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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芳华-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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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妻子想明白过来,程岭笑了。
独木不成林。一个家不可能靠一个人支撑的,只有一家子齐心协力,才能扛得起风雨。
“去吧,没关系的。就算人家不理你,又值损失几何?若能捡起一份交情,只当赚了。”
谢二夫人方安了心,又主动说起一事,“今儿谢家只派了个嫡子送了礼来,却没女眷过来,我总觉得有些奇怪。我那嫂子,可不是为了顾忌我,就不来走动的人。怎地三娘子不来,敏惠县主也不见?”
这事她不晓得,程岭却是知道的。
第460章赏罚
“谢耘那小子从外头弄了个戏子回家,谁知被你那嫂子借敏惠的手,打发了出去。不曾想那戏子没死,又托人给谢耘带了信去,揭穿了此事,于是七皇子便找了谢家麻烦。想来你嫂子和敏惠她们都不便出门,三娘子就来不了了。”
至于程岳暗中出手之事,程岭便略过不提了。
非是他有意藏私,只怕妻子知道,反杞人忧天。
谢二夫人本不是多心之人,解惑后也只是问,“那回头咱家球赛,还请谢家的人不?”
看娘家人倒霉,她就恨不得拍手称快。
尤其还是谢耘那个不检点的家伙,简直活该。
夫人这胳膊肘往外拐得也快没边了,程岭忍笑,“你想请就跟弟妹说一声,让她下张帖子便是。横竖是戚都督牵头办的球赛呢,谢家就是捏着鼻子,肯定也得来捧场的。”
谢二夫人这才痛快,自去喝粥不提。
而此时宫里,也收到英王府酒宴的一应回报。
听说英王妃弄了秋千舞娘这些吸引眼球,永泰帝不过一哂。
就算是蹴鞠比赛,他也没怎么在意。只是听到戚昭义亲自去捧场时,才凝神多听了一会儿。
然后想了想,也只是不屑,“哗众取宠,无须在意。”
就算有些人会因此在程家结下机缘,但掌控着官员任命的还是他这个帝王。
只不过听到宁芳弄了戏文编排宜华公主,永泰帝有点不大高兴了。
可又不好为了此事惩罚宁芳,毕竟她也没指名道姓,连胎记颜色也做了更改。再想想那个不知检点的女儿,皇上很糟心。
历来公主养面首不是什么稀罕事,但闹得路人皆知就实在是太不象话了。
永泰帝就算再偏心,也是个男人,当然还是会站在男人的立场上想事情。
这样公然给丈夫戴绿帽子,要是他的女人,早给弄死八百回了。可如今宜华公主是他的亲女,他不能弄死自己女儿,但弄死那些情夫还是没问题的。
所以永泰帝便下了令,“公主身边有小人作祟,去清理一下。”
底下人顿时懂了。
只是永泰帝再看着手中一封奏折,颇为惋惜。
这是那位上回害得程岳兄弟挨打,“铁骨铮铮”的涂御史,风闻孟家有不肖子弟逗引耕牛之事,特意上了道奏折,大骂英王府。
原本永泰帝收到,想好生拿捏一下程家,谁知却给宜华公主这个白痴给毁了。
让英王府当众洗清了污名不说,还大大的博了一把仁义口碑。
既然程家出手管了这事,肯定会压着孟家撤状子,相信那几个农夫必定性命无虞,还能得到合理的赔偿。所以涂御史这本奏折再写得凌厉如刀,都没了用处。
反倒是程家借着酒宴,敲打了京城的嗜牛之风,还主动带头吃起猪肉,委实是帮了永泰帝一个不大不小的忙。
首辅王恽王大人前几日还专门跟他提过这事,说如今天下承平已久,便渐渐有些骄奢苗头。
前些天因要核算来年拔往西边州府的物资官员,吏部有官员留心,便顺手统计了一下这些年的人口和耕牛数据。
发现如今各处报来耕牛“意外”伤亡的情况,竟是比十年前足足多了十倍不止,跌死的还都是两三岁正嫩的小牛。
这样的鬼话,哄得过谁?
