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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家的小狼狗-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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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召脸色尴尬,勉强道:“强占土地,放高利贷。”
呵!昭和心里好笑,这么大的罪难道不该抓?
司徒召啊司徒召,你纵容亲属贪赃枉法,还想本宫去说情,未免也太脸大了吧?
司徒召看她漠不关心的样子顿时急了:“这天底下唯有昭和你才能说得动沈拂那疯子了!放眼这京都,有几个权贵不圈地不放贷的?法理不外乎人情,又说法不责众!我岳父只是其中一个,怎的就要判死罪?沈拂这厮实在太过分!”
死罪?!昭和一愣,倘若按照大燕的法典,圈地放贷自然该死罪,不过京中权贵多有犯法的,一上来就死罪的,沈拂当真是第一勇人。
昭和看到司徒召这样子,心里有一些爽快。
她磨蹭了一下,又沉吟了一番,道:“也罢,你若说我能说得动沈拂,那未免太抬举了。我同他是有点私交,但是也不至于能改变什么。只能说,今日我同你一起去看看罢了。”
司徒召心急如焚,现在看她居然愿意去看看,赶紧的招来了马车,立即请她上车,自己策马一起前往。
沈拂做京都尉,昭和便是要看看他到底能做到哪一步。如今就连司徒召都没奈何,她倒是要高看沈拂一眼。
他不会真的杀了司徒召的岳父吧?昭和寻思着,她不想理会那老儿的生死,不过沈拂会如何做她是一定要去看的。
半个多时辰以后,马车在京都尉衙门口停了下来。
昭和下车看去,只见衙门口竖立着五色大棒,阴森森的很是威严。
衙门口围着一些看审案的百姓,司徒召焦急的下马,前面立即有人开路拨开了那些百姓,昭和也跟在后面。
大堂之上,沈拂身穿深蓝色绣猛虎官服,面色肃然威风凛凛,一双美目冷冷看着堂下,当他看到司徒召进来,嘴角勾起一丝浅浅的凉笑:“微臣参见裕王殿下,请恕沈拂正在大堂断案,不方便下来行礼了,殿下请在一旁观看。”
司徒召没有看他,也没有回答他,而是一双眼紧紧的盯着地面上的东西。那是一个人,拿一方白布盖着,周遭浸染血渍。那正是他的岳父,居然已经被棒杀!
“沈拂!”他双拳紧握,蓦地抬头死死瞪着沈拂:“你……你居然这么心狠手辣!”
沈拂朗声道:“大燕法令在上,五色棒立在堂前!半月之前,本官已经三审五令,京都之中无论平民权贵,违法者严惩不贷!大燕律法,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洛某不但圈田圈地,还放高利贷,这里有状纸,多年来逼死人命十三条,条条都是血案!状纸都在这里,如果裕王殿下想看,沈拂可以一条条一件件读给殿下听!请问沈拂到底哪里做错?哪里心狠手辣了?!”
司徒召恨恨的瞪着他,紧紧咬着银牙,可恨这厮红口白牙,竟然说的条条是道,一个字都反驳不出来。
“沈拂!算你狠!”司徒召怒喝道,“来人,将人抬回去!”
司徒召大怒拂袖而去,他的手下立即将那尸体抬了出去,司徒召同昭和擦肩而过,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沈拂这才看到昭和进来,急忙下了座位迎了过来,道:“殿下别往堂上去,那边血腥之气还未散去,殿下请往偏厅坐一坐,沈拂片刻就来。”
此时,他对昭和的亲切态度同方才对司徒召的冷面阎罗简直天壤之别。
昭和难得瞧见司徒召那副样子,心里暗爽,道:“没关系,我看你断完案子。”
沈拂点头,上了堂,发了签子,主簿做了结案陈词就此结案入档。
一切完成之后,总算是退堂。
沈拂请了昭和到了偏厅,上了好茶,道:“殿下不该来,这里煞气太重,别冲撞了殿下。”
昭和想起他方才对司徒召的疾言厉色,现在对自己的轻言细语,这真的是一个人吗?
