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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成婚,归田将军腹黑妻-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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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怕,你和漂亮姐姐说说,说不定我和舞姨能有办法呢,哪怕帮不上忙,说出来总比你一个人在心里胡乱琢磨要好。”赵星辰整日和安安相处下来,被她的善良懂事一点点打动,难免对她有几分的真情,换做以前,别人的烦心事和她有何关系?
  “嗯!”安安在临邑村并不存在十分要好的闺蜜,她把漂亮姐姐当成了最好的朋友,况且她将心事藏在心里真的挺难受的,犹豫了一下,她也就说了,“今天我去送饭,在半路上碰巧遇到了奶奶和一个人在一起说话……”
  赵星辰和舞姨将事情大致了解一遍,相互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读出了“阴谋”两个字。
  “漂亮姐姐,爹爹若是有了后娘,我该怎么办?”安安见过许多被后母欺负的孩子,她不愿意成为其中的一员。
  安安的语气既无助又对赵星辰充满了希冀,让赵星辰不忍心去伤她那一颗一碰就碎的玻璃心。仔细斟酌了一下话语,赵星辰好言相劝。“后娘不一定全部是恶的,王家姑娘的人品有待商榷,退一步说,你我从未听你爹爹提起,这门亲事成不成还不一定呢,你爹爹视你如珠如宝,肯定会照顾你的感受,不会做出不利于你的决定,你何须如此烦心?”
  “真的吗?”安安不确定的问,她和她爹爹的关系看似亲密,实则隔了九年的空白,很多的时候她都不敢在爹爹面前顽皮,生怕他生气讨厌她,乖巧的孩子不是生来乖巧,只是没有任性的资格罢了。
  “真的!”赵星辰坚定的说,给安安打了一计强心针,“你别动针线了,时间尚早,带着小地弟妹妹去院子里玩会儿吧,当是放松心情了!”
  “好!”安安觉得漂亮姐姐举手投足和其他人不一样,平时说的话极有道理,既然她认为自己不用烦心一定就不必烦心,大大在心底松了一口气的同时,高兴的抱着在*上玩的热闹的两姐弟出去了。(清清若水:安安,你知不知道你这是盲目崇拜?)
  待安安走后,舞儿放下手里的刺绣,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辰儿,咱们应该离开了。”
  赵星辰捏紧了针头,面上看不出悲喜,“你的伤还没有好,我们能去哪里?”
  “我们来临邑村是为了什么?”舞儿平常不多话,可是每一句都能踩到点子上,这也是当初汝南郡夫人极重用她的原因之一。
  自然是为了三公主的遗愿了,赵星辰希望能代替三公主看一眼曾经暗卫生活过的地方,为他们的爱情故事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然而,她在临邑村待了一段时间,始终未去地契上写的房子看过,不是她忘了,仅是选择自动忽略而已。至于原因,她从不敢去深思过。
  赵星辰的沉默是给舞儿最好的回答,她看向赵星辰的眼神带上了三分心疼两分担忧外加五分无奈,“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赵星辰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她已经及笄了,是个成年的女子,能够自己拿主意,她离开汴京一年多的时间,经历了外面世界的丰富多彩,同时体验了布衣生活的辛苦不易,她累了,想要找一个停靠的港湾,而徐离硕恰巧在这个时间出现,给了她一个留下的契机。
  赵星辰在徐离家生活的虽然没有皇宫富足,却是放松又快乐的,她贪恋这一刻的温暖,并且试图去抓住,但是现实不容她逃避,徐离硕单身,她一个黄花大闺女常住不仅对闺誉有损,对徐离家的影响也不好,哪怕她不在乎,安安会在乎,车*他们会在乎。
