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婕妤生存攻略-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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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西兰花炒蛋
文案:
王沅定了三次亲,每次要嫁出去的时候,男方就突然去世,最后,她爹终于认命,打算养这女儿一辈子。
皇帝微末时结识她爹,听说老朋友家有个婚事犯愁的闺女,为老朋友分忧解难,大笔一挥,抬到宫里,封为婕妤,第四次王沅终于把自己嫁出去了……
皇帝大方,皇后贤良,众嫔妃友好和睦,吃穿住行比家里高了好几个档次,真是一个养老的好地方啊。
她也打算养养鸟溜溜龟,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过自己的小日子,然而一不小心走上至尊的位置。
总而言之,这是一个本来想走佛系道路的女主一不小心走了魔系道路的故事。
王沅:没错,是我,天下第一!
排雷:
1、皇帝是传统意义上的皇帝,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
2、有历史原型作壳,请勿考据。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宫斗
搜索关键字:主角:王沅 ┃ 配角: ┃ 其它:西兰花炒蛋
vip强推奖
王沅定了三次亲,但每次都在成亲前夕,未婚夫突然去世,本以为此生难嫁,然而时来运转。皇帝微末时结识她爹,为老朋友分忧解难,大笔一挥,将王沅封为婕妤。后宫多险灾,王婕妤开始了在后宫的求生之路。
文章 灵感来源于汉宣帝第三任皇后故事,作者加以重新构思,展现出全新的故事。虽然是宫斗文,但情节另辟蹊径、不落窠臼。文章 风格轻松、故事明快、语言自然流畅,适合休闲放松之时阅读。
第1章 (捉虫,不是伪更)
始元三年,时值深春,天气和煦,万物生长,院子里的桃花、杏花正开得旺盛,招蜂引蝶,好不热闹。
王沅伸手撷了一片粉润的花瓣,放在鼻子下嗅了嗅,笑着对屋里的人说:“采青,去把小竹篮拿来,我们摘鲜花做桃花饼、杏花茶,这花儿开得正盛,实在不可辜负!”
侍女采青拿着一件披风从屋里出来,给她披上,嚷道:“二小姐,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有心情炮制这个,等今天的事了了,咱们明天再来摘花。”
王沅见这小妮子蹙眉苦脸,不禁笑了,捏捏她圆圆的脸颊,“来,笑一笑,别整天皱着眉头,像个小老太婆!”
采青的脸都被捏得变形了,跺跺脚,无奈道:“二小姐!”
王沅见好就收,不同她闹了,松了手,转身大步进了屋子。采青看着自家小姐洒脱的背影,忍不住深深叹了一口气,这么好的姑娘,心性舒朗,品貌俱备,家世也好,奈何老天爷不长眼,偏偏叫她这么命苦。
王家祖上跟随高祖起兵,以军功封爵,被封为关内侯,食邑百户,现传到王沅之父王奉光身上。虽说关内侯是大周最末等的爵位,放在豪门遍地的五陵根本不够看,但是王家勉强也算是勋贵人家,绝非平民百姓之家可比。
王沅有一姐二兄,虽然母亲早逝,但是作为家中幼女,父亲娇宠,兄姐疼爱,按理说是好命之人,然而这劫难就出在了婚事上,到如今她已经死了三任未婚夫了。第一任未婚夫是父母从小指腹为婚所定,在她十六岁时,两家开始筹办婚事,未婚夫体弱多病,勤奋好学,深夜还在读书,一场风寒,经受不住,提前去见了阎王爷;第二任未婚夫是姐夫田迹同僚之子,纳吉前夕,骑马游玩,马儿突然狂性大发,坠马而亡;第三任未婚夫则是父亲王奉光朋友之子,这次倒是顺利,六礼走了大半了,已经到了请期阶段,就差临门一脚,新郎官去飘香院喝花酒,喝醉酒与人争执,被人打死。
如此,关内侯王家的小女儿一连死了三任未婚夫,在长陵邑成为轰动一时的笑谈。大前天采青陪着二小姐出门,听见邻里小孩子们在唱歌谣:“王氏有小女,娶之不得生。”她气得上前要打他们,小孩子们扮个鬼脸,然后一哄而散。
采青想着往事,心里向佛祖发愿,愿二小姐能够觅得如意郎君,信女愿意如素一年。
王沅坐在梳妆镜前,放下梳子,看着呆愣楞的采青,道:“车到山前必有路,别想那么多了,快来给我梳头发吧,等下嫂子就该让人来唤我了。”
采青从小伴着王沅长大,对她的心意了如指掌,收起心里的忧思,利落的给她梳了个双环髻,插上一枝珠钗,然后去小院子里掐了两朵杏花插在王沅的发鬓,随后又拿出一身鹅黄色襦裙给她换上。
王沅对着镜子仔细打量自己,满意地点头,“采青,你越来越能干了!”
