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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女官[重生]-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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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杀掉。还好苏佩娥长了个心眼,提前买通了侍卫,带着言蘅儿逃走。
  不过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珏王府丟了人,不好大肆张扬但暗地里还是满城围捕。母女二人被逼到了绝境,最后逃到了翠绿阁才躲过一劫。
  老鸨那时见到二人如此落魄,又听到外面官兵的声音,本不想惹事,但瞧着言蘅儿的脸,还是救了她们,前提是言蘅儿必须出来接客,为了活下去,言蘅儿只能答应。她这条命是父亲给的,活下去才能给言家报仇。
  此刻仇人之一的苏靖宛就站在面前,言蘅儿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上前猛然掐住苏靖宛的脖子。苏靖宛反应不及,身子被撞的一个不稳,两人双双倒在了地上。
  因着在牢中被李清珏掐住脖子的伤还没好全,苏靖宛此时疼痛难当,忍不住抬手抓住了言蘅儿的衣裳,想要把她扯开。
  秋月哪里能让苏靖宛遭这个罪,弯下身子,想要将言蘅儿的双臂拽开。
  老鸨站在门口,听到里面的动静很是开心,没想到这两位公子看着瘦弱,实际上这么猛,这才没多久就动起了手。正在盘算着这位蘅儿姑娘这次□□之后,能为她赚多少钱的时候,面前突然蹿出一个人来,定眼一看竟然是前些日子一直点蘅儿姑娘陪聊的贵客。
  现在里面正在关键时刻,老鸨可不想让他坏了好事,于是上前阻拦道:“客官,这里面正在办正事,您……”
  “闪开!”寒山替苏义俞挡住要扑上来的老鸨,就看到苏义俞大力将门推开。
  “住手!”
  里面打斗的声音顿时消失。
  苏义俞看到地上两位男儿装扮的人将言蘅儿压在身下,其中一人手上还拿着腰带,正欲行不轨之事,慌忙上前将那人踹翻在地。
  “父亲?”
  正在扶人的苏义俞听到这一声,手上一松,还未站稳的言蘅儿又摔在了地上。
  苏义俞看着头发乱成一团,一身男儿装扮,半扑在地上的苏靖宛,脸色很是精彩,瞪了半天眼,嘴里只念叨着一句你你你,怎么都说不出话来。
  门外寒山也傻了眼,知道现在事情有些复杂,于是将老鸨和看客都赶走,关上了门,将屋子留给了里面的人。
  “说吧,这是怎么回事。”苏义俞将腰带扔到桌上,冷眼看着拎着裤子站在一旁的秋月。
  “这人要对大小姐不利,奴婢想制服她之后将她捆了送官。”秋月低着头,如此解释。
  苏义俞转脸看到苏靖宛颈上红彤彤一片,也猜到了言蘅儿做了什么,于是重重地叹了口气。
  “蘅儿,言家的事和婉儿无关,你不能将这些都怪到她头上。”苏义俞苦口婆心。
  “我怎么不能怪到她头上?若不是她,科举考试哪里会查到父亲头上?若非如此,言家怎么会满门抄斩,我和母亲也不会落到了这番田地。”
  说到这,言蘅儿低声的哭了起来,哭的苏靖宛心烦,“是我让你父亲科举作弊的?还是我让你父亲私吞河道银两的?言蘅儿,这一切都是你父亲咎由自取!”
  “够了!”苏义俞喝止住苏靖宛。
  “父亲,这些话我不得不说,言家落到如此地步和外人没有丝毫关系,都是言城宇自己做的!人证物证俱在,她言蘅儿竟然还不分青红皂白,血口喷人!”
  “苏靖宛!”
  苏义俞很少如此叫她,除非是气极了,苏靖宛一愣,心中微凉,都这般了,父亲还是护着她们,不由冷笑一声,“父亲,如今言蘅儿可算是朝廷侵犯,您见到她们母女为何不上报?”
  砰——苏义俞是气狠了,大力将桌子掀翻,怒气冲冲地指着苏靖宛,“你还打算去举报你老子?”
