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绝色娇宠-第8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最后他坐回了另一侧的角落,留下一个冷笑。顾云瑶看了他一眼,两个人相顾无言。过了半个时辰,马车终于缓缓驶入午门口。
顾云瑶到寿宁宫的时候,那里的女主人已经恭候她多时,不仅如此,那里在她之前,已经坐了一个人。
看到对方是谁时,顾云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第232章
谢钰一身公服坐在楚欢的对面; 两个人的面前摆了一张棋盘; 正在对弈。
他眉间的印子,好像让他的双眉都在蹙着,静水流深一般; 身姿坚毅笔挺。
与他对弈的情景; 在梦里百转千回了不知道多少遍,顾云瑶只望了这么一眼,回想起小时候他把自己抱在怀里的样子,那时候走棋的步骤,还有规矩什么的; 一窍不通; 他就从盅里慢慢拨开上一层的棋子; 挑拣里面的一些,夹在指尖; 谢钰惯常的一个动作就是; 夹着棋子的期间,喜欢用指腹摩挲棋子。顾云瑶也把这个习惯给学了过去。
那时候还小,赖在他的怀里; 很天真地仰起头,正好能看到他的下巴,有时候居然长出了泛青的胡渣。
如今想想,那时候真是什么都不懂; 一直把他当成祖母以外; 最亲最敬爱的人; 只是同父异母罢了,她还是把他当成亲生哥哥来看,做过什么更加亲密的动作,譬如抱住他的腰,躺在他的怀里撒娇之类,多少还有印象。到大了以后,渐渐就不敢那么做了,兄妹之间也得避嫌,那时候谢钰看她时的眼神,就已经变得落寞,只是顾云瑶以前没有太在意,没有将这种事往男女之事上面靠拢,哥哥是寂寞了吧,因为作为妹妹的她就要出嫁了。
可如今,顾云瑶只觉得有股冷风,从脚底直窜到脊背,身体发凉,指尖也是凉的。看到她来了,楚欢赶紧仰起脸赐她座,顾云瑶都没有听清楚这句话。
谢钰很认真,在下棋的时候才会这么专注。这一点和纪凉州有点像。他们都是高手,纪凉州相对好一些,谢钰则是棋痴。
黑白子在棋盘上纵横了很久,梁世帆已经默默退下,楚欢也终于在棋盘上的角逐下,输得彻底,气馁地说了一声:“为什么总是不赢啊?”
谢钰笑了笑,随和地将手中多余的黑子,扔进了蛊里。他已经发现这位公主殿下的走棋方式,以攻为主,疏于防守,导致不知不觉间被他围堵得已经无路可走。
谢钰还是浅笑着:“公主殿下不妨试试改攻为防,而且这里应该这么走。”
楚欢所持的是白子,他随意地拿掉棋盘上一枚白子,改变了一个位置,格局立马变得不一样,好像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楚欢都惊呆了:“原来还可以这么走,本宫之前怎么没想到?”
她看向谢钰的眼睛,仿佛都有了亮光:“谢钰,你真厉害!”
