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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芳华-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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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顺哥儿抱出小兔子,“二姐姐,你那日走得急,小兔子我一直有帮你照顾。你瞧,都好好的。”

    宁芳道了谢,只奇怪一事,“怎不见宁堂叔和宁堂婶?”

    宁琅和戴良的官儿,程岳帮他们都活动得差不多了。所以他们才回来,戴良便被程岳叫去了。

    齐瑞华道,“这倒是一桩奇闻,我们今儿才要走,偏宁兄他就遇到失散的仆人了!原来竟是投奔到了你的庄子上,只因京城管束流民,进不得京,故此才耽搁了下来,少不得明日也就一起回京了。”

    那也太巧了吧?

    不过能让他们主仆团聚,宁芳还是挺高兴的。

    到底坐了半日的车,皆有些疲惫,说一会儿话,彼此就回屋歇息了。

    宁芳送祖母回屋,宁四娘方道,“那白虎庄的事,我听说了。你做的没有任何差池,只是那些人贪心不足而已。只是你这丫头,受了这样委屈,怎不早些告诉祖母?反急急跑回来,这样冷的天,若路上出点子事,可如何是好?”

    听她责备里带着浓浓关怀,宁芳不好意思道,“那不是吓着了吗?”

    她想糊弄过去,宁四娘却道,“受了委屈和惊吓,就跑回家本是人之常情。可是芳儿,你此时对这个英王府留了情,日后又怎么脱得开身?”

    宁芳浑身一震,再看祖母那睿智清明的眼神,竟有些无所适从的慌乱起来。

    宁四娘叹惜着摸摸她的头,“芳儿,祖母总希望你记得。不论你有没有嫁出去,宁家也永远是你的家。”

    宁芳顿时眼泛潮意,她嗫嚅着想解释,可宁四娘却摇了摇头,“什么都别说,按着你自己的心意去做就好了。只是祖母希望你能想清楚,你的心里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等宁四娘走了许久,宁芳也想不明白。

    或者说,她有些害怕去想这个问题。

    她的心里,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隔日,宁琅夫妇带着走散的家仆婢女回来了。说起巧遇,皆是连呼幸运。

    原来他家婢女小厮,阿娥元宝那对姐弟,在与他们夫妻失散后,倒也知道往京城走。只是后来灾民太多,京城管制严格,就算阿娥姐弟说要去寻赶考的主人,可没人担保,是一律不许进京的。

