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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末逐鹿记-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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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做出一番成绩来,让薛世雄另眼相看,这才能得到他地重用啊!

就是抱着这样的想法,李靖才进入了乐寿城。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战阵之上,不仅要考验双方的兵力,士气。装备,情报工作也是非常重要的。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从小熟读兵书的李靖自然深知其中三味。所以,他才冒险潜入乐寿,想要探听窦建德老巢的虚实,打探情报,作为上门礼物送给薛世雄,协助薛世雄赢得这场战役。

就在李靖进入乐寿之后,在乐寿城西地一个宅子里,阮君明神情凝重地在书房来回走动。一个身着灰布衣服,看上去非常平凡的汉子跪坐在他身前的席子上。

那个灰衣汉子是阮君明留在乐寿的细作。就在刚才,阮君明从他那里听到了一个消息,让阮君明感觉就像被一个晴天霹雳当头击中一般。

乐寿现在已经被高畅军占据了,出征七里井的窦建德大军回来了,出乎意料的是,那支军队不仅没有和占据乐寿的高畅军作战,反而非常安静地驻扎在城外,一副和城内守军井水不犯河水的态势。

看来义父已经凶多吉少了,在和高畅的争斗中败下了阵,现在,整个乐寿都是高畅的了,他占据乐寿之后,伪造义父地诏令,将自己这些人传招到乐寿来,想做的无非是将自己这些将领一网打尽,然后,再以义父地名义派人将各营接管,若是自己,也会这样做的。

那么,该怎么破解呢?

阮君明皱起了眉头,脑海里各种念头盘旋不已,想着对策。

当务之急,当然是逃出乐寿,然后,揭穿高畅地真面目,让他没有办法平稳接收那些将领的军队,随后,以为大王报仇的名义,纠集其他那些将领的军队,联合起来击败高畅,只要能击败高畅,在其他那些有资历的将领都死掉的情况下,自己无疑成为了大王唯一的接班人。

想到这,阮君明兴奋不已,暗暗握紧了拳头。

与高畅第一次见面,阮君明就隐隐觉得这个高畅是自己的敌手,因此,一直对他不怀好意,虽然使了不少地小手段,却不仅没有将他除掉,反而让他壮大了起来,成为了割据一方的实权人物。

如今,连长乐王也在和他地争斗中败下阵来,那么,他已经成为了真正的霸主,自己要做的就是,在他没有坐稳那个位置之前,将他拉下来,然后自己坐上去。

为了活命,为了继续大王的霸业,只能殊死一搏了,此时,最为重要的就是逃出城去,幸好,自己信奉狡兔三窟,早就为自己准备了一条生路。

阮君明这次前来乐寿,带有一千来人,他只带了五百亲兵进城来,另外的那五百亲兵被他留在了城外二十里的一个秘密山谷里,他这样做,不是想对窦建德不利,只是出于某种谨慎的习惯而已!

表面上,他被软禁在城中,城外的那五百人指望不上,实际上,并非如此!

徐胜治进城之后,阮君明府上和其他那些将领的府邸一样,所以的下人都被驱逐一空,或者让他们做了别的事情,等阮君明等人回府之后,留给他们的只是空荡荡的一个宅院,之所以这样做,是为了隔绝他们和外界的联系。

不过,阮君明的府邸挖有一条地道,那条地道通往临街的一个杂货铺,那个灰衣人就是杂货铺的老板,因此,才轻易潜进了阮府,与阮君明见上了面。

阮君明不仅能轻易出入阮府,而且还有秘密通道进出乐寿城,所以,他才如此有恃无恐,不仅想要脱身,还准备给高畅重重一击。

他把那个灰衣人叫到身前,在那个灰衣人耳边轻轻说着什么?那个灰衣人点点头,走到屋角的屏风背后,通过暗道离开了。

来吧!高畅,我们看究竟鹿死谁手!

