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婕妤生存攻略-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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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也是两人之间比较融洽的地方,王沅不习惯晚上睡觉有侍女在房里伺候,李湛同样如此。

 第28章 

      次日,天还蒙蒙亮,感受到李湛坐起来的动静,王沅也挣扎着起来,坐在床上,呆呆地看着他穿衣。采青端来一碗山楂汤喂她,酸溜溜的山楂汤下肚子后,王沅立刻就清醒过来。
      披着衣服下床,拿起玉饰革带替他系上,李湛分明就见她困得很,靠着山楂汤才清醒过来,他弯下腰,王沅警惕地后退一步,“干嘛?”她真担心李湛又像抗麻袋一样把她扛起来了。
      “别动,地上有只蟑螂。”李湛道。
      “陛下别怕,我来打蟑螂!”王沅低头找蟑螂。
      李湛无语了,只能说:“朕只是逗你玩玩,没有什么蟑螂。你怎么一点都不怕?”
      王沅:“蟑螂有什么好怕的,我还敢抓蛇呢!”
      经过这么一闹,王沅算是彻底清醒了,建议道:“陛下,吃点东西再去上早朝吧。”
      这个时间点用早膳还太早,李湛一般都是上过早朝后才用膳的。
      他待要拒绝,王沅已经把他拉到桌子边,两笼刚出锅的虾肉蒸饺,还有一壶热乎乎的杏仁茶。
      李湛只能坐下来吃东西,两笼虾饺下肚,又喝完杏仁茶,整个人都暖呼呼的,身心舒泰,只是还没太吃饱,于是问道:“还有吗?”
      王沅轻轻拍他的手,嗔道:“陛下,垫垫肚子就行啦,不然下朝后,就没有肚子用早膳了。”
      采青等人看着自己主子态度极其自然的拒绝皇帝,眼睛都直了,哪知道李湛根本没有生气,反而笑呵呵地说:“好,好,都听你的。”
      送走了李湛,王沅回到屋就躺在榻上了,嘴里道:“鼠尾,快来给我捏捏肩膀,累死我了!”
      鼠尾连忙放下手里的事情,给王沅推拿揉捏起来,“婕妤,您真是辛苦了!”
      “可不是,伺候陛下真是要费尽心思,一点都不轻松。”王沅扁着嘴巴,轻声抱怨。
      金珠撸起袖子,道:“那奴婢去厨房给您炖个汤补补身体。”
      “去吧,去吧!”王沅无精打采地挥手。
      采青惊讶于自家主子,前一刻送陛下去上早朝时还精神奕奕,这会儿就有气无力地躺着了,她弯腰摸摸王沅的额头,“好想有点烫啊,婕妤,您是不是发烧了,奴婢还是去请御医过来看看吧。”
      “别,”王沅连忙阻止,“我就是累了,休息好了就可以了。”
      她与李湛相处的时间不多,习惯还不能完全了解,所以相处时,需要时时小心,不过随着以后相处越来越多,大概就不会这么劳心劳力了。
      过了几日,就到了东莱公主满月的日子。李湛在建章 宫宴请皇亲国戚,余蕴秀则在建章 宫宴请公主与众位诰命夫人。
      太宗皇帝唯一的女儿安阳大长公主由于身为尊贵,辈分又高,自然坐在首位,这位公主已经四十多岁了,保养的极好,看着就三十出头的样子,一身暗紫色的宫装把她衬托的尊贵无比。
      此时她正抱着二公主,伸手捏着她的鼻子,笑着对余蕴秀说:“皇后,你看徽鸾多漂亮,鼻子眼睛与陛下刚出生的时候一模一样。”
      王沅听到这话,忍不住与坐在身边的公孙柔嘉对视一眼,两人眼里都有笑意,心里更是憋着笑,这位大长公主可谓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了,李湛出生时,太子府正处于风雨飘摇的时刻,人人恨不得同太子一家划清界限,安阳公主更是如此,对于自己大哥的遗孤从来没有伸出过援手,估计李湛回宫后,她才第一次见到李湛,现在竟然说起这么可笑的话来。
      话虽如此,锦上添花是人人都愿意做的事情,立刻就有人奉承安阳公主,“您说的对,果然如此,小公主长得确实同陛下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安阳公主笑了笑,道:“皇后,我看徽鸾喜欢得不得了,真恨不得她就是我的孙女儿呢!我家的二小子,你看怎么样,不如把他们凑成一对?”