  刚刚听安安说徐离硕准备娶妻的时候,她并不是一点想法没有的,伤心自是不存在,反倒是另她充分认识到了自己在徐离硕家的位置,名不正言不顺,她的确该考虑离开了,至少离开徐离硕家。
  “我知道了!”赵星辰目前拥有的一切全部是过往云烟,她分的清孰轻孰重。
  舞儿拿起刺绣不再多说什么,她家的公主或许自己不知道,但是她站在一个旁观者的立场上看的清楚,赵星辰是陷进徐离硕家了,否则依着往日薄情的性格不会有丝毫犹豫,好在不深,稍微提点一下便能拔的出来,她的公主值得最好的对待,她以后一定要好好把关不能再由着赵星辰随心所欲。
  赵星辰是个行动派,第二天,她趁着不忙的时候出了门,一路按照地契上的地址打听着,期间不免收获了大姑娘小媳妇或者羡慕或者嫉妒的眼光无数,要问为何没有男的,答案很简单,男人们全去忙着收地去了,哪有闲功夫在路上转悠,功夫不负有心人,过了小半个时辰她顺利的寻到了目的地。
  这栋房子位于临邑村的南边,离大山的距离不远,按理说不算是特别好的地方,但是在山的另一边仍有几个小村子的存在,经常有人员往来,所以这里的地理位置档次提升了一级,比徐离硕家附近居住的村民要多,倒是不会冷清。
  一到院子门口,映入眼前的是一圈密密实实的篱笆以及干净整洁的门槛,不像是久久没有人住的地方,向里面望去隐隐能看见几间土屋,比简单茅草屋好了许多,可见主家是有些家底的,赵星辰拿着地契再三确定,并没有走错地方,理了理衣服,赵星辰礼貌的上前敲了敲院门。
  “有人吗?”赵星辰没敲了几下,大门吱嘎的一声打开。
  里面走出来一位年约40多岁身穿灰色布衣面目和善的老伯,他一见门前的人先是微微惊艳了一把,再客气的询问,“姑娘是?”
  老伯的态度并不让赵星辰讨厌,于是微笑着诉说来意,“我是这间房子房契主人的妻妹,不知老伯现在是住这里吗?”
  “不是!我是帮舟小子照看屋子的,既然是他妻妹来了,赶紧里面请。”六年了,李老伯是第一次见到有关屋子主人的人出现,单论赵星辰的相貌和气质,他连思考都不用便相信了,仿佛周舟的亲戚本该如此。
  李老伯将身子让到一边,赵星辰跟着他进了屋子,暗卫的家里和徐离硕家的格局差不多,同样是两室一厨房,干净的不染一丝灰尘,可惜宽阔有余温馨不足,基本上到处都是空空如也,仅在卧室的地上有一个密封好的大箱子。
  “箱子里装的是舟小子父母生前的物品,他上次回来时整理好的,我就一直放在这里没有动过。”李老伯见赵星辰多看了大箱子几眼,好心的解释了一番。
  舟小子差不多是暗卫的名字,要知道进了皇宫的人根本没有使用自己姓名的权利,能有个代号就不错了,赵星辰找了一把椅子坐下,“他上次回来时留下了什么话?”
  “也没什么,他给了我一些银子让我有空帮他照看照看屋子,逢年过节去他父母的坟头烧点儿纸钱,代替他尽一尽孝道,还有三亩地,我一个人耕种不过来,全部租给了村里人,钱我一直帮他收着,就等着他有一天能回来!现在可算有信儿了!”李老伯说起周舟,嘴巴的笑意掩饰都掩饰不住,他当年和周舟的父母关系不错,周舟小时候他还抱过呢,他没有儿子,就把周舟当做亲生儿子一般疼爱着,如果不是周舟突然不见了,他估计会看着周舟娶妻生子儿孙满堂的吧。
  李老伯把情况简单说了一遍,才想起来忘了最重要的,“姑娘,舟小子他回来了不?”
  老伯能选择一开始交代完利益纠葛,可见是和敦厚的,赵星辰不想去隐瞒什么,“他去世了,在四年前的汴京城。我姐姐也在一年多前随他而去,她临终前把地契全部留给了我,吩咐我来临邑村看看的。”
  “什么?不可能!”李老伯老实巴交了一辈子,虽然猜的出舟小子做的不是寻常事,倒是没料到会把性命丢在异地,一时间脸上的笑消失的无影无踪,猛的坐到了地上。
  “老伯,节哀顺变!姐夫一路有姐姐陪着,不会孤单的。”赵星辰搀扶起李老伯,帮他顺了顺气,暗卫是三公主所爱,赵星辰称呼他一声姐夫是对他身份的一种肯定,暗卫能死而瞑目了。
  李老伯哀伤了一会儿便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的擦了擦眼角的眼泪,嘴里嘟囔着,“也好!去了也好!他们一家终于能团聚了!”
