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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人多癖-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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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在火海中的是王桥卿连夜选出来的替死鬼,等这场大火烧完,整个霸龙岗都会变成一片焦黑,到时囚车内外的尸骨谁还会去逐个清点辨认。
王桥卿要真的想,愿意跟他走的何止区区三百亲兵,只是死遁容易,麻烦还都在后边。
为着大伙的安全考虑,他必须要留下一部分亲信,帮他把后续处理完,在司徒翰面前把谎圆上。
他们这些人需要从此“消失”,包括那救出来的百多名囚犯,短时间内不能在任何公开的场合露面。
谢平澜建议王桥卿马上离开开州,走得远远的。
王桥卿选择东行出海,找一处海岛,最好是有海盗聚集的地方,打下来暂且藏身,如此吃的用的暂时就不用再操心了。
东海王桥卿不熟,诈死期间也不敢出面托关系,谢平澜把连丰等人派去帮忙了,因为他的心思没在安置那四五百人身上,还被王桥卿骂重色轻友。
明月不清楚这些,跟着谢平澜改道,往密州军占领的区域出发。
最初的几天条件还颇为艰苦,需得走荒无人烟的小路,绕过战场。
数日之后,明月骑在马上远眺,就见前方平川开阔地竖起了木栅栏,零星几座箭塔,不时有一两队骑兵手持战旗风驰电掣而过。
虽然不是交通要道,密州军未派出重兵把守,但毕竟是到了他们的地盘上。
“由这里往东,半天可到静庄,在那里稍事休整之后,走官路北上密州,有个三四天就到了,我送你们到边境,再介绍几个长期驻扎那里的军官给高亮认识,以后叫他带人跑这趟线,你就别出来折腾了。”
到处兵荒马乱,就算自己派了人在她身边保护,这一路上辛苦奔波,眼瞅着明月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安,就够叫人心疼的。
明月吐了吐舌头:“先走完了这趟再说嘛。”
说话间谢平澜带着众人来到哨岗前,不大会儿工夫,就有密州军的一队骑兵赶来。
领头的队长认识谢平澜,离远便道:“大人,这两天到处找您都找不到,童将军那里有紧急军情,传令各处,若是有人见到您,便传话叫您赶紧去看。”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战斗力不强哦,83章的50个红包都领不完。
等过几天再来一波~
爱你们~
☆、到达锦川
童将军名叫童向雁; 先后做过杜昭的亲兵队长、副将; 眼下是密州军开州北线统帅,带着几万人马驻守北部战场; 顺便策应杜昭的中军。
他传话找谢平澜,说是有紧急军情,谢平澜不能不去。
其实这会儿点名找他; 谢平澜心知肚明; 必是为了霸龙岗的那场大火。
他介绍明月一行,不提身份来历,只说是远道而来的朋友; 要往密州去,请那骑兵队长先把他们护送到静庄。而后又专门和明月说了句:“我去去就回,你们先在静庄等我。”
明月点点头,目送他随着几个密州军骑兵策马绝尘而去。
那骑兵队长因为谢平澜的缘故; 很是热情善谈,往静庄的一路上嘴就没闲着。
“诸位是哪里人氏?能叫谢大人亲自陪着,来头一定很大。为什么?他忙啊; 忙成那样,诸位不过是由此去密州; 若是寻常朋友,他打发个手下送来不就得了。”
众人互相望望; 而后齐向巫晓元瞧过去。
高亮一句“我们是邺州来的”都到了嘴边,思量着不妥,又咽了回去。
邺州多土匪; 再说万一传到汤啸那厮耳朵里,说不定就会猜出大伙的身份。
果然就听巫晓元道:“我们从白州过来。”
“哎呀,那可远了。这路上顺利的话也得走一个多月吧?”骑兵队长惊叹完了又有些疑惑,“都说白州人说话绵软,诸位这口音听着有些不像啊。”
巫晓元浑不在意,笑着解释道:“这位大哥,你不知道,队伍里真正的白州人只有我们家大小姐和她的贴身丫鬟。我是西明州巫家的,这位高亮叔常年在外头走镖。高亮叔,我还不知道你老家哪里?”