昭和说起司徒召请她来的原因。沈拂一愣,道:“难道殿下认为我做的不对?特意来阻拦?”
昭和摇头:“怎会?今日之后,恐怕这京都之内再无不怕沈拂你的权贵。”
沈拂淡然一笑:“我做人做事只求无愧于心。既然殿下托付如此重任,沈拂怎敢不舍生忘死?”
昭和看着他,原来,这才是真正的沈拂。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他依旧是个不怕死的人。
她释然,果然,前世的自己真是在拧一根百折不挠的竹子呀。
沈拂看她低头时容颜娇媚,有些恍神,轻声问:“殿下的风寒好了吗?”
“吃了几服药,已经没事了。”昭和答道。
沈拂见她笑容不展似乎有心事,试探的问:“是不是前方有战报?”
“卢魄杀了一名副将军,首战告败。”
沈拂一怔,只可惜他不是将军,明明听到战败的消息,也只有望洋兴叹。他担心昭和面上不显示却心里难过。
“驸马呢?”他急切的问。
昭和摇头:“我还没有得到他的消息。”
沈拂劝道:“还请殿下保重身体,勿要烦扰。”
昭和坦然道:“怎会?胜败乃兵家常事,因为一场败局而丧气,岂不是可笑?我相信他,必定能战胜归来。”
沈拂望着她愣了半晌,禁不住哂笑,他知道,她本就不是一般的女子。若是一般的女子,现在恐怕早已哭哭啼啼六神无主,而她反倒安慰别人,又岂是一般的胸怀能做到的?
“现在快到中午了,不如殿下留下来吃一顿便饭。”
昭和倒是稀奇了:“你这里还有便饭吃?”
沈拂赧然:“衙门的厨子并不好,不过沈拂打算亲自做一顿好的给殿下吃。”
“你?”昭和不可置信的望着他。
沈拂脸色微红,点头:“对。”
能为她做一顿饭,那是他的荣幸。
第88章 V88
昭和开始还有点不相信沈拂这样的人会做饭; 只要想想容貌如同冰雪一般的人在烟火味十足的炉灶旁忙碌,总让人有种说不出的违和感。
在等待的时候,昭和真的偷偷的去了趟衙门的后厨房; 隔着窗户,可以闻到里头传出一阵阵菜香; 似乎有熟牛肉的味道,带着一点青椒的呛鼻; 而窗户之后; 白色的烟雾之中,竟是那个素衣男子挽着袖子拿着大锅铲在炒菜!
昭和看到此情景有些尴尬,状元郎炒牛肉?不是说君子远庖厨吗?不过似乎那人的手段很是熟练,不过几个翻炒,大火油烹之后便翻铲出锅,接着洗刷了锅子; 下了一条早已腌制好的红鲤鱼。
昭和怕他看到自己尴尬; 便退回了堂中;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沈拂已经将菜端出来了。
上桌的有青椒炒牛肉; 红烧鲤鱼; 醋拌黄瓜; 都是家常的,而昭和吃惯了山珍海味,倒是很想尝一尝状元郎的手艺。
春华在她身边便要来试毒,昭和摇摇头示意她不用试了。
难道有人还会在自己炒的菜里头放毒不成; 倘若当着沈拂的面试毒岂不是寒了人的心?
“的确不错。”昭和尝了菜,点头赞道。虽然说不出哪里不错,但是入口却是咸淡适中,鲜香可口。
沈拂赧然笑道:“殿下喜欢就好。”能同桌吃饭,他心中高兴。
吃罢饭昭和便要回去了,沈拂亲自送她上了马车。
昭和道:“你的京都尉,做的很好,兀自去做,倘若有事,记得有本宫。”
沈拂心里明白,得罪权贵那绝对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但是既然他如今做了这京都尉,便少不得要得罪人,后头没有靠山,那是自找死路,昭和这样说,是为他好。
沈拂说:“凡事只求无愧于心。”
昭和微微一笑,上了车子。
沈拂立在门前看着,直到那马车走了许久,这才回过身往衙门里去了。
他才到门口,便看到有手下捕头刑天的急匆匆的过来,一脸的紧张。
“何事?”