阮君明咬着嘴皮,神情坚定,喃喃自语。

第八十一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入乐寿城时并没有受到什么阻滞,几个士卒无精打采门口,李靖骑着战马,腰胯横刀进城的时候,他们并没有将李靖拦截下来,更无论盘问质询了,只是懒洋洋地瞧了他一眼,就摆摆手,任由他进城去了。

就这样轻易地进了城?

李靖颇为诧异,不管是哪一方的豪强控制的城池,就算是毫无军纪的流贼占据了城池,也不会如此松散吧?一般的平民进出城门,如果不是熟识的人,也会受到守城士卒的盘问,更别说,李靖骑着大马,腰胯横刀,一副江湖豪客的模样。

窦建德的军队只是如此而已吗?

这个疑问很自然地从李靖的脑里冒了出来,军纪再是松弛,也不会到这样的地步啊!何况,这里是反贼盘踞的老巢,戒备当更为森严才是啊!如果,窦建德的军队都是这样,他又怎能在群豪角力的河北崛起呢?又怎能博得这样一个基业?又怎能与薛世雄交锋?更何谈争霸天下啊!

很快,李靖的这个疑问就得到了解答。

他进了乐寿城,沿着主干道往前行了一两百步,远离城门之后,一群衣甲鲜明,手持武器的士卒面目森然地围了上来,带队的小校拔出横刀,刀尖指着他,喝令他从马上下来。

“阁下尊姓大名,来自何方?来乐寿有何贵干?”

那个小校瞧见李靖下了马后。脸上戒备地神情稍微缓和下来,他将刀尖从李靖身前移开。

“在下三原人李二郎,闻悉长乐王礼贤下士,广召天下英豪,特定前来效命!”

这是李靖早就准备好了的说辞,要想探得窦建德军真正的虚实,唯有假意事贼,进入贼军的内部。才能获取重要的情报。

像这种闻名前来投军的事情,在哪一路豪强那里都不会少,有的是成群结队的前来投奔,多地甚至达到上万人,当然,像李靖这种单身武士前来投效的也不在少数。这些人,大部分是战败了,失去了主子,无人效忠的溃兵,也有一部分是想出人头地,博得一场大富贵的乡间武士,他们这些人,除了打仗杀人之外,没有别的生存手段,加入有前途的军队。总比做打家劫舍地盗贼好多了!

那个小校对这样的事情也非常熟悉,他自己也是这样加入到军中来的。故而,对李靖的说辞没有什么怀疑。只是按照旧例再问了一句。

“汝乃三原人,为何千里迢迢来此?”

李靖神色不变,抱拳说道。

“在下虽是三原人,却常年在外,得闻长乐王仁义过人,乃是天下英主,故而前来投效,一是希望以我这身微薄本领博得一场富贵。二乃在下除了身下一马,腰间一刀。已然身无长物,要想活下去,又不想当个剪径的小贼,唯有从军一途!”

那个小校点点头,相信了李靖的话,他把两个士卒叫了过来。

“既然你是来投军的,战马和横刀就自己保留吧!我军有专门的征兵处,你随这两人前去,到了征兵处,再好好说话,看样子,你也不是一般人,或许,能够获得上官们的重用,好自为之吧!”

“如此,多谢这位大人了!”

李靖朝那个小校抱拳答谢,神情依然不卑不亢,那个小校不自觉地还了一礼,目送李靖和手底下的那两人离开。

乐寿城,许进不许出已经有一些时日了,在城门口,为了迷惑进城地人,检查得并不严厉,可以说甚是稀松,一旦进程来,就有这些巡逻小队向前盘问质询。

像李靖这种来投军的军汉,最后都会被送到征兵处做仔细甄别,其他那些人,不管是行商,还是平民百姓,皆送到专门地地方看管,直到高畅解除禁令为止。

李靖跟着那两个士卒沿着大街朝城内走去,一路上,除了身披铠甲的士卒外,基本上看不到别地人,晕黄的夕照斜斜地照在屋檐上,落在青石板的街面,使得整座城池显得格外的冷清,没有一丝生气。

