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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娇宠-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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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走得远远的就好。以纪凉州的性情,也一定会答应她。
  但是她走了以后,祖母怎么办,顾家怎么办,皇上会不会龙颜大怒之下,就治了顾府的罪,二哥顾钧祁正在备考春闱当中,一心想要中进士的他,很期待这次的机会。还有纪凉州一直以来,都在暗中调查他父亲受害一事,和东厂和阎钰山都在较量。她会害得他前功尽弃。
  顾云瑶突然意识到,有些事光靠逃跑,是没法真正解决的,为了不再走上前世满门抄斩的老路,此番圣上召见一事,她必须要去看看究竟是什么情况。
  还有她最期待见到的人,也是前世最大的仇家,现如今身居六皇子之位的——楚荀。


第197章 
  两天时间很快就要到了; 因为要去皇宫里面见皇上; 大太太肖氏也听说了这件事,不能太过怠慢,她赶忙翻出了自己的一套首饰; 还有老太太那里; 也为顾云瑶留下了不少金银首饰,顾云瑶以前都不知道,当肖氏命了几个丫头婆子从库房里面搬出了那些金银珠宝,一个个精致的盒子打开时,整个屋子里面好像都蓬荜生辉了起来。
  有一套是老太太年轻出嫁时戴的头面; 做工极其考究还有精美。虽然比不得当初她母亲留下来的那套; 倒也是十分漂亮。顾云瑶记得库房里面还锁着她娘留下的那套嵌宝石金头面; 顶簪、挑心、分心、掩鬓、钗簪、耳坠这些,一应俱全; 她只瞧过两次; 阳光下一照,被流光金灿的一套头面亮得眼睛都快睁不开。
  这两样头面当然不是进宫戴的,只不过肖氏觉得她也该出了她母亲之外; 老太太还留下什么东西给她。
  一样样给她介绍过来,看得她眼睛有点花。
  祖母是真的疼她,把能想到的,最好的女孩儿的首饰都留给了她。
  大房那边顾老太太另有打算; 也留下了其他的东西给她的两个乖孙。
  本来老太太身子好的时候; 顾钧祁想着去参加春闱; 一定要考中一个好的名次,在进入殿前时,在皇上的面前还有众位大臣的面前好好表现一番,争取得到状元的名衔。他还年轻,有无限的可能。想给老太太一个惊喜,让顾家在京中再度飞黄。
  可老太太如今病着,每天眼睛睁开来了,但是不能说话。
  顾云瑶想到这里,眼眶隐隐的有点红了。
  肖氏为她在对比哪些头饰插在她发髻里好看,她房里的几个丫鬟婆子绕着她们一圈,又拿了好几对耳环、还有好几个金锁金项圈之类的让她们慢慢挑选。
  看到顾云瑶的眼眶有点红,肖氏也能明白她在忧伤什么。这个孩子从小就是这样,有什么心事都不会说,怕别人担心她,明明自己难受的要命,还要体恤别人的心情。她真是恨不得变成顾云瑶真的娘亲,两个人挨得这么近的时候,她为她挑选首饰,有说有笑的,在那些丫鬟的眼里,当真像一对亲母女。
  肖氏搂了搂顾云瑶,此生无幸再养女孩儿了,她会一直好好待这个孩子的。
  最终顾云瑶换上了一身芙蓉色百蝶穿花褙子,头顶插了一支金海棠珠花步摇,蝴蝶流苏簪曲形蝴蝶簪一对簪子。耳朵上也缀上了一对珍珠耳坠。