“哪里呀,比起孙妈还差的远了。”
孙妈是王沅的乳娘,年纪大了,现在跟着儿子住,采青是她一手调·教出来的。
不过一刻钟,果然有侍女小秋过来请人了,“二小姐,夫人让您去大厅呢。”
小秋话里的夫人乃是王沅的大嫂韦氏,韦氏上无婆婆,嫁进王家就开始当家,因此下人们直接以夫人称呼她。韦氏操心小姑子的婚事,托了亲故,扒拉出一个青年才俊来,今天正是相看姑爷的日子。
王沅隔着屏风打量韦氏口中才干无双的张公子。只见张公子身材肥肿,脖子粗短,脸上泛着油光,一双眯缝眼笑起来就只剩下一条缝了,与王奉光说话时,脖子不自觉向前伸,活脱脱一只肥腻的鸭子。
王氏幼女命硬尅夫,街听巷闻。对于这张公子敢过来提亲,王沅还是比较佩服他的不怕死的勇气。倒是采青看这张公子肥头大耳,深觉他配不上自家小姐。
看过张公子后,韦氏带着小姑子进了内室,道:“张公子家有良田百顷,在长安有三家绸缎庄,妹妹你若是嫁过去了,穿金戴银,呼奴唤婢,有享不尽的福气。”
采青问:“那张公子家世如何,可是官身?”王沅也拿眼睛瞅着韦氏。
韦氏干笑一声,“不说天子脚下的长安,直说五陵邑,多少勋贵人家,但大多只剩下空架子了。就拿咱们家来说,说起来是关内侯,其实谁不知道,咱家就是一破落户,走在外面还没有张家风光。再说,妹妹,你名声在外,难得张公子不介意……”
采青气得脸色发青,想张嘴反驳,王沅拉出她,冲她轻轻摇了摇头,反正韦氏也不能决定她的婚事,没必要在这上面争执,更何况,韦氏说的是实话,王家可不就只剩下一个关内侯的招牌了,父亲王奉光依靠祖荫,衣食无忧,但是得过且过,不事生产,爱好是斗鸡走马,且为人大方,呼朋唤友,王家祖宗攒下来的良田财产,这些年过去,也被他变卖的差不多了。
过了不多久,王奉光与王舜进来,王奉光问女儿:“女儿,你觉得张公子怎么样?”
王沅实话实说,“看外貌不起眼,不知他人品如何?”
韦氏抢着说:“张公子是我娘家弟妹的堂兄的表弟,为人最是孝顺,还讲义气,相公,你说是不是?”
王舜沉吟,“一表三千里,更何况是这拐了两道弯的亲戚,你弟妹确定了解张公子的人品吗?”
韦氏瞪了他一眼,笑道:“公爹,妹妹的事情儿媳一直都放在心上,这张公子也是千挑万选出来的,人品不好,我弟妹也不会介绍给妹妹啊。”
她一心想把这门亲事定下来,于是又添了一把火,“有好些人家都想要跟张家结亲,我弟妹也是因为亲戚关系,才专门留给了妹妹,更何况张公子年纪不小了,张家希望两家尽早把婚事定下来,公公,相公,良人难得,可千万不要再耽误妹妹了。”
她这一席话把王奉光与王舜说的有些心动了,正在这时候,次子王骏走了进来,王沅见到二哥过来,舒了一口气,只是不知道二哥查到了什么。
王骏表情凝重,沉声道:“爹,不能把妹妹嫁给张公子这种人!”
