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婕妤生存攻略-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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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又端来一盆热水, 为他烫脚。
冯熙本来很生气, 但是在妻子细心周到的服侍下, 那气就消了一半, 齐夫人偷偷看他的脸色, 见着有缓和的迹象,心里面松了口气, 毕竟事情是她瞒着将军做的。
冯熙道:“我平日是小看你了, 你一个深闺妇人,竟敢做出这等大事来, 你可知道,廷尉杨畅已经将陆家全部关押起来,若不是陛下阻拦,连乐成侯一家都不能避免。”
齐夫人微微有些失望,“陛下还真是妇人之仁,丝毫没有太宗皇帝当年的果决。”
“咳咳。”冯熙咳嗽两声,李湛的宽和仁慈正是冯熙所看重的,若是李湛如同太宗皇帝一般果决,哪里还轮得到他坐上皇位。
齐夫人挨着冯熙坐下,挤出两滴泪来,“将军,芬儿自生了孩子,到现在都下不了床,我这做娘的心里难受的很,芬儿要是去了,我也不活了。”
然后又咬着牙,恨声道:“谁敢伤害我芬儿,我必定让他十倍奉还!”
“夫人,你太急了,为夫自有主张,可你偏偏坏了我的计划。
齐夫人已经出手,冯熙就不能在朝堂在弹劾余家与陆家了,不然陛下肯定会疑心有人故意针对皇后与太子。
齐夫人拉着冯熙的袖子,撒娇:“妾身不管,这事儿妾身已经做下了,妾身不后悔,将军,您是芬儿的亲爹,忍心看她被余家欺辱?”
齐氏毕竟是内宅妇人,做事仅凭一时之气,冯熙叹气,“这些日子你就老实待在府里,哪里也别去了,事情自有我替你善后,不过日后万不可这样鲁莽。”
“嗯!”齐夫人要的就是他这句善后的话,心满意足地将头靠在了冯熙身上。
陆家行祝诅之术的事情很快在长安城传来了,廷尉杨畅用法严峻,经过一天一夜的审理,陆敖招认,承认是受余少儿示意,然后找了术士上门,后因皇后不允,所以并未行事。
然而方术士已经承认自己行过祝诅之术加害宸妃,且有梅婕妤遗书、及陆家下人辅证。其实事情到这一步,陆家是无法脱身了,至于余家,毕竟是太子外家,杨畅不敢擅专,将所得供词呈给了李湛。
余少儿还报着最后一丝希望,将身上的一块玉佩解下递给前来送饭的狱卒,讨好地笑道:“这位小哥,这个你收下,我是皇后娘娘的亲妹妹,太子的亲姨母,求你帮我转告乐成侯,让我爹来救我!”
通体透彻无一丝瑕疵的玉佩,一看就知道是好货,狱卒很眼馋,但是为了自己的饿小命,笑了笑,“还是命要紧,这玉佩您就自己拿着吧。”
地牢潮湿,蚊虫多,余少儿手臂上布满了蚊子咬的包,一只老鼠从她脚边蹿过去,余少儿惊得尖叫一声,扑倒陆敖怀里,“夫君,有老鼠。”
陆敖神色冷淡,一把推开余少儿,余少儿本是弱质女流,一时不擦,竟然被他推倒在地。
余少儿骂道:“陆敖,你干什么!”
陆敖不理她,端起狱卒放在地上的饭,默默地吃起来。陆母则狠狠的瞥了余少儿一眼,厌恶道:“家门不幸,娶妻不贤,竟然害了我陆家。”
余少儿的小姑子则朝着她脸上啐了一口,骂道:“贱人,都是因为你,我们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余少儿擦了一把脸,站起来就与她厮打起来,抓头发饶脸,她力气大,小姑子渐渐不敌。
陆母喊儿子:“敖儿,你就眼睁睁看着你妹妹被这个贱人欺负吗?”
