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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家的小狼狗-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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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缙细密的吻滑落到她的下巴上,仿佛一团火般烧灼,然而更让昭和烧灼的是她似乎遇到了不妙的状况。她小心翼翼的试着探了探,指尖粘腻腻的,她倒吸了一口气,顿时满腔的热情浇了一盆冷水。
“等等……”昭和蹙着秀眉,推开了聂缙的肩膀,男子深黑的眼直直的望着她,有一丝错愕,又有一丝惘然。
“我……我不方便……”
恍如一拳重重的敲打在聂缙的心口,他惊愕的望着她,突然意识到方才失控的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他蓦地翻身躺在了床边,随即翻身下了床,抓起地上落下的外套大步的出了房门,“啪”的一声关上了门,身体紧紧的靠着门扇,仰头看向满是星星的夜空,大口的喘息。
昭和愣了一下,她才说了一句不方便,他怎么惊恐成那样?说起来,她还有点小愧疚呢,自己撩的人,撩起来也没能让他如愿,这样多几次会不会得病啊?
“聂缙……”昭和有点担心他,对着门外嚷:“外面不冷吗?”
“属下替殿下守门。”门外传来清越的声音,看来应该是没事。
昭和躺下了,意识到自己情况不妙,又对外面道:“聂缙,你让侍女进来,你先去休息吧。”
侍女来了,得了吩咐立即去准备应用的东西,昭和收拾好了又躺下睡觉。隐约看到外头一个人影,是聂缙的影子,她让他去休息他还是在外头守门呢。
昭和嘴角扬起一丝轻笑,温暖的躺在被窝里,想起他方才的那个吻,他心里也不是没有我的嘛。
聂缙站在门外,恍如石像一般,抬头看着天空闪烁的星星,一阵凉风吹过来,他的眉目冷的仿佛凝了秋霜。
“缙儿,齐家治国平天下,自古以来,女子以男子为尊,妻以夫为纲,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你乃是我聂家嫡长孙,承袭着聂家的香火,你记住,聂家的香火不能断,务必要一代代传承下去……”
“我看你这样子,大约不甘心做面首吧?可惜啊,你又坐不上驸马爷的位置,这不上不下的,可真尴尬呢。”
“缙儿,等你将来入仕,要以百姓为重兼济天下,将来必定能封妻荫子,娘会以你为荣……”
“聂缙,莫非你忘记了自己的出身?你出身奴隶,难不成你以为借着公主的喜欢,你还能做个驸马爷不成?”
聂缙用力的甩了甩头,脑海中如同走马灯一般浮现出一幕幕场景,时而是祖父的教导,时而是母亲的叮嘱,时而又是楚离的冷嘲热讽。
突然冷冷的自嘲笑了:“呵,面首,好一个面首!”
他方才是情难自控,激/情之后呢,他会变成长公主的面首,如此而已。
天边渐渐发白,站在门外的男子一如雕像,他睁着眼定定的看着前方,眼底显出淡淡的青影,身形动都未动一下。
昭和开了门,瞧见了他甚为诧异。
“聂缙,你不冷吗?都说叫你去休息了?怎的还站在这里?”她伸手去拉他的手,男子却将手闪过,后退一步对她行礼道:“属下不冷。”
昭和看着他的脸,同昨晚的温柔体贴判若两人。
她心里想着,这是因为昨晚没做成,生气了?
昭和回了公主府,立即令府内的侍卫增加一倍人手巡夜,出行时也增加了一倍的侍卫,整个公主府守得如同铁桶一般,连个苍蝇都飞不进去。
宫中总管府里,宝禄瞧着大总管的脸色很是不好。
宝禄心虚的说:“大总管,那是意外,去的人说了先前瞧着长公主殿下跟聂缙分开洗澡的,那澡池子杀人可不是最便利的,本打算悄无声息的杀了聂缙,哪里晓得长公主殿下又冒出来了。”
“闭嘴!”冯立吸了一口气,握着桌角的手背青筋冒起,道:“杀个人都杀不利落,还有脸说话?!去了三个死了一个,两个逃回来,人没杀成,反倒把长公主给召出来!现在公主府侍卫加倍,再下手更是不容易,这不是打草惊蛇是什么?!”