      她一心想讨好李湛,但是李湛对这个姑母向来只是淡淡的,安阳公主送了不少歌姬给李湛,李湛收下了,却并不太宠幸。安阳公主为着子孙考虑,于是就把主意打到了李湛宠爱非凡的二公主身上,想为自己的孙子求娶她。
      余蕴秀的母亲杨氏与两个妹妹也来了,听到这话,杨氏脸色大变,她也有几个孙子,本来就是打着亲上加亲的主意,见安阳公主先提起这事来,心里绷得紧紧的,生怕女儿却不过情面答应下来。
      只听余蕴秀道:“姑母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陛下十分钟爱鸾儿,让人给她占卜,说是鸾儿不宜早定亲,陛下就说等鸾儿十六岁后,再说此事。”她把事情都往李湛身上推,安阳公主虽然不悦,但是也不能再说什么。
      余蕴秀其实也是有私心的,自己的小女儿,那是怎么爱都不够的,嫁给谁她不放心。在她看来,嫁到她的娘家,都是自家人,自然会如珠如宝的对待女儿。
      余家是今晚宴会当之无愧的主角,戏台上唱的再热闹,也比不过余家人的热闹,众位诰命夫人都围着杨氏、余卫儿、余少儿说话。嫔妃们安排在另一桌上,冯昭仪坐了一刻钟就以身体不适告辞而去。王沅羡慕极了,悄声对公孙柔嘉说:“人家底气足,想走就走,真好呀!”
      公孙柔嘉替她舀了一碗汤,道:“喝点汤吧,再忍忍嘛,或者看看戏。”
      王沅苦着脸,她其实挺爱看戏的,但是这戏是安阳公主与杨氏等中年妇人点的,要么是秦香莲,要么是王宝钏,都是些哭哭啼啼的苦情戏,看到就让人烦躁。尤其是王宝钏,王沅看到她那么傻,真恨不得掰开她的脑袋,看看她到底在想什么,为了个只有一面之缘的男人,连自己亲爹亲妈都不要,她后来受了那么多苦,一点都不值得同情。
      再看看其他人,程姮娥正盯着戏台,看得津津有味;戎美人与梅宝林跟木头一样坐着;胡端娘与林宝瑟凑在一起不知道在说什么;张婕妤则撇嘴,眼里的鄙夷之色表露无遗,“啧啧,这个王宝钏真是活该呀!”王沅听她说这一句,深有同感,点点头,道:“我也觉得!”
      张婕妤脾气不大好,没什么人理会她,见王沅对她说话了,憋了一晚上的话终于能找人说了,“我才不信一个女人有这么傻,放着锦衣玉食不要,去吃野草。这出戏肯定是个酸腐的读书人写的,哼哼,全靠意淫罢了!”
      王沅都忍不住要对她刮目相看了,这张氏对上谄媚,对下刻薄,没想到还有这么有趣的一面。
      于是两人就此交流起看过的戏来,突然,一声清脆的声音传来:“王婕妤,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王沅抬头一看,哟,不错,老熟人终于来找她叙话了!

 第29章  

 
      王沅在江都姚家受过几年的教养, 把脾气养的含蓄些了。以前的她个性十分要强,余少儿长得也不错,又是家里的幼女,也是被宠大了, 两人时常掐架,总的来说,余少儿从来没赢过。但是余少儿自从姐夫当上皇帝之后, 一日比一日飘了,嘴里三句话不离皇帝姐夫与皇后姐姐。王沅觉得腻歪,就很少再搭理她了。
      余少儿端着酒杯, 走到王沅身边,眼角眉梢都带着得意, “怎么啦,王婕妤,你不记得我啦, 见到我来了都不过来打个招呼?”
      王沅狡黠一笑, 说:“我这不是知道你会主动过来跟我打招呼嘛!”
      余少儿没有占到口头便宜, 眼睛一扫就扫到胡端娘身上, 于是笑呵呵地说:“哎呦, 端娘你也在呀?”
