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婕妤生存攻略-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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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她这么一说,王沅才想起来,这人是冯熙之长女,这位冯夫人嫁入前郎中令樊少夫之子,樊少夫嫡系都已身亡,冯夫人回了娘家居住。她问采青:“这位冯夫人极少进宫,即便是进宫赴宴,那头也是垂地低低的,你是如何认出来的?”
      采青笑道:“奴婢不记得冯夫人的样貌,但听得出她的声音。”
      “原来如此。”
      王沅吩咐张山去打听,看能不能探听点消息出来。张山带上银子出门,找了以前那些老朋友们喝酒聊天,很快就把事情打探出来。
      张山道:“并不是什么大事,冯夫人膝下无子,樊太后又深居宣室殿,不能承欢膝下,冯夫人想要从樊家旁支中收养一子,齐夫人反对,于是就吵起来。”
      看来这冯家也不太平啊,冯熙前妻之子女冯尧与冯夫人,继妻齐夫人之子女冯舜与冯皇后,两边的矛盾还挺深的。王沅想起曾经在昭阳殿后花园听着冯夫人对着嫂子埋怨冯熙将冯皇后看得太重,而亏待她与樊太后母女。
      她将这事记在心里,然后就开始打扮起来,今日她的生辰,李湛如无意外将会过来。
      鼠尾重新替她梳妆,在她的眉心贴上花钿,然后换上一身海棠红的薄衫,打扮得鲜妍明媚。入夜时分,李湛过来了,王沅迎他进来。
      李湛看着她一身装扮,笑道:“今日有些不像你了。”
      王沅问:“哪里不像?”
      李湛伸手在她的眉毛上划过,说:“你这眉毛浓密,似利剑,再加上你平日穿收腰窄袖衣衫,显得英姿勃勃,今日却穿起大袖衫来,倒与往日不同了。”
      王沅心说,还不是为了让你有新鲜感,不然谁爱穿这大袖衫,行动起来太不方便。
      李湛牵着她的手进了屋,后头跟着两个侍卫抬着一只大瓷缸,一股异香扑来。王沅凑头去看,却是一颗颗拳头大小,果皮粗糙的香橼。
      她惊喜地说:“哎呀,是香橼,咦,陛下,这个季节怎么会有香橼?”
      李湛随口拿起一个香橼在手中掂着玩,笑道:“这是岭南地区进贡的,可能使用了特殊的方子保存。朕知道你喜欢这玩意儿,特地给你送了一缸子,这下子够用了吧?”
      “够用,够用,”王沅连连点头,吩咐采青用白瓷盘子装上两份,分别送到南薰殿与蕙草殿去。
      李湛故作生气,“朕送你的东西,还没放热乎,你这当着朕的面立刻就走转手送给别人。”
      “独乐不如众乐嘛,咱们做人就要大大方方的,是不是,陛下?”
      “随你!”李湛把袖子一甩,丢在这两个字,转身进了房。
      王沅不急不缓地吩咐鼠尾把剩下的香橼摆放在日常起居、待客的屋子,才慢吞吞地进了房间。
      李湛靠在榻上看书,王沅走过去替他捏肩,李湛放下书,笑道:“算你识趣!”
      他拉着王沅坐在怀里,王沅倚靠在他的肩上,认真地向他道谢,“我只提过一回,陛下偏偏有心记住了,多谢陛下。”
      “咳,不过是几个果子罢了,”李湛反倒有些尴尬了,“向来别人要求朕,一为权,二为财,没几个人像你这么傻了,得了几个果子就开心成这样。”
      王沅道:“那不同啊,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认为最重要的东西。我听外祖母说母亲未嫁时,每当冬日,屋子里从来不让熏香,只在屋子里备上大瓷碟子,摆上几个香橼,满屋子都是香的,香味持久,清新自然。长安地处北面,没有这果子,我去了江都才见到,从此心里念念不忘。”
      李湛看她的神色便知道,她并不仅仅只是喜欢香橼,更多的是怀念母亲,于是他问道:“江都姚家是世代书香人家,你母亲怎会与你父亲结亲?”虽然他很欣赏王翁,但也不得不说王翁就是个粗人,这样的人与书香人家的小姐应该是一点都不相配。
      王沅笑道:“这是我祖父与外祖父定下的亲事,于是我父母就这么凑在一起了。”
      “也对,这缘分的事情是说不准的,当年朕见你父亲犯愁你的婚事,还曾经安慰他,说等你出嫁时给你赐嫁妆,让你风光大嫁,可是兜兜转转你竟然入了掖庭。”
      王沅冲他眨了下眼睛,问道:“那陛下是嫌我烦呢,还是觉得我还好?”