高亮应了一声:“邺州吴水高家沟啊。”
众人一齐笑了起来。
明月虽然穿着男装,骑马跟在队中,但她的模样如何能瞒过那些斥候出身的军汉。
骑兵队长了然笑笑,不好贸然同姑娘家搭讪,却对着巫晓元肃然起敬:“西明州巫家,兄弟大高手啊。”
巫晓元嘿嘿一笑:“哪里,从小吃不了苦,家传的武艺我就只学了点皮毛。”
众人说说笑笑到了静庄,骑兵队长把他们介绍给了驻扎在静庄的密州军头目,说是职责在身,颇有些不舍地告辞而去。
大家松了口气,就在当地进行休整,顺便等谢平澜到来。
时隔多少天,终于能吃上热腾腾的饭菜,有个正经的地方休息,外加舒舒服服泡到热水澡。
铃铛也差不多全好了。
明月只觉着烦心事尽去,午睡完了,收拾停当,喊了高亮、巫晓元加上汪家的老掌柜围坐着喝茶聊天。
几人对接下来的路途都很乐观,茶叶运到密州就是十几倍的价格,汪家这批茶进价便宜,金汤寨这边赚得更多。
高亮道:“若是顺利的话,咱们从密州多带点货回来,趁着开州战场没有大的变化,牟足了劲赚这一票,等运回家里,那价钱还不是咱说了算,想卖多少是多少。”
头回出来,大家能平安走到这里,真叫他这个带队的长长松了口气。
明月想着谢平澜的交待,道:“高亮叔,你一会儿给那密州军头目送两包茶叶过去,顺便请他们晚上喝个酒。”
交情都是慢慢处出来的。
金汤寨众人虽然没有经过商,可保护费收得多了,耳濡目染,谢平澜给牵线搭上桥,下面需得高亮他们自己发展友情,往后才好常来常往。
高亮会意,晚上张罗应酬,唯恐哪里考虑不周露出马脚,还带上了巫晓元。
酒喝到八分醉尽欢而散,驻守静庄的军官看谢平澜的面子,死活没用高亮掏酒钱,茶叶到是收下了,转头给金汤寨众人送来了几套精致的鞍辔,上头还带着密州军的标记。
等到谢平澜回来已经是后半夜了,他看明月等人都已睡下,没有惊动大伙,随便找地方打了个盹儿,吃早饭的时候才同诸人碰面。
“世子,你忙完了?没事了吧?”高亮等人见着谢平澜纷纷打招呼。
“没事,等吃过饭我同你们一起走,送你们到密州边境。”
高亮等人自是求之不得。
明月坐在中间没有吱声,咬着筷子尖抬头望向他。
谢平澜没有改变行程,那便是说明王桥卿的事正按照他的设想在进展,至少是没出现大的意外。
出发前谢平澜找来了开州舆图,给众人大致讲了讲眼下朝廷和密州军在开州对峙的情况。
静庄往北已经被密州军占领有段时间了,有谢平澜亲自陪同护送,吃住几乎都是在当地最好的地方,短了什么随时补充,两天之后,明月一行到达开州最北的锦川县。
再往北就是密州了,密州军在两州交界处屯有重兵。
锦川附近是个五千人马的大兵营,带兵的副将名叫谭封,谢平澜先前与他有过一面之缘。
但谢平澜同锦川的现任地方官曲觞是老相识。
大约七八年之前,谢平澜曾随曲觞的祖父练过一阵子书法,后来老爷子不幸病故,曲家就搬离了京城。
杜昭麾下武将多,文臣少,开州的几个县又是新打下来不久,曲觞暂理附近三个县事务,一天到晚忙得团团转。
众人到达锦川时,锦川正下着沙沙细雨。
因这一路上都是大热天,叫人汗流浃背透不过气,突一凉爽下来,除了明月,大家都是精神大振,即便淋雨也甘之如饴。
听说谢平澜到来,曲觞特意抽出空,在县城最好的酒楼作东,宴请他以及明月、高亮一行。
“哈哈,谢世子!”曲觞一早等在酒楼门口,等见了谢平澜,离着老远就热情招呼。
自从大伙进到密州军的地盘,这“世子”的称呼可是有日子没人喊了。
密州军上下大都管谢平澜叫“大人”。
谢平澜走上前,同对方亲热地把臂寒暄几句,待曲觞将目光投向明月等人,明显露出问询之意,方才压低了声音,说了一句:“进去说。”
曲觞会意,点了点头,转身道:“请!”
