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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娇宠-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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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奇怪了。顾老太太转脸问赵妈妈,是不是早上梳洗时没有理干净。
赵妈妈一脸茫然,还特别认真地看了一眼顾老太太,上上下下前前后后,还是很茫然:“没有啊。”
顾云瑶才笑着说道:“当然有了,祖母脸上有个‘福’字。”
把老太太逗得笑口一开,赵妈妈还有守在边上的桃枝夏柳也都笑了。不一会儿顾老太太又说她:“你呀你,人小鬼大的,没个正经。”
要是以前,顾云瑶听到什么“没个正经”的话就得怕了,如今不一样了,她也敢和老太太闹些玩乐话,因为看到了老太太也会为她伤心难过,因她顽皮话而开怀的平凡模样。
……
安喜堂是老太太的住处。
顾府统共有两房,大房顾德彬还有二房顾德珉。顾云瑶属于二房这边的,虽说是正儿八经的嫡女,前头有一个庶出的姐姐,也就是惠姨娘的亲生女儿,二爷顾德珉因爱屋及乌,明显喜欢姐姐顾云芝多一些。
相比较二爷的风流快活,大房那边,则显得人丁稀薄了一些。
因大爷顾德彬这个人性格比较稳健,说得好听些就是老实,说的通俗一些,就是怕老婆。
大爷是出了名的怕老婆,自从娶了一个言官的女儿肖氏过门以后,总是活得战战兢兢。顾老太爷和顾老太太特地安排的这门亲事,本想让那位亲家公在大爷的仕途上稍稍帮衬一些,没仔细考虑过言官在朝廷中的地位,六科都给事中又是一个官小权力大的位置,稽察百司之事之时,一言不合能在朝中参谁一本。
在二爷的撺掇下大爷有过纳妾的想法,回头和肖氏说了一声,肖氏直接告诉他:“你什么不学,偏要和二爷去学,没的回头给我整出一个拿妾当妻的事端来。”
顾德彬一听就怕了,知道她爹在朝中的地位,万一把顾府内部的一些旁枝末节添油加醋告发上去,那影响的不止是他,更是府内二爷的仕途。更有甚者,顾老太爷处心积虑打下的多年的家业,也会毁之一旦。从那以后,顾德彬全然没有当初纳妾的想法。
好在肖氏的肚子也争气,生的两个都是儿子。
两个儿子是双胞胎,比顾云瑶要大,不过也就十岁。和庶姐顾云芝同岁。
如今和父亲母亲一道来拜见顾老太太,府上的大公子顾钧书,二公子顾钧祁。
两个孩子也生得精致,眉眼之间已隐约可见他们母亲的端正。
肖氏将两个孩子养得极好。顾云瑶生病了以后,整整瘦了一圈,那两个公子哥儿却被养得白白嫩嫩,小胳膊滚圆的当真像是一节一节的藕。见到老太太时,两个孩子都规规矩矩地先敬礼:“见过老祖宗。”
顾老太太心情不错,眉目缓和地答应了一声。
两个孩子往旁边坐下。
坐下以后便开始将好奇的目光投向这边来。顾云瑶心里叹息了一声,就知道会这样,以前他们两个就是喜欢欺负她的淘气包,只她一个人重生罢了,其他人该是什么样还是什么样。
不过顾云瑶也觉得十分新奇,不管是变得年轻的伯母肖氏,还是缩成小孩的顾钧书和顾钧祁,对她而言都十分的新鲜。
