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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宫斗吧-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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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兄说笑了,臣弟只是未遇上心仪之人,倘若有朝一日得一人心,就盼着白首不相离的相守了。”阙靖守眯着眼睛举起了酒杯,“臣弟胸无大志,叫皇兄见笑了。”
  “你与朕乃兄弟,何须如此客气?”嘉元帝同他碰杯,“倒是朕,这辈子恐怕都不会有六弟那般幸运了。”
  “皇兄如今贵为一国之君,后宫佳丽三千环肥燕瘦,个个才德兼备,竟是没有一个入了皇兄的眼吗?”六王爷性子洒脱,一饮而尽。
  嘉元帝只抿了一口,垂眼看了看那“芙蕖娉婷立,翠裙衬白衣”的工笔画,笑道:“罢了,今日且陪着朕痛饮一番吧。”
  ……
  朱樱回了兰心堂便将人都遣了下去,展开手心的宣纸,蝇头大小的楷体,端端正正的写着十余个字。
  娘娘遭人诬陷,还请四小姐相救。
  花好用四小姐而不是舒容华,便是旨在她顾念旧情了。
  将纸条烧了,才淡淡开口:“兰湘,让安清平进来。”
  方才她甫一进兰心堂便瞧着安公公欲言又止的模样,想必是有话要说了。
  “主子吩咐奴才查查汪太医,奴才查到了。”安清平请了安之后便开口,“那汪太医祖籍河南,原是钦天监陆大人门下的医师,只后来对河南瘟疫之事有功,便得陆大人提携进了太医院。”
  “他曾经照顾过琦贵嫔的胎,与先前照料淑妃娘娘之胎的王太医素来不睦。”
  “行了你下去吧,近来吩咐手底下的人,什么都不必打听,也不可与别宫走得太近,以免遭人诟病非议。”朱樱扬了扬手,让他下去了。
  对于安清平,朱樱开始也抱有疑心的,对于他打探到的消息也只是半信半疑,直到后来百合暗地里查出他原来在太妃宫里时遭到诸多刁难却仍旧没有背叛主子,这才开始重用他。
  而这个琦贵嫔,到让她完全看不透了,此人给她的感觉是亦正亦邪,并未有明确的立场。林昭容与萧婉仪曾陷害得她痛失一位皇子与一位公主,她不过是大病一场,再出现亦没有对这两位施以报复。
  而安清平调查的结果是林昭容与萧婉仪此前与她并无任何过节,若说此事若真是个单纯的意外,她还真无法相信。
  若是林昭容与萧婉仪早有策划,琦贵嫔也不可能善罢罢休,唯一的解释,便是琦贵嫔早知此胎难保,便想借机除去二人罢了。汪太医是其亲信,此时若要瞒天过海自然是轻而易举。
  朱樱只觉得浑身发冷,这琦贵嫔一向深藏不露,昨日在翊坤宫殿内看似在襄助淑妃而与张贵妃为敌,实际却是旨在一举除去淑妃与贵妃,此种手段,真是令人发指。
  那琼花园事件,二皇子花粉过敏事件,还有如今的淑妃受惊吓,贵妃摄入麝香之事,会不会都同她有关联?
  倘若是真的,那朱樱真要为这个琦贵嫔喝彩了,这样步步为营,件件算计,最后竟是半点马脚都未露出。即便此时她想举证,恐怕也是证据不足,不足以为人相信了。
  同时嘉元帝的态度亦是让她困惑,琦贵嫔三胞胎只安全生产下一个皇子,阙靖寒最后的惩罚却只是一个降级一个反省,甚至比梅映雪廖蕊儿的惩罚还要轻,莫不是此事他同样抱有怀疑?