王恽挺忧心的。
和西胡的战事刚刚结束,大梁朝其实挺缺粮的。别看京城不显,但各地粮仓基本都耗空了。万一来点灾情,那就是流民四起,土匪横行。
所以王恽才跟皇上提了,能不能由皇家带头,控制一下吃牛肉,尤其是贵族吃牛肉的风气,谁知英王府就做了个良好的示范。
真是想打瞌睡,就遇到人送枕头。
但为何送这枕头的,偏偏是永泰帝最讨厌的人呢?
但若是不闻不问,似乎也不大恰当。永泰帝从血脉上极度厌恶程家,但还是挺重视自家辛苦抢来的江山。尤其,还是从程岳这一支长房嫡系手上硬抢来的。
说到底,他还是有些心虚。
所以想了又想,到底给英王府下了一道嘉奖的口谕。
另瞧着那个统计耕牛的官员名字,颇为顺眼,一下子就给人提拔了一级。
然后很快,京城中便人人听说。
因宁小王妃生辰,皇上特意下旨,赏了她一个京郊的小温泉庄子。
至于英王府,有亲戚仗势欺人,却知错能改,便算不功不过了。只到底派人斥责了程岳一顿,罚他禁足三月。
程岳本就在养伤,对于这个处罚,那完全是不痛不痒,故此淡然接受了。
只是宜华公主那边,就没这么走运了。
因在英王府吃了大亏,她便觉着有些无脸见人。尤其将那对犀牛望月镜送出去后,实在是气闷得很。
今日早起,颇有些气不顺。新宠的车夫一面给她描着眉,一面进言,“公主若闷得慌,何不寻个地方避暑消夏?”
宜华公主觉得有理,正盘算着要去哪里,忽地人报驸马来了。
宜华公主不悦道,“他来干嘛?”
兰廷茂自成亲后,便一直住在自家爹娘花大价钱置办的宅院里,除了初一十五,等闲进不得公主府。且进来了,也只安排在客房居住。
话音未落,宫中冯太监直接带着兰廷茂,如狼似虎的进来了。
宜华公主愣了。
这冯太监她认得,是永泰帝身边专管刑责之人,最是严酷无情。
而此时冯太监身后还押着两个人,正是与宜华公主有染的那两个小偷和厨子。
二人一见宜华公主,便急急哀求,眼中更是淌下泪来,只苦于嘴都被堵了,说不出半句话来。
宜华公主脸色骤变,“冯公公,你,你这是何意?”
冯太监瞟一眼她那只画了半边的眉毛,还有露胸露肉的轻薄衣衫,实在是有些瞧不起。别看他是个太监,但也有他的节操。
“公主不要惊慌,奴婢是奉皇上口谕,来公主身边清查小人的。来人呀,将府中大门紧闭,下人们全都带了观刑!”
一句观刑,宜华公主便知不妙,才想求情,可顿时有人上前,把那个瞧着势头不对,想偷跑的车夫给制住了。
“公主,公主救命,唔——”
可惜,话未说完,便被人堵了嘴。
冯太监眼瞅着四周下人都到了,便说了一个字,“打!”
然后那三个情夫便被按在条凳上,噼里啪啦打起了板子。
开始还能呜呜的挣扎流泪,可很快身下就被打得血红一片。
宜华公主再寡情,也给吓坏了。
皇上的圣谕她不敢违抗,却敢瞪着眼睛冲兰廷茂嘶吼,“是你,你这贱人告的状!”
兰廷茂简直有冤无处诉!
他一大早才起来,便被冯太监派人请了来。发生了什么事,他哪里知道?
不过如今看这三个贱人挨打,他心里是痛快的。所以只冷哼一声,什么也不说。
宜华公主误会越深,还想伸手打他,冯太监实在看不下去,上前拦住了。
“小夫妻若有什么误会,好生说合就是。公主这一言不合,就又打又骂的,岂不让皇上伤心?奴婢来前,皇上还说呢,公主这成亲也快一年了,怎么还没喜信?”
