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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娇宠-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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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那天晚上纪凉州没有说完的话,真是想要娶她,顾云瑶沉静了几分,说不定,她真的会答应。
  顾钧书见她突然沉默,不可置信地说道:“你难道真的对纪景善有意思?他……他可是罪臣的儿子,你跟着他没……没好结果。”
  他实在不忍心看到顾云瑶日后要跟着一个罪臣之子过上颠沛流离的生活,不管是他,还是府内的任何一位长辈,都不可能同意。
  否则当初的顾府也不会将纪凉州赶出去了,再留下他,若是被当今圣上知晓,没准给顾府头上降个包庇罪。无需多想,她跟着这么一个人,肯定不会有好结果。
  要是不想牵连她,就得断了她的这个念想。
  趁顾钧祁还未走近,顾钧书又靠近几分说道:“你可要想好了,他根本不能堂堂正正地娶你,他如今的身份,是一个已死之人,不过是受了誉王的照顾,留在誉王的身边长大罢了,若是皇上知道了誉王敢认罪臣之子为义弟,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为什么你要执迷不悟?”
  顾云瑶从小和大房的两个哥哥一起长大,顾钧书的心性不坏,就是脾气直了一些,有什么想法都说出来,藏不住事,所以他从以前开始就惹了不少祸,他这样的脾性倒不适合在朝廷里为官,有些文官的弯弯肠子可不是他能对付得了的,目前只考中了秀才,才干不如顾钧祁却也是一件好事。
  顾钧祁做事要更加沉稳一点,至少在听说纪凉州是罪臣之子以后,他的表情变化不大。
  顾钧书以为顾钧祁没有走近,实则顾钧祁已经靠近了,看到他们两人好像引发了什么争执,这很少见,顾钧祁横插在两人中间,声音略淡地说道:“大哥,你少惹二妹伤心,从小到大,若说知分寸,她比你在行。”
  偏过头,顾钧书略有些不满地扬起眉,还是要说:“她居然有心,想要嫁给纪凉州。”
  天边的夕阳已经变成了橘色,渐渐在往西沉。顾云瑶侧身站在他们二人的边上,转过脸来时,发现顾钧祁正在定定地看着她。许久以后,他开始说话:“二妹,是这样吗?”
  顾云瑶默了片刻。是不是这样,也得看纪凉州的心意,但若是他真的提出来,她很可能会应。也许是为了报恩,也许是其他的什么,但只要一想到他,心里就会乱成一片,一看到他,又会觉得无奈,又会安心,是一种很复杂的心绪。
  这两日顾云瑶一直在想,纪凉州究竟在哪,都在做些什么,始终放心不下。
  他几乎每月都要来一次顾府与她相见,若是哪天见不到他了,可能心里会很慌,会想到处找他。
  知道他前世变成锦衣卫指挥使的人只有她一个,今生也许他还会是同样的官职。
  她比谁都要清楚,要名正言顺地为纪凉州还有他的父亲纪广他们,洗刷冤屈,别人才不会以“罪臣之子”的目光再看待他。他也不用再过上那种躲躲藏藏的生活。
  为换得他的安定,为英雄之后正名,顾云瑶忽然以男子姿势拱手一拜,恳请两位大房的哥哥一起相助:“田大人是福建剿匪的好官,他功绩斐然,却被迫入了诏狱。事到如今,过去整整五年,还有人试图为他伸冤辩解。那是因为,他的的确确是一个为民造福的好官。只有这样,才不会为世人所遗忘。”
  纪广也一样,他被人抹去了名姓,从历史的洪流中抛弃,一定是有人怕他的功绩为世人所知,到时候陷害他的人,就是遗臭千年的大祸害。
  “规矩是人定的,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但……功与罪,也都是靠人来定。”如果她没记错,顾云瑶继续道,“明年是皇上五十华诞,每十年皇上寿辰之际,将会大赦天下,若是这时候,纪公子能以战功说话,加之皇上的寿辰,一定能对他另眼相看。”
  顾钧祁听明白她的意思,她是想让纪凉州去领战功,至于这战功如何领,得看纪凉州如何做。以功戴罪,确实可以相抵消,但这战功,得做到何种地步才行?他略微一笑,不是看不起纪凉州的能力,而是真的太难了。顾云瑶说的也太玄乎。
  顾钧祁道:“纪公子如今无一官半职,在军中也是,都不算真正为朝廷征召的士卒。战功一般是由将领来领,轮不到真正的无名小卒。再者,如今天下太平,除了九大边关重镇,偶尔会有蛮子军进犯,常年都无硝烟再起。若说福建地带,也以委任了新的巡抚过去剿匪。在这样的情况下,即使是将领们,想要领取战功,也不是一件易事。”
  顾云瑶就知道顾钧祁会提出这样的疑虑,他心思缜密,一定想得比别人要多。所以她也早就预备好了回答:“二哥如何能确信,九大边关重镇在日后,不会有蛮子军再度进犯?”
