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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家的小狼狗-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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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京都淮西胡同不起眼的一处仓库,陈旧的木门牢牢的关着,外头天色已经黑沉沉的,一个身着兜头披风的男子出现在仓库的门口,他的手里提着一盏微黄的风灯。
“开门。”那人压低嗓子道,却听得出那声音比较年轻。
看门的老叟急忙开了门,那人立即闪身进了仓库,他打开口袋的口子向里面看了看,微微弯起了唇角。
巡视了一遍以后,他退了出来,让老叟依旧锁上了仓库的门。
蓦地,似乎墙角发出一声细碎的声音,倒是像有人踢着石子的声音。
墙角的青衣人吓得一动不敢动,穿着黑色披风的男子倏然转过身来,只见淡淡的灯光照映下,他脸上的面具反射着银色的光芒。
他提着羊角风灯一步一步向着墙角走过来,青衣人缓缓的悄然向后挪动着脚步。
面具人往墙角照了照,似乎没有照到那人,青衣人正松了一口气,可是当那面具人把风灯往一边照的时候,蓦地,光芒一闪,风灯迅速熄灭。
只听得一阵风声响起,面具人如同鹞鹰一般飞扑过来,青衣人唬的一跳,转身便跑,幸好墙头上跳下来两个人将面具人拦住,可是不知道哪里冒出两个蒙面人同那两个人交上了手。
面具人脚底发力,飞快的向着青衣人追了过来。
一个在前面跑,一个在后面追。后面的人蓦地撒出两只短剑,一把正好扎在了青衣人的肩头。
青衣人肩头剧痛,瞧着斜刺里有个暗黑的小巷子迅速的钻了进去。
面具人立即追了上去,青衣人回头瞧着这是个死胡同大惊失色,那面具人似乎嘴角带着冷笑,几乎像看死人一般看着他,一步步向他靠近。
“你到底是何人?!”青衣人怒道。
“是送你上西天的人!”面具人压着嗓子低声道。
他倏然拔出腰中的长剑,一步步向青衣人走过去。
蓦地,一声厉喝从身后传来:“什么人!竟敢在宵禁之时持械斗殴!”
面具人蓦地一惊,转头,却看到一个骑着白马的白衣男子带着一批人马飞快的奔驰而来,眼看就要到了巷子口,他恨得咬牙,到嘴的鸭子飞了。但是那白衣人来的极快,他不得要放手,一个腾身,飞身上了墙头翻越而去。
白衣人到了青衣人的跟前,不由得恼道:“沈拂!怎的是你!”
沈拂只觉得连腿儿都不是自己,软软的便瘫倒在地上,想起那个可怕的蒙面人,他简直是在阎王殿上走了一回。
这时,才觉得肩头的伤口疼的厉害,蹙眉叫道:“楚离,你怎的还不帮我一下?是要我疼死吗?”
楚离翻身下马,道:“我看我得给你改个名字,叫你沈大胆才对!瞧你这样子肯定是自个去查案子,你一个文弱书生,连武功都没有,幸亏人家伤的是你这肩膀,若是伤了你这如花似玉的脸,看你哭还来不及!”
沈拂恨恨瞪了他一眼:“你有一日不说风凉话会死吗?那人乃是黑火主手,戴着面具不知是谁,现如今你还不去查封黑火仓库,难道还等着别人立即搬走么?”
楚离大惊,立即问:“哪里?!”
沈拂说了地方,楚离立即一把将他抓上马,两个人骑着马迅速的赶往仓库去了。
“围起来!”他大喝一声,“全部查封!”
第94章 V94
羽林卫迅速围住了仓库; 在一处阴暗的角落里,几个人急道:“主公,他们要查封仓库; 如何是好?”
带着银色面具的男子嘴角弯起,冷冷一笑:“查封又如何?这里只放着总量不到一成的黑火; 他们即便缴获了全部,也并没有什么用处。”
他手下之人一惊:“不到一成?我们以为全部的都在这里?”