顾钧书和顾钧祁两个孩子虽然是双生子,性格完全不一样。顾钧书的名字听起来文雅一些,比他的弟弟还要调皮,不爱读书,就爱舞枪弄棒耍些危险的玩意儿,顾家是书香门第之家,哪里出过什么武夫,她的大伯在顾钧书的身上没少花过心思,后来请来京中最好的教书先生,让他好好进学,顾钧书偏不听,被大伯押着念书也没有作用,还起了反效果。
顾钧祁身为弟弟,居然比他哥哥要沉稳,有点像大伯父的性格,但是比木讷的大伯父要聪明许多,更像是心思透亮的肖氏。
想到他们两个多年以后的境遇,顾云瑶又有点感慨。
不久之后她爹那边也来了。顾德珉正领着惠姨娘房中的顾云芝、顾钧文。
顾钧文因年纪小,得到了特殊的待遇,被顾德珉一路抱在怀里。腾出的一只手,则被庶姐顾云芝牵住。同来的还有顾云瑶另外一个庶出的妹妹,正是顾德珉其他妾室——柳姨娘那边所出的孩子。人称“梅姐儿”,全名顾云梅。
相较两位庶出的姐弟,顾云梅的待遇可没有那么好,小小的一个人,也就比顾钧文年长一岁,只能亦步亦趋跟在父亲的身边,牵衣袖的待遇都没有。
如此,人便全都来齐了。
昨天晚上顾老太太和她爹推心置腹的一番话,顾云瑶听进了大半,也不知道最后商量的结果是什么,单看她爹百般恭敬老太太的模样,很有可能暂时学乖了。
也只是暂时。
和顾云瑶一样,顾老太太也十分清楚她的这个好儿子压根没有将她的话往心里去记,只是做做样子罢了,一见到她儿子嬉皮笑脸想要蒙混过关的可憎模样,不禁脸色黑了大半。大房那边也似乎瞧出了什么情况。
能不瞧出来么?说不定在背地里已经说了不少话了。顾云瑶都能想象出来,无非是她可怜之类的话。
不免暗暗地叹了一口气,她生病的时候,除了祖母日以夜继地守护在身边,伯母也没少费心思,怕她不行了之后,为照顾她而忙得乱转的老太太也倒了。
相比之下,她爹的所作所为简直惨不忍睹,亲生的还不如隔房的亲。
一度让顾云瑶怀疑她是别人家里送来的。
惠姨娘所出的顾钧文比顾云瑶要小,是府上最小的孩子,才四岁大。顾云瑶有时候说话舌头还撸不直,年龄最小的顾钧文当然比她还要厉害,正断断续续地向顾老太太请安:“老……祖宗……好。”
原本眉目舒缓的老太太,突然脸色严厉了许多,正好顾钧文对上她那双老却不含混的眼,有些怕。
顾老太太道:“我问你,文哥儿,你一定要老实地回答祖母。”
顾钧文点点头。
气氛莫名的有些紧张。
一边的顾德珉瞧见老太太突然发话,明白她是想问什么,赶紧道:“母亲,儿子请安来晚了,怕是让您饿着。还是叫妈妈先传菜,别耽误了您用膳的好时候。”
他越是急于辩解,越是有什么隐瞒。顾云瑶澄净的眼眸看向他那里,怕是他亲爹正如老太太所言那样,压根不想来见她,才编造了什么文哥儿生病的由头。
果真,顾老太太问出了和顾云瑶所想一般无二的问题。她先轻描淡写看了顾德珉一眼:“你也知道请安来晚了。”
顾德珉闭了嘴。
老太太的目光重又落向顾钧文,继续道:“文哥儿,祖母问你,昨日你身子哪里不舒服?”
顾钧文茫然地看了一眼老太太,小孩子一般比较童真,不会撒谎:“祖母,文哥儿……昨天……没有生病。”
第7章
顾老太太得到了想要的回答,转而发难起顾德珉来:“好啊你,竟然教文哥儿撒谎。”
顾德珉被老太太说得一怔,好在为官多年,很快回过神来,有了反应:“母亲,儿子不明白,儿子何时教文哥儿撒谎了?”
“你还说你没教他撒谎?”顾老太太冷哼了一声,“昨日用晚膳的时候,大爷身子不适,先回大太太院子里去了,你呢,连我这个老母亲都忘了,一下朝便直奔惠姨娘的文轩阁里,当真有了女人以后就忘了娘了是吗?”