      她送的秋波,李湛自然要接住,慢慢凑近,想要亲吻她的脸颊,王沅含笑望着他。
      正当两人之间气氛正好的时候,徽君突然推门跑进来,瞪着一双扑闪的大眼睛,问道:“娘,你们在做什么?”

 第98章 


      面对徽君天真无邪的眼神, 王沅不忍心对她说谎话,于是把李湛一指,道:“你问你父皇呀。”
      “咳咳,”李湛手放在嘴边轻轻嗓子,“父皇在跟你娘说悄悄话。”
      “哦,”徽君一本正经地点点头, “徽君也常常跟娘说悄悄话。”她爬上床,硬挤在两人中间, 望着王沅可怜巴巴地说:“娘,父皇每次过来,你就不跟徽君玩了,徽君要跟你们一起玩儿。”
      看着如此可爱的女儿, 王沅忍不住大笑起来, 笑得前俯后仰。李湛捏捏她的脸颊,无奈地说:“好吧。”
      王沅解释道:“每天晚上我会教她读诗,然后再送她回去睡觉, 她是习惯了,所以每天这个时候就自动过来。”
      张让与采青等人站在门口,一脸惶恐不安, 李湛摆摆手, 说:“算了。”
      采青忙走进来把手中的书交给王沅。王沅直接给了李湛,“今日陛下在, 那么就由陛下教徽君读诗吧。”
      李湛随手翻了翻,“原来是乐府诗。”
      太宗皇帝建乐府, 派遣专人采集民间流传的歌谣及诗歌,配上乐曲,以备朝廷祭祀或者宴饮之时用。故事性强、节奏明快、朗朗上口,王沅便挑了其中简单的诗歌教徽君诵读。
      徽君催促,“父皇,快点呀!”
      “哎,别急,父皇要给你选一首好的才行。”李湛翻了半天,终于找出一首简洁明快的诗歌出来。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
      徽君跟着他一句句的念,稚言嫩语,可爱极了。这首《江南》诗句多重复,她只读了几遍,就能一字不差地背诵下来。王沅与李湛给她面子的鼓掌,夸她是个最聪明的孩子。
      徽君满意了,躺在床上嘴巴里还在念着。王沅柔声说:“君儿乖,把眼睛闭上,到了睡觉的时辰了。”
      她听话地闭上眼睛,一会儿的功夫就进入梦乡。王沅看着这么乖巧地女儿,心里异常感动,把徽君搂在怀里,打算就让女儿跟着她睡。
      李湛却不乐意了,他把乳娘唤进来,让她把徽君抱走。王沅犹有不舍,李湛揽着她倒在床上,故作委屈地说道:“你天天都陪着徽君,麻烦抽出一点点时间陪陪我吧。”
      王沅伸手去挠他的腋肢窝,两人笑闹,滚成一团。
      次日,李湛寅时就醒过来,王沅坐起来,看着他穿衣服。李湛把梳子递给她,“既然醒了,就替朕梳头吧。”
      王沅起身披了衣服,拿起梳子替他梳头,她只会简单的束发,很快就替他梳好,最后再戴上金冠。
      李湛对着镜子看了看,笑道:“你这梳头的水平跟朕的差不多,都挺好的。”他在民间时,一向都是自己梳头的。
      王沅看看漏斗,催促他起身走人,“快到上朝的时辰了。”
      李湛揶揄道:“是不是也到了徽君起床的时辰?”王沅回道:“是呀,徽君很喜欢陛下呢,要是等会儿她过来看见陛下还在,估计陛下就得抱着她去上朝了!”