      “废话,难道你的眼睛是瞎的吗?”胡端娘毫不客气翻了一个白眼。
      余少儿这下失算了, 她的姐姐是深得圣宠的皇后, 她家也新近封了爵位,自以为王沅与胡端娘在后宫讨生活, 就要讨好她,没想到两人都不给她面子。她的脸色顿时变了,但是想起所处的场合,硬生生地忍了下来。抿了一口酒,打量着王沅与胡端娘,只见两人都穿着正三品的宫装,头戴金冠,面色红润,看来在宫里过得还不错。
      正三品的宫装深深地刺到了她的眼睛,环顾大殿内,在座的几乎人人都是有品级的诰命夫人,唯独她自己虽然穿着华服,戴价值连城的珠翠,却没有任何诰命在身。嫁汉穿衣,自家夫婿陆敖,虽然是青年才俊,温柔体贴,但却没有功名在身。
      王沅任她打量,不再理她,与公孙柔嘉说起话来。胡端娘则是从来都看不惯余氏姐妹,见余少儿有些失魂,嘲讽道:“余少儿,说起来,你见到我等还需行礼,不过罢了,看在皇后娘娘的份上,这礼就免了。
      这话正好戳到余少儿心窝上了,全身的血涌上头,借着酒劲,她开始不管不顾了,“你又算个什么东西?我姐夫只不过是喝了你娘几口奶,就蹬鼻子上脸了,一家子人巴巴地靠着我姐夫!还有你王沅,尅夫的名头传得够响的,若不是我姐夫姐姐大度收留你,你就只能嫁个鳏夫了!”
      余少儿胡言乱语,揭了王沅与胡端娘的老底,一桌子的嫔妃都挤眉弄眼等着看笑话。公孙柔嘉想息事宁人,借口余少儿喝多了,让人扶她去内室休息。余少儿甩掉侍女的手,瞥了她一眼,“你只不过是我姐夫的妾妃,有什么权利管我!”妾通买卖,她眼里的鄙视之情表露无遗,看满桌子嫔妃就跟看奴仆下人一般。
      王沅还真没想到她会犯傻,在公共场合说这样的话,看来最近余家的日子过得不要太顺心。她些有遗憾,可惜冯昭仪不在这里,不然余少儿可是给她姐姐闯了大祸了。余蕴秀一直致力于经营贤德的名声,然而就余少儿这么一闹,把在座的嫔妃都给得罪了,嫔妃们自然会把这份仇记在余蕴秀身上。
      心思一转,她决定把这把火烧得更旺些,拎起酒壶,倒了一杯酒,站起来笑盈盈地递给余少儿,“还没恭喜少儿你新婚燕尔呢,来来,我给你斟酒,敬你一杯。”
      余少儿以为她服软,得意洋洋地伸手去接酒杯,王沅身体转了一个方向,背着对众人,趁着余少儿的手碰上杯子时,提前松开手,酒杯掉落下来,正好砸在余少儿的裙子上,酒液漫开,裙子污了一大片。
      王沅惊道:“少儿,你喝醉了,怎么连杯子都拿不稳了!”
      “你故意的!”余少儿眼睛喷火,怒视王沅。
      王沅作无辜状,“我没有,你可别误会了。”
      余少儿扯着裙子,往余蕴秀那边大步走去,边走边告状:“姐姐,王沅故意拿酒泼我!”
      她急不择言,直呼嫔妃的名讳,众贵夫人们暗地里都觉得这余家小女儿未免太不知礼。
      余蕴秀忙喝止妹妹,“少儿,不得失礼。”
      “姐姐!”余少儿跺脚,“你要替我主持公道!”
      胡端娘站出来,福了福身,道:“皇后娘娘,妾有一言,妾亲眼所见,陆夫人喝醉了,没有拿稳杯子。”
      果然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王沅也站起来,道:“请皇后娘娘明察!”
      余少儿本就喝了酒,面红耳赤,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喝了不少。安阳大长公主正为着余蕴秀拒绝婚事而不悦,见此情景,怎能不说两句话,“皇后,你这妹子未免太不妥当,直呼嫔妃的名讳,这眼里也太没有陛下了,而且今日本是徽鸾的满月礼,这当众嚷嚷的,太失礼了!”