宜华公主到底忌惮,缩了手。
兰廷茂再不好,也是皇上指给她的夫君,她要打要骂,确也不能做到明处。
可要跟他生孩子,他想得美!
宜华公主愤而转头,却不妨刚好看到那车夫被打得吐血,最后抬眼望她的狼狈场面。往日瞧他也算眉清目秀,可此刻看来只觉得狰狞恶心。尤其闻着那股子浓重血腥味,宜华公主一阵恶心,竟是干呕起来。
冯太监仔细瞧着她的模样,却是面色复杂,“驸马还是赶紧给公主请个大夫来吧。”
兰廷茂怔了怔,才忽地反应过来,他怒不可遏,吼道,“这不是——”
这若是有孕,也绝不可能是他的孩子!
可冯太监一脸同情望着他,“若是公主有了好消息,皇上知道不也高兴?”
兰廷茂气得浑身直哆嗦,偏偏无法再说出一个字来。为了掩盖丑事,皇家一定会逼他把这笔烂账认下。
而想到一个不明身份的野种会成为他的嫡出长子,还是兰家的嫡出长孙。自己十年苦读,家人百般栽培才将他送上状元之位。而自己的名声,姓氏,家产却全部要归这样的野种所有,兰廷茂一口甜腥涌上咽喉。
他一口血直直喷到宜华公主脸上,晕死过去!
宜华公主府,一片大乱。
而这事却因皇上压制,极为隐秘,并无半点风声漏出。
京城中人时下热议的,却是英王府的好球场,和即将到来的蹴鞠比赛。
这回不需要程府下帖子,已经有许多人找上门去,求到时给安排个座次。就算不为了巴结戚老都督,也多有贵族子弟想来开开眼的。
哪怕结交几个朋友,不也是好事么?
于是英王府的请柬,顿时变得洛阳纸贵,极是难求。
韩祺此时就很犯愁。
倒不是她家没帖子,弟弟韩袆因那日主动站出来支持不吃牛肉,他的帖子是早早就收到了。云家因为过世姑奶奶的亲戚关系,也有一份。
而丈夫云景方上回因是女眷过寿便没去应酬,这回倒兴致勃勃跟兄弟们约好了,要一起前去加油助威。
韩祺很担心,万一丈夫去到英王府,说起毛笔的事,漏了馅可怎么办?
偏偏上回她去程家,因宁芳实在太忙,她也没空跟她搭上话。后来宜华公主来找茬,她怕给婆家怪罪,也没有主动帮忙。
如今再想跟人家说毛笔的事,可怎么张得开嘴呢?
第461章实诚
身边贴身奶嬷嬷知她苦恼,出了个主意。
“那天我看谢探花家的小姐,可是一直跟在宁小王妃身边,忙前忙后的帮着张罗。那谢探花不是自称宁家弟子,王妃的师兄么?想来两家关系不错,不如县主去请谢小姐帮忙带个话?”
这主意是不错。
可韩祺有些犹豫,“可人家要是不愿意帮忙怎么办?”
她到底是个县主,又是公主之女,打小骄傲惯了的,要是被人拒绝,也实在是太没脸了些。
嬷嬷笑了,“县主到底年轻,经得事少。那谢家小姐瞧着总有十四五岁了,谢探花就算少年得志,到底缺了人脉,怕是不好寻亲,否则何以让妹妹跟在王妃身边跑腿?但咱家不同,不论韩家还是云家,都是京城的老人家了,最多亲朋故旧。一早我还听家里几位小姐说天气凉快了些,要办什么诗会。县主去要张帖子,把谢小姐也请来坐坐,岂不是好?”