  苏靖宛被惊到,双目瞪大,此时还有些缓不过来,眼神有些飘忽,看着苏义俞只觉得有些发懵,半响才道:“女儿不敢,”不等苏义俞开口,继续说道,“但女儿可以捉住言家母女去见官。”
  “你敢!”苏义俞上前一把拉住苏靖宛,将她要拽言蘅儿的手重重甩开。
  苏靖宛没想到父亲会突然出手,一个不稳摔倒在地,脑袋正好碰到了刚才被掀翻在地的桌腿,直接撞晕了过去。
  苏义俞也没想到会是这个情况,看着边上被吓呆的言蘅儿,厉声道:“快点带你母亲走!”
  言蘅儿呆愣地点头,站起身就跑了出去。
  苏义俞回过身,发现秋月已经将苏靖宛扶起,正一脸戒备地看着他。
  “刚才我不是故意的。”心虚的苏义俞难得对一个下人解释这些,随即又觉得没有面子,轻咳了一声,上前想接过苏靖宛,却没成想被秋月避开了。
  “你想做什么?”苏义俞神色很是难看,他没想到一个下人竟然对他使起了性子,“把她给我!”
  秋月还是一脸戒备,不愿意放手,“老爷,大小姐可是被您弄晕的,奴婢怎么敢把人给您?”
  这时门被人大力推开,门外的寒山也被墨云拦着,阻挡不住李文桓的脚步。
  “你说什么!”
  李文桓进来,便看到苏靖宛倒在秋月的怀里,颈上红肿,脸色苍白,声音冰冷地开口。

  ☆、第52章

  第52章
  李文桓刚走到门外就听到秋月的声音,怒气冲冠一把将门推开,入目便是苏义瑜惨白的脸。
  深深看了一眼苏义瑜,李文桓直接从秋月怀中抱起苏靖宛,冲她说道:“跟我走。”
  秋月低着头跟了出去,看也没看苏义瑜一眼。
  苏靖宛其实在被李文桓抱起的时候,就清醒了过来,虽然脑子还有些懵,但她还是记得刚才苏义瑜狰狞的样子,现在苏靖宛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位父亲。
  被李文桓牢牢抱进怀里,连坐马车也没有松开。李文桓身上除了每日参佛所焚的檀香,还带着自身的体香,淡淡的带着一丝奶香,怪不得皇上当年叫他香孩儿。
  苏靖宛忍不住怀疑,李文桓现在每日焚香是不是就是为了掩盖住这小孩子的味道。
  马车一晃一晃,苏靖宛昨夜因着苏义瑜的事,几乎一夜未眠,这时候倦意来袭,窝在李文桓怀里直接睡了过去。
  再次清醒,苏靖宛感觉自己躺在柔软的床上,耳畔隐约传来了对话声。苏靖宛凝神闭气,侧耳听了起来。
  外屋,岳千面上涨红,伸着脖子,似乎在与李文桓争论。
  “宛儿颈间的伤有药膏,可怎么着她都伤到了头部,怎么能不开几服药给她?”
  岳千额角狂跳,“王爷,我是御医。”苏靖宛确实被撞晕,但是她受伤最重的是颈间,可能会伤到喉咙。
  李文桓明显不信,手中拿着毛笔,一直不愿放人走。
  被逼无奈,岳千只能接过笔在纸上写了几味滋补的药,苏靖宛身子一直不好,这次又再次伤到喉咙,他就又加了能舒缓喉咙不适的药。
  “王爷,苏大人喉咙二次受伤,近几日还是让她少说话好。”
  李文桓一一记下。
  听着外面声音渐渐消失,李文桓走了进来。苏靖宛慌忙闭眼,一动也不敢动,只觉得枕边微陷,扑面而来的都是李文桓的味道。
  李文桓并不知道苏靖宛已经醒来,手脚放的都很轻,抬手从一旁的台子上取下药膏,打开盖子用食指挖了一些出来,然后慢慢涂抹在苏靖宛的颈间。
  新伤未愈旧伤又来,李文桓眼中满是心疼,那两人想必都下了狠手,才能留下这么深的印子,李文桓只是悔恨,怎么自己不在当场,拧断那些人的脖子。
  药膏在颈间被涂抹开,触感微凉,然后一丝丝深入皮肤,带着一些热度,舒缓了苏靖宛的不适。
  “王爷。”有下人在门口轻唤,“谢大人来了。”
  李文桓轻轻点头,示意自己知晓,但眼睛还是没有离开苏靖宛。俯身抬手将她额间的碎发轻轻拨开,然后欺身向下,轻吻了一下,这才离开,完全没有注意到苏靖宛脸上猛然涨红。
  这处是李文桓的书房,内室是他每日看书乏了休息的地方,李文桓不舍让苏靖宛离他太远,所以就选了这处让她休息。
  李文桓刚走到外面,谢殊就进来了,见到李文桓行了一礼。
  “老师这边请。”
  二人坐下,李文桓才问起他的来意。
  “皇后这几日在宫里走动的越发频繁,宫里宫外已经传开,王爷打算如何应对?”
