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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末逐鹿记-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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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这个时代,土地只掌握在少部分人手中,他们就是绵延了上百年甚至数百年地世家门阀,自汉晋,南北朝以来,这些世家门阀和国家集权政府形成了一种极其奇妙的共生关系,中央政府必须依靠这些自魏晋以来,数百年间垄断了政治、经济、文化地门阀世族来进行统治,而这些门阀世族也对王朝回报以忠诚,来延续自己的超然地位。

太原王是北方四大高门之一,对太原王地子弟来说,家族的利益永远要比国家的利益要重要,国家灭亡了没有关系,被外族侵占了没有关系,只要家族的利益得到保存,能够绵延下去,壮大起来,哪管金銮殿上坐着的是谁?

不过,在太原王这些世家子弟中,王琮是一个另类,他对隋王朝,对杨广的忠诚远在对自家家族的忠诚之上。

这是因为他出自旁支,并且从小丧父,家中只有一老母,家境贫寒,因此,就算饱读诗书,也得不到那些直系子弟的认同,毕竟,王家那么大地一个家族,要家主对每一个优秀的子弟都注意到,那不太可能,所以,在王琮没有遇见杨广之前,过得极其潦倒。

正因为杨广对他有知遇之恩,王琮这才对杨广忠心不二。

上次窦建德大军压境之际,他手里只有匆匆调集地数千精壮,面对的是窦建德的十万大军,在这样敌我实力相比极其悬殊的情况下,他仍然选择了死战不退,没有理会窦建德的劝降,就算他知道窦建德的军队军纪良好,并且礼贤下士,只要他开门投降,不仅能够保住性命,并且还可以登上高位。

他命人在城中散发谣言,说窦建德的军队是流贼,一旦城破,必将屠城三日,要想保护自己的家人,保护自家的财产,每个人就必须奋勇争先,坚决杀敌,在他的鼓动下,整个河间城的力量全部调动了起来,那些门阀豪强纷纷将自家的部曲贡献出来,并且将自家的粮仓也献了出来,誓要和窦建德抗争到底。

与此同时,王琮将河间城外的所有百姓都撤进城中,尽量不让一粒粟,一根麦草落在窦建德军中,采取坚壁清野的战术。

事实证明,王琮的策略是正确的。

窦建德原以为自己十万大军压境,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将河间夺下,所以,带的粮草并不多,然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在河间兵的殊死抵抗之下,大军行进迟缓,到达河间城下之时,粮草却也不多了,由于对战争的严酷性准备不足,他带来的攻城器械严重不足,再加上乐寿的存粮也不多,若是面对坚城,久攻不下,纵然是十万大军,一旦粮尽,也极有可能烟消云散,于是,无奈之下,

只好选择了退兵,无功而返。

范愿不知道高畅和窦建德相比,谁打仗更厉害,他只知道以自己这区区数千人是无力攻下河间的,这个时候的河间实力比起窦建德攻打那会更加强大了。

薛世雄三万郡精兵在七里井一役溃散之后,有一万来人被高畅所收编,另有一万人则溃散乡里,不知所踪,还有一万人则逃回了河间,被王琮所收编,有河间各个世家的支持,王琮完全有能力供养这一万人。

最初,王琮只是凭借数千精壮就让窦建德十万大军一筹莫展,如今,更是多了一万骁勇善战的郡精兵,更是如虎添翼,说起来,范愿对高畅这次攻打河间的军事行动并不看好。

如此看来,高畅还真是有可能借刀杀人,要是自己的军队受到王琮的攻击,他后面的大军只要延缓救援的时间,也就去除掉了自己这颗眼中钉。

抱着这样的想法,范愿的虎捷营这才行动缓慢,不过,再是行动缓慢,终有一日也会但到目的地,九月初三,范愿的虎捷营在薛世雄大军溃败之地七里井扎下了营寨。

入夜,起了大风,旌旗在夜色中呼呼做响,营中燃气的篝火大半熄灭,唯有营寨外防夜袭的篝火仍然在熊熊燃烧,当值的士卒找了许多柴火,时不时就添些上去。

平时地这个时候。范愿早已安歇,然而,今夜他却了无睡意,总觉得自己处在危险之中,要是找不到解决的办法,他就放不下心头的那块大石。

在中军大营中,范思辙和范愿隔着一个火盆相对而坐,火光熊熊。将范思辙那张小胖脸照得通红,他紧蹙着眉头,似乎在深思着什么。

摆在他们面前的似乎是一个死局,怎么样也解脱不了!