  赵星辰能理解李老伯的心情,但是毕竟不能够感同身受,更无法忘记她来的目的。她从袖口拿出一张纸,递到李老伯面前,“老伯,这是房子的地契,我目前寄居在徐离硕家中养伤,想着时间一久总是不方便的,等过几天就搬到这里住,你看行吗?”
  李老伯早年家境不错,草草的读了几年书,大多的字他是识得的,他打眼扫视了地契一遍,确实是这个房子的没有错。
  李老伯分的清自己的身份,赵星辰不过是客道一下,他哪有阻止的道理,“有什么不行的?屋子理应你做主才是,你看有什么东西需要制备的,你李老伯帮你去买去,舟小子的银子剩下了不少,正好能物归原主了。”
  “李老伯,既然银子是姐夫给你的,那银子便一辈子是你的,我是不会动一文的,不过以后住进来要麻烦你的事情一定不少,你可不许嫌烦。”赵星辰不想去违背暗卫的遗愿,住他的祖屋是权宜之计,她身为小姨子花用姐夫的银钱,依着她的骄傲怎么也说不过去。
  “好!好!一定不烦!”李老伯通过和赵星辰的相处,很喜欢这个和气的姑娘,再加上她和舟小子的关系,自然一口应下来,至于银子的事不急,他心里有数,屋子里缺的东西她一个女孩子短时间内根本补不齐,他把银子全部换成东西放进去就成了。
  和李老伯愉快的商量好了,两人一起出了院门,才发现李老伯家和暗卫家住的极近,只隔了一户姓丁的人家,所以李老伯每天会在同一个时间去暗卫家看看,动手打扫打扫什么的,今日正好让赵星辰碰见了,也许这就是传说中因果吧,冥冥之中自有注定。
  沿着原路回了徐离硕家,安安已经准备好了可口的饭菜,无意中安安问起赵星辰的去处,她用顺便走走一词打发了,安安不疑有它,没把漂亮姐姐的偶尔反常当回事,徐离硕整日不在家,更没能第一时间获悉赵星辰的动态,于是几个人依然如平常相安无事的生活着。
  很快,临邑村村民们的秋收陆陆续续结束了,今年风调雨顺是个丰年,徐离家种的作物收获不错,比起往年多了不少斤,去掉交的赋税仍能剩下一半多的样子,高兴的连车*脸上的笑纹也真诚了许多。
  赵星辰本以为把粮食拉回家里,秋收便大功告成了,其实并不然,很多作物是需要再次加工的,比如谷子需要打稻谷,苞米需要剥皮,豆角需要切丝晒干留做冬天食用等等,每一样技术含量不高,但是都是一问学问。
  徐离硕不用上山,却在家里不得闲,一天天带着安安忙里忙外,好在他家有石碾,能在自家院子碾谷,省去了不少排队的时间。
  石碾在农村是个好东西,但是制作的成本高,一年只能用一次,很多村民会和相熟的人家共用一个,而整个临邑村的石碾数量不过才四、五个,平均二三十户人家用一个,可见石碾的火爆程度,哪怕人歇着,石碾也不会歇。
  赵星辰不好在这个时候向徐离硕提出去意,只好在能帮的地方帮上一把,至于不能帮的她也不去添乱,村民们熟悉了赵星辰不少,对她的存在投放的善意越来越多,一切正向着好的方向在发展。
  排队是分先来后到、亲疏远近的,石碾最先用的是徐离家,其次是车*的车家两兄弟,再然后是车家的亲家像是刘大夫的弟弟家、丁富贵他娘家等,待到他们全用完了,丁二牛、李大力家和徐离硕平时关系不错,且帮过忙的村民排在了前面,其它的人按照来的时间顺次往后排,谁也别占谁的便宜。
  村子里年年岁岁都是这么做的,大家将它看成一种不成文的规定,谁也没有异议。可是事事不尽顺遂,总有差头不时的冒出来,正巧让徐离硕赶上了。
  这天一拨又一拨的人在徐离硕家忙碌着,太阳越偏越西,离下山的时辰不远了,上一家用完石碾的刚把碾好的谷子装好,下一家正准备将自家谷子倒到石碾上,此时不速之客来了。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丁香芹和他爹,后面拉着的牛车上装了大半车的谷子,意思不言而喻。
  徐离硕一见娇滴滴的丁香芹,顿时想起来前几天的事情,板着脸态度生硬了许多,“天快黑了,今天没时间碾了,你们先回吧!”
