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婕妤生存攻略-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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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陛下从小带到大的,可见是珍贵异常,不好给徽君。”
      李湛将宝镜放在檀木盒里,道:“朕之父亲赠与朕的,今日转增给徽君并不不妥。徽君的生辰,每年都无法单独给她庆祝,她比起其他兄姐来吃亏了许多,这面宝镜就当是我这个做父亲的补偿给她的。”
      既然他这么说,王沅当然不再推辞,替女儿笑纳了,然后另拿了一张花笺,提笔写上:“长相思,勿相忘”落上自己的大名,落款则写上沅芷澧兰四个字,然后郑重地交给李湛,道:“这是我送给陛下的新年贺礼。”
      李湛欢喜地收下了,看了看,道:“朕会好好收着。原来你的名字‘沅’字出自屈子的沅有芷兮澧有兰。”
      王沅笑道:“这是我母亲为我取的名字,正是出自屈子的九歌。”
      李湛大笑:“嗯,朕想也是如此,王翁取不出这样的名字来。”
      ……
      到了腊月二十九日,在冯皇后的主持下,宫里办了大傩戏驱邪,场面十分隆重。之后就是新年了,新年的一整天李湛都非常忙碌,首先是要去祖庙祭祀,祭祀结束后,在建章 宫举办朝会,接受文武百官、各郡国上计使以及外国使者的拜贺。
      最后李湛会赐宴给他们,宴饮结束就已经是下午了,稍稍歇息一会儿,就该去椒房殿参加家宴。
      李湛躺在塌上闭着眼睛小憩,渐渐就睡了过去。张让看看漏斗,走到他身边轻声唤道:“陛下,时辰到了,该去椒房殿了。”
      李湛睁开眼睛,坐起身来,道:“这就去吧。”
      来到椒房殿,众人都已经到齐了,连樊太后都来了。李湛与冯皇后带着众嫔妃、皇子公主给樊太后拜贺。樊太后喝了一杯酒后,借口身子不适,冯皇后派人送她回了宣室殿。
      张丽妃悄悄对王沅说:“自我进宫以来太后就是这个样子,无悲无喜,脸上从来就没有多余的表情,不过这样也好,这么多年了,她仿佛都没有老过,还是原来的样子。我比樊太后都小几岁,你看看,我笑起来眼角都有了皱纹。”
      王沅仔细一看,还真有两道鱼尾纹,好心建议道:“把牛奶放一会儿,上面会凝结一层薄薄的奶皮,你让人把奶皮揭下来,早晚敷脸,这样脸上又滑又嫩,皱纹还少。”
      “真的?”张丽妃立刻就说:“那我回去要好好试试。”
      以前的宴会,胡端娘会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今年少了她,这桌子上就安静不少,王沅感叹道:“我竟想起了端娘。”
      “唉,她是个薄命的,只希望她来生投到好人家,脑子放的更聪明点。”张丽妃如是说。
      嫔妃这一桌共坐了八人,另一桌子则是李湛与冯皇后带着皇子皇女们坐着。徽君前两年年纪太小,不能上桌,今年开始上桌了,王沅却不能与女儿一起坐着,心里有些惆怅。张丽妃明白她的心思,安慰道:“习惯就好了。”
      程恒娥也挂念着自己儿子,根本顾不上用膳,眼睛一直往那桌看,常婕妤讨好道:“娘娘,听说您喜欢歌赋,妾的祖父曾在乐府任职,妾会唱很多乐府的歌,希望能得到您的点拨。”
      程恒娥的脸色变了,勉强笑道:“常婕妤,本宫并不喜欢歌赋,身为女子,当以女工针指为业。”
      看她这义正言辞教导常婕妤的样子,王沅用袖子挡住脸,与公孙柔嘉对视一笑。张丽妃就没她这么含蓄了,直接噗嗤一声笑出来。
      程恒娥有些恼羞,问道:“丽妃娘娘,您笑什么?”
      张丽妃指着正在奏乐的乐师,笑道:“这位乐师琴弹得真好,本宫听着开心,就笑了。”
      一旁的常婕妤不甘心被冷落,道:“昭仪娘娘,女工针指自有绣娘与侍女们操持,咱们只需要好好服侍陛下就行,我进宫之时,曾在家学过歌舞,为陛下唱歌跳舞,使陛下高兴,这才是嫔妃该做的啊。”
      张丽妃附和道:“常婕妤说得对,惠妃你说呢?”