李靖容貌不凡,那个小校不敢小视,所以派了两个士卒亲自把他送到征兵处,若是一般投军的单身军汉,那小校是不会这样做的,只会将他扔到城门附近的屋子里,累积到一定的人数,征兵处地人自然会过来把他们押走,是去是留则任由征兵处的人处理,高畅军,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加入地。

那两个小兵年岁相当,也都二十不到,两人是渤海人,是逃荒到平原的流民,高畅在平原征兵的时候,他们通过了考核,得以加入了高畅军,当兵吃粮。

在高畅军中,有一份稳定的军饷收入,每个月,除了领取一些粮食和布匹之外,还有一些铜钱,作为军人的家属,还会分到田地耕种,这些田地不能买卖,但是耕种权是属于他们的,并且,军人的田地所收的田赋比平常人要少一半。

加入了高畅军,对当过流民,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的两人来说,无疑进入了天堂。

只要听高畅大人的话,奋勇杀敌,这些待遇就不会变,要是不听高畅大人的话,对敌懦弱,不守军纪,则会受到惩罚,不仅自己要掉脑袋,就连过上幸福生活的家人也会受到连累。为了怕士卒们在残酷的作战中忘了这一点,无论是在巡逻,行军,作战中神官们都会时常提醒他们,有了神君的名义,他们更是不会因为害怕死亡而忘记这些。

这便是高畅军作战时人人奋勇争先死战不退的原因,虽然他们的人并不多,战斗力却不是一般变民军和官兵可比的,就算他们的个人武勇赶不上那些变民军或者官兵,但是,一旦交锋,只凭那种忘我的狂热意志,就够作为他们的敌人难受了!

那两个士卒听到小校的命令,让他们将李靖带到征兵处去,这个命令让他们有些疑惑,因为,以前从来没有这样的事情,不过,军令如山,这是每一个高畅军进营来必须学会的第一条军规,他们自然不会对上官的命令有所迟疑,就算有意见,也只能在日后向军法司反应,在当前,必须执行。

李靖的容貌

伟不凡,那两个小兵自然会有这样的想法,这或许是得的人物吧?故而,一路上,对李靖不敢怠慢,除了不能说的军队机密外,基本上是有问必答。

当李靖问乐寿城为什么看不见平民百姓的时候,两个人对望了一眼,有些拿不准该怎样回答。

窦建德攻打乐寿,占据乐寿城的时候,就有很大部分乐寿的富户逃到河间去了,然后,魏刀儿率军前来攻打乐寿,魏刀儿的名声不是很好,乐寿的平民百姓为了躲避战祸,也不得已逃出城去了,接下来,又是薛世雄的大军进犯,自然又逃了一批人,当徐胜治率领高畅军进驻乐寿时,平民百姓基本跑得差不多了,整个乐寿成为了一个大军营,故而,李靖进城之后看到了如此荒凉。

那两个人没有隐瞒,除了隐瞒高畅军的动向之外,一一回答。

“听闻薛世雄率领大军进犯乐寿,是前方战况吃紧吗?城中为何如此戒备森严?”

李靖装作不经意地问道。

“哪里?长乐王已经在七里井击溃了三万官兵,且收容了一万降兵,前日就回到了乐寿,薛世雄,徒具虚名而已!三万大军,只是土鸡瓦狗,弹指间,灰飞烟灭!”

其中一个士卒很自豪地答道,将胸膛挺得很高,这个士卒在做流民之前,曾经在族中地私塾念过几年书。为了引起李靖的注意,故意将话说得文绉绉的。

什么?

李靖心中大是惊骇!若真是如此,自己的计划就完全行不通了!只是,看那人的样子,又不像是虚言啊!