顾德珉被说得脸色煞白。一边的大爷顾德彬还想为他的弟弟辩解几句,肖氏一个眼神落到顾德彬的身上,他缩了缩,又退了回去。
顾老太太的威严叫众人看了,不禁有些害怕,唯独顾云瑶一双澄净明澈的眼眸亮晶晶地望向她那边。
有些惹人怜爱,又有些天真懵懂的模样,可能尚不知晓当今现世的残酷,顾老太太看到以后心里面如同钝刀子一通乱割,疼得很。
自从顾云瑶大病以后,老太太对她十分愧疚,总想着对她再好一些来弥补过错。
所谓过错,其中最大的一点就是,她没能好好地教育好这个儿子。
顾老太太想定之后,声色又严厉了许多:“昨日我叫你来安喜堂,你是如何说的?文哥儿身子不适,你得先上惠姨娘那处瞧瞧。文哥儿也是我的孙儿,当真生了病,我如何能坐视不理?叫赵妈妈去瞧了瞧,你与惠姨娘,还有芝姐儿、文哥儿,都好生生地围坐着吃团圆饭呢。赵妈妈亲眼瞧来与我说了这些,我本还不信,你是我嫡出的孩子,骨肉亲情,怎可能真的骗我?可是今日呢,就在方才……”
顾老太太神色一凛,目光落向正在她跟前还跪在地的文哥儿身上:“我亲自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问了文哥儿昨日的事情,文哥儿的回答,不单单是我一人听到。说什么身子不适,是打发我这浑眼老太太呢,还是自以为扯了谎,当别人都是傻子,瞧不出来呢?”
顾德珉已经吓得半句话答不上来了。
不止如此,顾老太太还没说完:“文哥儿小小年纪,正是开蒙初期,你身为他的父亲,好的不教,竟然教他扯谎装样,此乃一大过。”
顾德珉头上冒汗,大冬天的,瞧他模样还以为待在热炕上。
顾老太太继续说:“明知道文哥儿无恙,为求脱身,弃瑶姐儿于死生之间不顾,此乃第二过。”
听到这里,顾云瑶不禁要开始佩服起老太太了,条理清晰,还有威慑力,昨天的宽容原来只是为了今天做铺垫。
很快第三过也被顾老太太说了出来:“瑶姐儿是你嫡出的女儿,是我们顾府的嫡长孙女,你身为她的父亲,全没有一个做父亲的样子,若是叫外人瞧见了,定认为我们顾府门风败坏,没有章法,此乃第三过。”
顾云瑶知道老太太厉害,不知道老太太如此厉害,接下来还有第四过第五过第六过……
顾老太太发威,把顾德珉做的嫡庶不分的混账事与仕途命系联系在一起,侃侃而谈了半天,直叫人心服口服。
听了半天,顾德珉早已领教了老太太的厉害,不敢出言顶撞半句。
而文哥儿也因为老太太有些凶悍的模样,吓得哇哇哭了起来。
顾钧书和顾钧祁哥两儿大概是许久没见到热闹的场面了,也都静悄悄看老太太如何整治家风。
说到最后,顾老太太一声令下:“家法伺候!”
那文哥儿不懂什么家法伺候,只知道要被罚了,声音哭得更为响亮。
顾德珉噗通一声跪到地上,求老太太手下留情:“文哥儿才只是一个孩子,母亲作甚要这样狠心地罚他?”
说老太太狠心?
顾云瑶看了正跪着的顾德珉一眼。
从她的这个角度瞧去,顾德珉正仰面望向老太太,历经十来年官场沉浮,眼角已可见明显沧桑。
他是曾经名动京城的才子,也是美男子,风流快活让不少女人陷入泥潭深渊,如今会为了一个孩子跪地求饶,让人万万想不到,而他以往挺得笔直的腰杆,也不那么硬了。
顾德珉也会为了亲生孩子下跪,不过不是她。
顾云瑶莫名地有点不忍再看,心里的一些委屈如同潮水一般奔袭而来。压制不了的时候,眼角隐约有点湿了。
前世老太太有没有为她说话,有没有今天的一番动作,她的印象不深了,只是今天重新体会一遍,当真百般不是滋味。
对面的大房双生子的哥哥顾钧书,趁大人们不注意,正冲她挤眉弄眼。
顾云瑶本不想回应,无奈还是被用力过猛的他逗得牵出一个生涩的笑容来。
连一个小孩子都看出她心里难过,她的爹还不如顾钧书。
顾老太太主意已定,不一会儿有下人拿来了所谓的家法,放在托盘里的戒尺,单看着就感觉忒疼了。竹子制的戒尺,一般柔韧不易折断,最适合用来教训那些不听话的人。
顾老太太厉色地瞧了顾德珉一眼:“你再替文哥儿求情,连你一块儿罚了!”