      王沅点头,笑道:“昔年诸王为选服侍的人还曾特地去赵国邯郸求歌舞女,所以常婕妤说的也没错。”
      其实歌舞女成为嫔妃根本没人嘲笑,但程恒娥偏偏不这么认为,她生有二皇子,为着二皇子的名声与前途,处处严格要求自己,不许人在她面前提歌舞二字。
      常婕妤见她这么无趣,便熄了与程恒娥说话的心思。她一点也不怕得罪程恒娥,程恒娥已经快三十岁了,而她现在还不到二十岁,年纪轻,以后有的是机会。
      另一桌子上,徽琰与徽鸾靠在冯皇后身边同她亲昵,李顼与徽娟年纪大些,还不要紧,徽妘、徽君与李瑜有些不高兴,时不时往亲娘那边看,但各自又被教了规矩,只能默默地用膳。徽妘与徽君时常见面,她又是姐姐,于是照顾徽君,一会儿问她吃不吃这个,一会儿又拿帕子给她擦嘴巴,当然事情到最后都是由乳娘代劳的。李瑞是男孩子,坐不住,他的眼睛被徽君身上一块亮亮的东西给晃到了,伸手一拉,“咦,是面小镜子,好漂亮呀。”
      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住了,李湛笑道:“徽君今日生辰,这是朕送给她的生辰礼物,朕亲手给她系在身上的。”
      李瑞从身上扯下一块玉佩,“五妹,我拿这个玉佩跟你换镜子,好不好?”
      “不要,这是父皇给我的!”徽君一扭身子。
      冯皇后看了一眼这面镜子,知道这是李湛从小带到大的东西,对他有很重要的意义,但她却不以为意,徽君是最小的女儿,多疼爱几分也无妨。徽鸾与徽琰好东西见多了,这面不起眼的镜子根本不放在心上。李顼的目光却闪了下,他曾经向父皇讨要过这面镜子,父皇另外给了其他的东西给他,但现在却给了五妹……
      这一桌上闹出的动静,王沅察觉到了,她原本不想让徽君带着镜子,但李湛一定要她时时系在身上,好在其他人并无别的想法,太子他就算不高兴,徽君只是公主,对他并无任何影响。

 第113章  

 
      用完膳后, 李顼领着弟妹给李湛、与冯皇后祝颂,两人赏赐金币给他们。小孩子们笑闹玩耍、吃些糕糖果品,嫔妃们或者闲聊,或者投壶、下棋,殿里还有乐师奏乐,一派热闹之景。
      李湛与冯皇后下棋,程昭仪、戎充仪、何才人等人围观,其他人有玩投壶, 还有玩六博戏。
      徽君跑了一会儿就累了,趴在王沅的怀里, 玩着一串小金鱼。王沅低头问她:“是不是困了?”