  “徐离哥,我们家的地多,收割的慢,这才分了两次送来,实在是麻烦你了,我心里十分不好意思。但是谷子拉都拉来了,你看在我们丁家往日的情分上,能不能行一个方便?”丁香芹今天特意拦着丁二牛没让他来,正想着在徐离硕面前刷一刷出镜率,顺便拉近一些距离,对于徐离硕的果断拒绝,她自然不可能轻易退缩的。
  瞧丁香芹把话说的,像是他徐离硕不把石碾先给她用就是不顾情分的人一样,天知道,他是和丁二牛有来往,但是和香芹存着哪门子的情分,而且还叫他哥,他和她何曾如此亲密过,她也不怕别人听了生出不必要的误会。(清清若水满满的鄙视:徐离硕你笨了吧,人家丁香芹巴不得生出误会才好呢,越是扯不清她越是开心的很。)
  张老四的妻子丁氏是个喜欢听八卦的,她自然听说了前几日的传闻,哪怕其中参杂了不少水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徐离硕和丁二牛家的关系的确不错,她生怕徐离硕一口答应下来,抢先回道,“我说表妹,没有规矩不成方圆,等我家碾完了你再说吧,我家谷子少,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表姐,这怎么行呢,你也看到了天将入幕了。”丁氏嘴上尊称一声表姐,实则两人之间的血缘隔了好几代,如今不过是同姓一个姓氏罢了。
  丁氏脾气不好,再看到自家相公望着别的女人略带痴迷的眼神,她被丁香芹柔柔的一句话彻底引爆,“为什么不行?我们排了一天队好不容易排到的,凭什么你说让就得让!”
  凭什么?自然凭借着丁香芹以往攻无不克的美貌了,有的话她不便明说,含羞带怯的将目光投向徐离硕,似是在寻找支援一般。
  “张家嫂子说的是,丁大叔明日再来吧!”徐离硕直接忽视丁香芹,转而对从进门便被所有人忽略彻底的丁二牛他爹说。
  丁二牛他爹是临邑村出了名的“耙耳朵”,在家从妻,出门从女,女子的三从四德在他的身上体现了八分,家中的大事小事他均是拿不得主意的,更不敢替心眼多的女儿做决定了,于是除了沉默唯有沉默!
  丁香芹眼泪在眼眶打着转,轻轻咬着嘴唇不说话,一时间,整个院子陷入了一片尴尬之中。
  “那个……其实,丁姑娘你们先用吧,我们不急,不急!呵呵~”张老四见不得心中的女神伤心,讪笑着做出了让步。
  丁氏不服,狠狠拧了相公的胳膊一把,可惜人家皮糙肉厚的,根本不当回事,只有她自己郁闷的要命。
  台阶出来了,丁香芹感激的对张老四一笑,顺坡下驴的和丁二牛他爹搬起了谷子。
  本来依着丁香芹家谷子的数量,今天铁定是轮不到张老四家了,此时不走留下来也没有意义,然而张老四见着柔弱的丁香芹干粗话,怎么看怎么舍不得。也就跟着后面帮忙了,把丁氏气的差一点七窍生烟,又不敢走开,生怕两人趁她不在勾搭到一起去,她一直不育,平时张老四待她不错,但是以后的事情谁都说不准,更别提是男人心了,她要将一切的隐患扼杀在摇篮当中才好。
  徐离硕颇为无语,可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情他不好硬拦着,想着这几天忙着干地里的活,家里的柴火不多了,他找了一块空地,躲到一旁啪啪的劈柴火去了。
  丁香芹本来为徐离硕的默许而高兴,一看忙前忙后的张老四又郁闷了起来,她今天只带了她爹一个劳动力,就是打着让徐离硕帮忙的心思,过几天也好找由头来送吃送喝,可惜硬生生的被张老四打破了如意算盘,而且还要时不时的接收丁氏的几计刀眼,她怎能不恼?