陆敖起身,拉开两人,一巴掌狠狠地扇在余少儿的脸上,像是要发泄出胸口的闷气。
余少儿捂着脸,不敢置信,昔日事事以她为重的夫君,贴心的婆母、小姑娘竟然一夕之间就跟换了个人似的,骂道:“哼,你们陆家就是一破落户,一个个都是孬种,要不是我余家,你陆敖能当上侍中,贴身侍奉陛下,现在落到今日这个地步,都是你们贪图富贵自找的,怪不到别人身上!”
陆父终于发话了,“行了,安静些吧。”
陆妹挨着陆母坐下,陆敖找了一个角落蹲下去,余少儿见他这个鹌鹑样就来气,冷笑道:“我姐姐是皇后,陛下最最爱重我姐姐,我肯定能出去的,哼,今日你们陆家给我的羞辱,我会一一找你们算清楚。”
这一次,陆家人倒没有再作声,祝诅之事,只要沾上了就脱不了身了,陆家人已然明白,自家已经无路可走了。
事态还在向更严重的方向发展,丞相魏相上书李湛,乐成侯余家涉及此事,请求关押审理,众朝臣纷纷附议。李湛无奈之下,只能把余家关押起来。
……
宫里宫外风声鹤唳,王沅整日待在明光殿,其他嫔妃也觉得事态严重,都低调起来。今日本是去椒房殿请安的日子,但皇后免了今日的请安,王沅乐得自在。
张山自小就被卖进宫里,宫里结识的人多,很快就打探消息回来了,对王沅说:“皇后向陛下陈情,以头抢地,哀求陛下放过余家。皇后额头受伤,不能见人。”
鼠尾道:“皇后都自顾不暇了,居然还给家人求情。”
王沅笑道:“都撇不开了,这次就看陛下的意思,不过余家注定是不能全身而退了。”只看李湛愿不愿意再为了皇后与群臣对抗一次。
采青道:“婕妤,您的葵水晚了半个月了,要不要请御医过来看看。”
王沅摆摆手,道:“暂且先放着,等这事儿过来再说,这个时候咱们要尽量低调,不要引人注目。”
……
余蕴秀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来建章 宫了,前两次李湛让她进去了,之后就让张让拦着。余蕴秀换身素衣,不施粉黛,跪在建章 宫的台阶上,张让劝道:“娘娘,您这是让陛下为难,您就回去吧。”
余蕴秀惨白着脸色,道:“公公,请您转告陛下,他若是不肯见我,我就在这里长跪不起。”
太子李顼跑过来,与她一同跪着。烈日炎炎,余蕴秀舍不得儿子受苦,柔声道:“顼儿,这不关你的事情,回文思阁读书去。”
李顼道:“母亲在这里受苦,孩儿哪里还能读得进去书。孩儿要与母亲同甘共苦。”
张让摇了摇头,转身走进大殿,一刻钟后走出来,甩了一下拂尘,道:“陛下同意见你们了,娘娘、太子殿下,进去吧。”
余蕴秀见了李湛,悲凄地哭泣,说不出话来,李湛叹气,把供词递给她看:“蕴秀,现在朝堂上已经有大臣上奏废后的事情了,朕顶着压力才压下来。”
余蕴秀喃喃道:“妾已经嘱咐母亲与少儿不可行祝诅之事了。”
李湛身心俱疲,“陆家把人请到家里,就已经脱不了手了,你母亲牵涉其中,你们余家……唉,这是会连累顼儿的。”
余蕴秀一阵眩晕,踉跄了下,李顼忙跪下,道:“父皇,儿臣宁可不做太子,也不愿意看着外祖一家人受罪。”
李湛失望极了,斥责道:“你是太子,国之储君,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当太子不是儿戏,你真让朕失望。”
李顼哭道:“我是母亲的儿子,怎可看着她伤心?”
余蕴秀抱着儿子大哭起来。
李顼突然惊叫起来:“娘,你的裙子上怎么都是血?”
余蕴秀刚想说话,身体就不受控制软软地瘫了下去,李顼大喊:“娘,娘,您怎么了?”