      徽君摇摇头,“不困。”大殿灯火通明, 可以吃很多糖, 还能跟兄姐一起玩, 她觉得很开心,一点都不困。
      徽琰蹬蹬跑过来,拉着徽君的手, 趴在她的耳边, 轻声说:“五妹, 我们悄悄地去放爆竹。”
      她自以为声音很小, 但其实大人们听得很清楚,冯皇后立刻就说:“徽琰, 不可以,放爆竹太危险了, 母后让人放爆竹,你们在窗子边上看。”
      王沅也拍拍徽君的肩膀,“你还小呢,只能在边上看看。”
      李湛起身道:“你们在窗边看着,父皇给你们放。”小孩子们顿时就欢呼起来。
      爆竹,以逐退瘟神恶鬼。李湛在民间时每逢过年都会放爆竹,进宫来之后,几乎就没碰过了,都是看着宫人放,他兴致勃勃地让人拿来竹竿,点燃竹竿最头上那节,然后仍在院子里,竹竿燃烧,一节一节的爆破,火花四溅。王沅忙把徽君搂在怀里,再看其他人也是纷纷把自己的孩子护着,替他们捂住耳朵。
      徽君根本不怕,从王沅的怀里探出头来,好奇地看,程昭仪的李瑞也是,挣脱了母亲的手臂,拖了一根比他还高竹竿到李湛的面前,扯着李湛的衣角,眼巴巴地说:“父皇,瑞儿想点爆竹。”
      李湛心喜这个儿子胆大,答应下来,这下子徽君也来劲了,一溜烟跑到他面前,也要点爆竹。李湛刚答应了儿子,不好拒绝女儿,可她实在太小,于是握着她的手点了一根竹竿。
      竹竿发出连续的爆破声,在漆黑的夜里闪出火花来,李瑞与徽君欢呼跃雀。到了亥时,宴饮结束,众人一齐向帝后告辞而去。
      坐着肩舆回到明光殿,鼠尾与金珠端着屠苏酒、胶牙饧、五辛盘摆放在桌子上,道:“娘娘,先别睡,这些都是奴婢们亲手制的,您尝一点,让您今年健健康康,顺顺利利的。”
      王沅喝了一杯屠苏酒,徽君看着好奇,嚷着要喝。采青端来一杯热水,滴了一滴屠苏酒,喂给她喝了一口。徽君咂咂嘴巴,“没什么味道啊。”
      王沅大笑,点点她的头,“你这小儿,还不能喝酒呢,来吃块胶牙饧。”然后又喂了她一点胡荽。徽君皱着鼻子咽下去,摇摇头,很认真地说:“都不好吃。”
      “好了,好吃的东西你今日吃的也不少了。”王沅把她交给乳娘抱着,“跟着孙妈妈去洗漱睡觉吧。”
      徽君乖乖地将头靠在乳娘的肩膀上,闭着眼睛,就睡着了,乳娘抱着她离开。
      初二这日,嫔妃们的家人可进宫来探望,王淑带着真真进了宫。王沅没有看到韦氏与方云娥,问道:“两个嫂子呢?”
      王淑回道:“韦氏怀孕害喜,身子不适,云娥肚子大了快生了,都不方便。”
      王沅不禁咋舌,这可是韦氏的第四胎,她可真能生啊。王淑笑道:“韦氏是个多子多福的命,一胎接一胎的生。真真又要做姐姐了。”
      真真正值豆蔻年华,已经是聘聘婷婷的少女了,她梳着堕马髻,穿一身剪裁合身的袄子,细细地腰身,嘴角含笑,端端正正坐着听大人们说话,不急不躁。王沅心里暗暗点头,真真倒是教养得极好。她解下身上佩的一块和田玉佩系在真真的腰上,道:“嗯,这样更好看了。”
      真真忙站起来推辞,道:“姑母,您先头已经赏赐我了,这块玉佩太过珍贵,真真不好再要您的爱物了。”
      王沅道:“好孩子收下吧,这块玉佩是龟兹国进的贡品,陛下赏赐给我的,听说能辟邪去病,这是姑母的一片心意,你就不要推辞了。”
      王淑劝着真真收下,真真收下玉佩,郑重地给王沅道谢。王沅让人带着她去徽君房里。
      王淑道:“真真是大姑娘了,心思细腻,每次进宫娘娘您都给她赏赐,她这是不好意思拿呢。”
      王沅笑道:“我只有一个人,哪里就戴的了那么多!”
      采青笑着接了一句话,“娘娘手松,奴婢与鼠尾、金珠她们都得了娘娘的不少好东西。”她是自小跟着王沅的,与王淑认识,偶尔可以说一两句玩笑话。
      “那娘娘就不要都舍出去了,给留给徽君当嫁妆啊。”王淑玩笑地说。
      王沅大笑,“徽君才三岁,嫁妆的事情还远着,再说她的嫁妆自有她父皇出大头,我这里的根本不够看。”
      王淑笑道:“皇帝的女儿不愁嫁,光着嫁妆普通人家三辈子都受用不玩。”
      闲话几句王沅指着采青与鼠尾对王淑说:“姐姐,今日我还有一事需要拜托你,采青与鼠尾服侍我这些年了,如今再也耽搁不起了,姐姐帮我给她们找个可靠的人家,我想发嫁了她们。”
      王淑看了一眼她们,道:“都是心灵手巧,模样又好的姑娘,我肯定找个合适的人出来,这两杯谢媒酒我喝定了。”
      鼠尾大方地说:“多谢夫人!”采青害羞,低低的声音说:“多谢夫人!”
