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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女官[重生]-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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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跪在地上的秋月起来,接过药一饮而尽并未罚她。
“姐姐……”
苏靖宛皱眉道:“她已经受过罚了。”
见长姐不愿,苏幼芸嘟起了嘴,不过下一刻便又开开心心的拉着苏靖宛,要同她去院子里走走。
苏靖宛确实不想再躺,被幼妹拉着去了外面的庭院。此时还没进入盛夏,池子里的睡莲也只是打着骨朵,并未盛开。
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苏靖宛低声向秋月问道:“你伤的可重?”
秋月慌忙摇头,“不过几下板子,奴婢挨得住。谢天谢地大小姐醒来了,奴婢终于松了口气。”
苏幼芸转头,便看到苏靖宛同秋月低声说话,于是冲她们喊了起来:“姐姐醒来就和秋月说话,都不理我,我再也不喜欢大姐姐了。”
说完便一溜烟跑出了请宛阁,留苏靖宛一脸不明所以。不过她也没有在意,确认秋月伤势不重后,又命人拿了些药膏给她,准她休息几日再来伺候。
看着秋月欢喜的神情,苏靖宛握紧拳头,这辈子她要护住苏家,护住秋月。
作者有话要说: 修了文。
☆、第4章(抓虫)
待秋月收好药瓶,苏靖宛这才开口问道:“前几日我落水的时候,你可看清是何人推我?”
之前她就疑心过,虽然她站在高处目有所有不及,但是推她下去的手,她倒是感受的真真切切。上辈子她醒来便着急太学会选,发着烧还在继续苦读,家里因着她落水,也乱成一团,倒是忘了这事,等想起来的时候已无从查起。
这次,她已无心朝堂,还不如把这事查个水落石出,也好日后安心。
秋月低头思索半天,忽然想起什么,“那时大小姐落水,奴婢心急,只是匆匆一瞥,那人后颈处有颗黑痣。其它,奴婢实在记不得了。”
见秋月再也想不起别的,苏靖宛让她回去歇着,独自一人坐在房中,食指轻敲桌面,盘算着心中可疑之人。
“大小姐,夫人传话过来,让您去正厅用膳。”
来禀报的春菊和秋月一样,自小就被买回了苏府,一直伺候苏靖宛。当年入宫前,苏靖宛怕母亲过于伤心,便将春菊留了下来,虽不知道她最后如何,想必也逃不过一个死字。
苏靖宛闻言,眉头轻皱,她才刚醒没多久,按理说母亲不会传她过去一起用膳。忽然想起下午那块玉牌,“晚膳可是有旁人也在?”
春菊点头,但又不清楚来人是谁。
苏靖宛深吸了一口气,让春菊替她更衣,随手挑了件鹅黄色丝绸罩衣就准备直接过去。
春菊看到大小姐大病未愈,穿了件素色罩衣,衬的小脸越发苍白,慌忙问道:“大小姐,晚膳有外人在,要不然换件明艳点的衣服?”
苏靖宛摇头,理好衣服直接去了正厅。春菊不懂,这时候她装的越柔弱,几日后的太学选会她才有机会全身而退。
还未踏入宴厅,就听到姑母苏佩娥高声说笑的声音。苏靖宛脸色虽还是苍白,倒也暗自松了口气。女眷也在桌上,想必只有自家人在。
由于苏佩娥只是来看苏靖宛,宴厅里倒也没其他妾室陪坐。
“快进来,可以开饭了。”苏义俞坐在主坐上,瞧见苏靖宛站在门口环顾,开口说道。
苏靖宛已经不记得上次同父亲吃饭是什么时候了,嫁入太子府后,她和父亲政见不合,后来来往次数屈指可数。看着因公务繁忙已有些疲惫的父亲,还坐在桌前等她到了才开饭,苏靖宛眼眶微热。
苏佩娥见到她停在门口,于是起身快步走到门前,拉起了苏靖宛的手,“宛儿,你这一落水可清瘦了不少,姑母看着都心痛啊。”
边说着边将苏靖宛拉到她座位旁坐下,给她盛了一碗鸽子汤,“你瞧瞧你这脸色,可比之前差了很多,别只喝那些药,人要吃些好的,病才好的快。”
苏靖宛点头道是,也不多接话,拿起勺子慢慢喝起汤来。抬头看了眼坐在主位上吃饭的父亲,正依偎在母亲身边的苏幼芸,一时间恍若隔世。
“宛儿,不是姑母说你,你说一个小丫头往那粗人堆里钻什么,还被人挤进了河里,”又给苏靖宛加了碗汤,苏佩娥开始数落起来,“你父亲因为你的事,请了御医过来,还耽误了公务。”
饭做上一圈也没人搭理她,苏佩娥撇嘴,继续说道,“我听蘅儿说你掉入河里是自己游上来的,你何时学会的凫水?”
