽是土生土长的密州人,性情却十分鲁直,对王子约这些京里来的也没有那么大的偏见,见面即道:“何渡这厮胆大包天,竟敢触犯造反这样的天条,实在是死有余辜,给王大人添麻烦了。”
王子约忙道:“常副都统客气,此次是有朝廷的探子从中推波助澜,等拿住了何渡,再慢慢审问不迟。”
这次来的是常副都统,说实话令王子约有些意外。
他对杨浦麾下稍有了解,何渡并不归常锋管,管他的副都统姓姜。
之前大家想不到何渡会造反,来整肃他这支人马,自然是姜副都统比较合适。
“老姜主动避嫌了。我反正也是闲着没事,权当练练兵。”常锋道。
王子约没有往深里想,他们已经将何渡等一干人重重围困,现在面临的问题是丰陵县令蒋思远在对方手上。
蒋思远官虽然当得平庸,却没有什么大过,尤其在捉拿何渡的事上功劳不小。
王子约自不能无视他的死活,同常锋道:“待我先同他谈谈,看他什么条件才肯放人。”
巫晓元凑过来,小声道:“王大人,咱们手上也抓了两个,不知他们愿不愿意走马换将。”
王子约微微皱起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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