宝禄无奈的低头:“那也没法子呀。”
“早晚将你们这些蠢货一个个拎起来打板子!”冯立气极骂道。如今杀聂缙怕是更不容易,看来只有伺机而动。
现在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如今元和帝身体渐养的好了,他第一要事是替林氏巩固地位,好取代当初的栾氏。
他入了青鸾殿,皇帝正是在这儿养病,迎面走过来一个人影,只见前拥后簇过来一个妃子,她云鬓华服、金玉璀璨、年轻貌美、身材高挑,正是蔺贵妃。
冯立笑道:“贵妃娘娘怎么今儿有空过来?”
蔺妃微微一笑:“本宫当是谁呢,原来是大总管呀。大总管贵人事忙,怕是有几天没过来这青鸾殿,大约是不知道呢,本宫日日过来侍奉陛下,绝不敢偷懒的。”
冯立一怔,只见里头出来一个小太监,果然极为熟络的迎着蔺妃进去了,那小太监一瞧见他,急忙满脸堆笑也迎了过来。
他走在蔺妃的后面,到了屋里头,瞧着元和帝虽然神色依然萧瑟,脸色却好了许多,已经能下床走动走动了。
“陛下,你要喝水,自有臣妾呢,可别动,好生的休养着。”蔺妃过来将元和帝小心翼翼的扶上了床,一边殷勤的给他倒茶。
冯立道:“御医说了,陛下的病情已无大碍,若是陛下愿意,大约是可以移居养心殿,处理些朝政之事了。”
元和帝摆摆手,疲惫的说:“朕还是乏力的很,朝政之事,总得过段时间再说,卿家还是看着办吧。朕瞧着有你看着总是没什么大事的。”
冯立应声。
蔺妃斜眼看了冯立一眼,嘴角扬起一丝冷笑,随手将茶捧到了皇帝的跟前:“陛下,已经吹过两次了,您小心点喝。”
元和帝点头,扶着她的手喝了一口,叹道:“若说伶俐懂事,到底还是爱妃。”
蔺妃笑一笑,没有做声。
冯立眸子一暗,心里憋着气快步走出了青鸾殿。一出宫殿立即招来了那个小太监低声问:“林氏呢?怎的不见林氏在陛下跟前伺候?”
小太监看着他那模样吓得瑟瑟发抖,颤着声音说:“陛下说了,林氏同栾氏长得像,他现在一瞧见林氏便难受,所以让林氏少出现在跟前。”
冯立扶额,跺了脚,他竟没想到这一成!反而让蔺贵妃占了便宜去了!
蔺贵妃的出现让他敲起了警钟,这远比聂缙的事情要厉害的多,倘若蔺妃得势,她不只是一个人,她身后还有沁阳王、安阳侯和整个蔺氏家族。
冯立回了太保府,立即让人叫来了林氏,林氏生怕大总管怪她一见面哭哭啼啼的。
“哭什么哭?!就你这脑子如何跟蔺贵妃斗!”
林氏越发哭的厉害了:“那是陛下不见我,我有什么法子。天恩就如同那六月的天,真是说变就变。大总管当初跟我说的好,说什么进来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享不尽的帝王恩宠,如今呢,我一个人冷冷清清的,想回去都回不去了……”
冯立懒得理会她的抱怨:“住嘴!再哭将你扔出去!”
林氏一听,便不敢哭了。
“到如今,最重要的不是谁人受宠,而是……谁人受孕!”
林氏一怔,呆呆望着他,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大总管之前不是说陛下不孕吗?”
冯立鹰鸷的眸子一转,散发出一道阴冷的光芒:“不孕,只是暂时,皇帝这边有太医院,难道治不好?治好了,也该有皇子嗣了。你,必须怀孕。”
林氏失声:“我这就怀孕?”
“今晚本座安排你侍寝,今晚就怀孕!”冯立笃定的说。
林氏愣了半晌,这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吓得腿软的跪在了地上:“大总管,假怀孕自然是可以的,可是怀胎十月便要诞下皇子,届时我该怎么办?倘若被人识破那是杀头的大罪!”
