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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女官[重生]-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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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女官(重生)》作者:黑烟圈圈
文案:
苏靖宛十五岁拜入太子门下,十六岁嫁入太子府。
多年辅佐陪伴,以为新皇登基,怎么着自己也能捞个皇后做做。
没想到最后却落得个满门抄斩的下场。
重新来过,苏靖宛痛定思痛,绝定不踏入朝堂一步。
所以早早躲进了和尚庙,却还是被和尚惦记了上。
拿捏三寸,再次被拖入朝堂。
这次,苏靖宛觉得新主聪慧,她只需安分守己就好。
没成想新主头发不多,撩人技巧倒是多得很。
苏靖宛咬牙,这个女官她一定要坐稳了!

排雷指南:
*男主前期是个和尚,但是这辈子很早就还俗了~
*本文虽借助部分历史知识,但是是架空哒,别太考究啦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重生 甜文 爽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苏靖宛 ┃ 配角:李文桓 ┃ 其它:重生


  ☆、第1章

  第1章
  庆元初年,寒冬腊月,滴水成冰。
  皇城里即使烧着地龙,站在门口守着的奴才也抖的厉害,即便这样,手里的东西倒是稳稳地端着,不敢有一点马虎。
  苏靖宛自踏进凌霄殿,步调就越发急促,清瘦的身影裹在素色宫服里,纤腰不盈一握。她是皇帝还是太子时娶的第一位夫人,本该镶以珠玉的青丝尽数放下,不着一物,即清冷又美的如同画中仙子。
  挥开阻拦她脚步的宫人,苏靖宛快步走到了大殿前,直接跪下,向屋内叩首道:“罪臣之女苏靖宛拜见皇上”
  门口的太监见状,怕扰了里面那位的兴致,慌忙上前道:“夫人,皇上下了口谕,这几天不想见到您,您还是回去吧。”
  苏靖宛好似没有听到,再次叩首,“罪臣之女苏靖宛拜见皇上。”
  前几日刚下过雪,地面湿冷,苏靖宛几次跪叩脑门上已经黑了一片,一阵冷风,青丝肆意纠缠倒显得越发的清冷。
  原该封后的苏靖宛,在皇上登基大封后宫之时,好似忘了这么个人,不仅后宫没人敢提,前朝更是无人问津。称她为太子妃已不合时宜,于是她便在这偌大的皇宫里被人唤作夫人,地位好不尴尬。
  小太监有些于心不忍,招来左右跪着的宫女道:“你们先扶夫人起来。”转脸又低声向苏靖宛说道:“夫人今天皇上确实不得空。”
  苏靖宛依旧跪在地上,她不得不跪。苏家先祖跟随□□征战沙场,许以世代袭爵,荣宠不断,父亲更是官居右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只可惜在皇子夺嫡之中,站错了队,虽将嫡女嫁入太子府,却暗中合族支持六皇子。
  天威震怒之下,丹书铁券不过一张废纸,她身为苏家长女,无论如何今日都要面见皇上,也许苏家还有一线生机。
  于是再次叩首,“罪臣之女苏靖宛拜见皇上。”
  话音还未落尽,一阵奕欢香的味道铺面而来。苏靖宛这几日得了风寒,闻不得这么大的味道,捂嘴咳了几声。
  “呦,这不是苏姐姐吗,这么冷的天怎么跪在这?”来人正是言蘅儿,正正经经封的言妃娘娘。
  说话间,言蘅儿不容置换的将苏靖宛拽起,武将之后的她,手劲极大,根本挣脱不开。
  苏靖宛跪的有些久,被人强行拉起双腿还使不上力,人还没站稳就又被狠狠的按了下去。
  “哎呀,苏姐姐不好意思,妹妹这两天身体虚弱,没扶住你。”说着又再次如此扶起按下,如此几次。
  苏靖宛的膝盖重重地跪磕了几次,钻心的疼。