  作者的话:今天文文上架,谢谢大家的订阅,清清若水会更加努力的!

  ☆、第六十三章 你别走了,安心的住下吧!(求首定!!!)

  自古伸手不打笑脸人,即使丁香芹再不满,面子上仍旧过的去,她是要不得忘恩负义的名声的,只在心中偷偷哀叹,接近徐离硕怎么就这么难呢!
  赵星辰静静观察着院子里的动静,在她看来,这里面最冤枉的非张老四莫属了,他让了石碾出了力,却得罪了妻子,得罪了徐离硕,又莫名其妙的得了丁香芹的厌,一点儿好处没占到,反而惹了一身的不是,如今自己能乐在其中,也是一门本事。
  至于丁香芹,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意恋落花。空忙活而已,赵星辰了解徐离硕是当过云麾将军的人,再不济依然不会去娶一个别人的下堂妾。有些事情是没开始就注定了结局,如同她和徐离硕注定有缘无分一样,好在她能看的清,将不该有的感情早早收回来,否则必是一段心伤。
  “辰儿,你今晚和徐离公子好好谈谈吧!”天下没有不散之宴席,早晚会有这一天的。
  “舞姨,我知道了!”徐离硕打算后天宴请那天来帮忙灭火的村民,宴请之日便是她离开之时,人言可畏,她不能给徐离硕添麻烦了。
  乡村秋天的夜晚,四周万籁俱寂,唯有星星在天空互相作伴,一间石屋的微弱油灯下,赵星辰和徐离硕相对而坐,远远看去男的壮硕女的美貌,是极般配的,可惜两个当事人浑然不知。
  自从徐离硕照顾生病的赵星辰*后,两人中间多了一层看不见的隔膜,关系生疏了许多,赵星辰和徐离硕两两相望,皆是无言以对,她准备好了各种开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时间滴滴答答的流逝,赵星辰受不住周围的低气压,决定直抒胸臆,“我后天就和舞姨离开。”
  “嗯!”徐离硕早料到她们会走的,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突然听到她退出他的生活,平静的心起了一丝涟漪,又迅速的恢复平静,宛若一切不曾发生过。
  “你不问我要去哪里?”赵星辰睁着明亮的大眼睛,眸中的光亮是徐离硕难懂的。
  “来者来,去者去,这是你的私事。”徐离硕认为赵星辰想说必然会说的,不想说的他也问不出来,从见她的第一眼起,他就知道她不是一个“小”女子,临邑村困不住她,她的生活圈子应该在高门大院里才对。
  赵星辰的所有情绪被徐离硕的一句话打散了,她带着挫败的笑了,“呵呵,徐离硕,我们算是朋友吧!”
  “嗯!”徐离硕点头。
  “那帮一个忙应该可以吧?”赵星辰抛砖引玉。
  徐离硕眉头轻蹙了一下,又以光速展开,不注意看的人一定会认为是眼睛花了一下,他迅速的回答,“可以!”
  “徐离家除了留下自己食用的,应该还有余粮吧?”赵星辰继续问。
  “有!”徐离硕依旧惜字如金。
  “我想买下来余粮过冬,你看呢?”赵星辰说是询问,其实已经做出了决定。
  粮食是农民的命根子,不是随便想买便能买到的,况且他家春天赶着盖房子,种的地并不多,看来得和父亲商量一下,但是这些曲折徐离硕不想让赵星辰知道,仅仅答了一声,“好!”
