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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帝女凰途-第1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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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楚红着眼睛,告退了。
慕容楚一走,冯嬷嬷便叹道:“表少爷心里也苦啊……”
“就是因为心里苦,所以才不能再为难他了,他这个样子,见了就心疼,又怎么忍心让他再违背自己的心意,只怕会逼死他的……”慕容沣道:“等嫂嫂进了京,我便劝她一劝吧,她要怪便怪我也罢了……”
“嫂夫人就是死板了一些……”冯嬷嬷道,“若是开明些,也不会……”
“她的儿女注定要让她失望了,一个人有一个人的活法,她的思维固定,觉得这样活着才是对的,谁又能扭过来呢?!”慕容沣摇了摇头,不再多提,只道:“嬷嬷,你带几个人明日一早送些东西去给玉儿,她怕是呆在相府不回宫的……”
冯嬷嬷笑应了一声,道:“公主回来了,王妃也能放些心了……”
慕容沣听了便笑,想了想又道:“罢了,别送了,这孩子也不讲究这些,相爷定是会为她准备妥妥的,我做了显得多余,弄的我有多不放心似的,别送,人也别送……”
冯嬷嬷笑的不成,道:“王妃可是担心真送过去了,显得是将公主托付给沈相了一般?!”
“嬷嬷最知我心意,”慕容沣笑着道:“这孩子所坚持的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现在大战在前,只怕我想提给他们成亲,他们也是没有时间筹备的,一生一次的大事,总不能这般的仓促……”
“沈相与公主确是良配,一生一世能得个知心人比什么都重要,这些俗世规矩,不过是制定出来约束普通人的,公主自是例外,旁人也不会多说什么的……”冯嬷嬷道。
“说了我也不在意,”慕容沣道:“这孩子所做的事,是开天辟地的大事,我又岂能像一般的母亲一样,思维窄小,约束她,我所能做的只是放开她的手脚,让她放手去飞,仅此而已。”
“王妃已经很了不起了,这世间又有几个如王妃这样想的呢,”冯嬷嬷道:“公主有幸,生在王妃肚子里,有这样开明的外家……”
“是我幸运,”慕容沣笑了,道:“这孩子从小就能吃苦,嬷嬷可还记得,她从不在意从小的吃穿,别的女孩子从小就在乎吃的穿的用的,首饰衣服,甚至家世都要互相攀比,总想要压别人一头,玉儿从小就不在乎,她只在乎她的兵器,她的武功,她的眼界永远在战场上,看的书,听的故事都是乱世枭雄的传说……”
慕容沣温柔的笑,道:“别的姑娘家屋子里全是花儿朵儿的,她的屋里,倒比男子的书房还像书房,从小也不喜欢啰嗦的丫头,给她配的丫头服侍,全退了回来,只剩下两个丫头,说是清静……真是拿她没办法,当初她在军营里与军士同吃同住,吃的那样粗糙,真是心疼死了……”
“老奴当然记得,”冯嬷嬷笑着道:“王妃怀着的时候,老奴说过这肚子尖尖的,定是个哥儿,谁知是个姐儿,可是,上天怕是叫公主生错了性别,现在总要改异为正了,公主这样子的性子,便是天命……”
“对,天命。”慕容沣道:“她的眼界,她的心胸,从不在眼前这点事,我便知道,她是能成大业的人……”
冯嬷嬷似乎也跟做梦一样的,想起公主小时候的性子,的确是一点也不像是普通人,越想便越是自己给这份回忆都笼罩上了神秘的色彩。
宫中是静谧的,但也因为有公主的守护而变得异常的详和与安宁。
慕容楚走到皇贵妃的宫外,像往常一样没有走进去。
皇贵妃的表情是平静的,似乎那些伤痛都消失了,她笑的温和,抱着李祚,在逗他笑。
这幕的平静,似乎掩盖了一切的伤口,仿佛新生。
然而,只有慕容楚知道,这一切的似乎平静之下,到底掩盖着怎样的伤口。斑驳的,裂痕。
哪怕所有的一切都过去了,岁月也一直在往后走,可是,有的人,她们的心,她们的伤,她的生命与灵魂,早已经停留在生命中的那一刻了。
慕容楚莫名觉得上天对顾长娆太过残忍。然而,他什么也做不了,除了默默守护,连鼓励的一句不痛不痒的放下吧都说不出来。
☆、第546章 荣耀
第546章 荣耀
想到抽痛处,心里就木木的钝痛。 慕容楚却又赶紧擦去。
顾长娆是没有眼泪的,因为她的伤,不止是表面这么简单,生命的惨重早在她灵魂上刻上记号,她没有伤心,她只是用她的余生停止下来,不肯再往前走。
哀莫大于心死。
平静的,没有伤心的表情,甚至还是会带着笑的人,慕容楚每每看到,心都痛到不能呼吸。
他是不是真的做错了,可是,当初若留着正帝活着,她会发疯。现在她这样的平静,平静到令他有些恐慌和可怕的地步。
然而,最无奈的是,他只能站在这里,选择站在远处,静静的守着,除了守着,什么也做不了。
他不断的告诉自己不可太贪心,可是,看到她这样,他的心就是平静不下来。很痛,难以呼吸的心,却无可奈何。
情不知何起,一往而深,他除了守着,只能对天而叹徒奈何。
公主并未受伤的消息传出去,百姓们果然不再心慌,迅速的镇定下来,道:“公主骁勇善战,果然没有受伤,原来真的是河西王的阴谋!”