  只如今花好为淑妃求情,让她救出朱柚一事事关重大,她既要报了朱柚的提携之恩,同时也不能失了嘉元帝那边的宠爱,须得从长计议了。
  目前当务之急的,是想个法子换个为她安胎的太医了。


☆、第 23 章 。。
  寿康宫里,张贵妃陪着太后说话:“太后,皇后娘娘的身子近来似是好了许多,臣妾瞧着皇上的意思,怕是要重新让她执掌大权了。”
  “此事你务须操之过急,皇后毕竟是皇帝的原配,先帝指定的皇后,这位子一时半会儿怕是没人能动摇得了。”太后捻着佛珠,笑得一脸慈悲,“如今最重要的是你肚子里哀家的孙子,切忌不可再有半点损伤。”
  “叫太后担心,是臣妾的不是。”张贵妃替她斟茶,“臣妾以后不会再这般冒险行事了。此茶是南边进贡的北苑茶,茶汤比龙井要厚重些,茶香也要浓郁许多,太后您品品看。”
  太后瞧着紫砂杯中琥珀色的茶汤,言笑晏晏:“这便是了,比岩茶要清冽几分,比绿茶要味深许多,中庸之道,方为上上之策。皇帝如今也长大了,一个人执掌江山,断不会受制于人,皇后性情不够沉,姜氏一族又不受训,迟早会触了皇帝的逆鳞,你且等着便是。”
  “臣妾知道了。”
  ……
  没几日便是中秋佳节之际,本是人月两圆的团圆之日,却因为后宫之事皇帝伤了心,只吩咐一切从简,并未大肆张罗,只摆了桌酒宴在御花园里,同众妃嫔一道赏月。
  一直久病未愈的皇后也露了面,虽然看起来仍旧有些虚弱,但足以应付这样的场面,与嘉元帝和太后一同坐在上位,母仪天下,姿态雍容。
  朱樱觉着这皇后当得也忒不容易,既不能因为皇帝宠了小老婆而嫉妒,也不能让小老婆窜了自己的位子。皇帝迁怒于她之时便适时大病避其锋芒,待淑妃垮下之际,又恰好病愈,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以绝对的姿态,与张贵妃分庭抗礼。
  “皇上近来政务繁忙,一直不曾得空陪着妹妹们,今日便趁着这佳节之际,陪着众姐妹赏赏月罢。”皇后笑着举杯邀请嘉元帝。
  嘉元帝这几日未入后宫,一直歇在养心殿,今日难得出现,脸上笑意倒是比之前多了几分:“皇后可是在怪朕冷落了众爱妃?”
  皇后欲起身请罪,却被嘉元帝制止住了:“今日是家宴,只当朕是个寻常大户人家的一家之主,无须讲这些繁文缛节。”
  “近日朕的确是冷落了众位爱妃,朕先饮一杯当做赔礼。”嘉元帝一饮而尽。
  坐下的妃嫔自是不约而同起身行礼:“臣妾(嫔妾)不敢。”
  朱樱虽然被这些礼仪整得快要崩溃,却也只能无可奈何的随波逐流。
  “诸位爱妃入座吧,今日月色正好,有爱妃们陪着朕一道赏月,朕心大悦。”嘉元帝吩咐着身边的人,“崔永明,让御膳房多准备些点心,今晚朕要好好陪陪朕的爱妃们了。将张贵妃与舒容华的酒换做樱桃露。”
  最后一句似是无意间的叮嘱,却叫皇后的眼神黯了黯,看来,这两胎皇上势必要保下来了。
  “皇帝心里疼着她们肚里的孩子,便也多抽空陪陪吧。”太后此刻开口,“张贵妃如今也有七个月了,孩子已经成型,是感觉得到的。倘若皇帝能多陪陪,生下来自是要活泼机灵些了。”
  嘉元帝不动声色的笑着:“母后的叮嘱儿臣自会放在心上,来,儿臣敬母后一杯,愿母后福如东海寿与南山,年年都能与儿臣共度佳节。”
  “皇帝有这份心,哀家便是万事足了。”太后饮了一杯,笑意敷衍的陪着皇后张贵妃和几位高位妃嫔说了几句便先行离开了。
  恭送了老成严肃的太后,宴会的氛围显然轻松了许多。歌舞丝竹之声萦绕在耳,嘉元帝与皇后低声私语着,举案齐眉状,下首的妃嫔也三两成堆的聊开了,无论是表里不一的寒暄,亦或是真心真意的互相吹捧着,朱樱都无甚兴趣。
  有了戒备,朱樱自然事事对这个深不可测的琦贵嫔多留意了几分,几日下来竟是毫无所获,这琦贵嫔举止得宜,礼节到位,丝毫没有行差踏错之处。
  “舒容华一晚上都沉默得很,可是这宫饼不合容华的心意?”坐在她上首的方婕妤笑着关心道。
  “方婕妤哪里的话,妹妹不过是赏月赏出了神罢了。这宫饼样式精巧,口味繁多,妹妹自是喜欢得紧。”朱樱脸不红心不跳的撒着谎,事实上这宫饼搁现代就是月饼了,不过大齐似乎只有冰糖猪油馅和芝麻胡桃馅儿两种口味。没有法式奶酪口味,没有榛子巧克力冰淇淋月饼,没有芒果椰奶月饼,没有瑶柱花雕月饼的中秋节真特么不叫中秋节好么!作为一个阅饼无数的现代人,面前这碟单调的宫饼,心里的悲伤早已经逆流成河了好么!