      李湛反而为女儿开脱起来,“小姑娘都是很粘人的,等她长大了,就不会像这样粘着父母了。”
      王沅将李湛送出明光殿,果然过了不久,乳娘抱着徽君过来,徽君笑嘻嘻地往王沅的被子里钻,“娘这里香香的,徽君要跟娘一起。”王沅把她搂在怀里,母女俩一起睡回笼觉。
      等睡醒了,用过早膳,王沅让人带着徽君去院子里玩。鼠尾拿着一个黄杨木的盒子走进来,道:“娘娘,奴婢把金锁给您拿过来了,您先看看行不行。”
      她揭开盖子,取出金锁呈给王沅。实心的金锁放在手中沉甸甸的,黄橙橙的锁面上一面刻着“长命百岁”,另一面刻着“康泰健硕”,不过不失,给胡端娘的儿子李瑜作为满月贺礼正合适,只是有点重,她问道:“这金锁有多重?”
      鼠尾回道:“九两九分重,取长长久久之意。”
      “还不错,就这样吧,反正这次满月礼,淑妃可以收不少金锁,想来三皇子也不会戴的。”
      又过了几日,三皇子的满月礼终于到了。因着是皇子的原因,满月礼规模不小。李湛特地下旨在掖庭南边的清晏堂办满月酒,招待女眷,他则在建章 宫招待男客。
      ……
      茝若殿,程姮娥正在督促儿子描红。侍女棉儿走过来说:“娘娘,时辰不早了,现在该去清晏堂参加三皇子的满月礼。”
      李瑞抬起头来,好奇地问:“娘,是三弟的满月礼吗?孩儿也想去。”
      程恒娥伸手在桌子上敲了敲,“瑞儿,专心点,娘不是教过你做任何一项事情都要善始善终,你先把这张大字描完再说话。”
      “诺。”李瑞不敢反驳,低下头继续描红。
      程恒娥冷冷地对棉儿说:“本宫早已说过,本宫在教二皇子读书时,任何人都不得打扰。棉儿,你自己下去领罚!”
      棉儿嘴唇颤抖,不敢求饶,慢慢地退出了书房。与她相好的侍女道:“我早跟你说了咱们昭仪娘娘千好万好,只是有一项非常严格,那就是涉及到二皇子的事情,娘娘对二皇子的事情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你偏偏还撞上去。算了,算了,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就别这样了。”
      棉儿眼里含着泪,点了点头。
      程恒娥一直到儿子写完一张大字,才抱着他,坐上撵车一同去了清晏堂。离着还有一段距离时,就听见歌舞喧哗之声。李瑞好奇的伸长脖子去看,还问母亲:“娘,我的满月礼也像二弟这么热闹吗?”
      程恒娥心中酸涩,当年她生李瑞时,并没有大办满月礼,陛下赏赐了东西下来,皇后与其他嫔妃送了礼物,她在茝若殿设了宴,只有自己娘家亲眷过来,冷清寒酸,比起这次来,相差甚远。但她不想就这么对儿子说实话,于是道:“你父皇很疼爱你的,所以你的满月礼也办得很热闹呢。”
      李瑞很开心,说:“真好,就是我记不得了。”
      清晏堂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胡端娘以女主人的姿态在正厅招呼客人。程恒娥示意身边的侍女将礼物送上去。胡端娘看都没看,做了个手势,让宫女收下,道了一声:“多谢!”
      然后笑盈盈地去迎接另外一位女客,“石夫人,您可算是来了,端娘在这里等您好久了,还以为您不来了。”
      石夫人笑着拍拍她的手,说:“今日是你的大好日子,我肯定是要来恭贺你的,还有你如今是身份贵重的淑妃娘娘,我见到你都要恭敬地称呼一声‘娘娘’才对呢!”
      胡端娘跺脚做小女儿状,“您可不能叫我娘娘,那得多生疏,您就像往日那般唤我端娘就成!”