      余蕴秀是知道三妹性格刁蛮任性的额,只是没想到在这种场合她也不知轻重,但她又不忍心在众人面前下余少儿的面子,只能道:“来人,快把陆夫人扶进内室休息。”
      孟昭姬忙走过去扶着余少儿,她一向都有威严,余少儿只能不情不愿的进了内室。
      这段小插曲过后,殿内又重新热闹起来,一群胡姬吹拉弹唱,好不热闹。
      “呸!”张婕妤偷偷地啐了一声,“小人得志!”这余家人粗鄙无知,除了皇后还像个样子。
      “可不是,”胡端娘道,“这么多年了,竟然没有改进,白白惹人笑话。喂,王姐姐,你怎么感谢我啊?”
      王沅装糊涂,“端娘你这话说的,为什么要感谢你呀?”
      她也不明说,只是得意地瞅着王沅,王沅替她斟了一杯酒,笑道:“请喝酒吧!”
      两人交换一个眼神,胡端娘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张婕妤全都看在眼里,但是没说什么,只是左右环视,目光落在梅宝林身上,道:“梅宝林,怎么一晚上你都在装鹌鹑,跟没嘴葫芦一样,小心大公主跟你学的一个样儿,更加不讨陛下的喜欢!”
      梅宝林嗫嚅道:“婕妤娘娘,我——”
      “唉,我也是可怜大公主,你说同样都是陛下的女儿,徽娟还是长女,竟然生生的低了自己的妹妹一头,真是可怜哪!”
      “是啊,”林宝瑟也十分同情,“大公主多可爱呀,可惜了!若是皇后娘娘能替大公主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就好了。”
      胡端娘冷笑一声,“你们倒是想得美,她怎么会替大公主说好话,没得夺了二公主的宠爱。”
      她们你一言我一语说的热闹,梅宝林低低地垂着头,遮住眼里的不忿,双手紧紧握着拳头。
      王沅心中好笑,张婕妤真是个人才,从来不浪费任何一个机会挑事情啊!
      宴会结束后,王沅与公孙柔嘉携手回宫。公孙柔嘉道:“沅儿,我可是看见了那酒是怎么泼到余少儿身上的。”
      王沅浑不在意,笑道:“余少儿她喝醉了嘛,手抖,杯子就掉下来,与我可是没有半点关系。”
      公孙柔嘉点点她的头,无奈道:“你呀,还是要收敛一点,”她的声音压低,“陛下已经在朝堂上提了册封太子的事情,太子之事最迟今年应该就能定下来了。余家现在势头正旺,你千万不要去触这个霉头,皇后娘娘很宠爱她妹子的。”
      王沅道:“我从小就没吃过余少儿的亏,没理由现在吃她的排头,皇后若是有心,就该好好教导她的妹子来着,别总是打嫔妃的主意。”
      公孙柔嘉笑了,“皇后儿女双全,陛下眷宠更甚于以往,太子册封在即,正正是烈火烹油的时候,哪里想得了那么多!”
      王沅也觉得余蕴秀自从产女后就有些变了,比如说是卫婉的事情,再比如说是大公主的事情,公主不同于皇子,没有任何威胁,按理说,余蕴秀正好可以让李湛也给大公主赐封,这样既能显出她的贤德,又能施恩于梅宝林。
      回到明光殿,已经戊时末了,采青带着人伺候王沅梳洗。王沅躺在浴缸里,采青一边替她搓洗,一边道:“婕妤,想不到这些年过去了,卫三姑娘的脾气还是这样的,也不知道她那个夫婿受不受得了?”