银面人转头瞥了他一眼; 眼底划过一丝狡黠之色:“狡兔三窟; 难道不懂这个道理?”
他转头,最后看了一眼那被羽林卫团团围住的仓库,恨意从心中升起,仿佛火焰一般在眼中腾起,想对付我们?可没那么容易!
他挥挥手:“走!”几个黑影一纵,立即消失在阴影里。
夜色阴沉; 裕王司徒召一袭绣金丝祥云锦衣正在院子中焦急的等待着什么人; 一个身影从墙头掠到他的跟前; 裕王一喜,抬头道:“如何?”
那人立在他的跟前; 沉声道:“羽林卫围住了仓库。”
司徒召一愣; 恼恨的跺脚道:“可恶!简直如影随形!最为可恶的就是那个沈拂!早晚要除掉这个祸根!”
面具人叹了一口气; 缓缓从脸上拿下脸上的银色面具,露出一张英俊的脸庞,正是蔺辰,那一双乌黑的眼睛; 现在垂着眼帘,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即便是同他一起合作的司徒召,也从来不知道蔺辰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蔺辰道:“王爷今日可入宫去看了陛下,如今如何了?”
裕王司徒召摇头:“不大好。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竟突然病了,说起来真是奇怪。”
蔺辰听到,微微一笑,这病,他却隐约知道一些眉目,然而,不能说,对谁都不能说,即便是坐在一条船上的裕王。
他心道,这个时候,昭和公主应该在京城吧,想起以前同她打的那个愚蠢的赌,真是可笑。说起来,他现在倒是想看一看她。不过,这件事不急在一时,因为,他知道她终究是他的。
昭和一进宫便入宫求见元和帝。
此时,元和帝住在清华宫中休养,开始昭和还以为元和帝是找她有事所以借口召他回来,没想到他病了竟是真的。
才入了殿堂,便看到殿门进进出出的宫女,手里端着汤药伺候的,一股浓浓的药味从里头传进来。
昭和细细的想,却想不起前世的时候元和帝何时生了这样的病,又不知道他病情到底严重不严重,不由得心焦立即脚下加快了脚步。
尽管是白天,可是黄色的帷帐依然垂了一半下来,皇弟果然躺在床上歇着。
昭和过去看的时候,只见元和帝面色苍白,嘴唇竟无一丝血色,她这来去算起来不过半个多月,怎的他竟换了一副模样一般?
她见他休息倒是不好惊扰他,正要找他身边的人问个清楚。只见杨太医过来,后头的宫女手里端着刚刚炖好的药品。
杨太医见过了昭和,昭和问:“陛下究竟是什么病?”
杨太医见是长公主不敢怠慢,压低声音回道:“陛下是受了惊吓,又受了风寒,加上心中气郁,日积月累的夙夜不息外加酒……酒宴过度,有了诱因,这病便愈发的沉重起来。”
昭和听他的话,就知道他想说的是“酒色”过度,实在不好当着皇帝的面说出来,便只得说了酒宴过度。
“惊吓?什么惊吓?”昭和蹙眉问。他是帝王,在自己的皇宫之中,能够受到什么惊吓?
这时,只听到床上轻轻的哼了一声,杨太医急忙道:“微臣现在要伺候陛下喝药,恐怕迟了汤药就凉了。”
昭和点头,摆了摆手,杨太医急忙去奉药了。
元和帝微微睁开眼,当他看到昭和时,眼底却没有喜色,只是那么淡淡的一瞥,却跟他急急的下诏书叫她回来的情势完全不符。
昭和心里有些疑惑,他看她的眼神似乎有些刻意的冷淡,她心中立即打起鼓来,不知道在她离开期间宫里究竟发生什么事。
元和帝被宫女扶着坐起身来,宫女喂了一口药,蓦地他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引得那入口的药突然喷了一地,他大怒,猛地一推,身边的奉药宫女就被猝不及防的推倒在地,她吓得瑟瑟发抖,完全不知道为何皇帝发了这么大的火。
“混账东西!拖下去打死!一点事情都做不好!”元和帝因为盛怒引得胸口剧烈的咳嗽震动,用力的捶着胸口。
宫女吓得呆住,泪水哗啦啦的流了下来,叩头求道:“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昭和立即上前劝道:“陛下何必跟一个奴才生气?别气坏了身子。”
元和帝蓦地冷眼瞥了她一眼:“皇姐,难道还在乎朕的身体吗?”