    后听说有王府的庄子招募灾民去做工,小姐弟就打算去试一试。

    他俩倒不是身上没钱,而是混在灾民中间,有财也不敢露白。

    尤其姐姐机灵,想着肯出力做工的人,肯定比那些讨饭的要有上进心,便抓着弟弟去了。

    到了黑水庄,姐弟两个肯吃苦,不偷懒,倒是很快混出些人情。正琢磨着殿试也快结束,想托人进京打听下宁琅的消息,可巧就遇到宁四娘带人来了。

    而姐姐阿娥因当过丫头,还给选去伺候,不想竟遇到颜氏。主仆相逢,那叫一个悲喜交加。

    但更幸运的事情还在程岳这里,他给宁琅在蜀中谋了一个成都府官职。

    原本官员是不能在本省为官的,但因庆州战乱波及蜀州边境,有些地方受灾颇重。是以当地知府上书朝廷,希望能派一些熟知蜀中风土人情之人,好去安抚民心。

    程岳就把宁琅推荐过去了。

    虽然有些小小违制,但因为他的官不大,只是一个从七品的推官,且事急从权,所以吏部还是通过了。

    不过也特别注明了,如果宁琅一旦升迁,就必须离开蜀中。

    可他这样乡里乡亲的回去,只要自己不作死,或是遇到天灾人祸,只要好生干上三五年,那是板上钉钉肯定会出政绩的。

    而且起步就有这样的实职,对于一个宁琅来说,已经心满意足了。

    回头戴良来给他道喜,他也挺看好戴良。

    因只有举人身份,所以戴良很务实的去庆州边境捞了一个八品县丞当。

    就是之前程岳被人围困,经历几番大战的三川口。

    那里如今百废待兴,苦虽苦些,但要是安心扎下根来多干几年,也是极有前程的。

    因他二人有一段顺路,又带着女眷,便结伴前行。

    唯有一事遗憾,就是戴大嫂那对双胞胎闺女的婚事还没着落。

    夏君眉原想拜托宁芳,把这对侄女留在京城,跟着宁四娘住一块,也不怕没人照应。可戴大嫂却有些舍不得,且她人也豁达。

    “……京城这里权贵子弟多,纵是看在王妃的面上允了婚事,也不一定就真心看得上我这两个乡下丫头。倒不如跟咱们去边关走一回,长长见识。至于姻缘一事,自有老天注定,日后说到哪就是哪儿吧。若嫁得好,便穷门小户也过得舒心。若嫁得不好,就算大户人家门里,龌龊事也多着呢!”

    夏君眉想想也是,便不再坚持了。

    不过还是把给两个侄女准备的嫁妆银子给了宁芳,托她帮着置办东西,日后看她们嫁到哪里,再给送去。

    戴良知道,很是感动,私下里说,“这银子算我借的,日后必还给你。”

    夏君眉心头一暖,故意嗔道,“你我夫妻,还用说这些借不借的话么?你日后老实做你的官,可不要为了荣华富贵,便迷失本性。等你有了出息,自有我的好日子过,谁还在乎这一点子钱财?”

    戴良听了,越发敬重妻子。

    随后宁四娘作主,挑个良辰吉日,在家里摆了酒席,替他们践行,回头自有一番依依惜别。

    只颜氏的婢女,阿娥跟主母请求,走前想让弟弟元宝去看看曾经帮助过他们的灾民,还有黑水庄的乡亲们。当日要不是遇到他们,姐弟俩可能也撑不到现在。

    下人重情有义,主家是欢喜的。

    颜氏不仅允了,还特意准备了些礼物银钱,让元宝拿去送人。

    回来的时候,元宝还带回黑水庄一个消息。颜氏想想,专程去跟宁芳说了一声。

    原来宁芳整治田庄,安置了不少灾民,很得唐千户赞誉。回去军中一宣扬,更是好评如潮。

    八皇孙见状心动,也依样画葫芦的拿了庄子,做起善事。

    比起宁芳允诺干活才能填饱肚子,他那里就宽和得多。首先米就用得比宁芳精细,而且没有硬性干活标准。

    照他的说法是,“上天有好生之德,老弱贫病更该多多体恤才是。”

    一时之间,人人皆赞八皇孙仁义。

    有人不仅当面称赞,专门写了歌功颂德的折子,递到皇上跟前,拍起皇家马屁。

    于是八皇孙风头更盛,一时之间,贤太孙的名声都刷了出来。

    这么一来,几位皇子皇孙都坐不住了,也纷纷也在想法子做善事。

    八皇孙生怕好不容易刷出的名头被人压下去,如今竟是四处开高条件,拉拢灾民。而之前默默无闻,收容了大批灾民的黑水庄就是重点拉拢对象。

    这不是踩着英王府的肩膀往上爬么?知道程家有顾忌,必不好与一位皇孙相争,颜氏很是担心。

    “元宝去了听说,有些原本活干得好好的人,如今都不想做事,撂下挑子跟人走了。王妃,此事要不要想想法子?”

    宁芳摇头,没什么好想的。

    八皇孙此举早在她意料之中,至于那些麻线羊毛,放放又不会坏,慢慢着找人做就是了。就算全打了水漂,英王府也还赔得起这个钱。

    就不知八皇孙把摊子铺得这么大,回头能撑多久。

    只这样的热闹,也不是谁都愿意去凑。

    后来等黑水庄庄头报上人数,离开的灾民其实只占三成,大半灾民还是选择了留下。所以请王妃别担心,那些活计耽误不了。

    而在宁芳刚刚收伏的白虎庄,灾民走得更少,就零零星星十来个人。

    造成这一结果的原因,让宁芳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居然是自己临走那日的大发神威,还有程岳事后对南家毫不手软的处置。