李湛本是背着身子,听到太子的呼声,忙转过身来,一边抱起余蕴秀放在床上,一边喊人去叫御医过来。
很快御医过来,把过脉后,声音沉重,“陛下,皇后娘娘这是小产了。娘娘怀孕不足两个月,胎相不稳,兼之忧思过度,因而小产了。虽然不至于有性命之忧,但身子损害极大,臣给娘娘开几服药,好好调理一番。”
李湛怔住了,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失去了一个孩儿。余蕴秀幽幽转醒了,她似乎明白失去了什么,哀哀哭地起来。李湛把她搂在怀里,半响,终于说道:“陆家人罪有应得,你那三妹是保不住了,朕答应你尽力保住余家。”
然而李湛的提议并未得到朝臣的认可,冯熙称病不去上朝,并让人将昔日太宗皇帝赐与他的《周公辅成王朝诸侯图》交还给李湛。李湛诚惶诚恐,亲自去大将军府探病,最后君臣言和,李湛加封冯熙为太子太傅。三日后,陆家满门抄斩,乐成侯余文汉夫妇服毒自尽。
第66章
第六十六章
王沅的葵水一向都很准时, 这次晚了大半个月,她心里基本上可以确定是怀孕了,用早膳时,平日爱吃的油炸饼子, 一闻到味道,就开始反胃,鼠尾忙拿来盂盆给她接着。王沅吐了几口酸水出来, 就再吐不出什么东西了,挥手让人把桌子上的吃食拿下去。
采青把油腻的食物拿来下去,又端来了熬出米油的大米粥, 一碟子酸辣味道腌萝卜条,劝道:“婕妤, 这次都是开胃的,您还是吃一点吧。”
王沅就着小咸菜喝大米粥,倒觉得滋味不错。用完膳后, 鼠尾请了御医过来给她诊断。御医把脉之后, 喜道:“恭喜婕妤, 您是有喜了。”
王沅问:“孩子可还好?”
御医道:“婕妤素来身子康健, 胎儿很健康, 这安胎药臣也暂时不必开了。臣给婕妤写一张注意饮食的单子吧。”
王沅笑道:“多谢您了,采青, 你跟着陈御医去取单子。”
御医拱手告辞, 采青跟着去了。
鼠尾有些犯愁,“婕妤, 论理说,嫔妃有孕,原该第一时间汇报给皇后,可是现在皇后小产,兼之为了乐成侯夫妇自尽一事,心情郁郁,卧床不起,咱们要是去告诉皇后您怀孕的事情,这不太好吧。”
何止是不太好,余蕴秀为人心量狭小,虽然表面贤淑,但其实未必愿意看着嫔妃有孕,尤其是在她小产的情况下,若是她知道王沅怀孕的消息,气得晕过去或者吐血就不好了,那李湛还不得心疼。
想到这里,王沅道:“这事先放着,若陛下过来,我就直接陛下,不过我想,皇后卧病在床,宫里的事情总要有个主持,应该会让宸妃代劳吧。”
皇后娘家、妹夫陆家行祝诅之事,事迹败露,落到不堪的地步,众人唯恐避之不及,沾惹上了是非,一时之间,椒房殿门庭冷落,连最常去的程婕妤,也不去了,整日待在茝若殿,守着自己的儿子。
二皇子李瑞四个月了,长得白胖可爱,那小模样有五分像李湛,因此很得李湛的宠爱。程婕妤有一副好嗓子,凭着歌声吸引到李湛,进而得封。但自从生了李瑞之后,再也不唱歌了。
李湛偶尔想听她唱歌,程婕妤拒道:“陛下恕罪。以歌喉取悦君王乃是歌伎所为,陛下若是想听歌,妾为您传歌伎。但妾身已为母亲,为着瑞儿的名声,也该端庄自守,以后绝再不行歌伎之事。”
李湛深为敬佩她的行为,赞道:“你这样很好,瑞儿交给你照顾,我也能放心。”
程婕妤拿着拨浪鼓摇动,李瑞伸开四肢,想要去抓,嘴里格格笑个不停。侍女棉儿凑趣,“婕妤,小殿下真真可爱,难怪连陛下都爱不释手。”
程婕妤淡淡道:“陛下看重太子,瑞儿是小儿子,没有他哥哥肩膀压的那么重,他只需要承欢父母膝下,陛下自然多多疼爱他几分。不过这种话,你以后不许再说了。”