  言蘅儿突然觉得背后发凉,可是转脸瞧了瞧,也没发现有什么。看着地上苏靖宛原本温婉可人的脸如今疼的煞白,变得越发嚣张:“瞧姐姐的样子,似乎有些热,汗都留下来了。”虚汗从鬓角留下,我见犹怜的模样让言蘅儿心生妒忌。抬手重重将人往地上一推,看也不看直接扑倒在地上的苏靖宛,脸上哪里还有刚才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样。
  “别怪妹妹没和姐姐说,就苏家犯下的事不是你在这跪跪就可以解决。”说着将身上的软毛织锦披风解下递给了身旁的丫鬟,“妹妹我现在进去,替苏家美言几句,姐姐就别在这里跪了。”
  说完便唤来左右奴才,“没见到苏姐姐热吗,拿扇子给她……”
  “言妃娘娘,皇上叫您进去。”里面匆匆跑出来的太监打断了言蘅儿的话。
  冷哼了一声,言蘅儿也不敢多做耽搁,直接进了内殿。
  苏靖宛被大丫鬟秋月搀扶着继续跪在殿前,虽面色如常,倒也知晓今日面见皇上的机会渺茫。
  言家一直都站在皇帝这边,从他还是二皇子到晋封为太子再到最后称帝,言家一直都忠心耿耿。如今皇帝只叫了她进去,想来是听到了她们之间的口角,可惜皇帝不想见她。
  不一会儿,殿里传来了皇上爽朗的笑声,在寂静的凌霄殿外听的尤为刺耳。
  夜幕低垂,苏靖宛已跪了半日,此时脸色已如一张白纸。在秋月的搀扶下,苏靖宛颤颤巍巍的站起,知晓今日也会如同数日前那般,她连皇上的面都见不上。
  苏靖宛扶着秋月,一瘸一拐的走出了凌霄殿的宫门。
  三日之后,宫外传来消息,明日午时三刻,除苏靖宛外苏家合族上下满门抄斩。
  彼时,苏靖宛躺在床上,发着高烧。想是那日在凌霄殿跪久了,寒气入体,原本已染上风寒的她,当夜便起了高烧。
  凌烟阁的宫人请不来御医,据说都被言家请到了宫外给言家老太爷看病。如此硬撑着过了过去,到第三日上午才悠悠转醒。
  只是刚睁眼便听到了殿外丫鬟门的议论声。
  “秋月,她们说的可是真的?”
  秋月是她随嫁的丫鬟,伴她多年。此时低垂着眉目,将苏靖宛扶起,背后放上了软枕。
  “夫人,您好好休息,这才刚醒……”
  “秋月!我问你,是真的吗!”
  秋月慌忙跪下,话未出便开始抽泣,“夫人,您要节哀。”
  苏靖宛的脸色瞬间惨白,慌忙掀开被褥,人还未站起,膝盖一痛就直接跪坐在了地上,大滴的泪珠直接滚落到了地上。
  几次费力才站了起来,苏靖宛的脸色越发没有血色,腿疼的再厉害她也要去凌霄殿,她要亲口问问皇帝,当年许她的庇佑苏家可还算数。
  凌霄殿依旧似往日那般庄严肃穆,苏靖宛连宫门都没进去就被门口的言蘅儿拦住。
  “苏姐姐这梨花带雨的模样,要是皇上见了说不准就心软了。”说着将苏靖宛拉到面前,“几年前,姐姐可没想到今日会是这个光景吧。”
  “当年苏家嫡女入太子府作伴读,何等风光,可惜你父亲太过贪心,即想拿捏住当年太子,又想搭上六皇子,可这如意算盘打的再响,午时三刻一过,也不过是多了条亡魂,哪里还有苏相这个人。”
  苏靖宛大惊,父亲竟然暗中帮了六皇子,那嫁入太子府的她算什么?
  看到苏靖宛摇摇欲坠的样子,言蘅儿觉得一直郁结于胸的那口恶气终于散了点。
  从小到大,她们一直被京城里世族拿来比较。
  □□留下世家嫡女可入朝为官的先例后,她们女孩子之间又多了件可被攀比的事情。女子若想进入朝堂,必先入了太学,再依据品行或直接封官或拜入皇子门下。虽有直接封官的例子,可绝大多数都是走的第二条路子。
  言府为了摆脱武将在朝上不如文官的束缚,花了很多心思培养言蘅儿,可惜她方方面面都被苏靖宛比了下去,这些年在言府受的屈辱,她怎能不恨。
  只因苏靖宛是右相之女,便一直压在她的头上。先是拜入太子门下,后十里红妆嫁入太子府,一时间风光无限。
  抬手拍了拍苏靖宛的小脸,“可惜成也苏相败也苏相。”然后直接一个巴掌将人扇到了地上。
  “够了!”皇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殿里走了出来,目光复杂的盯着苏靖宛,但是话却对着言蘅儿,“言妃你先回去。”
  “皇上……”
  皇帝只是瞥了她一眼,言蘅儿便全身发凉,不敢再多说一句话,行了礼就进去了。
  苏靖宛跪好身子,“皇上,我……”
  皇帝只是盯着她,苏靖宛竟然一句话也问不出口。丹书铁券都可以不作数,当年不过一句儿女情话,皇帝还会认?