谢钰才抬起眼,看到身边不远坐了半天的顾云瑶,目光一触到她身上时,微微一怔,但很快,他就敛回了这种微妙的不自在。
看起来有点意外的人,好像只有顾云瑶一个。
谢钰只看了这么一眼以后,就不再多看她了。棋盘上的黑白子,被他慢慢收回棋蛊里。
楚欢唉声叹气着,总想着该怎么赢才好。
不久以后,顾云瑶发现楚欢的目光又落到她的身上,她生得很灵动,跟顾云瑶渐渐熟了之后,就开始说些俏皮话。
楚欢拉着她的手,让她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来:“顾云瑶,你会不会下棋啊,你要是会下棋,帮我报这一棋之仇,我就不信,赢不过他。”
顾云瑶本来想拒绝,但又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她之前刻意用谢钰的字体写了一封回绝信给他,没想到他收到以后,没有改变主意。今日见到哥哥以后,也不确信他是否对她还有没有那个心思,口头上的回绝已经再难说出口,经过那日晚上谢钰醉酒一事,顾云瑶已经害怕把他的身世再告诉他,瞒了这么久,再说出口,实在太残忍了。
她坐下来,说了一声:“会下。”
“那正好,赶紧开始吧。”楚欢想了想,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好像这两个人很久之前就认识了一样,她又想起上次状元游街的事,顾云瑶就是突然落到状元的马下,当时看到他差点害死了人,谢钰的表情,让楚欢终生难忘,那是将会痛失所爱的神情,刻骨铭心。
但如今,他们两个人好像又有细微不对的地方,谢钰明显在故意假装与她不熟的样子。
楚欢竟然从这层面上读出了他的些许无奈。微微皱了眉梢,楚欢没说什么。
这回白子还是顾云瑶,黑子是谢钰。顾云瑶听到他说话,让她先开始,必要的时候,他会让棋。
方才对楚欢的时候就是,下棋最忌讳悔棋,但每每走得不对的时候,楚欢都要悔棋。她是公主,平时娇惯狠了,谢钰也只把她当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就纵着她,让她随意悔棋,结果还是输了。所以楚欢才这么心不甘情不愿,不肯真正的认输。
顾云瑶摇头道:“不用了,大人不用让我,就按大人想的方式走棋便好。”
她一直都不喜欢别人让棋,曾经和纪凉州对弈时,也同样交代纪凉州,别看她年纪小,千万不能让她。
上一世教会她下棋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是谢钰,她早就想试试,隔了这么久,自己的棋艺是否有长进。
上辈子谢钰可是略有无奈地“笑”过她,她那时候也不服气,就想着该怎么才能战胜他。但是那时候再也没有机会了。
这么多年来都在脑海里描绘与他对弈的情景,把他走棋的方式一遍遍在脑海重演,终于明白哪些地方该怎么下。
原以为不会再有与他对弈的机会,顾云瑶从棋蛊里拨开了最上面一层的棋子,夹在指尖开始摩挲。谢钰在对面看到这个动作,即刻一怔,她还是笑着,今生渴求的第一次与哥哥的对弈,也可能是最后一次。
顾云瑶道:“若是让了我,这棋走得也失了趣味,想必大人也想酣畅淋漓痛快地比一场。”
谢钰一直都清楚,顾云瑶是一个不喜欢依附于别人的人物,他浅浅一笑,目光含了一点不易察觉的温柔,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他摆了一个请的手势。
白子先走,黑子跟后。
两个人都是稳打稳扎的类型,谢钰每走一步,都会思索到后面十步的走向,以及对手的走向。
但是每当他走完一步,顾云瑶似乎也预料到他的下一步的步骤,轻轻落下一子,不知不觉间将他的棋路全部破解。
这样的手法,这样的布局,就好像他和他本人在对弈一样。
楚欢在旁边也渐渐瞧出端倪,为什么顾云瑶走棋的方式会和谢钰相差无几?