一时之间,大家的目光都落到了王骏身上,韦氏有些心虚,提高声音道:“二弟,妹妹好不容谋到这门不错的婚事,你可不要捣乱,妹妹尅夫的名声长陵邑无人不知,张公子肯来求婚已是大幸。”
“长嫂为母,嫂子,你说这话心不心虚?”王骏盯着韦氏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
他身形高大,气势凌人,韦氏浑身一抖,缩在王舜身后。
王骏道:“我去探查过了,那张公子恶名在外,骄奢淫逸,家中小妾众多,光庶子就有三个了,去年还喝酒与人斗殴,他父亲花了大钱才把他赎出来,他的名声坏了,长安城无人再与他家结亲,这样的人,妹妹岂能嫁给他。”
王舜兄弟俩感情很好,十分信任弟弟,闻言立刻盯着韦氏,道:“作孽,这样的人如何配得上妹妹,你不是说已经查清楚了吗?”
家里众人一向疼爱幼妹,兼之她婚姻之事坎坷,更加怜惜她,连王奉光的脸色都变了,韦氏挤出两滴泪水,掏出帕子擦拭,“我弟妹跟我保证那张公子人品是极好的,我就信了,谁知……妹妹如今已经十九岁了,就是因为太担心她,我才忽略了……”
韦氏进门后,生儿育女,料理家务,无甚大错,王奉光心里虽然有些埋怨她这次没有把事情做好,但还是挥挥手,表示这事就算了,“下次万不可这样。”
张公子的事情不了了之,王骏与王沅年纪相差才两岁,两人的关系更加亲密些,他送妹妹回房,路上采青拍手笑道:“幸好小姐机警,提前让二公子去查了那张公子的底细,不然真定下了婚事就不好了。”
王沅手里拿着一枝柳条晃来晃去,“就是麻烦一些罢了,大不了离婚再嫁!不过还是要多谢二哥,真嫁过去免不了吃亏的。”大周朝,政府极力鼓励民间多生育,女人丧夫或者离婚再嫁乃平常不过之事。
张骏道:“嫂子做事不地道,分明是把你往火坑里推。父亲与大哥居然就这么轻轻把这事给放过去了。”
“那能怎么办,真真与延寿是嫂子的两张王牌。”王沅自嘲,父亲年纪大了,大哥嘛,现在嫂子与一对小儿女才是他真正的亲人,已经渐渐顾及不到幼妹了。
“妹妹,你放心,有二哥在绝对少不了你一碗饭吃,父亲若是不在了,你就跟着我过,我养你。”王骏承诺道。当年母亲过世之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幼女了,兄弟俩在母亲床前立誓,一辈子都要照顾妹妹。
王沅眼眶温热,眼下她在家里只会越来越艰难,幸亏有这个二哥在,兄妹互相扶持。
采青看着这兄妹俩,心里遗憾,要是二公子是长子该多好,老爷百年后,继承了关内侯的爵位,才能更好的护住小姐。
第2章
王家人口简单,小叔子、小姑子都不是多事的人,韦氏主持家事倒也轻松。一般吃过午饭,韦氏会一边做针线活,一边照看一对儿女。女儿小名唤做真真,今年八岁了,长得玉雪可爱,端端正正地坐在案桌前面,拿着毛笔认真地描红;儿子延寿则是牵着鸠车在室内跑来跑去,他才三岁,是个小胖墩儿,穿一身大红衣裳,圆滚滚的,像个喜庆的狮子球。
午后温暖的阳光从雕花大窗里洒进来,屋里温暖亮堂,韦氏心也如这三月阳光般暖洋洋,满足地看着儿女,然而想起小姑子那一滩事情,心里又犯愁起来。延寿玩了一会儿就腻了,扔了鸠车,趴到母亲的腿上,眼睛一闭就睡着了。韦氏招手让他乳母过来把他抱去睡觉。真真描完一张纸,放下笔,捂着嘴打了个哈欠,细细软软的声音说:“娘,我也困了。”