  属于自沽坝一战的传说已经渐渐为人所遗忘,那都是好多年前的事了。因为自沽坝一战,让蛮子军士气大挫,他们也只敢在这十几年间踏着铁骑,抢抢边关地带,所以很多大孟朝的官员,因为蛮子军不敢贸然进犯,已经产生了惰性。
  顾云瑶以前就知道,蔺绍安迟早会成为蛮子军口中的“笑面佛”,那是因为他一直深信不疑蛮子军们根本就没有洗心革面,迟早还得重蹈覆辙一遍当年自沽坝一战的惨事。但仅凭他一人之力,无法同时守卫九大重镇。将宣府、大同、辽东等镇守下来之后,另外几个地方损失惨重,是靠后期蔺绍安领队,慢慢再打回来。
  以前她只记得他领到了军功,却不记得是哪一年,如今想起来了,正好就是来年——隆宝十五年。
  关于顾钧书刚才说的那一点,她也好作答:“誉王他既然有心收留纪公子,就会想到他日皇上一定会知道纪公子的身份,誉王一定早备了后手。王爷都不担心的事,大哥因何又要担心呢?”
  这句话狠狠戳中了顾钧书的软肋,把他说得一噎。他慌乱地看了两人一眼,顾钧祁再度说话:“既如此,若是二妹有这样的想法,我一定会相帮。”
  “谢谢二哥。”她显得很高兴,顾钧书很久没看到她这么高兴了,本来还想说些话,刺激刺激她,好叫她趁早放弃,看到她如今这样,想到当年很多次,她也是这么为自己出谋划策过,心里就软了片刻。他也不是不想她好,只是想要她更好一点罢了。
  顾钧书一时有了思量,想要开口说话,谁知道顾云瑶忽然笑了起来,笑得那样无奈,他心里就是一痛,甚至都不敢看她的双眸。
  顾云瑶的语声轻软了片刻,从小到大他就拿她这一招没了脾气。只听到她说:“希望大哥也能帮我,帮帮你曾经口中的景善兄。”
  他声音细如蚊蝇的,还是“嗯”了一声。
  ……
  谢钰回去以后,就用镇尺压住纸张,丁一看到他回来之后一直深锁着眉头,知他心里有事,想问他今日外出,都遇到什么了,却听谢钰先说道:“丁一,明日开始,多买些纸张回来,明年春闱之前,我会尽量闭门不出。”
  丁一听后有点纳闷,他却不说话了,开始写信,抬头是“父亲”两字,就是寄给远在南京的谢巡谢老爷的信。
  他一个做下人的,不便看主子的信里都写了什么。站在一边尽职尽责地磨墨。许久以后才想起来他方才那句莫名其妙的话,到底什么意思!
  丁一惊讶道:“少爷,你终于想清楚了,要发愤图强,好好读书了?”
  没错,是该发愤图强用功读书了。谢钰却没回答,只是用一年都很难见一次的浅笑回答他。
  丁一愣了片刻,想问他究竟怎么想清楚的,谢钰先说道:“我想试着考中状元回来。”这样就可以名正言顺一些了。
  当然后面一句话,他没有说出口。
  丁一笑道:“太好了,少爷,若是你去考,绝对没有问题,您肯定能高中状元!”