几乎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世上当真有这么巧合的事?先是书信里别具一格的字体,几乎和他独创的一样。不,那就是一样。
再来是下棋的步骤,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方法。
谢钰微一失神,正眼看向对面的人,她正垂眸从棋蛊里继续夹出白子,连爱摩挲棋子的习惯也一模一样,顾云瑶坐得很端正,长颈细细的一截露出来,抬眼凝眸时长睫轻轻地一颤,上下唇微微一动,上面抿了颜色鲜嫩的口脂,像是刚采摘的樱桃,谢钰失神了片刻,才渐渐听到对面传来的说话声音。
“谢大人,该你了。”
从“谢公子”到“谢大人”的称呼,仿佛变得更加生疏了。
谢钰岿然不动,如山岳般坐在这里,慢慢才收回神思,若有似无地又看了她一眼,黑子最终落下。
两个人对弈的最后,居然还是谢钰赢了。顾云瑶也是笑了笑,棋子丢回棋蛊,不管怎么样,都很心满意足,即使是输,也输得心甘情愿。
不是她的棋艺没有进步,是谢钰的棋艺一直都这么精湛。
楚欢也很满足,看到一场很精彩的对弈,依然觉得稀奇。但她的小心思藏得也极好,什么都没问,把一个小太监喊过来,叫他去送两位离开。
来的人不是梁世帆,顾云瑶暗暗松了一口气。
谢钰和她一起走在外面,等到快走到午门的时候,才叫那个寿宁宫的小太监不用再跟了。
一路上有其他人在,两个人相顾无言,等到小太监离开,谢钰如山一般高大的身影走在前面,终于顿了顿。他停下来,回眸,心中的猜疑慢慢在扩大,顾云瑶与他相遇时的一幕幕,也都展现在脑海里。致使谢钰微微一愕,嘴唇一动,却是什么都没有说。
顾云瑶总觉得他猜到了什么,但这件事就和让兄妹两个人在一起一样,有违天伦,是一般人无法理解的事。
可能谢钰也不敢相信这种事,竟然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如果她没有重生,可能也不敢相信有些事情的发生。
顾云瑶走到了他的前面,夕阳西沉,一轮红日还剩半个脑袋,覆在皇城的边际。辽阔深广的天空,晚霞好像烧了十余里,有一簇照射到他们的身上,将顾云瑶的身影映在霞光里。
顾云瑶正在往前走,悄无声息之间,后面伸过来他一只手,把她的手腕紧紧地一抓。顾云瑶的身子因此顿了一顿,反而是往后踉跄了一步,将要落进他的怀里。
迎面正好走来两个人的身影,顾云瑶还是第一次认真看到纪凉州穿公服的样子,迎着霞光,衬得他身材高大挺拔。
身边跟了一个宫里的公公,好像是何福,正要把他迎到乾清宫里说话。
探花郎的身子好得差不多了,在太医院休养多日,皇上一直惦记在心里,要召他过去。
纪凉州也看到了这里,四个人的目光互相一撞,顾云瑶的身子,正好不小心落进谢钰的怀里。
第233章
顾云瑶脸上慌了一阵; 谢钰的动作太措手不及了; 这里还是在内皇城里,被其他人看见的话,兴许会告到皇上那里去。她心跳突然变得很快; 扭动身体; 谢钰的双臂像是铁钳,把她箍得更紧。
从没见过这样的哥哥,谢钰做事向来很有分寸,有一点和纪凉州很像,不轻易表露自己的情绪。
那个夜晚之后; 他就变了; 变得令她陌生; 明明还是记忆中的那个人,但如今的他; 已经陌生到让顾云瑶觉得可怕。
尤其是想到上辈子; 他很可能一直没把自己当成妹妹来看,他一直都在培养一个喜欢的,想象中很完美的人。
她曾经是他一手养大的女孩儿; 可能理应就该是他的?
哪怕不能出嫁,也要将她困在身边?
有一刻的恐慌,顾云瑶几乎是要歇斯底里说话,感觉迎面有道目光刺了过来; 纪凉州的眼底顿时起了不悦之色; 他的指尖冰冷; 抿了唇线,不发一词。