冯立一笑:“放心,有本座在,没人杀的了你。你不但要怀孕,还要健健康康的诞下皇子。”
林氏浑身颤抖了一下,不可思议的望着他,他,他这话什么意思?混淆皇室血脉,那岂是玩的?
“不……”她摇头,“我……我不敢……”
冯立跨着步子到了她的跟前,伸手用力捏着她的下巴,冷声道:“骑虎难下。如今,你敢也得敢,不敢也得敢!若是赢了,那便是泼天的富贵和权势,无人能及得过你!”
林氏颤抖着望着他:“若是输了呢?”
冯立呵呵笑了:“不过是一条命而已,而这条命,本座现在就能了结!”
五指一收,林氏已能感觉到那五指收拢带来的冰冷和窒息。
“我做……做……”
她如今,已是无路可走。
第30章 二姑娘
宫中传出林氏有孕的消息,元和帝异常高兴,得到消息的当天就封了贵人。
昭和得到消息一早便入了宫,亲自去看望青鸾殿的皇帝。
宫门前,聂缙侍立在马车旁,正等着昭和。在他身后不远处,两个宫女引着一位衣着华丽的少女款款走了过来。
少女不经意间看到那马车边的青衣男子愣了一下,再细看时脚步停了下来。
“姑娘……”
身边丫鬟玉柳出声:“姑娘,辰妃娘娘还在宫里等着你呢。”
少女对那声音恍然未觉,一双清水般的明亮眸子定定的看着那青衣男子的背影,带着不可思议的震惊。
“姑娘……”玉柳又唤了一声。
少女蹙起烟眉,道:“你几个现在一边等我一会,我要去说几句话。”
说罢,她迈了步子向那青衣男子走去。
“聂缙……”
轻轻柔柔的声音在耳后响起,聂缙一愣,转了头,便看到一个花季少女。
面似三月桃花,眼若夜色漆黑,一头乌油油的头发挽着双环髻,发间簪着翠玉环簪,身着一袭俏丽的粉色锦裙,很是眼熟。
他怔了怔,望着她的脸,似乎在回想什么。
少女失声:“聂缙……真的是你……”
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听闻聂家灭了满门,她竟从未想过这个少年居然还活在这世界上。
她快走几步,过来紧紧扯住了聂缙的袖子角,看着他一如当初般英俊的面容,双眼闪着泪光,哽咽道:“你……你……”
一连两个“你”字,竟是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洛颜!”聂缙心口仿佛猛烈的一击,恍如隔世一般。从前的一些画面再次浮现在脑海中,只是那时多么美好欢乐,这时便有多么痛苦难当。
他后退了一步,收回了自己的袖子,低头道:“姑娘还请慎重,毕竟……今时不同往日……”
洛颜哽咽无语,当初的他是多么意气风发,如今这般谨慎内敛,该是怎样的磨磋和打击。
她紧紧攥着自己的袖子,拿了帕子轻轻擦去了落在脸上的泪痕,低声道:“聂缙,我知你处境,只是当初你家同我家是世交,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本来,我以为你已经死了,可如今既然你活着,不管我父亲是什么打算,我断然不能看着你不管。”
她瞧着他的打扮和他身边的马车,知道他如今是替人赶车,顿时心如搅碎了一般。
她瞧着那马车十分华丽,却不知道是哪个贵人的,开口问道:“你如今是在替谁家赶马车?”
聂缙看了她一眼,沉默了片刻,才道:“是长公主殿下。”
洛颜一惊:“你说的是那个爱养面首的长公主?”
