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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芳华-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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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四娘实在是没力气了,指着刚收拾完,过来请安的宁怀瑜兄弟道,“你们自去跟长辈们解释吧。”

    等这兄弟俩走了,她才问起媳妇,“你是不是有话想说?”

    情人节了耶,祝所有读书人有情人终成眷属~~~

 第180章示警

    夏珍珍为难的看她一眼,宁四娘便让徐妈妈带着下人回避了,“说吧,我一回来,瞧见你和芳儿还有绍棠那样神色,就知道肯定有事。”

    三人都不是擅于伪装之人,宁四娘又素来心细如发,虽疲倦中也留意到了不对劲。

    夏珍珍见瞒不过,这才把南湘儿如何踏青被抓,如何得罪小阎王,又如何打听出毛家要被抄家之事说了,宁四娘闻言一个激灵,顿时清醒着坐了起来。

    “毛太监要出事倒不意外,只那姓阎的如何得知官府的消息?”

    夏珍珍道,“据那姓阎的说,他在本地混迹多年,跟官府颇有些交情。前些天,官府不好出面,便使人悄悄找了他,让他带着道上兄弟盯着城中几户官宦人家。其中一家,就是毛家。”

    这样说来,倒是很有几分可信了。

    再说那小阎王也没必要用这种事来骗人,他告诉宁家,意思便是其中若有宁家的亲戚朋友,也可去知会一声。便是跑不了大人,先送走几个孩子,也算是积了阴德。

    宁四娘想了想,把徐妈妈叫了来。

    夏珍珍知她是要有所行动了,可心里难免忐忑,“娘,真要通知他们吗?会不会牵连到咱家?”

    宁四娘摇了摇头,示意她别问,然后亲自执笔,想想却又把笔搁下,让夏珍珍去厨房寻根烧了一半的细柴禾,和茅房下人用的普通草纸,让夏珍珍画了几张一模一样的画。

    然后把纸团起来,里面裹上点盐,交给徐妈妈,让金墨陪她出去,趁天色昏暗,把这纸团分别扔进那几户人家。

    徐妈妈本是金陵的老住户,地形熟悉,金墨又是个不多话的,很快把事情办妥。等他们回府时,那几户人家都先后发现纸团了。

    掌上灯,毛吴氏拿着草纸细细的又看了一回。

    上面画着个小孩儿,手里抱着个桃子,里面还包着点盐粒儿。

    笔画潦草,纸张粗陋,用的还是炭条,实在看不出来路。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盐?桃?逃!”

    毛吴氏猛地惊醒,再看这张图,已经十分明了了!

    盐案暴发,她家很有可能牵扯其中,大人是跑不掉的,这是让她把孩子送出去逃走!

    可毛吴氏又存着些侥幸心理,觉得不会这样糟糕。

    因为公公毛延福毕竟是宫里派出来的镇守太监,宫里的人犯了错,一般人总要留几分情面,就算要审,也是要抓回京里才审判的。

    可如今公公虽被传到了扬州伴着大皇子查案,却并没有什么异样消息传回来,再说她男人也在扬州呢,不可能出了事不告诉她吧?

    但如果真的没出事,为什么会有人无缘无故扔个纸团来?

    虽然不知道是谁,可毛吴氏也没有傻到看不出人家的好心。否则不会冒着风险做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连个名也不留,显然是不指望回报的,万一被抓,人家还会担风险。

    没有人会做这种傻事,所以这件事应该是真的。

    可她真的要把孩子送走吗?

    毛吴氏下不了决心。

    她一双儿女,自从出生就没离开过她,更没吃过苦,这时候送出去,万一路上出点事怎么办?

    就算她家贪了些银子,但大头是公公拿着的,剩下他们夫妻也不过是捡些小钱而已。就算有错,不至于到连累妻子儿女这么严重的地步吧?