韦氏放下针线,侧头看了看她的描红,方正的几个大字,虽然没有任何笔锋可言,但是已经能做到七分形似了,她点点头,“不错,我们真真是个聪明的好孩子,来,娘带你回房睡觉。”
开源节流,此乃一个家庭富足的手段。王家现在做不到开源,只能从节流做起,尽量缩减开支。韦氏屋里只有一个丫头小秋,延寿的乳母是雇来的,真真之前也有乳母,五岁过后,就打发乳母回家了,韦氏不得不亲自照料女儿。
真真撒娇,“不嘛,我要睡觉娘这里,香香的。”她的身子扭得跟麻糖似的,韦氏怎么忍心拒绝,替她脱了外衣,掖好被子,哼着小曲儿哄她,直到女儿呼吸均匀下来,才放下帐子,坐回窗前的榻上,拿起针线继续做起来。
太阳渐渐西移,韦氏做得累了,忍不住伸伸腰,天气渐渐热了,丈夫与两个孩子的薄衫要准备起来了,王家没有针线上的人,韦氏房里人的针线都是她与小秋两人做。尽管腰背酸痛,舒展了下,她仍是继续做起针线来。
突然间,一双有力的大手按在她的肩膀上,指法熟练,揉了几下,肩膀顿时舒服多了,韦氏喟叹一声,“左边来一点。”
身后的人轻声笑道:“你倒是会享受。”话虽如此,却是听着她指示,给她揉肩捏背。
韦氏把手里的衣服搁在榻上,闭了眼睛,道:“你也不看看我这么辛苦是为了谁,我不赶着做衣服,你出门穿什么?”
王舜揉了片刻,然后挨着韦氏坐着,摸摸她的手,食指上生着厚厚的茧子,心疼与愧疚之情涌上来,“阿韦,跟着我你受苦了,姐夫任少府左尚署丞,我去求姐夫,让他给我推荐,就算做个小吏也好。”
夫妻多年,韦氏是极了解丈夫,没什么能力,快三十岁了,还一事无成,唯有一样好处,老实本分,待妻子儿女是极好的,闻言,她睁开眼睛,道:“小吏一年也没有多少俸禄,咱们家里还剩些田地,你好好的管着,多多下乡去看看那些佃户的情况,我嫁进来这几年,各处省着,也省出了两三百两银子,你都拿着,再置上几亩良田,田地是生存之本,不可再让父亲糟蹋了。”
按理说韦氏不该说公爹的不好之处,只是王奉光斗鸡走马,几乎快把王家败光的事情,连王舜这个做儿子的都看不惯,韦氏才敢略提一两句。
王舜满心感动,“娘子,这些年辛苦你了。”
“有什么好辛苦啊,你是我的夫君,真真与延寿是我肚子里出来的,我不对你们好对谁好。”韦氏理所当然地说。
王舜扶着妻子的肩膀,艰难地开口:“我知道你的好处,阿韦,妹妹的事情……就算妹妹嫁不出去,以后我们也要养着她。”
韦氏柳眉一竖,道:“你把我当什么人了,你以为我是舍不得那口吃的吗?”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娘子,”王舜赶紧哄道,“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妹妹是个命苦的人,母亲生下她没两年就过世了,从小没娘,还传出了尅夫的名声,你看现在来家里提亲的都是些什么人啊,爹跟我们兄弟商量过了,索性就留妹妹在家算了,我们家不差她一口饭吃。”
“公爹的意思是不叫妹妹嫁人了?”
王舜点了点头。
“这怎么行呢,男大当婚女大当嫁!”韦氏急了。
“妹妹现在的情况难得找到合适的人,随便找个人嫁出去,日后过得不顺心,我怎么对得起母亲。”王舜不明白妻子为什么反应这么大。
韦氏喝了一口凉茶静静心,等平静下来才说:“你是兄长,为妹妹着想很应该,但不要忘了,你也是父亲,你有没有替真真想过?”
“这又关真真什么事?”