  “这不一定。”他回忆了一下见到的顾家二少爷的情景,那少年,才十五岁左右的年纪,如此年轻就已经是举人了,明年他将是最大的竞争对手。他们两个人今日还约定了,他日在考场见面,绝对不要给对方手下留情,相约一起进入殿试角逐,都是以状元的身份在努力。
  不管怎么样,丁一都很高兴。一高兴就上头了,不小心瞥到他书信里的内容,竟是一怔。
  ——谢钰居然想要金榜题名,高中状元之后,上门去顾家提亲。
  原来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丁一恍然失神片刻,原来他们家的公子,并不是只会沉迷于书中的呆头鹅,原来他们家的公子,也会春心芳动。
  谢钰看见他这副模样,不免浅笑道:“若是顾家二小姐,一定会成为一名出色的贤内助。”他甚至能想象到,把她娶回来养在身边,每日与她念四书五经,让她躺在他的怀里一起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的情景。
  到时候他们的院子一定要种许多花草,还要做一个葡萄藤的架子。
  他还能想象到,在葡萄藤疯狂攀爬的藤架下面,天光一点点漏进来,顾云瑶会躺在他的怀里,那些天光会照在她娇小柔媚的脸容上。
  还有她脸上的那些细小的绒毛,会像最新鲜的蜜桃一样,绒绒的,让人忍不住想戳一戳,今日下午他就克制了半天,但是将来的不久,他就可以名正言顺了,可以戳一戳她的脸颊,然后挠挠她的下巴,看她因被挠得痒兮兮的,长睫会轻颤,和他娇嗔。
  这些如今都只是想象,但在不久的将来,可能就会实现了……
  谢钰心怀着希冀。却是没想到,这封信经过快马加鞭寄回了南京,被谢巡一封同样用快马加鞭送到京城的信,给严词驳回了。


第155章 
  几日前; 远在南京收到信的谢巡也觉得荒唐。
  谢钰点名说有了心仪的姑娘; 本是一件好事,越往后看信的内容,谢巡越难以接受。
  信中居然说; 他有意想迎娶京城顾家的二小姐。
  京城顾家?京城还有哪一个顾家?
  何况谢钰为了征得作为父亲的他的同意; 将顾家的背景都说得一清二楚。京城里有许多顾家,但是能在皇上作为太子时期成为皇上的侍读,这样的京中官员,也就只有顾家顾二爷一个人。
  他不同意,这种事情绝对不允许发生!谢钰根本就不知道; 他对京城里哪家高门大户的小姐有意思; 都没有问题; 唯独京城顾家不可以。
  因为顾家人才是他真正的亲人,顾二爷才是他真正的亲爹!
  这是谢巡把谢钰抱回来养以后; 从抱他过来的那个乳娘口里得知的。而今那个乳娘也已年过四十; 听说谢钰的生母当年在生他的时候,因为郁郁寡欢加之身小体瘦,孩子出生不久以后; 就去往了西天。顾德珉恐怕也不知道当年他这个儿子的去处,随便地交给什么人,就送走了。
  恐怕世上唯有当年的这个乳娘才知情了。
  谢巡寄出严词驳回的书信以后,就在南京守着。没事的时候还会翻翻谢钰寄回来的书信; 以及数月之前; 从京城里由无名氏寄来的那封——警告他不要轻举妄动; 不要将谢钰的身世透露给他的忠言信。
  他若有所思,满怀心事地在考虑,究竟要不要派当年这个知情的乳娘去一趟京城,好旁敲侧击地告诉谢钰,趁早一点断了想要迎娶顾家小姐的想法,省得他真的会透露他的身世,让他明白,这是怎么样的一种有违天伦的奇耻大辱!