    就在毛吴氏还患得患失,抱着侥幸心理的时候,另有两户收到消息的人家,却已经含泪,把年幼的子女趁夜送出了家门。并把那张炭条画的草纸和少量钱财一起,塞到他们手中。

    “咱们大人做错的事,自己担着就行了。你们此时离了家,钱带多了反是招祸,先把命保住才是要紧。若家中无事便罢,若果真出了事,好好做个平头百姓便是。将来若有机会,别忘了恩公这份情义。快走,走!”

    这一夜,发生了多少悲欢离合,夏珍珍自是不知。

    她直等宁怀璧兄弟俩跟家中长辈解释完回了房,细说起来,才知道宁四娘要她画画的含义。

    “娘字画皆好,她若出手,难免给有心人看出痕迹。反倒是你这样什么都不会的,画出来的才无人识得。况且用的又是炭条和草纸,万万不会牵连到你。这事娘不告诉七弟和七弟妹,是不想让他们为难。他们知道了,若是去说不大好,不说难免良心不安。反倒是娘这法子好,既尽到素日情份,又不算是通风报信。虽说大人作孽,贪污枉法确实该抓,可谁家没几个无辜儿女呢?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宁怀璧到底没有告诉妻子实情。

    这回在扬州大牢,和宁四娘去救宁怀瑜出来的时候,他隔壁一个同僚,一位姓刘的大人望着宁怀瑜泣血疾呼。

    “宁大人,宁大人求你给我作个证吧!我跟你成日在一处共事,怎么可能账本上全是我贪污的银子?这账本不是真的,不可能是的!我家已经卖了房子卖了地来赔钱了,连我爹娘预备的棺材都卖了,怎么可能还有那么多?宁大人,看在我素日关照你的份上,求你,求求你替我说句话吧!”

    可宁怀瑜离开牢房的背影,却无比冷漠而决绝。

    然后等他陪着兄长走出大牢后,宁怀璧悄悄打听了。

    那位刘大人基本就是个死,最好的结果也是流放三千里。

    而在此案中能脱身的,除了宁怀瑜,再只有他一位姓蔡的上司。

    因为光从账面上看,这位蔡大人经手的贿赂并不多,主要的责任,全在一位王大人,和这位刘大人身上。

    而那位王大人年纪大了,早在案发之初,便连病带吓的死了。剩下这位刘大人,成为罪魁祸首。连寻死都不让,看管极严。

    宁怀璧不知道宁四娘是不是察觉出了什么,总之她在救出宁怀瑜后,又让宁怀璧去打听打听那位刘大人的家人。如果能帮,就帮帮人家。

    宁怀璧又推说没有打听到,但事实上,他却是知道的。

    那位刘大人因还不起贪污的公款,在官差上门抄家时,全家人便上吊自杀了,连同年幼的孙子孙女一起。

    宁怀璧瞒着娘,却没有把这事瞒着他哥。

    宁怀瑜知道后,久久不愿看他的脸。宁怀璧只希望,他在往后的日日夜夜里,还能睡得着觉。

    但这些太阴暗的事情,宁怀璧就不愿意告诉妻子了。

    只是现在想来,这些事只怕娘没有打听,也猜到了几分,所以才会去通知那几家人。

    贪污是可恨,也活该受罚。

    但这里头有多少是真的该杀,又有多少是量刑过重,替他人背了黑锅?

    宁怀璧不愿意去深想。

    这一夜,他只想在妻子怀里,寻找一份最真实的温暖和安慰……

 第181章清修

    因宁怀璧是临时告假回来的,之前又在扬州耽搁了好些天,所以眼下宁怀瑜既然已经平安到家,他便只在家歇了一日,第二天一早便匆匆赶回了桐安县任上。不过走前说好,等过些天在三清观给亡父打醮时,会再赶回来。

    辛姨娘做了件贴身小衣想送去,顺便道一道在家里的委屈,谁知起晚了,连人都没看到,宁怀璧就没影了。

    回头听说他昨夜又宿在夏珍珍房中,辛姨娘脸色阴沉的回了房。

    偏还听小丫头在外头无比羡慕的道,“……二奶奶把上回夏家舅爷送来的屏风装车带走了,也不知要送谁。说来还是娘家有钱的好,瞧二奶奶屋里,可就没有一样差的东西!”