      王淑道:“等以后再谢我也一样。余皇后的那个侍女宝珠你们还记得吗,如今嫁了个小吏,小日子越过越好,去年刚生了一个大胖小子。”
      鼠尾点点头,道:“宝珠托人带信给奴婢,说过得很好,这多亏了夫人您。”
      “也是宝珠这丫头自己聪明,能把日子过好,我只不过牵线塔桥而已。”
      这时,真真牵着徽君出来,王淑生了三个儿子,只是没有女儿,她把徽君抱在怀里,亲热得很。
      徽君拉着她的袖子,说:“姨母,徽君带你去太液池玩。”
      王淑很高兴,“好啊,姨母也想去呢!”
      王沅笑着点点徽君的小鼻子,“姐姐,你被徽君哄了呢,她分明是想自己去玩。”
      徽君被说破了心思,不好意思的把头埋进王淑的怀里。王淑心软了,道:“今日天气这么好,走,那么去太液池边转转。”
      虽然有太阳,但毕竟是寒冬腊月的,还是很冷,徽君却很高兴,奔来跑去。迎面一群人走过来,王沅定睛一看,原来是安阳大长公主一行人。她与王淑等人连忙行礼,安阳公主笑道:“惠妃不必多礼,快起来!”
      大人们在亭子里坐下来寒暄起来。安阳公主的最小的孙子才五岁多,这次也跟着进宫了,他看着徽君,觉得这小妹妹真好看,于是就去扯她的小辫子。徽君就不是吃亏的人呢,伸手就去扯他的头发。小男孩子身子灵活地躲开,扮了个鬼脸,冲着徽君吐舌头。
      徽君伸出白嫩的食指指着小男孩,大声说:“本公主是永嘉公主,哼,你再不听话,本公主让人抓你。”
      小男孩子本来无意惹她生气,只是喜欢这个漂亮妹妹而已,于是说:“你别生气,我就是想跟你玩。”
      “哼!”徽君扭头不理他。小男孩走上前去讨好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玫瑰酥,“这是我偷偷藏的,我都给你吃,你就跟我玩嘛!”
      大人们看到这一幕都笑起来,安阳大长公主把徽君抱在话里,笑道:“徽君,我是你姑祖母,恂儿是你表哥,他是喜欢你才逗你玩儿呢!”
      徽君喊了一声“姑祖母”但还是不理邓恂,邓恂眼巴巴地看着她,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妹妹,你就跟我玩嘛,我家里还有好多好玩的好吃的东西,你跟我玩,我就都给你。”
      徽君不差玩的,也不差吃的,她把头埋在安阳公主的怀里,装作听不见。
      安阳公主没有生气,反而夸道:“小徽君与我小时候的脾气倒很像,脾气大,生气了,就算是父皇来哄我,我都不听。”
      王沅拍拍徽君的肩膀,道:“徽君,表哥都跟你认错了,你就别生气啦。”
      徽君很听王沅的话,屈尊降贵的对邓恂说:“好了,我不生气了。”然后从安阳公主的膝盖上滑下来,牵着真真去玩了,邓恂忙跟在身后当小尾巴。
      安阳公主摇摇头,笑道:“这就是男生外向,见到漂亮的妹妹,连祖母都给忘记了。”众人听了这话都笑起来。
      ……
      齐夫人也在这日带着两个媳妇与继女冯夫人进宫看望女儿。冯夫人在椒房殿喝完一盏茶后,直接说道:“娘娘、夫人,我想去宣室殿看看太后。”
      冯夫人常年都是愁眉苦脸的样子,齐夫人本就不太待见她,闻言挥了挥手,道:“去吧,去吧。”
      齐夫人跟女儿抱怨道:“你这姐姐冷心冷肺,不过我再怎么对她好,从来都看不见。而且你姐姐心里根本就没有冯家人,只有一个丽华。”

 第114章 


      继母难当, 齐夫人被扶正时,冯氏与冯尧已经长大,冯尧还好,冯氏直到现在都很抵触她。
      冯皇后道:“姐姐是心里苦,您就别跟她计较了。”
      “我才没工夫跟她计较。”齐夫人懒得再说继女了,抱起三皇子来,三皇子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冲着她笑。齐夫人笑道:“果然是只愁生,不愁养, 这小子见风就长,看着已经这么大了。”