刚才范愿和范思辙两人已经商量了不少办法,不过,都不容易实施。或者,可以这样说,都无法从根子上解开这个死局。

最初,范思辙向范愿进言,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率军向河间王琮投诚,倒戈一击,对王琮来说,平添数千精兵自然原意接纳他们,而有了他们的帮助。王琮也完全守得住河间,毕竟。高畅这次进犯河间的军力还没有当初窦建德多。

不过,范愿不假思索就否决了范思辙的建议。第一,范氏一族的根基在乐寿,他们地家人还在乐寿,那里还有数万亩良田,要让范愿将他们全部舍弃,他做不到,再加上,高畅称王那一天的神迹在军中通过那些中低级将领和神官们的宣传已经扩散开了。士卒们对高畅敬畏有加,让他们调转枪头来对着高畅。就算他们和范愿是同一宗族,或者曾经是范家的家丁,可能也不会这样去做。

起初,范愿答应高畅将神官派到自己的军队中来,并没有太在意这件事,只是一次迫不得已的妥协罢了,让他没有想到地是,他居然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如果没有那些神官,高畅乃是神君转生的传言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在整个军营中传遍了,现在,许多士卒和低级将领都信奉起高畅的灵宝神教来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已经无力掌握整个军队,所以,如果按照范思辙的建议去做,无疑是去找死。

其实,范思辙也明白这样做可行性不大,所以,他又提出了第二个建议。

既然,没有办法和高畅对抗,倒不如就死心塌地跟着高畅干,只是,这样做也有一个难题,那就是和宇文世家的关系该怎么处理呢?

若是宇文世家对此不满,他们极有可能将范愿阴谋刺杀高畅的事情泄露出去,那时,就算范愿将所有知情的人都杀光也无济于事了,毕竟,对上位者来说,若是认为某人不忠,根本就不需要证据。

就算宇文世家不将刺杀那件事情传扬开去,范愿也认为高畅不可能会相信自己是真心投靠他,毕竟,若是把他换在高畅的那个位置上,也会对他有所猜疑,现在,只是迫于形势,不敢在明面上对付他罢了。

但是,又有谁能担保,高畅不会在背地里对付他呢?

这次让自己地虎捷营作为前锋,多半就有借刀杀人的意思,虽然,他承诺,谁地军队最先进入河间,以后河间城的赋税地一层就会赏赐给那个人,这个期限是十年。

赏赐到是够重,可惜也要看是不是有命去拿啊!军议之后,大家都对能担当前锋的范愿感到羡慕,而只有他是有苦自知啊!

商议了半天,范愿和范思辙都找不到好的办法,似乎每一条路都走不通,到最后,他们只能采取权宜之计,那就是暂且忍耐,伺机而动。

首先,在攻打河间城的时候,尽量保存自己的实力,以免自己的部队损失过大;第二,为了防止得到窦建德那样的待遇,在范愿的身边,一定要多派亲卫保护,并且,所待地地方一定要保密,最好每个晚上不要住在同一个营帐内;第三,和宇文世家的联系要变得更加隐秘,若非迫不得已,最好少和他们联络,以免被高畅抓住辫子。

当然,当务之急是命人快马赶回乐寿,让家里地人将鲁班坊老板一家全部杀掉,作为范家家人的时候,那个张姓老板曾经救过范愿一命,不过,在这个节骨眼上,已经顾不得这些了,若是那个张姓老板被高畅的人抓住,高畅就有理由来正大光明地对付他了,所以,那一家人万万留不得。

就在两人商量完毕之后,有人从营帐外走了进来,那人穿着一身亲兵的服饰,不过,看那神态却没有一点亲兵的样子,对范愿并不尊敬,一进来,就大刺刺地坐了下来。

范愿和范思辙互望了一眼,没有说什么。

那个亲兵正是宇文世家和范愿之间的联络人,他双手放在火盆上烤火取暖,眼睛盯着火盆中跳动的火焰,嘴里说道。

“我家公子有消息让我转达范将军!”