    世人天性,皆有些欺善怕恶。

    白虎庄的村民们,被英王妃两口子治得不敢吭声,灾民们就更想夹起尾巴做人了。生怕自己领回来的活计做不完就走,会遭王府记恨,所以皆老实留了下来。那走的,也是几个无家无口的光棍汉而已。

    但也有些人,却是因为别的理由才留下来。

    “咱们庄稼人,凭力气吃饭才吃得踏实。又不是没手没脚,何苦去吃那口赏赐?伸着手管人讨要,很光彩么?”

    象鲁老汉,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肯去的。

    不仅自己不去,还拉着找回来的四个儿子,以及身边的人不许去。

    他小儿子鲁四道,“那里不是吃得好些么?哪象这里,顿顿杂粮,还不管饱。”

    鲁老汉一巴掌就拍小儿子头上,“也不看看如今啥年月,你还想吃香的喝辣的?做人怎没个知足的时候!老子还没死呢,总之都不许去,谁去谁就不认我这个爹!”

    鲁四原本不服,可旁边一位大婶劝道,“后生你别不服气,你爹说得对哩。前些天,你在外头讨食,难道就没个跟人打架争抢的时候?就算你们兄弟年轻争得过,可你爹这一把老骨头了,如何争得?瞧瞧如今庄子里留下的,皆是些本份庄稼人。我倒觉得,比从前更加妥当。”

 第503章事发

    鲁老汉一拍大腿,“老妹子你有见识!我就是这个意思。从前人多,咱也不好说。可总有那干着活,就往大姑娘小媳妇身边挨挨擦擦的混账汉子。我是看不上眼,都不叫家里婆娘出来走动。如今那些人倒是全都走了,可是消停多了。只你家闺女生得好,还要看紧些,别招了人眼。”

    大婶道,“可不是?我就怕这个。才出来乞讨时,总有人在我姑娘身边转悠,吓得我一路拽着她,眼都不敢眨一下。如今有正经事做了,吃这口安稳饭,哪怕再累,我也是情愿的。”

    鲁老汉笑,“你这二十两银子都没舍得卖的闺女,可真不能平白被人占了便宜去。哎,要不老妹子你瞧,我家这小儿子如何?小四今年才十七,还没说亲呢。虽小了些,但干活挺利索,要不就把你闺女许了他呗?横竖咱们两家也是一个省的,无非是隔着县而已。也省得你成天提着心,过不安稳。”

    大婶听得直撇嘴,“嘴上劝我别给人占了便宜,你这才是想占大便宜呢!大哥你别怪我说话直,你这老儿子养娇了些。虽有一把子好力气,脑子可不如你好使。”

    鲁老汉又得意又生气,踢了小儿子一脚,“蠢货!还不跟你婶子说点好话?你也别怪他,到底年纪小,没经过事呢。要不你再瞅瞅?咱们这也算有缘了不是,说不定就是老天安排好的姻缘呢?”

    面对亲爹的卖力推销,大婶有些心动,“若是老天爷安排的,跑也跑不掉。若不是老天爷安排的,求不求不来。大哥你别缠我了,还遭着灾呢。谁能有这心情?”

    看她并未把话说死,鲁老汉越发上心了。转头就狠命教训儿子,要多做活,好好表现。

    值二十两的媳妇呢,不努力怎么行?