      冯皇后道:“是啊, 瑜儿长得很快。”她爱怜地摸摸他的小脑袋,轻声道:“快快长大, 以后跟徽琰姐姐一起玩儿。”
      齐夫人不禁有些惋惜, “若是你父亲在就好了, 说不定还可以为他谋一个前途,咱们冯家也不必像现在这样不上不下。”
      她还惦记着往日的荣光,自然受不了现在的门庭冷落, “你的哥哥们太不争气, 不能继承你父亲的事业, 不然我也不会这么忧愁。”
      冯皇后不爱听她说这些, 转而说起徽琰与李瑜的事情来,齐夫人看着这两个孩子, 心里开怀了许多。
      冯皇后有小憩的习惯,用过午膳后就去内室休息。齐夫人年纪大了, 没什么睡意,在椒房殿的后院里走动,茜草扶着她,齐夫人就问一些皇后的日常起居,陛下最近有没有过来等等事情。
      茜草一一回答她:“娘娘近日都很好,陛下隔两天总会来椒房殿一次。”
      齐夫人问:“那陛下最常去哪一殿?”
      茜草想了想,道:“陛下还是跟从前一样,除了皇后娘娘这里,其他并无特别偏好。”或者说,自余皇后过世后,陛下再嫔妃之间就差不多。茜草曾经见过陛下与余皇后相处,犹如寻常夫妻,跟自家娘娘,虽然也很宠爱,但亲近上还不是比不上余皇后。
      齐夫人又问:“这宫里近来有没有别的事情发生,太子那边是个什么情况?”
      茜草神色有些慌张,摇摇头,否定道:“没事儿。”
      齐夫人目光锐利,盯着她,“茜草,我要听真话。”
      茜草使劲摇头,“皇后娘娘让奴婢不要告诉夫人您,奴婢不敢说。”
      “行,你不说也罢,我有很多法子都能知道。茜草,你年纪也不小了,府里钱妈的小儿子还没有娶媳妇,正求着我给做主。”
      钱妈的小儿子不事生产,吃喝嫖赌俱全,茜草吓得立刻要给齐夫人下跪。齐夫人喝止住她:“蠢材,你是嫌做得不够明显吗?”
      茜草含着泪把事情都给说了,“太子舅母进宫……都是余家威逼的,连余皇后之死也是余家的阴谋,太子就说他必定会查出真相,为母亲报仇。”
      齐夫人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啐道:“余家的下场完全是他们咎由自取,与我冯家有何关系!”
      齐夫人越想越气人,连椒房殿都不愿意待了,吩咐人去宣室殿叫上冯夫人回府。
      虽然冯氏女眷能够随意进宫,但冯夫人不是时时刻刻都能见到樊太后。樊太后深居简出,逢年过节才肯见见人。冯夫人握着她的手,心疼地说:“丽华,你又瘦了,是不是宫里的人没有伺候好?”
      宣室殿上下的人都跪下来请罪,樊太后蹙眉:“母亲,她们照顾我很用心。你们都起来吧。”
      冯夫人跟她说起冯家现在的情况,“你外祖父去了后,陛下就升了你大舅为大司马,现在家里虽然还行,但毕竟比不过你外祖父在的时候了。”
      冯尧骄纵好享受,比起乃父差得远,樊太后知道自己舅父的为人,不以为意。
      冯夫人忧心忡忡地说:“你外祖父过世,我真怕宫里有人因此小瞧你……”
      她一口一个外祖父,樊太后听得心里烦躁,打断道:“母亲,当年樊家获罪,我确实是因为外祖父的原因,才能保住皇后之位。但今时不同往日,我拥立陛下有功,后宫前朝的事情统统都不参与,陛下承继先帝之位,就必须要善待我,只要我不犯大逆不道之罪,陛下不会拿我怎么样。”
      冯夫人明白她的意思,女儿现在不靠冯家,她是樊氏女,冯家怎么样与她无关,可是自己是冯氏女啊,冯夫人直到现在都还在依靠冯家。
      樊丽华劝道:“舅舅们与齐夫人的那些事情您千万不要参和进去,我在京郊有座庄子,母亲,您不是说近来身子不太好,不如您去庄子上休养一两年,等身子大好了再回来?”