聂缙一哽,长公主的名声何时便成了爱养面首的长公主?他在府中自然是知道,长公主并没有面首,只是坊间最爱传些皇家的八卦,自然是添油加醋的乱传一气。
他没有解释,这件事也没向她解释的必要。
洛颜看他没回答,应该是默认,她瞧着聂缙,一两年没见,他长得越发出脱,不由得心里纠结犯难,道:“聂缙,我有点担心你。”
她说这话很有些孩子气,毕竟才十六岁的少女,在温侯府中如娇花般养着,完全不经世事。
聂缙心里苦笑,看了她一眼,道:“你若是进宫看你姐姐,便去吧,不要在此多耽搁。”
他的话音很是温和,洛颜心中一酸,便知道他还是念着她的,苦着脸看了他一眼,愤愤道:“聂缙,若是那长公主欺负你,你必定要告诉我知道,我会叫父亲去替你主持公道的。”
男子嘴角扬起一丝浅笑。
洛颜依依不舍,想了想,从袖子里取出一样东西,是一个玉佩塞在了聂缙的手里,聂缙待要推辞,她已经转身离开,回头嫣然浅笑道:“你若是要找我,凭着这块玉佩到我侯府上,必定没人能阻拦你的。”
玉柳早瞧着就在那里跺脚了,看她家姑娘回来,急忙拉着她的手:“聂家那是多大的罪,便是聂缙少爷不死,也没人敢沾染,姑娘你这是做什么?简直是自己招罪呀。”
洛颜甩了她的手嗔道:“到如今,别人都不管他,偏生我不能不管他,爹爹小时候便跟我说了,长大了要嫁给聂缙的,这样的关系,叫我如何放得下?”
玉柳急了:“低声低声,我的姑娘,叫人听见可怎么是好呢。快点走吧,辰妃娘娘怕是等你都等的急了。”
聂缙低头看手心的那块玉佩,乃是一块并蒂莲花的碧绿色玉佩,雕工精致盈润光滑,佩上以一根嵌金红绳系着,还带着温度,是她常戴的。
他看了看,收入了袖中。
“这是什么?”蓦地,耳畔一声,惊得他一跳,不知为何,他赶紧将玉佩塞好,收了手站直了。
昭和眼底浮起一丝冷意,她故意这么问的,其实她早就看清楚那是一枚并蒂莲花的玉佩,也瞧见了方才匆匆离开的那个姑娘。
那姑娘她曾经在宫里头见过一次,依稀记得是温侯家的二姑娘,时常进宫探望她姐姐现在的辰妃。
两个人居然还扯着袖子说话,大老远的她在宫殿门前瞧着就觉得很是不同寻常,这说话的片刻又送了个并蒂莲花的玉佩。昭和心情不好,很不好。
昭和蹙眉看了聂缙一眼,冷声道:“本宫还要去看看林贵人,马车你先驾回去,本宫晚些再坐宫轿回府。”
聂缙见她不动声色,这才心底稍安一些,不知为何,他同洛颜相见总是有些怕让昭和知道。
聂缙有点担心她的安危,又想到公主府的侍卫都等在外头,也就没什么顾虑了。
“好,属下这就回去。”聂缙转身上了马车,驾车回去了。
昭和看着那影子,狠狠的磨了磨牙,嗔道:“春华,带路,随本宫去瞧瞧那怀了孕的贵人!”
林氏封了贵人便住在了锦容宫。昭和来的时候,她正躺在床上休息呢。
瞧着是长公主殿下,她没奈何,只得下来迎接。
昭和目光上下扫在她的脸上、身上,瞧着那小腹有微微的凸起,问:“太医说,几个月了?”
林氏竭力保持镇定,感觉她那目光如针刺一般在身上一遍遍扎过:“三个月了。”
昭和靠着几边坐下,又问:“三月前承恩可有记录?”
林氏心口一跳,忙道:“这个自然,若是长公主有疑虑,自是可以查阅宫中花册。”
“是哪个太医给你把的喜脉?”昭和幽幽的问,锐利的目光不离她那小腹。
林氏稳住气息,道:“是杨太医。”
昭和一笑:“哦?那倒是宫中的老人。你这可是宫里头的第一胎,甚是可喜,我皇弟高兴的很,就是希望你不要让皇弟、让大家失望才好。”
林氏只觉得背心冷岑岑的在冒汗,“臣妾自然是好生的养着,必定不负皇家恩德。”
昭和站了起来,蓦地来到了她的身边,伸手到了她的小腹前,林氏大惊失色,往后退了一步。
“你怕什么?本宫只是想摸摸孩子,毕竟他是本宫的亲侄子,本宫觉得亲的很呢。”昭和挑眉看她。
林氏脸色微白,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突然听到门口一声笑:“真是巧了,皇上让杂家来传林贵人,原来长公主殿下也在这里呀!”