听到这话,苏靖宛喝汤的手一顿,看向苏佩娥,“当日言蘅儿也在?”
盘算了半天暗算她的人,苏靖宛怎么也没想过言蘅儿。虽然日后她们各位母家势不两立,但此时她们还未交恶。那日她也约了言蘅儿一起去汴河,言蘅儿说家中有事便没有一起同去。按理说言蘅儿并没有理由害她。
苏佩娥面上一慌,急忙否认:“蘅儿当时不在不在,她是听你太学的好友说的,他们当时不是同你一起?再说,你落水之事满京城都知道了,姑母不过听了些闲话。”
说完也不敢再看苏靖宛,胡乱地夹了一筷子面前的菜,塞进嘴里还没嚼两下就吐了出来,一股子鱼腥气味也散开了。“我不吃鱼腥草,竟然还放我面前,是哪个下人……”
啪的一声,苏义俞重重搁下碗筷,厉声打断苏佩娥的话,“苏府虽未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但也没有大姐这般将饭菜吐出的无礼举动。长姐是从苏府出去的,嫁入武将府邸也不该忘了这些礼仪。”
苏佩娥被说的面红耳赤,当即想甩手走人,但是想想后面还有其他事要说,也就忍了下来。
随后饭桌上无人再说话,但自小便如此的苏靖宛反而吃的更加舒坦。想着父亲还是向着她的,便觉得这辈子一定要和父亲和睦相处。
饭后,几人去了正厅吃茶。小芸儿闹觉,早早被王氏带回了回去,正厅里便只留了三人。
因着饭桌上被训斥了一番,苏佩娥一直恹恹坐在椅子上。苏义俞见长姐如此,也觉得刚才话说的有些重,但他今日才见长女醒来,还未同她说上几句话,长姐便先训斥上了,直接火冒三丈。
“长姐,我这前几日得了一柄好弓,我留着也没用,你拿去给姐夫吧,他前些日子在围猎场还嫌自己弓箭磨损的厉害。”说着让下人去库房取了弓箭过来。
苏佩娥也知道这是弟弟给力台阶,顺着也就下了。喝了碗茶,神色早已恢复如常。见苏婉儿并不同那母女俩一同离开,便开口催道:“宛儿你身子刚好点,要不早点回去歇着?”