有百姓怒忿卉张,道:“河西王若是以为这样便能将京城拿下来,他做梦,哪怕是死,也要与京城共存亡!我们为公主而战,公主护京城安危!宁做公主治下人,不再做乱世犬!”
“宁做治下人,不做乱世犬!”不少百姓见到李君玉在京中坐阵,已经感受到了巨大的热血,信任和热情。
见此,百官们都松了一口气。
万众一心,不过如此!公主的回归,将这一切,推上新的高度。
有商队从并州回来,带回了许多并州来的消息,包括李君玉千里奔赴救战将的英勇,千里迢迢回京驰援的说书者。百姓们听的都是热泪盈眶。
有一股叫做热情的气息在他们胸口回荡着,京城的气氛,被推向宣嚣。
百姓们正在街头巷尾忙着,一面又频频回头的听着路上的说书人说到关键之处,耳朵都恨不得竖起来去听。
不知谁打断了这一切,道:“公主出来了!”
这一声像是溅入热油锅里的水,百姓们纷纷丢下手中的东西,道:“公主在哪儿?!在哪儿?!”
“公主要去看望退伍兵士,大家不要挤,慢慢去,别拦了公主的道路。”百姓们自动自发的留出了一条路来。李君玉骑着马,带着百官,在马上朝两边的百姓拱了拱手,匆匆而过。
不少百姓也跟了过去,许多人眼睛红着,道:“公主!”
这一声,仿佛是信仰,那是一种像大树一样的可靠的信重,只要有她在,他们便是平安的,这一种深入骨子里的信任,恕他们词穷,无法表达出来。
沈君瑜也跟着她一道,今日天气极好,他也骑了马,两个如壁画一样的人物,匆匆的从街头过去了。
退役的兵士还未完全安排妥当,不过昨天开始就已经有不少官员为他们安排住处民房,酒肉与衣食家用等物了。
许多兵士能带一条命回来的,已经是幸运了,有的少了腿,有的少了胳膊,他们本就沮丧,这种沮丧在昨晚见到家人时的兴奋后,已经涌了上来。
废人。
他们心里觉得难受,因为,他们以后可能什么也做不了,只能被养起来,像个废人一样,还未老,却只能像老人一样活下去了。
他们觉得丢脸,觉得还不如死在战场上,至少能葬在西山,也为家人和中原争得一份荣光。
可是这份沮丧,在见到李君玉与沈相来的时候,他们怔住了,他们激动的坐或站或坐于椅子上,似要见礼,却被李君玉拦住了,道:“我来看看你们,莫要惊动了家人,不必多礼!”
“公主!”不少汉子哪怕是铁血铮铮,此时眼泪也下来了。
李君玉道:“你们的失落,我都明白,都说死者为大,这一次战争,我已经失去了太多的同袍,他们的英烈,我谨记在心,可是,你们虽然退役了,却是战场上的同袍舍了性命保得了你们彼此的性命,不要怨恨自己无用,你们不是累赘,你们的伤,虽然叫你们有所残缺,可是我想让你们记住,你们负的不是伤,是荣耀!”
