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你温柔,我歹毒-第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呛——”
威凌宇凤鸣剑出鞘,抵住钢爪:“鬼前辈,有话好好说!”
“送你去阎王殿说!”
钢爪用力后拽,威凌宇长剑格住钢爪,顺势逼前。
“嗞——”尖锐的金属摩擦声刺激着耳膜,引人抖落一身鸡皮疙瘩。
再看两人之间,火花四溅,相互缠斗,难解难分。
南既明打着哈欠抱手在胸,兴致缺缺地看着两人你来我往:“要不二位先打?出了结果再来喊我们?”
“恩公,现下如何是好?”威凌云一听恩公有想走的意思,立即轻扯住恩公袖口,娇俏又焦急的声音,让人心生怜惜。
南既明显然没领会到美人心意,不着痕迹夺回衣袖,嘴上也没饶人:“我有起床气,我现在只想回去睡觉。”
转身就要拖着快要站着睡着的明一水回屋。
“呵~”
青筝眼睛不离院中打斗的两人,耳边听见南既明一声低浅的轻笑。
磁性的音节飘在夜风中,惹得空气微微荡漾,也撩得青筝耳根有点发痒。
不待青筝抬头探询他为何发笑时,他已经掠至篱笆外,随后拎着个麻袋扔回院中。
哦,不是麻袋,是个人。
那人挣扎着爬起来,又被南既明一脚踢中膝窝,跪在地上。
“呦,这不是阿忠嘛?不听你们族长的话乖乖回家睡觉,跑这来偷窥什么?”南既明嘴角挂着玩世不恭,
眼底意味深长。
“怎么?只准你们在卢家庄杀人,不准我们在自己地盘活动?我不夜巡,你们能保证我们卢家庄的安全吗?!”阿忠提气打破南既明的威压,站起,抡起地上捣米的木槌就要冲上去。
南既明眉尾上挑,这干农活的庄稼人,力气都这么大么?
侧身避开木槌,两指抵住木槌的压势,提肘击向阿忠胸口。
南既明到底还是留了几分力,楸起阿忠衣领,朝一旁甩去。
那边威凌宇长虹贯日,逼得鬼赌邪瞬息后退避开剑气。没想与被甩出的阿忠撞了个正着。鬼赌邪钢爪挥开这碍事的家伙,继续拼斗。
“刺啦——”
阿忠翻滚在地,裤子带着些微血痕,被撕得破烂。
青筝还不及看清些,眼前一个俊朗的背脊挡住了她全部视线。
青筝愣愣地看着填满她眼帘的黛青色长衫,黑色的发尾和与衣裳同色系的发带,在夜风拂动下晃啊晃。
这刚才还离她十几尺远的人,怎地就瞬移到自己跟前了?挡什么呢?百思不得其解。
阮霜退回上前的步伐,还好没污了小姐的眼。
南既明额角微抽,这老鬼也实在太不讲究,让人露着白花花的屁股合适吗!不过,太,太好笑了!
“阿忠!”
篱笆外传来族长的厉喝。阿忠捂着自己的屁股,缩着头,忙不迭跑出去。
鬼赌邪发现自己讨不着便宜,扔下句“我不会放过你!”,带着鬼骗邪架着二弟的尸体远去。
威凌宇本意为阻挡进攻,并未追去,命大家收拾行装,天亮出发。
南既明被闹得大半宿没睡,冲着还傻呆呆望着篱笆外的明一水,没什么好脾气:“明老头,还不进来?瞧什么呢!”
“那个,那个人我好像见过。”
“老糊涂了吧,你久居谷中十几年,哪还有你认识的小年轻!”
南既明甩手进屋,不再理会。
明一水还在愣愣思索:“人我是不认得,但那屁股我认得呀!”
第19章
马蹄又朝着恒阳方向哒哒而去。
青筝靠着马车壁,闭目养神。
离开卢家庄时,她看似随意地问了卢家娘子一句:“卢姐,你们祠堂昨夜遭贼可是丢了什么东西?”