顾德珉没停下求情:“母亲,母亲,文哥儿真的年龄尚小,若是罚了,他怎承受得起?”
顾老太太轻蔑地笑了:“你倒也知道文哥儿年龄尚小。”
顾德珉一愣。
老太太说道:“我且问你,瑶姐儿比文哥儿大上几岁?”
顾德珉回答不上来。
不是当真回答不了,而是答案确实叫他没有颜面再说。
顾老太太见他答不上来,冷笑一下:“你说不上来,我替你回答,瑶姐儿才六岁,辞完年才七岁,只不过比文哥儿大两岁,你却处处袒护文哥儿。”
顾德珉居然还想力争一下:“瑶儿是嫡女,要规矩一些,虽比文哥儿只大两岁,仍是他的姐姐,自古以来尊老爱幼,姐姐让弟弟,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顾云瑶心寒了大半,知道顾德珉渣,没想过能渣到这个境界。
连肖氏也觉得府内的二爷有些太不讲道理。居然当着若干人以及亲闺女的面说这种话。
顾老太太也是听得乏了,怒不可遏:“你现在倒知道要和我争一争,好,既如此,芝姐儿还是瑶姐儿的姐姐,怎的不知道偏让?”
突然被点名的顾云芝,有些紧张,也有些无辜地看向老太太。
顾德珉接不上话。
顾老太太继续道:“倘若文哥儿真的病了,与瑶姐儿一块,到底谁病得更重,你当真分不出来?”
顾云瑶那时候是真的性命攸关,死里逃生。事态轻重缓急,才是顾老太太今次想告诉顾德珉的话。
顾老太太道:“况且文哥儿还没有生病,你如今从官场上学得多了,知道要圆滑处世,方能明哲保身。但是在顾府内,可不是官场上!我是你的母亲,你却设计骗我,瑶姐儿是你的女儿,你却不顾她的生死,你扪心自问,还有良心吗!如今是老天庇佑,瑶姐儿能起死回生,倘若不能呢,你如何有颜面去见列祖列宗,更如何有颜面,去见蔺氏!”
后三句说得极狠,声音铿锵有力,当真把顾德珉摄住了。
顾老太太也不叫人取了那戒尺,而是亲自从托盘里拿到手中,在掌心里面拍了拍,打在掌心的声音既响亮又清脆。
文哥儿已经哭得喘不上气来了,身子一抽一抽的。
而顾云芝一脸呆滞的,也不敢扑上前去说些什么话。
何曾见过如此凶神模样的顾老太太,顾云瑶看了她一眼,怕是顾云芝早就被吓到了。
看到这里,大爷顾德彬有些于心不忍了,管不得太太肖氏如何说,他要为二弟和侄儿求上两句。
“母亲,我看今日之事就算了,您且看在二爷认错的态度上,免了他和文哥儿的惩罚吧。”
哪想到顾老太太正眼不瞧他一下,只说道:“今日我意已决,必然是要正正家风的,你若再说下去,连你也一块罚了。正好你与你二弟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谁也逃不了干系。”
肖氏赶紧拉拉他,顾德彬见劝解不了,也就悻悻地退回到一边。
剩下顾德珉和顾钧文父子两个跪在地上,一高一矮的身影看上去落寞了许多。
如此还不够,顾云芝忽然听到顾老太太指名她,吓得脸色当即白了。
顾老太太又叫了她一声,顾云芝才凄凄地走到她弟弟的身边也跪下。
“刚刚我说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顾老太太的眼眸定在了她的身上,小姑娘只瞧了一眼,吓得已经不敢抬起脸来了。
老太太年老但不容商量的声音在她上方响起:“芝姐儿,你可知道,祖母叫你出列是为了什么?”