    且不提鲁四回头要如何卖力表现,只八皇孙这抢人的善事没做太久,就出事了。

    倒不是男女之事,而是——丢孩子了。

    有个灾民身边带着对两岁多的双胞胎儿子,长得比女孩还俊俏,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水汪汪的,谁见了都喜欢逗一逗。

    谁知这天睡到半夜,恍惚间觉得有动静,睁眼就见两个孩子全没了。

    家长顿时急得大嚷,须知这样俊俏的小男孩若是给人拐到肮脏地方,可是比女孩子更加悲惨。

    谁知这一乱,灾民中又有几个眉目秀致的孩子,被人趁着天黑偷走了。

    可这么多灾民,你不认得我,我不认得你。又不象宁芳那样,安定下来便要求所有人做了详尽的统计。更把人分到庄户家里,让几家盯一家,作不起大乱。

    八皇孙一心求大,天知道招来多少平日里的流氓地痞,拐子无赖。这下子一口气丢了七八个孩子,便有上百的亲戚乡亲闹起事来。

    八皇孙急得焦头烂额,偏偏此时,他苦苦隐瞒的另一件事,也东窗事发了。

    回到王府的画眉,在宁芳跟前说起来,还心有余悸。

    “奴婢虽看出那位小姐心里存着事,却没曾想,她居然如此烈性,敢闹得这么大。好在她感念着王妃您救助过她,没在咱家闹事,否则咱们真不知如何是好了。”

    宁芳一样感慨。

    当初,在八皇孙择亲的时候,最后入围的,有两个人选。

    一位是国子监卢老大人的孙女,一位是西昌知府宋大人家的千金。

    两位小姐家世人品都很拿的出手,只卢小姐出身书香门第,又是卢家孙辈中唯一嫡女,自有些清高傲气。

    而宋小姐因爹娘远在西昌任上,打小跟着祖父母在京城过活。后祖父母过世,颇看了几年叔叔婶婶的眼色,故此为人更敦厚宽和些。

    其中宋小姐,跟八皇孙还有些拐着弯的亲戚关系,勉强算是表姐弟。打小也见过几面,有几分青梅竹马的情份在。

    故此宁芳一番综合比较后,觉得宋小姐更适合八皇孙。

    可八皇孙却不太乐意。

    因宋大人虽是一地知府,算是地方重臣,但跟京城还是隔得远了些。且西昌一不算要害,二又不比江南富庶好捞钱,是以他便有些看轻宋大人。

    但卢老大人大半生都在京城教书育人,名声极好,门生故旧更是遍布天下。光这份人脉,都比宋大人不知强出多少。

    可要他放弃姿色极美的宋小姐,选择只能算得上普通清秀的卢小姐,八皇孙又有些不甘心。

    他的心思虽未明言,但宁芳却是看出来了。

    他是打算坐享齐人之福,让清高不好说话的卢小姐当正妃,温柔体贴的宋小姐当侧妃。

    可宁芳当时就觉得不太可能。

    宋小姐哪怕父亲没那么得力,到底也是名门嫡女。就算不嫁皇室,哪家的正室夫人做不得,为何偏要给人做妾?

    可八皇孙却不肯放手,还隐隐露出那个意思,要宁芳去给他当说客。

    但宁芳却是拒绝了的。

    这种事,就算宋家答应了,卢家也不可能答应。

    妻妾尊卑,可不是说着玩玩的。

    若是弄个跟正妻身份差不多的贵女作妾,让主母如何管束?岂不是从一开始就埋下家宅不宁的祸根?

    可她一番好言相劝,八皇孙却听得逆耳。他堂堂皇室子孙,娶两个身份高贵的嫡女又怎么了?

    于是便因此事,他与宁芳有了龌龊。后来连宁芳成婚这样大事,他都小气得连份礼也没送。

    此后八皇孙果然还是跟卢小姐订了亲,只因王家嫡女迟迟未能上京,七皇孙成不了亲,排在后面的八九皇孙便也耽搁了下来。

    只宁芳也万万没想到,那日在温泉庄子,八皇孙竟送了一个刚刚堕胎的宋小姐过来。

    宁芳当时就觉得有些奇怪,以她对宋小姐的认识,她虽然性子和顺,却不是那种逆来顺受,不知检点之人。

    可八皇孙不说,她也不好追问,只把画眉留下照顾。

    谁知宋小姐养好身子,在回京路上,却是忽地调头,径直跑去了凤鸣庵。也不说别的,只跪在地上说要出家。

    为表决心,她还暗藏了剪刀,当着佛祖的面,就把头发绞了。

    这一下,事情就闹大了。

    好好的千金小姐,为何突然要出家?

