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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芳华-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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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汪姑娘一笑,又将徐妈妈扶了起来,“没事吧?”

    徐妈妈惊得说不出话来,她自然没事。可自己怎么说,也够两个小汪姑娘的份量了,她是怎么把自己跟个面布口袋似的摔倒又扶起来的?

    这么个瘦瘦小小,看起来也不是多魁梧的小姑娘,怎么却有这么大的力气?

    这就是传说中的四两拔千斤吧?

    宁芳一双眼睛瞪得溜圆,她是亲眼看着徐妈妈摔倒的。所以她更加清楚的看出最难得的,不是小汪姑娘能迅速制住一个大活人,而是她在制住人的时候,并没有伤到徐妈妈分毫,这证明她用的全是巧劲。

    这份功夫若是真刀真枪的打起来或许没什么用,可对于闺阁女子来说,就太实用了。若她学会了这门工夫,如果以后遇到南湘儿这样被人劫持的情况,就不会给人老鹰抓小鸡似的抓走了吧?

    就算她不会象那位大表姐一样惹事生非,留着自保也是好的呀!

    正在宁芳浮想连翩之际,小汪姑娘还怕她没看中,急道,“这功夫真的很好的,若是女子练了,我娘说,不仅日后生孩子比旁人轻松,你男人也会更疼你!”

    “闭嘴!”徐妈妈脸色一沉,打断了那些不雅的话,“我家好好的千金小姐,又不是江湖女子,成天跟人打打杀杀的,学这些旁门左道做什么?”

    不不不!

    宁芳可不觉得这是旁门左道,相反,她觉得这功夫有用极了。就算她是要“早夭”的,可若是学点功夫,把身体练好一点,是不是就能活得久一点?

    再说,就算她用不上,教给她娘还有家中几个姐妹也是很好的嘛。要知道妇人生产就是一道鬼门关,大姑姑不就是生孩子时才过世的么?若是早学了,是不是就能没事,也不至于把个闺女让人养成这副模样了?

    所以宁芳心中已经打定主意,要把人留下来了。只是看小汪姑娘那副翘尾巴的小样儿,她又觉得不能这么轻易答应。

    所以她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激动,装作云淡风清道,“要说学不学功夫,对我们这样人家的女孩儿来说,倒没甚么要紧。不过念在你爹为了你这么用心的份上,我倒可以破例把你收下。你先别高兴得太早,既要留下来,便要有个留下来的章程。”

    咳咳,宁芳正色,露出了自己的小狐狸尾巴,“你既要投身我家为奴,就必得签个卖身契不可。而且你这样的情况,必得签个死契才行。当然,只要你在我家老老实实的,那么几年之后,我自会把你嫁个你满意的人家,还你自由。可若你不签这卖身契,我却是不敢收你的。你自己考虑吧。”

 第169章眼熟

    徐妈妈听得暗自点头,她方才虽嘴上说这位小汪姑娘练的工夫是旁门左道,可心里却清楚这种“旁门左道”对女孩来说,是极有好处的。只不过,有些话不能这么明着说。所以看到宁芳开口留人,她也没有反对。

    但这位小汪姑娘来历不明,俗话说得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却不可无。如果只随便签个三五年的签约,这丫头心不在府上,招进贼来怎么办?

    如果签了死契,那就不一样了,生死婚嫁全捏在主人手里,这丫头行事就会顾忌许多。

    所以她还主动出头,当了回恶人道,“虽说我们姐儿答应你了,可要给你上户籍是大事,还得等我们太太回来作主。所以就算你应承了,也不能即刻就算数,你最好先想清楚。”

    小汪姑娘果然犹豫起来,半晌道,“那我可以回去跟我爹商量一下么?”