    辛姨娘听得心头火起,一个杯子重重砸到地上,吓得顺哥儿哇哇大哭,她顺势在屋中发作道,“要作死了么?不好好在屋里伺候,这杯子怎么放的?要是烫着了哥儿,我揭了你们的皮!”

    小丫头委屈之极,她都不在屋里,怎知杯子怎么摔的?可辛姨娘却是不管,一定要了这丫头半个月的月钱才罢。

    可怜小丫头一个月才五百文,扣一半,她下月连买脂粉头油的钱都不够了。可又不敢争执,只好躲到园子里哭,谁知就给南湘儿撞上了。

    “你哭什么?”

    看表小姐来问,小丫头可不敢说。看辛姨娘陪嫁的两个婆子都说卖就卖了,她哪里还敢造次?只道是不小心摔了一跤,所以疼得哭,南湘儿自然不信。

    想想主动去找了辛姨娘,把这事说了,并道,“我知你原是好人家的女儿,落到如此地步必是不甘心的。可既如此,便更该懂得忍一时风平浪静的道理。旁的话我也不多劝你,你若是个聪明的,便只多带顺哥儿到外祖母跟前走动才是。”

    看她说完便俨然一副施恩者的嘴脸离开,辛姨娘差点气乐了。

    小丫头片子,毛都还没长齐呢,居然就想学着合纵连衡了么?

    她近日不好过,但南湘儿也不怎么招人待见,辛姨娘虽然不知出了何事,却知宁四娘回来之后,便把外孙女叫去训斥了一顿,还给她加了许多功课。

    南湘儿肯定是心里烦闷,便想拉拢个帮手了。才故意来通风报信,讲这些话。

    不过这个钩,辛姨娘却准备咬下去。

    南湘儿和宁芳不对付,是众人早看在眼里的。

    南湘儿想挑拔她,去跟夏珍珍斗,她又为何不能挑拔南湘儿,去跟宁芳斗?再说南湘儿身份特殊,就算她斗不赢宁芳,可看她干些蠢事,来气气宁四娘,不也挺好的么?

    辛姨娘眼中掠过一抹冷色。

    这可不能怪她,要怪只能怪宁四娘不守承诺,原先把她接进门时,宁四娘可是亲口答应过会好好待她的,可如今她都被夏珍珍欺负成这样了,宁四娘怎么就不出手相帮呢?

    她既这样偏心,那就怪不得她了!

    于是,辛姨娘回头又罚那小丫鬟跪了半日,寻了两方自己绣的帕子,命人给南湘儿送去了。

    南湘儿很是得意,以为自己说的话见效了,决意要跟辛姨娘好好发展一下。

    只是身边丫鬟劝道,“小姐何必自降身份,去跟个姨娘来往?况且她瞧着也不象个好相与的,省得回头又拖了您下水。”

    南湘儿却道,“你懂什么?就是知道她不好相与,才值得我去交往,否则废物点心一个,谁稀罕呢!”

    看她不听劝,丫鬟也无法了,只得暗暗祈祷,千万别闹出事来。

    好在她俩一时也不敢做什么,而在宁怀璧走的当天晚上,金陵城好几户人家便被抄了。小阎王给的消息很准确,他说的那几家,就没一个逃过的。其中,自然包括毛吴氏一家。

    家里大大小小,老的小的,主子下人,一个都没跑,直接关到大牢里去。第二天消息传开,金陵城是人心惶惶。

    就算宁怀瑜已经平安归来,可宁四娘还是默默在佛前念了一天的经。

    不知她是有心病,还是累到了,当天晚上就发起了热,起先怕孩子们担心谁也没说,拖了两三天,早起吃饭时,忽地晕了过去。

    这可把全家吓坏了。

    立即请了大夫来,诊治过后,说她是长年劳累过度,人就象崩紧的弦,一下断了,这要调养起来,就不是三五日的工夫,起码得静养上两三年了。

    夏珍珍吓得直哭,马上就要人去给宁怀璧送信,可宁四娘却坚决不肯,“都说了须得缓缓调养,把他叫回来,除了白担心,又有何益?横竖他下个月就要回来的,到时再说吧。”