晨曦微光轻轻笼在青筝身上,把她恬静的笑脸衬得更加温柔无害。
卢家娘子没设防心,爽快地回答:“祠堂里搁着的都是卢家祖先的牌位,哪会有啥子值钱的东西。小毛贼怕是误闯了吧,被人发现就逃了。”
一边说话,手里的农活也不耽误,单手提起满满一大桶的猪食准备去喂小猪。
普通的小毛贼哪里会对一个村庄祠堂感兴趣,除非祠堂里有别的东西,才会惊动族长,连夜搜屋抓贼。
罢了,左右与我们无关。
此时,青筝没有想到,以后有一天,她会因为这祠堂里的东西,再回到这里。
行至树林,将近正午。
队伍停下歇息。
车还未停稳,威凌云就迫不及待地跳下来。碎瓷片没损到筋骨,根本拴不住她想野的心。
“恩公,中午吃什么?”
无视兄长伸出搀扶的手,单脚一跳一跳到南既明身边。嫩黄的裙带飘飘,手腕上银铃清脆,笑靥如花。
青筝下车对上了南既明的视线,淡笑颔首,走向一旁的树荫下,躲避正午的暑气。
阮霜牵着马去饮水了。青筝背靠树干,抬头望着从繁枝绿叶缝隙里,漏下的细碎阳光,闪烁晃眼。
一只手递着一块青色方巾过来。
青筝偏头看向来人,直起懒散的身子。
“青筝姑娘,用方巾垫地,歇歇吧。”
威凌宇棱角分明的面容在光阴下,线条显得柔和了许多。
“多谢威局主!不用了。一直在马车中坐着,刚好可以转转舒展下。”
青筝的婉言谢绝,并没有让威凌宇感到不适,边收回方巾,边聊起来:“底下的人去树林里看看了,运气好的话能猎得到野兔和山鸡。稍等片刻即好。”
“我们车上带了熟食干粮了。”
“难得的机会,一起尝尝野味吧。镖局走南闯北,应付郊野果腹十分得心应手。”
“青筝阮霜给威局主添麻烦了。”
威凌宇见眼前女子一如既往温柔言笑,沉默了片刻,似在心里权衡,终究还是开口:“青筝姑娘,你对我无须如此客气。”
“聊什么呢?”
斜插进一个声音,青筝正不知如何应对的心,松了口气。
“南兄弟,荒郊野岭没什么好招待南兄弟的,待到恒阳,愚兄必珍馐美酒好好款待一番。”
才两天功夫,威凌宇就与南既明称兄道弟起来。威凌宇很擅于广结优质的人脉,不殷勤不卑亢,尺度掌握得刚刚好,不愧为威老局主培养的继承人。
“好说!”南既明仍是挥手即走,潇潇洒洒的样子。嘴上应承,心里却不在乎到底有没有珍馐美酒等着他。
刚刚在那头瞥见威凌宇递帕子给青筝,南既明也没听见小美人叽叽喳喳说什么,心里不停嗤声。
懂不懂什么叫男女之防啊?
真该进言今上,太学应遍布天下,让老学究们好好训导下诗文礼仪。
南既明全然忘记自己在太学时是怎么被树立为,开朝以来顽劣不恭的典型。
兴高采烈的脚步声从树林里钻出来。一个个提着野兔和山鸡,收获颇丰。
威凌宇安排大家生火做饭,整个场面俨然有序。纵横镖局延绵多年的名声,真不是白传的。
青筝没动,重新靠回树干上,望着威凌云兴致勃勃地指挥一个镖员挖土烤鸡,突生一股莫名的情绪。像秋天的老鸦望着春天的绿芽,对不曾拥有过的盎然生机艳羡不已。
南既明也没动,眼角余光偷窥着倚在树上的人。星星点点的光斑投在清澈的双眸,折射的光彩像既宁珍藏在匣中的珠宝,熠熠生辉。
南既明自己都没发觉,一向鄙夷既宁那丫头对自己的珠宝长时间傻乐模样的他,现在心底竟隐隐希望,时间能拉得再长点。
“小姐。”清冷的声音响起。
南既明忽然被打断,心下有些懵然,又有些不快。回头只见阮霜牵马回来了,一手还提着四条清理干净的鱼。应是在溪里叉来的。
阮霜拴好马,生火的架势同她砍人一样干净利落。
用匕首削去树枝的皮,一头削尖,就要把鱼串上去烤。
“暴殄天物。”
南既明不由分说截下鱼,夺过匕首在鱼身上划刀。掏来的鸟蛋打散成蛋液抹在鱼上。同纵横镖局那伙人匀出一口铁锅,热油入鱼,噼里啪啦煎至两面金黄,捞出,用阮霜削好的树枝串好。
明一水饶有兴趣地伸手想撕片鱼肉下来尝尝。还没碰到,就被南既明拍手打回。
“臭小子!”