    宁芳笑了,“可以。若你爹不方便出面的话,你自卖自身也可以。不过卖了之后,可不能随意跑出去跟家人联系了,得守着家里的规矩才行。”

    徐妈妈更作解释道,“若身家清白的卖进来,若主子开恩,离得又近,家里有老人过世,兄妹成婚,也可放个三五日假,回去看看。可若象姑娘这样,没名没份的,只怕就没什么机会出府探亲了,顶多私底下托人带信报个平安而已。日后给姑娘说亲,也是主子做主。肯定会是个说得过去的清白人家,但也容不得姑娘挑肥拣瘦,心比天高。”

    宁芳很是同意。

    如果人一旦卖进府了,就算是放出去了,若惹出是非来,宁家也逃不脱干系。不如象徐妈妈这样,丑话说在前头,反而省了日后好些纷争。

    小汪姑娘想了想,“以三天为限。三天之后,我若不来,此事全当作罢。”

    痛快!

    宁芳把她退回的那只小金镯子又扔还给她,“你若来了,这个便是进门的凭证,你若不来,便谢你帮我家大忙了。若日后遇到难处,也可拿上我家门来。只要是能帮的,我一定帮你一回。”

    仁义!

    小汪姑娘冲她伸了个大拇指,二话不说收了镯子走了。

    等人走远了,徐妈妈才问,“姐儿看她,还会回来么?若真来了,放在哪儿好呢?”

    宁芳笑了,“若妈妈觉得她不会来,还犯什么愁?”

    徐妈妈也笑了。

    想那小汪姑娘家里,既然为了给她谋求一个正经出身,这样煞费苦心,又怎肯舍弃这样好的机会?

    虽说宁家看似苛刻,但实际上,反而是最负责任的一种态度。

    不虚伪,不客套,不承诺一些不切实际的条件。如果反过来,今日是徐妈妈托付儿女,只怕也会托付到这样的人家,才能真正放心。

    果然不出她们所料,第三天一大早,小汪姑娘上门了。

    送她来的,是她亲爹。

    不过宁芳上学去了,家里只有徐妈妈接待。

    可汪父却表示,一定要见过家中主子,才肯签女儿的卖身契。

    徐妈妈原本想请夏珍珍来见,而夏珍珍听宁芳说了小汪姑娘的事后,对她的误解也少了许多。横竖她是个偏心女儿偏心得没边儿的,只要自己闺女高兴,夏珍珍管她是要学功夫还是学诗词,横竖家里不差这一口饭钱,就无所谓了。

    可不凑巧的是,夏珍珍才想去见人,偏简氏也差人来请了,要跟她商量去三清观做法事之事。那边观主和陈大夫都已经同意了,但具体要怎么做,还有许多细节。

    夏珍珍肯定得顾着那头大事,便去了简氏这边,横竖汪家之事也不着急,便等着宁芳下学,才过来相见。

    却不知这一错过,竟成她日后懊悔了许多年的之憾事。

    当宁芳下学回来,见汪父摘下斗笠时,就看到一个面目黝黑,两鬓斑白的中年汉子。

    若此时英王府的老马在,定能认出,这人就是当初他们在海上遇到的那位海盗,汪思归。

    宁芳原以为小汪姑娘既会功夫,定是出身江湖,父亲肯定也是带着一身江湖气,却没想到,这位汪大叔竟是个看着再普通不过的人。而且那面相,宁芳也说不出来是个什么滋味,就只觉得有几分眼熟,竟似在那里看过似的。

    谁知汪思归上下打量她半天,竟也喃喃道,“我怎么瞧着这位小姐,却有几分面善?”

    徐妈妈以为他是想套近乎,好谈条件,清咳了一声,“这位大爷,我家姐儿还没吃饭呢,咱们还是先谈正事吧。”

    汪思归这才回过神来,“不好意思,是我失礼了。前儿念葭回去,已经把小姐的意思说清楚了。象我们这样的人,能有府上的归宿,已经是三生修来的福气了,只我这个当爹的,总是放心不下,要亲自来看一眼才行。今日见到小姐,往后我家女儿就托付您了。”

    看他用上了尊称,还对着自己深施一礼,宁芳赶紧避开,“大叔不必这么客气,说来还要谢谢你,上回帮我家的忙。”

    汪思归摆手道,“我们以有心算无心,当不得府上谢字,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只是我这女儿自幼生长乡野之间,失于管教,还望小姐多多包涵,且耐心教她着些。”

    宁芳看他满心满眼都透着对女儿的担忧,让她想起了自己的爹,不由得心生关切,多问了几句,“我看大叔看着也不象是个江湖人,怎么就流落到了海上?”