陛下是真真看重皇后与太子的,不然皇后与太子绝不可能在这事上脱身,目前太子之位稳固。程婕妤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儿子,仿佛觉得怎么疼都不够,只巴望着把天底下最好的东西都捧到他面前。
……
椒房殿一片凄风苦雨,余蕴秀得知父母服毒自尽后,再一次晕了过去。宝珠赶忙去请了御医过来,灌了几碗要下去,她终于转醒了。
御医叮嘱道:“皇后娘娘新近小产,原本身子就没有恢复,须平复情绪,静卧修养。若像这样放任下去,恐怕有性命之危。”
余蕴秀神情恍惚,充耳不闻,满珠忙道:“您的话我都记下了,来,我送你出去。”
御医叹了一口气,随着满珠出去了。
宝珠拿出帕子替皇后擦眼泪,安慰道:“娘娘,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先养好身子。”
“陛下呢,怎么不来看我?”余蕴秀呆呆地问。
宝珠强笑道:“陛下政务繁忙,等闲了就来看您。”
她不敢告诉皇后,她已经遣了好几次人去建章 宫,但陛下在皇后昏迷时来过一次,就再也没有踏入过椒房殿。
余蕴秀突然说:“他就是个骗子,明明答应过我要保住我的父母,他肯定是没脸见我,我恨他,我恨他!”
宝珠吓得魂飞魄散,慌慌张张地捂着皇后的嘴,哀求道:“娘娘,您千万别说这话,千万别说呀!”
余蕴秀看了她一眼,道:“扶我躺下吧。”
宝珠扶着她躺下,又吩咐一个小宫女守着皇后,然后走出来正好与满珠撞上了。满珠问:“娘娘,睡了吗?”
宝珠点点头,“躺下了,我让人守着。”
满珠满脸颓然,坐在榻上,怔怔的不知在想什么。宝珠看着寂静的椒房殿,回想起往日的热闹,不解道:“去年陛下封了太子,余家,那时候咱们椒房殿多风光,本以为会越来越好,可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满珠没好气地说:“还不是因为那冯家,处处与娘娘过不去。”
宝珠反驳道:“冯家虽然不好,但冯宸妃对娘娘一向恭敬。这次的事情完全是乐成侯夫人与陆家连累了娘娘。”
满珠道:“根本没有什么祝诅,娘娘明令禁止了的。”
宝珠探究地问:“现在宫里传的沸沸扬扬,说是梅婕妤是因为知晓了乐成侯夫人与娘娘三妹商讨密事,因此才会突然暴毙。
满珠,我记得有一天晚上,你亲自带着娘娘的赏赐去了兴庆殿看望梅婕妤吧?”
满珠心虚,大声道:“简直是一派胡言,梅婕妤生病时,御医去看过了,自有她的病案证明与我们娘娘无关。宝珠,你该不会是觉得椒房殿失势了,想着另择高枝吧?”
“呵,”宝珠冷笑一声,“我还什么都没有说呢,你这么心虚做什么!我宝珠自来行得端,坐得正,”她猛地凑到满珠面前,盯着她的眼睛说:“莫非是你做了什么亏心事”
“我没有!”满珠被吓得后退几步。
宝珠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不再理会她,扭身走了。
满珠寻思了半响,遣了小宫女去把孟昭姬请过来。
孟昭姬过来椒房殿,满珠正在劝余蕴秀喝药。
余蕴秀苦笑一声,“本宫身体不适,陛下已经下令让宸妃主持后宫事宜。”
后宫事宜大部分都是由孟昭姬处理,然后再想皇后汇报。现在宸妃总理宫务,孟昭姬这个大长秋也是十分尴尬。
余蕴秀神情惨淡,意兴阑珊,仿佛什么都提不起她的兴趣来。
孟昭姬问道:“东莱公主与太子殿下过来探望过娘娘吗呢?”