昭和一惊,脸色微变,“陛下这是何意?难道陛下召我回来就是兴师问罪的吗?昭和倒是不知道,昭和何罪之有?”
“何罪之有?”元和帝突然冷笑,“哈哈哈……”他突然声音变得大了起来,原先苍白的脸竟浮起了玫瑰红色,“世界上朕只有皇姐一个亲人了,朕以为能够一心为朕的,也只有皇姐了,只可惜,天算地算不如人算,皇姐竟是最让朕失望,让朕伤心的那个人!”
昭和面白如纸,她看到元和帝这副样子,隐隐的有了一种预感,可是又不敢确信。
难道……难道……
“长公主殿下,你终于回来了!”门口传来柔媚却带着几分尖利的声音。
昭和蓦地转头,双目落在门口那女子的身上,那人身着彩凤锦衣,头戴凤头玉簪,皮肤白皙,模样妖娆,正是当今的贵妃娘娘蔺妃。
“殿下,咱们可等的你好苦啊!”蔺妃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眼里带着一副看好戏的神采,“咱们的长公主殿下好厉害啊,骗的陛下好苦啊!”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眯起双眼警惕的望着蔺贵妃。
“我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长公主陛下不知道吗?长公主殿下那府中的孩童,究竟是谁?!”她这话咄咄逼人,双目如同刀锋一般落在昭和的脸上。
“你……”昭和恨恨咬牙。
难道她忘记了她们之间的交易,忘记了她自己所隐藏的秘密?
“我……我什么?”蔺贵妃反唇相讥,“我不像你,心里藏着这么多秘密,背着陛下做了这么多事!”
“无耻!”昭和骂道,“你的那点破事,难道真的不怕我说出来?”
“够了!”元和帝断然喝道,他双手紧紧的攥着那明黄色的被面,目光灼灼的望着昭和:“朕只想知道,阿吉,是不是皇姐救的,是否还活在这世界上?”
听到这话的一瞬间,昭和只觉得一桶冰水从头泼到脚一般,她想不到蔺贵妃竟然不顾自己的秘密抖出了她的秘密。
这一直是元和帝最在乎的事情,事情既然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她已经没有了隐瞒的必要。
她看向蔺贵妃,两个女人之间的眼神仿佛刀锋一般碰撞在一起。
蔺贵妃挑眉,她已经豁出去了,倘若她抖出她和崔玉的事情,她爹和堂兄已经承诺会想方设法的救她。
何况同她自己的秘密想比,昭和的辛秘才会元和帝真正关心的问题。
看到昭和的沉默,元和帝豁然明白蔺贵妃所说的竟然是真的!
“阿吉……”他全身像被抽光了力气一般,本以为皇姐在这个世界上最在乎的人是自己,却没想到还有一个阿吉。她为了阿吉竟如此欺骗他?
他心中一痛,陡然间“噗”的一声,一口鲜红的血喷洒在床前的地上。
“阿琦!”昭和大惊,急忙快步走到床边,元和帝蓦地单手紧紧攥着她的衣袖,缓缓合上了眼神色沉重的道:“皇姐,倘若你还在乎我这个弟弟,明日,把他带来见我!”
昭和定定的望着他,双唇微微颤抖起来。见他?
她不敢想象,倘若她真的带着阿吉来见元和帝,后果会是怎样。
可是看到他这个样子,她一样心痛如绞。所谓,都是手足,手心是肉手背亦是肉。
看到他痛苦的样子,她突然觉得竟是自己的不对。
蔺贵妃在一旁看着,眼底划过一丝得色。爽快!真的是爽快!她已经受够了这位长公主的气了,如今看到她变了脸色,是多么爽快的一件事!