  肖氏许久不曾见到她穿得这么隆重了,很高兴,忍不住拉着她的手,左右看看,还让顾云瑶转了两圈。
  她越看越喜欢,一直觉得女孩儿就该这样穿。和顾云瑶又说了许多话。
  笑过之后又有点伤感,听说是皇上亲自点名要召见她,顾云瑶很少出闺阁,此番进宫,她若是打扮得比较简陋,会叫皇上觉得她很轻慢皇家,打扮得这样隆重,顾云瑶本身长得好看,许多男人看了又会心动,怎么做好像都不好,肖氏生怕皇上也会那样,直接把她留在宫里不许她走了。
  隆宝帝今年寿辰一过,就是五十岁了,求仙问道之前,他也极好美色,后宫里面纳了一堆妃子。自从接触了问道这一条路之后,才在美色当前收敛了许多。
  所以在第二日送她出发前,顾云瑶的手一直被握着,源源不断的温度从手心里传来,能感觉到肖氏的不安。
  府内已经准备好了马车,一帮丫鬟婆子簇拥着她们,肖氏一路相送,一直到了门口都舍不得撒开她的手。
  顾云瑶也反握住大伯母的手。她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叫这位长辈不担心,只能一直笑着。天才微微亮,能听到鸡鸣的声音,远方的太阳已经探出了脑袋,一轮红日慢慢升起。
  顾云瑶上了马车,桃枝和夏柳也跟着她,一起钻了进去。两个丫鬟最多只能到皇宫的侧门停下,就不能再往前进了。陪着她,只是力求熟人在身边,能叫她安心一点。
  顾德珉因要上早朝,起来的比她们还要早,不到寅时就起来,穿越了大半个京城前往到午门。
  不少官员已经在午门前等候了,从井然有序地排成了长队。
  顾德珉也加入到长队的序列当中。
  午门的城楼上站着一纵人马,有守卫皇城的御林军,也有太监一流,为首的是一个宦官,官员们陆陆续续地前来,聚集成更长的队伍,差不多到了卯时,那位宦官看时候差不多了,命人把城楼上的鼓敲响。
  伴随几声巨响,宫门逐渐被打开,仍然是井然有序地列成长队,官员们慢慢往前行。天尚有些冷,有官员在顾德珉的身旁咳嗽,被眼尖的顾德珉发现,已经由御史记录下来。
  他缓缓地吐了一口气,将嗓子里的不适继续压下,跟随大队步履沉重地往前行。
  顾云瑶一整个晚上沾了枕头都睡不着,翻来覆去在想面圣时都该说什么话。桃枝和夏柳两个丫鬟也没见过皇上,此番召见就好像平地惊雷,吓得她们两个人在马车里一直很不安。
  甚至桃枝还看到夏柳的手在哆嗦。其实她也好不到哪里去,嘴巴里好像含着什么,说话都能打结。
  还是她们家的姐儿比较好,看着比较淡然,未免失礼,桃枝也稳了稳心神,想给她们家小姐,还有夏柳说点笑话。
  一开始顾云瑶还满含心事地在闭目沉思,无暇去听她究竟在说什么,不知怎么就说到纪凉州的头上,她渐渐地把眼睛睁开来,桃枝没发现,依然在说:“纪大人啊,真的像个榆木脑袋,姐儿就是把那盆盆景留了下来,他就觉得姐儿喜欢,后头又不知道怎么找了几盆盆景过来,今日也是,估摸着又要去找盆景回来了。”其实如果不是纪凉州对她们家小姐有意思,她会认为纪凉州是一个好人,可就是因为有意思,她才希望纪凉州能变得更好,好到可以成为为她们家小姐遮风避雨的地方。
  发现她们家小姐正在听,唯有听到纪凉州的地方才能回过神来,她递出去一只手,握在顾云瑶的手上。
  那只手有点软,有点嫩,握上去之后,桃枝放轻了动作,本想因此消除她的忧愁,却好像被她安慰了。
  顾云瑶笑了一笑,问道:“纪大人他……还不知道我进宫面圣的事吧?”