  ……
  恍恍过了两三日,这日天气也不错,眼看又到了腊月里,院子里的梅花都开得正好。顾云瑶正在文舒斋里喝花茶,槅扇被打开了一点,正好能看到屋外晴暖的冬日阳光。那抹骄阳似乎正挂在树梢头,从她这个角度看去,仿佛树枝上结了一个黄澄澄的大果子。
  她妙趣横生地用镇尺压了压宣纸,点了颜色,用笔尖润了润,把眼前见到的景象都画了下来。
  身边就是炭盆子,虽然有阳光照着,还是很冷。不一会儿桃枝从院子外面钻进来,看到她还有闲情逸致地画画,就是纳闷:“姐儿,大小姐年后就要出嫁了,奴婢听说老夫人有意将您许给谢公子,但是您……”
  顾云瑶怎么想的,桃枝至今都不知道。她们已经习惯趁旁人不在的时候,在闺房里面单独说些悄悄话。
  只有这样,桃枝才觉得更加亲近她家的姐儿多一些。且这么多年来,顾云瑶明显要更器重她一点,倒不是说会叫她干些苦活重活,而是每次有什么需得私下进行的事,都是顾云瑶交代给她来办。
  说定了要作为丫鬟一直跟在她身边,从她九岁大的时候就被配到了顾云瑶的身边,一直看着她从小小身形的幼童,长到如今亭亭玉立的妙龄少女。一直以来桃枝都很舍不得,将来若是顾云瑶出嫁了,她也要跟着一起做陪嫁丫鬟过去。
  不管是侯府世子也好,江南谢家的大才子也好,都能给顾云瑶康定安稳的生活,结果前者因为和苏家订婚了,按顾云瑶的意思是说,不可能再有想法,桃枝也能理解,后者她就不能懂顾云瑶究竟什么想法了。
  那谢公子生得高大,虽然没有蔺绍安俊美,却也不差,人有才华,还很低调沉稳,是比顾云瑶大了许多岁,可是这样的男人,因有阅历在身,定能待妻子极好。桃枝深信不疑,年龄大点的谢钰,应该更擅长宠老婆。
  顾云瑶本人觉得不妥。身边的人不管是谁,都一心期望着将来她能嫁进一个好人家,先后忠顺侯府、齐国公府的事情基本都黄了,如今换成江南谢家,要让她嫁给前世除了祖母以外,对她最好的亲人什么的,顾云瑶一度认为很荒唐。如今也只能减少与谢钰的碰面,同时希望他因春闱在即之事,忙于学问,而无心顾及婚娶一事。
  她想了想,把收在箱笼之上的一样锦鼠灰斗篷交由桃枝,同时还交给了她一封信,希望她能把这件事办妥了:“去风味楼一趟,将此信务必当面交给谢公子。信里有很重要的内容,切勿叫旁人看了去。”末了,顾云瑶还是补充说了一句,“桃枝,在府内我能信任的人并不多,你是其中之一。”
  桃枝也不多说什么了,心里腾起一股感激之情,抱着斗篷还有信,匆匆下去。
  很快她就到了风味楼,这个客栈可以打尖,也可以用饭。楼内人来人往,四处弥漫着菜香茶香还有酒香。
  掌柜的正在随同伙计热情招待每一位进店的客官,看到桃枝这富人家丫鬟的扮相,便知道她来头不简单,上前来招呼一声,桃枝常年待在府内,跟着顾云瑶一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面对陌生男子的亲近,还有点怕生。她随口报了“来找人”三个字,掌柜的立即变了脸,也不招呼她了。
  桃枝趁机爬上了楼,顾云瑶交代她,谢钰住在天字一号房,她以前是个大字不识几个的大文盲,如今已经被顾云瑶培养成能默写一些简单的诗文,还有很多字都能认识的初级学童。很快认出天字一号房在哪,不经意间擦身而过一个人,桃枝愣了愣,居然是纪凉州纪大人!