心中虽然波涛汹涌,李靖的外表却若无其事,他微微颔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不过。那人虽然说了前方的战况,使李靖不至于再盲人摸象,却没有回答李靖乐寿城为何戒备如此森严的原因,于是,李靖费了一番功夫,旁敲侧击。想要问清楚这个原因。

然而,那两个士卒却警觉起来了,说到这里,立刻闭口不言,怕引起那两人地怀疑,李靖只好调开了话题,说到其他的事情去了。

不多时,征兵处到了,这时,不仅那两人的姓名。甚至他们的一些遭遇都被李靖套了出来,他们虽然自以为没有说军中的机密。然而,通过他们的话语。李靖很快就整理出来了一件事实,那就是乐寿最近要出大事情。

不管薛世雄有没有被窦建德击败,既然已经进入乐寿城了,进了虎穴,又岂能空手而回,李靖打好了主意,不能就这样稀里糊涂地逃出城去,不管怎样。自己至少要做点什么!

征兵处是一座宅院,那座宅院原本属于一家富人所有。窦建德占据乐寿前,那家人已经离开乐寿,逃到了河间城,富人留下来看守宅院地家丁则在战火中死于了非命,这处宅院就空了下来,被窦建德当作了征兵处,不过,由于这处宅院比较富丽堂皇,能在这里被接待的人,要不是带着队伍来投靠窦建德的头领,就是武艺高强名头响亮的武士。

高畅军进城之后,以往窦建德的各种惯例并没有多做改变,这个宅院的功用也是如此。

那个小校叫自己的士卒将李靖送到这里来,是因为他觉得李靖非比常人,加入高畅军后,必定会扶摇直上。

征兵处的负责人是一个校尉,瞧见李靖之后,和那个小校一样,觉得李靖并非平常的武士,毕竟,不管李靖如何掩饰,在他身上,总会流溢出一丝堂堂正正的英豪之气,在一般人地身上,是不会拥有的。

那个校尉地眼光比小校要毒辣了许多,毕竟,他进入过讲武堂受训,算得上是高畅的嫡系门生,眼光还是有地。

三原,李二郎?

或许是虚名吧?

那个校尉皱了皱眉头,他本是平原的一个寒门士子,虽然没有那些世家子弟见多识广,对天下有名的英才却也略知一二,三原这样的地方,有什么出名的人物,他一清二楚,不过,并没有听过李二郎的名字。

就是因为这个校尉有这样的优点,对天下有名的人物略知一二,并且看人地眼光极其独到,才被高畅调来这里负责征兵处的工作,也算是因人制宜吧!

李靖没有想到这个看上去有些斯文地校尉居然有这样的本事,在他看来,窦建德只是草寇出身,就算以仁义之名,招纳天下豪杰,并且对士子也优待有加,不过,草寇始终是草寇,真正的英杰和士子是不会投靠他的,在他麾下,大多是些无名之辈,不足为虑,故而,他根本不担心自己的身份被彻穿的问题。

李靖虽然猜测乐寿会出大事情,却没有猜到现在乐寿真正主事的人已不是窦建德,而是高畅了。

虽然知道李靖用的是假名,那个校尉却不露声色,毕竟,这样的情况也有,窦建德也好,高畅也好,在天下人眼中,始终是叛贼,有些人害怕给家族丢脸,投入军中用假名是非常常见的事情,这并不能说明什么。

他只是按照常例问了一些问题,然后让几个士卒将李靖引导内宅歇息,毕竟天色已晚了,有什么事情还是等到明天再说不迟。

那个校尉颇为看中李靖,让他歇息的地方是一个独门小院,当然,这样的院落对李靖来说算不了什么,可以说是极其普通,由于久未住人,甚至显得有些破败了,不过,从晋阳逃出来之后,李靖不是在荒郊野岭中度过,就是在那些只有大通铺的客栈中歇息,故而,虽然他并不贪图享受,对这个小院还是异常满意。