刑天压低嗓子道:“有要事禀告大人。”
沈拂脸色一寒,便知道他的事估计不是什么好事,便拉着他往里头去了。
内厅中,两人低头商议。
“你说黑货?”
刑天点头:“的确是黑货,就是不知道是哪个主子的。”
“好大的胆子!”沈拂怒道,“赶紧去查!查不到别来报我!”
这黑货,乃是□□,刑天在码头发现了货船中夹杂的□□,杂在装粮食的袋子里头,若不是当时刑天带着一只狗,还真发现不了那东西。但是刑天警觉,并没有当场截住那批货物,只是暗暗的派人跟着查探。
这黑火,那可是大不了的东西,牵连必定不小,此时此刻,绝对不能走漏了风声。
**
第二封军情传来的时候,元和帝当时正在喝酒,听到军情据说当时就摔了杯子。
“死守冀北城?!”元和帝怒不可遏,他咬着牙真想骂赵信十八代祖宗,“朕给你十万大军,就是当缩头乌龟死守冀北城的吗?!”
蔺贵妃在他身边,阴阳怪气道:“陛下真是,当初我就说不要派那个赵兴去,简直是无用的孬种,若是调派我堂兄蔺辰去,定然能马到功成!如今此状,岂不是叫大燕的百姓笑话?我说不如现在就调派我堂兄过去,取代了那赵兴的大将军之职,你说怎么样?”
元和帝斥道:“山西距离边疆何止千里?若是等蔺辰去了,恐怕来不及。你这妇人没有见识,懂得什么?朕现在一道御令下去,让赵信那老王八出战!不出战者死!”
蔺贵妃皱了皱眉头,心里甚是不满。
元和帝发了一道金令,叫特使快马加鞭急急的赶往边疆了。
特使到达边疆的时候,正好刮着大风,冀北城已经连刮了三日的大风,带着粗粗的沙粒打的人脸疼,冀北城对面卢魄打着军队镇日里敲锣打鼓肆意辱骂,而赵信一直牢牢守住冀北城只守不攻。
皇帝金令一到,赵信立即招了各将领开会。
大帐之中,赵信看着那枚金令叹气道:“陛下金令,三日内出战,务必要斩敌过万,否则格杀勿论。恐怕不能不从!”
他身旁坐着一个英武的年轻将领,不过一些时候肤色已经比来时黧黑了一些,正是聂缙。
聂缙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如今冀北风沙滚滚,气候实难出战,而我大燕士兵因为水土不服已经不少人病倒,这个时候出战,恐怕于军不利。”
林成也劝道:“卢魄那厮果真万人不敌,如今林博死后士气大落,贸然出战恐怕不能成功。何况将军的计策是要消耗对方粮草士气,待到对方气弱时出击,现在时机不到,怎么能硬上呢?”
赵信苦笑,随着金令一起来的,还有家里人的书信,说家里的夫人儿子都被请到了宫里作客。元和帝的意思他难道不清楚吗?元和帝明知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故意拘了他一家老小以作威胁,不怕他不出战。
此时状况,唯有一战还有一丝胜算,要是不战,后果可想而知。
赵信倏然站起,高声道:“各位将士,整顿士兵,明日出战!”
聂缙诧异的望向他,明日出战?天时地利人和无一具备,他几乎可以预料一个结果,但是皇令在前,能奈何?
他站了起来:“大将军,我同你一起出征。”
赵信没有回答他的话,对众将士喝令道:“明日林成做副将随本将军出征,聂缙严守阵营,不得有失!”