苏靖宛端着茶碗,轻轻抿了一口,“我几日未见父亲,现在想同他说说话再回去。”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瞧着苏靖宛并不打算离开,于是只能冲着主坐上的大弟开口道:“大弟,我这次来一是来看宛儿,二嘛,”苏佩娥身体倾向苏相那边,“我有几句私话想同大哥说。”
苏靖宛怕父亲答应,直接接话:“我也想听。”见苏佩娥想插话,也没停下直接继续说道,“若是在外之事,我已入太学,所有与苏府有关的外事我都该晓得。若是后宅之事,母亲不在身为长女我有权在这旁听。”
苏佩娥话被堵死,只能看向苏相。见自己弟弟听完,还赞许地点点头,面色顿时难看了起来。
“长姐直接说吧。宛儿几日后就要去太学选会,到时必会拜入贵人门下,这时候听这些也不碍事。”
见大弟已经如此说了,苏佩娥只好硬着头皮开口,“宛儿即将步入朝堂,过些时候也会嫁人,芸儿也是女孩,日后即使同大侄女这般,最终也要嫁人。这苏府百年门楣,可不能拱手让人啊。”
苏靖宛听到这话眉头微皱。上辈子也是这场晚膳后,她就直接回了书房准备后几日太学选会,并不清楚父亲和姑母还有这场对话。
主坐上的苏义俞似乎是听进去了。在大周朝,虽然女子可以为官,但世袭之事还是只有男子。若后代长房嫡子无儿,可给二房,以此往后,若是无嫡子可袭爵位,则先祖恩宠将被收回。
苏义俞自小便被选为世子,后走了科举之路,虽然身上绑有爵位,但他官至右相,早已无人喊他世子。官场上一路顺风顺水,就是子嗣上有些福薄,虽有儿子但不是正室所出。
年轻时不觉得,年纪上来了,考量便也多了。苏佩娥虽不是嫡长女,但自小被养在正妻膝下,与苏义俞很是亲昵。这般为他考量,也是说的过去。
苏义俞喝着已经有些凉掉的茶,没有接话。
“若是从族里收个孩子过来养着,也是个好法子但是孩子毕竟还有生身父母,要是个念旧情的主,日后肯定会更亲近原来之人。”
苏佩娥小心观察,发现苏义俞并未有反感之意,于是继续说道,“姐姐言尽于此,希望大弟弟明白我的苦心。”说完又看向一旁的苏靖宛,“宛儿,姑母并非挑事之人,只是你也要为你父亲为苏家考虑,这苏家爵位可是祖上传下来的,不可丢在你父亲手里。”
苏靖宛此时才真正明白苏佩娥的用意,说是看她其实一整晚都是为了这些话。
父亲在她拜入二皇子门下不久后,便抬了生了儿子的柳氏的位份,原本小户出生入府为妾的柳氏成了侧室,又仗着有儿子傍身,倒渐渐不把母亲放在眼力。母亲因此郁结于心,缠绵病榻良久,若是苏府不造大难,估计也不会活的太久。
虽然后来知晓柳氏同姑母经常来往,但到底没往里处去想,那时她一直以为是父亲凉薄,却没想到事情的根源出在这里。
苏靖宛看着姑母一脸得意的表情,嘴角轻挑,“姑母莫不是忘了小弟出生的时候。”
听闻此话,余下二人皆是大惊。
五年前,老侯爵仙逝,按大周律法子女应三年不嫁不娶不生。而柳氏之子虽对外言称十三个月,实则十八个月。苏靖宛指腹轻擦碗沿,这些事是父亲被弹劾之时,言家上奏,也正是这个奏本拉开了皇帝清除苏家的序幕。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抱歉,今天出门逛了一圈,回来有点晚,以后八点前尽量更了。实在抱歉。
☆、第5章
正厅里鸦默雀静。
苏靖宛虽知道此言一出,必定会让父亲难堪,但是姑母一番挑唆,她怕父亲这会儿拒绝了,日后再有人提起世袭之事又会将姑母所言记起。想想日后柳氏、言家那般作为,她不得不把此事挑明。
干笑了两声,苏佩娥端起茶碗送到嘴里以掩住尴尬。她不清楚苏靖宛知道多少,只能悄悄的看了眼大弟弟,不敢多言。
主位上的苏义俞此时面色红涨,像是被人突然掐住了喉咙,对着大女儿面露复杂之色。