曲觞请客的这家酒楼而今主要是做密州军这帮新贵们的生意,曲觞定下要来,他们今日也就不再接待旁人了,楼里面安安静静的,只有掌柜的带了大厨和十几个伙计在忙活。
“早听说你过来帮杜帅做事了,还想着什么时候能聚一聚,没想到人不经念叨,你这么快就来了。”曲觞把众人让到包间,笑着同谢平澜道。
待掌柜的亲自过来请示过菜式,伙计们上了茶水点心退下去,曲觞侧着身子,将手臂搭在谢平澜的椅子靠背上,道:“最近风声颇紧,谭副将是能换个四品官当的人,身份贵重,我就不喊他来了,叫他和他那帮手下没事都呆在营里。”
谢平澜道:“你也该小心些。”
明月坐在一旁,目光由谢平澜转到曲觞身上。
这么一说,她还真有些印象,具体的赏赐虽然记不清了,但朝廷的那本悬赏名册上确实有曲觞的名字。
这人胆子不小啊,一个人跑来请客做东,连个侍卫都没带。
曲觞微哂:“小小七品,真有人瞧得上眼,来费这事么?”
敢情他还为自己不受重视而有些不满。
谢平澜笑问他:“当日一别再没联络,家中情况如何,伯父伯母身体都还康健吧,还跟着你大哥住在肃州?”
问完了他自己都觉着有些好笑,以前他说话可不是这个调调,张嘴就是一堆问题,叫人不知由何回起。
这分明是被明月给带坏了。
果然就见曲觞微微一滞,笑道:“是啊。他们感觉跟着我没有跟着我大哥安稳。”
“肃州还好,眼下韩承范处于半自立状态,朝廷的手伸不了那么长,不像其它几州风声鹤唳。”谢平澜道。
曲觞收敛了笑容:“我听说前几日在霸龙岗……是不是真的?”
眼下官方的消息是朝廷押送密州军亲眷的队伍在霸龙岗遭到附近山贼袭击,那帮山贼更丧心病狂地使用了大量火油,朝廷军的主将连同所有犯人被困在火海中未能逃生。
王桥卿那事干系太大,谢平澜不能吐露实情,含糊道:“我收到的消息也这么说。”
曲觞骂了一声,道:“这次的事,只怕对军心打击不小。”
谢平澜摇了摇头:“未必见得。”
对那些死者的亲属而言,龙秋横等人固然该千刀万剐,而朝廷方面作为始作俑者,势必亦要承担仇恨。
汤啸常年搞谍报,擅长玩弄人心,敢这么做,必是早就算计好了的。说不定还有各种宣传手段在后面。
他正如此想着,就听曲觞凑近他低声道:“世子,你最近可有见过汤将军?谭副将那边有人透话给我,说汤将军由南边过来,已经到了锦川附近,而最近我衙门那边接连有百姓报说遇到盗匪了,我怀疑他正在追捕霸龙岗的那伙山贼。”
谢平澜两手抱臂,向后靠在椅背上,陷入沉思:这么巧?这么多天过去,龙秋横竟还没被灭口么?