第五章 困难重重的攻

都,也就是宇文家那人口中的公子,最近将采取大行动的目的在于拉高畅的后腿,使其焦头烂额,无力攻下河间城,最终,达到破坏高畅所建的夏国一统河北全境的计划,和李世民一样,高畅这个曾经的朋友宇文成都也不希望看见有任何势力一统河北。

如果,真有这样的势力统一了河北,宇文世家和突厥的走私生意自然做不成了,这还只是小事情,最主要的是,这会破坏宇文世家对于整个天下的布局。

眼看大隋江山不保,一直作为杨广鹰犬的宇文世家自然也要为家族的利益谋划其他退路。

范愿不知道宇文成都的大行动是什么?那个人只是传信的人,对此知道得并不多,他只是向范愿传递了这个信息,让范愿配合宇文家的行动。

在宇文成都的计划中,短时期内,高畅是无法攻下河间城的,当高畅有所进展之时,宇文家所采取的行动也会取得一定效果了,那个时候,高畅绝对会没有心思继续攻打河间,他需要解决的是更为重大的问题,于是,只能选择退兵。

当高畅退兵的时候,军心肯定不稳,士气低下,若是王琮的河间军衔尾直追,那时,范愿只需要制造一点小小的骚乱,引起全军恐慌,高畅军本来有计划的撤退最后就会变成无计划的溃散,以致大败,宇文成都需要他做的就是这个。

在宇文成都的分析中,高畅八月份才建立的夏国看似声势浩大,实际上,和建立在沙滩上的城堡差不多,根基浅薄,只要经历一次巨大的失败就会灰飞烟灭,不复存在。

如今,高畅手下有四郡之地。

平原郡,是高畅发家之所,经营将有一年,平原由于久经战乱,百姓流离失所,土地荒芜,除了少部分实力强大的世家郡望在兵匪之间的交战生存了下来,大多数贫民和一般的世家土豪都已破家败亡,这使得平原郡无比萧索和荒凉,然而,在某种程度上,对高畅来说,却是一件好事情。

他先以强悍的实力,以及杀鸡儆猴的手段震慑了平原郡残存下来的世家大族,将那些世家强硬地绑在了自家的战车上,并且,利用大量的荒地,收拢流民,将土地分发给他们,利用世家的资源,用强征起来的种子和耕牛以官府的名义给那些分得土地的流民使用,赚得了民心,而且,他最嫡系的部队人人也分得有田地,自然对他死心塌地,忠贞不渝。

然而,作为高畅根基最稳的平原郡,也还是有很多不足之处,毕竟,残破得太久了,想要重建和发展,需要太多的人力物力,也需要一定的时间,人力,高畅不缺,但是物力高畅的政府却非常缺乏。

虽然有那些世家大族的支持,但是,这种支持始终是有限度的,超过了某些限度,自然有一些世家对其不满,何况,高畅在境内大肆宣扬供奉自己的灵宝神教,也或多或少刺激到了世家大族的神经,只是,暂时还没有做出应对而已!