最让他满意的是,这个小院只有他一个人住,他可以很方便的进行自己的计划。

天色暗了下来,夕照消失在了西边的天际,慢慢地,黑夜笼罩在这片原野之上,乐寿城,除了城楼上,以及几处宅院还有亮光之外,变得漆黑一片。

当然,也会有例外,在长乐王府,准确的说,是在原长乐王府,却是一片***辉煌,华灯溢彩,热闹非凡。

长乐王窦建德邀请百官庆贺七里井大胜的酒宴就在今晚举行,至少,这是今

王府如此热闹的表面原因。

长乐王府的内宅,原窦建德书房内,高畅和徐胜治相对而坐,在他们中间,摆着一个棋盘,两人正在进行手谈。

棋盘上,黑白两色的棋子交错在一起,纠缠不断,冲杀不已。

徐胜治眼睛死死地盯在棋盘上,他执的是白子,如今,已然陷在了黑棋的包围之中,左冲右突,却找不到出路。

徐胜治天资聪颖,棋道如兵道,故而,他对博弈很有一番心得,自从出师之后,在围棋一道上,他就不曾败过,曾经挑战过洛阳白马寺的慧聪大师,慧聪大师的棋力号称长江以北第一人,却也败在了他的手里,只是,这件事情所知之人不多,才没有传播出去而已。

然而,击败过长江以北第一的徐胜治在和高畅的博弈之中,却屡处下风,很少能占到便宜,基本上是败多胜少。

高畅某一世曾经是围棋国手,徐胜治如果知晓这一点,或许就不会对胜负如此执着了,总的说来,他虽然天才绝伦,年岁还是轻了一些,胜负心也强了一点,不过,作为鬼谷传人,精通兵家,阴阳家,纵横家的他若是没有胜负心,那也是不成的。

“呵呵!”

徐胜治突然笑了起来,他抬起头,手里夹着的几颗棋子落在棋盘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大人棋力高超。下官甘拜下风!”

高畅笑了笑,不置可否,每次博弈之后,徐胜治都会如此说,然而,隔一段时间,他自以为有长进之后,若有闲暇。又会主动提出挑战。

高畅离开清河与徐胜治分开之后,过了好几个月,才与徐胜治见面,他自然要提出挑战,当然,最后地结果和几个月前也没有什么分别。

“这些人。大人准备怎么办?”

徐胜治说的是窦建德手下的文武百官们,如今,除了王伏宝一人之外,其余的高级将领都被凌敬矫诏传到乐寿被高畅软禁起来。

今晚,高畅以窦建德的名义将他们召集到长乐王府来,就是想和那些人摊牌,准备一劳永逸地解决他们。

“先生,觉得该如何处置这些人啊?”

高畅笑吟吟地瞧着徐胜治,将属于自己的黑色棋子拣入了棋罐之中,棋子落入陶瓷所做的棋罐之中。叮当作响,宛若珍珠滚银盘。

徐胜治举起手。做了个向下砍的姿势,他笑眯眯地瞧着高畅。半晌,摇摇头。

“这样做,虽然一劳永逸,只是对大人地大业并无多大的益处,毕竟,大人想要接收的是窦建德的地盘和军队,若是杀了他们,表面上。永决了后患,实际上。军心却会因此散了,从长远来看,对大人没有好处!”

“哦!”

高畅似笑非笑地应了声,低头望着棋盘上七零八落的棋子。

“大人就算占据了乐寿,在北面,还有一个河间王琮,河间城城墙高大,防守严密,城内的军力出击虽嫌不足,防守却绰绰有余,大人若想要强行攻下河间城,难度不小,何况,在上谷和深泽,还有魏刀儿和宋金刚这两个马贼头子,可以说,要想占据河北之地,这些人都是无法绕过去地坎。”

徐胜治顿了顿,然后说道。

“大人若想有所作为,就必须在尽量短的时间内整合窦建德的余部,将内斗的影响压制到最低点,不能给外面的势力可乘之机。”

“先生,就算我将他们留了一命,难道这些家伙都会对我感恩戴德,不会在我后面扯我的后腿吗?”