苏靖宛虽是女孩,但苏义俞一直将她当嫡子来养,自小就为她请了□□十八学士为师,教导她儒学经典,后送她入了太学,这一番做为,想不到几日……
苏义俞并无抬侧室之意,但这时被长女压了一头,心气还是有些不顺。“宛儿大了,知晓的事也多了起来。”转而又向自己长姐说道,“这事以后不要再提,幼儿的事也到此为止。”
说完直接甩袖离开。
苏佩娥见此事不成,也不想多待,刚起身要走,就听到苏靖宛说道:“那日我落水,下人看到是有人在背后推我。”
苏佩娥刚抬起的屁股又落了回去,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苏靖宛,怕她知道了些什么。但是转而又想到那事做的极为隐秘,找来也是养在乡下宅子里的人,即使苏靖宛的丫鬟看到什么,也断不会猜到是他们府上的。
想到这,苏佩娥倒是放松了下来,“都过去了几日,莫不是那些下人记错了,那日汴河边人那么多,人挤人一个不小心也是有可能的。”说罢起身理了理衣服,“宛儿你该好好准备几日后的太学会选,别丢了京城第一才女的面子。”
看着苏佩娥步调轻快的离开,苏靖宛饮了一口凉茶,随后带着春菊离开。
父亲服丧期间,其妾室怀孕本就是不孝之事。当初怕母亲担心,倒是找了姑母商量此事。苏靖宛走在亭廊里,看着两边灯火通明的景,暗暗握拳,这一次她决不让百年苏府就这么没了。
梳洗一番,苏靖宛直接躺在床上。外面的守夜丫鬟应该也是睡熟了,除了蛙叫蝉鸣,一点声响都没有。
上辈子一直梦魇,导致她夜不能寐。重回苏府,苏靖宛还是睡不着,赤脚走到窗前,将后窗打开,正面向小片竹林,远远的隐约能看到湖边高悬的红灯笼。
这片竹林还是祖父在她六岁之时,送她的礼物,原本光秃秃的后院倒是多了几分幽静之意。
那时祖父过世,多少人盯着苏府,父亲怎么会如此糊涂。
后来言家弹劾父亲之时,拿出了庵堂里尼姑的证词。那姑子说当时柳氏月份已足,又无处可去求到她门前,她本着出家人慈悲为怀的心,便替柳氏接了生。
苏靖宛看着沙沙作响的竹林,眼眸微暗,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将那姑子找到,以防万一……杀了为好。
不知不觉在窗边椅子上打了个瞌睡,也不过两个时辰天便大亮,苏靖宛揉了揉被压麻的手臂,觉得浑身都痛。
她就不该在窗边睡过去。一瘸一拐的挪到床上,还未闭眼一会儿又从梦中惊醒,顿时睡意全无。
“春菊。”
应声赶来的春菊给苏靖宛洗漱更衣。想着今日要去那青罗庵,苏靖宛挑了件杏色长裙。
春菊知道大小姐这几天不喜花哨,便梳了个最简单的双平髫,又选了一只点粉玉的蝶恋花簪子。这一身下来,倒是衬得苏靖宛脸色没有那么苍白。
用过早膳,苏靖宛吩咐了下人和母亲那边说声她去趟青罗庵,就准备带着春菊出门。
秋月匆匆赶来,给苏靖宛行了个礼,“大小姐,奴婢车马熟练,还是让奴婢去赶车。况且那青罗庵都是女子,一个男子去那也不方便。”又怕苏靖宛担心她的伤势,秋月继续说道,“奴婢的伤已经好了,而且奴婢也想去那庵里拜拜。”
苏靖宛见她活动自如,就直接许了。
青罗庵建在青山上,而青山上面除了这个尼姑庵之外山顶还有个清音寺。清音寺乃大周国寺,宫里宝华殿坐镇的大师都出自这里。
所以青山下香客众多,信徒为显虔诚,三步一叩拜,慢慢走上去。苏靖宛前世是不信这些,但是想到那个给她讲了一天一夜佛经的和尚,便直接让秋月停了车。
这次虽然不是去清音寺,但还是虔诚点好。
三人徒步走了半天,眼看着都要走到了山顶,还是不见青罗庵的影子。
苏靖宛虽然没有来过青罗庵,但是她听别人说过,就在这青山的半腰上,难道记错了?三人早已累的气喘吁吁,站在一处平台休息。
跪地信徒苏靖宛不敢打扰,往下瞧了瞧,不远处有个背篓的布衣和尚正在向这处过来。苏靖宛拿帕子擦了下汗,站到了阶梯旁,等和尚上来。
“小师傅,请问青罗庵在哪里?”