满珠回道:“陛下担心娘娘吓得东莱公主,所以这几日都不让人带着公主过来。太子殿下晨昏定省每日都不落下,但乐成侯的事情对娘娘打击太大,娘娘,她不大理殿下。”
孟昭姬了然,道:“你出去吧,我跟娘娘说些话。”
孟昭姬在床边坐下来,道:“娘娘这一切都只是暂时的,你还有太子殿下与东莱公主需要照顾。”
余蕴秀哀凄地说:“陛下说我们余家连累了顼儿与鸾儿,若没有我这个母亲,他们会更好过些。”
“娘娘,”孟昭姬语气加重,“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身子,不然就是亲者痛,仇者恨,而且宫里没有母亲庇护的孩子实在太可怜,难道你想二公主重蹈清平公主的覆辙吗臣说句大不敬的话,娘娘你要是薨了,冯妃必定是继后,届时太子该如何自处”
余蕴秀嘴唇颤抖,半响才说:“梅婕妤的事情,陛下虽然没有明说,但我知道他内心是怪罪于我的,否则陛下不会把宫权交给宸妃。我已一败涂地了。”
孟昭姬胸有成竹道:“陛下,加封冯大将军为太子太傅,可见太子之位还是极其稳固,只要有太子在,娘娘你一定可以翻身。冯妃毕竟只是嫔妃,处理宫务名不正言不顺,迟早会交还的。”
没错,这就是余蕴秀的心病,她时刻不安,担心太子之位不保,现孟昭姬肯定地说出了太子之位稳固,余蕴秀仿如吃下一颗定心丸,端起药碗,一饮而尽,“本宫一定会早日把身体养好的。”
满珠高兴地说:“大长秋,多亏了您。”
满珠端着药碗出来,宝珠嘲讽道:“这又是把孟昭姬给叫过来了!”
满珠道:“你怎么总是这么阴阳怪气的,若是不想在椒房殿待了,趁早回了娘娘,早点打发出去嫁人。”
“我嫁不嫁人关你什么事!”
眼看着两人又要掐起来了,椒房殿的其他人纷纷过来劝架,两人这才作罢。
……
近来因为余家、皇后的事情,李湛心里一直烦闷。张让端了一碗汤过来,道:“陛下,王婕妤遣人送了一碗红枣鸡汤过来。”
宫里风声鹤唳,众嫔妃唯恐惹怒李湛,都沉寂下来,已经久久没有人往建章 宫送汤。王沅这是度量这事情该结束了,所以又开始了往建章 宫送汤的日子。
当晚,李湛顺理成章 地去了明光殿。王沅笑盈盈地把他迎接进去。
李湛看着她的笑容,再看看明光殿的横匾,居然觉得明光二字很配她。
王沅拖着李湛的手进了内室,道:“陛下 我有个好消息要跟您说呢!”
李湛顺势搂住她的腰,嘴巴凑到她耳边,轻声问道:“什么好事”
王萤把手放在肚子上,笑道:“陛下跟我要做父母啦,虽然陛下不是第一次为人父,但我是第一次为人母,心里既忐忑又兴奋。以后我们母子还要请陛下您多多照顾了。”
李湛心里郁气一扫而光,王沅怀孕可算是这个恶五月里最好的事情了。
他拉着王沅的手,“跟朕来!”王沅跟在他身后,李湛走得飞快,她要小跑才能跟着他的脚步。
走了一刻多钟,终于到了目的地,王沅抬头看,奉先殿三个字映入眼帘。
第67章
王沅看着奉先殿三个大字, 踌躇了下,道:“陛下,这是祭祀先人的地方, 我……”
“跟着朕进去拜拜先人,”李湛牵着王沅的手走进去, “让先人保佑咱们得一个聪慧勇武的孩儿。”
聪慧勇武, 说的好像是男孩儿, 王沅不禁有了些压力。
奉先殿常年点着长明灯, 灯火通明,并不让人觉得阴森。主殿供奉着李氏历代帝王的牌位,最高一层是高祖与吕氏皇后的牌位, 一般只有嫡后才有资格供奉在这里。王沅仔细看发现其他皇帝都与皇后成对出现,太宗皇帝的牌位则是孤零零的,转念一想,也就明白了, 太宗皇帝之元后是其表姐,这位陈皇后被废除后位,继后则是李湛之祖母卫皇后,卫皇后因巫蛊之祸自尽身亡, 故牌位也没有供奉在这里。至于李湛之父哀思太子,因不是帝王之故,只能供奉在奉先殿偏殿。