至于时间,也不在高畅这一边,他若想巩固内政,追寻发展,就会坐失良机,当他将内政治理好之后,天下的归属多半已经角逐了出来,那人绝对不会是他,所以,他只能冒着内政不稳的威胁向外征战,争取以战争的胜利来扩大自己的势力范围,震慑那些对他不满的内外势力,达到转嫁内部危机的目的,这次他亲自领兵攻打河间就是出于这个目的,想通过一次战争的胜利来平息内部不稳的声音,彻底巩固窦建德留下来的基业。

然而,若是取得了一场大胜,占领了河间当然还好,可是,若是打不下河间,反而全军溃败呢?那个时候,就算在他根基最稳的平原郡,多半也会有不少人跳出来反对他吧,更不要说其他的郡县了。

清河郡,高畅占领也有一段时间了,只是,清河郡的控制权并没有完全掌握在他手中,清河崔乃是天下四大高门之一,其势力在清河郡是坚不可摧的,比不得一般的世家,更不要说那些土豪了。

为了赢得天下士子的归心,毕竟,治理天下还需要手里拿笔的士子,而不是只懂得拿刀的武夫,高畅不得不做出妥协,认同清河崔在清河的地位,并且,将许多清河崔的子弟招入自己的军队和政府中,即便如此,却仍有大量清河崔的子弟推辞不出,说起来,清河崔也在看风色,并没有彻底投入高畅的阵营中,若是清河崔家全力支持高畅,那么,大多数的关东世家都会闻风而动,随其而为,在那些关东高门的人力物力支持下,如此,高畅一统河北根本不需要费多大的力气,也用不了多少时间。

高畅要是攻打河间不利,大败而回,看风色的清河崔还会继续支持他吗?这值得怀疑,只要清河崔不支持高畅,现在,他能从清河郡那里得到的一些财赋支持也不复再有了。

清河郡虽然也经历了几次流贼侵扰,然而,那些实力强大的世家门阀却

受到多少损害,受到损害的只是一般的平民百姓和小那些门阀反倒在战乱之后掠夺到了不少的无主的土地,而高畅的夏国是想将多余的土地分给手下的士卒,以及那些流民,在这一点上,注定要和世家高门起冲突,若是高畅失去了强势的兵力,世家门阀的力量一旦反弹,到时候,够他难受了。

信都郡和清河郡的情况差不多,高畅的政令也只能在那几个大的城池施行,广大的乡间还是掌握在世家大族手中。

至于河间郡,南面的地盘掌握在窦建德原本的那些部属手中,如高雅贤,范愿等人,为了笼络这些将领,高畅不会剥夺他们的权力,至于北面,则还控制大隋王朝的手中,高畅在河间的全部实力也只有那一万多人的嫡系部队,以及那个不伦不类的灵宝邪教,若是高畅在河间战败,他那战无不胜的光辉形象顿时烟消云散,这会让人怀疑他究竟是否如他所说的那样是神君转生,毕竟,神灵是不会失败的。

一旦他失去了个人的威信,没有了头上那灿烂的神灵光环,他能不能活着逃离河间郡,还是个未知数啊!

以上就是宇文成都,准确地说是宇文世家的整个智囊团对高畅所建立的夏国做出的分析和判断,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种分析和判断非常接近事实。

至少,范愿是这样认为的。

他一直惶恐不安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现在,他唯有相信宇文世家的分析和判断,隐忍下来,在最关键的时候,对高畅发起致命的一击,说不定还能够趁势而起,将他取而代之,毕竟,乐寿范家也算是河间郡的郡望,在河北大地上还是颇有一些名声。

九月初四,范愿的虎捷营进抵河间城下,在河间南城十余里外扎下营寨,七里井那个营寨则留给了后面的高畅大军,作为大军的中军大营。

河间城,背靠冀中运河,河水沿着城下流过,滚滚南流,在河间东城下,有一码头,可以通过船只和浮桥与运河对岸联系,河间城内的不少物资都是从运河对面通过浮桥和船只运送进来的。

由于高畅军没有水军,所以,王琮不担心高畅军通过运河突然杀到,要想通过运河攻打河间,没有水军是万万不能的,就算高畅有水军,水军乘船而来,总要上岸攻城吧,东门码头比较狭小,又离城楼非常近,大量士卒在此根本施展不开,高畅军若是要通过这码头来攻城,只不过是送死而已,王琮并不担心。