  特地交代了府内所有的下人,谁都不要告诉纪凉州她会去面圣的事情,免得他因此担心。再说只是去宫里见见皇上,会发生什么事还不一定,未必就会如她猜想的那样,是一个无法挽回的结果。
  桃枝道:“没有,奴婢们都不敢说,就连今天出发的时候,也没有惊动到纪大人。”
  “那就好。”顾云瑶说完这句话以后,再次闭目屏息,只留下夏柳偶尔会掀开车窗帘,好奇地往外张望。
  马车一路行进,穿过半个京城,许多眼熟的或者不熟的胡同都匆匆略过,终于在拐过许多胡同以后,来到了一条更为宽大的街道。街道的尽头,有一道重兵把守的大门,朱红色漆,十分的气势恢宏。
  马车穿过这道门,又往前进了不少。再接下去,夏柳就不敢胡乱张望了。
  这里还不是内皇城,但有不少身穿公服的官员步行于其中,还有侍卫们来回地走动。道路两边有一排排的房子,是各大部的值房。夏柳不小心与其中的一个侍卫对视一眼,被对方肃杀的眼神吓得忙把帘子放下。
  最后终于在午门前的侧门停下来,马车停到一边,桃枝和夏柳先跳了下去,顾云瑶还坐在马车里,也准备下去。
  不及她先下马车,车帘子竟是从外面被人一掀,随即递进来一只手,光洁细腻,看上去十分的年轻。但顾云瑶立即认出来,这绝对不是桃枝或者夏柳的手,她们两个人都跟了她许久,身体的每个地方长什么模样,全都刻印在脑海里。
  顾云瑶却听不到外面人说话,她准备唤她们二人一声,那只手还毛骨悚然地伸在她的面前,甚至顾云瑶发现,这是一个男人的手。
  她当即反应了过来,把帘子一挑,想知道究竟是谁在装神弄鬼,阎钰山那张妖美的脸,背着光正站在她的面前。
  那是一张几乎美得不分性别的脸,他穿了一身宦官才会穿的衣服,红色的曳撒,衬得他唇红齿白。顾云瑶登时好像回到了六年之前,在百香楼的那一次,他也是这么逆光站着,突然就来到了她和祖母在的包间里,这么多年过去,他似乎不会老的样子,反而越活越年轻,顾云瑶从他的脸上,丝毫看不到岁月刀斧过的痕迹。
  他也好像立即就认出她来,甚至明白了那次在田大人被张榜公示一日,碰到的脸上黝黑,穿着小厮衣服的少年郎也是她。
  顾云瑶眼睛一瞥,看到桃枝和夏柳两个人正打着哆嗦站在一边,阎钰山的气势太猛了,吓得两个小丫鬟全都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而恰好,当年桃枝也有幸见过阎钰山的真容,已经认出是那位抓“内鬼”时,手法夸张残忍的阎厂公!
  此刻阎钰山笑着,笑得极妖娆,手还保持了挑着帘子的动作,他身子近了几分,宽大的背挡住了身后的阳光。顾云瑶听到他说:“孩子,时隔六年,我们又见面了。哦,不对,上一次在田有仁张榜那日,就遇见过你了。别怕,别露出这样的表情,我不会害你的。”他已经在圣上,还有她父亲的面前“认”她做义女了,疼她还来不及呢,怎么舍得害她?


第198章 
  本来阎钰山还很期待看到这个孩子惊恐的面容; 但她很快就是笑了起来; 对他道:“阎公公此番亲自前来,我等真是受宠若惊。”
  根本就没有受宠若惊的样子,她的笑也是冷笑。
  估摸着顾德珉根本没告诉她认义女的事情; 所以阎钰山亲自前来迎接。
  两个小丫鬟已经吓傻了; 顾云瑶跟在阎钰山的后面准备要走,桃枝才有反应:“姐儿……”
  他们居然惊动了司礼监的掌印太监亲自来接,守在侧门的其他护卫和小太监看了,也都有点困惑。
  顾云瑶没多说什么,阎钰山请她先走; 他跟在她的身后。两个人双双进入侧门里面; 内皇城的一部分面貌就展现在面前了。
  红墙在两侧一路笔直向前; 视野十分开阔,可以看到最前方的金碧辉煌的殿宇; 一重重门在眼前闪过; 跟着阎钰山的脚步,走了许久许久,地面还有镂雕的图纹。经过金水桥之后; 偌大的广场出现在面前。方才他们行走在御道的侧面,还能看到前方慢步行走的一些官员。
  如今那些官员已经待在广场上面列队了。
  顾云瑶来的时候,未免有意外,特地戴了一件斗篷罩在身上; 好像在那些官员里面看到了父亲的影子; 她把冒兜压得更低了一些。