  “你来寻朕几次,现在竟无话可说?”
  苏靖宛摇头,她只是不知道如何说。
  京城冬日里的太阳也只有一个白晕,一点温度都没有。苏靖宛身上只罩一件素色缎面宫服,脸色有些发青,想是冻得厉害。
  “回去好好养着。”说完,皇帝就直接转身回宫。
  苏靖宛跪在原地,半响才失魂落魄离开凌霄殿。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我在现代直播唱戏》求收藏~
【文案】
前一刻,阮悦还站戏园子门口招呼进来的达官贵人。
再一抬头,她就发觉眼前的景观都变了,尤其是站在台上唱戏的那位,怎得生的那般俊俏
鬼使神差的,阮悦当众上了台,摸了一把那人的小脸。
坐在台下的观众:……
站在台上讲学的国粹大师:……
当天下午,各大媒体头条播报:
一疯狂女粉丝当众揩油国粹大师,并激动晕倒!
国粹大师遭遇咸猪手,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数月之后,某只咸猪手的主人,脸色涨红,被逼至墙角,佯装瑟瑟发抖:宋识雨,你想怎么样?
某国粹大师盯着面前努力装害怕,但嘴角都要扬到耳朵根的人,一时语塞
好半天才道:你必须吃点药!
装小白兔女VS真纯情男

  ☆、第2章

  
  午门外,西风萧杀,冬日枯枝上的乌鸦都不敢啼叫一声。
  丽日临空,京城的天难得蓝的如此彻底,午门前法场内一共一百三十四位将要被砍之人,人数众多,自大周开国以来,实属罕见。
  围观百姓里外三层,却无人敢言语一声。
  午时三刻,日晷中不过影子刚没入石盘,高台之上,监斩官丢下令牌,“斩!”
  颗颗人头落地,冬日里砍白菜也不过这个声响。
  恰在此时一辆马车急速驶来,惊的树上乌鸦惊叫乱飞,人群四处躲避。众官兵以为有人劫囚,提刀严正以待。
  好在马车及时停在了法场外,赶车的丫鬟看也不看众人,直接跳进车里。众人只看到车厢里帘子动了动,便听到一声惨叫,枯枝上的乌鸦再次扑棱着翅膀,嘎嘎惊叫,好不骇人。
  “夫人!夫人醒醒,夫人!”
  赶车的丫鬟正是秋月,见到苏靖宛昏死过去,急忙从车里出来,驾着马车就要离开。官兵上前围住,新机之下丢了令牌就直接一挥鞭子,驶离了法场,直奔皇城大门而去。
  多日劳累加上法场所见,让苏靖宛病的越发厉害,浑身滚烫,昏睡了好几日。期间皇帝派人来询问过,之后御医倒是来了几个,问诊寻脉也不过走个过场,几服药下去,高烧是退了,人仍不见醒来。
  夜深人静,床上的苏靖宛双目紧闭,眼珠乱转。梦境里她发现自己漫无目的的走在漆黑的街道上,这街道有些熟悉。
  数步之外,午门正口,苏靖宛再次身临其境,看到家人一颗颗人头从面前滚过,头颅上的嘴并未合拢,刺耳辱骂声不断从中泄出,“为什么你还没死,为什么!”