      石夫人笑呵呵地说:“成!那你也还像原来那样唤我石伯母。”
      “石伯母!”胡端娘从善如流地喊了一声,然后亲自扶着她入座。
      自从生下三皇子,且又得封淑妃,胡端娘的头就没低下过来,难得见她对人如此亲热,甚至有些屈尊讨好的意思在里面,很是引人注目。
      王沅看了一眼,小声对公孙柔嘉说:“我听我父亲提过,陛下的外家姓石。当年陛下从牢狱出来,廷尉监孙吉将陛下交给石家抚养,端娘之母曾当过陛下的乳娘,相比于这石家相熟,这样看来这位石夫人应该是陛下的舅母了。”
      公孙柔嘉点点头,道:“应该是了,陛下继位后,为报答石家的养育之恩,对石家人封官赐爵位,但这石家一直以来都很低调。”
      低调才好,高调的余家在冯家手中不堪一击,石家人更聪明,懂得韬光养晦,他们依靠的对象是李湛,余家与冯家之争,完全不参与,既没有风险,好处也没少占。
      最后过来清晏堂的是冯皇后、齐夫人,以及冯家其他女眷。胡端娘虽然不愿意皇后抢了她的风头,可是这种场合皇后若是不来,她的面子也没地放。她撑着笑脸将皇后等人迎到上座坐下。
      清晏堂的院子中间搭着高台,乐府的歌姬唱歌弹奏为众人助兴。其中一名歌姬拨着五弦琴,竟然唱起了《江南》,声音婉转妙曼,仿佛将人带入了温山软水的江南。
      王沅笑道:“真是巧了,昨日我还教徽君背这首诗歌,今日就有唱的,这歌姬唱得不错,改日我要把她召到明光殿,清清静静地听她唱歌。”这里实在太喧哗了,歌姬即使有十分的本事,也生生被降了几分。
      在场的大多数人其实并没有什么心思听歌,目光都集中在三皇子身上。安阳大长公主把三皇子抱在怀里,啧啧感叹,“这小模样长得可真像陛下小时候啊!”
      听到这话,王沅忍不住笑了,安阳大长公主这话特别耳熟,只要是李湛的孩子出生她基本上说过这句话,也不会找句新鲜话夸夸。

 第99章  

 
      安阳公主指甲留得长, 胡端娘的心提起来,生怕她的指甲戳伤了自己的儿子。好在安阳公主也不是真心喜欢李瑜,抱了一会儿就交给了乳娘。
      想想儿子还小,胡端娘把孩子抱给胡母,道:“娘,您将孩子抱进去, 这里实在太热闹了,我怕吓着他。”
      胡母才把孩子抱起来, 程恒娥牵着二皇子过来,笑道:“淑妃娘娘,我们瑞儿听说多了一个弟弟,欢喜的跟什么似的, 特地跟着我过来说是想要见见弟弟。”
      胡端娘不耐烦地说:“瑜儿太小, 还要送去喝奶,二皇子,你改日再过来同弟弟玩。”
      李瑞已经走上前去, 伸手要摸三皇子脸,胡端娘担心他小孩子下手没轻重,尖声道:“二皇子, 你弟弟已经睡着了, 你不要捏他!”
      李瑞委屈地说:“我没有要捏弟弟,我喜欢弟弟, 想跟弟弟玩儿。”
      程恒娥把儿子揽在怀里,道:“淑妃娘娘, 您太过激了,瑞儿与三皇子是亲兄弟,兄弟情深,做哥哥看看弟弟有什么错?您别吓着孩子们了。”
      此话一出,众人顿时交头接耳,看胡端娘的目光就有些意味深长,胡端娘气急了,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冯皇后解围道:“想来淑妃是第一次做母亲,心疼孩子,这也是没有错了。二皇子,你过来母后这边。”
      李瑞看了程恒娥一眼,走到她面前,喊了一声:“母后。”
      冯皇后摸摸他的头,道:“乖孩子,去那边跟你徽鸾妹妹与徽琰妹妹一起吃果子去吧。”然后她警告地看了一眼程恒娥与胡端娘。两人都有些讪讪的,不敢再说说什么了。
      齐夫人拍拍女儿背,然后笑着对胡端娘说:“淑妃,你将三皇子抱过来给老身瞧瞧。”
      还没等胡端娘开口,乳娘就将三皇子抱过去交给了齐夫人,胡端娘敢怒不敢言,将求救的目光放在石夫人身上,石夫人却恰好在与身边之人交谈,没有注意到她。
      齐夫人抱着胖乎乎的李瑜,笑道:“好结实的孩子,养的不错。”只是可惜,这么好的一个孩子为什么不投生在自己女儿的肚子里,她微微有些失神。
      三皇子可能是因为她抱得不舒服,挣扎了两下,大哭起来。胡端娘赶紧上前,说:“齐夫人,瑜儿应该是要换尿布了。”
      齐夫人顿时只觉得一阵嫌恶,觉得自己怀里白胖的婴儿也不可爱了,忙将孩子交给了胡端娘。
      胡端娘抱着孩子,道一声“抱歉!”立刻就将孩子给胡母,然后让人用撵车送给他们回了椒风殿。
      宴会结束后,王沅与公孙柔嘉相伴回殿。王沅道:“柔嘉,陛下今日定然回去椒风殿看望端娘,要不你就留在明光殿住一晚?”