他不知道小姑娘什么时候和谢钰两个人关系如此好,她的发丝轻轻垂下几缕,谢钰的鼻息绕在她的颈后,小姑娘的身高渐长,却还是只堪堪顶到谢钰胸膛的位置,被他突然这么勾在怀里,很小鸟依人、十分相配的模样。
谢钰那张沉稳俊朗的脸,突然间离他好像很远。
纪凉州的心里顿然不是一个滋味,何福在耳边说什么话,已经听不清了。
满眼都是那个画面。
顾云瑶娇小玲珑,谢钰生得如同山般高大。
晚霞照在他们两个人的身上,好像披了一件华美的衣裳。
如果这里不是皇宫,还以为是哪对新婚夫妻,这么纠纠缠缠都不觉得腻歪。
何福的脸已经僵了,顾云瑶是皇上相中的太子妃人选之一,他身为皇上身边的大伴,马上就明白事情的严重性,想劝分两个人,有个人的动作比他还要快。
顾云瑶只觉得面前好像起了一股风,纪凉州已经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他平时的表情就是冷冷的、淡淡的,完全摸不透他在想什么,此刻一直定定地看着她,眼底恰能映出她的身影。
莫名的,顾云瑶脊背凉了一下,纪凉州已经伸手把她扯了过来。
他的动作有点猛烈,都已经弄疼她了。
顾云瑶的手腕上火辣辣一片疼,一旦脱离谢钰的怀抱,谢钰才犹自从梦中惊醒,怅然若失地望了一眼怀中已空的地方,向前一看,顾云瑶已经被拽进纪凉州的怀里。
他以前一直称自己不会照顾人,可他每回都很会为她考虑,对待她的动作也都放得很轻柔,顾云瑶还是第一次被他这么“粗鲁”地对待,可能纪凉州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满心里还是回想着刚刚谢钰从后面抱住她的画面。
不知不觉间,他的大掌按在顾云瑶的肩膀上,真的是将她完全拢在怀里,分毫不让。
顾云瑶的脸上已经火辣辣的一片红,小小声说:“纪大人,你快放开我。”这里可不是顾府,他穿着一身公服,叫他一声“纪大人”也更加合适了。
如今顾云瑶终于能如愿,看到纪凉州穿了除玄衣之外的衣裳,纪凉州还是箍住她,甚至手上的力道收得更紧了。
这样让她想起了,他也曾是一个害怕孤独与黑暗的孩子,曾经珍视的可亲可爱的人们,还有事物,全都一一离他而去,他可能也会害怕,害怕她是流沙,也会离他而去。而且他现在就是在嫉妒。嫉妒谢钰可以和她这么亲近,她看谢钰时的眼神,也很不一般,比看其他人时要亲近。
行动先于想法,等回过神来时,顾云瑶已经待在他的怀里了。
那么绵软,又小巧玲珑的身体,纪凉州从上空往下看,正好能看到顾云瑶同样小巧柔嫩的耳垂,她的身体好像哪里都是软软嫩嫩的,莫名浑身有点不自在,纪凉州盯了她片刻,赶紧松开双手,手安分地垂到了身侧,同时后退两步。
这时候才看清一边的何福,脸色比刚才还要惨,煞白一片。他也正盯着顾云瑶看,都说红颜祸水,他看顾云瑶就是这么一回事,心里在计较,要不要把这件事呈报皇上。
再三权衡,觉得这三方势力不好得罪,他聪明地选择了闭嘴。
……
纪凉州亲自把她送到了午门,才放心跟着何福离开。
出了午门以后,她和谢钰也便分开了。
马车一路缓慢前行,耗时许久才到得顾府,一路上她总是盼着快点回府,时不时撩开马车上的窗帘,怎么也见不到府门口的石狮子。脑海里不停乱转,回想起刚刚谢钰对她的态度,越发地证实了心中那个可怕的猜想。
若不是突然遇到纪凉州,还不知该如何与谢钰相处。
后面两个人也没能说上话,顾云瑶始终觉得尴尬。
桃枝和夏柳她们早在顾府里恭候她多时,两个人不知从哪里抱过来一个琵琶,一抱到她的怀里,顾云瑶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桃枝还有些惋惜地道:“琵琶是侯府那边送来的,侯老夫人多久都见不到姐儿您了,托人过来,说是分外想念您。若是您身子还没好,就先拿您喜欢的这把琵琶过来,叫姐儿解解馋先。”