  李文桓沉默不言,皇后要撮合苏靖宛和李清珏的婚事,在后宫早已不是秘密,如今又传到了前朝,想来皇后这次势在必得。
  “皇后也不见得多喜欢苏大人,但是她如今这般极力促成此事,事出一定有因,王爷可曾想过?”
  “言家原本是皇后的拥护者,这时候倒台,势必对珏王有所冲击。”李文桓眉头皱起,“而苏相一直同二皇子交好,若不是宛儿突然退出太学会选,想来她早已是珏王的人了。”
  言家被除,珏王势弱,苏相虽说并未加入夺嫡,但苏家嫡女是桓王的女官,一些观望的人估计此时有些动摇,若在这时李清珏迎娶苏靖宛,想必朝中准备倒向桓王的人又会开始观望,甚至直接向珏王示好。
  “不错。”谢殊这次过来,正是为了这事,“王爷这次回宫后,虽然一直有所作为,可老臣还是想问一句,王爷可有争储之心?”
  室内一时安静了下来,谢殊并不避讳李文桓对对目光,直直地看向他,等着他的回应。
  李文桓自回来后,开始虽表现的并不明显,但如今朝中早已分成两派,二王对势的局面已经形成,此时谢殊再问这个,无异于是要一颗定心丹。
  “说出来,老师恐怕不信,本王自幼时离宫之日起,就下定决心他日一定归来。”李文桓说的坦荡,“我非圣人,锱铢必较,想要拿回本该属于我们母子二人的东西,便只有争储这一条道。”
  谢殊点头,“王爷早早就下了决心,老臣甚是欣慰。”忽然话峰一转,“那老臣再多嘴问一句,王爷对苏大人是打算……”
  谢殊的话突然停下,抬脸便见苏靖宛从内室走出,颈间青紫印记在白皙皮肤上愈发显眼。
  “苏大人这是……”谢殊不明所以,苏靖宛刚才出来的地方显然是王爷的内室,再加上她一脸惨白和颈间的伤痕,谢殊不能不多想。
  李文桓知道谢殊在想什么,懒得解释,现在他眼里只有苏靖宛一人。见她出来,慌忙将人拉到位置上坐下,又给她倒了一杯水。
  这前一刻还家国天下壮志凌云的人,顷刻间就儿女情长了起来。谢殊不禁咋舌,刚才他的话不用问了,也知道李文桓会如何应答。
  等看着苏靖宛双手捧杯,小口喝茶之后,李文桓才分了一分注意力给谢殊。
  “老臣就是想问王爷,如果皇后真的请下了旨,给苏大人和珏王赐婚,您该怎么做?”