众人一听,浑身一震,目光灼灼的抬起了头。
外面不少家属与百姓听了,也都呆住了。
“我要你们记住,虽然你们已经退役,却依旧是军士,身上依旧有军魂,你们为护百姓,为护国家而残缺,就算有所残疾,世人也不会轻视你们,谁也没有这个资格!”李君玉的声音掷地有声。
不少人悲泣而又自豪起来。
“不要消沉,为了家人,为了百姓,为了国家,为了你们的骄傲和灵魂,也为了保住彼此性命而死去的或依旧在战场拼洒热血的同袍,活下去……”李君玉道:“你们依旧可以做力所能及的事,获得尊重。你们都是我的军士,我的军士,便不会自暴自弃,好吗?!”
后面的汉子已经哭的泣不成声,有些人没了腿,跪不下来了,可是失了手或别的人却跪了下来,朗声的依旧像个军人,道:“……是,公主!”
李君玉后面有人斟来酒,道:“来,我敬你们一杯,喝完这杯,依旧像个军人一样活下去。”
众汉子端了酒,有些没有胳膊不能端的,身边的同袍帮他们端了,他们的热泪却一颗颗的掉在酒里,砸下一个又一个的圈。
“敬你们!敬永远是英雄的你们!”李君玉高举杯一饮而尽。
退役军士也都一一的饮了下去,眼眶通红。
“你们的使命已经完成了,剩下的就交给你们曾经的同袍吧……”李君玉道:“天下定会太平,这其中便有你们的一份功劳!”
汉子们哭的不能自已,有人道:“愿中原早日统一,公主千秋万业!”
后面人一听,已经开始一径声的朗声起来,震耳欲聋,让人心中发聩,李君玉听的也十分感动,对为首的一个汉子道:“记住了,一日为我之军士,便一世是我麾下之军士,以后谁若敢对你们不敬,便是对我不敬,你们是英雄,谁也无法因为你们残缺而轻视你们,若是有,我定不轻饶,我永远是你们的后盾。”
众汉子眼睛发红的看着她。
“但是,你们更要记住了,军令如山,你们虽然退役了,但更要遵循军法,于民无犯,若是有仗着功劳作奸犯科者,更依军法处置!”
“是,公主!”汉子们朗朗的,那些失落,全不见了,仿佛又回到了在军中时的热血,道:“我等一定如军士一般遵循军法而活下去!”
“这样才是中原的好汉英雄!”李君玉道:“你们永远都是最值得尊敬的最可爱的人!”
他们一个个的眼眶红的热血沸腾,昨日过后,所有的失落和自暴自弃全都不见了。他们出身卑微,有些大字也不识一个,他们说不出多好听的话,可是,他们感受到了,公主给他们的尊严。
他们动了动唇,只会道:“我们就算退役,也定不教公主失望!”
李君玉拍了拍他们的肩,道:“过几日要葬同袍之骨,你们也一定要去!去道个别。”
众人都一一的点了头。
李君玉这才拱了拱手带着人离开了。
这些人好半天回不过魂来,良久后,抱着家人,抱着彼此,喜极而泣。
就算退役了,公主心里依旧没有忘记他们,这比什么都重要。他们以后,哪怕是不能走路,不能用手吃饭了,也一定要有尊严的活着,不能叫公主失望,不能丢同袍们的脸。
这种振奋,叫他们忘却了一切失落。
百姓们也抖然敬重,看着李君玉上了马离去,有些人红着眼睛在身后躬了身,良久都未起来。
李君玉对沈君瑜道:“之所以要这么做,是因为想起前世的一些事情。”
沈君瑜温柔的看着她,听着她略失落的道:“……功成身退后,我忽略了很多因为残缺而退役的军士,他们没有得到妥善的安置,有些失落回乡,从战场上退下来的茫然,失去身体一部分的失落,那份差距,还有世人的同情的目光,击垮了他们,有些人,甚至只剩孤身一人的,更是受不了这份鄙视,或同情,或敌视的目光,很多同袍相约一起吊死了……他们吊死彼此,再吊死自己……前世,是我失职……”
沈君瑜道:“可是这一世,你在弥补,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嗯,君瑜,我会做的更好的,这一次,我会妥善安置他们,给死者以尊荣,给生者能妥善安置,让他们能更有尊严的活着。这是他们本该得到的敬重。”李君玉道:“有信仰就比什么都重要,我知道只要我将他们放在心上,以后便不会有人再轻视他们,哪怕真有这样的人,他们顶着一身傲骨也不会再轻生,况且,无家可归者,也能互相扶持着生活在一处,娶妻生子,或是……都可以。这是我欠他们的尊严。他们想要的也许从来不是尊荣,而是应得到的属于人的尊严!”不管是死去的,还是残缺退下来的,或是功成的。这是她欠的。
☆、第547章 圣人
第547章 圣人
“既是欠的,那我就堂堂正正告诉他们,告诉世人,这不是欠缺,这是荣耀,”李君玉道:“君瑜,我做的对吗?!”