高畅笑着说道。

“要让这些人口服心服地跟随大人,自然是不可能的,必要的打压是肯定需要的,不过,在这些人中间,还是需要区别对待的,比如高雅贤,范愿这些原本独霸一方,不得已跟随窦建德地人就以笼络为主,至于阮君明,刘雅这些窦建德的义子们,就要铲除他们地权力,限制他们的举动,像曹旦这个无能之辈,到可以优待,以示大人地宽宏大量!接下来,就是王伏宝了。

徐胜治皱了皱眉头,说道。

“据探马来报,王伏宝的大军距离乐寿只有三日的路程了,这一路上,他偃旗息鼓,采取秘密行军,凡路上所见之人不是杀掉就是囚禁起来,看来,他对乐寿是自在必得啊!”

徐胜治站起身,朝高畅长揖为礼。

“说起来,都是下官无能,让探子通过了乐寿的封锁,才让王伏宝得到了窦建德身死的消息,请大人降罪!”

高畅忙站起身,笑着说。

“先生请坐,先生又有何罪啊!说起来,还是我行事不周,才让王伏宝有漏洞可钻,既然,王伏宝想一战夺下乐寿,我就成全他。”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的亲兵敲了敲房门,然后快步走了进来,他脸上的神色有些凝重,看起来,像是有要事发生。

“报!文武百官都已经齐聚到了大堂之上,只是,阮君明没有到堂,属下派出去请他的人进到阮府,发现阮府已经空无一人,府外负责监视地士卒都说阮君明进府之后就没有出来,事有蹊跷,请大人定夺!”

“好个阮君明!”

高畅不怒反笑,他微闭了一下眼睛,手放在腰间的横刀上。

“大人!”

徐胜治出声说道。

“既然,那些将领都已经来到了大堂,大人就按照原定地计划行事吧!阮君明的事情就交给下官去做吧!”

高畅瞧了徐胜治一眼,点了点头。

阮君明逃脱这件事情虽然是意外,却不至于使他慌了手脚,乱了方寸,高畅深吸了一口气,昂首走出书房,将这件事情放在了脑后,往前堂走去。

在窃取权柄的路上,本就不会那么一帆风顺。

第八十二章 长乐王府演好戏 (上)

命令士卒将床榻移开,然后,敲了敲床底下的地砖,地砖发出的声音,片刻,脸上露出了喜色,他站起身,指着那块地砖对身边的士卒说道。

“将这几块砖挖起来!”

士卒们忙涌了过去,有人拿出铁锤,对着地砖重重地敲了下去,一声巨响之后,地砖四分五裂,碎片横飞,露出了一个大大的黑洞。

果然有地道!

萧万全点了点头,这个昔日的猎人如今已经成为了将军,负责一支特别行动部队,这支部队不是常规的作战部队,而是负责一些特殊的工作,像这次追杀阮君明的任务就由他的部队负责。监察司也好,敌情司也好,只能负责情报搜集和监测的工作,具体的刺杀,追捕,抓人的工作另有其他部门去做。

军法司负责处置军队内的违纪乱法事件,律政司处理民间的违法事件,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情,则由萧万全统领的特别行动部队处理,这支特别行动部队的行动记录在高畅军中,只有寥寥几个核心人员才能够浏览。

吴天华是特别行动小队的对正,手底下管着十来个人,吴天华原本是个江洋大盗,精通飞檐走壁,狐窃鼠偷的手段,对机关暗道也颇有涉猎,所以,这次追捕阮君明的行动,萧万全将他那一队人用上了,也的确派上了用场。

“徐先生。已经可以确定了,阮君明那批人就是通过屋内地地道离开的,看情况,离开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萧万全朝身旁的徐胜治行了个礼,神态恭谨地说道。

徐胜治点点头,慢条斯理地问道。

“萧大人是怎样安排的?”

萧万全低着头说道。

“已经向城外的部队发出了一级戒备的命令,他们会派出比平时多一倍的巡逻队,四处搜寻。另外,城墙上的警备也加强了,务必做到连一只老鼠也无法溜出城去地地步,阮君明带入城内的那五百亲兵也被大军看管了起来,使其不能作乱,在这样严密的防护之下。姓阮的跑不了多远!”