韩祺点头,要说她娘家除了皇亲,往来的都是武将中人,不好跟谢家结亲。但云家结交的多是文官清流,跟谢探花倒是一路。走得近些,倒也无妨。
“那一会儿我去要了请帖,就麻烦嬷嬷亲自去谢家跑一趟了。对了,那日走时,宁家两位小姐不是还送了包糕点么?把上头地址抄来,回头嬷嬷就去买些她家的点心送去。”
嬷嬷笑着点头,先去换出门的衣裳,很快便拿了请帖出了门。
结果不到一个时辰,竟是把谢润娘给带了回来。
韩祺很是意外,忙让人备茶。
谢润娘很直白,“接到县主的请帖,原是不敢不来。但因父亲早逝,除了禀着遗训让哥哥读了书,我却是没正经上过学的。略识得几个字,皆是哥哥教的。若是参与诗会,实在是不能够。可又怕县主误会,所以特特上门解释一声。”
看她如此坦诚,韩祺反倒高看了两分。
她原是将门之女,也不喜欢那些弯弯绕绕,故此爽朗道,“实不相瞒,我请妹妹来,实是有事相求。”
等她把事情一说,谢润娘顿时起身,“我旁的不敢答应,去给县主递个话还是行的。”
看她这就要走,韩祺却是不肯了。
“妹妹好容易来我府上一趟,怎能就这么走了?那倒让人说我招呼不周了。”
她硬把谢润娘留下吃了顿午饭,又跟她聊了些家常,看这女孩子爽直朴实,越发投缘。等谢润娘走时,还备了份厚礼送她。不管成不成,这个姑娘还是很值得结交的。
她原说谢润娘第二天再去,谁知当晚谢润娘就麻利的把消息给她送了回来。
宁小王妃表示,这点小事,还不至于穿帮。
至于韩祺打听的那个制笔师傅,却是宁家在江南请的,不可能上京。不过往后只要韩祺需要,长期供应毛笔都是没有问题的,还可以提供私人订制。保证价钱公道,童叟无欺。
嗯,此事是百灵亲自上门,把韩祺的嬷嬷叫出来说清楚的。
嬷嬷进去回了话,很是赞不绝口,“这位谢小姐出身虽低,办事倒是牢靠。英王妃就更不必说了,连她身边丫鬟也是十分伶俐。只说是我家亲戚,才在门口遇到姑爷,都没露半分痕迹。”
韩祺也觉十分贴心,并暗下决心,下回要是宁芳再遇到什么事,哪怕是宜华公主,她也要站出来说几句公道话了。
到了晚上,她就抽空问起夫婿。喜欢怎样的手感,材质,回头再给他订制一批毛笔。
云景方很是欢喜,“你家若认识好的制笔师傅,能不能多制一些?好些兄弟都想要。”
韩祺大方道,“这有何难?你去问清楚了便是。只是这样订制,可得要些时日,若着急,可是做不来的。”
云景方道,“这才是正理。若能制些好的,咱们给父亲祖父还有叔伯们也制几支。若能赶着过年送上,倒是份好礼。”
韩祺想想,京城到金陵,这半年时间走个来回应该是够的,但加上制笔,她便不敢保证了。
“那只能尽力,你得快些把单子给我,好派人送去。”
“那我这会子就开始写,你帮我磨墨。旁人也就算了,咱们先把给长辈们的做了。”云景方算着家中长辈们的喜好,一一列出笔的类型,当晚便先整出一份,韩祺第二天便送到英王府去了。
当然,她一次便足足给了一百两银票,还表示不够可以再添补。
百灵将钱交到宁芳手上时,都觉得这钱实在太好赚了,忍不住给了个建议。若曲师傅年纪大了不想上京,倒不妨问问他儿孙徒弟可有愿意上京来开个分号的。
可宁芳想想,却觉得没必要。
毛笔到底比不上吃食布料那些,需要大量消耗,且京城做笔的好师傅还是有不少的。
如今云景方不过是因为年轻气盛爱面子,所以才愿拿着妻家的毛笔四处炫耀。如此新鲜一阵子也便罢了,就不信他那些书香门第的亲朋好友们,这些年都没有使过好毛笔。