      远离长安的繁华,去庄子上过清苦生活,冯夫人慌忙摇摇头,道:“那庄子上只有我一人,连个相伴的人都没有,太冷清了。”
      樊丽华扯扯嘴角,“母亲自己决定吧。”
      冯夫人与这个女儿是越来越生疏,渐渐没什么话说,很有些相顾无言的意思,幸好椒房殿的侍女过来禀告,说齐夫人准备回府。她忙起身道:“丽华,娘下次再来看你,这就先走了。”樊丽华点点头,目送她离开。
      齐夫人与继女一道回府,她问道:“丽华身子还好吗?”
      冯氏发愁,“还是老样子,她吃斋念佛,这样的日子过得有什么意思。”冯氏是锦衣玉食教养长大的,看着女儿这个样子十分心疼。
      齐夫人冷笑一声,“丽华姓樊,你姓冯,冯家锦衣玉食把你养大,你须时刻牢记。”
      冯氏心中不悦,但是她依赖娘家是事实,胡乱点点头,“我知道了。”
      齐夫人又让人去叫来冯尧、冯舜。冯尧问道:“不知夫人唤我们兄弟过来有什么事情,可是太后娘娘或是皇后娘娘的事情?”
      齐夫人忙对弟弟说:“丽华一切都还好,皇后娘娘也没什么事情。”
      “那是什么事情?”冯舜问。
      齐夫人将余家与太子的那番话说出来,然后说:“太子继位后,我们冯家还有生路吗?”
      冯舜犹疑道:“不会如此吧,陛下虽然剥夺了我家兵权,但是仍然重用我们兄弟两个,而且余家的事情说起来都是与我家无关的,太子没有理由会对付我们。”
      冯氏也说:“乐成侯的事情都是余家自作自受,与我冯家并无任何关系。”
      “若是有心人够馋,太子信了呢?不得不防啊。”齐夫人道。
      冯家现在的一家之主是冯尧,他说:“夫人,太子年纪还小,等长大了明事理就知道是非了。只要陛下信任我们冯家,其他就不用担心。”
      两个儿子都这么说,齐夫人只能听他们的。
      ……
      开春后,天气渐渐暖和,王沅脱下厚实的冬衣,换上轻薄的春衫。她让人裁制了两件的窄袖交领襦裙,款式颜色一模一样,只是大小不同,她自己穿一件,然后给徽君穿一件。
      徽君小小年纪,爱美的很,牵着裙子角转圈圈,然后又盯着铜镜里的自己看了很久,王沅与采青等人看着很乐呵。徽君照够了镜子,跑到王沅跟前,笑嘻嘻地说:“徽君现在跟娘一样好看了!”她伸手去摸摸王沅的耳坠,然后又摸摸自己的耳朵,问道:“我的呢?”
      “哎呀,差点忘记了,”王沅顿时想起来,忙吩咐采青,“你现在去少府看看,我让他们做的耳珰做好了没?”
      鼠尾拿着一个小盒子过来,笑道:“昨日少府的人已经送过来了,奴婢一时忘了给娘娘您说。”她打开盒子,把小小的一对耳珰呈给王沅。
      王沅拿起来细细地看,纯金的耳珰打造成一只憨态可掬的小兔子,徽君凑上来看,“是一对小兔子,好漂亮呀,娘,你快给我戴上。”王沅替她戴上耳珰,徽君高兴极了。
      王沅带着她在院子里玩了一会儿,李湛过来了,见到她们母女时还吃了一惊,“咦,你们竟穿一样的衣服?”
      “是啊,父皇,好不好看?”徽君美美地转了一个圈,小白狗在她脚下打转,汪汪叫了几声,好像在应和她。
      李湛抱起她,笑道:“好看,特别好看。”
      王沅想起过年时,五个公主一字排开的情形,忍不住笑了。李湛问道:“你笑什么?”