  阎钰山绕过此地; 直接把她带到了一处地方。居然是炼丹房。
  说是炼丹房也没有那么质朴。和其他的宫殿一样,里面的装饰极为奢华。地上铺了姜黄色底缠枝莲纹地毯,踩在上面,好像踩在软的黄金之上。
  阎钰山把她留下来之后就走了。
  顾云瑶也不知道目前究竟什么情况,脑海里快速地在回想前世的记忆。
  对隆宝这个皇帝所知不多,还是通过谢钰才了解到,隆宝在位前几年,政绩平庸,喜好和平,唯一做过的变革,大概就是同意了宣大总督提出的和蛮子们互市的建议,但随后,也因为蛮子军不讲信用,这件事彻底告吹。
  后来几年,隆宝沉迷炼丹,一发不可收拾,认为炼丹可以得道,可以长命百岁。明明每天都被臣子称万岁,却一直觉得自己连一百岁都活不了。
  再之后就是他生病了,因为太子惨死一事,他夜夜晚上做噩梦,被其他几位争权夺位的皇子虎视眈眈地盯着。
  顾云瑶还记得,大皇子是阎钰山一举推选上,成为了太子。这之前,梁世帆还认了他做干爹,太子摔落山涧死后,阎钰山急于寻找下家,在人选一事方面,陶维和他意见不合,其实两个人都押错了对象,最终以陶维被拉下马,阎钰山渐渐受到冷落,同时梁世帆受到新帝的器重为始点,迎来了一个新的景旭元年。
  正在沉思的时候,旁边突然有了脚步声,室内没有可以坐的地方,顾云瑶只能站着,那道声音越走越近,似乎不知道这里有人,当顾云瑶回眸视线与他相撞时,那个人愣了一愣。
  他穿了一身道袍,长得很清瘦,头上系了一根道巾,手里拿着一个拂尘,是真的道士打扮。起先顾云瑶以为是隆宝帝,但皇上已经五十岁了,这个人十分的年轻,甚至有种出尘绝世的味道。
  阎钰山把她突然安排在这里,顾云瑶根本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对方也不知情,多了一个女人在炼丹房里,他打量了她许久,正要开口,门外急急地要传来一阵脚步声。
  先是一个公公在说话:“殿下,殿下,您不能进去啊,皇上他老人家真的不在这里。殿下,殿下!”
  接着传来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听着倒是挺温厚:“你说我父皇不在这里,那些文武百官已经站在乾清门前许久了,他也没有去上朝。若是当真不在这里,我父皇又会在哪里?”
  那个公公还是着急:“殿下,奴才怎么敢欺骗您呢,奴才就是有十条命百条命千条命,奴才都不敢欺骗您啊,这是要犯杀头的大罪过,皇上他真的不在这里。”
  年轻男人显然不信这样的话:“若是他真的不在这里,你又拦我做什么?”
  “让开。”
  只闻得脚步声越来越近了,顾云瑶的心里好像也打了鼓。那个公公的脚步声也追在年轻男人的身后,忙说道:“殿下,太子殿下,皇上交代了,这儿正炼着重要的丹药,是集天地之灵气的丹药,皇上他老人家一般不让别人进来,若是不小心冲煞了那股灵气,这丹药的炼制,就得前功尽弃了啊。”
  居然是太子!
  而且这个阻拦的公公清清楚楚提到了有其他的人气在的话,会破坏丹药的灵性。
  虽然顾云瑶也不相信这种东西,但是隆宝帝相信,并且是坚信,万一真的知道了她人突然跑到了备受重视的炼丹房里,就不是召见她进宫,只想看看她如何这么简单了。
  顾云瑶四处打量,想找一处可以躲藏的地方,室内极尽奢华,但摆件很少,最大的能躲人的地方只有那个铜炉了。
  顾云瑶立即行动起来,要钻到铜炉后面。炉火烧得正旺,也不知道里面烧的究竟是什么东西,能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还未接近铜炉,已经被它周身散发的热气逼得后退了一两步。
  顾云瑶不小心踩到了什么,回眸一看,居然是一个男人的脚。
  道士低着眸,不知在想什么的表情,一直凝视她。
  被踩了一脚,他却也不觉得痛,连抽气声都不出。
  差点忘了还有这么一个男人在身后,顾云瑶想躲,却又觉得没地方可躲了,太子慢慢地往前深入,一边走,还一边和想追上他步伐拦住他的公公说道:“那个道士明明也是凡人,为何他就能出现在炼丹房里?”