因此,王琮并没有放太多的兵力在东门,他把重兵放在了南城门和西城门这两处。

王琮在这两道城楼下修筑了两个大营,与城楼成互助之势,要想展开对城门的攻击,就必须先摧毁城楼下的这两处大营,然而,在城楼上方远程武器的支持下,要想攻进这两处大营并非易事。

在这两处大营的前方,是一条条的壕沟,壕沟的间隙则是高高垒砌的土坡,并且,在壕沟和土坡之间还有不少的鹿和拒马,这样严密的防护工事连绵了足有好几里,高畅军若想攻进河间城,必须先解决这些层层的阻滞,再解决敌方的大营,才能谈得上正式攻城。

八月初五,高畅在乐寿建国,自称夏王之际,河间的王琮就预料到了他会进犯河间,毕竟,高畅若想坐稳夏王这个位置,就必须先立威,南面都是他的领地,他若想向外发展,只能选择攻击河间一途。

窦建德率领十万大军都攻克不下的河间城,若是被他亲自领兵攻下,这足以证明他远比窦建德更有能力,更适合坐这个位置。

当初,薛世雄在七里井败亡逃回了河间,王琮担心窦建德的大军会趁势攻打河间城,也就一直在加固河间城的防务,后来,虽然窦建德并没有率军攻打河间城,甚至传来了他的死讯,王琮仍然没有掉以轻心,以为是窦建德迷惑自己的诡计,因此,仍然在不停地加固城防,当得知窦建德真的已经身死之后,又得到了高畅自称夏王的消息,更是不敢怠慢,号令全城百姓一起动手,务要将河间城打造得固若金汤。

所以,当范愿率领虎捷营进逼到河间南门的时候,遇见的就是这样一副情况。

对此,范愿不惊反喜,如此严密的防守工事,高畅军不费一番功夫,不用大量的人命去填,是无法攻下河间的,就算他攻下了河间,也会损失惨重。

不过,范愿转念一想,高畅会不会命令自己和刘雅,高雅贤,董康买等杂系将领带着自己的部队去强攻吧,最初,他不就是这样认为的吗?高畅并没有一定要攻下河间的意思,只是想损耗自己这些人实力而已!

抱着这样的担心,范愿并没有下令军队向河间军的营地发起进攻,一般说来,作为前锋至少也要发起一轮试探性的攻击,来探明敌军防守的重点和弱点才对。

范愿之所以没有下令进攻,有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那就是

锋部队的他并没有带大量的辎重和器械,面对敌军严工事,若是没有器械帮助,是无从下手的。

范愿的虎捷营没有进攻,河间城内的王琮也没有下令主动出击,虽然,外面的虎捷营只有五六千人,他完全有实力给对方一个下马威,不过,他否决了下属将领提出的出城作战的建议,那不符合他的长远作战计划。

虎捷营到达七里井之时,王琮就下令拆掉运河上的那座浮桥,虽然,敌军突然从运河东岸出现,通过浮桥来攻打东城门的可能性很低,为了以防万一,王琮还是命人将那座浮桥拆掉了,现在,城内的物资,粮草,守城的军械,皆不缺乏,支撑几个月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只要高畅没有水军,王琮就可以通过运河与外界联系,通过船只来运送物资,当然,这是在城池被久久围困,缺乏物资的情况下才会这样做。

而且,要想围困整个河间城,兵力不到十来万是绝不可能的,据这次探子来报,高畅军只有区区四万人,远远没有上一次进犯河间的窦建德兵力众多,所以,根本没有办法将河间城团团围困。

会不会是探子的回报有误呢?

王琮不相信高畅只率领四万人进来进攻河间,要知道现在的河间城的兵力也不少,收拢了薛世雄的一万溃兵之后,河间城的守军已经达到了两万来人,这还不加上征集来帮助守城的民夫。

军书有云,攻城一方要想顺利攻下一座城池,兵力至少也要在守军的五倍以上,莫非,高畅不通兵法,又或是狂妄自大,以为只靠四万人就能攻下两万人镇守的坚城?