    夏珍珍原本不肯,可宁四娘却极其坚持,并且言明,要是谁敢告诉宁怀璧,那她就不治了。

    这下全家人都无法了,只得依着她,请大夫开了药,缓缓调养。

    只是此时,宁怀瑜偏又闹出幺蛾子来。

    说母亲既然生了病,他愿意为了母亲,到鸡鸣寺去清修一段时日。

    还说什么,“……既然二弟走不开,身为长兄,岂可置身事外?况且孩儿蒙母亲养育多年,恩深义重,请母亲万勿以寺中清苦,便心疼儿子。”

    宁芳直听得目瞪口呆!

    她突然发现,南湘儿那个自私自利,还要打着光冕堂皇旗帜的脾气有出处了。

    宁四娘病重,家里正是需要男人支撑的时候,他跑到庙里去清修,岂不是把全家的担子又扔回祖母身上?

    况且,他真是为了给宁四娘祈福吗?只怕是去躲羞的吧!

    虽然他赔了银子,罪名免了,可江南谁不知盐务司的人,全是因为贪污受贿才被抓的?

    况且还可以用替母清修之名,替自己刷一把名声。等到风平浪静的时候,只怕人人还要赞他一声孝顺呢!

    宁芳觉得,她要是宁四娘,就死也不会同意!

    太恶心人了。

    可宁四娘躺在床上,看着酷似亡夫的庶子,默默良久,然后心灰意懒道,“你既愿去,那便去吧。”

    然后转过身,再也不想说话了。

    偏偏宁怀瑜还要跪下道,“儿子走了,别无牵挂,只湘儿年幼,又无亲母护持,回头她的亲事还要母亲操心才是。”

 第182章冷情

    宁四娘气得一阵阵头晕,“莫非你还要逼着我立即给湘儿找一门合你心意的亲事才行?”

    宁怀瑜道,“儿子不敢,只她好歹是阿姐留下的唯一骨血,还望母亲善待。”

    宁四娘气得手都哆嗦了,“你说我没有善待她?”

    宁怀瑜道,“我知道湘儿的脾气给我惯坏了,所以不如旁的丫头讨喜。可我当年把她从南家接出来时,曾以母亲的名义应允过南家,必给湘儿寻个良配,若是失言,倒是不好了。”

    宁四娘抚着胸口,已经怄得说不出话来了。

    她知道宁怀瑜能把南湘儿接出来,必跟南家有过什么协议,却没想到竟连如此大事,都敢不打个招呼,便拿她的名义去应承人家。

    如今他自己撒手不管,还要宁四娘来收拾这个烂摊子,就算宁四娘再好肚量,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了。

    “你既这么本事,不如她这亲事就交给你来操办。若你办不了,就别在这里跟我废话!”

    宁怀瑜却罔若未闻,只端端正正磕了个头,“那一切就拜托母亲了,这个头,只当我是替阿姐叩谢母亲的。”

    宁四娘气极,抓起手边的一杯茶就砸到他的身上,“你就不配提起怀谨!”

    在一旁服侍的夏珍珍和宁芳不知她为何突然发起这样大的脾气,二人都惊呆了,不知所措。

    而宁怀瑜直直的跪在那里,任茶杯砸到他身上,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只眼中有奇异的火焰在闪动,只一下,便被他掩饰了去。

    “那只盼母亲梦中见到阿姐时,能说一声,给她女儿寻了一个好归宿。”

    说完宁怀瑜又磕了个头,自起身走了。

    宁芳母女再看向宁四娘,却是脸色腊白,整个人已经摇摇欲坠。

    徐妈妈赶紧把她们往外请,“二奶奶,二姐儿,你们让太太静一静吧。”

    虽不知内情,可夏珍珍觉得,宁四娘此刻大概不需要任何安慰,她当即牵着宁芳走了。只是还没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压抑的低低哭声。

    母女俩只听得心中发酸,差点也都跟着落下泪来。

    等回了房,夏珍珍交待宁芳的第一句话便是,“今儿这事,可别跟任何人提。”

    宁芳点头。

    看来当年大姑母的远嫁及早逝,已经成了宁四娘和宁怀瑜之间最大心结,但逝者已矣,又能怎么化解?