    京城一时议论纷纷。

    因画眉悉心照顾了宋小姐一回,宋小姐可能也是想借她及宁芳的嘴,委婉把真相透露出来,在与主持师太说明原由时,让画眉旁听了一回。

    原来宋小姐外表虽然柔顺,却是外柔内刚,且骨子里并不愿意攀龙附凤。

    在八皇孙与卢小姐订亲后,宋小姐便主动断了与八皇孙的联系,摆明态度要另择夫婿。

    谁知家中叔婶却是舍不得这门皇亲,于是黑下心肠想卖了侄女,夫妻俩竟龌龊到私放八皇孙进了宋小姐的闺房。

    宋小姐推拒不得,又不好叫嚷,就这么生生被八皇孙毁了清白。

    谁知那一回,竟是珠胎暗结,两个月后,便查出身孕。

    宋家叔婶还挺高兴,觉得就算是未婚先孕,将来也是庶长子了,喜滋滋的报给八皇孙知道,可宋小姐却表示。如果没有卢小姐的同意,她是死也不会生下这个孩子的。

    迫于无奈,八皇孙只好去卢家稍稍透了些口风,还不敢说是宋小姐,只说是身边丫鬟有了身孕,可卢家顿时态度坚决的一口回绝了。

    士可杀不可辱。

    如果有庶长子的话,那除非不入宗牒不上族谱,否则卢家就算不能皇家退婚,但婚前新娘暴毙的事,卢家还是做得出来的。

    看卢小姐态度如此坚决,八皇孙也无法了。

    只得借口查探灾情,把宋小姐带到京郊的温泉庄子堕胎。

    后胎是堕了,可因灾民之事,八皇孙又不好留下照顾。一听说宁芳来,才忙忙找上门去,才有后面的这些事情。

    如今这事宁芳没说,却给苦主,宋小姐自己闹破。八皇孙眼看瞒不过,只得跟他爹,六皇子说了。

    六皇子气得狠狠打了他一顿板子,又主动找到卢家解释。

    纸是包不住火的。

    这事只要有心人略打听下,便能知道是谁的锅。与其等着亲家变仇家,不如主动承认,还能表示下诚意。

    可卢老大人淡淡表示,原本议亲的嫡亲孙女病重。

    大概是他孙女无福,做不起皇孙妃,还请六皇子高抬贵手,这门亲事,此作罢。如果皇家硬是要娶,只怕是要出人命的。

    六皇子自然不肯,这样退亲也实在是太打脸了。可此事自家理亏,只好转头去求皇上,帮忙说合。

    可皇上也很不高兴,想要女人哪里没有?为何偏偏要去招惹正经官家小姐?且招惹了又摆不平,这也实在是太无能了!

    于是八皇孙在挨了亲爹一顿胖揍之后,又被皇祖父派冯太监来,又打了一顿。

    不过为着皇家颜面,皇上还是私下召见了卢老大人。

    安抚了半天,又许诺了一堆好处。尤其表示,往后卢小姐嫁去,八皇孙能不能娶侧妃,娶谁做侧妃都可由卢小姐作主。看圣意难违,卢老大人才算是勉强答应,让孙女“好”起来了。

 第504章闯祸

    至于宋小姐,卢家也挺同情。

    这样的女孩一看就不是妖冶贱货,指不定怎么被八皇孙欺负,才逼得要出家的地步。所以事到如今,卢小姐倒情愿叫她进门,还给个侧妃之位。

    可宋小姐却不愿意。

    她是宁可被赐死,也愿不嫁八皇孙的。

    这倒也好理解,除非是有些被洗了脑的女孩子,否则谁愿意嫁给强暴自己的犯人呢?

    太特么恶心人了。

    可皇家又不能真的赐死她,怎么办呢?