倘若不是她的事情被堂兄发现,倘若不是他替她支招,也不可能如同剐了长公主一层皮一般,狠狠的将了她一军。
堂兄说的没错,只要她先发制人说出阿吉的事情,元和帝绝对再也不会想听到长公主说出任何别的话了。因为只因这一件事,长公主其他的任何话对于元和帝来说都已经没了任何意义。
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这就是置死地而后生之法!
“皇弟……”昭和还想说什么,只见元和帝摆摆手,“朕很累,朕只想休息。”
蔺贵妃挡道了昭和的身前,凉凉的看着她:“长公主殿下,你可以回了。”
昭和深深吸了一口气,恨恨的瞪了她一眼。想不到趁着元和帝生病,她竟会使出这一招,只是元和帝已经不想听她说任何话了。
走出殿门时,昭和的脚步是沉重的。
他说他想见阿吉,她到底该怎么做?是不是该将阿吉带过来见他?结果又会是如何?
这是一次冒险,一次关系到所有人命运的冒险。
她回到殿中,重新回到了棋舍。
灯下,她独自坐在白玉棋盘的跟前,想起自己一步一步走到如今,每一步走的那么小心,到如今却要面临这样的危机。
阿琦,他会杀她吗?
她的手指缓缓掂起一颗棋子,眼底黑沉如墨。她现在再隐瞒显然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举着棋子,她在犹豫着,终于将棋子落在了一个格子上。
赌,这是一个赌局。
阿吉就住在后院,是她最心爱的小弟弟。可是当她想起阿琦的表情,却也一样的难过。
春华今日看着公主自从从宫里出来,眉头就没有展开过,心里很是担心。但是公主这样沉郁的样子,显然心中有困惑难解,这个时候她是不敢惊扰公主的。
“春华……”终于听到公主的声音,春华急忙过来,柔声问:“殿下自从宫里出来,连晚饭都不曾吃,是否现在让人上饭?”
昭和错愕的抬头:“晚饭?”她一直想着心事,这才想起自己连晚饭都没吃。
“我没什么胃口。”她轻声说,“阿吉呢?”
“现在已经是亥时了,阿吉怕是已经给嬷嬷哄着睡觉了。”
“没关系,我有事要跟他说。”
昭和起身,春华急忙招呼两个侍女提上灯笼在前头带路。阿吉就住在后院之中,即便是晚上,阿吉的院子四周都有高手把手。
听见有人敲门,徐宫人开了门,瞧见是公主禁不住有些诧异,这么晚了还来看阿吉倒是鲜有的事情。
昭和对徐宫人点点头,“阿吉人呢?”
“才将将睡下。”徐宫人答道,看到她面色有异,心里有些诧异但是没有多话。
昭和进了院子,看到徐宫人,突然问:“宫人辛苦了。”
徐宫人笑道:“殿下哪里话,应该的。”
昭和凉凉的一笑,欲言又止,到底什么都没说,进了阿吉的卧房。
卧房里很安静,因为阿吉晚上怕黑,亮着一盏微黄的灯,其他两个孩子都住在隔壁的厢房,在阿吉房间的外间英嬷嬷亲自住着,防着他晚上要水喝和起夜。
昭和到了阿吉的床前,见孩子睡得安详极了。
她心生怜意,伸手轻轻的抚摸着孩子的脸颊,这小脸长得秀气之极,像极了母亲的样子,长大了一定是个美男子呢。
徐宫人在门口瞧着长公主的动作,心里很是诧异,难道出了什么事?
因为昭和的动作,阿吉却醒了,睡眼朦胧的望着姐姐,揉了揉眼睛问:“是姐姐吗?姐姐怎么来了?”
“姐姐来看看你。”
阿吉疑惑的看着她的脸:“姐姐骗我,姐姐这样子,一定是有事,难道是又要带阿吉出去玩了?”