  李文桓没想打谢殊会当苏靖宛的面问出这个,其实他有了决断,但是这事还未和苏靖宛商量,李文桓有些摸不准她会是什么反应。
  小心翼翼地看着苏靖宛,发觉她面上一点未变,还在双手捧茶,只能从茶盏里微微泛起的涟漪,才能窥探到她内心的不安。
  “下下之策只能强娶。”这是李文桓做的最坏的打算。
  “解决事情,最好从根源上掐断。”苏靖宛声音带着嘶哑,语毕,一口气将热茶喝完,茶盏碰到桌面的闷哼声,让人胸口微颤。
  “皇后啊。”
  此事从皇后那里解决,确实才是上上策,李文桓想到过一个法子,只是这计谋太过于阴险,随即叹了一口气,这事还是不要让苏靖宛知道的好。
  谢殊见二人神色镇定,知道他们有了自己的决断,也不愿多待,起身告辞。
  苏靖宛看着天色,也该回去了,于是理了理衣服,起身。
  “要不今晚你留在这?”李文桓满脸担心,上午发生的事让李文桓不敢让她一人回去。
  苏靖宛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嘴角微挑,带了三分的讽刺,“父亲他不敢怎么样。”
  有言家母女的事在先,虽说她与苏家一损俱损,她也不敢贸然告发此事,但有这件事握在手上,镇苏义瑜还是可以的,尤其是她因着苏义瑜才碰到头晕过去之后。
  苏靖宛迈出门槛,秋月在外面直接扶住她的手臂。
  “别担心。”
  见苏靖宛胸有成竹,李文桓知道她不会托大,但还是担忧不已,于是让墨丘跟了过去。
  待人离开,李文桓也换了身衣服,去了东街的戏园子。听人来报,李景元近日经常来这里,正巧李文桓现在不合适进宫又有事寻他。
  戏园子里咿咿呀呀的曲调,或是温婉或是悲怆的唱腔,让带着面普的人生动了几分。
  “几位爷,楼上请~”门口的小二见到人,乐呵呵的带人上了楼。
  还没进雅间,小二就被拦住,“带我们去见李景元。”
  小二明显一愣,“这位爷说的是哪位?我……”
  人被大力的压到了墙上,小二求助性地看向中间那位爷,发现他一脸冷漠,知道自己遇到的不是善茬,只能开口道:“那位贵人在这层最里面那间,几位爷别贸然过去!”
  抵在颈间的刀终于撤去,小二松了口气,又觉得自己肯定得罪那位贵客了,于是慌忙逃下楼,躲了起来。
  李文桓带人直接走到最里面,门口的守卫见到是李文桓,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只能眼睁睁看着李文桓带人进去。
  屋里的人正坐在窗口,喝着茶吃着干果,看着下面唱戏的人,听到有人开门,不约而同的转过了脑袋。
  李文桓推开门便看到两个身影挨的极近,都在扭头看自己,再看清两人的面容后,李文桓只觉得脑仁疼。
  李文桓大力将门合上,关住外面好奇的目光,然后低声怒吼了一声,“李景元!”
  几步就走到了李景元身旁,揪起了他的耳朵。
  “痛痛痛!哥,哥,轻点!”李景元被揪住耳朵,直不起腰来,“哥,给我点面子,幼芸在这。”
  “你还知道她是苏幼芸!”
  李文桓青筋外露,脑子里只有一件事,苏靖宛唯一的妹妹,就被李景元这么祸害了?

  ☆、第53章

  李景元趁其不备,直接蹿到了苏幼芸的身后,李文桓怕伤着苏幼芸,也不敢太用力去抓人。
  “哥,哥,我和幼芸就是出来看看戏,什么都没做,是吧幼芸。”李景元边围着苏幼芸躲闪,边急吼吼的解释,再这么绕下去,李文桓一定能抓到他。
  苏幼芸会意,点点头道:“姐夫,景元哥哥是在陪我看戏。”
  还在躲避李文桓魔爪的李景元在心里给她竖了一个大拇指,这苏大人的妹妹就是会说话。果不其然,一声姐夫下去李文桓顿时收了手,脸上也笑开了花。
  李景元见状,刚得意在那里笑就被李景元一把抓住,丢给了身后的墨云。昨晚这个之后,李文桓又怕吓着苏幼芸,于是温和的对她一笑,“我先送你回去吧?”
  苏幼芸摇头,“我要听完戏再回。”瞧见李景元一脸可怜巴巴的模样,苏幼芸又问道,“姐夫,我以后还能找景元哥哥一起玩吗?”
  听闻,李文桓暗道,他这个弟弟究竟给苏幼芸灌了什么迷魂药,竟然让她如此惦记。李文桓找不到理由拒绝,只能点头。
  “记得看完早些回去。”临走之前,李文桓将墨烨留下,送苏幼芸回府。
  李景元被拖拽着离开了戏园子,待到进了桓王府,人才被放了。
  “大哥,你找我来有什么事。”李景元被拖拽了一路,早就渴的厉害,进了书房就先给自己倒了一大杯凉茶,几口喝光。
  李文桓见他还要再喝,止住了他,“别喝太急,对身体不好。”说完只给他倒了半杯。
  见他喝完,李文桓才再次开口,“皇后那边你可有对策?”