  纪凉州还是和以前一样,看人的时候不含任何感情,清清冷冷,又有点出世离尘的感觉。她一看到纪凉州,就会被他摄人的气场给震住,可能他自己没有察觉,当别人见到他的时候,会有多害怕他冷硬无表情的面容。
  桃枝和他不怎么熟悉,但他救过顾云瑶,是他们小姐的救命恩人,也就是她的恩人。而且是顾府先辜负了纪凉州,几次三番很没道理地把人赶出去。虽然她不认可顾云瑶和他在一起,这和感恩他救过人是两回事。
  桃枝看见了他,他好像没看见桃枝,从她的身边径直走过,但是等桃枝又向上走了几步,身后的人居然把她叫住了。
  “等等。”两个字不轻不重,正好落入她的耳间。
  抱着宝刀的他,身影挺拔高大,有点遗世独立的味道。
  正回过身,侧着脸看她。
  刀刻一般的脸容,下巴线条很完美,他的唇瓣略薄,轻轻一抿的时候,更显得整个人的气场严峻了起来。
  桃枝只好折回来,恭敬地称呼他一声:“纪大人。”
  她在偷偷观察他,想知道这个敢魅惑了他们家小姐的男人,究竟有哪点好。
  虽然她也很感谢纪大人,对他们家的小姐有过救命之恩,但是以纪大人目前的身家背景来说,的确不合适。
  他拿什么保证往后顾云瑶康定安稳的生活?
  说不定纪大人都没有多余的钱财去置办私宅。
  不说老夫人、二爷他们会不会同意,桃枝她都不能认可。
  难道日后要小姐跟着他一起居无定所,随处飘零吗?
  纪凉州也发现了她略带打量,甚至是探寻的眼神,他已经习惯了被别人这么看着,所以也就不觉得奇怪。对桃枝来说,好像他除了没有身家没有背景,无一官半职之外,完全挑不出他一点不好。他侧着脸,睫毛竟是很长,鼻梁很挺,生得很俊,气质冷冽,像是特别清冷孤高的贵公子,甚至令桃枝想到了“不食人间烟火”等字眼。
  他确实本不该对许多事情有所关注,自从认识顾云瑶之后,渐渐地就多了许多的面部变化。
  ……多了许多的心结。
  看了看她的周围,更加确信一件事,心里好像有点空落落的,纪凉州的面上却没表现得太多,还是那样的冷淡,唯有他的心里知道怎么一回事。只问道:“她没有来?”
  桃枝立即了然,回答道:“小姐她不便总是走出闺阁,您若是想见她一面,还请堂堂正正地去顾府里面找她。”
  特意点了“堂堂正正”四个字,就是希望他不要再做出私下夜闯顾府这种事情来了,若是被人发现,于他,于顾云瑶都不好。
  到时候顾云瑶的声誉就会被他给一手毁了。
  桃枝感到可惜,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至少到目前来说,他拿什么和谢钰竞争?或是和其他的世家公子竞争?
  自古以来男婚女嫁,本来就注重门当户对一事。纪凉州可能是誉王身边的红人,被他认为义弟了,但也只是一个当差的,甚至他连武科都没有考过。也不像读书人,没有参加过科举。
  桃枝跟了顾云瑶这么多年,一直有什么就直接说了,也不会藏着。此次也是,不免多说了一句:“我们家小姐,已经被老夫人他们许给谢家公子了,若是纪公子您也住在这里,说不定您认识那谢公子。我们家小姐,相比您,更喜欢谢公子,他们前段日子还一起相约逛过运河,我今日就是受小姐之命,将谢公子的斗篷交还于他。”
  纪凉州没有抬眼,站在最下层的阶梯处,初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面色紧绷了一瞬。许久都僵立在原地,沉默着,没有说话。
  她不喜欢他不要紧,从以前开始,他就知道小姑娘很怕他,虽然在他眼里,她的恐惧很没来由。后来渐渐地才适应和他的相处,也不那么害怕、那么恐惧他了。
  所以她不喜欢他不要紧,只要他守护好她就够了。至少,他不想看到五年前小姑娘,因为他的过失没能送到蔺绍安时,流露出的那么难过的样子。
  终于,她迟早也是会嫁人的。
  他不擅长照顾人,小姑娘跟了他可能不好。
  他的眸光投向落在地面的阳光,想起小姑娘第一次对他笑的时候,是在下棋的那一次。
  笑得很不甘愿,很失落,当时的他还想着,是不是做错事了。
  应该听听誉王的话,让着她一点。
  “是吗……”他离得不远,说话声音极小,但是桃枝全听见了。
  “是吗”两个字以后的话是——她喜欢谢公子?