小和尚闻声抬头,苏靖宛这才发现竟然是那日救她那人,随即笑开,“还真是有缘。”
小和尚也是一怔,点点头,“女施主你们走错了路,这条是通往清音寺的,去青罗庵要从另外一条过去。”
“那可怎么办?”两个小丫鬟倒是急了起来,她们爬这条道已用了小半天,若此时再下去,再去青罗庵免不了天黑才能下山。
苏靖宛觉得这上山就两处寺庙,之间肯定会有近路,思及至此,开口道:“小师傅,这两个寺庙之间应该有近路吧,否则若是出了什么事,彼此之间也不好彼此照拂。”
小和尚没想到苏靖宛会想到这个,呆了一下才点点头,“近路虽有,就是有些不好走……”又看到苏靖宛脸色苍白,“我带你们过去吧。”
春菊和秋月连忙道谢,扶着苏靖宛跟在小和尚的后面,先是往上又走了一段,之后直接跨进了山间小道。因为无人修葺,杂草众生,确实很不好走。
昨个苏靖宛才退烧醒来,今天身子还有些虚弱,此时又是正午,太阳高挂,人已经有些体力不支,汗珠直接从鬓角滚下。
“小师傅,在这里歇会吧,我家小姐大病还未痊愈。”秋月见苏靖宛脸色越发苍白,急忙喊道。
小和尚回头,也被苏靖宛脸色吓到,见两个丫鬟将苏靖宛扶到石边坐下,便也放下了背篓,从里面捧出一个小花盆,然后走到了苏靖宛面前。
“你掐几片在口中咀嚼一会,清热消暑。”
苏靖宛伸手便掐了两片直接放进了口中,倒是边上春菊急了,“大小姐,东西不可随便乱吃,这荒郊野岭的……”边说还边瞪了小和尚一样。
春菊说话声音不大,恰巧能让小和尚听到。
苏靖宛嚼了几下,呼吸倒也顺畅了些,听到春菊如此说,直接噗哧笑了出来,美目流转。
原本要发火的和尚见状,直接熄了火,抱着花盆脸色通红。
“这是薄荷,清凉消暑之物。”有看了眼小和尚怀中的薄荷,绿绿葱葱,很是喜人,“我小时候有个玩伴特别喜欢养薄荷,可惜每养必死。小师傅这株倒是长的很好。”
“我以前也是,怎么养都死。”小和尚低头拿手指碰了碰怀里的薄荷。那手指骨节分明,很是好看。
苏靖宛不禁直接将目光移到了小和尚的脸上,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着和尚,明眸剑眉,倒是一副好皮囊。
只是,“你是不是李文桓?”
小和尚双目瞪大,吃惊地看向苏靖宛,他没想到数年之后,除了亲人还有人记得他。
“你真的是李文桓?”苏靖宛直接拽住小和尚的僧袍袖子,不敢置信,“五岁时你不告而别,后来我才听说你去了寺里,想不到一别多年在这里倒是遇到了。”
李文桓是当朝皇帝第三个儿子,有个小名叫“香孩儿”,据说他出生之时,赤光冲天,且室内有异香,三日不断,因此得名。
当时喜得爱子,皇帝很是高兴,将李文桓母亲直接封妃,李文桓也经常跟在皇帝左右,风头一时无二。
只因八岁之时,其母善妒给其他怀孕嫔妃下药,被人赃并获,虽没有使龙嗣受损,但其行可恶被皇帝厌弃打入冷宫,他便不知为何直接出家,公里宫外再无他的消息。
苏靖宛细细看着这儿时玩伴,见他身长体正也没有长歪,倒是有种老母亲的欣慰感。
“当年你为何出家?”