  公公想和他解释,道士乃是民间请来的天师,皇上很尊敬那位道长,此次炼丹都得靠他的引导,怎么能轻易拿他和一些凡夫俗子们相提并论。
  太子笑了笑:“既然是道士,不应该更加无欲无求吗?本宫来此处,就是要劝降他,让他重新归隐山林。皇宫内部最是能接触到人世物欲的地方,那位道长留在这里,并非好事。”
  真是说得滴水不漏,连公公都哑口无言了。
  顾云瑶听后完全不相信,这就是那个别人口中说的,能力中庸的太子?
  在她看来,他不仅不中庸,还有一双慧眼。因为怜惜朝中那帮老臣,一直守在殿外不容易,所以他过来,想劝醒皇上,让他重新归于朝政,勤政爱民。
  如果是这么一个心怀仁慈的人,也许会愿意相信她是如何进来的。
  顾云瑶躲也躲不了,正准备出去,手突然被人一拉,对方的力量很强,指骨捏在她的手腕上时,竟是把她的手腕掐得青白了。
  顾云瑶想抽,抽不回来,她抬眸,看到那个道士还在望着她,想要出声叫人,却被他捂住了嘴。只听道士贴耳低声说道:“你想死吗?”旋即她就被他拉到了铜炉后面。通过洞开的缝隙,能看到对面慢慢走来的两个人。
  在前的那个人,一身蟒袍,和听到的语声给人感觉差不多,长得温厚有礼,一副面善之相,看上去十分的年轻,皮肤很白,透着股青嫩。身后跟着的人就是那个阻拦的公公,年纪有点大,也是长得一团和气,人有些胖。
  道长好像不擅长应对女人,拉着她的手的时候,指尖还在微微发颤。等到都转到了后面,赶紧把她的手松开。
  丹炉虽然大,但也只能勉强藏匿两个人的身形,他们两个人只好勉强站在一起,其实顾云瑶也不知道,究竟为什么要藏起来。和他之间靠得如此之近,她也很不适应。他只看了她一眼,就把目光转向了别处。但是能看的地方只有太子的动向那里。
  太子和公公从外面进来,果真没瞧见里面有人。那个公公稍稍松了一口气,对太子说道:“殿下,您看,这炼丹房内,果然没有人吧?”
  殿内空旷,一眼能看到其间所有的陈设,有一张长案,上面摆了几本文书,似乎是皇上在这里办公用的。还有一些瓶瓶罐罐,都放在长案后面的一个架子上。上面被依次按照瓶身的花纹放好,楚渊估计里面是炼好的药丸,或是半成品一类。
  其实他很想把那些药丸统统都偷走,找个地方埋了,或者毁了。谁知道那些丹药是用什么来炼制的,吃下去会不会对人体有害。可他的父皇执迷不悟,认为那些可以延年益寿。
  他的目光突然就投向那个害人不浅的炼丹炉,公公注意到他在看丹炉,有点怕他真的会动手砸了,赶紧拦在他的面前:“太子殿下,这可使不得,若是您真的拿这丹炉好看,奴才这条狗命,可就保不住了。”
  “本宫没说要砸,你别这么担心。”楚渊就算是想砸,目前为止有这份心,也没这个胆量。
  公公见时候不早,想劝他早点回去,丹炉后面竟是突然发出了声音,楚渊刚准备转身的步子一顿,凝视着丹炉温言道:“谁躲在后面?”
  顾云瑶心里一惊,没想到他观察这么细致入微!