李湛拉着王沅跪下, 额头触地,实打实地磕了三个头, 王沅学着他的样子,也磕了三个头。王沅双手合十,用虔诚的目光望着先祖的牌位,心里暗暗地求李氏先祖保佑肚子里的孩子聪慧、康健、贴心。
李湛扶着她起来,然后吩咐张让带着王沅去隔壁屋子休息。张让走过来,伸出手,恭敬地说:“王婕妤,臣带您下去休息。”
王沅看了一眼李湛,扶着张让的手出去了。
门慢慢地合上,李湛索性盘腿踞坐在地上,望着先祖的牌位,大周一代代帝王的牌位,传到他这一代已是第六代。每当李湛觉得快忍不下去时,就来这奉先殿看看历代的先祖们,畅想着他们的事迹,高祖斩蛇起~义,反抗暴秦,创大周基业其间的艰辛自不必说,太宗皇帝少年继位,但受制于窦太后,每一代的帝王都经历过艰辛险阻,他的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冯熙、皇后、太子,他总会处理好这一切,让大周延绵千秋万代。
王沅坐在隔壁屋子里喝了两杯茶,李湛都没有回来,她忍不住走出去探头看看。“王婕妤,您就安心的等着,陛下没有半个时辰出不来。”张让走过来扶着她,“您现在怀着身子,万事要小心呐!”
王沅笑了笑,跟张让说起话来,“张公公,自我进宫,多亏了您的照顾。”
张让笑吟吟地说:“臣最爱做的就是锦上添花,婕妤您聪慧上进,臣才会适当地关照您。”
王沅左右看看,趁着屋里没人,小声问道:“张公公,敢问陛下如今对皇后是个什么意思?”余氏巫蛊,再加上梅婕妤之死,不知李湛如今对皇后观感如何。
张让附在她耳边,低声说:“余氏罪不可赦,但这个罪须得陛下去定,而不是由着冯氏定。陛下虽然对皇后失望,但尚有怜惜之情。”
“多谢公公。”王沅道。
毕竟是结发夫妇,李湛已经对余蕴秀非常耐心与包容了,王沅不禁有一丝羡慕。
张让度量其神色,道:“婕妤,您好生服侍陛下,天长日久,自然也会有深厚的情分,陛下他是个宽厚仁慈的君王,必不会亏待于您。”
“嗯,我明白了,多谢您的提点。”王沅再一次致谢。
听着“吱呀”推开门的声音,张让忙说:“婕妤,陛下出来了!”
王沅站起来迎上去,李湛过来牵着她的手,柔声说:“累了吧,走,朕送你回去休息。”
他的眼神明亮而坚定,完全不似来奉先殿时的那种苦闷、惶惶。王沅欣喜于他的这种变化,她摇摇头,柔声道:“我不累呢。”
王沅本想着散步回明光殿,但李湛担心她的身子,坚持坐了撵车回去。
王沅掀开帘子,抬头望着天上的圆圆的大月亮,有些遗憾,“陛下,你看着月色多好,本来妾还想着同陛下看星星看月亮,秉烛夜谈。”
李湛拍拍她的手,道:“都是要做娘的人,要时刻主意自己的身子,等你生下这孩子后,朕带着你们娘俩儿一起赏月。”
“那陛下得说话算数。”王沅立刻说,然后又小心翼翼地问:“陛下,您希望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李湛叹道:“宫里的男孩儿太少了,朕希望是个男孩。”
“哦。”王沅点点头,她也希望是个男孩,男孩可以封王,女孩没准就去和亲匈奴,日后再难相见了。
回到明光殿,两人梳洗一番,躺在床上,李湛很小心地抱住王沅,生怕碰到她的肚子。王沅往他身边靠了靠,“没事儿,我觉得好好的。”
由于午睡过,她现在反而并不困,翻了好几次身,李湛搂住她的腰,道:“你怎么安生点吗?”