远的不说,好比英王府,程岳给她准备的笔墨纸砚,都是一等一的好物件。除了上回赏了玉阮两支,她还一次都没用自家的毛笔。
不过百灵这话倒给她提了个醒,“你让人把敏惠县主要的笔样子赶紧送回去,再给大少爷带个信,让他找荣宝斋的佟掌柜商量着,给咱家毛笔起个字号。这个主要听曲师傅的,刻在笔管上。等日后慢慢做起了名声,可是子孙后代都受益不尽之事。”
百灵听着就笑,“到底王妃心善,若寻常人家,再不肯给工匠这样露脸的机会。”
否则生意做起来了,人家要单干怎么干?就算要起字号,也该拿自家荣宝斋来冠名。
宁芳笑着没说话,孔雀觑她那眼色,接过话道。
“妹妹经济上比姐姐们伶俐,但这人情上却略有些不足。那曲家我虽不认识,但他家若当真有心单干,能不找个大户人家依靠着?你看这京城遍地大小商铺,背后多是有官宦人家支撑的,否则再难做得长久。”
百灵恍然。
要不是宁怀璧有了官身,夏明启都不一定敢把铺子开到京城来。这也是后来他肯把铺子白送给宁芳陪嫁的缘故,就算失了此处生意,他在别的大省城,又哪里开不得?
至于宁芳,她宁可那曲家有志气,能做出名堂来。
这门生意说大不大,认真做起来倒是有些赚头,日后也是留给兄弟们的一份家业。
百灵谢过孔雀指教,又道,“那我过去跟二太太说一声吧。”
那荣宝斋是夏家陪送给夏珍珍的嫁妆,虽然夏珍珍早先丢给宁芳打理,如今又丢给宁绍棠,但有事还是要知会一声的。
宁芳让她去厨下包几样新鲜果菜,带回娘家去了。
宁府里这会子正在招呼客人,夏珍珍见女儿送回来一小篓子新鲜荔枝,忙叫人洗了一盘子,给宁怀璧送去了。
百灵便知有贵客到了,否则荔枝这样的稀罕物再不能轻易待客的,尤其宁四娘都极爱这一口。忙问还要不要,她再回府拿。
夏珍珍摆手,“不必,有这些就很体面了。来的是老爷的同年郑大人,他若要,回头自会张口。”
哦,百灵知道,那便是郑元福郑大人了。
从前梁溪县县太爷的外甥,跟宁怀璧同一年的举子,又一起上京春闱,中了进士的。不过他家族在朝中颇为得力,郑元福中了进士便留在京中,还在吏部谋了差使。
当年他成亲,夏珍珍还大手笔的送了副挺贵的屏风。那郑家知道好歹,自宁家进京后,多有往来。也算是通家之好,实在没必要讲这些虚礼。
夏珍珍把余下的荔枝只留了一盘子备着儿女们过来吃,其余全给宁四娘送去了。
待百灵把事情说了,她还嗔怪宁芳多事。这点小事,自己做主便完了。不过嘴上虽抱怨着,但女儿尊重自己,夏珍珍也是开心的。
“上回阿芸阿茵经她那一引荐,生意竟是好得不得了。两丫头又琢磨了些新鲜月饼,我正想着送去,你就来了。不如一样带几只,让府上尝尝,喜欢哪些只管回来说,让她妹妹们做。”
百灵自然应下,才说笑着,便见宁怀璧大笑着回屋要换衣裳出去吃酒。
夏珍珍忙道,“若要留饭,自家岂不便宜?正好芳儿还命人送了新鲜果菜回来。”
宁怀璧却道,“那岂不是凭白便宜了郑贤弟?你不知,前些天他来我们户部要钱粮数据,我便给他出了个主意,让他注意了下人口耕牛,另写了个折子递上去,谁知竟得了皇上嘉奖,给他升了一级。如今他家里使力,帮他谋了个外放,故此吃他一顿好的,也不为过。”
夏珍珍也挺高兴,“啊哟,那是喜事。不过往常总听说一见京官大三级,郑大人又在吏部那样的好地方,怎要外放?”