想着出去玩的事情他立即精神抖擞起来。
“不是。”昭和笑着说。
“哦。”阿吉立即耷拉着小脸,有些失望,“那是什么事呢?阿吉猜不到了。”
昭和定定看了他一会,叹了一口气:“姐姐……带你去看一个人。”
到如今阿吉已经暴露在那人的眼皮底下,与其东躲西藏,不如……坦诚相对。
她知道阿琦的忌讳,可是那并不等于他心里就没有一丝亲情和人性,她不相信。
她只能赌,赌他心中的那一份良知。
“是谁?”阿吉十分兴奋,因为镇日里在宅子里也看不到几张新鲜面孔,如今要见的人一定不是自己常见的。
“难道师傅回来了吗?”他欢喜的问。虽然聂缙已经做了他的姐夫,但是阿吉叫习惯了师傅,便一直将这个称呼延续下来。
昭和摇头:“不是他,是另外一个人。那个人,你一直都想见的,你的皇帝哥哥。”
骤然听到这个名字,阿吉一呆,转而高兴起来,粉白的小脸露出可爱的笑容,两颗洁白的小虎牙也露了出来:“好呀,那我要起来,将我画的一幅画拿出来,给皇帝哥哥做礼物。”
“为何要送礼?”昭和倒是觉得稀奇。
“我瞧见你们大人,不是第一次见面都要送见面礼的吗?既然他是我的哥哥,我自然要送礼物给他的。”
他的这番话倒是让昭和无言以对。
阿吉麻利的从床上爬起来,去抽屉里翻了半天,将他自认为画的最好的一幅画找了出来,乃是一幅牡丹图。
“阿吉的画画的可好,做礼物可合适?我大燕的国花乃是牡丹,我想这副画正好。”阿吉展开那幅画兴奋的给昭和看。
昭和眼眶酸涩,略点了点头,“很好。”
倘若每个人的心思如同孩子这般单纯美好,又何来那么多的争斗?
昭和帮他收起了那幅画,道:“阿吉早点睡,明日才起得来。”
“嗯。阿吉好想时间快点过,早点见到皇帝哥哥。”阿吉乖乖的跑到床上睡觉,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昭和坐在他身边,轻轻的抚着他的头顶,好一会,他才终于睡了过去。
昭和出门时,却看到徐宫人站在门口满脸的震惊。
“殿下……”徐宫人不可置信的望着她。
昭和摇头,做了动作,示意她有话出去说。
到了院子里,突然,徐宫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她跟前。
“求殿下不要这样做!”春华等在院子里惊讶的看着这一幕,今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泪水缓缓从徐宫人的眼眶流出来,昭和垂下眼帘,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淡淡道:“你想说什么?”
“殿下让阿吉去见陛下,岂不是让阿吉去死?”徐宫人低声道,“老奴什么都听到了,可是阿吉殿下是老奴一手教出来的,老奴怎么都没法眼睁睁的看着阿吉去送死啊,殿下,求求你,不要这样做……”
春华听到徐宫人的话顿时惊呆了。
“你起来再说。”昭和扶着她的手,徐宫人却很执拗:“老奴不起来,老奴当初将公主教大,如今又教阿吉,老奴活了大半辈子无儿无女,不怕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公主和阿吉就是奴婢的孩子一般,奴婢再也没有看着孩子去送死的道理!”
昭和叹了口气:“起来再说!皇弟已经知道了阿吉的存在了,不是本宫要送阿吉去求死,只是……无论如何都瞒不住了。”
“殿下……”徐宫人泪如雨下,“求你,无论如何……想想法子吧……”
倘若她此时此刻有好的法子,又怎能不想法子呢?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出门在外明天可能不能更新,后天继续更新哦。
第95章 V95
徐宫人无论如何都不起来; 昭和握着她的手将她扶起来,道:“明日之事,我并不能预计结果如何; 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证,无论如何保住阿吉的性命。我用我的性命担保。”
徐宫人听罢; 呆呆的抬头望着她,泪眼模糊的说:“殿下说的可是真的?”