南既明也不理会,放入辣子,葱姜。辛辣味迎面袭来,熏得明一水打了个大喷嚏。
串好的四条鱼重新入锅,加点儿泉水焖着。鱼肉边咕噜咕噜地冒起红色的汤泡,香气四溢,馋得人忍不住咽着口水伸头往锅里探。
青筝肚里的饥饿被勾了起来,不自主往南既明那边凑。
铁锅里,四条鱼在赤红浓郁的汤汁中,兴奋得抖动不停。红色的辣子,绿色的野菜,色彩鲜泽,与不断涌出的鱼香味相宜得彰。
南既明取过阮霜洗净的芭蕉叶,捏起树枝串着的一条较肥美的鱼,盛在翠绿的芭蕉叶上,往青筝方向递。
“给我的?”青筝下意识问出来。
“借花献佛。”
看着修长的手指捧着芭蕉叶的两端,冒着袅袅的热气,青筝只觉食指大动。
接过来,轻咬下一口,外皮酥脆,内里嫩滑。辛辣的滋味并未盖过鱼的清甜,反而能锦上添花地刺激食欲。
脆爽的野菜很好地和汤汁融合在一起,增了不少山野的清新。
没想到南既明还有这一手,嗯,回去叫他写个方子出来。
南既明虽关注着自己的鱼,可还是把青筝的神情尽收眼底。
眯起眼睛,唇齿回味的模样,让他想起了家里养的那只傲娇的猫。在母亲大人手指摩挲下颚时,依偎着身子,享受餮足的神色。
还好初出江湖之时,一时玩兴起,跟师父无钱学了这一手,简直比五行八卦实用多了!
明一水倒没那么多讲究,捏起一串鱼直接啃起来。呼呼地被烫着嘴,也被辣着了。
“臭小子,可以啊!”
“谁的手艺?恩公的吗?”那边威凌云刚缠着兄长一同猎野鸡回来,看见青筝四人已经一人一条鱼开吃了。
空气中尽是残留的食物香气。
“恩公还会做吃食?哇,看起来很好吃呀!恩公教教我做叫花鸡可好?”
南既明抬头迎上威凌云满怀期待的目光,露出一丝痞笑:“南某人技穷,只会做鱼。”
威凌云不傻,再次感到恩公对她的距离,求助般看向兄长。
哪知兄长在忙着把林子里采下洗净的浆果包在芭蕉叶里,温言放在青筝手边,没接收到她求助的信号。
阮霜不动声色地瞥了眼自家小姐。自家小姐在向威凌宇道谢,并未放下手中的鱼,看起来是很喜欢这道鱼。这姓南的虽吃软饭,可还算得上有点用处,心里默默放下一直想抵在某人脖颈上的剑。
“没想到南公子还有这种手艺。”青筝出声赞叹。
“技多不压身。”
“是从家中长辈身上学来的吗?”
“家师传授,仅此一家。”
“无名楼?”青筝想起在幽篁谷,南既明初见明一水时的自报家门,虚心求教,“就是传说中无钱财无俊美无武艺无名气的四无楼么?”
“谣传。”
“谣传?”
“看我便知。”
青筝噎了下,阮霜冷哼一声,明一水就毫不客气地大笑起来。
“臭小子!你师父无钱老头一世谦虚低调,怎地就教出你这个不要脸皮的徒儿!”
南既明一脸言之诚恳:“实话实说。”
明一水笑得差点被鱼刺卡住了喉咙。
青筝眼尾扬起,觉得正午的日光也没有那么令人炎热难受了。
南既明去溪边清洗双手。做鱼的手摸过辣子,有点儿火辣辣地烧。
溪水泄过指缝,冰凉舒心。
他哪里不会觉察到青筝刚才话里话外试探的意味。凭借小狐狸的本事,无名楼怎样个状况也是大致清楚的,不过是想旁敲侧击出自己的身份罢了。
啧,这个没良心的小狐狸!