第199章 
  丹炉后面顿时没了声音; 楚渊又问了一遍:“谁在后面?”大概是知道对方在担心什么; 他补充一句说道,“不用担心,出来吧; 本宫不会加害于你。”
  顾云瑶沉沉地吸了一口气; 决定还是出去会一会这位太子殿下,光躲着也不是一个办法,迟早还是会被他发现。
  脚步一转,正准备走出去,身旁的那只手; 又狠狠抓住了她的手腕。顾云瑶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重新被道士拉了回去; 他还是低低沉沉的声音,在告诫她:“你若想死的话; 尽可以出去。”
  太子的为人其实她不太了解; 听声音,观长相,再结合前世的听闻; 觉得他是一个性情温善、待人亲和的好人,但看这道士的态度,好像不是这么回事?
  顾云瑶毕竟没有真正地在皇宫中住过,还是乖乖地暂且听信了这个道士的话; 待在原地静观其变。
  楚渊说了两声之后; 没有人走出来; 他便轻轻笑了一声,打算亲自前去看看情况。
  看看究竟是哪个胆敢装神弄鬼的人,躲在后面。
  公公一路跟着他,有点摸不清头绪。
  他才要走近,一个人终于慢慢地从丹炉后面举步而出,楚渊看到了来人的脸,竟是一怔,对方穿了一身道袍,长得很清瘦,宽衣大袍竟然也能被他的身子撑起来,随即他感受到对方有点淡漠的眼,好像从天而降,俾睨众生一样。
  道长手持拂尘,对他恭敬一声:“见过太子殿下。”
  顾云瑶透过丹炉的缝隙往那边去看,楚渊似乎没再注意这边的情况。
  他微微一笑,偏头问旁边的公公:“这位就是凌霄道人?”
  公公笑着接话:“正是凌霄道人。”
  除了那声见过之后,凌霄再也没有说过话了。
  楚渊上下打量他,声音还是温和淳淳:“早有耳闻,凌霄道人是民间的一位大师,能参透天机,通古今,通神灵,还能助人一臂之力,问道成仙。既如此,为何还是以凡人之姿出现?在本宫眼里,道长也只是一位凡人罢了,观年岁,不过三十尔尔。俗话说得好,天机不可泄露,参悟太多天机,泄漏太多天机,道长……”他突然瞥了一眼凌霄,依旧笑着,“就不怕遭到天谴吗?”
  公公的脸色都坏了,想劝太子千万不能得罪这些个神通广大的天师,又不敢真的直言,那就是得罪了太子。
  两边都吃力不讨好,公公脸露为难之色,急得团团转。凌霄突然低眉,淡淡地说:“谢殿下的教诲,贫道记住了。”
  楚渊也不再多说什么了,最后看了一眼丹炉,那炉鼎上方,正袅袅升着白烟,朦朦胧胧的,好像让他看到了什么在那一端若隐若现。
  待再要看清楚的时候,又不见了。
  楚渊只能认为是自己眼花,收回目光,看来今日他的父皇当真不在此处,无功而返令他心内有点烦躁,楚渊的嘴角牵强地挂着一抹笑,又抬头四处打量了显得空荡荡的殿宇,转身走了出去。
  那公公真是捏了一把汗,不知什么风把太子殿下给吹了过来,而且看刚才的情形,他真的怕这位凌霄道人会口出狂言,仗着陛下的喜欢,不小心得罪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可是将来的新君。明明一个是阎钰山一手推举的储君,一个是阎钰山从民间请来的天师,两个人却势同水火,好像谁也不喜欢谁。
  好在高人就是高人,懂得掌握分寸,该闭嘴时就闭嘴,这才没能真正激怒太子。
  公公和凌霄说了两句话之后,也转身出去了。
  凌霄还特地对他交代,刚刚丹炉内集结的天地之灵气,已然有点动荡,需得继续闭关凝练才行。公公立即了然,出门时把殿宇的门也给关上了。
  等到外面的声音差不多平息,顾云瑶才敢真的从丹炉后面绕出来,目光投向那个凌霄道人,发现他只专注于丹炉内红彤彤燃烧着的火。顾云瑶也不清楚,究竟是被他救了,还是被他坏了好事。其实刚刚明明是一个接触太子的大好机会,她可以试着找方法,换一种太子能够接受,甚至是深以为然的说法提醒他,真正需要提防的敌人,不是二皇子三皇子,也不是七皇子,而是六皇子楚荀。