王沅赌气起来,伸手去挠他的胳肢窝,李湛顿时大笑起来,伸出双手,“别生气了,朕投降!”
王沅这才作罢,李湛问道:“睡不着吗?”
“对啊,陛下陪我说说话吧。”
李湛有些困,勉强撑着,“你说,朕听着。”
王沅天南海北说着,讲小时候的事情,讲在江都外祖家偷偷跟着表兄们坐着乌篷船去看民间的戏,还有江都的一些习俗,然后感叹道:“外祖家虽然管的严格,但现在想起来真是很快活的一段日子,陛下,您最快乐的日子是什么时候?”
她本以为李湛会说是当上皇帝后,谁知他说:“十五六岁,没有人在约束我,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哦,可是我父亲一辈子都是过着这种生活。”王沅促狭道。
李湛笑道:“那你父亲这生也算是过得快活了。你父亲仗义疏财,为人正直,品质高洁,朕很喜欢他。”突然他盯着王沅的眼睛,道:“朕希望你像你父亲一样,不要让朕失望。”
王沅愣了一下,然后握住他的手,认真地说:“妾知道了。”但,只能在保障自己的前提下,尽力而为。
次日,王沅是热醒的,李湛紧紧搂着她,她快透不过气了,伸手去推李湛,李湛闭着眼睛说:“再陪朕睡一会儿。”
王沅调皮地去捏他的鼻子,“陛下,再不起来就要误了早朝的时间了。”
李湛捉住她的手,喃喃道:“今日沐休,免朝。”
“好吧。”王沅倚着他又睡了过去。再醒过来时,天色已经大亮,身边空无一人。
采青端着热水走进来,笑道:“婕妤,奴婢估摸着您这会儿该醒了。”
王沅懵懵地问:“陛下呢?”
“陛下已用过早膳,现在咱们明光殿书房看书。”采青拧干毛巾替她擦脸。
王沅彻底清醒了,换上衣服,采青又替她梳好头发。鼠尾把早膳端过来,摆放在桌子上,然后进来请王沅去用膳。
昨夜睡得好,王沅胃口也十分好,足足喝了一大碗粥,吃一笼灌汤包,才放下筷子。然后在明光殿的后院里散步,鼠尾在她身后跟着,问道:“婕妤,您不去书房看看陛下?”
王沅诧异道:“陛下在书房待的好好,我干嘛去打扰他。”
明光殿的书房的雕花大窗正好对着后院,为了不影响书房的光线,只在窗子边上植了几株芭蕉,方便王沅听雨打芭蕉之声。
李湛在书房里听见王沅与侍女说笑声,从窗口看过去,正好与她的眼睛对上,于是招招手,让她过去。
王沅进了书房,李湛让她坐在自己的身边,道:“朕打算升你为九嫔,你喜欢那个封号?”
九嫔 之中,王沅当然最喜欢昭仪,九嫔之首,但有冯宸妃在先,这个封号还是算了,其他也就无所谓了,于是说道:“陛下觉得哪个好?”
李湛道:“昭其仪,尊之也。朕看昭仪就不错。”
王沅想了想,还是拒道:“宸妃以昭仪晋升,陛下,还是另给妾一个封号吧。”
李湛道:“那就昭容吧。”
王沅叩头行礼,“妾多谢陛下赐封。”
李湛忙把她扶起来,“你正怀着孕,不必太多礼。”
王沅摸着自己的肚子说:“我现在能吃能睡,又没有显怀,有时候都感觉不到自己正怀有身孕。不过,妾真的很想他快快长大,早点出来。到时候这明光殿就会更加热闹。”
“小男孩儿都很皮,就怕你到时候招架不住。”李湛笑道。
“那不怕,柔嘉说要当他的义母,他有两个母亲管教,不怕招架不住。”
“嗯,她倒是可以教教孩子,她的棋艺与书画都很不错。”
李湛在明光殿待了一上午,用过午膳后,就带着张让离开了了。到了傍晚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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