☆、危机四伏
直到酒菜上来; 曲觞才想起自己初一见面的那个问题还没得着答案。
谢平澜已经知道众人在静庄时假说是从白州过来的; 本来这说法很稳妥,但思及汤啸就在附近; 回头在曲觞面前拆穿了难看,就给他介绍道:“这几位是我前段时间在邺州交到的好朋友,都是过命的交情; 他们一行要去密州做生意; 我陪着护送一程,顺便帮着通通关节。以后怕是要常从你这里经过,还请你多加关照。”
曲觞哈哈一笑:“这是自然。”问清楚他们眼下在做茶叶生意; 还热心地要帮忙介绍买家。
谢平澜问他盗匪的相关消息。
曲觞报了个地名,说离锦川县城还不足百里。
谢平澜当即就叫曲觞安排个熟悉地形的差役,领着巫晓元等人过去查看一下。
巫晓元认识龙秋横,若真是那伙人; 想办法直接带回来再说。
谢平澜有些想不通,龙秋横现在若是还活着,应该知道自己上了汤啸的当; 这时候不藏起来,跑到密州军的地盘想要干什么?
不知道他有没有跟汤啸吐露明月等人的行踪; 汤啸会发现霸龙岗的那场大火另有隐情么?
巫晓元几个走后,谢平澜在想事情; 对着曲觞就有些心不在焉。
“朝廷这一招确实狠辣,听说最近战场上的形势也颇严峻,战事陷入胶着; 杜大帅亲自督阵,仍然攻不下平南王坐镇的巨柏城,杜大帅不从密州直接打靖定,就是因为平豫关易守难攻,硬取的话损失太大,结果现在看,巨柏城下死伤的兵丁也不在少数。拖得久了,后方人心浮动,可不是好事。”曲觞忧心忡忡道。
杜昭治军理政都很严厉,大约这些话曲觞平时也没人可以讲,好不容易遇到谢平澜,还当着明月等人就倒起苦水来。
反正谢平澜也说了,那都是过命的交情。
高亮几个听着有些入神。
想想也难怪,平南王司徒翰平定战乱建功立业的年代还没有杜昭这个人呢,不说资历,光是战场上积累的经验就差了二三十年。
包括杜昭在内,密州军稍微有点名气的将领,几乎都在司徒翰手底下呆过。如今对阵老上司,难免底气不足。
再加上巨柏城自古就是兵家必争之地,城池坚固异常,朝廷方面一早做足了准备,几乎将一州的粮食军备集结于此,那地方成为密州军西进路上的拦路虎绊脚石是必然的事情。
要这么说,杜昭的前景远没有他们在邺州老家时听说的那么一片光明啊。
没见连谢平澜,这个丢下他们特意从邺州跑来辅佐杜昭的人都不怎么出声了么?
座上这么多人,大约只有明月看出来谢平澜人虽然坐在这里应酬,心早已经跟着巫晓元他们走了。
曲觞说了半天不闻谢平澜回应,招呼掌柜的再给上了一壶酒,亲手给谢平澜满上,道:“世子,你和杜大帅交情好,到底怎么个情况,你别不说话,多少给交个底啊。大帅若是决定要自巨柏退兵,我这里转眼就是最前方了,好歹也好有个准备。”
谢平澜笑笑:“你担心什么,要是真有危险,我还会把朋友从邺州喊过来跑这条商路?把心放回肚子里去吧,不是说了嘛,他们往后常从你这里走,你得照顾着些。”
说话间他端起了眼前的那杯酒。
曲觞脸上带着笑,伸长了胳膊给全桌斟了一圈,轮到明月的时候,因为早看出来明月是个穿了男装的姑娘,面前摆的是清水,就把她越了过去。
哪知道明月却有话说:“咦,等等,曲大人,你这酒壶有点古怪,能给我瞧瞧么?”
曲觞脸色微变,强笑道:“莫开玩笑,姑娘你不喝酒,哪知道酒中乾坤,来,咱们干了这杯。”
谢平澜当即就把酒杯放下了。
不独是他,在座众人齐刷刷便把目光都聚集到了曲觞手里的酒壶上。
谁开玩笑大小姐也不会开这样的玩笑。
座中碗筷摆放的位置,杯盏是不是干净,旁人不会在意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可大小姐与其他人不同,别看她不怎么动筷子,茶水也很少沾唇,桌子上有一丁点儿不妥当的地方她就会浑身不舒服。
谢平澜面色平静,目光却变得意味深长起来:“说说吧,酒壶怎么了?”