李文桓见苏靖宛脸色恢复了些,放回了薄荷,背起竹篓就继续赶路,理都没理苏靖宛一下。
“小师傅,李文桓!”见叫人无果,也怕被丢在这荒郊野岭,只好跟上,一路上还在变着花样叫他。苏靖宛实在太过于好奇,为何当年李文桓会不告而别,后来又去了何处。
“文桓哥哥~”
前面走路的李文桓一个酿跄差点跌倒,叹了口气转身走了回来。
“当年我看透宫中世事无常,决定一心向佛。”
“没别的了?”苏靖宛在宫中虽只待了数月,却见到了不少腥风血雨,李文桓如此轻描淡写,她可不信。可毕竟是他私事,仗着小时候的关系,也不好打听过多,见他郑重点头,就没有继续追问。
又走了一段,终于从层层灌木中看到了青罗庵的影子。
“女施主,青罗庵就在前方,贫僧寺中还有事,先走了。”说完就急吼吼的离开,好像怕苏靖宛似的。
苏靖宛咋舌,虽说是小时候的玩伴,倒也隔了一辈子了,也没多大伤感。转头看了眼不远处的青罗庵,眸光微闪,希望那姑子还在这。
☆、第6章
青罗庵门可罗雀,想是大部分都直接去了清音寺,这里除了几个苦面妇人结伴相扶从里面出来,确是没有人像她们这般专程前来。
门口连个迎客的姑子也没有,三人此时精疲力竭,也不比刚才那几个妇人好上多少。苏靖宛扶着秋月的跨进了庵门,跪在蒲团上拜了拜。
佛像左侧有个尼姑,坐在功德箱后的桌子旁打着哈欠,连正脸都没抬一下。苏靖宛微微侧脸示意了下春菊,春菊点头从包袱里拿出一包银子,走到桌前重重往上一放。
咚的一声,快要睡着的姑子双目顿时放大,眼睛睁的圆滚滚的一副不敢相信盯着那包银两,“女、女施主真要捐那么多?”
边上两个丫鬟被尼姑样子逗笑了,苏靖宛也掩嘴轻笑,这尼姑年纪不大反应很是直率可爱,自她把银子放到功德箱上后眼睛就没离开过。
“施主你可以放一盏长明灯在这。”小尼姑终于回过神,看到她们三人在笑,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
“不用,我这次来是专程为主持师太而来,劳烦帮我通传一声。”
小尼姑听完,面露难色,“主持师太她,她这几日出门云游不在庵中。”看到苏靖宛面色一变,小尼姑下意识将桌子上的那包银两往身边拽了拽。
苏靖宛没注意到她的动作,皱眉想了下,忽然想到这个小尼姑应该也知道些事,于是向那小尼姑走了过去。
小尼姑大惊,说话又开始不利索了,“施,施主,该不、不会想把钱拿回去吧!”
苏靖宛此时才注意到那包银子已经被拽到了桌子边缘,就要掉了下去,轻咳了一声掩饰住笑意,怕把小尼姑吓着,连忙否认:“不是,这钱就是捐给庵里的,不会拿回去。”
见小尼姑终于安心,开开心心将一包银子收了起来,苏靖宛这才开说明来意,“我这几日身体不适,一直寻医无果,前几日听到有人说这里主持师太精通医术,就想来这请师太给我看下病。”
小尼姑看苏靖宛面色确实像病着,慌忙让她坐下歇着。“女施主得了什么病?”还没等苏靖宛回答就继续说道,“主持师太不在,静宜师叔也略通医术。”
要什么来什么,苏靖宛心中大喜面上倒是露出了一丝犹豫之色,“那个静宜师太医术好吗?我是月事不调,怕师太她看不了。”
“静宜师太最擅长妇女这块,你在这等着,我去帮你把她叫来。”说完就一溜烟跑进了后堂。
没过一盏茶的功夫,就有一个穿着灰色袍子的尼姑走了进来,小尼姑跟在她身后,还冲她们眨了眨眼睛。
苏靖宛微微颔首向她道谢,转而起身向静宜师太行了个礼。静宜师太也不多言,坐在小尼姑新搬来的凳子上,从怀里拿出布枕,示意苏靖宛坐下。
瞧着静宜师太的面容端正,也不像个作恶多端之人。苏靖宛按捺住性子,坐了下来,伸手放在布枕上让她号脉。
上辈子她被囚于后宫,这静宜的事她也是听别人说的,此时见她认真切脉,倒是一副菩萨心肠。
“施主你最近心思过重,且身子过于阴寒,可是吃了什么致寒之物?”