顾云瑶六年前在忠顺侯府常住过,那会儿就是侯府的小丫鬟司琴和墨画两个人,不知从哪里抱出来的琵琶,是她小姨母,也就是蔺月彤以前经常把玩的乐器。
顾云瑶因此机缘,产生了对练琵琶的兴趣。
蔺老太太总是瞧她住在侯府里不开心的样子,就想着让她怎么开心,好容易看到顾云瑶摸着琵琶时,产生了浓厚兴趣的样子,就在府内请了乐坊的女先生过来,专教她乐器。
顾云瑶也是聪慧,可能她本就不是一个孩子,上手很快,老师说什么,一点就通。
六年期间,来来回回也去侯府里住过不少回,期间闲来无事,就会练习琵琶,是越发的熟能生巧。
《平沙落雁》、《春江花月夜》、《霸王卸甲》等曲子统统都会弹。
蔺老太太这是借琵琶,来诉说思念她之情。
老太太也是真的觉得身边清静,想听听她的琵琶声了。
顾云瑶想起来四月已到,这个月就是表哥大喜的日子,之前她被苏英掳走的那段时日,顾府对外传的就是她身体抱恙,一直卧床不起,蔺老太太也很关心她,多次派人过来问候,甚至想亲自来看看,被顾德珉搪塞过去。
问起究竟生了什么病,只支支吾吾说了是会传染的病,蔺老太太听了就是又急又气,觉得顾德珉这么多年了,还是不懂得如何照顾她的女儿,和她的外孙女。
是该去见见了。
顾云瑶坐下来,抱着琵琶,夏柳给她准备了一点蜜饯,放在桌边,供她随时吃。顾云瑶小时候还挺喜欢吃这玩意儿,随意地拿了一块,是蜜金桔,入口有点咸,更多的则是甜。
顾云瑶抬头就问:“我父亲他,已经准备好贺喜的大礼了吧?”
……
京城的一处胡同里,最近搬了一户新人家过来,为了上朝方便,这里离皇宫很近。
听说是新科状元郎住了过来,不少街里邻坊都想来看看。搬来住已经有了两日,门口仍是络绎不绝。
还有一些胆大的小姑娘,偕同女伴趁家人不注意的时候跑了过来,待在门口就在门缝开合的刹那间,窥见状元郎的侧影,惊喜之下,笑容满面,抱着终于能见到状元郎真颜的窃喜心情,相伴又跑远了。
丁一已经见怪不怪,连日来的热闹,让他觉得就像是戏猴人养的那小猴子,专门被人观赏用。
其实这样也好,起码说明他们家的公子不愧是堂堂状元郎,当之无愧的荣耀。
远离这里的地方,金陵城中也是一片热闹,人们听说旧皇城六部里的吏部尚书家的公子,终于考上状元了,早早儿地,谢巡就接到捷报,左邻右舍纷纷和他道贺,还有官员和他开玩笑,说道:“谢大人啊,您是本着养老才来了金陵城,如今是又要回去风光一回了吗?”
既然来了这里,谢巡没想过有一天会重回京城,章哥儿也是在金陵城里出生的,早就适应了这边的气候和环境。
一见到这个长相颇为严肃的爹,章哥儿也不怕他,站在他腿边,小手扒来扒去,就是要爹爹抱。小小的一张嘴里,说出来的软糯童音也是:“爹爹抱,爹爹抱。”
谢巡心里一软,将孩子抱了起来。这才是他的亲生儿子,相比去年,谢章又长高了一些。
小孩子长得就是快,原本章哥儿的生母,也是谢巡的继室,给章哥儿新做的老虎鞋,他都已经穿不下去了。没奈何,只得重新来做。
谢巡得到捷报以后,就拨了大笔的银票,叫亲信送过去。既然选择在京城为官,自然希望谢钰日后发展越来越好,他日若是有机会,甚至能够结识很多学生,弄个桃李满天下。
谢巡不是谢钰的亲生父亲,能做的只有不断给他金钱上的满足。父爱是给不了了,他已经有章哥儿了。当谢巡意识到这点,更偏向亲生儿子时,他的心里产生了愧疚。
此次拨的银票也不少,足够谢钰在京城置办下一处不错的宅院。
谁知道他又收到了谢钰的信,信里交代,他还是想娶顾二小姐为妻。
连同上一次,已经寄过来两封内容一模一样的信。
谢巡难以接受这样的结果,已经警告过谢钰一回,谢钰竟然丝毫不听劝!