    汪思归黯然道,“此事,唉,也是一言难尽,就不让小姐烦心了。只你今日肯给我女儿一个名份,对她便是有再造之恩。念葭,你过来,给小姐磕个头吧。”

    汪念葭在旁人面前桀骜不驯,在爹爹面前却是乖巧无比,立即就到宁芳跟前跪下了。

    宁芳赶紧去扶,“不可如此!”

    但汪思归却坚持让女儿给宁芳磕了头,才让徐妈妈拿了宁府的卖身契给他看过。

    因说好了成亲就要放人,所以身价银子便议定是二十两,由汪念葭自卖自身。不过,在把卖身契交给宁芳之前,汪思归不忙着拿钱,却提出一个条件。

 第170章梳理

    汪思归的条件其实很简单。

    “看小姐面相,就是个好人。只不过我们这做父母,总是操心得更多。我知道这有些不合情理了,但请小姐能不能也给我立个字据?我不要府上的卖身银子,只要写上在我女儿十八岁前,给她嫁个清白人家便好。全当是给我们这当爹娘的做个安慰,行吗?”

    这个倒是可以。不过徐妈妈却提出反对意见,“这婚嫁之事有时要看缘份的,有时说定了合适人家,也未必能作准。别嫌我乌鸦嘴,可确实有这样的,比如说好了亲事,对方又要服丧。或是有些杂七杂八的缘由,那可怎么办?若规定了时间,反倒怕为了嫁人而嫁人,就挑不到好的了。”

    这话也有道理,汪思归想想,“那就定在二十岁如何?我女儿翻过年,今年就算十四了,到二十还有六年时间,总可以解决了吧?”

    这个可以。

    宁芳作主答应了下来,亲自提笔写了份契书给他。

    其实双方都知道,这样的文书比不得卖身契,只是个道德上的约束,若宁芳不遵守,汪思归也一点办法没有。

    只是这凡事习惯要一个白纸黑字的做法,宁芳只觉颇为眼熟。那象谁呢?

    只一时来不及细思,她还是命徐妈妈拿了二十两银子出来,“就算这个钱汪大叔你不要,也得给念葭姑娘收着,否则事情便办得不明不白,至多留着给她日后添妆了。”

    汪思归知道,宁芳不留这个漏洞,也是怕日后有个万一。但也不能责怪人家的小心行事,所以他当着宁芳的面,把银子收了。

    并且告诉女儿,“以后你就在宁府安心住下,好生跟着小姐,跟着管事妈妈们学本事。别和人争吵,要学会照顾自己。不要老想着给我们写信、带东西的麻烦别人,若是实在想不过了,便把信和东西都攒着,以后每年爹会来看你一次,自会把东西带回去。”

    汪念葭给她爹说得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只顾拉着她爹的手,也说不出话来,令人看着鼻子发酸。

    汪思归狠心挣脱了女儿的手,对着宁芳再拜一拜,“往后,就全托付小姐了!”

    然后,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汪念葭掩面大哭,宁芳也红了眼圈,命徐妈妈去送一送。

    只是出院子时,恰好和议事归来的夏珍珍遇上了。

    徐妈妈忙拉着他回避,汪思归知道大户人家规矩大,忙低头躲得远远的。

    夏珍珍只匆匆扫了眼背影,只觉有些莫名眼熟,倒也未曾留心。只回头听说女儿还是把小汪姑娘买下了,马上记起另外一件事来。

    “听说宁府旧例,每位小姐身边应该是两个大丫鬟,一个奶娘,一个管事妈妈,并四个二等丫鬟,六个三等丫鬟,及四个使唤婆子,哥儿身边还要再加四个小厮及四个长随,可是也不是?”