静宜的话让苏靖宛挑眉,她身子过于阴寒?自小便被说血热,倒是一直吃了些败火的补品。
想了想,才开口说道:“我前几日高烧不退,可能是大夫下了狠药。”
静宜点头,又把了会脉,才松手。“心思不要太重,豁达些,其它没别的大毛病,就是这药不可再喝,怕寒伤了根本,以后恐再难有孕。我一会给你写张方子,你回去让下人拿药煎来喝上五日。”
说完静宜就从功德箱后面拿出了笔墨和一本册子,直接翻到了最后一页。想是平时记录捐赠之人姓名,只是如今庵里香火不盛,纸页早已泛黄。
静宜字迹娟秀,笔法有力,看出功底深厚。
“好字,静宜师太想必师承名门吧。”苏靖宛站在一旁,瞧着那字迹心道真是好字,比她的都好上几分。
静宜没有接话,将写好的方子从功德簿上撕了下来,“施主捐了一笔不菲的香油钱,既然不要点长明灯,那功德簿上这页便赠予施主。”
说完施了一礼就直接回去了。
小尼姑将东西收好,见墨迹也干了就递给了春菊,“静宜师太一直这样话比较少,施主不要介意。”
怕苏靖宛心存芥蒂继续说道,“师太什么都会,只要有求于她,她连那接生的活也做。山下村民不少都受她恩惠,是个面冷心热的大好人。”
“你是说给女子助产,师太她也会?”
小尼姑点头,见苏靖宛不信,急忙说道,“本来这种师太是不愿意的,但是前年有个妇人挺着大肚子过来,在庵前求师太许久,最终还是还是在那产妇快要临盆时,去山下帮她接生了。”
苏靖宛点头,想着那柳氏当初确实月份大了之后便离开了苏府,说是去乡下照看生病的老母,算算日子也是吻合。
当年她心高气傲,懒得为这些后宅之事烦心,倒是母亲那边伤心了数月。这时看来,虽说小弟年幼,虚报了几个月一般不易察觉,但是生养过的母亲不可能看不出这其中的蹊跷。
苏靖宛谢过小尼姑,直接下山回苏府。
路过岔道路口的时候,苏靖宛多看了几眼,眼尖的发现藏在灌木中的背篓。
等秋月将它拿出来的时候,苏靖宛见背篓里有个纸包和一盆薄荷,心道,这不是李文桓的那个吗。
让秋月将纸包打开,里面圆滚滚三个馒头。主仆三人折腾了一上午,早就饥肠辘辘,但在这种地方捡到吃食,秋月和春菊怕其中有诈又不敢吃。
“吃吧,是刚才那小和尚的。”说着苏靖宛自己拿了一个咬了口,暗叹寺里的馒头也挺好吃的。
秋月和春菊大惊,想制止苏靖宛的举动,见她已吞咽了下去,只好收起纸包拿起背篓亦步亦趋的跟在苏靖宛身后,见她一口口将馒头咽了下去,两人随时都担心她要倒下。
不过直到她们找到马车回到苏府,苏靖宛都还好好的,这两人才送了口气。
回到苏府,苏靖宛让秋月抱着薄荷回去歇着,带上春菊去了母亲住的北厢房。
王氏恰巧午睡起来,梳了个简单的发髻,坐在房里喝茶。见苏靖宛冒着一身汗汽走了进来,连慌让身边嬷嬷给她去拿碗凉茶消暑。
“你去哪里了,怎么这般模样回来?”口气有些责怪,“大病初愈,也不好好在府里养着。”
苏靖宛喝了一大碗凉茶才觉得自己刚才吃的馒头顺了下去,也不知道那李文桓怎么想的,给了馒头也不顺便准备些水,刚才太饿吃的有些急,便觉得馒头一直卡在胸腔里。
擦去了嘴角的水渍,苏靖宛这擦开口道:“去青山拜拜,这几日总是不顺。”
王氏见女儿除了眼下乌青重些,脸色倒是不错,想是病好了些,去拜拜佛也好。
“母亲,这几日女儿身子不爽,想去那庵里住一阵子。”
“不行!”王氏想也没想直接拒绝,“你可知道过几日是太学会选,你准备了那么长时间!”
苏靖宛从庵中出来就谋划上了这事,她必需找个合适的理由躲过这事。母亲震怒在她意料之内,她对着边上下人说道:“我与母亲有私话要说,你们先退下。”
闻言,屋里的下人都退了出去,留母女二人在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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