阮霜从树林里走出来,朝青筝微点下头。
队伍再次启程。
树林里一只灰色的鸽子扑棱扑棱地飞向天际,飞越官道。
官道上行进着一支商队。长途跋涉在每个人脸上添了几分疲惫,但步调还是井然有序。
领头的那位骑着乌云骑,靛色锦衣,头束白玉冠。
落后半匹马身的侍从报告:“世子,还有一个时辰就到恒阳了。”
领头的微微颔首,指令沉稳从容:“命他们化整为零,分散进城。武林大会召开在即,不宜太过打眼。”
“属下领命!”
第20章
恒阳,地处岳阳,扬州,临岩三城交汇处,水陆交通,四通八达。
恒阳的繁华不输旧都,望京。
恒阳出名人物当属洗墨池的大当家,刘双江。
祖上专营的兵器机关,在江湖上赫赫有名。
生性放浪形骸,尤爱书法,可偏偏自己一手/狗爬体,仍坚持在成为书圣的道路上。连临水而建的山庄都取名为洗墨池,意向东晋大书法家王羲之致敬。
洗墨池正是这次武林大会的召开地点。纵横镖局这次押镖的接镖人就是刘双江。
押镖队伍沿着蜿蜒的道路徐徐至洗墨池乌黑的大匾上,烫金的三个大字灵动流逸,劲骨神聚。
“这不是刘大当家题的吧。”等门房进去通禀时,南既明端详了乌匾半天。
“天下第一笔,慕容风。”青筝随口应声。
“你认得出他的字?”
“见得多了,自然认得。”
南既明心里犯嘀咕,改日得让你见识见识小爷的真迹!
通禀的人出来了,引他们进门。
南既明看着十步一幅字,百步一名帖,直感叹这洗墨池是真应该开书院,哪里适合打打杀杀的江湖人聚集。
“明老头,你可以和刘大当家,闵三刀组合闯江湖,拉风!”南既明边走边不忘打趣累得气喘吁吁的明一水。
“呼,这,呼,还要多久才到?”
引路的小厮热情周到:“还请老先生再辛苦下。为了这次武林大会诸位能宾至如归,大当家把后山上的院子也并进来了,故远了些。”
明一水摆摆手,不再说话,省下的力气全花在走路上了。
好不容易行至落脚的院子,颜筋院。明一水一头扎进屋里歇息。
青筝悠哉游哉地闲逛着院子,听着隔墙的院子也是进进出出,好不热闹。
明日就是武林大会,各门各派基本都到了。
青筝捻着花枝,耳听花丛后两个打洒的婢女在嚼舌头。
“柳骨院住进客人了!”
“是吗?瞧见是啥样客人不?”
“没见着,神神秘秘的。门口还有人守着,不可随意进出。”
“管他呢!咱们干好自己手中的活计就成。你刚来,不懂的可以问我。”
“谢谢梅儿姐。”
“甭谢。你先出去吧。我再偷会儿懒。”
新来的那个婢女提着扫帚转出花丛,见着青筝,没有惊讶慌乱的样子,规规矩矩,无声地见了礼退下。
青筝放开手里的花枝,花朵在枝头摇曳,看似脆弱,又极具韧性。
青筝微微一笑,转身回屋。
天色是还早,但还是要早点休息的好。
夜色下的洗墨池并没有往日的宁静。
灯火辉煌下,推杯换盏。
震远堂闵玉儿闵堂主和华山独孤西子掌门闲坐在一处,交流武学心得。
“看到年轻一辈,人才济济,真的不该不服老。”独孤掌门抿了一口酒,感叹道。
“独孤兄此言为时尚早。我看还有不少毛头小子欠火候。不过威老局主的儿子,待以时日,确实是他们这一辈中的人中之龙。我看啊,明日武林大会——”话没说完,霍然起身。
闵堂主快步跨出屋门,朝院中厉喝:“何事如此喧哗?”