  但是太子的表现和上一世传闻中的他,完全不一样,他甚至知道,该如何圆滑而滴水不漏地说话,让凌霄难堪。如果意志不坚的人,真的有可能受到他绵里藏针的话语的重创,羞愧得不敢再在大内里逗留。
  顾云瑶的心里,第一次产生了一种奇妙的想法,也许太子一直以来,都假装自己的能力平庸,因为他知道,阎钰山到底想利用他做什么。
  阎钰山在养一个傀儡皇帝。
  如今的阎钰山,权力已经够大了,但对他来说,还远远不够,他的目光要更长远,长远到想要把整个江山都收拢进手下。
  不过他是一个阉人,不能登基,隆宝帝年岁也不小了,所以他想从小培养一个将来只能一心听他一个人话的小皇帝。
  楚渊可能早就意识到了这点,在用自己的方式在夹缝中求生,只有等到他的羽翼真正丰满,强大到连阉人都已经拿他没有办法的地步,他才能真正的尽展实力。
  只可惜,还有一个人比楚渊还要擅长伪装,那个人正好就是……
  顾云瑶正在沉思,忽而之间看到凌霄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纸包,他慢慢地拆开来,只能看到里面装着的是红色粉末,他就这么漫不经心地往丹炉里投了进去。
  火舌瞬间烧得更猛,几乎能从丹炉里张牙舞爪地扑出来。
  顾云瑶紧张了一下:“你往里面加了什么?”
  凌霄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言论,一反常态地竟是笑了:“反正我烧什么,皇上都会吃。”
  顾云瑶看他与之前的态度判若两人,就觉得不妙,突然被他拎住了手腕,他把她的手臂抬得很高,扯得很疼。
  顾云瑶被迫保持了踮起脚尖的动作,以减轻拉扯的伤痛,她慢慢抬起头,对上他的视线。
  凌霄的脸瞬时逼得很近,狰狞着面孔,几乎是诡异地在笑:“你就是顾云瑶?”
  顾云瑶睁着眼,一时无话:“……”
  他怎么知道她的名字?
  阎钰山告诉他了吗?
  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顾云瑶挣扎了两下,竟是无法从他的困束中脱开,他的身材看起来明明很瘦,手劲却是十分的大,只觉得他的气息似乎要压下来,身侧正好有那个炼丹炉,顾云瑶立即敏觉地要带着他的手臂,往丹炉外壁上面相撞。他却突然灰败了脸下来,把她的手腕一松,两个人才不至于真的都被丹炉所烫。
  “你疯了吗?不知道女子这样做,手臂上会留疤吗?”
  顾云瑶简直以为自己听错了话,错愕地望向他,确确实实是凌霄说的话。
  他抓抓手臂,有点困扰:“罢了,罢了,我不吓你了。”
  一点不复方才冷若玄冰,又或者面露狰狞的模样。
  顾云瑶也分不出来,究竟哪个模样才是真正的他。也或者,这个人的性情就是如此,叫人难以揣摩得透。
  总之这个地方她不想再待了,也不想问凌霄道人从何处得知了她的姓名。
  顾云瑶四处张望,想找到侧门。看到旁边果然有一个偏殿,她举步就往那里走。凌霄在身后让她留步。
  顾云瑶本想加快步伐不想听他说话,凌霄却追在身后说了一句话:“你就是纪景善豁出性命,也想保护的那个人?”
  他居然认识纪凉州!
  果真如凌霄所想,顾云瑶当真回过头,用探寻的目光望向他,她那么的不想相信,他会认识纪凉州什么的,全都写在脸上了,也是,他是一个真正疯子一般的道士,跟纪凉州这样冷冽如寒泉的人,不应该会有交集。
  可其实他才是那个真正困惑的人,机缘巧合之下,纪凉州曾经救过他的性命,那个人,不喜欢和别人走得过分亲近,是他死缠烂打一定要和他称兄道弟,纪凉州才勉强同意了。
  纪凉州的眉眼,只叫人看一眼,就能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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