      王沅闭目,道:“受不了也得受的,谁让她娶的是皇后的亲妹子,以后的升官发财就全部指望余家了。”
      “我真担心余三姑娘再来找您麻烦。”采青担忧地说。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不用怕她,对了,笔墨纸砚你给我准备好了吗?”王沅问。
      “早已经准备好了。”采青回道。
      “唔,真是麻烦,明天又要开始上课了。”王沅喃喃道。
      孟昭姬忙里偷闲,采集古代贤惠女子的事迹,以及前人所书的女子守则,重新进行整理,编撰了一卷书,名为《女训》,从言行举止方方面面规范女子行为。此书编成后,她上书皇后。余蕴秀看了之后大为赞赏,于是印制成很多份,赐给皇亲国戚以及各官员夫人,并且诏令嫔妃学习女训。这一行为使得余蕴秀贤惠的名声传的更广。
      后宫嫔妃每月上中下旬各有一天需要去椒房殿学习《内训》,大长秋孟昭姬负责主讲。
      内容无非是些什么女子要修身养性、谦卑有礼、谨言慎行,孟昭姬还加入了自己的理解,教导众人要从一而终,一臣不事二主,一女不嫁二夫,王沅听得头都大了。反正就是孟氏家族借此事扬名立万,而余蕴秀则借机显示自己的贤德知名。
      由于李湛的支持,众嫔妃是敢怒不敢言。
      椒房殿。余少儿伏在余母怀里哭泣,“娘,我是你的女儿你难道还不相信我吗,是王沅这个贱人故意把酒泼在我身上的,胡端娘跟她是一丘之貉。”
      “少儿住嘴!”余蕴秀斥道,“王婕妤与胡婕妤,是陛下的嫔妃,不可直呼她们的名讳。”
      “哇!”余少儿哭得更大声了,在余母身上揉来揉去,“姐姐凶我,娘,你替少儿做主啊!”
      余母心疼小女儿,道:“蕴秀,她是你亲妹子,你何必这样斥责她。”
      自己这个幼妹从小惯爱撒娇做痴,嘴里真真假假,是以余蕴秀并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叮嘱道:“你要在宫里住几天就住吧,只是不可再与嫔妃争吵。不然我立刻送你回家,知道吗?”
      余母不满道:“少儿是皇后的亲妹子,按理说,那些妃嫔至少应该给她三份面子,不然就是没把你这个皇后放在眼里。”
      余蕴秀揉揉太阳穴,苦笑道:“娘,您也不看看昭阳殿,与我想比又差的了多少呢?”
      余母道:“女人最重要的就是子嗣,那冯氏不过是个不会下蛋的母鸡,怎么比得过你。顼儿是陛下唯一的孩子,封太子的事情不是也已经有了眉目吗,你还在担心什么?”
      “总要等顼儿真正成为太子我才能放心。”余蕴秀叹道。
      余少儿眼睛一亮,也不哭了,“姐姐,顼儿当了太子,爹爹至少要封个侯吧,那咱们家就可以同冯家平起平坐了,再也不用怕冯家了。”
      余母笑道:“封侯自然是免不了的,陛下至少还会封你爹一个大司马或者车骑将军呢!”
      余少儿从母亲的怀里坐起来,拉着她姐姐的袖子来回晃动,撒娇道:“好姐姐,今日的事情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不犯了,你就原谅妹子吧。”
      “你要真改了现在的脾气才好,我给你的那本《女训》,在家读过没?”余蕴秀问道。
      “额,读过,当然读过,女子当‘目不视恶色,耳不听淫声,口不出傲言’,我都看过,受益匪浅呢。”
      “如此甚好。”余蕴秀颔首。
      见她脸色好一些了,余少儿趁机道:“姐姐,你妹夫现下只是一个小小的车骑侍从,说出去多丢人,趁着陛下封顼儿为太子的当儿,你找个机会跟陛下提提吧?”
      余蕴秀想了想,陆敖此人她见过,少年英才,若是得到陛下的重用,也能给顼儿添上一份助力,于是点点头,道:“此事我知道了。”
      “多谢姐姐,我就知道姐姐对我最好了。”余少儿欢呼起来。
      余蕴秀连忙道:“你小点声音,不要把鸾儿吵醒了。”
      余少儿捂住嘴,连连点头。
      满珠掀了帘子进来,禀告:“娘娘,建章 宫的公公来报,陛下往椒房殿来了。”
      余蕴秀点点头,道:“满珠,你送两位夫人去休息吧。”
      满珠带着余母与余少儿去了偏殿休息。余蕴秀则带着人在椒房殿门口迎接李湛。李湛揽着她的肩膀走进内室,问道:“鸾儿今天有没有哭?”