曲觞手里的白瓷酒壶很少见,外观造型是福禄寿三位吉神。
福星最高,头戴官帽,手持玉如意,那宫帽可以拿下来,就是酒壶的壶盖。
禄寿二星都只到福星胸口,禄星抱着童子,寿星一手龙头拐杖一手捧着寿桃,所以这酒壶肚大能盛,看上去圆滚滚的。
酒壶的做工稍嫌粗糙,白瓷有些泛黄,一看就是在这酒楼里烟熏火燎地用了好多年。
所以哪怕是谢平澜,也未对这不起眼的东西多加留意。
此时就见曲觞一手托住酒壶底部,另一只手握在把手上,大指翘起,状似不经意地按在寿星拐杖的龙头位置。
在座的除了明月都是老江湖了,一看这模样,稍加深思,哪还有想不到的。
高亮就坐在曲觞旁侧,探臂就要把那酒壶自曲觞手里夺下来。
在他想来,对方不过是一介文弱书生,自己这一伸手,带了几分擒拿的功力,夺个酒壶还不是十拿九稳。
哪知道曲觞那里做贼心虚,先一步脱手。
被桌子一挡,高亮就没来得及抢救,那酒壶“砰”的一声摔在地上,碎成一地瓷片。
“碎了。”曲觞喃喃道。
谢平澜脸上浮现惋惜之色,环顾左右,道:“这时候不该冲出许多刀斧手来么?”
高亮不像他这么冷静,惊出一声冷汗,酒壶碎了不怕,酒还在呢,他端起自己面前的那杯酒,仔细嗅了嗅,面露狠色,抓住了曲觞的衣领:“曲大人,你来喝了这杯酒!”
曲觞苍白这一张脸,没怎么犹豫,接过酒来就要喝,谢平澜出声制止:“行了。”
酒楼里没有埋伏刀斧手,只有掌柜的和几个伙计。
月亮叫山柱带着人去把他们控制住。
谢平澜一看这模样,就知道曲觞是私下里行事,没敢惊动锦川的驻军和地方官吏。
这到奇了,谢平澜自忖和他往日里不但没有旧怨,在曲觞祖父过世之后,对曲家上下照顾还颇多,而今二人又都为杜昭做事,于公于私,姓曲的只要不是旁人易容顶替,都不该冲自己下毒手啊。
那就只剩下一个可能。
谢平澜问道:“我家里有人暗中找过你了?”
曲觞到也光棍:“承德侯次子说,皇帝已经下了密旨,给他们两个月期限解决你。”
“不然呢?”
“褫夺爵位,与其他人同等论罪。”
谢平澜嘴角露出一丝自嘲:“原来是小六,他来了开州?我却不知什么时候他和你的交情深到了能令你背叛杜帅和这么多同僚。还是你有什么把柄落在他手里?”
曲觞张口欲言,谢平澜挥了下手:“有话留着跟军法处解释吧,我不想听。”
故人的背叛加上曲觞吐露的消息,令他有些意兴阑珊。
他自己的手下适才都派出去了,谢平澜叫金汤寨的人帮忙把曲觞绑了,起身出了包间,站在酒楼门厅里看雨。
很快那几杯毒酒也验出了结果。
酒里面渗的是其厉害的麻药,人喝下去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浑身麻木,手脚不听使唤,昏昏沉沉只能由人摆布。
明月走到谢平澜身后,把情况跟他说了说,道:“别难过了,他们这次看来没想着置你于死地。”
谢平澜笑了一声。
停了停,他道:“借个人给我用用,我写封信,叫他拿着去兵营把谭封找来。沙川三县需得另行委任地方官,叫他先代管几日吧。”
明月应了声“好”,给他找了个机灵可靠的寨丁跑腿。
谢平澜握住明月柔软的手掌:“我今日心里有些乱,多亏了你明察秋毫,不然这一关怕是不好过。”
门厅里无人,明月仰着脸忧心忡忡道:“这么危险!有我在还可以帮你看着点儿,我要是不在你身边,你可一定要小心啊。”
“嗯。会的。”谢平澜感受到来自她的关心,心情好转,“说说看,刚才怎么发现的不对劲儿?”