所有人的目光也都随着老太太落向顾云芝的身上。
第8章
顾云瑶看得最仔细。
对于这个姐姐,顾云瑶和对惠姨娘一样没有什么好感。前世顾云芝得了惠姨娘的真传,不喜穿金戴银,贵在求精。还记得当年的她,一头乌油油的长发绾成一个髻,只略略施了些粉,点上朱唇,衬得她脸色莹白中透出红润,一双杏花眼含情脉脉,肌肤赛雪,活活一个美人胚子。说话时又文文弱弱的,端的是一副柔弱可怜欲求人保护的样子。
长到十八岁时,顾云芝一直寻不到合适的人家。而云瑶这边,本来在她十四岁时定下一门亲事,印象倒也深刻,齐国公的三子。说来也算是“高嫁”了一次,顾云瑶却不曾见过那齐国公的三子,原因是对方居然和她的庶姐顾云芝私奔了。
还写了一封缘尽于此,都怪他云云的书信过来,顾云瑶又不是什么谁都能原谅的好脾性,拿到书信的那一刻就撕烂了。
她曾被悔婚的事情传出以后,一时叫顾府成了京城里的笑话。从那之后,她踏出闺阁的次数更加少了。
万幸有哥哥顾峥陪在身边……
说到顾峥,顾云瑶的双眼黯淡了一瞬。
茫茫人海,我如何能提前寻到你呢?
……
眼下,老太太正要责罚顾德珉他们。
顾云芝生得同她亲娘一般,聪敏伶俐,明白老太太指的什么意思。当下便说:“老太太的意思就是在说,父亲被罚了,弟弟被罚了,我也该受罚。”
可是她不甘,甚至觉得委屈,手指向顾云瑶这边,道:“既如此,二妹妹也应该受罚,她也是父亲的孩子。”
等的就是这句话,顾云芝虽然聪敏,到底还是一个小孩子,嫩了一些,顾老太太看一眼顾德珉,语重心长道:“连芝姐儿都知道瑶姐儿是你的女儿,二爷怎不知道?”
顾德珉还是和先前一样说不出话。
连顾云芝也不说话了,她开始明白,祖母想罚她,怎么都能找到理由。
何况顾老太太也告诉了她更深的原因:“先前我要罚文哥儿,你父亲和你大伯尚且知道要替他说几句好话,好叫他免受责罚。你身为他亲姐姐,却无动于衷,只顾在旁看着,今日之事事小,只是打个板子,你且可以眼睁睁瞧着不前来相帮,若日后呢,文哥儿,你父亲,甚至是整个顾府遇见了什么大事,你也可以当做旁若无人?”
“我……”顾云芝委屈得泛起了泪花。
云瑶又要开始佩服她家祖母来了,若干年后的事情,居然都被顾老太太预料到了!
顾老太太今日已说得很多,这时不再说了,先从二爷下手,她的年纪大了,却也知道打板子事小,但马虎不得,于是没少在上面下功夫。不一会儿用戒尺直抽得顾德珉咬紧牙关,脸色都发白了。
很快顾德珉的手上见红,看着是疼极了。
两百手板打完了以后,轮到顾钧文身上。顾钧文离他爹顾德珉最近,刚才最直观地看到老太太是如何罚顾德珉的,此刻轮到了自己,如何不怕,半大的娃娃已经又哭成了泪人,顾德珉于心不忍,还想再护他一下,硬是被老太太呵斥到一边去了。
周围的丫鬟婆子们也都是又惧又怕的样子,好像板子没打在文哥儿的手上,而是她们的手上一样。
说来十指连心,那掌面连着十根手指,疼起来也绝非善事,肖氏连忙捂住两个双生孩子的眼睛,不叫他们看了。
不一会儿三人的板子都打完了,下人迎上来,又把戒尺收回托盘里面退下。
文哥儿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手心火辣辣的疼。
他只能断断续续地说:“祖母……祖母,文哥儿不敢撒谎,文哥儿以后都不敢撒谎……”
其实这件事上,顾钧文真的没有做错什么,他四岁大罢了,能有什么和大人匹敌的城府,以他身体抱恙为由不来安喜堂,不是二爷本人的主意,就是惠姨娘想出来的办法,顾老太太如何不明白这个道理?