    宁怀瑜很快离了家。

    到金陵城郊的鸡鸣寺山门外,租了两间客舍,捐了笔银子,便当起清修的居士。

    还带了两个小厮,和他身边最年轻的奕秋姨娘。只奕秋走时,哭得眼睛都是肿的,跟烂桃一般。

    宁芳不知发生了何事,但听宁萱的生母春姨娘,在送人走时,偷偷擦着眼泪说了句,“做女人的,就是命苦。我倒是愿去,只可惜大爷不要……”

    宁芳忽地记起,一大早小喜鹊给她打了个小报告。说大奶奶梅氏昨儿夜里悄悄差人出去抓了药回来,也不知是给谁喝的,要弄得这么神秘。

    再联想到春姨娘的话,她忽地懂了。

    去清修可以带丫头,至于是不是通房,不说也没人会细细打听。可清修时若有女眷怀孕,那可就要给人说闲话了。

    再看奕秋哭成这样,整个人跟失了魂似的,那药是什么,也没那么难懂了。

    宁芳突然特别难过。

    为了奕秋,也为了宁萱宁绍棠几个堂兄妹,更为了宁四娘。

    宁怀瑜走得潇洒,可他何曾考虑过他走了,自己的孩子怎么办?自己的母亲怎么办?

    就算他跟宁四娘有心结,可李姨奶奶呢?那是他的亲娘啊!虽然一直没什么存在感,可到底是生他的亲娘啊。他不也没有半句交待,就这么洒脱的一走了之了?

    还有他的孩子们,就算他特别心疼南湘儿,愿意宠着她,可怎么就能这么漠视自己亲生的孩子呢?

    虽然宁萱她们平时不说,可宁芳看得出来,她们其实都很羡慕被爹爹宠爱的大表姐。就算宁怀瑜不喜欢她们,她们也不会觉得是爹爹的错,反而总在想,是不是自己有哪里没做好?

    否则宁萱为什么会在私底下苦读诗词,宁绍棠又为什么会自己跟自己下棋?

    因为诗词棋艺都是宁怀瑜爱好的。

    她们不说,却都在努力的求得一份关注。只可惜她们的爹爹,却怎么也不肯把眼光落到她们身上。

    心里象是憋着一团火,却不知往哪里发泄,宁芳闷闷不乐的回了房。

    此时在宁府另一处,宁守仪和几个老友在书房也议论起这件事。

    和宁芳预想的一样,这些做过官的老先生们倒是无一例外站在宁怀瑜的立场上,觉得此时离家正合适。

    一来躲了眼下风头浪尖上的流言蜚语,二来也是修身养性,韬光养晦之道。至于丢下家里的烂摊子谁来收拾,就不是这些一心扑在仕途上的大老爷们关心的了。

    在他们看来,男人就是在外面做大事的,至于家里这些鸡毛蒜皮,不正是女人该操心的事么?

    请来作陪的宁守信满口附合,还努力拉拔自己儿子,“……我家云涛也有些孤拐脾气,本来他去年中秀才时,便想给他说亲。可偏偏说还要用功读书,不愿为家室所累,倒叫长辈操心。”

    众人听了,纷纷点头,赞他一心向学云云,有那好事者,还打听起宁云涛的年纪大小,似有做媒之意。

    听他们聊得热火朝天,同来作陪的宁守俊却在心中冷笑。

    他这大半辈子,都掌管着宁府经济事务,深知生计艰难。在他看来,宁怀瑜这样撂挑子跑了,简直跟士兵临阵脱逃似的,半点不负责任!