  “既是喜欢,便多食用些吧。”方婕妤热心的很,吩咐身旁的侍女,“如今容华妹妹身怀龙裔,自是胃口好些,将我的匀些给妹妹吧。”
  朱樱素来与她并无交情,也懒得揣测她有无害人之心,便婉拒道:“婕妤姐姐客气了,只太医叮嘱妹妹近来饮食需以清淡为主,这些宫饼虽是喜欢,却不宜多食。”
  方婕妤自是不敢强塞给她,勉力笑了笑:“是了,妹妹如今与我们可不同,自是要注意着些了。方才皇上还特地御赐了樱桃露,教姐姐们羡慕的紧。”
  她另一边的苏婕妤亦是笑着附和:“既是御赐的樱桃露,那姐姐敬的这杯,容华妹妹便没有推辞的道理了。”
  得,被这俩婕妤架上去了。
  朱樱如今位分不高,不过因着肚里的皇子所以才受宠了几分,方才便借机推掉了方婕妤那难以下咽的宫饼,倘若现下再多番推拒,便有高贵冷艳之嫌了。
  她将酸甜可口的樱桃露一饮而尽以示诚意:“姐姐敬酒,是妹妹的荣幸。”
  这种宴会便如同现代的饭局酒局一般,一旦有了缺口,四面八方的攻击便来势汹汹了。苏婕妤之后方婕妤便上阵了,随即下首的张采女,徐承徽,甚至是萧充仪都起身过来敬酒,一通通吉祥话说的十分顺溜,叫她难以招架。朱樱如今的角色是个并无多少心机的女人,只能傻傻的来者不拒,抽空朝着朝嘉元帝那边投去求救的无辜小眼神。
  隔着并不近,可阙靖寒仿佛感受到了她强大的意念,竟是真的执杯走了下来。他一身九龙祥云的明黄龙袍,在缥色月光下越发显得整个人渊渟岳峙,他面上春山一笑:“舒容华须得顾忌着朕的孩子,这一杯朕便替她饮下,诸位爱妃可有异议?”
  这话问得真多余,皇帝都亲自出马了,任谁有异议也只能咽下了。
  后宫里只有一个皇帝,尊贵至皇后,卑贱至太监宫女,眼光不过皆是绕着这一位至高无上的君主而已。现在他在万众瞩目之下扔开同样怀着皇嗣同样被稍高位妃嫔簇拥敬酒的张贵妃而去为她一个小小的容华解围,显然是直截了当的展示了对比宠爱的态度。
  朱樱下意识的看向张贵妃处,她此刻仍旧面不改色,与皇后寒暄的间隙瞥过一道目光,笑意里隐隐藏了丝轻蔑和嘲弄。
  朱樱不以为意的收回眼神,仰望着嘉元帝,一脸喜不自胜。
  ……
  当夜照惯例嘉元帝歇在了皇后的景仁宫,却遣了贴身伺候的崔永明送了两对成色极好的合浦南珠去了兰心堂,又送了柄上好的祥云玉如意去了张贵妃的储秀宫。
  这两份礼外人看来是相距悬殊的,玉如意彩头好寓意吉祥,镇宅辟邪都派的上用场,便是装饰在宫殿里也能叫宫里生辉许多。相比起来,这南珠显得要小家子气了些,只能做些点缀之用。
  只崔公公送南珠到兰心堂的时候与送玉如意到储秀宫之时态度却是并无二致。新选上来的小徒弟胆儿大嘴快:“师傅,您这番做法,倒是叫小的糊涂了。那兰心堂的主子不过是个容华,对师傅您的态度却谈不上多热络,师傅您也没气性,而储秀宫那主子位高权重,宠冠六宫还有太后娘娘撑腰,底下的宫女对您的态度也是巴结得很,师傅您却不冷不热的,这是个什么理儿呐?”