通过对高畅往事的了解,王琮不认为高畅是一个不会打仗的狂徒。

毕竟,一个能击败杨善会,宇文醒,连杨义臣也曾经在他手中吃过亏,并且反噬自家主公窦建德的家伙,不会这么简单。

所以,王琮担心这会不会是探子的军情有误,然而,所有的探子带回来的消息都是这样,这让王琮不由疑虑重重,有好几天都睡不着觉。

官兵探子的消息并没有错,高畅这次的确只率领了四万人进来攻打河间城。

是不是根本没有打下河间城的意思,只是借此练兵,或是借刀杀人,铲除异己则只有他自己一个人才知道了。

称王之后,高畅除了大肆分封文官之外,也没有厚此薄彼,对武将放任不理。

如今,在高畅军中有了好几个将军,这次随他前来进攻河间城的就有虎捷将军范愿,神风将军高雅贤,龙威将军董康买,骁骑将军刘雅,以及中郎将苏定方,顾子文。

范愿等四人的本部人马加起来有两万五千余人,高畅的本部人马则有一万五千人,苏定方和顾子文一人统领五千,高畅自领中军五千,总兵力的确只有四万人。

在四万大军中,高畅的本部一万五千人大部分是精锐战兵,那四人的部队就比较杂乱了,战兵和辅兵之间没有明显的区别,以往,他们战斗的时候往往是纠集四里八乡的百姓,驱使他们作为战场的民夫,所以,没有在军中特别设立辅兵,战斗士卒和辅兵之间的分工并不明确。

这一次攻打河间,高畅立下了军令,不允许部下私下扰民,当然,进入河间城下后,由于王琮的坚壁清野,也无民可扰。

说实话,高雅贤等人虽然不像范愿那样心怀不轨,但是,对高畅这个夏王多少也是有些猜疑的,害怕他夺取自己的军权,又害怕他故意消耗自己的实力,在作战时,把比较困难的作战任务交给本部人马。

在高畅军中,将帅之间,互不相信,再加上敌我之间的实力悬殊不大,因此,高畅的这次军事行动一开始就处在了非常困难的地步,更何况,背后还有个宇文世家在虎视眈眈,准备在背后捅高畅一刀。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对高畅军非常不利的因素,那就是冬天快到了,眼看北方大地就要被冰雪所覆盖了。

王琮的作战方针非常明确,只有两个字,守和拖。

守是坚守,绝不盲目出战,拖是拖时间,拖到冬天来临,拖到大雪纷飞,以城内积攒的物资,他完全拖得起,而高畅军则不然,若是天降大雪,气温陡降,那些在野外宿营的士卒又能支撑多久呢?

若是士卒因为天寒失去了战斗力,这场战争的胜负就不言而喻了。

总之,对高畅军来说,一开始,这就是一场困难重重的攻伐。

第六章 河间攻防(上)

!”

狗子猫着腰,半蹲着身子,手搭在额头上,回望着后方,瞧见后面山坡上的大旗变幻了旗语,低声喝道。

“点火!”

在他身侧,大嗓门的传令兵声嘶力竭地喊道,与此同时,在绵延两里的战线上,数十个人同时这般呐喊,声音冲天而起,铅灰色的云层似乎也受到了惊吓,向天空的一角逸去,一丝久违了的阳光从云层后透射出来。

“蓬!”

无数只火把凑了上去,上面浇满了火油的引火物顿时冒起了熊熊的火焰,黑烟冲天而起。

几个士卒间隔几尺的距离扶持着一支几丈长由一节节木棒捆绑起来的长,猫着腰朝前方的鹿和拒马等障碍物冲去,另外有一些士卒手持巨盾护在他们身侧,与他们保持着同样的奔跑节奏往前跑去。

在这绵延两里的战场上,全是这般景象,从高空俯览下来,看上去声势分外惊人。

“嗖!嗖!嗖!”