  听到里面的动静,秋月进来就看到苏靖宛惊恐的坐在床褥里,满头是汗。
  “夫人定是梦魇了,不怕不怕,孟婆婆回家了。”秋月拍着苏靖宛的背,轻言慢语说着话。好在苏靖宛情绪恢复的也快,慢慢的又趟下睡了。
  只是随后这几日,每当她入睡的时候,便会做梦,梦境里一次比一次恐怖,从家人被斩首到最后变成了一群无头之人追着她,问她为何不葬了他们。
  整日梦魇,让苏靖宛有些畏惧躺下,眼下乌青越发严重了,整个人像被抽了魂,神色萎靡。
  秋月见苏靖宛整日浑浑噩噩,有时还念叨着奇怪的事,便知道她有时是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想去太医院找个太医来瞧瞧,可上次法场之事后,她们住的凌烟阁便被皇帝下令封了起来,没有谕令谁也不能放一个人出去。
  今日苏靖宛似乎梦魇的更加厉害,从梦中惊醒后整个人便抱着被子坐在床脚谁也不让靠近。秋月几次过去想安抚她,都被苏靖宛尖叫着躲开。
  最后无法,秋月只能硬闯,想要去寻个太医,却没想到直接将刚要进来的言蘅儿撞倒在地。
  “大胆!狗奴才,没长眼!”
  秋月被太监一脚踹飞出去,跌在地上半天都起不来。
  言蘅儿被扶了起来,玉梅花簪都未扶正,便恶狠狠地走到秋月面前,“杖毙!”
  左右上前,将秋月困于地上。一声声惨叫,响彻整个凌烟阁。
  言蘅儿坐在刚搬来的太师椅上,神色泰然,一会瞧着正殿大门,一会看着地上的血迹,有些得意,和她言蘅儿作对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伸手瞧着自己的青葱玉指,想着晚上染个红色,应该极美。
  这时苏靖宛似乎是清醒了一些,从内室慌忙跑了出来,腿脚不便,还被门槛绊了一跤。见秋月躺在地上,满身是血,也顾不得这些,连滚带爬的将秋月护到了身下。
  “住手!本宫叫你们住手!”棍子还在挨个落下,苏靖宛见他们并不停手,只能尽量让棍子落在自己身上。
  秋月是她的陪嫁丫鬟,从小一起长大,若秋月也不在了,她要怎么办。
  毕竟还是皇家的人,言蘅儿见她挨了数下后终于收手,走到摊在地上的苏靖宛身边,伸手挑起了她的下巴,“当初皇帝娶你也不过是看中了苏家的势力,既然都不能为皇上所用,留着还有什么趣。”
  复而拍了拍苏靖宛惨白了脸,“如今苏家众人都在乱藏岗,那乱的,人都不是整套的,也怪可怜。有人想去收敛,可惜都被一并发落了。苏姐姐,我都替他们感到委屈呢。”
  说完便起了身,居高临下的看着苏靖宛,“等姐姐护着的这个咽了气,也拉过去,黄泉路上一起做个伴。”
  苏靖宛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扣在掌心,却不发一言。她要保住秋月,她现在只有秋月了。
  看着言蘅儿带着一种宫人尽数离开,苏靖宛才慌忙检查秋月的伤势。
  此时秋月已经进气多出气少了,她躺在苏靖宛的怀里替她家主子擦去眼泪。主子谪仙儿一样的娘子,如今成了这幅模样。
  可惜话还没说,就直接咽了气。苏靖宛抱着秋月的尸身,坐了一整个寒夜。
  第二日就宫里就传出苏靖宛疯了的流言。
  昨日午夜里从凌烟阁传出的啼哭尖叫声,远远都能听到,宫里的宫女太监有胆大的,去瞧了一眼,回来的时候也面如土色,嚷嚷着不要过去看。
  之后,凌烟阁的奴才们有门路的,就去了别的宫里,没有门路的都离苏靖宛远远的,怕染了她身上的尸气。自秋月断气之后,苏靖宛就将她尸体一直抱着,无论怎么都不愿撒手。