  崔永明敲了他脑子一记:“以后切记,背后少议论主子是非。咱们皇上最喜欢的便是些乖巧听话的人儿,以后你跟着我在御前行走,可要惊着心留着神些。”
  小太监小鸡捣米般的点了点头,只是仍旧一脸惘然。
  崔永明恨铁不成钢:“真是个蠢货,咱们皇上心思高深,咱们这些做奴才的只管听吩咐伺候着罢了,该对哪个宫哪个主子哪个态度,伺候皇上久了,自然是能摸得出来的。”
  “徒儿明白了,师傅的意思是,皇上近来会宠着兰心堂这位主子了?”
  “混账,妄揣君心,脑袋不想要了吧?!”
  “徒儿知错。”
  “走吧,今夜你随我当值。”崔永明瞧着西沉的玉盘圆月,又抽了他一巴掌。


☆、第 24章 。。
  “主子,药煎好了。”兰湘端着安胎药进来,“进来天气凉了许多,主子临窗练字风很大,该多添件衣裳的。崔公公刚刚来过,说是皇上用过晚膳便会过来。”
  “无碍的,我心里有数。”朱樱笑着吩咐,“皇上晚膳可是在张贵妃宫里用的?”
  “回主子,是了,奴婢听闻还有好些主子都在呢。”
  “贤妃娘娘可也在其列?”朱樱眯着眼睛道。
  “都在呢,便是皇后娘娘,也恰好去探望贵妃,被皇上留下一同用膳,那储秀宫里可热闹了。”
  “多备上些蜂蜜芙蓉羹罢,皇上与众位主子定会喜欢。”边说着边眼神示意她去门口守着,再次将中药倒入了那盆九月云里,这九月云搁现代就是绣球花的一种了,朱樱知道这种花会随着土壤的酸碱度而变色,在酸性土质下呈蓝色,碱性土质下呈红色,中性土质下呈紫色。安胎药的中成药成分中的人参,白术,当归,白芍,川穹多以碱性为主,倒入花盆里会使九月云开出红色的花朵的。
  她瞧着花盆里依旧是紫色的花朵,有些不支的扶着架子笑:“我有些不大舒服,让绿萝去请汪医生过来,另外,方才的安胎药再备上一碗,多加些梅子汁进去。”
  兰湘并不知晓她的心思,有些焦急的上前将她搀住:“主子方才还好好的,怎就突然不舒服了呢,可是吹了风所致?”
  “扶我去那边歇会子吧。”朱樱摇摇头,装虚弱的功夫她可谓驾轻就熟,“待皇上到了,便及早吱一声儿叫我知道。”
  嘉元帝来时身后果真跟着一众妃嫔,朱樱强撑着身子一一请安了。
  阙靖寒将她扶起:“怎地穿得这样单薄,夜里凉,你如今又有了身子,竟是如此不知照拂自己,身边伺候的也不得力。”
  朱樱并不顾忌旁人,抓着他的袖子仰头:“皇上别怪她们,是嫔妾任性了。”
  “知道自己任性倒也罢了。”嘉元帝接过一旁百合手上的衣服亲手为她披上,“只以后别这样,叫朕忧心。”
  “皇上待容华妹妹可真上心得很,如此厚此薄彼,倒叫臣妾嫉妒得很了。”张贵妃掩唇而笑的看着嘉元帝与舒容华,脸上并无丝毫真的嫉恨。
  嘉元帝并无半点不悦,反倒无奈道:“爱妃素来伶牙俐齿,倒是说说看,朕哪里有厚此薄彼?”
  后宫女子妇德尤为要紧,张贵妃如此明目张胆的表达着自己的嫉妒之情实在有违德行,她这一番所言所为俨然逾矩,不过是为了炫耀自己在阙靖寒心里的分量罢了。
  “皇上,臣妾不过只是抱怨两句罢了,皇上竟还要与臣妾这般计较。”张贵妃似嗔非嗔,姿态娇憨异常。
  嘉元帝扶着朱樱坐下便将张贵妃搀在了身旁:“爱妃这番小性子,时常叫朕罚也不是,赏也不是了。”
  张贵妃如此大张旗鼓的在她的兰心堂里争这份恩宠,无疑是有耀武扬威之意,想杀杀她的锐气落她的面子了。朱樱自己倒不以为意,看着熙攘的兰心堂正厅里各妃嫔幸灾乐祸的模样,一阵叹气,该气儿不顺的,应是皇后娘娘罢。
  她笑着接话:“贵妃娘娘别恼嫔妾,嫔妾宫里有御膳房刚送来的蜂蜜芙蓉羹,皇上与各位姐姐可愿陪着嫔妾一同尝尝?”