用完早膳以后,顾老太太叫人去惠姨娘的屋中送药膏。
惠姨娘千等万等,等来的却是两个孩子连同二爷一起受罚了的消息。
等到顾云芝领着顾钧文回到文轩阁,惠姨娘看到两个孩子的掌心红肿一片,难过得如同打在自个儿的手心上。搂着两个孩子,拼命问他们疼不疼。
其实在半个时辰以前,她已知晓老太太在安喜堂内罚跪三人,并用家法伺候的消息。本想不顾身份,一鼓作气冲到安喜堂内向老太太求情,但愿老太太看在她为顾府添置了一双儿女的份上,饶过他们三人。却又在转念之间改了主意。
听来报的丫鬟说到,顾老太太本只想罚顾钧文一人,谁料到二爷要求情,才被一起以“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理由罚了。而没有求情的大小姐,以“弃之不顾,罔若未闻”的理由也一并跟着罚了。惠姨娘分析出来,老太太连她可能坐不住的后着也想到了,正等着她去安喜堂求情呢,好以一个“照顾不周,教子无方”的理由罚她。
必须得沉住气。只是苦了她的两个孩子,平白无故受这样的罪。
惠姨娘想了想,又摸摸小儿子的手,从桌上取来一片糕点,塞进他嘴里:“文儿别怕,有娘在,以后谁都不能欺负你。”
至于顾老太太,已经是一条腿跨进棺材里的人了,根本不足为惧。
顾钧文是顾德珉唯一的儿子,从小受到的宠爱可想而知,见到他娘如此关切他,一时间委屈和眼泪纷涌而至,直把他哭成了小泪人。
“疼,疼死了。娘,我的手感觉要断了,呜呜呜。”
“娘给你吹吹。”惠姨娘说着,当真一小口一小口在他手心上呼气。
顾钧文还是不舒服,一直呜呜的哭。
顾云芝被弟弟哭得心烦,她也很委屈,眼眶也渐渐地红了。要说今日之事,本和她还有弟弟顾钧文没有什么大干系,是老太太想要罚他们,想给他们点颜色看看,才有如此令人想想都后怕的安排。
老太太年纪大了,如今鲜少过问家中的事,但不是不问。
今次是打板子,下次还不知道是什么事。
而且是没来由的就罚了他们,说好听些就是叫他们长点记性,说难听些不是自持老太太的身份,想罚谁便罚谁吗?
背靠在迎枕上,顾云芝在安喜堂内收敛起来的脾气于此刻终于发了出来:“我和弟弟做错了什么,父亲不来我们这处吃饭,难道还要去瞧那个病秧子么。”
对于老太太偏袒顾云瑶的样子,顾云芝深刻极了。
要说人与人的差别真是奇怪,明明是同一个爹生的,凭什么要受到今日这种委屈。顾云芝轻咬红唇:“娘年轻时也是正经嫡出的官家小姐,哪点比已故的二太太差了,不过就是侯府家的千金罢了,到死了也要阴魂不散。”
好在只是闺房中说的话,没有多余的人在,若是被个把下人听见了,告到老太太那里可不得了。惠姨娘忍了这么多年,为的就是好好地在顾府里面立足,没想到她的女儿平日受尽二爷的喜爱,真的有点恃宠而骄了。
“什么正经嫡出的官家小姐,娘的族亲早就不认你外祖父和娘了,往事休得再提。”惠姨娘的脾气也有点上来了,瞪了一眼顾云芝,把她看得头皮发麻。
惠姨娘有点动怒道:“姐儿可知方才说的那些话,若是叫老太太知晓了,连你爹都保不住你!”