  虽说苏靖宛还是宫里的主子,但她每日数次都如疯婆子般,有时哭哭啼啼,有时便惊恐万分,对着半空中直呼不要过来之后,凌烟阁便没有下人再敢靠近伺候。
  也不知哪日,宫里的风言风语又加了一个,凌烟阁的那位鬼上了身,宫里人心惶惶,白日里都离凌烟阁远远的。
  最终皇帝终于出面,请宝华殿的法师去了趟凌烟阁做法,希望能安抚众人。
  高僧来的时候,苏靖宛一直坐在殿内,抱着秋月的尸身,连头都没抬一下。高僧也不嫌弃,盘腿坐在她对面,开始和她讲经文。
  一天一夜,苏靖宛依旧垂着眼闭口不言。高僧有些累了,被小沙弥扶着去了旁庭歇着。偌大的正殿,又只留一人和一尸。
  言蘅儿进来的时候,便看到苏靖宛如痴傻一般坐在殿内,怀里的尸身已开始散发着臭气。她拿帕掩鼻,将皇帝的旨意宣读一遍,苏靖宛一动不动,既不跪拜也不接旨。
  “这旨你接与不接,都活不过今日,又何必如此。”言蘅儿命人将毒酒放到硬木八仙桌上。
  苏靖宛低头,半响才用嘶哑的声音说道:“我要见皇上。”
  言蘅儿嗤笑了声,挥退了左右这才开口道:“姐姐你还在痴心妄想什么?皇上若是想见你,今日也不会让我来宣旨。”
  苏靖宛低眉垂眼并不接话,言蘅儿咬牙,一把将苏靖宛从地上拽起,“实话告诉你,这些日子你饭菜里被下了安魂散,整日梦魇的滋味不好受吧。”
  苏靖宛被拽的有些喘不过气,听到这话眼睛木然睁大。
  言蘅儿见状嘴角笑意更浓,继续说道:“没错……”
  大殿门忽然被大力推开。苏靖宛乘言蘅儿惊讶之时,抱着尸体挪到一旁。
  太监退到一旁,皇帝站在门前,冷眼旁观着屋内两人。
  “苏靖宛,你可知罪?”
  瘫坐在地上的苏靖宛一愣,她没想到事到如今,皇上会率先向她发难。
  抬头看向那个昔日的孱弱少年却长成了喜怒不形于色的深沉男子,变得越发陌生。
  面露苦涩,苏靖宛硬声道:“妾不知。”
  “私自出宫,欲劫法场,你不知?”皇帝走到苏靖宛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苏靖宛嗤笑一声,“妾是想问问陛下,苏家先祖跟随□□征战沙场,留有丹书铁券庇佑后代,如今皇上这般可是……”
  啪——
  苏靖宛被扇倒在地,半边脸顿时麻木红肿起来。
  “你个贱妇,拿□□来压朕,朕来告诉你如今这是谁的天下!”说着欲将苏靖宛从地上提起。
  苏靖宛松开秋月,从袖口掏出一把匕首,猛然向皇帝刺去。
  匕首在离皇帝的心口还有三寸远的地方,就被他一掌推开,撞在大圆柱上,仿佛是撞响了一记死亡的丧钟。
  皇帝从闻讯进来的侍卫那夺过剑,直插进苏靖宛的胸口。
  苏靖宛躺在殿内,看着高僧匆匆赶来,想是无法挽回,双手合十道了声阿弥陀佛。又看到皇帝面目狰狞在向她吼什么,可惜她什么都听不到了,只觉得越来越冷,比她晌午听闻苏家满门抄斩时还要冷。这个她爱了这么多年的男子,终究是错付了。

  ☆、第3章(抓虫)

  第3章
  清和三年,苏相喜得一女,相府内红灯高挂,流水宴大摆三日。五年后相府再添一女,自此正室再无所出。
  苏相虽憾膝下无嫡子,好在长女聪慧,三岁识字,六岁成诗,十二岁便进入了太学,于是逢人便夸。手下官员投其所好,于是没多久京城才女首指苏靖宛。
  清和十八年,五月初五,汴河边早已围满了人。
  早些日子,各大船坊都派出了龙舟队,从最开始的近五十支的队伍,一路厮杀,今日决赛也仅剩河中这几支,各大赌坊闻讯纷纷开出了赌局。
  人群中有几个书生打扮的少年,左拱右挤周围怨声一片,几人还是不为所动,一番折腾才挤到了最前面。