  一听这事,李景元立刻正襟危坐了起来,“皇后娘娘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突然觊觎上了苏大人,母妃让我同你说,让你早做些打算,皇后娘娘这次不会轻易松手。”
  这些李文桓早就猜到,也没太惊讶,“我有件事要劳烦陈妃娘娘。”
  *
  苏靖宛回到苏府,刚进到清宛阁,就看到苏义瑜坐在大厅内,面色凝重,周围服侍的下人大气都不敢出。
  苏靖宛见到苏义瑜,也没有行礼,就直直地站在门口,平静地看着这位她敬重了两世的父亲。
  “你这些年学的礼数都忘光了吗!”苏义瑜开口训斥。
  屋里的下人也觉得奇怪,向来礼数周全的大小姐今日为何如此反常。
  苏靖宛依旧没有说话,苏义瑜觉得面子上实在有些过不去,但看着苏靖宛的眼睛便一句话也说不出,最终只好让下人都退了出去。
  秋月站在一旁,寸步不离。
  “你没听到我的话吗!”苏义瑜瞪着苏靖宛身旁的秋月,从早上秋月就这样,一个丫鬟还反了她了!
  秋月依旧不为所动,她可不敢忘记上午老爷是如何待大小姐的。
  只见苏义瑜脸色越来越差,苏靖宛终于开口,“你先出去吧,没事的。”
  秋月还是有些不放心,但又担心自己不走,苏靖宛再次张口说话,现在苏靖宛的喉咙需要好好休息,犹豫了一番,秋月还是离开了。
  “你喉咙好些了吗?”见人都走,苏义瑜语气才软了下来。
  本来没注意,直到苏靖宛开口,他才发觉苏靖宛的喉咙伤的那般重。
  苏靖宛冷笑了一下,依旧没有出声。
  苏义瑜叹了口气,“我知道你记恨我,但她们毕竟是我的亲人,我怎么能忍心去抓她们?”
  “难道她们是您的亲人,您就可以置苏家上下几百人于不顾吗!”苏靖宛声音嘶哑,“窝藏朝廷钦犯可是杀头的大罪!”
  苏义瑜被说的哑口无言,半响才道:“她是你姑母啊。如今她们落难,我无意间遇到,怎么能不施救?”
  “父亲,您说是无意间遇到,可翠绿阁那种地方您告诉我您要怎么无意间遇到?还是您下朝之后,没事就去逛逛?”
  “放肆!”苏义瑜面色通红,双目圆瞪,“有这么说自己父亲的吗!”
  “当年您能在服丧期间,让柳氏怀上幼弟,女儿也敢怀疑父亲没事会经常去翠绿阁。”
  苏靖宛哑着声音,但气势不弱,说得苏义瑜半天发不了口。苏靖宛已经懒得同他再说什么,进内室前,才开口道:“父亲,这次让她们逃了,下次若我再次遇到她们,可别怪女儿不念亲情。”
  苏义瑜挫败的坐在椅子上,他没想到苏靖宛这次会如此生气。
  从小就体弱多病的苏义瑜根本不是练武的料,可老侯爷觉得男儿就该去练武场历练,于是苏义瑜还未满八岁就被带进了军营。根本吃不了苦的苏义瑜哭过闹过,最终还是病倒。
  那是他第一次和军队去野外,可惜身子骨弱又不熟悉路线,苏义瑜回营的时候落在了半路。当时他觉得老侯爷一定会回来寻自己,在路上等到了半夜,荒郊野外,又是深秋,苏义瑜最终晕倒在了路边。
  再次醒来就见到了一个满脸泥浆的乞丐窝在他身侧,当时苏义瑜不知道这人在给自己取暖,嫌恶的将人推开,独自一人走出了草屋回到了他落下的地方,他担心父亲回去找不到他。