  没料到徐离硕连多余的一句都没有问,轻而易举的应下了,赵星辰的胸口既轻松又发涩,矛盾的很,她暗叹自己比徐离硕还要别扭,她离不离开是一样的,他根本不会在乎,这样也好。她欠他的她将来会想办法去还。
  “那说定了,时辰不早了,我去睡了。”赵星辰深深的看了徐离硕一眼,利落的起身。
  徐离硕沉默的相送了几步,赵星辰忽然回头驻足,嘴角诡异的一勾,“听说你娘昨天去下定了,既然是朋友,你和王家姑娘的喜酒一定不能忘了叫上我。”
  不待徐离硕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另一间的屋子的房门已经关上。他从不认识什么王家姑娘,更别提定谈婚论嫁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赵星辰和他开玩笑?凭直觉判断她人虽然有时候不靠谱,但是绝对不是那种不知轻重的人,那仅剩下了一种可能,徐离山和车*有事瞒着他,他坐不住了,熄灭屋里的油灯,向隔壁爹娘家而去。
  赵星辰听着徐离硕那边的动静,不出所料,不久后,徐离山的院子里传出了吵闹声,车*的音色在黑夜中格外刺耳,处处说着是为了徐离硕好,可惜徐离硕在军中多年,什么场面没见过,不是轻易能哄骗住的,不知道他最后怎么办的,总之*未归。
  而赵星辰同样*无眠,她说不准是为了什么,她的骨子里透着无情两个字,除了舞儿以外,她连皇上也敢虚情假意的对待,她不去特别重视什么,便不会失去什么,这成了她的习惯,而今天的失常,或许是因为又要离开刚熟悉不久的地方吧,她突然舍不得了起来。
  第二天,两只熬成了兔子眼睛的人在院子里不可避免的遇见,对视了一秒钟,然后不约而同将目光措开,好像一切不曾发生过。
  “我这两天会有些忙,粮食的事得延后几天。”徐离硕在她与他即将擦肩而过时开口。
  “嗯,你的事情要紧。”谁突然多出一桩婚事谁都会闹心,赵星辰表示理解。
  “所以……”徐离硕停顿了一下,“你再在这里多住几天吧,算是帮我的忙。”
  赵星辰背对着他,因此看不清表情,但是她懂得他的意思,他准备把她当做抵挡婚事的挡箭牌,算了,她救了她和舞儿的命,损失点名誉报恩也没什么,再说这一阵子他们两个传出来的闲言闲语不少了,蚤子多了不怕痒,就是这个道理。
  想通了,赵星辰没什么可纠结的,干脆的点头同意。
  徐离硕松了口气,虽然拿女子的闺誉说事儿,有失君子所为,但是他实在想不出更好的解决办法,毕竟王家姑娘的闺誉同样也是闺誉。
  他昨晚连夜找了李媒婆了解情况,王家父母同意了女儿的亲事,好在由于不曾换婚书,他们没有大肆宣扬,村子里知情的人不多,而且王家姑娘愿意嫁给他是有苦衷的,她的小地弟今年夏天的时候淋了雨,生了一场大病,醒来后每日神智不清楚,需要大量的药物维持,这是他们普通的本分农户所支付不起的。
  恰巧车*冒出来,觉得王家姑娘是个好拿捏的,就去找李媒婆提了亲,王家父母心疼刚满14岁的女儿,却更加心疼小儿子,于是没问女儿的意思应了下来,据说王家姑娘哭闹过,可惜摊上这样的弟弟是没办法的事情,她也就认命了。
  车*给了李媒婆一两银子的媒金,让她包揽了小定以前的所有费用,李媒婆见王家可怜,给了他们三百个铜板,剩下的私吞了。
  徐离硕没追究钱的事,反而又给了李媒婆六两银子,一两是谢银,另外五两让她代为给王家,把婚事取消了,有知情的人询问起来,责任全部推到他身上便是,而能让人最信服退了徐离家婚约的理由,有三个:徐离硕的年龄大,带着10岁多女儿,家里住着一个没名没分的年轻女子。前两个是已定事实,从徐离硕来临邑村时就是这样,那么第三个理所当然成了最好的退婚理由。
  所以有的时候根本不是你想怎么办的事情,是老天想要怎么玩你的问题。老天非要和你开玩笑,哪怕是赵星辰躺着同样能中枪,比如说此时。