昭和蓦地转身,便看到冯立一身紫色锦袍拿着拂尘立在门口,双目炯炯的看着她。
“冯太保啊……呵呵……”昭和一笑,“来的可真巧呢。”
“那可不是杂家来的巧,那可是皇帝陛下下的圣旨巧呢,长公主觉得侄子亲,那是好事,来日方长机会多的是,杂家现下可要领着林贵人过去了。”
昭和看着冯立,冯立亦是毫无惧色的看着她。
好一个冯太保!昭和轻轻一笑,双手交握宽袖轻垂,走到了冯立的身边,轻声道:“太保果然手段通天啊,只可惜,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胆子太大的人,不一定有好下场呢。”
冯立微笑回道:“杂家在长公主殿下跟前,绝不敢胆大!长公主殿下这出门去可一定要小心哩!要是磕着绊着,那都是了不得的大事呢。”
昭和看着他笑了笑,快步出了宫门。一出宫门,脸上笑容倏然消失无踪,变得如冰霜般冷冽。
好一个胆大妄为的冯立!当她什么都不知道吗?李代桃僵蒙天过海这种事情他也敢做?!
第31章 盛会
傍晚时分,聂缙正在木槿园习武,回头间却瞧见秋容急匆匆的赶过来。
“聂缙!”秋容快步走到他跟前,他停了动作看着她。
“快去看看长公主殿下,正发脾气呢!不吃饭!”秋容着急的说,“我们这些奴婢说的话都没用,估计也就你的话殿下能听得进去。”
聂缙拧眉:“殿下也未必能听我的话。”
秋容推着他,催促:“不管怎样,你还是得去劝一劝!”
昭和看着满桌的饭菜顿觉烦躁,她现下正是每个月不舒服的那几天,心情自然也好不到哪儿去,加上白日看到的,件件事让她心烦,恼道:“春华,不是让你把菜撤下去吗?还摆在这里做什么?!本宫没胃口!”
“嘎吱——”一声,门推开了,进来却不是春华,而是那个身姿挺拔的英俊男子。
若是以往昭和看到他必定心情好很多,可是今日却越发的懊恼,她转了头不看他:“你来做什么?”
聂缙看着她,这段时间甚少看到她如此恼火。
“殿下……吃点东西吧……”他不会劝人,只说出了这么一句。
“不吃不吃不吃!”昭和蓦地挥手,“砰”的一声,满桌的饭菜盘碗全部砸在地上摔得一片狼藉。
聂缙愣了愣,眉间微微蹙起,吸了一口气,弯身半跪着去地上捡那破碎的碗碟。
“不许捡!”昭和喝道,“出去!本宫今日不想看到你!”
聂缙错愕的抬头看她,只见她脸色寒冷,犹如那三冬的雪一般,心里顿时一凉,曾几何时,她这样疾言厉色的对待过他?
是了,他到底只是她跟前的一个奴隶,她何必要考虑他的感受?
他站了起来,退了一步:“属下退下了。”
昭和见着他就要走,又大声叫道:“聂缙,站住!你就这么走了?!本宫不许你走!”
聂缙微微抬起下颌,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冷意,道:“殿下既不想看到属下,又不许属下离开,那属下倒是想问问殿下,到底要属下怎么做?!”
“你……”昭和气的跺着脚,男子已经跨步走出了门去。
“该死的聂缙!”昭和狠狠一拳头捶在了桌面上,叫道:“春华,还不快进来清理一下!”