  又在原地等了一日,苏义瑜还是没有见到老侯爷。看着身边小乞丐放下的馒头,苏义瑜摸着瘪瘪的肚子,终于伸手拿来吃了。
  知道父亲不会过来,苏义瑜只能一人踏上回营的路。还好小乞丐认识路,两人连夜走回了军营。
  到军营,苏义瑜才知道老侯爷被圣上叫走,刚回来,见到苏义瑜和一个小乞丐进了大门,老侯爷从屋里走了出来。
  “闲杂人等不得进入军营,擅闯者,杖毙。”
  苏义瑜没想到父亲会这般,吓得当即拉住小乞丐就往外跑。军营外围荒无人烟,老侯爷并不觉得他们会跑多远,也没派人去追,又回屋看兵书去了。
  第二日才接到家书,苏义瑜回了家。
  苏义瑜和小乞丐走到了天亮才进城,到了侯爷府一头就栽倒在了门口。苏母知书达礼,心里虽急但也没怠慢小乞丐,让小人带去梳洗一番。
  等小乞丐换上了女儿装出现,苏义瑜才知道她是个女娃,只有个名叫女娥。
  老侯爷收到家书赶回来的时候,被好脾气的苏母臭骂了一顿,之后苏义瑜就再也没进过军营,在太学里混的风生水起。
  女娥也留了下来,做了苏义瑜的侍女。在苏义瑜十六岁那年,他向母亲提出要娶女娥为妻。
  门不当户不对,女娥无父无母当个填房还差多不多。苏母知道苏义瑜对她有情,但没想到苏义瑜竟然要让她做日后的主母。几番劝说,苏义瑜都不松口,后来苏母去找了女娥。
  苏义瑜不知道母亲是怎么同女娥说的,只知道女娥从母亲房里出来后,没几天就有了新的名字,写进了族谱,唤作苏佩娥,又过了数月在母亲的撮合下许了当时还未晋升的言宇城。
  苏义瑜当时在外游学并不知情,等回来的时候,苏佩娥早已为他人妇。
  当年若没有苏佩娥,他早就死在了那个深秋。所以无论言城宇日后打了多少他的名声,在外做事,他都没有过多干预,只要苏佩娥过的好就可以。
  现如今苏佩娥有难他怎么能见死不救?收到苏佩娥信物的时候,苏义瑜就在替她们找后路,本来今日过去就是通知她们尽早离开,结果就被苏靖宛发现了。
  言蘅儿找到在后院洗衣服的苏佩娥,怕楼上老鸨发现,连细软都没收拾,两人急匆匆的出了城门,心才稍微安稳些。
  看着高嵩的城门,苏佩娥叹了口气,拉着还在发愣的言蘅儿,“走吧。”
  言蘅儿挣脱开了苏佩娥的手,“母亲,为何我们到了如此地步?明明之前都还好好的的,为什么!”
  数天前她还是被人追捧的世家小姐,如今却要隐姓埋名,四处逃窜,那个说喜欢她的珏王,也翻脸无情,她恨!
  “走吧。”苏佩娥拉住言蘅儿,“江南那边已经安排妥当。”
  听到这个,言蘅儿嘴角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苏靖宛再怎么得意也没用,日后她若知道舅舅救了我们,那可是一出好戏。不过母亲,舅舅待我们还真是好啊。”
  苏佩娥脸色微变,也不知道言蘅儿知道多少,但是无论如何这些年她一直借着苏义瑜的悔歉,得到了不少好处,估计今日之后他们再无相见之日,当年被迫嫁给他人的恨,也该散了。
  顶着日光往南边走去,直到夜幕四垂到了一处驿站才停下来歇着。
  苏义瑜在这个驿站给她们准备了盘缠,两人一进门,就直奔了帐台后的掌柜而去。
  “两位要什么?”