震远堂弟子匆忙跑进院中:“堂主,鬼新娘闯入庄里了!”
独孤掌门听言,也坐不住了,迈向院中:“消息可靠?”
“可靠!堂内有弟子看见一袭红裙的鬼新娘,绝对不会认错。据说是潜入柳骨院时被发现,现在柳骨院的人正追着呢。”
“柳骨院?柳骨院住的何人?”
“不知。看样子挺陌生的,不像是江湖上常走动的人。”
闵堂主一听老对手来了,血都沸腾起来:“上回大意让这妖孽溜了,这回自己送上门怎能放过!”
抄起大刀,翻身上屋脊,望见远处确实有一队人马在追逐一个红色身影,搅得所到之处吵吵闹闹。
闵堂主瞧准方向,纵身追去。半路碰见峨嵋的,武当的,接连加入队伍追击鬼新娘。
独孤掌门立在院中,皱着眉:“鬼新娘藏了那么久,怎地选择在今夜,在洗墨池出现?”
武林主力门派都汇聚于此,鬼新娘居然还有这种勇气夜闯洗墨池?直觉什么地方不对劲,赶紧朝最喧闹的地方掠去。
依旧一袭红衣的鬼新娘可是要累得半死了,身后拖着那么一大串长长的尾巴,而且有俞来愈庞大之势。
上回腹部的伤口是好得七七八八了,除了遇到阴雨天肋骨就会生生作疼之外,功力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可今夜潜入柳骨院才两刻钟功夫,就被发现行踪。
两厢交手,对方训练有素,招招目的明确,以制敌为出发点。相互辅助配合,不是绝杀招,是想活擒。
而且从逃出柳骨院,对方的动作来看,对方想赶在各大门派参和进来前,结束战斗。
可狡猾如鬼新娘岂会如对方所愿,专拣灯火辉煌的院子里窜,能闹出多大动静就闹出多大动静。
横劈出一刀。
鬼新娘刹住脚步,定睛一看,嘿,老对头。
“哎呦,讨厌,追人追那么紧干嘛。对我心生爱慕,可以直接说呀!”
鬼新娘凤眼细长,斜眼看着来人,也是媚态百生。
夜风习习,吹得红纱裙如薄雾似轻烟,飘飘袅袅,九天玄女下凡一般。
“我呸!”闵堂主一听这话,胸中暴怒,“你这妖孽好生不要脸!今日夜闯洗墨池有何居心?”
“要打便打,话那么多!”鬼新娘可没多大耐心扯嘴皮子,边说边挑起红绫,“蠢者死于话多,不知道么?”
后面追截的武林人士都默契地停了下来。
以多欺少,众男打寡女,传出去,还要不要武林正道的脸面了?
可柳骨院的人不在乎什么颜面,直接从后面包抄,截断鬼新娘的退路。
“猴急什么?算账也要一个一个来!”闵堂主暴喝,刀风凌冽,推开柳骨院的人。
身穿褐色短打的八人速退,也没争辩,再次提剑上前。八柄剑锋汇集,直刺鬼新娘大穴。
鬼新娘柳腰一压,让剑锋同闵堂主的刀尖对撞了个正着,火星迸溅。
剑锋见进攻受阻,合力扣住闵堂主的刀面向下压,逼得鬼新娘撞破屋脊,跌入屋内。
鬼新娘双手展开,左右两条红绫飞出,系在房梁上。吊着鬼新娘在屋内灵活躲避左一剑,右一刀。
看到战场转移到屋内,武林各派纷纷跃下屋脊,打算在门窗外继续围观。
“嘭——”
一个柳骨院的人被红绫卷起,甩了出来,撂倒一片围观群众。
“看戏要收钱的!”