  为首的少年眉目唇红齿白,眉目清秀,但是此时帽子已有些歪了。也顾不得扶帽,少年眼看着自己压赌的船只落了下乘,扬着胳膊在岸上拼命喊叫助威。
  “小姐——爷,你悠着点。”边上书童模样的少年一张口,声音清脆雌雄莫辨。
  少年瞪了书童一眼,学旁边人那般直接爬上栏杆,站在上面继续助威。
  突然脚底打滑,不知道是谁从后面猛推一把,少年正面朝下,直直落入河里。
  落水的一刹那,苏靖宛双目悠然瞪大,看着岸上秋月那张稚嫩的脸色满是惊恐,便直接被河水淹没。
  她不是死了吗?她死在了凌烟阁,那人剑下。
  猛喝了几口河水,苏靖宛这才想起来挥臂蹬腿浮上去。她记得这次落水,十四岁那年,恰逢皇子进入太学挑选伴读之前,下课后她偷偷约了几个好友,来到这汴河前想替押宝的船只助阵。可惜当时太过于激动,一个不稳落水,虽然顺着河流漂了一段,还好最终被人捞了上来。
  当时她昏迷了几日,差点错过选期。后来拖着病体,迷迷糊糊进了太学,文试一塌糊涂,还好二皇子开恩收了她,否则她京城第一才女的脸面就要丢尽了。
  想到那二皇子,苏靖宛眼中含恨,一个不小心被呛着,在河中间一阵猛咳。岸上的喊叫声更加急促,苏靖宛也不确定是喊船队的还是冲着自己。
  当年就是因为这次落水,事后她学了多日凫水,想不到这时候倒是起了作用。虽说会凫水,可毕竟河水湍急,苏靖宛被灌了半饱,这才费力游到岸边。
  也不知被冲到了何处,岸边倒是没了几个人,苏靖宛几次费力都没爬上去。忽然有根树枝伸到了她面前,筋疲力竭之时也顾不了那么多,苏靖宛借着树枝这才爬上了泥滩。
  “施主这虽入了夏,还是早些回去换件衣服,莫着了凉。”
  坐在岸边还在大口喘气的苏靖宛,这才发现拉她上来的是个小和尚。年纪不过十五六岁,脑门光亮,在太阳下闪闪发光。
  苏靖宛一点力气也没有,便冲他抬起了手,“背我回去。”
  见小和尚面色古怪,苏靖宛以为他是不愿,于是继续说道:“等本少爷到了家,定会给你准备上好斋饭。”
  小和尚叹了口气,双手合十,“女施主,男女授受不亲,贫僧还是扶你回去吧。”
  苏靖宛这才想起,落水之时她的帽子早就掉入了河里,此时衣冠不整,早已暴露了女儿身。
  闭嘴不好再说说些什么,费力站起后便直接搭上了和尚的肩,当根拐杖慢吞吞的向苏府挪去。
  说是拐杖,这小和尚还真如拐杖一般,双手老实放在两侧,要不是还会自己走路,苏靖宛真当他是根棍子。
  看在小和尚为了照顾她的身高,一路将身子弯下的份上,苏靖宛也不好再次要求背她,穿着湿漉漉的衣服,在行过的路上留下一道湿痕。
  想是秋月回府找了家丁过来,还未至府上,便有一群下人出来寻她。
  此时苏靖宛虽然拼命告诉自己不能睡,但从她醒来就折腾这一番后,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直接昏了过去。
  无边的黑暗再次淹没了她,梦境里苏靖宛再次身处皇宫,见到了自己死后秋月也一同被赐死,苏家众人尸身都被抛进了乱葬岗。
  “不!”苏靖宛猛然坐起,双目空洞,浑身打颤。
  “我的宛儿,那都是梦,醒了醒了,梦婆婆回家了。”床上的人好似有了天大的委屈,被奶娘一把搂进怀里,闭着眼呜咽了半天,奶娘的锦衣都阴湿了一片。
  苏靖宛垂着头,死死咬住下唇,她不敢应声怕一出声便惊了这个梦,又回到那日法场,合族上下的人头散落在地上,这辈子她都忘不了。
  奶娘余氏见苏靖宛低声抽泣了会,便哄着她让她再躺会,“女娃娃就不要凑热闹,多危险啊。这次是你运气好,被人从河里救了上来,烧了三日好了,下次呢……”
  苏靖宛想起了那个小和尚,“余姨,那个救我的和尚呢?”