“真真今年已经八岁了,我们可以慢慢寻访着给她相看人家了,但是她姑姑没有嫁人,那些好人家肯定会以为我们王家的女孩儿品行不好,以至于嫁不出去,这样会耽误真真啊,那长乐坊李家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李大姑娘挑挑拣拣,二十岁还没有嫁出去,连累着李家的几个姑娘都没有找到好亲事。”
王舜是男人,想不到这些细微之处,听韦氏这么说,本能地反驳,“那也不能叫妹妹嫁给王公子那种人啊。”
“王公子怎么了,家境富足,没错是有些贪玩,但是男人没成家之前都是这样的,等成了家,有了温柔的妻子,可爱的孩子,自然会安分下来,老老实实地过日子。你自己还不是一样,没成婚之前,游逛市井,打架斗殴的事情也没少干。”韦氏嘴皮子利索,一一地反驳王舜。
王舜笨拙,只觉得妻子说得有道理,自己也是成家之后才安分下来的,“你说的也有道理。”
韦氏把手放在肚子上轻轻抚摸,柔声道:“夫君,咱们又有孩子了。”
王舜惊喜,“真的吗,太好了,延寿已经三岁了,是时候给他添个小兄弟了。”
韦氏道:“可我觉得应该是个女孩儿,我怀着这个的感觉与当时怀真真的时候一模一样。”
王舜乐呵呵的,“女儿好,贴心的小棉袄,我都喜欢。”
“可是,”韦氏蹙眉起来,泫然欲哭,“有她姑姑在,她又能找到什么好的婚事呢,唉,她真真姐姐已经够苦了,这又是个苦命的,我生她下来也是害了她。”
“别哭,你怀着孩子不能哭,”王舜手忙脚乱地给韦氏擦拭眼泪,“妹妹也不一定就是留在家里了,我们慢慢地给她相看人家,总会遇到合适的。”此刻,他整颗心都扑到了韦氏与即将到来的孩子身上。
韦氏趁机说:“我闺中好友阿郑之前也给我说了一人了,年纪略微比妹妹大七八岁,官身,在羽林卫任职,羽林卫可是当今陛下的近卫军,随时保护陛下安危的,可谓是大有前途,而且家里无父无母,妹妹嫁过去也不需要伺候公婆,舒服得很。”
王舜虽然耳根软,为人又老实,但是不傻,马上问道;“既然条件这么好,怎么还没有成亲?”
韦氏解释道:“他是鳏夫,前三任妻子都已经去世了,与妹妹正好是半斤八两,谁也不嫌弃谁。”
王舜犹疑,“这人确实靠谱?”
“绝对靠谱,他是阿郑的亲弟弟,我小时候还见过,是个不错的人。”韦氏信誓旦旦说。
王舜道:“那我把这事告诉父亲去,让父亲做主。”
“慢着,咱们妹妹眼光太高,估计听说人家死了三任老婆,就直接给拒绝了,咱们等想个法子。父亲后日去上林苑见驾,咱们趁着他不在的这段时间把婚事定下来,等他回来,木已成舟,我们再好言相劝,父亲必定会顺水推舟的。”韦氏献计。
“连妹妹与父亲都瞒着,这不太好吧?”
“好,那你说,依照妹妹的性子,这次能不能成?”韦氏反问道。
王舜不吭声了。
韦氏把帕子一甩,垂头摸着肚子,懒懒道:“我劳心劳肺做这些都是为了谁?算了,不操这个心了,随便你们怎么办吧,只是可怜我苦命的孩儿。”
王舜听不得她说这话,连忙揽住她,“别生气,都听你的。”
韦氏转怒为喜,心里总算舒坦些了,这个男人虽然没本事,但是搓圆捏扁任由自己,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中。
“娘,要喝水!”床上的小女孩揉着眼睛坐起来。
“哎呦,真真醒了呀,你爹爹也在呢,夫君,你给真真喂点水喝。”韦氏吩咐道。
王舜倒了一杯温热的茶水,缓缓地喂女儿喝下,真真靠在父亲的怀里,天真地问:“什么是鳏夫呀?”她睡得模模糊糊,隐约听到爹娘在商议着什么事情。
韦氏道:“小孩子不需要知道这些,厨房里还温着桂花糖酥酪,我让小秋带你去吃,好不好?”