      公孙柔嘉高兴地答应下来,“好啊,那咱们要快点回去,一整个下午都没人陪徽君玩儿,她肯定很闷。”
      张丽妃正好路过,说:“我也去,我们徽妘也挺想妹妹的,是不是,妘儿?”
      徽妘立刻说:“姨姨,徽妘很想跟五妹妹玩呢。”
      最后三人一起回了明光殿。张山陪着徽君骑竹马,她一点都不闷,见徽妘来了,马上拉着徽妘一起去玩了。
      张丽妃笑道:“这些小人儿口口声声说离不开娘,你看,一见着差不多的玩伴,立刻就把亲娘抛开,都是些小没良心的!”
      王沅与她一向是有话直说,不打什么哑谜,直接问道:“你今日可是有什么事情?”
      张丽妃飞了她一眼,笑道:“果然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她看了一眼公孙柔嘉,剩下的话不肯说了。
      公孙柔嘉起身回避,王沅拉住她的袖子,道:“我与柔嘉之间坦坦荡荡,这要说的话如果她不能听,那么也不必对我说了。”
      “好吧,都坐下,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们大家过段时间也都会知道。”张丽妃道,然后放低声音说:“我父亲说大将军身子快不行了。”
      “你弄错了吧,”王沅疑惑道,“去年冬天冯大将军病的起不了身,但开春后天气暖和,他身子好起来,也能上朝。”
      公孙柔嘉道:“沅儿说的是。”冯熙病重,那公孙敬不可能不知道啊。
      张丽妃道:“那都是靠药撑着,估计也撑不了多久了。而且刚才在宴会上,你没瞧见齐夫人抱着三皇子手不都不愿意松开,恨不得那孩子是她自家的。”
      王沅回想起宴会上的那一幕,齐夫人确实眼神狂热,要不是胡端娘借口说孩子换尿布,估计还要不会孩子。
      公孙柔嘉颔首,说:“大概是齐夫人急了吧,想找个依靠。有冯大将军在的冯家,和没有他在的冯家完全是两回事。”
      “也是,冯大将军在朝中威望太重,再加之他迎立陛下,对陛下有恩,而且这些年他虽然有擅权的嫌疑,但仍然算是对大周、对陛下忠心耿耿,只要冯大将军在一天,陛下必定会继续容忍冯氏。”王沅把自己心中所想说出来。
      张丽妃讥笑一声,“容忍,忍字头上一把刀,陛下现在的容忍只能换来以后更大的反弹。而且你们不知道吧,冯家的家奴冯子都、王子方等人因得到大将军的宠爱,连朝臣都敬着这两人,躬身服侍他们呢,我父亲身为卫尉丞,堂堂正正的官职,见到他们都要行礼。”
      王沅想起自己读过的太宗朝的典籍,叹道:“冯大将军以谨慎忠心著称,侍奉太宗皇帝三十有余年,从未犯过错,因此太宗皇帝临终托孤,让他辅佐先帝。想不到这些年过去,冯大将军权倾朝野,却不再有过去的谨小慎微。”
      公孙柔嘉道:“在权力的巅峰待久了,就算是圣人也免不了膨胀,更何况冯大将军还不是圣人。”
      张丽妃道:“我今日过来就是想跟你说这些,反正一场风暴是少不了了,咱们各自保重吧。”
      “那,你父亲怎么办?”王沅问道。
      张丽妃摊手,苦笑道:“谁知道呢,他是冯大将军一手提拔上来的,想摆脱都摆脱不了,只怕还会牵连我。若我也折进去了,还要烦你多多看顾一下妘儿,她是女孩子,不会碍着别人的眼。”
      王沅与公孙柔嘉劝道:“你也不用太过担心,事情哪里就到了这个程度。”
      “就当是未雨绸缪吧。”
      张丽妃把女儿叫过来,道:“妘儿,咱们要回宫了,你跟两位姨姨还有徽君妹妹告辞。”
      徽妘乖乖地说:“姨姨,妹妹,徽妘回去了,再见!”