随着一声声刺耳的尖啸,天空中出现了一团黑影,那团黑影从壕沟那边的高垒后面升腾而起向奔跑的士卒飞来,铺天盖地,刚刚才从云层后钻出来喘口气的阳光顿时也被黑影所吞噬了。

“举盾!”

士卒们高声呐喊,高高举起手中的巨盾,护住自己也护住身边地同伴。那些手持几丈来长前端在熊熊燃烧的长篙的士卒对头上方的黑影不管不顾,依旧埋着头向前冲,他们相信自己身边的同伴能够维护自己的安全。

漫天的黑影落下,天空恢复清朗。

“噗!噗!噗!”

箭矢落在巨盾盾面,插在泥土中,扎进人体内的声音几乎是一样地,唯有轻重不同而已,在持盾的同伴的掩护下。被箭矢射中的士卒并不多,倒下的人大多是手持巨盾的士卒,他们为了掩护身侧没有持盾地士卒,这才中矢倒下。

他们得到的军令就是保护身侧那些没有持盾的同伴,使他们不被敌方的箭矢射中,为了完成这个任务。他们甘愿冒着自身被箭矢射中的危险。

“还击!”

跟在这些士卒后面的是一辆辆冲车,它们间隔几丈远排成一排,在士卒们的推动下缓缓向前靠近,射声营的弓箭手们站在冲车的后面,听到身侧佐尉们的号令之后,从冲车后迅速地跑了出来,排成横队,张弓搭箭,角度斜斜往上四十五度。

“嗖!嗖!嗖!”

随着一声声尖利地呼啸,箭矢升空。逞抛射之态,黑压压一片。朝高垒后地敌人飞去。

箭矢升空之后,弓箭手迅速跑回冲车后面。避免遭到敌方的还击。

前端绑着引火物地长篙伸在了鹿和拒马之上,用干燥的木料做地鹿和拒马立刻燃烧起来,由于它们连在了一起,同时燃烧起来,火势冲天而起,看上去蔚为壮观。

王琮将鹿和拒马放在壕沟前自然是为了阻挡高畅军的进攻,在王琮看来,高畅军若想要填平壕沟。或者用木板横加其上来度过壕沟,就必须先命人清理掉壕沟前的那些鹿和拒马。当敌军上前来搬离那些障碍物的时候,位于高垒后面的弓箭手就会向高畅军发起远程攻击,使其伤亡惨重,就算对方能突破这几道壕沟和高垒,进抵河间城下,一定会损失大量的兵力,以及消耗不少的时间。

到那个时候,高畅军还能不能攻破城下与城楼逞犄角之势的大营,或更进一步强攻河间城,这个问题很值得商讨。

不过,王琮没有料到高畅军居然会用这一招来对付拦路地鹿和拒马。

瞧见壕沟前黑烟弥漫的冲天火势,虽然没有能大量杀伤高畅军,不过,阻碍敌军攻势地任务到也完成了,毕竟,对面的高畅军被火势所阻,他们也只能等那些鹿和拒马被全部烧光,火势停歇之后才能发起新一轮进攻。

作为河间城的最高长官,王琮并没有站在城楼上,而是亲临第一线,在第一道壕沟后面那第一道高垒的后面,近距离地观察高畅军。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这个道理,王琮自然是非常明白的,虽然他只是一个文官,却是一个熟读兵书,打过好几次恶战的文官。

当然,他就算是身处在第一线,也算不上多么危险,有数十个身披重甲的亲卫簇拥着他,在他身侧还有几个手持巨盾的士卒,随时为他抵挡流矢。

毕竟,这位王大人腰间虽然佩着宝剑,却只是做个样子罢了,虽然不能说他手无缚鸡之力,但是,就算是高畅军中一个普通的士卒,在战场上和他单挑的话,也可以轻易将他擒获。

对所冒的这个风险,王琮王大人还是觉得非常值得的,至少,他对高畅军的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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