“这官场上的门道,可就多了。”宁怀璧看屋里除了百灵,只有如意,皆是心腹,故此也不令她们退下,直言道,“如今吏部也不是那么好当差的,尤其郑贤弟位卑言轻,成日倒受些夹心气。况且他家谋的外放乃是泉州府,颇为富庶。去历练几年长长见识,再回京,未必没有更好的前程。”
夏珍珍大约明白了。
官员谋外放,要么就跟宁怀璧从前在三鸦乡似的,挑个穷苦地方,好出政绩。要么就挑个富庶地方,赚些外快。
而郑家虽比宁家底蕴深厚,但规矩大,开销多,郑太太几回来夏珍珍这里,都抱怨过家计艰难,且做不得主。若能谋个富庶去处,攒几年银子,倒比虚头巴脑的留在京城博个虚名强。
“那我回头索性就备些银两,到时你给他家践行。”
宁怀璧点头,关系好便用不着客套。给钱最实在,出门拿着也方便。
只忽地问起百灵,“你们王府那蹴鞠赛安排在哪一日了?”
第462章天才
百灵忙道,“王妃跟戚夫人商量着,安排在初十,正好休沐,已经给家里留了一桌酒席,到时请老爷太太都去乐呵乐呵。”
宁怀璧道,“只要母亲高兴,去玩玩也可。只是还得给我单独留一桌,我要请客。”
他说着自己也笑了,“芳儿这丫头,就是爱玩儿。不过摆个寿宴,闹得我们姜老大人都知道了,也说想去见识见识。我寻思着,索性摆一两桌,请同僚们都去瞧瞧。还有你们英王府的猪肉宴也摆一桌,那个清蒸狮子头可务必要有。”
夏珍珍忙道,“那要不我们自家就不去了,否则芳儿都不一定安排得过来。”
百灵道,“那倒未必。家里的新戏园子极宽敞的。且这回想上门看球的人多,王妃前儿还说,若不行就在旁边再搭个凉棚。太太先别急,待奴婢回去问问王妃,再给您消息可好?”
宁怀璧道,“你这丫头,做事倒是妥当,去吧。”
这边百灵回去,宁芳去了程岳那里,听她回话,倒是笑了。
“我正想着爹要不要请几个人来,你这就来了。哪怕少请几个客人呢,怎能让自家没了地方?你跑半天了,换个小子过去说一声,让家里放心,就是庆平公主那里,也都安排好了的。”
百灵道,“这点小事,还跑不细腿,王妃疼惜,那容奴婢过去传了话,索性蹭个饭再回来。”
横竖两家极熟,宁芳没意见,待她一走便跟程岳商量起正事来。
主要就是为了宴客搭的棚子,怕有些客人挑剔,不知道怎么安置好。
她倒是想着把石舫也腾出来招呼男客,偏生这回就算不是她过生日,也有不少女眷打了招呼想来玩,安排不下。
“我想王爷您是极有见识的,不妨指点着下人布置一下,也把那棚子搭得好看些。”
小王妃卖力拍起马屁,英王爷倒是不上当,还酸她一句。
“办得再好,回头也是给王妃赚温泉庄子。”
要是从前,宁芳必将再接再厉。但自从上回程岳说了她,她便不拿自己当外人了。
当即把小嘴一撅,“办不好,那也是给你家丢脸。少啰嗦,横竖这事交给你了!”
撂下这话,她便气势汹汹的走了。
主要是怕不走,又给程岳揪脸或又扔进坑里。
程岳错愕之后,旋即唇角轻扬。
如此简单粗暴,好吧,倒也是对自己人的态度。
不过关于此事,他确实早想好了,于是自己找人安排去了。
那边宁芳人虽走了,但耳朵还竖着。知道王爷开始吩咐人干活了,心中大石方才落下。拿香茶漱了口,这才有心思品尝妹妹们新研发的月饼。
自上回宁芳的生辰宴后,宁茵宁芸姐妹们发现一个小秘密。
对于贵族来说,入口的糕点自然味道要好。但更重要的——是卖相,卖相,还是卖相!