听起来,鬼新娘迎战得游刃有余。
围观群众爬起来才看清,屋里的机关不知怎地被鬼新娘开启,简直如虎添翼。
洗墨池是兵器机关世家,庄里各处建筑自然隐藏不少机关暗门。这居然被鬼新娘摸清了。
鬼新娘吊着对手聚在屋子中央,飞身跃出包围圈,立在墙角,红绫拽下对面古董架上的花瓶。暗箭从屋内四角“唆唆——”齐射。
打得在屋内的人忙不迭挥兵器抵抗箭雨。
暗箭扎入一名褐色短打的肩头,击穿肩胛骨。露出的箭头擦过闵堂主的挥刀的右臂。
闵堂主手心一麻,用刀斩断迎面的箭矢,侧身低语:“小兄弟,鬼新娘阴险狡诈,你我合力必能敌之。”
褐色短打心内一顿:刚不是很有骨气么?江湖人也不过如此。
微点了头,打了个手势。
一干褐色短打迅速叠起了罗汉,立剑锋于胸前,要把鬼新娘堵死在墙角。
鬼新娘只觉强大的剑气排山倒海而来,心里一苦:完了,这回玩脱了!
挥起手边能挥起的东西,“嘣嘣嘣——”接连往罗汉墙死命的砸。
门窗外的围观群众只见整齐划一的剑光路径。掷出的桌椅,瓷器,字画统统在齐唰唰的剑光中粉碎。
闵堂主从天而降打下一掌,鬼新娘挥掌应对。
掌风撞击掀起一股狂风,“轰——”,墙瓦灰飞烟灭。
围观群众齐齐向后一跃,只见石灰弥漫中,鬼新娘自墙穿出,鬓发歪斜,捂住胸口,唇边鲜血淋淋。
这与平时光彩照人的鬼新娘判若两人,猛然一看,赫然被吓得一大跳。众人呆愣片刻,蜂拥而上。
鬼新娘纵身要逃,后脚猛地被峨嵋的女弟子攥着。众人合力打出内劲。
鬼新娘便如断了线的红色风筝飞脱出去,直接撞穿院墙。
青筝掀窗,看见跌在碎石中呕血的鬼新娘,微叹,怎么打到颜筋院来了。
褐衣短打闪电追至,一条铁链拴在鬼新娘双手间,紧扣在背,让她动弹不得。
“多谢诸位!此贼夜闯主子院子,我等带其回去交由主子处置。”
“唉等等!鬼新娘也是江湖公害,不能让你们带走!”
鬼新娘稳住眩晕的头,鄙夷地重哼了一声:“道貌岸然!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鬼心思!”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啊?我的字呀!”
痛心疾首的声音伴着跌跌撞撞的脚步闯了进来。
洗墨池刘大当家看着满目狼藉的院子,慌忙拾起被撕的稀巴烂的字幅,冲到押着鬼新娘的人鼻尖前剧烈地抖了抖:“赔!叫你们主子赔我!”
“在下会将刘大当家的意思传达给主子。现下有劳刘大当家收拾残局。”
刘大当家想到这人主子的身份,心下欢喜,面上却还是一副心痛得无法呼吸的样子,摆摆手,让人离开。
鬼新娘这次可是被打惨了。红裙撕破了好几处,鬓发凌乱。可乱发下的凤眼,还是亮得吓人。
她被反扣着手,拖着转着身,直直撞上青筝的目光。
青筝望着鬼新娘意味不明的眼神,波澜不惊,随后移开,融入散去的人群中,回自己屋里。
相信明日的武林大会,会无比精彩。
第21章
晴空万里,是个切磋武艺的好日子。
刘大当家约莫是痴迷书法走火入魔了,在庄内真的挖了一大片池塘。池中水虽不是墨色,但一块巨石雕成的笔架立在池中央,异常醒目。
笔架上悬着巨大的毛笔。笔身竹子制成,笔头不知是什么动物的毛,笔尖竟有墨色,好似仙人刚挥毫泼墨完毕,随意掉入人间的狼毫。
池里种了大片绿荷。微风轻拂过荷叶,碧浪就一层逐着一层,推向对岸,间或露出几个矮小得才出水面不及一尺的石墩。
正值初夏,尖尖的花骨朵儿如娇俏羞涩的少女,偷眼看着今日的来客。
各大门派在洗墨池婢女的领引下,围绕着荷花池有序就座。
青筝几人坐在以威凌宇为首的纵横镖局后侧。
宴请人数,宴请规格,无处不彰显洗墨池的财大气粗。
刘双江在上首,一身雨后青长衫,王羲之的兰亭集序字迹从左胸口一直绣到下摆。是书法痴魔本人没错了。
青筝听着刘双江唠唠叨叨的开场白,实在有些无趣,眼神落在池里的幼荷尖上,接着慢慢放空。
“铮——”一声响,青筝恍然回神。
荷花池斜对面的华山派居然第一个派出弟子上场,长剑自腰间缓缓拔出。
青筝只觉右侧寒光闪闪,偏头望去。震远堂弟子抽出的刀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一片寒光,映得荷花倩影绰约。
华山弟子提气一跃而起,轻盈落在荷花池中的石墩上。震远堂弟子不甘示弱,纵身入池。震远堂修的是厚重如千钧之鼎的内功,伫立在石墩上,震得石墩周围惊起一圈圈涟漪。
青筝瞥见身侧的南既明饶有兴致地抱臂胸前,食指尖在臂上轻点节拍,仿佛准备为双方敲起战鼓。
“等等!”