他也不想再对这个儿子客气了,在旧皇城当职虽然不难,远比在京城中要闲得多,却也不能轻易擅离职守。
之前谢巡有认真想过,要不要将当年那个知情的乳娘派去京城一趟,因为谢钰要参加科举,时局不利,便打消了这个念头。而今,谢巡打算重新捡起这个想法,他让守在书房外面的丫鬟进来:“去,把周氏叫过来。”
第234章
周氏进来了; 是一个年岁比他稍小些的妇人。念在当年照顾谢钰有功; 周氏被留在了金陵城的谢府。
谢巡以往急求一个孩子,没有门道,从旁人的口中听闻周氏这个人的存在; 她可能有什么主意; 就找到了她头上。谢钰就是她抱过来的。
孩子刚抱过来时,小小的一团待在襁褓里,从小谢钰就不爱哭闹,很好养,刚送过来的时候是有点丑; 谁知越长越好看; 瞧着就是欢喜; 谢巡也知道,小孩子小时候的长相不算什么; 五官会有长开的一天。谢钰就是在这种期盼下逐渐长大; 三岁的时候生得特别可爱,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
周氏也坦白交代过,他的身世很特殊; 是京城顾家的孩子,送过来时,穿的确实也价值不菲,孩子的虎头鞋; 做工就很精美; 还有手上戴的银镯; 脖子里挂的大金锁,种种缘由,都不像是小户人家,甚至是穷苦人家出生的孩子。
谢巡也就相信了这件事,毫不怀疑。
见到周氏进来,他站在窗边,外面有鸟鸣啾啾,开春了,一阵暖风从窗口拂进来,他的袖口微动,沉思一会儿,说道:“我再问你一遍,你是那孩子的乳娘,当年的事确实没有骗我?他当真是顾家的遗落在外面的小公子?”
万一还是搞错了,不太好。认祖归宗这种事,事关重大,非同儿戏。
而且谢巡逐渐想起来,在看到不过四十多岁,保养甚好的周氏的容貌时,想起来以前谢钰就喜欢缠着这个乳娘,可能是周氏的奶水很对谢钰的胃口,慢慢断奶了以后,他也忘不掉周氏身上那股熟悉的味道,七岁之前都缠着周氏,她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
再后来,谢钰长大了,变得沉稳得多,也被他训过话,说是谢家的孩子,到了十岁以后,就应该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哪有成天跟在下人后面乱跑的道理?
谢钰很听话,慢慢才对周氏疏远一些,但对她还是很好,去外地游历的时候,会带一些礼物或是吃的回来,给周氏稍一份。
有时候他都有一种错觉,周氏才是那个孩子的娘。但那时候他觉得这个想法可笑,周氏只是一个普通的妇人,哪里来的那么多名贵的首饰给孩子穿戴?
谢钰抱过来前,她正好也生产了,奶水充沛,自己的孩子和谢钰两个人,才能同时兼顾到。
如今这种想法再次油然而生,越看周氏,越觉得好像那么回事,连两个人的面貌都好像变得有些像了。
随即一个更可怕的念头产生,谢巡狠狠一怔,两个孩子不会被调包了吧?