  自是没人拒绝,只大多数人只做了做样子,并未真实用。朱樱面上笑得极为开心,这些人无论是顾忌她的手脚还是真不喜这甜食,真是可惜了。
  很快安清平进了厅禀报,说是汪太医到了。
  皇后有些诧异:“此刻已近戌时,早已过了请平安脉的时辰,何故汪太医此时会来兰心堂?”
  朱樱恭敬答话:“回娘娘,是嫔妾晚膳后总觉有些腹胀,近来一直觉得有些酸胀,便遣了绿萝去请了太医来瞧瞧。”
  嘉元帝牵过她的手,关怀道:“既是身子不爽快,怎的不早开口,传太医来吧。”
  汪太医诊脉自是在内室,嘉元帝扶着她进了内室便瞧见了桌上那晚一口未动的安胎药了,皱眉道:“你呀,还真是个孩子心性,药虽苦,只你如今怀着朕的孩子,再苦也得咽下去啊,让膳房多配些蜜饯便是。”
  朱樱瞧着边诊脉边颤抖着的太医,一脸撒娇:“皇上,这回您可算误会嫔妾了。”
  嘉元帝并不与她斗嘴,只刮了刮她的鼻头,转头问着诊完脉的汪太医:“舒容华身子可有不妥?”
  “启禀皇上,主子身子并无不妥,偶有腹胀大约是晚膳用了些平时不大用的膳食所致。”汪太医也心生疑惑,近来好几日他因旁事并未来请脉,只暗想着这药吃下去于胎像定然有损,怎地诊出并无大碍?
  “既说朕误会你了,又何故不喝这安胎之药?”嘉元帝绕回之前的话。
  “汪太医精湛,想必是觉得嫔妾不爱味苦,安胎药里大约加了些梅子汁亦或是别的,嫔妾喝着只有酸,并无苦意。”朱樱望着那碗汤药直皱眉,“只是嫔妾原是喜酸,近来因为腹中胎儿之故,胃口倒是大变,对酸味极为排斥了。”
  示意百合将那碗汤药端来,嘉元帝只觉酸味冲鼻,挥了挥手让她拿远些:“便是朕都受不了这股子气味,更何况是爱妃?汪太医,你竟是连这些寻常之事都想不到么?”
  汪太医伏地磕头:“微臣失察,未曾顾忌容主子的口味,还请皇上责罚。”
  他自是不敢辩驳这梅子汁非他药方里的东西,只因若皇上招来其他太医验方,便会发现其中大有不妥。
  百合端药出内室之时不慎脚滑,半个趔趄,手上的药碗便应声而落,满室酸香。皇后等听闻动静,便率领贵妃贤妃几人入了内室。
  百合匆忙跪地求饶:“奴婢一时手滑,惊扰了皇上,还请皇上恕罪。”
  嘉元帝本是瞧着这兰心堂的奴才手脚也太不伶俐,心里有气准备好生责罚一番,便闻得舒容华求情:“皇上,百合是嫔妾的陪嫁丫头,陪着嫔妾一同长大一同进宫,所以便也同嫔妾一样笨手笨脚,还请皇上饶她一回。”
  阙靖寒哪里会真为一个宫女动了大气,瞧着她这番紧张模样便大笑:“罢了,既是你的贴身宫女,朕便饶了她便是,将这些清理了吧,免得叫你家主子闻着糟心。”
  百合应声出去了,朱樱这才松了口气,若有似无的看了眼沉默的贤妃。
  贤妃之父亦是太医院的大手,算得上是家学渊源,自小对中药材情有独钟,几经熏陶自然能辨出这汤药里的异常。
  只踟蹰了片刻,便出声:“皇上,臣妾有一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贤妃但说无妨。”嘉元帝接过朱樱亲手剥的松子,不甚在意的瞧了她一眼。
  “臣妾幼时熟读本草纲目,对于草药也有几分熟识,臣妾闻着这撒掉的汤药里,似乎大有不妥。”
  内室座位并不多,侍女搬了些进来,嘉元帝示意众人坐定,才瞥了眼依旧候立在旁的汪太医,不咸不淡的开口:“哦?贤妃说说,到底有何不妥?”