荷花池中,正准备展开剑尖对刀芒的两位顿时僵住了正要出招的身形,疑惑地转向呼声来源处。
青筝也听见了这个才听过不久的声音,微摇了头,再次低叹。她发现自己最近低叹的次数实在太多了。
鬼骗邪和鬼赌邪二人,一头一尾抬着副担架,由远及近。担架上用白布蒙着,看轮廓是躺着一个人。
鬼骗邪打头阵,把担架抬到荷花池边,冲刘双江抱拳致礼:“刘大当家,武林无人不知您为人正派,处事公道。在下恳请刘大当家为枉死的二哥主持公道!”
刘双江负手皱眉,看样子不太愿意因为一具尸体的事耽误武林大会的进程:“骗邪兄弟,你的心情我能理解。眼下华山和震远堂正切磋着,我看其他事还是等会后再叙不迟。”
“咚——”
鬼骗邪干脆利落地跪下,溅起微尘。
“刘大当家,我二哥的死涉及他人,而此人也正巧在这武林大会上。我要当着众位武林同道的面,与他当面对质,以还我二哥灵魂安息!”
鬼骗邪激动的话音引得在座的人低声嗡嗡。
威凌宇左手制住威凌云挥之欲出的软鞭,眼睛并没有看向身边的妹妹,可威凌云还是被滞住了步伐。
刘双江见鬼骗邪一副你不答应我,我就誓不起来的架势,心下明白这一根筋的蛮汉是真不好糊弄过去,开口:“你要与哪位对质?”
“纵横镖局威凌宇!”
这下原先的低声嗡嗡变成惊疑的议论纷纷。
威凌宇神色不见慌乱,起身稳步至刘双江跟前:“刘大当家,纵横镖局行走多年,行得正,坐得端,坦坦荡荡。鬼前辈此言,想必其中是有什么误会。刚好诸位前辈在此作证,恳请还纵横镖局清白,也告慰死者之魂。”
好一番进退有度的说辞,加上纵横镖局多年积累下来的名声,让众人心中的天平瞬间偏向一方。
鬼骗邪一见场上形势变化,连忙起身,对上威凌宇,□□着脊背,厉声喝道:“很好!威局主最好能如你所言,敢做敢当!”
“还请鬼前辈陈情。”威凌宇轻巧避开锋芒,语气温和有礼。
鬼骗邪狐疑地看了一眼,又想起大哥的话,转身掀开担架上的白布。担架上那个,青筝不用看也晓得,不是在卢家庄被割喉的鬼酒邪,还能是谁?
“二哥昨日午时在客栈同纵横镖局发生点口角,落了纵横镖局的面子。夜时前后脚投宿至卢家庄,趁二哥夜起方便落单时,痛下杀手!”
刘双江身处高势,把底下鬼酒邪的尸体看得清清楚楚。致命伤在喉部,利刃划开,干净利落。伤口细长,想必刃锋极快,趁鬼酒邪还没反应过来,一击毙命。
威凌宇的凤鸣剑,剑身细薄,以一招满山烟雨闻名。满山烟雨,顾名思义。舞剑极快,舞剑的人似笼在如烟雨幕中。
初看伤口,确实对威凌宇不利。
刘双江请华山独孤西子掌门,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