      ……
      椒房殿。齐夫人心烦意乱地走来走去,冯皇后看得眼花,道:“娘,您到底有什么事情?”
      徽琰这时候走进来,拉着齐夫人的手,说:“外祖母,来跟徽琰翻绳玩!”
      齐夫人心里正烦躁,甩开她的手,力气稍微大些,徽琰踉跄了下,幸好被乳娘扶住了。徽琰自出生以来,从来没有受过这种委屈,眼泪汪汪地看着冯皇后。
      冯皇后忙把她抱在怀里,哄道:“徽琰乖乖的,别哭,外祖母不是故意的。”她亲了徽琰好几下,徽琰扁着嘴巴,到底没有哭出声来。
      冯皇后让人把女儿抱下去,对着母亲埋怨道:“娘,您吓着徽琰了,您有什么气冲着女儿发,不要拿徽琰出气。”
      齐夫人气道:“你这肚子怎么就怎么不争气,生了个丫头片子后就再没有动静了,但凡你争气些,为娘也不会这么担忧。”
      冯皇后冷笑道:“原来娘是因为徽琰是个丫头片子才这么对她的,那您当初生我时,就该直接把我掐死了算了,省得今日生气!”
      “你——”齐夫人指着她,气的说不出话来,半响才长长叹了口气,“你父亲病情加重,我是担心你和你哥哥呀,你说你要是有了皇子,这事情就好办多了。”
      这话齐夫人已经说过很多遍了,冯皇后不为所动,淡淡地说:“只怕娘您还有其他的事情吧?”
      齐夫人知道一切都瞒不过这个聪慧的女儿,只能老实说:“丞相长史一职空出来,我本想着给你舅舅,也跟你父亲说了,你父亲答应下来,可谁知陛下说他早有安排,而且已经下旨从外地调官吏进长安担任丞相长史。我早就答应了你舅舅,这下子事情办不成,我都没脸回娘家了。”
      冯皇后道:“舅舅做不成丞相长史可以做别的,只求娘您体谅女儿做母亲的一片心,以后别拿我徽琰出气了。”
      “我刚才不过就是一时不察嘛,以后会注意的。”齐夫人讪讪地说。
      “娘明白了就好。”冯皇后心里的火气这才降下去。
      齐夫人见女儿不生气了,又凑过来说道:“二皇子与三皇子,你觉得哪个好些?”
      “什么意思?”
      齐夫人自顾自地说起来:“养个到你名下呀,你总要有个依靠的,他们本是嫔妃之子,被皇后收养,那可是天大的福气。他们年纪都很小,还养得熟,不过我看三皇子更好些,才生出来,谁养跟谁亲,二皇子都有些记事了。”
      “娘,”冯皇后无奈道:“程氏城府深,心术不正;胡氏粗鄙贪婪,事情哪有您说的这么简单,可别白白给人做了嫁衣。”

 第100章 


      齐夫人笑道:“芬儿, 你这性子瞻前顾后,也不知道像谁?”