    听见夏珍珍问起此事,徐妈妈忙道,“正是。旧年太太在家,便是如此。只后来家里人多繁杂,便渐渐没用那么多人了。就是到了梁溪,太太从前在大爷二爷和大姑奶奶身边,也没有这样设置的。小时候的奶娘不算,等大姑奶奶大了,因家里有太太管事,又房舍窄小,便没设管事妈妈,大姑奶奶身边只放了两个大丫鬟,两个小丫鬟并两个婆子屋里伺候着,其余粗活另有人照管。大爷二爷身边便只多加了两个伺候书房的小厮,并两个年长的长随便罢。等到大爷二爷成亲,丫鬟们便都放出去了,用的都是少奶奶带的人手。也有一些嫁了人,再回来做管事媳妇的。”

    徐妈妈说得客气,夏珍珍却听得脸上微红,深为从前的自己羞愧。

    宁四娘管教子女很严,尤其两个儿子,是绝对不许有丫鬟爬床的。所以挑给他们的丫鬟都是姿色平平,本分老实之人。媳妇一进门,也都避嫌的全打发出去了。

    唯一坏了规矩的,却是从前的夏珍珍。

    夏家虽然有钱,可根基太弱,身边的丫鬟婆子在规矩上就弱了许多。更何况夏珍珍那时年轻不懂事,什么都不敢管,故以成亲之后,宁怀璧只得又把从前身边得用的丫鬟找了回来,让她们做了自己院子里的管事媳妇,一直沿用至今。

    但夏珍珍此人虽有种种缺点,却有一点,心地厚道。

    她今儿去简氏那里去商量办法事的人手时,路上遇到宁芸身边的丫头正托人去买绣线,夏珍珍想着宁芸还小,怎么就做起绣活了?便顺嘴多问了几句,那丫头便如实说实是替宁萱买的。

    那日宁芳建议宁萱给祖母绣副小桌屏,她便认真放在了心上。只是她屋里的绣线颜色不够,又不好为这点小事就去麻烦夏珍珍,便叫丫头拿钱去买几色回来。

    而她和宁芸房中丫头并没有定例,姐妹俩时常混用。

    夏珍珍再细细一想,宁绍棠身边梅氏看得仔细,人手是不缺的。只这两个庶出的侄女儿委实可怜,身边竟是没几个得用之人。兼之今天宁芳又买了丫头,她便想着要替她们添补一下才好。

    但梅氏如今不在家,夏珍珍也不会不问过嫂子,就自作主张往侄女儿身边塞人,故此她决定先在自家儿女这里弄个例出来,顺便也梳理一下家里的人手。

    “如今芳儿渐大,茵儿眼看着也要读书了。往后她们两个身边,就按着从前大姑奶奶旧例,用两个大丫鬟,两个小丫鬟并两个婆子。安哥儿顺哥儿和萍姐儿还小,暂时就一人一个奶娘,两个丫鬟和两个婆子做帮手便罢。你瞧着谁身边有人手不够的,就先在府里挑拣,挑拣不出来,便找牙婆把人补齐了吧。以后包括我身边,都把人定下来。象芳儿新买的那丫头,别管用不用得上,就得占她一个丫鬟名额,可别纵着她。否则这大的行事不规矩,又如何约束弟妹呢?”

    徐妈妈点头笑道,“二奶奶说得很对,从前孩子们小,混着也就罢了。如今渐渐大了,是该立个规矩起来。不过旁的倒好说,萍姐儿和安哥儿都是青嫂带着的,这会子要分奶娘,给谁好呢?”

 第171章山雁

    夏珍珍笑了,“别说我私心,让青嫂跟着萍姐儿吧,毕竟是生下来就一直带着的。至于安哥儿那里,让进忠媳妇去。她是二爷从前身边的丫鬟,规矩学得好。安哥儿调皮,就得个守规矩的来管。青嫂为人是细心,可有时未免太软和了。带姐儿可以,哥儿可不行。”

    徐妈妈很是认同,“可进忠媳妇还在二奶奶这边当着差呢,这要过去了,岂不让你更受累?”