  朱樱剥松子的手一顿,一脸诧异茫然:“怎会有不妥?嫔妾吃着这药好些时日了,并无任何不适啊……”说到后来便又想到近来的腹胀,脸色便吓白了。
  “说!”嘉元帝似乎也想到了这一层,直勾勾的望着那早已经抖得跟秋风里的树枝一般的汪太医,声音严厉了好几分。
  “皇上,臣妾只隐隐闻着这汤药里虽添加了不少梅子汁,却依旧无法盖住其中散灵脂的弱苦味。这散灵脂气味弱,平日里入药并无毒性,有活血化瘀之效,但孕妇却食用不得。倘若长期服用,与皇嗣必然有损。皇上,臣妾虽熟悉药性,却并不敢妄断,还请皇上让其余有经验太医再来瞧瞧。”贤妃淡淡的开口,却掀起室内各人心里一阵轩然大波。
  自淑妃与张贵妃之事后,皇帝对子嗣之事更是看重了几分,今日又出了这番龌蹉事,自然是人人自危,怕脏水泼到自己的头上了。
  朱樱脸色惨白,手不自主的紧紧攥着嘉元帝的袖子,眼神看似飘忽得很,其实却在注意着众人的脸色。大多是眉头微耸,有的害怕有的幸灾乐祸,也有些人不知是因为坦荡,亦或是已有了万全之策,一脉的面不改色。
  阙靖寒淡淡的吩咐了崔永明请了三位德高望重的老太医,才瞟向那汪太医:“汪太医,此番朕的贤妃可是冤枉了你?”
  汪太医双腿一抖,噗通一声跪在了跟前,嘴里却只一味的求饶,并无任何有实质的话语。嘉元帝眼瞧着心烦得紧,遣人将他绑在了一旁。
  一时,这兰心堂小小的内室里只余下阙靖寒温柔的哄着舒容华的声音了,众人心里滋味各异,那张贵妃心里再嫉妒,也不敢在此时表现出来了。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三位太医便气喘吁吁的赶了过来,各自闻了闻兰湘早已经收集好的药渣。
  三人经验老道,自是一闻便知其中关窍:“回皇上,这药方本是没问题,只掺杂了一味散灵脂,乃孕妇禁忌的伤胎之药。”
  嘉元帝震怒:“汪太医,你竟胆敢伤害朕的皇嗣,你说说,此番可是受人指使?!”
  如今证据确凿,汪太医自是无从抵赖,他跪地不断的磕着头:“皇上饶命啊,微臣是被人陷害的,还请皇上为微臣做主啊!”
  这番说辞早已是陈词滥调了,嘉元帝懒得听:“送往刑部,不审出些东西便别让他轻易没了。”
  本以为此事就此了结的,却不料林昭容忽的曝出疑惑:“这汪太医乃得琦贵嫔的父亲提携才入了宫,当初琦贵嫔娘娘的胎也是汪太医照顾的。贵嫔娘娘骤失皇子公主,臣妾一直于心有愧,只是此事臣妾一直存有疑虑,当时御花园瞧见贵嫔娘娘时便觉得娘娘脸色有些苍白,憔悴得很,现下想来,定然也与这太医的疏忽有关。”
  林昭容这话算是说到点上了,嘉元帝交代着崔永明:“崔永明,此事由你亲自监督审查,定要还朕的后宫一片清净。”
  “舒容华今日受了惊吓,需要早些休息了,众爱妃也早些回宫休息吧。往后这舒容华的胎朕便托付给于太医,你照料过大皇子与二皇子,朕料想着必然稳妥。”
  “是,皇上,微臣必定不负皇上厚望。”


☆、第 25 章 。。
  “皇后娘娘,皇上竟是让于太医为舒容华保胎,可见皇上对这舒容华腹中胎儿的重视。倘若真生下个一男半女,便又是大皇子的忧患啊。”杏枝忧心的替她分析。
  皇后却不甚在意:“那慧淑仪的二皇子不也是于太医一手照应着,最后落得个什么下场你也瞧见了。本宫瞧着舒容华那娇气性子,便是能平安生下皇子也是不容易的,想的那般长远做什么。况且,一个小小的舒容华所生的孩子,又如何成得了大气候?”