聂缙不觉皱了皱眉头。
当晚,赵信同林成并其他将领一起开会,策划明日的作战计划。
他们准备兵分三路,一路正面冲突,一路从后头包抄敌营,一路作为援军斜刺里□□去。
安排既定,聂缙依旧守营。
聂缙有些失落,他前几日已经跟赵信提了他的计策,如同他预先料到的,赵信觉得太过冒险否定了他的计策。
明日出征,赵信将带出大部军队,卢魄不是傻子,他可以预料到,那将是一场异常凶险的殊死决斗。
他心中沉重,独自入了营帐。
当他抬起头时,蓦地发现自己的营帐中立着一个人。
“将军?”
那人回头,捋了捋长须,豁然就是赵信本人。
“你一定很诧异我为何来找你。”赵信微笑的看着他。
聂缙点头。
灯光下,赵信从怀中取出了一枚锦囊给了聂缙,聂缙正要打开,赵信阻止道:“别打开。明日我出兵之后你再打开这枚锦囊。”
聂缙疑惑的看着手里的锦囊,虽然好奇,到底还是纳入了怀中。
他抬头看着赵信,赵信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脸上有着长者的慈祥。
“你一定怪我为何不让你出战,是吗?”
聂缙没有说话。
赵信一笑:“原因说出来你也许觉得我太自私。其实并不是因为你是驸马,你是皇亲国戚我才没有让你出战。只是因为,聂家只剩下了你这一点血脉,倘若你有三长两短,我下了黄泉,如何有颜面见我的好兄弟聂英?”
聂缙听他说起叔父,不由得喉头哽咽。
赵信又叹道:“但是玉不琢不成器,即便是再好的璞玉,不开光不见血,那是成不了气候的。今日,我要教给你两个字——冷静。这是我多年来的经验教训。沙场之上,最难得冷静二字。今后,无论你遇到何种状况,务必记住——冷静。静生慧,一个在战场上都能冷静的人,必定成才。”
聂缙点头。
赵信摇头道:“我今天的感慨似乎有点多。到底是老了,也罢,明日要出战,我先回去了。”
聂缙送他出去,低头拿出了那锦囊,这里面,到底是什么呢?
第89章 V89
漫天黄沙飞舞; 书写着大大的“燕”字的锦旗在半空中狂乱的舞动着,被风吹得仿佛扬起的帆。
“将军,不好!旌旗被风吹断了!”士兵从外面慌慌张张的跑进了营帐。
赵信身着金色盔甲; 听到他的报告不由得心中蓦地一跳,皱了皱眉头。
临出征前旌旗折断乃是不祥之兆; 但是如今大战一触即发,而且皇命在身; 岂能因为一根旌旗而退兵?
此战; 战得战,不战亦得战。
赵信拔出腰间长剑,双目坚毅的看着前方,他高高举起手中的长剑道:“吹起号角,起兵出战!”
洪亮的号角声响起,冀北城对面; 卢魄骑在马上; 勾起了唇角; 乌黑的眼中划过一丝笑意:“赵信这个缩头乌龟终于出来了!我等的就是这一天!”
他领着千军万马,扬起手中北狄长刀; 高喝道:“准备迎战!让那些大燕人瞧瞧咱们北狄人的厉害!”
两军相对仿若排山倒海般相撞; 马蹄声仿若惊雷响遍大地; 赵信带兵正面杀入北狄军队。军士的嘶喊声震天动地,卢魄带领他的轻骑兵如同狼入羊群纵横捭阖势如破竹。
北狄军士凶悍异常,那铁蹄所过之处血流成河。从后面包抄的大燕军士想不到北狄早有准备,被两面埋伏的轻骑队杀得丢盔卸甲。
卢魄力大无穷; 手持一把宝刀所过之处所向无敌,他高呼一声:“活捉赵信!”
那一声高喝响彻山谷应者无数,仿佛无数声音跟着他一起叫着:“活捉赵信!活捉赵信!”