  桃枝怕的要死,都不敢看纪凉州的背影。
  顾云瑶怎么可能对谢钰有男女之情,如果喜欢的话,早就天下太平了。她撒了一个弥天大谎,但她也没说错,顾老太太确实有意想将顾云瑶许配给谢钰,只是在顾云瑶这边,一直没能松口答应。但是男女婚事,从来都是听取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唐突地私定终身,都不会有好结果。何况他们顾府还是簪缨世家。


第156章 
  当天傍晚; 桃枝将斗篷还有顾云瑶嘱托的信; 一起亲自交到谢钰的手里。
  回头的时候,回府里禀报给顾云瑶,顾云瑶还有点不放心; 再三询问:“怎么样; 谢公子他拆开信看了没有?他什么表情?”
  桃枝不知道信里是什么内容,因为遇到了纪凉州纪大人,她不敢多做停留,交了信以后就赶紧离开了风味楼,此刻回答不了顾云瑶的问题; 只能道:“纪公子正在忙着习文练字; 倒是没有及时拆开来瞧过; 奴婢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看。”接着她试探性地问,“姐儿; 您在信里究竟写了什么?”
  信里写的内容不能为外人所知; 哪怕是桃枝都不可以,顾云瑶叹了一口气,摇摇头; 只告诉她没什么。
  风味楼天字一号房里,没等桃枝走远,谢钰就将她亲自送来的信拆开来看。
  抬头是“谢公子”三个字,字迹娟秀; 文笔不凡; 是经过长期磨练才能有的如此深厚的功底; 甚至只在展开来看时的第一眼,谢钰怔了一怔,连在一旁忍不住想要探个究竟的丁一,也不免怔住。
  谢钰没有说话,是丁一先开的口。
  他有点不敢置信:“这……这顾家二小姐的笔迹,怎么和少爷您的这么相像?”
  江南谢家是历史很悠久的簪缨世家,历任家主都在朝为官过,背景已经久远到前朝,在谢巡的次子谢章出生之前,谢钰有望成为下一任谢家家主,从小他就磨练意志,在谢巡的教导下更是恪尽职守地读书,读好书,族中所有长辈们都对他殷殷期盼,他也不负各位的所望,从小天赋异禀,三岁就能背诗,五岁就能出口成章,这几年来更是读过大江南北许多名师大作的书。
  在他很小的时候,谢巡就给他请了一个很有名的先生,比杜名远还要有名,对方当年进过内阁,是阁老一员,若不是看在多年前江南谢家对他有过恩情,绝对无法请过来指点。
  而谢巡本身就会读书做文章,还有谢老太爷,在谢钰还小的时候,他还活着。三大名师筑成的高山下,成就了如今的谢钰。科考当中,除了文章要做得好之外,字也要写的好。从小谢钰就发誓要好好练字,确实也做到了,如今他的字,笔势矫若惊龙,有柳骨颜筋,能狂放肆意、跌宕遒丽,也能沉着稳实,笔锋坚劲厚重。
  这个笔锋,除了练了有许多年头以外,更重要的一点,是只属于谢钰自己的文字。
  ——他独创的一种笔迹。
  若非他亲自所教,或者跟在他身边生活多年,写不出差不多的笔迹。
  丁一还不知道小哑巴就是顾云瑶,只觉得这个顾二小姐真乃神人,若是他家公子当真有心想与顾家二小姐来个天仙配,也是不错的选择。
  只不过,他自欢喜着,却看到一直手执信纸的谢钰,脸色渐渐地僵了。忽而就是浅笑了一声。丁一才后知后觉,这信里面的内容可能不太好。
  他凑过脑袋,想看看究竟写了什么,谢钰已经将纸平展到桌面,沿着上面的每一笔每一划,抚摸了一遍,淡淡地道:“不用看了,她说,她已经有心上人了,上次我还回去的簪子,就是她的定情信物。”
  说罢就坐在窗台下。阳光静谧而沉稳,落在他的身上,把他深蓝色的直裰衬得更加不染风华。
  桌边一直放着一盏茶,是洞庭碧螺春,茶有点凉了,谢钰犹自未觉,微微一呷,茶入了喉,他眉头蹙了几分,也只是静静地看着窗外的远景,在沉着,在考量。
  “啊?”丁一的脸也很窘迫,已经很少见到谢钰会如此怅然若失的表情,看起来是什么都没有在想,但他这么一个惜时如金的人,怎么可能会挥霍大好的时光坐在那里发呆?