“好。”听说有吃的东西,小女孩立刻把鳏夫什么的统统抛在脑后。
小秋过来牵着小小姐出去了。王舜笑道:“真真就像个小猪罗,一听说有吃的什么都忘了。”
韦氏白了他一眼,“哪有人这么说自己女儿的,能吃能睡是福。”
第3章
采青出去转了一圈,回来对王沅说:“守门的老董头说老爷又带了一只大公鸡回来,是个什么常胜大将军。”
王沅笑,“哪回不说是长胜将军来着,结果拿出去跟人家斗,就没几次胜利的,让我说还是薅了毛,让厨子做个香喷喷的鸡公煲,祭五脏府才实在。”
炖鸡的事情王沅不是没干过的,早些年的时候,王奉光爱鸡成痴,王家最多曾养过上百只鸡,每天早上打鸣山响,王奉光舍不得委屈他那些鸡关在笼子里,于是院子里鸡屎遍地。王沅伙同二哥偷偷将王奉光最宠爱的那只鸡给抓了,添上香菇、大料,做成一锅鸡公煲,兄妹两吃了个肚儿圆。
王奉光丢了爱鸡,心疼的跟什么似的,后来从厨子口里知道是儿子女儿捣鬼,只能把这事轻轻放了过去,至此,家里就不再养那么多鸡了。
想起往事,主仆二人笑开了怀,王沅促狭道:“走,我们向父亲请安去,顺便见见那只常胜大将军!”
王家虽已败落,但是所居住的三进大宅是祖宗留下来的,在长陵邑算是比较气派的住宅了。家中人口少,韦氏精明,请示过公爹后,把第三进院子封闭起来,另外开了一扇门,然后租出去,每年还能得不少租金。王奉光居住的明德堂位于大宅的中轴线上,王沅所居住的东院离着近,很快就到了明德堂的门口,耳边响起熟悉的鸡鸣声,高亢有力。
天井里放置着一个长宽两尺的大笼子,一只金红色羽毛大红冠的大公鸡神气活现地仰着脖子打鸣,黑色的尾羽高高翘着。王奉光手捧着小米,正在给大公鸡喂食。那常胜大将军骄傲地撇过头,似乎很不屑他手里的小米。
“咳咳,”王沅使劲咳嗽一声,王奉光这才发现女儿,放下小米,道:“女儿,爹这次可买到了一只好鸡,你看这羽毛多油亮多有光泽,两只腿也有力气,翅膀扇起来能飞十米高呢!”
王沅似笑非笑盯着大公鸡瞧,王奉光身上一寒,忙吩咐人把他的鸡放到别处去,然后对女儿说:“乖闺女,如今爹爹已经很少买鸡,这次好不容易才看上这只,你可不能给我炖了啊。”
“哎呀,爹你放心,女儿肯定不会给您炖了的。”王沅心里好笑,看来王奉光还没有摆脱她炖鸡的阴影。
父女两进了屋里,王沅道:“您明天出发去上林苑面君,此去有好几天,女儿特地过来看看您的行装整理好了没。”
王母过世后,王奉光一直都没有续弦,家里也没有妾室,只有一个老仆照顾他的生活起居,韦氏是儿媳妇,有些事情不好插手,王沅这个做女儿偶尔替老父拾掇。她察看了一遍行装,增添了一些必需品,才放下心来。
王奉光坐在椅子上喝茶,看着女儿忙活,道:“不用那么紧张,随便带两身衣服就够了。”
“那可不行,虽然说您与陛下早就结识,但是如今的陛下可不是当初那个游荡民间的落魄小子了,君前失仪可是大罪。”
王奉光搁下茶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实话,如果不是陛下召见,我根本就不想去。”
他依靠祖荫,生活无忧,斗鸡走马,万事都不放在心上,然后这辈子唯有两件遗憾事,一是女儿婚事坎坷,连丧三任未婚夫,命硬尅夫的名声传出去,这辈子恐怕很难嫁个好人家了。二是因为邻居余家,出身狱卒的余文汉,中年得志,女儿成了皇后,飞黄成达了国丈。王奉光年轻的时候与余文汉有些龃龉,如此,他高高在上,成了长安城炙手可热的新晋权贵,自己拍马都赶不上人家了。
王沅知道他的心病,更了解自己的父亲就是一个老顽童,有些担忧,“爹,余家现在是皇亲国戚,您可千万要收敛脾气,万不可与余家人发生冲突。”
王奉光闷闷地说:“他余文汉还没有因为皇后女儿封侯呢,神气什么!”