这个时候周氏欠一欠身,老爷的态度很认真,她不知怎么就有点慌了,神情落得很严肃:“老爷,那孩子确是京城顾家的孩子,当年他的生母是府内的一个小丫鬟,顾家二爷年轻气盛,十几岁大的时候就惹出了这个风流债,把那丫鬟的肚子搞大了,怕顾老太爷和老太太责怪他,才想出了这个主意,孩子和他的生母确确实实是被送了出来……”
这个故事谢巡已经听过不下十回,就说顾二爷这辈子最怕的人,就是他的父亲,把丫鬟肚子搞大以后,随便找了个由头瞒过了老太爷和老太太两个人,偷偷将人送出了府外,一开始又不敢真的干出抛弃亲生骨肉的事情来,找了一个守得住嘴的大夫,经常来安置丫鬟的住所安胎。
那孩子是个早产儿,不足十月就离了娘胎,刚出生时生得丑,皱皱巴巴的小人儿,把顾德珉吓了一跳。不日后就把孩子送走了。从此以后孩子的生母在郁郁寡欢之下,也很快离世。
谢巡怕单是轻信她不太好,以前没有想过把孩子还回去,没有管那么多,如今竟然又和顾家牵扯上关系。经过深思熟虑,让周氏把自己的孩子也叫过来。
过了很长时间,周氏的孩子带了进来。天已经开始擦黑,书房里点了一盏灯,灯火在微风中飘摇,墙壁影影绰绰,几个人的影子交缠在一起。
第一次看到周氏的孩子,谢巡大吃一惊。
周氏一般不让这个孩子示人,好像养在深闺中的娇小姐,后头她也生过其他几个孩子,有男有女,唯独这个孩子,从小就生了怪病,瘦骨嶙峋,个头竟生得和周氏差不多高,见不得太多光,长得也不好,谢巡站在他的面前,就好像一座高大的山,应该和谢钰差不多大的人,脱离不了母亲的守护,谢巡对他而言是个生人,他怕极了,一个劲往周氏的身后钻。
周氏也对他很温柔,她不笨,谢老爷在想什么,马上就能反应过来。
噗通一声跪到了地上,周氏泪流满面,痛苦地说道:“老爷,您若是不信奴婢说的话,奴婢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但奴婢说的句句属实,还有这个孩子,您别看他这样,生得不好,可他确实是我的亲骨肉。老爷,奴婢知道您在想什么,但奴婢真的做不出来那种事情。”
“什么意思?”谢巡深深望了一眼她,他刚刚就觉得周氏很古怪,再次问她谢钰的身世时,表现得很紧张,原来真的有内情。
周氏知道瞒不过他,一股脑全说了。
头先她生了一个病孩子,也就是如今带过来的这个,在把谢钰抱到手之后,本是想着自己留在身边来养,正好谢巡找上门来,她就想,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两个孩子调包一下,把亲生骨肉换到谢府,如此也好,谢府是百年簪缨世家,一个病孩子留在府内养,总有财力和办法能够治好孩子的病。
算盘已经打好了,她也串通了自己的丈夫,起先丈夫不同意,这件事若要查出来,就不好了。后来看在孩子怎么都不见好的份上,不能再拖了,两个人都很痛苦,心一横,准备把亲生骨肉抱到谢钰面前,假装是顾府出来的那个孩子。
那么小的孩子,以前都不爱哭,才沾到她的怀里,就张大了嘴,哇哇不停地哭。
周氏哄了半天,也不见孩子消停,越哭越厉害,她也跟着成了泪人,这是她的孩子啊,那么小的一个,还什么都不懂,还没有学会说话,没有学会喊娘,她就要把他送走了,将来看见他在别人的身边养大,即使是学会了如何叫娘,也不会再喊她一声娘亲,何其的残忍,她真的难以接受这个结果。
说到最后,周氏抱住身边的骨肉哭成了一团。她的孩子已经不小了,但认知好像停留在年少时,具体几岁谢巡也说不出来,看到自己的娘哭得不成样子,这个儿子也抱住他的娘鬼哭狼嚎了一阵。
周氏一边哭,一边求饶道:“老爷,当年奴婢确实动了那种心思,但看在奴婢没有这么做的份上,求老爷原谅我们母子二人,求老爷原谅……”
“行了,行了。”谢巡被哭得头疼,他们两个也着实可怜,已经说到这个份上,谢钰就不可能再是周氏的孩子了,她刚刚胆怯的事,是因为之前动过这样的念头,还怕谢巡会责罚她。
其实在谢巡看到这个孩子的时候,就觉得周氏不可能调包。他曾在京中为官,有幸结识过顾家老太爷,还有他的两个儿子,顾大爷和顾二爷。
远远地一瞥,他们父子三人面貌生得都极为出众,单说顾二爷,若干年前,就是风华正茂的大才子,京中不少小姐都仰慕他许久,最后娶了那个容貌绝艳的侯府二小姐为妻。
“我现在信你了,等等就把你儿子带下去吧。”谢巡揉揉眉心,有点头疼。
周氏谢了一声,就要告退。
见她要走,谢巡顿了顿,赶紧出声拦住她:“等等,我有事交代你去做。若你所言都是真的,这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