      王沅道:“女儿爱娇,陛下有五个女儿,以后有的愁了!”
      “愁什么?”
      王沅扳手指认真跟他算,“首先就是要找五个好女婿吧,然后就是五笔不菲的嫁妆,最后还要担心女儿在别人家里过得好不好。”
      李湛仔细想了想,道:“朕出得起嫁妆,不怕没钱,如果女婿们不好,就直接让他们和离,再换人。”
      王沅已经能想到十几年后公主们嫁出去后,与夫婿发生口角,纷纷来找李湛告状的情景了。唉,真好,她都忍不住开始羡慕徽君了,做陛下的女儿可比做陛下的嫔妃舒服多了,至少陛下欺负她,她爹王奉光可不是不敢上门替闺女找回场子的。
      李湛摸摸徽君的头,笑着问她:“徽君以后想嫁个什么人?”
      采青与鼠尾偶尔说起过嫁人的事情来,徽君似懂非懂,道:“好看的人。”

 第115章 


      王沅与李湛被她逗得哈哈大笑, 李湛笑道应承她:“父皇一定给你找个天底下最好看的人出来!”
      徽君对未来夫婿是什么样的其实根本就不太放在心上,现在小白在她心里还更重要些。她从李湛的怀里滑下来,牵着小白在院子里疯跑,身后跟着一群侍女太监。
      李湛看着无忧无虑的女儿,感慨:“徽君真好,什么烦忧都没有,但愿她永远这样。”
      “也不尽然,”王沅道, “她还小, 现在最大的烦忧不过就是我不让她吃糖,又要她多吃青菜之类的,等她长大,接触的人事多了, 烦忧也会慢慢变大。”
      王沅让人看着徽君,与李湛进了屋。李湛听着屋外徽君的欢呼声,道:“朕不过是几日没有过来,这徽君就又快吧朕就忘记了。”别的女儿都是粘人的, 这个女儿最不粘人,很有自己的性格, 李湛其实是很喜欢她的。
      王沅知道他最近在忙什么, 冯家的兵权都收回来了,李湛终于能够亲政, 事情当然多了很多,他一面重用石家、余家人, 一面仍然在培养亲信。外戚依靠皇帝,他们忠心,用得顺手,但是外戚才识大多不行,在治国之策上没什么大用。李湛现在整饬吏治,考核官吏,不仅仅是长安城的官吏,更包括各郡的官吏,对于那些政绩好,有能力的官吏大肆褒奖,尸位素餐的官吏则被革职。
      李湛来到明光殿就是为了放松片刻,王沅轻轻替他按太阳穴,李湛叹道:“高祖创大周基业历经万难,朕现在还真不算什么。”
      王沅道:“可我认为守业也不比创业易。孔子说,君子之泽,五世而斩,其实放到一个国家看同样如此,先辈创业,后代子孙生于富贵,极容易染上骄奢淫逸,这样就会致使一个国家的灭亡,历朝历代莫不是如此。”
      李湛颔首,他想到了太子,他对这个太子寄予众望,只希望他不要让自己失望。
      用午膳时,徽君现在已经不让乳娘喂她了,王沅让她坐上桌子上,给她一个勺子自己吃饭。李湛担忧地问:“她这样会不会吃不饱?”
      王沅笑道:“她只是吃得有点慢,多吃一会儿就能吃饱了。”
      徽君抓住勺子,挖了一勺子饭小心翼翼地放心嘴巴,等嘴巴里的饭菜都吞下去后,向李湛邀功,“父皇,你看我自己吃饭,连一粒米都没有掉。”
      李湛放下筷子,拍拍手,“徽君最聪明。”
      王沅心里好笑,之前徽君非要上桌子跟她一起吃饭,王沅特地教她吃饭礼仪,徽君学的非常快,除了最开始掉饭菜,现在已经非常好了,当然夹菜的事情还是交给乳娘做。
      用过午膳,李湛教徽君描红,徽君认认真真地写了三张大字,才被允许出去玩。看着李湛让人在榻上摆上棋盘,王沅心里突了下,想开溜,“上次给您做的一件衣服,还有针脚没有缝上,我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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