徐胜治没有理会萧万全信誓旦旦的述说,阮君明应该在黄昏之前就潜出了府邸,要在这样的情况下将他抓回来,不是一件容易地事情啊!

吴天华带着一队人打着火把,下到了地道里,不多会就找到了地道的尽头,那是隔壁街的一间杂货铺,不过,这个杂货铺已经空无一人了。

时至戌时,长乐王府的议事大厅已然坐满了人。

说是酒宴。实际上并非如此,既无美酒。也无佳肴,不但没有美人歌舞。也没有歌姬侍酒,大厅上清一色的男人,人人神色肃穆,紧张之情溢于言表。

宋正本坐在右手文官的席位上,和以往一样,他坐在首席,在他下面坐着的乃是凌敬,和凌敬不一样的是。宋正本的脸色分外的严肃,说是神情惨淡也不过分。凌敬则谈笑风生,看上去和以往没有任何区别。

知晓窦建德地死讯后,宋正本和徐胜治的赌约自然以他告负为结果,打赌输了地后果就是投降高畅,宋正本是个守信义的君子,当然不会耍赖,这便是他今日参加这个酒宴地原因,一是履行自己的赌约,表态臣服高畅,另一个原因也是为了保全自己的家里人,徐胜治说得对,在饶阳的时候没有死,在乐寿又何必去死呢?

宋正本并非贪生怕死的小人,这一点和他身边的凌敬不一样,他之所以投靠高畅,最主要的原因还在于他原来的主子窦建德已经死了,窦建德要是不死,宋正本是不会另投他人地,不过,既然窦建德已经死了,他再投高畅也算不得背主另投。

窦建德一死,总需要有人站出来接收他的地盘和兵力,解决这局残棋,既然高畅已经站了先手,投靠他也是无可厚非地事情。

帮助他快速地解决当前的乱局,就会少打一些仗,少打仗,自然少死人,不仅士卒要少死,那些平民百姓也会活得更长久一些,对自认为民请命,以民为本的宋正本来说,这也是他说服自己投靠高畅的原因之一。

不过,即使宋正本投靠高畅的理由如此充足,毕竟这不是他的本意,脸色如此惨淡也情有可原。

凌敬的心态和宋正本不一样,最初他是对高畅充满敌意的,屡次出主意和高畅作对,然而,当高畅击败窦建德,占据主导地位之后,他就迅速地改变了自己的态度,死心塌地地跟随了高畅。

只有始终跟随胜利者,你才是真正的胜利者。

由于凌敬做人的原则是这样,在新主子面前,自然不会像宋正本这样苦口苦脸了!

由于宋正本和凌敬的倒戈,他们下面的文官系统现在全部偏向高畅那一方去了。这些士子们,能够在反贼窦建德底下任职,也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忠义之心,他们就像后世公司的员工一样,公司被收购,换了老板了,只要老板没有开除他们,他们自然不会主动提出请辞,何况,提出辞呈之后等待他们的还不知道是什么?

既然,身为公司总经理和副总经理的宋正本和凌敬都易帜了,他们这些只为吃上一口饱饭的小卒子们又何必和新老板作对呢?

对这些文官的选择,高畅早就十拿九稳知道会是这样,他知道只要让宋正本和凌敬俯首称臣,这些人就会低头,窦建德的文官系统本就是宋正本和凌敬一手造就的,如今,还只是草创阶段而已!

要向彻底接过窦建德的地盘和人员,武将们的态度是至关重要的,还好,现在,除了王伏宝和阮君明之外,其余的武将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了,犹如瓮中之鳖,任由他处置。

顺我者才昌,逆我者亡!

这便是高畅给那些武将们留下的出路。

雄阔海先一步走出后堂,来到大堂上,当他出现在大堂的一角之后,堂上众人齐齐闭上了嘴,有人畏惧,有人惊愕,有人诧异,他身上具有的独特的压迫感让堂上的文物百官鸦雀无声。

高畅在原本属于窦抗等原本属于窦

亲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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