  “苏大人留下的东西。”苏佩娥直接说道,她们后面赶路的盘缠都在这里了。
  掌柜看了她们一眼,然后道了一句稍等,就进了里屋。
  两人站在外面等了一会,也不见掌柜出来,觉察出有些不对,正准备离开的时候,人还未出驿站的大门,一柄刀唰的一声,横到了面前。
  *
  苏靖宛喉咙伤的厉害,整个人也蔫蔫的,懒得出门。王氏过来看过她几次,每次要提起苏义瑜的时候,苏靖宛都搪塞了过去,几次之后王氏也看出了苏靖宛好像和苏义瑜闹了不愉快。
  自己这个女儿从小性子就要强,硬是把一个女儿活成了男儿的样子。不过这次王氏过来,并不是为了问苏相的事。
  “什么?”苏靖宛以为自己听错了,哑着声音,一脸不敢相信地看着王氏。
  王氏知道苏靖宛可能不会同意,但还是又说了一遍,“我想将阿宝抱到西厢这边来养。”
  王氏前几日在湖边见到阿宝,发现他竟然连跟着的乳母都没有,一个人跑到湖边玩,险些栽进去,幸好王氏将人拉住。
  “柳氏死后,伺候他的人没有上心的了,我看他实在太过于可怜……”
  “可以。”苏靖宛思索了下,觉得可行,“与其过继过来一个,还不如幼弟,就是他年岁有些大了,又有柳氏在前,怕不好教养。”
  “我观察了几日,这孩子虽说顽皮,本性倒不坏,想来柳氏没有和孩子多说什么。”王氏虽说苏靖宛的母亲,但她知道自己性子有些软,凡事还是同苏靖宛多商量些好。
  苏靖宛点头,“母亲既然喜欢他,就抱过来养着,我和幼芸也能帮您照看他。”
  见苏靖宛没有反对,王氏乐呵呵的离开了清宛阁。
  王氏前脚刚走,宫里的旨意随后就来。
  苏靖宛接完旨,让春菊拿了些银子塞给传旨的公公,进去换了件衣服就跟着他进了宫。
  “公公可知皇上召我进宫所谓何事?”
  走在前面的公公慢了几步,只稍快了苏靖宛半步,说道:“不是坏事就是了,苏大人莫担心。”
  又走了一阵子之后,终于到了御书房门口停了下来。
  门口的太监进去通报了一声,不一会儿,就走了出来,“苏大人,里面请”
  苏靖宛走进了朱色大门,并未敢抬头细看,低着头跪在了书桌前。
  “臣苏靖宛叩见皇上。”
  “起来吧。”身穿黄袍的大周帝坐在凳子上,“赐坐。”
  苏靖宛坐了下来,大周帝一直低头批阅着奏折,待最后一本批完,苏靖宛的茶叶已经没有了味道。
  “苏卿久候。”大周帝接过茶盏喝了一大口,“朕本以为你来之前就可以将这些奏折批阅完,结果弄到了现在。”
  苏靖宛慌忙摇头,表示还好。
  “其实叫你来,是为了朕的家事。”大周帝顿了一下,“想必你也知道皇后和桓王都向朕请愿,朕虽然有权力直接赐婚,但还是想听听你的想法。”
  苏靖宛没想到大周帝叫自己过来竟然是为了这事,抬头看了一眼椅子上的人,大周帝面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就静静坐在那看着苏靖宛,等着她的回答。
  苏靖宛清了清还有些痛的喉咙,开口道:“如果让臣选,臣想嫁桓王。”
  大周帝没想到苏靖宛会说的如此坚定,不由一愣,然后笑了起来,“果然是苏家的女儿。”
  苏靖宛也不知道大周帝是准了还是没准就被大周帝送了出去,既然都进了宫,苏靖宛塞给了前面引路的公公一些银两,便一个人去了宫女住的地方。
  午时的日光十分抢眼,苏靖宛离开阴冷的皇宫才觉得身上有了一丝暖意。

  ☆、第54章

  第54章
  前些日子,岳千还会去府上给她换药,这几日越发的忙碌,苏靖宛也不好意思让他一直过来,今日没什么事,索性就直接了去了药铺。
  妙玄已经在药铺待了有些日子了,又有岳千手把手的传授,认识不少药,此时站在药柜前来回走动取药拿药。
  见到苏靖宛进来,妙玄冲她灿烂一笑,待手里这副药抓完,就直接扑了过去。
  “大小姐。”
  苏靖宛从秋月那里拿过一个食盒放到桌上,“你爱吃的牛乳糕。”
  当初在苏府,妙玄最好这口,自从到了岳千这,一个大老爷们根本没注意到这个,妙玄也羞于说,多亏苏靖宛来看她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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