昭和点头。
她了解昭和的为人; 长这么大从未见过她随意说话; 她所说的话便能做的到。
徐宫人半信半疑的点头,阿吉就像她的孩子,即便是公主做了承诺,她一样心中忐忑不安。
昭和回了棋舍,写了几封信分别交给府中的侍卫送出去。
第二天清晨,昭和登上了八宝宫车; 坐在她身边穿着靛青色小锦袍的就是阿吉。
阿吉头上戴着镶嵌着宝石的小金冠; 腰缠祥云玉带; 白嫩的小脸显出与生俱来的高贵之气来。他从前没有坐过宫车,也没有这么大模大样的上街过; 禁不住非常好奇兴高采烈的。他时不时掀起帘子往外瞧; 瞧着街市之上如此繁华热闹满脸的新奇笑意。
“皇姐; 好热闹!以后我可要多出来逛一逛!”阿吉笑着说,“叫文光和蕊儿他们也一起出来逛一逛可好?”
昭和点头,温和的看他:“好。”
她眸色深沉的看着前方,心道; 倘若这一道坎可以过去,阿吉便真的可以在大白天出来逛街,倘若不过去……
她不愿意想那么多。
很快,宫车直接进了皇宫,入了清华殿。
当昭和身边带着那孩子入宫的时候,宫里头的老人都投来诧异的目光。但凡伺候过皇后的人,哪个不是目中露出惊诧之色。这样的模样,谁都会有几分联想。
今日同昨日一样,元和帝依然缠绵病榻。
清华殿皇帝寝宫门口,隐隐传出一阵阵的苦苦的药味。
“长公主殿下,来的可真早啊!”尖细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昭和牵着阿吉的手,立定在房门口,蔺贵妃轻笑:“哟,我说这是谁呢?让我好好的瞧一瞧!”
她眼底的激动那般明显,她转到了两个人的面前,欣喜的望着那个孩童,伸出带着长长指甲的手指伸到了阿吉的下巴上抬起了他的小下巴:“这位……可是咱们那位期待已久的小皇子?长得可真俊呢。”
昭和蹙眉,冷眼瞧着她的手,沉声道:“没错,他是皇子,你最好放开你的手!”
蔺贵妃的手一僵,眯起眼睛,阴冷的看了他们两人一眼,冷笑一声:“公主殿下别这么凶嘛,这么可爱的小皇子,皇上疼爱还来不及,又怎会如何呢?”她阴冷的眼神在阿吉的身上转了一圈,又阴森森的笑了起来,转而推开了殿门扭着腰先一步进去了。
阿吉拉着昭和的手,抬头瞧着她的脸,皱着小眉头说:“我不喜欢那个女人。”
昭和低头看他:“没关系,姐姐也讨厌她。别理她就是。”
阿吉点点头。
阿吉想到要见到自己的哥哥,心里很是激动,一只手紧紧的攥着他准备的那幅牡丹图。
门开了,今日,黄色的帷帐都向两边用弯月金钩挂起,元和帝坐在床边,自打他们两个人进殿之后,他的目光就落在阿吉的身上。
那目光很是复杂,有惊讶有忌惮有感伤,又有些什么,连昭和都说不清楚,这种复杂的心情大约只有他自己知道。
元和帝其实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小弟弟,以前见的时候他年纪还小,那个时候阿吉是婴儿,他并没有见到。之后他将阿吉圈禁起来,更加没有见过。
他的脸很白皙,似乎看起来很健康,一张脸儿仿佛圆月般明媚,那眉眼竟与母后非常相似,比他和昭和加起来都要相似更多一些。
元和帝的脸上并没有笑容,他对阿吉招了招手:“你过来。”
阿吉有些紧张,但是并不害怕,他毕竟是一个皇子,有着皇子天生的气度。
阿吉抬头看看姐姐,昭和对他点头:“你过去吧!”
蔺贵妃立在元和帝的帐边,以一种旁观者的得意瞧着这一幕。
阿吉一步一步走了过去,到了元和帝的床边。
元和帝细细的看了他的脸,问:“你几岁了?”
阿吉认真的说:“六岁了。”
元和帝又问:“读过书么?”