  给苏靖宛盖了点杯子,余姨坐在床边轻轻拍着她的肚子,“请了顿斋饭,将他送走了。”
  苏靖宛点头,这么安排倒也没食了她的言。正想说什么的时候,门口突然一阵脚步声。
  一个十来岁的女娃娃跑了进来,粉雕玉琢,很是可爱。见到床上的苏靖宛,直接略过余氏,扑到了她的身上。“大姐姐躺在这里好几天了,都没人陪芸儿玩。”
  苏靖宛抬手轻拭了眼角,眼眶虽红倒也没露出其它情绪。看着幼妹不谙世事的脸庞,面色复杂。
  上一世,苏幼芸嫁于六皇子,也正是因为这事她与当时太子之间出现裂痕。但家人一直告诉她是幼妹钦慕,并非联姻,可是后来种种……
  温暖的掌心忽然覆在她额上,苏靖宛一惊,抬眼看到许久未见的母亲,眼眶再次润湿,大滴大滴的泪珠往下掉。
  “宛儿,我的儿啊,你这是怎么了。”说着王氏将苏靖宛搂进怀里,轻拍着她的背,“都多大的人了,还在妹妹面前哭哭啼啼的。”
  苏靖宛将母亲抱的死死的,她不敢忘记那日她掀开车帘亲眼看到母亲人头落地的场景,午夜梦回她常常尖叫醒来。
  “姐姐,羞羞,我都不哭鼻子了。”小芸儿这般年纪,说话还是如稚童般天真烂漫。
  苏靖宛吸了吸鼻子,从王氏怀里出来,还有些不好意思。
  “夫人,有贵客上门。”一丫鬟匆匆进来,如此说道。
  王氏皱起眉头,“今儿老爷上朝还未归来,你让那人晚点再来。”
  “那人说要在这等老爷回来,而且递上了这个。”说着丫鬟将一玉牌拿到了王氏面前。
  苏靖宛一瞥,双目瞪大,玉牌上单面一个珏字。
  王氏虽是后宅妇人,但有一品诰命夫人之衔,对皇族贵人的玉牌还是认得的。虽有诧异,但也不敢多做耽搁,替女儿擦了擦泪,便拉着还要留下来玩的苏幼芸离开。
  “我要陪姐姐说说话,我好久没见到她了。”苏幼芸耍赖不愿意走,王氏又怕怠慢了贵客,面露难色。
  苏幼芸还趴在床上,两眼瞪大,可怜兮兮的望着苏靖宛。
  看着自己向来疼爱有加的妹妹,露出这般模样,心里竟然生了几分不定。
  当年她为何不与她只言一声就嫁入六皇子府,在苏靖宛软禁的日子里一直想不通,父亲多年为官不是不清楚一仆不侍二主的规矩,到头来为何如此。
  苏幼芸自小粘她,她不愿相信当年一切都出于苏幼芸本意,毕竟胞妹眼里的关心不似有假。
  避开了幼妹的目光,苏靖宛微微合目,“我有些累了。”
  苏幼芸被王氏拉着往外走去,一步三回头,失落的看向苏靖宛。苏靖宛干脆闭上了眼睛,好让自己心狠点。
  既然老天给了她再一次机会,这辈子她要远离朝堂。
  余氏以为她又睡了,便悄悄将帐子放下,退出了房间。
  帐子放下的一瞬间,苏靖宛睁开了眼睛,看着鲛纱帐顶,盘算着如何躲了过几日的太学选会。
  天色微暗,纱帐被掀开,一张白净清秀的脸出现在帐外,“大小姐,大夫嘱托这时候该喝药了。”
  苏靖宛眼眶微微发热。“秋月……”伸手小心翼翼地捏住秋月的脸颊,不可置信的喃喃低语道:“秋月你还活着……”
  “姐姐说什么胡话呢,秋月虽然被杖责了几个板子,又不可能死掉。”
  苏靖宛这才注意到,苏幼芸也过来了,于是收敛了情绪,接过了秋月递上的药碗,眉头微皱,秋月自小和她一起长大,谁人敢不经过她的同意打她贴身侍女?
  秋月慌忙跪下,“是秋月没看护好大小姐,让大小姐落水,请大小姐责罚。”
  此时苏幼芸已经坐到床边,低头瞧着跪在地上的秋月,眼神不善。
  苏靖宛第一次见到苏幼芸这般模样,她一直以为幼芸很喜欢秋月,每次来到她的院子必然找秋月玩闹一番。
  让跪在地上的秋月起来,接过药一饮而尽并未罚她。
  “姐姐……”
  苏靖宛皱眉道:“她已经受过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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