说话间,他将手放在明月肩上,一并摩挲着她垂下来的长发和单薄的肩,明月便将脑袋靠了过去。
“他把那酒壶放在右手边,寿星的拐杖冲着自己,我就觉着他那么放好生别扭,每次伸筷子出去夹菜,酒壶都很碍事。”
“所以你就不眨眼瞧着?”谢平澜太了解她了。
明月嘻嘻而笑:“多瞧几眼,就发现了那龙头拐杖龙嘴的位置有个小洞,你说古怪不古怪?”
谢平澜笑了,冥冥中自有天意,曲觞当着明月使这等障眼法,那不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么?
明月由他揽着,抓过他满是薄茧的大手,自顾自感慨道:“为什么同你在一起,总是遇上下雨天呢?”
☆、权衡
外头下着雨; 明月摸了摸谢平澜掌心的那些薄茧; 又逐一揉捏着他的手指,抬起头期待地问:“感觉怎样?舒不舒服?”
谢平澜忍不住想笑:我又不是你。
不过这是明月的一番好意; 他可不是不解风情的木头,当即点头:“很舒服。”
明月松了口气,又加了点力道:“那就好; 把不开心的统统忘掉吧。”
谢平澜心中悸动; 鼻子里“嗯”了一声,凑在明月耳边道:“不但舒服,还有些痒痒的……”
明月“啊”的一声; 有些诧异地向他望去。
就她自己而言,并不喜欢“痒”这种感受。
“……痒痒的,想叫你一直呆在心尖上!”说完这话,谢平澜向前一凑; 含住了明月的耳垂。
明月措不及防,低呼一声,怕引来人; 很快噤声。
谢平澜轻轻舔舐,这回轮到明月体会那种销魂蚀骨的痒意。
街上细密的雨丝随着风自半掩的门外飘进来; 门厅靠外的一边由此变得湿漉漉的。
风大的时候,包间的帘子被吹得啪啪响; 光线有些昏暗。
明月站在那里,半边儿是风雨渐起的微凉,半边儿是谢平澜身上传过来的温热。
“以后若是下雨; 我就会想你。”她道。
谢平澜自后面张开双臂环住了她,下巴抵在她头顶上,道:“只有下雨才想?那要龙王爷保佑,这雨一直下,不要停才好。”
明月笑道:“怎么会,平时也常想啊,吃饭的时候,会想你有没有吃饱,睡觉的时候,会想你是不是忙得没空休息,只是你知道的,我以前讨厌下雨嘛,湿漉漉的,往后想着你就不会觉着下雨烦了。”
谢平澜唯有抱紧了她。
在这样一个风雨交加的下午,他刚遭受到来自家族的沉重一击,还未及如何伤感失落,心里空出来的地方就被明月填得满满的。
谢平澜想哪怕再过很久,直到自己垂垂老朽的一天,每当下雨的时候,他就会想起锦川的这个小酒楼,想起十五岁的明月。
相思记取,愁绝西窗夜雨。
得想个法子早点安定下来啊,有个稳定的住处,把明月从她爹隋凤那里风风光光地娶过来,朝夕厮守,就不用再日日牵肠挂肚,也无需亲热一下都像做贼似的,担心被人撞见。
他会想到这个,是因为自酒楼外细雨中隐约传来了马匹嘶鸣声。
来的还不止一骑。
这分明是冲着他们来的,谢平澜走过去,拉开了大门。
“世子!”