阿吉点头。
“都读了什么书?”
“千字文,三字经,论语都有读。”
元和帝想了想,又问:“你还会些什么?”
阿吉笑着说:“我学了丹青。对了,我有一个礼物送给皇帝哥哥。”
元和帝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问:“什么礼物?”
阿吉将手中的画卷缓缓的展开在元和帝的眼前:“皇帝哥哥你看,我大燕的国花是牡丹,这是一幅牡丹图,阿吉亲手画的,送给皇帝哥哥做见面礼。”
元和帝有些怔住了,他愣愣的接过阿吉递过来的画卷,放在眼前细细的看,轻声叹道:“居然有皇姐的几分□□,看来阿吉你竟是得了皇姐的真传?”
昭和道:“阿琦你难道忘记了?我们的画当初都是那位张太傅所教,他擅长丹青笔墨,我那时候喜欢便学了,而你对此毫无兴趣,便镇日里在学画的时候偷懒捣乱,那位张太傅气的胡子都吹起来了对你都没有办法。”
元和帝听了她的话,怔怔的望着眼前,目光有些迷离,仿似儿时的时光再次浮现在眼前。
他的眼睛渐渐模糊,眼眶湿润起来,心中一动又引得咳嗽起来,扶着床栏一时停不下来。
阿吉焦急的说:“我来替皇帝哥哥拍拍背吧。”
他伸出小手探着身子轻轻的拍元和帝的背,元和帝感受着那只小手轻轻的拍着他的背后,脑海中浮现出当初自己小时候咳嗽,母亲轻轻拍着他的背的情景,心中伤痛如同刀搅一般。
“阿吉……”他的泪水缓缓从眼角落了下来,声音有些哽咽,“你还记得你的母后吗?”
阿吉茫然的看着他,摇摇头,却很肯定的说:“但是我知道她在天上看着我们。”
元和帝突然伸手将阿吉按在身前,低声道:“对,她看着我们,朕,原来,一直都……错了……”
他低声的泣着,仿佛多年积累在内心的思念和愧疚在此时此刻全部随着泪水一起流了出来。
蔺贵妃震惊的看着这一幕,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这是皇帝吗?他难道不应该大怒将长公主和阿吉都杀掉吗?
昭和一样吃惊,她已经做了准备,无论何时她都要保住阿吉的性命,但是他都想不到元和帝竟会为阿吉改变主意。
她冷冰冰的看了蔺贵妃一眼,嘴角浮起一丝诡异的笑容。
蔺贵妃仿佛接受到了她的信号,仿若惊弓之鸟一般,脚步向外挪去,想要悄悄离开这个地方。
昭和向前几步,正好挡在了她的身前:“贵妃何处去呢?”
蔺贵妃瞪着她:“长公主殿下这是何意?”
昭和冷笑:“本宫的意思难道贵妃娘娘竟不明白?”
“皇帝哥哥,别哭了。”阿吉伸出白嫩嫩的小手去擦元和的泪水,元和帝抬起了脸,用袖子擦了擦眼泪,摸了摸他的头顶,放大了声音说:“阿吉,往后,你若是喜欢,便常常入宫来玩吧,同皇姐一起来,毕竟咱们是一家人!”
他抬起眼看向昭和:“皇姐,你觉得如何?”
昭和眸中仿似星光闪动一般,点头:“好。”
有了这句话,便是元和帝已经改了主意,不再圈禁阿吉也不再禁止阿吉出入宫中了,这是要和解啊!
她辛苦了这么久,没有想到竟会有如此的结果,实在出乎意料之外。
但是她也应该想到,他们都是母后的孩子,元和帝就是再荒唐,也绝对不是豺狼之人。
她欢喜而释然,心中的重担终于放下。
“陛下,昭和还有一件事要告知陛下,请陛下一定镇定一些,不要引动情绪波动才好。”
这件事她要办,却很担心元和帝的身体究竟会不会受得住。
“什么事,尽管说罢。”
昭和的目光看向蔺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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