    正为难着,救星来了。

    庆平公主打发人进宫送了个信,声称自己在家独自礼佛,时常觉得无人讨论,难以进步。若宋小姐也有此志,不妨到她府上作个伴,一起参研佛法便是。

    六皇子大喜过望,连赞庆平公主有情有义。

    永泰帝也觉得,这是最好的法子了。

    于是还给宋小姐正经封了个居士,让她去公主府修行。每月也给一定的供奉,算是皇家对她的小小补偿。

    事情办妥,庆平公主望宁芳笑道,“你要做这好人,怎把人情卖我?”

    宁芳只是叹息,“我只是可怜宋小姐罢了,好好的千金小姐,结果弄成这样。真若出了家,一辈子算是毁了。如今只是修行,等过上几年,风浪平息,说不定还有转机。”

    庆平公主却笑,“一辈子不嫁人也没什么不好,总好过嫁给那种臭男人,日后还不知要怎么被矬磨呢!如今跟着我,好歹活得清静。至于将来的事,将来再说。”

    宁芳道,“也是。不管嫁不嫁人,只盼你们皆能平安喜乐才好。”

    庆平公主哈哈笑出声来,摸摸她的头,“小丫头,这话是你该给我们说的吗?若没记错,你才是最小的。还没及笄的毛丫头,装什么大人?要说这话,起码等你生下一儿半女再说!”

    宁芳的脸刷一下红了,“不跟你说!”

    扭头走了。

    可心中却如揣着只小兔子,嗯,就跟她此刻手中揣着的一样,七上八下的。

    那日自她受惊,程岳陪睡一晚后。

    竟,竟是不走了!

    虽然每晚二人分被,且并无逾越,可这天长日久睡一张床上,傻子也知道早晚出事。

    可如果要赶人走,可要怎么开口呢?

    唉!

    烦恼了几日,被接到庆平公主府,安顿好了的宋小姐,亲自来道谢了。

    想是庆平公主跟她说了,要不是宁芳去说,庆平公主也不会出手管这档闲事。

    “两番相助之恩,无以为报,只好日日在佛前替王妃多念一段经文,替您积福了。”

    宁芳才想客气,却听人冷笑,“我就说此事来得莫名其妙,原来竟是英王妃的功劳!真不知你这样毁人好事,会不会遭报应!”

    宁芳错愕。

    抬头就见失礼的突然闯进来,还出言不逊的八皇孙,和跟在后面,一脸气愤的管家程全,基本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皇子要进门,谁拦得住?

    宁芳脸色也冷了下来,“殿下这话就错了吧?我竟不知我毁了谁家的好事,还要遭报应。倒是有些人,因着自己无能,害了那些无辜的婴孩,也不知苍天看不看得见。”

    “你说什么?你敢再说一遍!”八皇孙给踩中痛脚,直气得暴跳如雷。

    皇庄里丢失孩子的事,越闹越大了。就算皇上已经派了御林军去弹压,仍是盖不住,满京城都传遍了。

    甚至还有人暗中传说,是皇家要童男童女去陪葬皇陵,才对灾民孩子下的手。

    谣言的影响,一向是极其巨大和恶劣的。

    要不然,八皇孙也不会拖着尚未伤愈的身子,找上英王府求助。

    只是他心里有疙瘩,进门时又恰好瞧见宋小姐,便即刻生了疑心,尾随而来。

    听了半句话,就疑心是宁芳教唆宋小姐出的家。

    否则,他堂堂皇孙睡过的女人,居然还敢嫌弃他,这实在是让八皇孙的自尊心无法接受,是以不管不顾的发作起来。

    宁芳却不理他,低头悠悠吹去茶面浮沫,淡然道,“虽说殿下身份尊贵,可这到底不是皇宫,我也不是您的奴婢,很没必要听您的大呼小喝。管家,送客!”

    八皇孙眼睛都红了,忽地上前,就想动手打人。

    这一下,宁芳也惊到了。

    可才抬眼,她又放松下来。

    八皇孙正觉得不对,却只觉得肩膀一阵剧痛,身后竟是被人重重的打了一掌,刚抬起的胳膊也无力垂了下去。

    “谁?”