赵信饶是经历了多少阵仗,听到如此震耳欲聋的声音,不由得心中发寒。
聂缙在墙头上看到情况不妙,北狄人身强体悍非大燕军士能比,而且大燕多年未战军队作战能力已经大大不如从前,而那北狄人却终日在马上奔驰训练的铁骑悍勇异常。
这上场,大燕兵士便明显不如北狄兵士。
聂缙立即掏出了袖子中的锦囊,打开一看,顿时吃了一惊,这锦囊中是一枚青铜军令,这是大燕骑兵中最为精锐的轻骑兵的青铜猛虎军令,有此军令可以指挥两万人马的精锐轻骑兵。
他豁然明白了赵信的意思。他拿了军令飞身下了城头,立即到了军中召集林成。
林成看到他手中军令大吃一惊:“你这是?”
聂缙来不及时间跟他解释:“我有此军令,现在即刻发兵!你务必好好的守住冀北城,不得有失!”
聂缙立即叫了都宁带路,点了那两万精锐轻骑从冀北城北门绕小道纵马而去。
卢魄察觉有兵从城中出来,立即叫手下副将带兵去拦,可是那副将到达之时,那轻骑走的极快,早已消失在大漠之中不见了踪影。
卢魄急着捉赵信,哪里管得了那么多。
北狄太过凶悍,赵信看情况不妙想要退守冀北城,但是卢魄令人守住冀北城城门口,赵信不得入城,只得向东而去。
卢魄一面令人继续攻打冀北城,一面带着大军向东追赵信而去。
卢魄狡猾,仿佛野狼驱逐羔羊一般,他对于大漠的地形十分熟悉,大燕军队不知不觉竟被驱逐到一个葫芦形的山谷中再无出路,没奈何,赵信只得派兵死守葫芦山谷,又令人突出重围前去求救。
眼看着那突围的人冲出去,但是卢魄没有去追。
副将问他:“可汗为何不去追击?”
卢魄哈哈大笑:“要求救,尽管求个够!大燕这些羔羊,来多少杀多少!赵信这厮,我不会急着把他们一网打尽,我要好好的折磨他们,当他们粮草用尽之时,一个个跪着来求本可汗!哈哈……”
葫芦山谷中。
“将军,你的伤……”
赵信咬了咬牙,低着看着自己手臂上往外渗的血渍,他摇摇头对副将说:“我没事,你去点算一下人马,看看这峡谷中还有多少人。”
副将去清点了一番,回来禀告道:“将军,谷中有三万多人。”
赵信一听,痛苦的合上了眼睛,这是一个多么可怕的数字,他们太低估卢魄的实力了。
六万人马,算去战死跟被俘的,折损了足足有一半的人马。他心中如同刀搅般的疼痛。
副将焦急的说:“即便我们派人去求救,但是冀北城中的人马根本就不足以与现在的卢魄抗衡啊!若是让皇上发兵来援,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赵信蓦地睁开眼睛,道:“不能等死!找机会突围!倘若不能突围,再怎样也要死守葫芦谷,倘若我猜的没错,或许……还有一个人能救咱们。”
副将吃惊的问:“那个人是谁?”
赵信沉吟,低声道:“他,应该已经在路上了。三日,聂缙,我给你三日时间,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
三日时光,对于困兽一般在葫芦谷中的大燕士兵们如同三年一般漫长,他们左突右冲但是没有一队成功突围,可恶的北狄人如同猫戏老鼠般,不断的玩弄着诡计。他们让你以为有隙可乘伸出脑袋去,却又举起利剑一剑斩下来。
突围没有成功,人心一时惶惶,时不时有偷偷溜出去投降的军士,但是北狄人凶残,投降的不但不善待,反而砍了头颅挂在葫芦谷的顶上。一时之间,整个大燕军士仿若在地狱中一般。
天,下起了雨。
湿漉漉的日子里,更加难熬。
卢魄骑在马上,虎视眈眈的看着葫芦谷中的人众人,他冷冷一笑,对谷里的人高喊:“本可汗已经没有耐心了!要么你们一个个的跪着走出来,要么本可汗要让这整个葫芦谷铺满大燕军士的头颅!”
赵信站了起来,他知道北狄人已经没有耐心了,战是死,不战亦是死。他举起长剑,怒吼道:“是我大燕儿郎的,都站起来!同这些北狄狗一决生死!”