顾云芝终于知道怕了,收敛了一些,声音稍低:“可今日家法,弟弟还小,祖母说罚就罚,口口声声说我们都是她的乖孙儿乖孙女,其实她心里只有二妹妹一个人。”
“那又如何?”惠姨娘柳眉一皱,“她是老祖宗,老祖宗想罚谁便可以罚谁。”
突然语气软了,要说一双儿女被打成现在的模样,她哪里不心疼。一边替顾钧文抹药膏,一边道:“老太太还知道送药膏来,足以证明她的心里还有你们。”
一听是老太太送来的药膏,顾云芝又闹了脾气:“我才不涂呢。”
“芝儿!”惠姨娘看了看她。
顾云芝终于又软了,眼眶红红的。
惠姨娘叹道:“娘说的话,你还是不懂。一直以来嫡庶有别,你是庶出的孩子,自然会低人一等。你纵有再多不服气,也改变不了这一点。”
顾云芝静静地不说话,只那双眼一直发红,有泪光已经在眼眶里打转。
惠姨娘语重心长地说:“现在老太太偏帮瑶姐儿多一些,是没错,她是正经嫡出的小姐,也是没错,但是姐儿也不想想,老太太还有多少年岁活?能保她到什么时候?若是太太还在,也便罢了,可惜的是,那孩子,是一个没有福气的,养下来左不过三年,太太就去世了。老太太喜欢她,又能如何,老爷喜欢的是你,只要谨记韬光养晦的道理,在你父亲面前表现好一些,装柔弱一些,到时候你父亲会向着谁?”
惠姨娘的算盘打得好,日后也算进去了:“只要你父亲不续弦,你和文哥儿不会记在其他人名下,你有你爹宠,待文哥儿长大,日后又有文哥儿做靠山,还怕嫁不了好人家?”
顾云芝只觉豁然开朗了,果然还是她娘想的透彻。立即动手,主动地抹起药膏来。
惠姨娘抱着顾钧文,哄了半日,顾钧文还是惨白着一张小脸,只哇哇哭个不停。顾云芝帮着惠姨娘一起哄她的小弟弟,笑得可甜,也不恼了。
……
晚上,估计是打板子的印象深刻,顾德珉规规矩矩地出现在老太太的安喜堂。
谁料到,不等他来,老太太和顾云瑶已经用过膳了。
薛妈妈正在替顾云瑶擦净小嘴,见到父亲大人尴尬地立在门边,顾云瑶回味了一下今天吃的膳食的好味道,觉得有必要帮忙增加她爹的尴尬,于是主动笑呵呵地和顾德珉说道:“爹,你怎么来了?”
第9章
桃枝端上来一份糖蒸酥酪来,小碗里盛上有凝如膏的小酪,上面一层酥皮,撒了糖霜,还有杏仁片,闻之有绵软浓厚的奶香味,只有在顾老太太的安喜堂才能吃到的特色甜品。
顾德珉尚未开口说话,赵妈妈小心翼翼地扶着老太太也进来了。
“母亲。”顾德珉殷勤地前去搀扶老太太。
老太太的胳膊动了动,与他的身子错开。
顾德珉从头到脚的那层尴尬蔓延得更加厉害,此刻连动也是不敢动了。
老太太无视他,走了几步,顾云瑶抬头瞧见她的祖母已到身边,屋内镂空雕银熏袅袅生出好闻的檀香味道,为老太太平添了一份清雅淡然的色彩。
顾云瑶正在细嚼慢咽地食用那份糖蒸酥酪,酥皮下的奶味与糖分恰到好处地融在一起,入口即化,只那酥皮吃进嘴里,还有些脆。
屋内气氛一片和谐,若不是云瑶先前与二爷说了一声话,顾德珉还以为此刻没有身处在安喜堂中。
白天,老太太罚了他们三个人,顾德珉的认错态度诚恳,原以为老太太会念在他是她嫡出孩子的份上,气应该消得差不多了,如今一见,分明还在气头之上。老太太的身子一向不好,前段日子为了医治好顾云瑶,倾尽家产都要找到能人异士来,为此老太太急火攻心,险些积郁成疾。最近的气色,因为顾云瑶病情的好转,好不容易才好了一些,顾德珉又担心又惶恐,生怕老太太因他又气出什么病来。
若是当真因他的不孝有了什么不测,那边大房,他也没有脸面去交代。
噗通一声,顾德珉依法炮制,和白天一样,又重重地跪在地上,如此大的动作,惊了顾云瑶老大一跳。
祖母分析的没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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