  李媒婆做媒婆这一行多年,最守一个“诺”字,如果不用她多忙活又能赚到银子,她自然是乐意的,况且女方家里心存万般不愿,她做个顺水人情把事儿推了,也算是一桩好事,这不,才过晌午,李媒婆便把事情漂漂亮亮的解决了。
  李媒婆进徐离家院子里时,赵星辰正帮着安安翻谷子,李媒婆仅仅是个见到她的侧脸,心里便惦记上了,倘若给如此美貌的姑娘说一个不错的人家,那谢礼不得多了去了?可惜啊,瞅着目前的情况,美貌姑娘多半是逃不过徐离家了,她只好暂且歇下这门心思。
  “漂亮姐姐,她就是我上次看到和奶奶说话的那个媒婆!怎么办?爹爹会不会真的要娶后娘呀?”安安说着说着眼眶开始发红,整个人显得委屈的不得了。
  “我看不像是,要不咱们去听听墙根?”虽说是徐离硕的家事,听墙根很不礼貌,但是好奇打败了理智,赵星辰顾不得那么多了。
  “好啊!”安安表示赞同,觉得漂亮姐姐真是聪明,她怎么没有想到呢。
  于是,两个人手牵手悄悄蹲到徐离硕屋子的窗外,里面几乎听不到徐离硕的声音,基本是李媒婆自己在唾沫横飞,说她去退亲王家有多么不开心啊,说她如何如何费力说服的王老爹啊,又说王家的境况有多么的不好什么的,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亲事是成功退掉了,这不仅让徐离硕安心了,连在窗外偷听的两个人也满意了,起身精神振奋的去忙自己的事儿了。
  李媒婆是个忙人,在徐离家又呆了一会儿便走了,走之前对徐离硕那是千叮咛万嘱咐的,让他下次说媒千万别找别人,有她就成了。
  徐离硕见识到了更年期妇女的力量是无穷的,迫于无奈答应了,至于他今生会不会再娶,他自己都不知道,李媒婆想做媒早着呢。(清清若水:谁说的,很快李媒婆英雄就有用武之地了,你等着的!)
  徐离硕家里以雷霆之势解决掉这段插曲后,空气又恢复了从前的平静安然,可是车*就没那么好过了,她被徐离山命令不吃不喝关在屋子里一整天,美其名曰:闭门思过。
  要是她真的有过她心服口服,但是关于徐离硕亲事这回事徐离山是事先知道的,哪怕没明说,徐离山也是默许的,现在被徐离硕发现了,而且遭到极力反对,徐离山就把她修理了,从而逃过徐离硕的埋怨,徐离山将舍妻保子的涵义发挥的淋漓尽致,她却不敢硬来,谁让他是她千辛万苦嫁的呢,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认命。
  唉,后娘不好当呀,特别是碰到有主见的人这后娘更是不好当了,再外加一个护着儿子的爹,日子简直是苦不堪言。(徐离山无比怨念:媳妇啊,你真的是冤枉我了,我在徐离硕她娘去了后没到两年便娶了你,心里能不愧疚嘛,再说一个屋子能困的住你?走不了门你不会走窗户呀,还有累累偷偷给你送饭送菜,你当我不知道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而且平时家里的大事小情全归你管,我极少过问,对村子里的流言蜚语视而不见,坚定的站到你身边为你撑腰,你还想怎么样啊?实际情况哪有你形容的那么惨!)
  车*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屋子里,最后悔的是她给李媒婆的一两银子,本以为万事大吉的,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破财费力不讨好。
  然而你让她这么轻易的放弃徐离硕这块肥美的大鱼,眼睁睁的见他游到别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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