王沅无奈道:“陛下能够登基为帝全都是仰仗大将军冯熙,群臣提议立冯将军之女为皇后,但是陛下说了一句糟糠之妻不下堂,坚持立了原配妻子为后。余家姐姐在陛下心中的地位很重要,而且又育有长子,她父亲迟早能封侯。”王沅所说的事情在民间广为流传,人们多称颂当今圣上,文人骚客更是以帝后的故事为蓝本书写了不少诗歌来歌颂。
女儿说的事情,王奉光未必不知道,只是过过嘴瘾罢了。
“我看您就是闲的,希望有个人跟您斗斗嘴,乐呵乐呵。”
王奉光与余文汉严格说起来确实没有大仇大恨,也许是某次余文汉的公鸡都赢了他的公鸡;或是他的儿子揍赢了余家的儿子,都是些小事情,但他们是固执的人,又爱斗个嘴,一来二去的,就结上仇了,其实自从余家搬到长安城去后,少了人斗嘴,王奉光还有些不习惯了。
被女儿说中了心思,王奉光有些不好意思,强辩道:“他家的蕴秀有天大的运气,我再想想你,就觉得难过,看他就不顺眼了。”
“那是蕴秀姐姐有做皇后的福气,这种福气不是人人都有的,您以后就别提了。”
王奉光一不小心说到了女儿的伤心事,连忙说:“是爹不好,不该提这事的,女儿,我已经跟你哥哥们都说了,咱们大不了不嫁出去了,爹养着你,等我百年之后,你哥哥们也不会亏待你的,你放心吧。”
父亲的话只能让他自己安心,却并不能让王沅安心,不过她还是回了一句“知道了。”然后告辞,回了自己的院子。
不过怎么样日子还是要继续过下去,王沅是个生性乐观的人,只消极了一天,第三天就把前面发生的事情抛之脑后,安安心心地过自己的小日子。
趁着清晨,日光熹微的时候,她带着采青摘桃花与杏花,鲜嫩的花瓣上还沾着露水,清凌凌的,比任何美玉都要透彻温润。
然后将花瓣洗干净,用盐水泡一刻钟,王沅惯爱做这些小食,熟练的很。吃过早饭,小侄女真真跑到东院找姑姑玩,她最喜欢跟姑姑玩了,因为姑姑跟她一样都是香香的女孩子。
真真扒拉着水盆,不错眼地盯着盐水泡的花瓣,不住地催王沅,“姑姑,好了没呀,我好想吃桃花饼啊!”
王沅看了一眼漏斗,捏捏她的鼻子,“小馋猫,还要再等一会儿,心急是吃不了热豆腐的。”
花瓣儿泡好后,王沅把桃花瓣切的碎碎的,再掺上猪油、白糖、糯米粉揉进面粉里,她力气小,揉了一会儿就累了,采青接过来把面揉好,然后把面团分成一个个小面团,最后两人把小面团捏成五瓣桃花状,放在蒸笼上蒸了小半个时辰就可以了。
热气腾腾的桃花饼被端上来后,王沅又用热水泡了杏花茶,大家围在一起吃饼喝茶。
真真是个小吃货,连着吃了两块桃花饼,欲要伸手拿第三块,王沅按住了她的手,摇摇头,“不能吃了,你还太小,吃多了不克化。”
“哦。”真真乖巧地点头,拿起九连环玩起来。她这么乖,王沅疼她都来不及,陪她玩起九连环来。
真真突然问道:“姑姑,什么是鳏夫呀?”
王沅诧异,不过还是认真回答她的问题,“鳏夫是指无妻或丧妻的男人,你是在哪里听到这个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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