其他的士兵纷纷站了起来,无数的附和震动了山谷。
“一决生死!”
“一决生死!”
赵信回首,望着这片贫瘠的葫芦谷,没有想到他身经百战,有生之年,竟要葬身于此?
他长叹一口气,紧紧握住了剑柄。
他抬起了脚步,正要迈出去之时,陡然间,他似乎听到马蹄的声音,急促而紧张,不同于北狄人的马蹄声。
他的眼底浮起一丝希望,难道是……大燕的轻骑兵?!
似乎其他人也听到了,不敢置信的互相对望。有援军?难道是大军的援军?
无数人的心底浮起了一丝希望。
“卢魄!”一阵怒吼传遍了山谷,“看看谁来看你了!”
那声音,太熟悉!
“聂缙!”赵信失声叫出了他的名字。
“是聂都督!”
“是聂都督!”
士兵们议论起来。
卢魄大惊,他似乎听到了熟悉的哭叫声,那声音绝对不可能出现在这个地方的呀!
他蓦地回头,双目圆瞪,震惊已极!
在那少年将军的队伍中,用锁链锁着的,竟然全部都是穿着华贵皮裘的北狄贵人。
“父亲——”小孩子哭喊的声音,那是他的大儿子。
“可汗——”那娇媚的声音,是他的爱妾。
“卢魄——”那苍老的声音是他的白发母亲。
这少年将军他见都没见过他上战场,怎么会身着银甲如□□罗一般出现在他的面前?
聂缙冷笑,手中一把长剑搁在他妻儿的脖子上,道:“我本不杀老弱妇孺,但是,既然你卢魄杀了万千大燕战士,我聂缙也不介意破例一次!”
“聂,缙!”卢魄恨得咬牙切齿,双目发红,他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却是在他的妻儿都成了他的阶下囚之时。
“你们大燕人太卑鄙无耻!有本事单打独斗!拿我的家人威胁我算什么本事?!”卢魄怒骂。
聂缙一笑:“你错了!在冀北城的牢房里,不只是有你的亲族兄弟妻儿,还有你满朝的文武,只要我放一道响箭,你整个北狄朝廷亲族全部都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你卢魄就会变成孤家寡人!”
赵信惊喜叫道:“做得好!”
卢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短短三日,这个叫聂缙的少年将军竟然抄了他的老巢?
他的朝廷,他的亲族,哪一个是他能够放弃的?
“你……你……”卢魄气的浑身发抖,“你想怎么样?!”
“退兵十里!本都督要迎接赵大将军回城!”聂缙喝道。
卢魄几乎咬碎了牙齿,紧紧握着双拳,简直是有苦往肚子里咽。
眼看到手的果子送了别人,眼看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了。
他缓缓举起了自己的手,艰难的吐出了几个字:“退军十里!”
聂缙策马到山谷前,高呼道:“迎接赵大将军!”
当他的声音落下时,整个山谷响彻了欢呼之声。
赵信惭愧极了,他策马出来,感动的看着聂缙,眼中饱含着泪光,道:“你做到了,你真的做到了!走!咱们回城去!”
葫芦谷的三万士兵除去伤残至死的全部毫发无损的撤回了冀北城。此时此刻,在冀北城的牢房里满满当当的装的全是北狄朝廷中的大员跟皇亲国戚,整有一千余人。
赵信召集会议,所有人对聂缙皆是刮目相看。
赵信问聂缙:“你打算还他这些人吗?那厮如狼似虎,一旦得回了自己的人马,一定故态复萌又开始攻打冀北城。”
聂缙冷笑道:“他想要回他的文武大臣皇亲国戚,可没那么容易!为今之计,最好能够签署两国和谈,但是卢魄恐怕没那么容易答应,只能先想法子让他折服。”
赵信问:“如何折服?”
“武力上折服,他不是号称他是万人敌,号称他勇冠三军力大无穷?”