    夏珍珍摆手道,“哪能事事都这么快活?我这边有妈妈帮我,倒也顺当。若忙不过来,你看着加几个小丫头便罢,让她去吧。”

    徐妈妈却又想起一事,“可若是连二奶奶身边都不留这么多人了,那辛姨娘怎么安置?她进门时,可也带了一个贴身大丫头,两个小丫头,并两个婆子来的。”

    虽然现在她的贴身大丫头碧水死了,但因之前陪着宁怀璧上京,后又生了孩子又做月子,宁怀璧之前放在她那里的人便也没收回,加上还带着顺哥儿,弄得如今比夏珍珍这里人手也差不了多少。

    夏珍珍也有些犯愁,她今儿还跟简氏打听了,才知宁府姨娘身边一般只留一两个小丫头服侍。若是年纪大,有身份的姨奶奶才允许再多加几人。

    但辛姨娘毕竟进门时就带了人,若一下砍到两个,她岂能不闹?可若是放任下去,也实在不象样。

    她想想便道,“你去问问辛姨娘,她的嫁妆里,不是也有个田庄吗?如今咱们有了好蚕种,问她愿不愿意在她的庄子上养蚕缫丝?若愿意的话,不如把她那两个婆子放到庄子上去帮忙。若不愿意,就把婆子放到顺哥儿身边也使得。横竖顺哥儿和安哥儿身边是一样放人,至于她的身边,往后定例便是一个大丫鬟,两个小丫鬟。只碧水到底是跟二爷上京才遭了意外,这个大丫鬟的缺我便替她补了,看是要新买人还是从府里提一个,都使得。”

    徐妈妈感叹道,“二奶奶真是长进了,这样安排很好。”

    既不让辛姨娘白吃亏,也能兼顾到整个家庭的颜面。说真的,就算辛姨娘是贵妾,可也没有这样弄一堆仆婢来招人现眼的。就算别人明着不说,私底下也难免会讥讽他们长房没规矩,弄得妻妾两头大。

    徐妈妈早就想说这件事了,只是想不好怎么处理,是以没吭声。但没想到,夏珍珍居然能想到,还出了这么好的主意,料来辛姨娘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只让徐妈妈意想不到的是,这样好事,却被辛姨娘一口否决,还皮笑肉不笑的道,“我人心小,没二奶奶那样会赚钱的脑子,就守着个小庄子,安稳度日便好。再说,我身边的人,都是府里伺候惯的,恐怕并不清楚田庄里的事情,纵放她们去了,也做不来这些赚钱的买卖。劳烦妈妈去跟二奶奶赔个不是,恐怕要辜负她的一番好意了。”

    徐妈妈听着微恼。她这一口一个赚钱,买卖什么的,是在嘲笑夏珍珍的商户出身么?从前看她还算懂事,怎么如今越发不知进退起来?

    大户人家虽要尊贵体面,可谁家不弄些营生,赚钱生利息?况且主母赚了钱,家里吃的穿的都宽裕,她不也跟着占便宜?

    偏还得了便宜还卖乖,未免也太会做人了!

    辛姨娘心中却在冷笑,她就是要借着这个机会争一争,让夏珍珍还有全家人都知道,可别把她真当成普通姨娘了。

    再者,她还惦记着一事,这回可要釜底抽了夏珍珍的薪!

    ※

    那边汪念葭既算进了府,便先领了套丫鬟衣裳。

    宁四娘规矩严,不许丫鬟们作妖,但也不象大老太爷那边,把人弄得老气横秋,死气沉沉的。

    是以她们长房的丫鬟到了春天,外面都换上清新淡雅的丁香色长褙子,里头搭配上各种鲜亮的浅色衣裳,显得人又活泼又大方。

    虽然进门打了一架,但画眉自从知道宁芳收下了汪念葭,不管心中高不高兴,却还是尽职尽责的给她找了套新衣裳。

    如今换上来一看,倒也十分齐整。

    丁香色的长褙子里是浅樱色的春衫,底下是秋香色的裙子,扎着蓝色腰带,本都是略显娇柔的颜色,偏偏在汪念葭身上穿出一种别样的飒爽英姿来。

    只唯一美中不足,衬得她本就黝黑的肤色,更黑。

    望着整体效果,画眉略不满道,“眼下是赶不及,回头找块湖蓝或青色的料子给你做件衣裳吧,能衬得肤色好些。”

    “不用了!我就喜欢这样的颜色,谢谢你替我费心了。”念葭是真的挺喜欢这身衣裳的,也是真心拉着画眉的手道谢。

    弄得小画眉反倒不好意思了,“姐儿眼前呢,拉拉扯扯的象什么样子?”