先冲进来的竟是巫晓元,手持宝剑,满头满脸的雨水,浑身衣裳俱已湿透。
谢平澜未等细问,就见后头还跟了二十来个壮汉,比之巫晓元,这些人更是狼狈,几乎个个挂彩,满身的泥浆,披头散发看不出本来面目。
谢平澜皱眉:“这是……”
那二十余人站在酒楼外边犹豫着未敢踏进门,领头的汉子淋着雨抬头打量酒楼的招牌,以及站在门口的谢平澜。
雨水冲去他脸上的血污,明月忍不住出声:“咦,龙大当家,真是你呀。”
龙秋横这才松了口气:“隋大小姐,你果然在这里。”
他迈步进屋,抬手抹了把脸上的雨,疑惑道:“你们怎么同密州军搅在一起,隋大当家已经投了杜大帅么?”
明月不知他为何会有此一问,向巫晓元望去。
巫晓元没有多解释,挡在谢平澜和明月身前,隔开了霸龙岗那二十来号人,向谢平澜禀道:“世子,汤啸追来了。”
谢平澜还未说话,他又补充道:“我刚才抢人,惊动了附近驻扎的守军,眼下都在外头,不知是谁带的队,差不多有七八百人。”
怪不得有马嘶声传来,闹了半天,他们竟是被锦川驻军包围了。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都是因为龙秋横等人。
谢平澜示意巫晓元不必如此紧张,出门去报他的名字,叫来的驻军等一等,邀汤啸进来一叙。
他如此一吩咐,霸龙岗那些人登时有些躁动不安。
谢平澜转向他们,问龙秋横:“我听隋大小姐说,你们之前也是有上千人马的,怎么就只剩下这些人了?”
龙秋横未答,脸上露出痛苦愤怒之色。
明月靠紧了谢平澜,道:“龙大当家,这是我朋友。你有什么难处,不妨说一说,看他能不能帮得上你。”
龙秋横戒心未去:“大小姐,你们脱身到快,你朋友既然也是密州军的,还请你帮我们做个证,先前伏击官兵,我们完全是出于一片好心,想着事成之后以此为投名状投奔杜大帅,哪知道那是押送犯人的车队,我们也是受人蒙骗,等发现上当已经晚了!”
明月点头:“确实是这样,我当时藏身乱坟堆,亲耳听到有人要你召集手下,他说‘今晚或者明日,有朝廷的人马走官道由此路过,人不是很多,到时候你听我的命令即可。’”
龙秋横顿时露出激动之色:“对对,大小姐记性真好,就是这样,简直一字不差。”
明月嘴角微翘,露出一丝得意来。
当时的环境令她几乎窒息,就是要转移注意力,强迫自己一字不差记住了,再加上说这话的人是汤啸,所以印象才特别深。
她记住的可不止这些:“那人还说,事成之后,叫你把霸龙岗的人都带上,他负责向杜大帅保举你到密州军做个副都统。”
龙秋横眼泪都要下来了:“谁知道他奶奶的竟然骗老子。利用我杀完人,转过头来就要灭口。”
明月对汤啸半点好印象都没有,巴不得他倒霉,道:“我不但可以帮你做证,我还知道那人是谁!”
“太好了……”
龙秋横话未说完,门口有人阴恻恻道:“隋小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
穿着黑油布长身雨衣的汤啸迈步走了进来。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龙秋横一伙人便要往上冲,却见汤啸的身后又跟进来十余个人。
这些日子逃亡路上多有领教,他们知道对方都是高手,自己这些人上去也是鸡蛋碰石头讨不了好,顿时僵持在了那里。
不大的厅堂里一下子挤了四五十号人,明月顾不得对付汤啸,先觉着透不过气来,脸色登时变得不大好。
谢平澜柔声道:“不舒服?你叫上高亮,陪着龙大当家到那边包间里稍微一坐,喝喝茶,聊聊天,其它的交给我好了。”
谢平澜一开口,不管是汤啸这边还是霸龙岗诸人全都安静下来,尽管他声音不大,仍然清清楚楚传进众人耳朵里。
明月莫名有些脸红,不放心地看看谢平澜,又扫了汤啸一眼。
汤啸揶揄道:“你到是放心,不怕姓龙的劫持她为质!”
谢平澜不打算叫他知道金汤寨众人里头还有高亮这么个高手,淡淡回应:“龙大当家是讲义气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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