春华听了吩咐,禁不住头大,看来聂缙都不管用了呀。一进来瞧着满地狼藉不由得叫苦,立即叫了小丫鬟们过来清扫干净,本想再给公主重上饭食,但是看她模样怕是无用,只得收拾完了出去。
昭和怔怔的坐在房里,心思渐渐沉静下来,她豁然想到了一件事。前世,聂缙是她的奴隶,她一直将他拘在她身边,所以他只有可能爱上自己。而现在,她给了聂缙自由,他很有可能……是的,极有可能……爱上别人,跟别人一起双宿双飞……
她想起白天看到的那个花季少女,她同聂缙年纪相仿青梅竹马云英未嫁,而自己比聂缙足足大了五岁还是寡居之人,想到这里,打心底浮起一种惊惧。
想到他有可能会离开自己,昭和便觉得心烦意乱。可是心是他的,聂缙这样的性子,她又怎么可能控制的了他?
夜色渐渐降临,入了三更时,寝宫侧面厢房的灯依旧亮着,窗前灯火如豆,男子坐在桌前,手里雕刻着小玩意。
手里的刻刀在动,男子却走了神,蓦地,疼痛传来,他低头看手上,鲜血冒了出来,他放下了刻刀,看着手里的木偶发呆。奇形怪状的,他也不知道雕的是个什么东西。
他的手边放着白日里洛颜送的并蒂莲花玉佩,看到这个,便让他想起许多过往。无意之间,他将玉佩拿在手中把玩。
洛颜五岁时,温侯夫人牵着身穿小红袄的小姑娘到了母亲的跟前,母亲特别喜欢她,只因为当时聂家只有一个长孙,却没有女孩儿,母亲抱着洛颜在她红红的小脸蛋上亲了两口,道:“好漂亮的小姑娘,咱家缙儿也有六岁了,这小女娃将来就给缙儿做个媳妇,刚好!”母亲回头问他:“缙儿,好不好?”他脑袋摇的如同拨浪鼓,十分傲娇的回答:“我才不要!”
洛颜十岁时,祖父晋升大司空,位列三公之位。那时正逢祖父六十大寿,一时之间满朝文武来贺,门前车水马龙门庭若市。洛颜随着温侯夫妇一起来贺寿,当时的聂缙特别嫌弃她,她每次一来便像个小尾巴似的跟着他,甩都甩不掉。那时的聂缙跟堂弟们都沉迷习武,祖父做寿时哥几个也在后头园子里耍刀弄剑,洛颜却不会,站在一边瞧着干着急。她女孩家力气小,便挑了一件最轻巧的兵器也跟着他们一起胡乱玩耍。几个男孩子就她一个女孩家也玩的不亦乐乎。那一年,大约是聂家最风光的时候了吧。
到后来她大了一些,来的倒是没以前那么勤了,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也会像一般女孩般涂脂抹粉穿衣打扮了,见到自己倒是会脸红害羞了,当时堂弟还笑话她,说她胭脂擦多了脸像个猴屁股似的……当时一群男孩子围着一个小姑娘笑的前仰后合,小姑娘气的眼泪都落下来……
想到这里,聂缙的嘴角情不自禁的浮起一丝浅笑,门外一声猫叫,打断了他的回忆,他蓦的回到现实,周边一片沉静,窗外是漆黑的夜,那些男孩女孩、那些玩笑欢乐,仿佛湮灭在这无穷的寂静和黑暗中,耳畔只传来打更的声音……
嘴角的笑容渐渐消失,逐渐凝成了冰霜。
过往如同毒|药,他努力不去想,却总有人有事会无端的勾起,一旦勾起,就仿似陷阱一般将人越陷越深。
门外,有人影晃过,聂缙迅速出了门:“谁?”
那人影走的并不快,听到他的声音反倒转过身看着他,淡淡的月光落在她的身上,她一袭素锦仿似天上落下的嫦娥仙子。
昭和看着他,眼底带着难以名状的情绪,迷离的眼仿似蒙着雾气一般。
他矗立在原地,也回眸看着她,半晌才道:“殿下……”
昭和看着他手中的莲花佩,深吸了一口气,她站在窗前那么久,他都没有发觉,一直拿着那玉佩发呆,脸上还带着笑。他跟着自己这么久,何时见他笑过?