    宁芳打趣道,“又没有外人,你们拉拉扯扯只要不是打架,我都无所谓,如今你们也一笑泯恩仇吧。不过回头念葭你头一个月的月钱,我得扣下一半赔给画眉当药费,你服不服?”

    汪念葭不假思索的道,“服!那还有打碎的花瓶呢?不如一起扣了吧。”

    小喜鹊忍不住道,“那花瓶本是一对,你打碎了一个,另一个也没法摆了。若要赔的话,那一对就值十几两银子呢,你要赔到什么时候去?”

    汪念葭一下傻了眼,“怎么那么贵?”

    宁芳笑道,“你头一回来,不知道轻重,这次我就不追究你了。但要是再有下回,可没这种好事了。便赔不起,板子总要挨的。规矩回头你听喜鹊画眉告诉你,这会子我倒要给你改个名字。”

    汪念葭只听不用赔钱,当即拍着胸脯松了口气,改名字也算不得什么了,“那姐儿要改什么名字?”

    宁芳道,“念葭虽也是个好名字,实在太不象个丫头了。不如你也随着我房里的喜鹊画眉,先起个别名吧。对了,你起这个念葭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汪念葭却是叹道,“只因我爹突逢变故,流落到了海上,可心心念念总惦记着回家。所以给我起了个名字叫念葭,我还有个弟弟叫念祖。”

    哦。

    宁芳想想,忽地击掌笑道,“正好前儿学了首李太白的诗,‘雁引愁心去,山衔好月来。’说的是雁儿高飞,带走忧愁苦闷之心。月出山口,衔来团圆美好之月。你家既一心盼着团圆,不如以后便叫你山雁吧。山雁高飞,跟你这人也配,既有祝你前程远大之意,更望这名字,能引着你们全家有团圆美满的那一天,”

    汪念葭大喜,立即拜道,“多谢姐儿赐名!”

    小喜鹊却忍不住醋道,“这名字比我们的都好听!只恨我们当年起名时,姐儿还没学诗。”

    画眉笑道,“你莫拉我,我倒觉得画眉就很好听了。你要想改,自请姐儿改你的名字便罢。只若去了你名字里的喜字,往后丢了福气可怎么办呢?”

    喜鹊一时踌躇起来,还是汪念葭一槌定音,“姐儿给我起这名字是盼我一家团圆呢,难道你也想家里出点事,再靠你的新名字逢凶化吉么?”

    喜鹊当即摇头,坚决不改了。

    宁芳笑过一场,正打算打发人离开,做功课了,忽地宁萱面色古怪的上得楼来,“二妹妹,你过来一下。”

    怎么了?

    宁萱把她拉到里面闺房,才低低耳语,“方才我的小丫头去厨房给我拿点心,却看到二婶和辛姨娘,好似吵起来了。”

    啊?

 第172章争子

    听说夏珍珍跟辛姨娘吵起来了,宁芳自然要赶去看看,可宁萱却把她拉了一拉,语带犹豫的道。

    “她们怎么说,都是长辈。若有争执,咱们这些晚辈跟着掺合似乎也不大好。不若你先派个丫鬟去守着,等着散了再去瞧瞧二婶吧。”

    她是一番好意,可宁芳却不能听。

    “我知道姐姐是好意,可我说这话姐姐别多心,姨娘任她出身再好,到底跟正经长辈有所不同。咱们平常客客气气的敬着也就罢了,可若在心里真个儿敬畏起来,那反倒失了尊卑。况且我娘是个怎样脾气,大伙儿都知道。辛姨娘既敢跑去跟我娘吵闹,是她先失了尊卑。我这个当女儿的若不出头,岂不更让人欺到我娘头上来?失礼了。”