“你做的很好……”沈君瑜道:“很多人若无这份安慰,这份信仰,这份尊严,很快他们的意志就会在失落中垮了,玉儿,他们很好,你也很好,以后哪怕再难,他们也不会再自尽了……”
李君玉笑了,可是,眼底里有一擦而过的红,仿佛是错觉。
这一世,她做的很好呢,已经很好很好了。
生命之中,身体可以残缺,但意志却可永存。
李君玉走到一半,突然有士子远远的站在路中间拦了她的去路,却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道:“公主,草民有一疑问,想问公主?!”
李君玉不敢托大,忙下了马,道:“这位先生请问?!”
那士人臊的慌,忙道:“不敢当公主一声先生,草民只是,只是一普通士子……”
“那你问吧,我尽我之力来答,”李君玉笑着道:“不必多礼,这里多有百姓围观,若是人人要这么多礼,岂不是累坏了?!”
围观不少人都厚道的笑了起来。
那士人也笑了,道:“公主,敢问楚将军当初降时,公主是如何作想,怎会不远千里前去涉险,可知这样会让战场之上缺失战将,弊端多多?!”
李君玉道:“我先回答你第一个问题,你是想问我为何这般的信楚将军对吗?!”
“正是!”士人道。
李君玉道:“当初来信说楚将军降了临淄帝,我根本不信,楚将军虽然人顽固了些,他却不会背叛我,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是我的原则。”
“公主面对叛国罪也可轻意原谅吗?”士子追问道。
李君玉道:“为父母而叛主君一次,是楚将军之因,自然可以原谅,但可一不可再。仅此一次而已,我更信这次之后,楚将军绝不会再叛。”
士人道:“若开此先例,以后世人皆效仿,公主当如何?!”
李君玉知道这些士人最爱求道,求真,她便笑道:“孔夫人说世人知耻,你又何必怕世人皆会效仿呢,我不负楚将军,楚将军必不负我。我信天下人,天下人也必不会负我。”
士人还是道:“公主仁义,只是,此事并不大妥,倘若犯事者都这般杀了人便可以轻易得到原谅与赦免,以后,谁还会再将刑法放在心上。”
“此言差矣,”李君玉道:“军法与刑法是不同的,楚将军虽然叛了敌,可是,他并未杀人,与你所说的这并不相等,不可等同视之,虽然军法更加严明,可是,法外也有情,尤其是对一军统帅,将在外,君令尚可不授,楚将军所为,也是情有可原,世人也必不会效仿……”
“可是公主孤身为他涉险,草民实在不赞同,”士人道:“公主为一人不怕陷军士于不义之地吗?!”
他的话实在尖锐,然而还是有很多人在听,有人已经觉得这样很重义,也有人争辩说这样不妥,公主实在太冲动,缺了一军主帅的冷静。
李君玉知道这是属于很多人的疑惑。她必须要解释个清楚。
士人道:“若是公主出事,置京城百姓,置百官,置子民于何地?!”
李君玉叹道:“你可读过论语,可读过史记?!”
士人一怔,缓缓的点了点头。
“孔子去曹,适宋,与弟子习礼于大树下,宋司马桓魋欲杀孔子,拔其树,孔子去,弟子曰:“可以速矣。”孔子是怎么说的?!”
“……孔子曰:天生德于予,桓魋其如予何?!”士人怔怔的道。
“我不及孔圣人,但我也信天若有道于我,我便能平安回来,若是不得天道,便失了信义,也是不得人心,”李君玉道:“所以就这般去了,并没有多少利益衡量和计较。”
士人听了失语。
公主是圣人吗?!也许并不是,可是,正因为她像个活生生的人,没有那么多计较,想许多算计,才显得可爱可敬。
沈君瑜声音很浅,低声道:“孔子也说,人能弘道,非道能弘人,当时楚将军被围,被困,是怎样的孤立无援,公主于公,也许需要太多算计与计较,可是,于私,于义,却必须去。我不会为公主辩解什么,公主绝非圣人,也有私心,我只想对大家说,若尔等以后陷入不义之阵,公主也会如救楚将军一般救尔等于水火之地……”
士人们本来不满的表情立即狠狠怔住了。
“而我们,也会为救主而涉险,”沈君瑜道:“我们千机门也会不遗余力,绝不会叫公主真的陷于孤立境地,千机门不会,百官也不会,军中将士更不会……”
士人哑然,道:“……原来公主真的有万全之策,倒是草民等妄言了,公主不要怪罪……”
李君玉笑道:“我明白,你们都是心系我安危,才会如此。今日楚将军如此,他日若你们身陷险地,我也会救你们……”
众士人面面相觑,愣了好半天都没缓过气来。
李君玉拱了拱手,这才上了马与沈君瑜去了。
士人们红着眼睛,道:“……倒显得我们文人小气巴巴的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公主高义,非我等狭小气量所能揣度,公主行事,自有行章法!”