昭和喉头有几分哽咽,扬起了下巴道:“本宫明日要去菊花盛会,来告诉你一声,明日一早备好马车。”
聂缙垂下眼帘,道:“属下知道。”
简短的一句回答,再无多一个字。
昭和咬了咬牙,蓦地甩袖转身离去。
聂缙抬头,望着她单薄的背影,眼底带着疑惑,这么晚了,她来只是为了马车?如今更深夜凉,她穿的太少了些。如果说人的背影也有情绪,今晚,昭和的背影给他的感觉只有两个字可以形容——落寞。
菊花盛会一年一度,正是在十月底,过了十月京都便要开始下雪了,那时候菊花也就萎了。
上次蔺辰说他不去的,昭和便去的放心。邵阳最爱凑热闹,自是要去的。
菊花盛会在陌水河畔举行,另陌水河上有一个小岛被称之为“菊岛”,小岛上有一位世外高人曾经留下一大片菊花园,虽然如今那高人已经过世了,园子却还在,里头经过几番修葺,听闻已经很成气候。邵阳早已准备了一个画舫,邀请昭和一同前往菊岛观赏。
马车到了河边停了下来,早有丫鬟等在河边,看到昭和等人便迎了上来,说是画舫已经停靠,邵阳早已在等她了,人都到弃了就差她一个。
昭和下了马车,她今日穿的素雅,淡淡玉色的长裙,应景的以金线绣着五爪金菊的图案,发髻上插银簪玉步摇,斜插着一大朵稀有的碧菊花,整个人显得清雅俏丽超脱凡俗。
到了河边,只见一人立在画舫的前头对她招手:“昭和,这边这边!”
昭和笑笑,今日邵阳果然打扮的花枝招展,大红石榴长裙加上滚兔绒雪白披风,红白相称分外的娇艳,在人群中尤为显眼。
昭和身后侍卫众多,但画舫空间有限,便只让春华秋容并聂缙随身跟着,其他人乘坐另外一条船跟着画舫。
待上了画舫,她这才发现,船舱里头不止有邵阳,竟然还有元贞。
昭和揶揄的对她笑道:“你跟他,好了?”
邵阳甜甜微笑:“我就说了,他早晚该是我的人,想躲都躲不掉。”
昭和有些不可置信,像元贞这般高傲的人,邵阳到底是怎么搞定的?或许她真该向她学学?
她正要坐下,却听到外头船舷边又走进来一个人:“长公主殿下,别来无恙啊!”
昭和一怔,抬头看去,蔺辰!
她豁然站起来:“你不是说你不来的吗?”
蔺辰一袭白衣俊逸非凡,他负手笑道:“郡主盛情难却不得不来。”
昭和恨恨转眼瞪着邵阳,低声道:“邵阳,你怎不早跟我说?”
邵阳愣了愣:“我……我想给你个惊喜呀!”
昭和狠狠剜了她一眼,惊喜?惊吓才对吧!简直是流年不利!
第32章 赌局
昭和坐在位子上,她其实是不想理会蔺辰的,但斜眼瞥见身后的聂缙,脸上漾起一丝浅笑,故意道:“既然来了,侯爷便这边坐吧。”
舱中一紫檀雕花木几,对坐正好四人,从岸边到菊岛道路并不远,但是作为乐天享受派的邵阳依然准备了佳肴美酒摆满了整张桌面。
四人对坐在紫檀几的两边,昭和同邵阳一边,蔺辰和元贞一边。
蔺辰看着对面的女子,无论她怎样无视自己,脸上始终带着浅笑。一旁的邵阳正对元贞暗送秋波,偷偷的把玉足从裙子下伸出来,悄悄从几底探过去,元贞低头吃樱桃假装不知,脸上却浮起一层浅霞。
昭和手里拿着茶杯,却不动声色的挨着她耳畔低声道:“你若不想看到我跳船,最好给我安分些!”
邵阳睨了她一眼,不乐意的撅起嘴,到底还是收回了紫檀几下的脚。
她们说话声音很轻,却被对面的白衣男子听了个清楚,他笑着摇摇头,倒是觉得这位高高在上的长公主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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