  “少爷。”丁一情不自禁地喊了一声。更重要的一点是,那个曾经遗失在马车里的簪子,居然是顾二小姐的。也就是说,她居然就是那个小哑巴!
  ……
  晚上顾云瑶睡不着觉,在床上翻来覆去许久也难以入眠,心里很忐忑,总觉得接下来会有大事要发生了。
  不知道谢钰收了信以后会不会放弃想要娶她的想法,前世谢钰将要年过三十,也未娶妻,一直以来,都是顾云瑶人生当中的一大憾事。倘若他是在风华尚好的年纪娶了妻,怕是如今也已经儿女成群了吧。
  她脑子里乱乱的,夜晚太安静,人容易陷入沉思,容易想得太多。顾云瑶侧卧了一会儿,还是睡不着,眼睛已经能适应黑暗,没一会儿就将眼睛睁开,周围都是静的,大致能看清楚室内的哪些位置都摆放着什么。
  往常隔间都能清楚地听到桃枝传来的呼吸声,那声音起伏不断,很细细绵绵。而今夜很是奇怪,一切都陷入诡异的死寂。
  反正都睡不着,索性轻手轻脚地下了榻,因夜深寒重,晚上睡觉点了炭盆子,合窗便被小小地支开了一条缝,晚风习习地会吹进来一些。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完全能适应黑暗的顾云瑶,竟然看到角落里多了一个朦朦胧胧的好像是人影一样的东西。
  她惊了一下,不敢摸过去,又怕是夜里撞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下榻的时候一时焦急,放在床边的一只鞋子不知道被踢到哪里去了。
  顾云瑶摸索一阵,那个人影一样的东西还待在那里,她强自镇定了几分,腿脚却是已经开始软了。
  原本想着,待在那里的人影可能是纪凉州,但纪凉州不会如此唐突地闯入她的闺房,每次来时,都会在窗外叩三声轻响。
  那么这个人影一样的东西,如果不是不干净的东西,就是不速之客。
  隔间里这里只有几步之遥,顾云瑶一边抓紧时机,努力往桃枝睡着的方向跑,一边拼命地要出声喊醒她。
  还是晚了一步,角落的人影身形一动,三步并作两步就追了过来。很快就是把她拦腰一抱,捂住她的嘴,低低的、甚至是怀恨的声音在她耳边响道:“顾府小表妹,别来无恙啊。”
  顾云瑶拼命地“唔”了两声,想借此引起桃枝的注意。
  她已经认出来这个说话的声音,这么晚了,他居然胆敢夜闯顾府,但也像是他这个人的风格,毕竟是会亲自领着士兵们,唐突地进入侯府以及顾府如入无人之境的狠角色。
  除了苏英,这世上还有谁能有他这样胆大包天的行为?
  “你不用喊了,”他还是在她的耳边低低地说话,“你隔间里的那个丫鬟,早就被我解决了。”
  解决了?顾云瑶顿然间发不出声音,如果他说的是真的,桃枝真的……
  仔细听,确实听不到隔间里原本该是绵密的呼吸声。她便觉得今日很奇怪,少了什么,原来是这一点。
  前一世桃枝在她面前挡刀,惨死在锦衣卫的手下的画面,腾地再度出现。
  黑夜里,苏英都能看见她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光,用满是恨意,能生吞活剥他的眼神看过来。
  就是这个眼神,终于有一次成功激怒她,让她有了如此痛苦、为难的表情。
  原来的她,总是好像运筹帷幄的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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