      余蕴秀笑道:“鸾儿很乖,只有换尿布的时候才哭几声,见到生人也不哭,大家都很喜欢她呢!”
      “朕的金枝玉叶,当然人见人爱了。”
      二公主躺在摇车里睡着香香的,嘴里不自觉得吐着泡泡,粉色的皮肤,吹弹可破,李湛点点她的小鼻子,“真是个爱睡的家伙,都不能跟父皇一起玩。”
      余蕴秀失笑,又说起了安阳大长公主想替她的孙子求娶女儿的事情来,道:“我可舍不得鸾儿这么早就定亲,找了一个理由回绝了她。”
      李湛道:“一家有女百家求,若是安阳姑母的孙子品行人才都好,倒也可以慢慢看着,咱们女儿慢慢挑。”
      余蕴秀小心翼翼地说:“鸾儿是我的心肝,嫁给外人我总是不放心,我大弟余嘉的长子,我看聪慧伶俐,还不错,若是鸾儿嫁到余家,都是自家人,想来可以如珠如宝的待她。”
      她一会儿说不舍得女儿早早定亲,一会儿又说要把女儿嫁到娘家,李湛明白她的心思,一则是亲上加亲,二则是提拔娘家,其实也并无不可,但是李湛原本的意思是想着从冯家找了女婿,缓和冯、余两家的关系。
      余蕴秀度量他的神色,以为他不同意,惴惴不安。李湛只能安抚她,“别担心,鸾儿嫁到余家也好,我也能放心。”
      两人许久没有行过敦伦之礼了,李湛凑到余蕴秀耳边说了一句话,她脸色通红,娇嗔:“陛下!”
      洗漱过来,李湛让乳母把女儿抱了出去,拉着余蕴秀上了床,行过敦伦礼之后,余蕴秀躺在李湛的怀里。两人都没有睡意,李湛的手在她的背上轻轻拍了拍,道:“朝臣都已经同意了,下个月就可以正式册封顼儿为太子了,这可真是个好消息。”
      “陛下,谢谢你!”余蕴秀眼眶湿润,把头埋进李湛的怀里。
      “又说傻话了,顼儿是我的嫡长子,本就该是太子,立了太子,国朝才会稳定。连大将军都没有二话可说,趁此机会,我打算将你父亲封为乐成侯,官至车骑将军、太中大夫,你叔父为博恩侯,官至太仆公,你的两个弟弟为关内侯,你看怎么样?”
      余蕴秀喜极而泣,“陛下,朝中会不会有人说闲话?”
      “你放心,大将军已经首肯了。”李湛道。
      余蕴秀想起妹妹的托付,忙道:“陛下,你觉得陆敖这个人怎么样?若是可造之材,陛下不妨也给他一个身份。”
      陆敖是李湛身边的车骑侍从,李湛想了想,道:“此人还算是尽忠职守,就封他为侍中吧。”
      侍中属于皇帝近臣,能参与朝事,常备顾问应对,是一个地位贵重的官职。余蕴秀感动地无以复加,真真觉得自己熬出头了,从最开始的父母兄弟都不得封爵,到如今余氏满门权贵,可谓是人间天上了。
      她紧紧搂住李湛的腰,道:“陛下的恩情,妾真是无以为报了。”
      李湛笑道:“那么再给我生个儿子吧!”
      ……
      始元四年五月,大皇子李顼被正式册封皇太子。皇帝大肆赐封余氏一门,同时大赦天下。宫里宫外引起了极大的反响,一时之间,皇后的声势达到了顶峰,连冯昭仪都开始避着皇后的风头。
      身为小婕妤的王沅却并在意,反正她这种小喽喽,也入不了皇后与冯昭仪的眼。天气渐渐转热了,院子里的石榴花开了,王沅又让人插了几根葡萄藤,搭成架子,想到以后绿荫满地,紫葡萄挂满藤,心里就觉得美滋滋的。
      李湛送的两只孔雀扬着脖子,在院子里走来走去,犹如大老爷巡查。说起来,这两只孔雀似乎是有灵性一般,知道谁是它的主子,每当王沅或者李湛逗弄它们时,乖巧听话,让它开屏就开屏,若是采青几个逗它玩,则置之不理,惹烦了,伸脖子就啄。
      王沅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喝茶,两只孔雀凑到她身边求宠爱。她摸摸它们的肚子,惊叹:“怎么都是肉啊,这么肥,咦——”
      钱丰弓着身子,上前邀功:“小的每日喂它们五顿,养得肥肥壮壮的。”语气颇为得意。
      采青爆笑:“又不是鸡,要养肥了宰着吃,你养得这么肥,简直就像一只大肥鸡了,我们婕妤可不吃孔雀肉的。”
      王沅忍着笑,道:“钱丰,限你一个月之内给它们减肥。”
      “哎!”钱丰愁眉苦脸地答应下来。
      鼠尾见自家婕妤闲得慌,建言:“婕妤,不如奴婢们陪你打叶子牌?”