  “娘娘说的是。”杏枝收眉敛目,“只皇上今夜翻的是张贵妃的牌子,却歇在了舒容华的兰心堂,明日景仁宫里,八成又有一番唇枪舌剑了。”
  “你呀,太小瞧那张贵妃了。”皇后瞧着路过的储秀宫宫灯宛若星辰璀璨,“倘若她真这般沉不住气,没几分不动声色的手段,皇上也不会宠着她这么些年了。只是此番到底是夺了她的恩宠,舒容华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了。”
  “要奴婢觉得舒容华的命格倒也真奇得很,头回落水正好叫皇上瞧见了,虽未查出凶手但好歹救得及时,于性命无虞,第二回遭那梅更衣陷害之际恰恰又有皇上给她作证,直至此次亦是发现得十分及时,回回都是化险为夷,虽是无意,却未免太过巧合。”杏枝细细分析了一番,只觉十分神奇。
  “照你这般推测,无非是两个可能性,一是这舒容华真就是傻人有傻福了,二便是她身后有人护着了,是淑妃要养只白眼狼,亦或是张贵妃要扶持她与淑妃姐妹反目分庭抗礼,都与本宫无关了。”姜皇后面色如水,“加快些步子吧,大皇子在景仁宫等着,本宫好几日没见他了,心里挂念得紧。”
  只是那林昭容最后的几句话反倒叫她上了心,若是这琦贵嫔真不像看起来那般纯良冷艳,那才叫棘手。她虽远不足以跟自己势均力敌,但他日成为对方的爪牙,势必会狠狠咬自己一口的。
  既是这样,收为己用才是上上之举了:“杏枝,安排平儿查查琦贵嫔,包括当年陆昭仪失宠获罪,琦贵嫔小产,以及随之而来一系列之事。之前并未查出个所以然,这回绕着琦贵嫔这条线仔细的给本宫查,本宫倒还不信了,任她有通天本事,也不会不留下任何些蛛丝马迹罢。”
  “奴婢遵命。”
  ……
  于太医为人公正老成,在宫里伺候着也有几十年了,口碑一直都很好,朱樱对皇上的安排自是十分满意。待众妃嫔都离了兰心堂之后,嘉元帝正吩咐着梳洗更衣,一回头便瞧见了她在一旁鼓着嘴眼珠子提溜的转着。
  “今日太医说了你身子并无大碍,朕便知道,爱妃又淘气了。”
  “皇上真英明,嫔妾不爱这股子酸味,回回用药便偷偷的将汤药倒进了花盆里再皱眉假装已经用完,骗过百合绿萝她们。”朱樱知道太医一诊脉便能发觉她并未用药,所以早就准备了应对的台词。
  “虽是任性之举,此番倒也侥幸逃过一劫。只以后不许再这样顽皮,于太医备下的安胎药,定要按时服用。”阙靖寒半是警告半是宠溺道。
  “嫔妾遵旨。”朱樱笑着福身,心里却无半点暖意,嘉元帝此番不过是因为皇嗣贵重,她半点都不会会错意。不过今日心情极好,撤换了不怀好意的汪太医和成功将嫌疑移花接木到了琦贵嫔身上这两件事足以叫她耐着性子好言好语应付渣皇上了。至于能不能揪出这琦贵嫔,自然不该她这个小小的容华插手了。她只需耍耍性子,尽职尽责的当十个月的宠妃,将肚子里的小包子平安生出来便是了。
  嘉元帝揽过佳人:“近来是越发顽皮了,哪里还有半分先前的乖顺可言。”
  这话说着像是不满,其实不然。朱樱借着怀孕一事便表现了诸多调皮与娇气出来,不过是因为考虑到阙靖寒那让人琢磨的心思罢了。
  淑妃失子,张贵妃遭人陷害险些流产,皇帝心里对后宫冷了好几分。加之她是淑妃的亲妹妹,容貌上自是有几分相似,淑妃性子本就是面上也懂事,若她还如之前那副乖顺模样,嘉元帝难免疑心她心地与淑妃一样深沉了。而被诊出有孕恰是好时机,她正好借机改改性子,变得烂漫娇气些,既能免了皇上的猜疑,又能不被发觉异样,可谓是一箭双雕。
  因顾及着她的身子,嘉元帝也没干什么不正经的事儿,两人难得的盖着被子纯聊天。
  “腹胀的情状可是好了些?”嘉元帝关怀着开口。
  朱樱灵巧的缩进他怀里,抓着阙靖寒的手覆上自己的腹部,撒娇道:“皇上替嫔妾揉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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