      冯皇后嗔道:“女儿说的是正经话。”
      “谁又说的不是正经话,”齐夫人道,“昌乐王登基后荒淫无度,在先帝孝期,饮酒作乐、淫~乱先帝宫人, 只有你父亲敢挺身而出,冒天下之大不韪废除昌乐王, 试问这天下有几个做臣子的做得到?女儿,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听娘的劝,趁着两个皇子还小, 早做决定。”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 ”齐夫人打断她的话,“只要咱们冯家想办的事情就没有办不成的。先头那余皇后,多得陛下的恩宠, 现在又在哪里?如果为娘像你这样,如今哪里能轮到你坐上皇后的宝座。余氏之事虽说是自招祸事,但毕竟与我们有关, 还有太子, 他长大了,该如何对付你, 这些你有没有想过?你父亲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有些事情得趁着他还在, 尽早办了。否则,以后咱们想办都办不到了。”
      冯皇后并不是个多事的人,这一年的皇后当下来,宫中平和无甚大事;陛下敬重宠爱;徽琰活泼聪慧;嫔妃们更是对她恭敬有加,不敢有丝毫质疑,日子过得十分悠然顺心,很多事情她就不愿意去想。齐夫人就这么赤~裸裸的说出来,立刻在她的心上压上一块沉重的石头。
      齐夫人见她这么一个可怜样子,心里就先软了,只怪自己把她保护得太过,以至于这么天真,须知开弓没有回头箭,从皇后之父母被赐死,余家与冯家的梁子就彻底结下了。她拍拍女儿的背,道:“没事的,万事都有爹娘在,娘能让你坐上皇后,自然也会让你有个太子的。”
      冯皇后心烦意乱,知道自己母亲这样做无异于玩火,但又不知道怎么劝阻母亲,她摇摇头,只是说:“娘,你就别管女儿了,父亲肯定会妥善安排好一切的。”
      齐夫人失望地说:“娘跟你说了这么多你怎么就听不进去?你放心,娘心里自有主意。程氏与胡氏根本不消你担心,他们一个是犯官之后,一个父亲是守城门的,不必担心。”
      冯皇后抓住她的袖子,说:“你要跟父亲商量,不可私自做决定。”
      “知道了,知道了。”齐夫人微微有些不耐烦地说,“徽琰刚才受了委屈,你去陪陪她。时辰不早了,我也该返家了。”
      冯皇后送走了齐夫人,呆呆地坐在塌上,手中拿着一本《南华经》,一个字也看不进去。茜草端着茶走进来,见此情景,劝道:“娘娘,您别想那么多了,夫人自来对您如珠如宝一般,肯定不会害您。”
      在茜草心里,齐夫人是一个神明般的存在,以一介平民女子之身成为大将军正室,还能独得大将军恩宠,而且娘娘能从嫔妃成为皇后娘娘也少不了齐夫人的推助,因此,茜草反而觉得冯皇后是想太多,一切跟着齐夫人走不就行了,做母亲的总是一心一意为女儿着想的。
      “你别说了。”冯皇后把书搁在案上,喝了一口茶。兰草进来说:“娘娘,四公主不肯吃东西,吵着要见您,奴婢们怎么都劝不住。”
      冯皇后这才记起女儿,忙起身道:“徽琰今日肯定被吓坏了,本宫去看看她。”
      ……
      自那次夜谈过后,张丽妃便时常带着女儿过来明光殿,徽君与徽妘玩得很好,公孙柔嘉偶尔教她们一起读书。这日,张丽妃又带着女儿过来,笑道:“我们妘儿天天念叨着要跟五妹妹玩儿。”
      王沅道:“那不巧了,徽君昨日住在南薰殿,柔嘉还没有送她回来。”
      “你们两个关系倒是好,连女儿都直接往她那里送。”张丽妃酸酸地说。
      “我们算是患难之交,而且多一人疼徽君,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你的蕙草殿离兴庆殿近,你也可以多去找戎充仪说说话,还有大公主,也是徽妘的玩伴嘛!”
      “戎充仪是个天聋地哑一样的人,针扎在身上都不喊疼的,大公主被她养的太斯文了,我们徽妘跟她合不来。”大公主恐怕不止是斯文吧,张丽妃说话已经口下留情了。
      两人喝茶闲聊,徽妘坐在一边玩九连环,玩了一会儿觉得无聊,喊了一声“娘”。
      “怎么了,妘儿?”张丽妃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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