      “你们牌技太烂了,没意思。”
      “那投壶?”
      “昨天才投过了,腻得慌!”
      “咱们院子里的石榴花正开得艳,不如熬个榴花山药糯米粥给陛下送给过去?您也有三天没有往陛下那里送吃的了。”鼠尾稍稍提醒了一下。
      “是啊,”采青接过话头,她也很奇怪,“您之前那么勤快,日日都送,怎么突然之间就不送了?”
      王沅笑道:“我日日都给陛下送吃食,时间长了,他就习以为常了,甚至根本想不起我来了。但是我从每日都送,到突然不送,陛下就会纳闷,今日怎么没有送吃的来。”
      采青与鼠尾齐声道:“奴婢明白了,您就是让陛下时刻都能记住您。”
      “是啊,只有陛下时常眷顾,咱们的日子才会越过越好嘛!”
      这时,金珠从屋里走出来,手里捧着一个盒子,禀告道:“婕妤,南薰殿的公孙美人遣了粟米给您送了一盒点心来。”
      王沅来了兴趣,催道:“快打开,我尝尝!”
      金珠揭开盖子,放在石桌上,原来是一笼熙丰楼的蟹粉汤包,还冒着热气,王沅捏了个包子,先轻轻咬了一口,然后吸尽汤汁,最后一整个扔进嘴巴里,鲜香可口。她满足地喟叹:“真美味啊,多亏了柔嘉,我才能吃到这蟹粉汤包。”
      今日本是每月一次,嫔妃与家人相见的日子,采青惋惜道:“可惜大小姐正怀着孕,孕像又不好看,不然也可以来看您,您想吃什么,大小姐都能给您带过来。”
      金珠傻乎乎地说了一句,“婕妤,您可以召您嫂子进宫呀。”
      采青偷偷瞪了她一眼,金珠才恍然察觉自己说错话了,婕妤幼年失母,在宫里从来不提起嫂子,可见与嫂子有龌龊,她嗫嚅道:“婕妤,奴婢错了。”
      “没事儿。”王沅随意地摆摆手,并不放在心上。不过她倒是有些想王奉光与二哥了,可惜后宫规矩,除非皇帝特许,否则不能见外男。
      想到这里,蟹粉汤包也吃的不香了,让几个丫头分了。她抬头看看天上的云彩,聚散离合,满心惆怅。
      张山从殿外跑进来,满脸喜色,急匆匆地说:“婕妤,大好消息!”
      “什么事呀!”王沅懒洋洋地问。
      张山道:“建章 宫的巫公公在殿外侯见,说有婕妤的大好消息。”
      “快把巫公公请进来说话吧。”
      一时之间,众人都兴奋起来,金桂猜测道:“莫不是咱们婕妤服侍陛下有功,陛下要给婕妤升份位了。”
      金珠道:“肯定是!咱们婕妤在往上升升就是九嫔了。”
      王沅摇了摇扇子,点醒她们,“醒醒吧,姑娘们,冯昭仪都没有升位,哪里有你们婕妤的份。”
      巫公公进来施礼后,笑道:“婕妤,陛下召您去清凉阁陪驾,您的父亲王翁也来了。”
      惊喜来得太快,王沅紧捏拳头,心里激动不已,进宫接近一年,终于能见到父亲与二哥了。
      采青早已掏出荷包塞给了巫公公,巫公公笑眯眯地说:“婕妤,那么请随着奴婢去清凉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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