另一人笑着道:“也许是根本没有章法,不过是随心所至。”
众人听了更是一愣。
那人笑道:“可是不也正因如此,才显得义气嘛,这世道,有太多说着仁义,却行着算计的诸侯,所谓的豪杰英雄了,可是,真正能像公主不惜险途去救楚将军的人,也只有公主一人而已!”
众人默然,随即了然道:“是啊,也许这才是公主与别人不一样的地方,也是最可贵的地方,是最征服人心的地方……”
“听听外面百姓的呼声,听听外面说书人的声音,咱们在京中,反而眼界变得狭隘了……”那士人笑着道:“咱们可不能落后于并州府的士人学子啊……”
“怎么说?!”其它人急道:“可是有什么消息传来?!”
“公主仁义之名遍布天下,可是公主依旧没有正位,并州府的士子已经开始组织请万民书,请公主尊位,正名!”那士人道。
众人愕然,随即一股热血从他们脖子后面涌了上来,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他们竟抢到咱们前面了……”
“也是不久,是行脚商人们传来的消息,”那士人笑着道:“咱们想得多,可是,江湖中人,与落魄士子反而不会想这么多,他们只知道公主是他们信任的主君,这一点就够了……”
众人点头道:“是啊……哎,是我们气量小器了。”
“咱们也来……”众人附合,一一应了,又道:“原来公主也读论语与史记啊,原本以为公主真的不学无术呢。”
“若不学无术,又怎么能在战场上战无不胜?!你们以为真这么简单?!有些天赋也许是天生的,可是若后天没有学习,也不过是吕布之流,公主能走到今天,岂会那么简单?!你们是不是傻?!”他用折扇敲了敲他们的头。
众人赧然,道:“……不是公主无知,倒是咱们无知了……”
那人道:“万民书虽重要,可别太扰民,现下最重要的还是要御敌啊,况且公主现在不一定有登位之心,一旦登位,便是靶子了,但也有好处,名正严顺,可发天子号令。”
“咱们只表达咱们对公主的仁义,至于公主何时登位,由公主选择,这是咱们唯一能做的事了……”
“看到那些热血的将士归来,恨自己不能从军啊,”一士子笑着道:“……但至少咱们也能做些可以力所能及的事,我们会告诉公主,这是万民的心意,万民归心于她。”
“是,我也赞成!”众人一一应了。
那士人消息还是很灵通的,道:“我有亲戚在并州府行商,他们一路行来,看到很多麦苗都被敌军给践踏了……”
心情复又沉重起来,道:“为重新种秧苗,沈相与百官不知费了多少力气,百姓们也吃了多少苦,朝廷千里弄来的好麦种,结果,才刚出芽就成了这般……”
众人咬起牙来,道:“多行不义必自毙!河西王若是不将民力放在眼中,太子与晋王的结果就是下场!”
众人低声沉闷附和。
有公主在,莫名的觉得不会输,可是他们心疼他们曾参与过的农事,一想起来现在中原大地的土地都荒废着,或沦在铁蹄之下,莫名心酸起来,许多士子想起家乡,也不知是什么情境,一时悲从中来,就难受的红了眼睛。
但是有着信仰,有着期盼,总是不一样的。仿佛灵魂能得到升华。
因为他们知道,就算有一天,他们也在铁蹄之下,公主一定也会救他们。
他们突然明白,楚将军在那样的情境下,绝望的时候,终等得公主前去相救是一种什么心情。这样的义,这样的情份,他们哪里还能再忍心苛责,那是他们达不到的领域!那是神的领域和心胸。凡世俗人又怎能轻易企及?