    说完她也等不及宁萱回复,急急叫了口齿最伶俐的喜鹊一起走了。旁人还不知发生了何事,只画眉看自家姐儿脸色不善,赶紧把念葭一推,“山雁,你也跟着,小心别让咱们姐儿吃了亏。”

    这是画眉的精细之处,若是府中老人反倒不好插手。可独她是个新来的,纵闯个祸,也说得过去。

    念葭忙忙的也跟着去了。

    剩下宁萱,站在那儿进退两难。

    她当然知道宁芳方才那话不是针对她,可她是梅氏的陪嫁丫头吟春,即的春姨娘所生也是铁打的事实。

    所以当得知夏珍珍和辛姨娘产生争执,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躲开,还会劝宁芳不要参与。

    可方才宁芳的话,却着实触动了她。

    宁家家风好,尤其祖母宁四娘,是个主意极正的人。宁萱就算是庶出,也确信自己将来不会被随意许配出去做小老婆。

    既然要做正室,那嫡庶尊卑便一定要分清。

    宁萱知道自己性子软,又是庶出的出身,可能这一辈子都无法跟嫡出的宁芳一样傲气。但如果遇事只知道躲,日后别说掌家理事了,给妾室欺到头下来可怎么办?

    想着春姨娘在宁四娘让她独占两间房后,也曾私下交待过,“……从前是在大爷大奶奶手下没法子,如今既有太太给你撑腰,何不做出个小姐样儿来?”

    宁萱咬了咬唇,终于下定决心跺脚追了出去。

    等宁芳到了夏珍珍的院门口,才要通传进去时,宁萱抢着赶上前来,拉了她一把,然后提高嗓门笑道,“二婶在吗?方才和二妹商量着上回齐家小姐请了我们去踏青,要不要摆宴回请她们,可要来麻烦你呢!”

    宁芳一笑,她来得虽理直气壮,但匆匆忙忙的,到底不如宁萱这样找个借口来得体面,于是调整了几分表情,携着她手一起进屋去了。

    斜对面的楼上,小丫鬟悄悄问南湘儿,“小姐不下去瞧瞧?连大姐儿都去了。”

    南湘儿睨一眼夏珍珍那院子,只是冷笑,“这种芝麻绿豆大的小事,我去作甚?无非是没见识的妇人,为了点针头线脑争执,谁还有空给她们当判官不成?”

    看她一脸幸灾乐祸的袖手旁观,小丫鬟只好把嘴边的话默默吞了回去。

    内宅的生活,不就是些针头线脑?又不是男人,要出去建功立业,能做什么大事?

    何况南湘儿才惹出那么大场风波,全亏了二奶奶母女帮忙平息。此时不去表示关心卖个好,往后谁还愿意帮她的忙?

    小院里,看宁芳姐妹俩进来,屋子里安静下来。

    辛姨娘还在,似受了天大委屈般,站在那里,眼中含泪,却依然傲气十足。

    夏珍珍在她对面,脸色更加难看,见小姐俩进来,只勉强应付了句,“宴客之事回头再说,你们先回去吧。”

    可宁芳却不肯走,“娘的气色怎么这么差?莫非有人趁着祖母和爹爹不在,竟敢给娘气受么?”

    说着这话,她就毫不顾忌的看向辛姨娘了。

    可辛姨娘心中冷笑,她今日既敢闹将出来,便想好了各种应对之策。

    “姐儿说这话却为何要看着我?难道我一个小小姨娘,还能给二奶奶气受了?”

    谁知宁芳并未被激怒,反轻轻松松道,“我想也不是姨娘。否则,娘只管教训便是,又何必生气?”

    妻妾有别啊。

    宁芳就是在明目张胆的提醒夏珍珍,若是辛姨娘不好,只管下手,千万不用跟她讲理!

    听出她言下之意的辛姨娘,可是噎得不轻,“姐儿为何不问下,到底是为了何事?这世上不管什么事,都越不过一个理字去,否则——”

    “否则如何?”宁芳冷了脸道,“姨娘觉得,一个家里是非得讲道理的么?再说,我娘用得着跟你讲理么?姨娘虽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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