    至于宁云涛,宁守俊就更不屑点破了。

    他是没有娶妻,可他却不信,那小子没有在外头沾花惹草。尤其今年,好几回遇到他都是春风满面,眼带桃花,那志得意满的劲儿,绝对外头有人了。

    也就宁守信眼瞎没留意,他却是看得分明。只是,他一个做长辈的,也不好去说晚辈的私生活,正觉得无聊,想要告辞,忽地就听下人来报,说有位公公在门外求见。

    众人先是一愣,随即惊了!

 第183章太监

    宁守仪甚至失态到站了起来,面色严肃的道,“哪里来的公公?可是传旨的?”

    他当即想到,会不会是宁怀瑜的事情还没弄干净,招来的祸害?正想开口说,他们宁家几房早已分家,若真有事,让人去找长房。

    幸好那下人已经道,“不象是来传旨的,反倒带了不少箱笼。听那公公似是京城口音,还很是客气。”

    宁守仪这才悄悄捂着那颗饱受惊吓的老心脏,暗松了口气。

    京城来的,还肯客气,就绝对不是坏消息了。

    旁边有位老友便道,“可是宫中送下来的赏赐?宁大人为国操劳多年,纵是皇上送些赏赐过来,也不稀奇。”

    又有那原想告辞的人,立即凑趣道,“那可要恭喜宁大人了,也容我们多留一时,看看贵府的荣光。”

    “说的极是,极是!”

    宁守仪听着面上有光,暗想若是降罪的圣旨,早让摆香案开中门迎接了,只怕不是什么坏事。

    于是微笑道,“那请诸位移步,同我前去迎接贵客。”

    然后,便带着一群大老爷们皆去了前厅。

    等他们瞧见前厅中端坐用茶的那位太监,大红官袍上绣着的雉鸡时,顿时都肃然起敬了。

    正五品啊!

    太监当中第二等的高官,仅次于正四品首领太监的存在。

    就算阉人素来受人歧视,且宦官的实际品级并没有普通官员高。但他们身为天子近臣,又能混到如此高位,那便万万不可得罪了。

    宁守仪赶紧快步上前行礼,“不知公公到此,有失远迎,万望海涵!”

    那太监忙放下茶杯,抬起头来,见他满脸皱纹,生得略有几分苦相,只是一笑起来,仍无比谦卑,典型是服侍人服侍到老的。

    “大人无须多礼,咱家此次前来,也是奉命行事。”

    废话!

    肯定知道你是有事,问题是什么事啊?

    宁守仪越发恭谨的问,“那不知公公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看他如此殷勤小意,那太监忽地意识到什么,把脸上笑容略收了收,重挺起胸膛,轻咳了两声,“请问,贵府长房的二姐儿在么?”

    莫说宁守仪愣了,在场的人都愣了。

    这位宫中来的太监,打听人家小姑娘做什么?若说是给皇上选秀,宁芳的年纪也不对吧?再说那小妮子有什么本事,能把名声传到京城去?

    宁守仪反应过来,忙道,“在的,在的。只不知公公找她何事?”

    可那位太监却不肯说话了,只瞟了他一眼,笑了笑,“那就把府上小姐请来吧。”

    他在这里卖关子,弄得众人心里都是老大个问号。

    于是,当宁芳还在房中郁闷的时候,宁守仪身边的长随,慌慌张张跑来请人了,还特地嘱咐说大老太爷交待了,要换身新衣裳过去。

    夏珍珍不知发生何事,哪敢让女儿轻易去见个太监?赶紧跑到宁四娘床前求教。

    宁四娘歪在榻上,虽病得难受,可脑子却一点也不糊涂。既说了是请宁芳过去,便不会是坏事。

    “没事,你若不放心,跟着一起去吧。都换身好点的衣裳,首饰也戴齐整些。徐妈妈,你也跟过去帮忙。”

    徐妈妈跟着去了。

    不一时,宁芳和夏珍珍都换了新衣,收拾得齐齐整整的过来,连打赏的荷包里都装好了几个大金锞子。太监爱财,送这个倒比什么都实在。

    宁四娘看了点头,正挥手让她们过去,谁知南湘儿听着消息,也装扮一新的赶过来了,还道,“既是要见妹妹,不如我陪着过去,若有什么不便之处,也能帮着说说话。”

    宁四娘冷着脸瞟了她一眼,淡淡道,“那你就去吧。”

    南湘儿顿时喜出望外。

    心想若真有飞上枝头做凤凰的机会,就凭她,也一定能把宁芳这黄毛丫头比下去!