☆、第548章 西山
第548章 西山
那楚将军,只怕,恨不得万死以报吧。 众人想,若有这份信重在,便是万死也是值得的了。
他们想着这情境,竟是不忍再苛责,若是佳话,就不必非要为此添堵蒙尘了。公主有一颗赤子之心,不是坏事。至少,公主如此仁义,会让支持她的人也莫名的变得宽容与信重。
李君玉与沈君瑜回了相府便各自去忙了,布防,探敌,粮草,攻防等迫在眉睫的事情。
到了第三天,李君玉便带着百官,亲去捧了死去的将士的骨灰带着大军和人马去了西山。
不少百姓,家属,以及士人,甚至行脚商人,都跟着一道去了。沿路一路徒行,不少农人也都停了下来,躬着身子以示尊重。对公主的,也有对亡者的。
到达西山,墓早已经挖好了,碑也竖了起来。
许多家属看着一块块碑,站到墓前,一阵心痛哭了起来,“……我儿,与你的同袍葬在一处,也不寂寞,以后会有子子孙孙来祭祀你,我儿能享受皇家的祭与天下人的祭,便是天大的荣耀,我为我儿自豪!”
她哭着亲自将儿子的骨灰放进了墓里,然后亲自一点点的扒着土将孩子葬了进去,一时间泪如雨下,许多家属皆是如此,扒着土诉说着最后的思念与不舍之情。
百官与身后的人都没有打扰,一直平静的站在后面,静心等待。
这一刻显得悲伤又肃穆。却又有着一股说不出的仪式感。
这一块土地很大,上面便是太庙,山下便是西山大营,有皇天后土守着,想来便不寂寞。现在只有少数人葬在这里,将来会有更多更多的人,葬在这处英雄陵园,直到天下太平,不再用鲜血去换太平的一天。
虽然不知道有多久,可是,他们知道,这是一路艰难的,却必须要去坚守的事。
可贵的是,公主重视,能让荣耀伴随枯骨,所有的一切都够了。
许多家属没有让百官等太久,一一告别,垂泪又回来了,慢慢的不少家属相携着出来了,有许多没有家属的,是旧日同袍亲自去安葬的。
不少士兵回来,眼睛红的像个兔子一般。
李君玉心情略微沉重,走到主碑前,这里已经设了香案,她战燃了香,一撩长袍便跪了下来。
后面有官员吃了一惊,道:“公主,不可!”
“亡者为大,有何不能跪?!”李君玉道。那官员讷讷,李景瑾本是礼部官员,见此也跪了下来,道:“对英雄墓碑,可何跪不可?!”
众官员见他们都跪了,便也都跪了下来。
这虽于礼不合,但是却都心中震动,觉得公主行事只有随心,不依章法,可是这样的直接,却也叫人敬重。
后面不少百姓也跪成了一团,带来的重兵也都跪了下来,眼泪直流。
李君玉叩了头,将香放进香炉中,道:“我保证,定不会叫你们的血白流,你们在天下便看着罢,以后有我一天,你们便受一天的供奉,有我子孙一天,便受百世的供奉,李家,宗室,世世代代永不忘英雄枯骨!”
福王与寿王也在,宗室众人也都来了,听了这话,心中不知作何感想!
一时哀声大恸,上达天听。
李君玉没有流眼泪,却是红了眼眶。她又洒了酒和茶,上了祭品,这才撤了香案。
“逝者已逝,生者还请节哀!”李君玉上前对家属道。
“是……”众人都一一应了。
“回吧……”李君玉这话说的有点苍茫,透过他们仿佛看到了前生的惨烈,那前生,如同梦境,比这一生惨烈了太多太多。如今前世的记忆也不全是坏事,至少,让她能尽力的弥补遗憾,少犯错误。
如今,她已满是感激,不再怨恨了。
又是徒步回转,悲伤的去,却是脚步坚定的回来的。百官,百姓,兵士,士人跟随着她的脚步,一点点的变得坚定而沉稳。
是啊,有她在呢,只要有她在,他们还怕什么呢?!
李君玉像个引领者,身后有太多的弱者,可是,弱者也有属于他们的力量,虽然如杂草一样微小,却能有着巨大的能量,一点点的变成支撑她的力量。如此矛盾而又相互依存。
“门主?!”墨砚低声道,“公主终于成长起来了。”
沈君瑜身体不好是公认的,因而他是坐着轿子的,百姓们都心疼他,还有不少人护在他们身后。这样清贵的公子,本来就与粗人不同,百姓们深深的觉得,这样有智慧的人,坐轿子都是应该的,就算要用香火供起来,他们也乐意。
沈君瑜掀开轿帘,看着她的背影,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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