宴客当天吃得最多,以及事后最多人去铺子里订购的,全是几款外形特别好看的糕点。相反,下了真材实料,工序最繁琐的,倒不一定是最受欢迎的。
所以她们这回的新式月饼,只在馅料上做了少许调整,把主要精力放在研制外表上,也是做了四款。
一款山药白兔,一款玫瑰石榴,一款桂花元宝,一款绿茶菊花。
为了更好造型,便抛弃了传统的饼皮,而是用糯米粘米淀粉调制饼皮,做熟后直接压出好看的外形,便不必担心烘烤后变形。
宁芳尝了,都挺满意。尤其是那道绿茶菊花,带着淡淡茶水清香,微苦回甘,更符合她的喜好。
不过想想,她把画眉叫来,“你去跟三小姐四小姐说,再做个黑蝙蝠的芝麻口味。这白绿黑红黄,正对应金木水火土,才是五行俱全。再专门做一批梅花式样的盒子来装,一盒五格子,一格子里只放两块,便十全十美了。”
画眉犹豫道,“可黑色会有人买吗?”
宁芳笑,“若担心没人要,便初十那日宴客,先给我备上两百盒,该多少银子报账单来,务必做得精致好看。你去了也不必急着回来,百灵想在那儿蹭个饭,你也去吧。”
画眉微怔,忽地跪下给宁芳磕了个头,什么也不说就走了。
孔雀一笑,“到底都是王妃教出来的人,懂恩义呢。”
今天,也是喜鹊出嫁的日子。
因她之前不懂事,宁芳跟她算是断了主仆之情,但故人之义还是有的。
先还没想起来,可百灵忽地说要去蹭饭,就让宁芳想起来了。必还是念着姐妹旧情,想过去吃杯酒,省得喜鹊一人恓惶。
索性把画眉也打发了去,让她们全了姐妹情谊。
只往后是好是坏,就看喜鹊自己了。
正感叹着,杜鹃在外头说了声,“王妃,五姐儿来了。”
然后,一道小小的身影撩开门帘,原想扑到宁芳跟前的,却又生生忍住,规规矩矩给宁芳行了个福礼。
虽然这礼行得有许多不到之处,但宁芳还是夸赞起来,“哟,小五长进啦,都学会行礼啦!”
朱五姐儿露出一个浅淡的羞涩微笑,低头扯了扯自己身上的崭新的天青色及膝衫子。
这是后院念书的下人孩子们的标配,男女一样。不同的是,男孩子们扎枣红色腰带,小姑娘们会在青衫外加一件水红色半袖。
宁芳又赞,“啧啧,这新衣裳可真好看,小五的红头绳也绑得好。你今天打算做些什么来换点心呀?我这儿有新月饼,可不是行个礼就能换到的呢。”
看王妃指着新式月饼又逗起小孩了,孔雀她们都忍俊不禁,掩袖笑了。
这孩子跟谁也不亲近,就是跟她亲娘亲外祖也只淡淡,偏偏就跟宁芳投了缘。自第一回见面,啃了瓜皮换了颗糖之后,成天跑来,也不说话,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人瞧。
别人都不明白,只宁芳就明白了。
细细的跟她说道理,不是每次来都能啃瓜的,得学规矩学礼仪。
偏这丫头还听进去了,虽然初时有些木讷,但只要学会一样,便记得极牢。
连余远志瞧过都说,这孩子不是痴傻,她只是跟人接触得太少,所以灵智未开。至于这么大了还不会讲话,也是这个缘故,等她多跟人接触就慢慢好了。
于是宁芳便立了规矩,一定要朱五姐儿有些长进才肯给她零食。
但今天朱五姐儿显然是有备而来,听宁芳说完,便从怀中掏出一物,直直递到宁芳跟前。
这是一个跟她小巴掌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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