    等三人带着丫鬟走了,徐妈妈叹道,“表小姐也真是太不懂事了!太太,您可别气着自己。”

    宁四娘道,“我生气有什么用?她已经给怀瑜养歪了,索性不如让她多碰几个钉子,学些乖,回头说起亲事,只怕还能安分些。”

    徐妈妈听及此,便知宁四娘到底还是接了这差使,不由道,“太太还是嘴硬心软,大爷也就是吃准了您这一点,才敢这样行事。老奴,老奴……给您倒杯茶吧。”

    宁四娘歪在床上,瞟她一眼,“你是不是想说,我为何不干脆分家,彻底如了他的意?”

    徐妈妈苦笑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您。虽说父母还在,儿女分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但象大爷那么闹腾,真还不如分开了过,您还少受些气。”

    宁四娘长叹一声,“若当年他刚出仕就分家,倒还好说。可如今怀璧在任上,他却丢了官职。若此时分家,世人不知道咱们家的底细,反倒会说怀璧这个弟弟狠心绝情。况且你瞧他扔下全家就走的模样,是肯分家的么?”

    她冷笑道,“除非哪天他又复起,宁家却倒了大霉,那时你再看他的嘴脸。只这也是我自作孽,竟养出这么个东西来!”

    看她脸上的悔恨与难过,徐妈妈忙道,“说好了不生气的,怎么又生气了?太太不看旁人,也要看在几个哥儿姐儿的面上。大爷糊涂,大奶奶糊涂,可我看大哥儿大姐儿和三姐儿都是好的。瞧这桃花小屏风,就是大姐儿亲手绣的,三姐儿和四姐儿早上还给您捶腿来着。大哥儿虽不爱作声,可我听服侍他的腊月说,为了您这病,他都偷偷哭了好几场了。”

    宁四娘眼眶略潮,“若不是看几个孩子面上,我真是一天都不想忍了!对了,我看芳儿她们几个身边的人是不是都收拾过了?”

    徐妈妈点头,“正是呢,怕您操心,一直也没说。”

    听她把夏珍珍如何重新安置家中下人,收拾辛姨娘的事说了,宁四娘倒是笑了,“这孩子,撞一回墙,倒把脑子撞清楚了。她若能多学些她爹的手段,我倒可以安心闭眼了。”

    徐妈妈才想说不要冰这些丧气话,宁四娘便道,“回头你去告诉大奶奶,就说二奶奶这法子很好。如今大爷既不在家,更该精简些人手,让她也一样把自己屋里收拾收拾,省得成天动些污七八糟的歪脑筋!”

    徐妈妈知道,宁四娘到底还是对梅氏给奕秋灌绝子药的事,生了气。

    通房丫头虽算不得什么,却也不是由着人来胡乱糟践的。这样年纪轻轻就绝了奕秋一辈子的生育,就算此时强压着人家跟了去,人家心里岂能不记恨?日后又怎能太平?

 第184章失礼

    等徐妈妈去传了话,梅氏顿时明白了婆婆的打压之意。

    虽脸上不大好看,到底还是应允下来,同意给几个孩子,主要是给两个庶女配齐丫鬟婆子。

    只对于唯一的嫡亲儿子宁绍棠,她却不同意照两个哥儿的份例来,“哥儿到底年纪大些,又独自住个小院,难免要用些人手吧?”

    徐妈妈只是笑着客套,“我来之前,太太也说了,若大奶奶不同意,想多给大哥儿安插些人手,倒也使得。只是这份例就不好从公中走了,须得大奶奶自己出才公允。要说咱家如今可比当初在粱溪时条件好得太多,也没个说当爹的从前能过,当儿子的却过不得的道理。”

    梅氏顿时哑了。

    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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