    才想发火,可转过头来,有人脸色比他更凶。

    “女眷不便招待外客。八皇孙来了王府,不来见我,却闯到我王妃待客的院子里来是何意?”

    八皇孙又急又痛,吼了出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程岳,不管你的出身如何,记住!你现在姓程,你就只是个臣子,是我高家人跟前的一条狗!你居然敢对我对手,简直是以下犯上!”

    程岳脸罩寒霜,浑身气势骇人,但声音却是极轻,却犹如炸雷般在八皇孙耳边响起。

    “我是臣,请问你是君么?说我以下犯上,你也配?”

    八皇孙心中顿时怄出老血三升,却不敢回嘴。

    就算他是皇子皇孙,可在皇上面前,他们也全都是儿臣。

    儿臣与臣,又有多大区别?

    八皇孙只得狠狠撂下一句,“你等着!”

    扭头走了。

    宁芳这才急问,“我不会给你惹祸吧?”

    但气场全开的英王爷少见霸气的道,“便惹祸了又如何?”

    宁芳,宁芳说不出话来了。

    宋小姐万分抱歉的赔罪,“都是因为我,才连累了府上……”

    程岳大度打断了她,“宋小姐不必客气,不关你的事。倒是令尊那儿,你有没有信要送去?若有,倒可以送来。”

    宋小姐顿时眼圈红了,垂泪道,“我一直想给父亲送信来着,只是苦于没有门道。”

    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哪个女孩心里能好受?

    偏偏之前在家一直被叔婶盯得极严,竟是半点法子也无。且事关皇家,若不是信得过的人,她也实在不敢把信交给人家。

    如今程岳答应送信,于她,真不异于雪中送炭。

    程岳应承下来,便先走了。

    宁芳这才又跟宋小姐赔了个不是,“方才我说八皇孙的话,可不是针对你,宋小姐万万不要放在心上。”

    那句“害了许多无辜的婴孩”,虽不是指他们打掉的孩子,毕竟有影射之嫌。

    宋小姐道,“王妃放心,我心里都明白的。我在凤鸣庵里,也为那孩子念了几天的往生经。但我,不悔!”

    晶莹的泪珠从宋小姐白皙的脸庞落下,却不觉柔弱,反有一种奇异的坚强。

    “这孩子本不是我愿意要的,是谁作的恶,老天自然看得到!就算要罚,我就认了。却不至于拖着个无辜的孩子,一起遭一辈子的罪!”

    能说出这样的话,足见宋小姐是个极明白的女子。

    别说什么孩子都是无辜的,怀上就该生下来。

    那不是善良,是愚昧。

    首先,跟个强暴自己的人生活一辈子,有意思么?

    再说,若真的未婚先孕,生下庶出子女,一来埋下日后妻妾相争的祸根,二来孩子将来遭人白眼,也未必不会怨她。所以反不如早些处理干净,一了百了。

    送走了宋小姐,宁芳急急去找程岳了。

    虽然他说得罪了八皇孙也不要紧,但怎么可能不担心?

    程岳手中毛笔不停,回她道,“放心,不会有什么大事。皇上如今正讨厌他呢,顶多罚我们去替他收拾烂摊子,救济灾民了。”

    就这么简单?宁芳有些不信。

    可傍晚,宫中就发下圣喻。

    因为程岳“放纵家人”、“骄横无礼”,现罚他去赈济灾民,将功补过。

    并限令他这个正三品的都察院副使,去协助七品刑部主事谢云溪,速速侦破灾民孩子丢失一案。

    前面倒也罢了,这后面一条让宁芳又有些坐不住了。

    “怎么还要你去破案子?且限期一个月内,这天大地大的,要上哪儿找人去?”

    可程岳却是半点没放在心上,只提起笔叹惜,“这样功劳,又要平白便宜你那师兄了。”

    呃?这话他已经有线索了?

    可程岳却小气的不肯说了,“万一你告诉你师兄怎么办?总得让他来求我。”

    宁芳瞠目。

    这还是她家那个睿智儒雅的王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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