赵信蹙眉:“他的确是,我从军这么多年,还未见过如此强悍的敌人。”
“那让我去跟他比试,单打独斗。”
“单打独斗?你疯了吗?”赵信不敢置信的望着他。
聂缙看着他,唇角微微上扬:“我不敢说我一定赢,但是我一定不会输。”
赵信震惊的望着他,或许,他是给这个年轻人太少的表现机会了,他身上所蕴藏的潜力竟是他都预料不到的。
“你真的要比?”
他点头:“比!”
消息传到卢魄营中,他此时正气急败坏喝酒解愁,一面担心自己的妻儿如何,一面又担心文武官员因为被俘对他心生怨恨,真是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如坐针毡。
他就不明白了,有着漫漫黄沙相隔,聂缙那小子怎么就能如此顺利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突袭到他内部去?
然而,不管他敢不敢相信,他都做到了。
真是一个让人头痛的家伙。
卢魄得知聂缙要同他单打独斗的比试,觉得太可笑!那年轻人的身形同自己相比,简直就是狼和熊的比例。他凭什么提出如此荒谬的比试?
但是那人传消息来说,如果他输了,便无偿释放他的北狄人质。如果他赢了,就必须同大燕签订十年的和平协约。
卢魄觉得可笑:“我怎么可能会输?!答应他!我要当着所有大燕人的面将这小子掰成两段!”他一掌拍在桌面上,木质的酒桌立即断成了两半。
第二日,在冀北城前面的空地上,两边军士排成一排,两边各自策马上前一个大将。
卢魄斜眼看着聂缙,不屑道:“怎么,你想同我怎么比?是比拳脚还是比兵器?说出来听听!规矩你定,免得说我欺负小辈!”
聂缙微微冷笑,道:“比摔角!”
卢魄蓦地抬头,目不转睛的瞪着他,转而仰头哈哈大笑:“何其可笑!你难道不知道,摔角乃是我北狄人最常做的事情!你简直是找死啊!聂缙!”
“你无需管我找死不找死,你比还是不比?”
卢魄这次到是真的对他刮目相看了:“你们大燕有句话说的好,叫做初生牛犊不怕虎。这一次,我卢魄倒是真是见识到了。不过说起来,本可汗真的是欣赏你这个年轻。聂缙,你考虑考虑,如同你愿意到我北狄来,我一定给大官你做,让你做天下兵马大元帅,你看如何?”
聂缙冷脸喝道:“废话少说,只要你一个字,比还是不比?!”
卢魄见他把自己的邀请当做放屁,当即就怒了,他是诚心邀请,没想到他如此目中无人,怒喝:“比!你给本可汗滚下马来!”
第90章 V90
聂缙身后的将官提醒他:“聂都督; 摔角可是北狄人的长处,千万要慎重啊!”
聂缙挥了挥手:“没事。”
双方翻身下马,卢魄足足比聂缙高了一个头; 他倒要看看,这个小子究竟如何跟他比摔角。
中间空出一个圆场; 两边的士兵各自呼喝,替各自的将领打气。
卢魄得意洋洋举起双臂; 轻蔑道:“小子; 来!”
在北狄的摔角中,是不拘手段,不拘用头用手还是用脚,只要能把对方牢牢的压在地上就算赢。
卢魄健壮高大,力大无穷,这些聂缙都知道; 但是……
他想起他曾经对付的那个昆仑奴; 力气未必没有卢魄大; 但是,是个人; 都是有弱点的。
聂缙纵身而去; 蓦地飞身向他扑过去; 卢魄果然力大无穷,双手抓住男子的肩膀,蓦的往外摔去,聂缙被突如其来的摔倒在地上; 然而,他一个落地滚迅速的站了起来。
“嚯嚯嚯!”北狄士兵扬起大刀欢呼起来。
卢魄更为得意,哈哈大笑:“过来,少年人!让本大将再摔一次,这一次摔你的狗啃泥!”
如方才一样,聂缙再次扑了上去,然而卢魄没想到他的动作都跟方才一模一样,心里更是鄙夷,这个大燕人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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