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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末逐鹿记-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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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着阮君明那一侧,大声说道。
“我们需要更多的人在一起,更多和我们一样没有办法活下去的人,我们必须紧紧团结在一起,像一家人那样生活在一起,战斗在一起,只有这样做,我们才能在朝廷的欺压下活得更好!”
说到这里,他伸出食指,指了指阮君明,然后一个一个地指着他们,转过身之后,又指了指尚智那伙人。
“你们中间,有的人先来,有的人后来,但是,只要你们来到了这里,就是一家人,亲兄弟一样的一家人,所以,千万不要分什么彼此,你们不是对手,更不是敌人,你们的对手和敌人是朝廷,是那些挥舞着鞭子来收税的税吏,是那些拿着刀枪的官兵,是朝堂上那些不劳而获的高官,你们的刀枪不能对着自家兄弟,应该一致对外!”
在窦建德的演说之下,不禁阮君明等人,就连尚智他们也低下了头,窦建德的话句句在理,句句都说到他们心中去了。
高畅也和他们一样,低下了自己的头,他不想自己是一个例外,在这个时代,就算是失败者,他也有自己的优点,早就知道窦建德擅于笼络人心,对手下极好,所以他死后,他的手下仍然起兵为他报仇。
从史书上了解是一回事,亲眼目睹又是另一回事,真正要想让别人心甘情愿地拥戴自己,并不是什么王八之气就可以做到的,一切都要从细小的每件事情做起。
首先,要让别人觉得你比他们都高明,你说的每句话都有道理,你所拥有的力量能让他们钦佩,只有跟着你,他们才会更有前途。
对一般人来说,他们心目中的首领至少要具有这几点。
高畅双手把长剑抱在胸前,他低着头,冷冷地注视这脚下混合着白雪和污泥的地面。
对现在的这些人来说,活下去是最重要的事情,所以,窦建德的话深入人心,不过,当他们没有在战斗中死去,打下一块大大的地盘之后,这些人的想法还会和现在一样吗?或许,那个时候的他们追求的将是别的一些什么了吧?
权力?金钱?土地?女人?
那个时候的窦建德也不会是现在的窦建德了,记得还有几年的时间吧,窦建德相继称王,称帝,最后,死在断头台上。
每一个阶段,他的心态都会有所不同吧?高畅瞧着慷慨陈词的窦建德,心思忽然变得恍惚起来,觉得心中空荡荡的。
高畅回过头,一只手放在他的肩膀上。
阿岚伸手试去了不知什么时候落在高畅肩上的一枚落叶,她站在高畅身侧,呼出的气息扑打在高畅的耳垂上,让他觉得耳朵痒痒的。
高畅漠然地转过身,抬起头,眯着眼睛,望着头顶飘飞的白雪。
窦建德挥挥手,向场中的人们喊道。
“现在,大声地喊出你的名字,让所有的弟兄都知道!以后,你们就是一家人了!在战场上可以相互依靠的一家人!”
“阮君明!”
“赵冬!”
“二狗!”
……
“尚智!”
轮到高畅了,众人的目光都转移到了他的身上,他迟疑了一下,刚要张嘴,这时,一个声音在他身旁抢先响起。
“尚岚!”
阿岚突然抓着高畅的胳膊,大声说道,阮君明看见这一幕,一丝嫉恨从他眼里闪过。高畅没有瞧见阮君明的这个眼神,他面无表情,在阿岚之后,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窦建德深深地瞧了高畅一眼,然后向众人说道。
“以后,这些新来的弟兄都会加入亲兵营,阮君明还是你们的队长,尚智是副队长,原来的老兄弟带新来的弟兄四处走走吧,给他们介绍一下!”
人群四散开去,高畅也想离开,这时,窦建德叫住了他。
阿岚很自然地松开了高畅的胳膊,就如她很自然地挽着高畅的胳膊一样,乡野里长大的女孩,没有那么多的礼教和规矩束缚。
高畅瞧了瞧她离去的背影,转过身,向窦建德走去,老爹站在窦建德的身边,院子里只有他们三个人。
阮君明回头望了一眼,他眼中的嫉恨更加浓烈了。
“阮队长!”
阮君明转过身,一个唇上留着两撇鼠须的中年人站在他身前,那人一脸笑意,眼神中满是献媚之情。
他认得这个人,是新来的那伙人中的一个,好像叫白斯文,因为这个名字非常有特性,刚才他报自己名字的时候,阮君明记了下来,他是那个叫尚智的络腮胡子的跟班。
“什么事?”
“阮队长,我们尚队长想请阮队长去喝酒,顺便替他妹子向阮队长您道歉!”
阮君明原来不想搭理他,但是,听到后面一句话后,他改变了主意,既然那个络腮胡子是阿岚的大哥,那么,就没有必要得罪他了。
他似笑非笑地瞧了一眼站在前面不远处的尚智一眼,向白斯文点点头,说:
“好啊!”
阮君明带着两个人跟着尚智和白斯文向外走去,他想通过尚智了解那个让他滋生了兴趣的女子,当然,对那个和他打成平手的家伙,他也不会放过打探他底细的机会。
出门的时候,他再次回头望了一眼,阿岚并没有出门去,而是站在院墙的老槐树下,那时,她的视线正落在院子中间的高畅身上。
阮君明脸色一暗,冷哼了一声,走出门去。
第十三章 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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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阳县城方圆仅有三里,开有三门,东,西,北,唯独缺南门,城墙除了城门附近那部分是用青砖筑成的外,其他的部分都是由黄土垒成的,仅有两米多高,防护性之差可想而知。
张金称仍在肆虐河北的时候,饶阳曾经被他攻破过,那一役过后,城中的人口十成中去了七成。
所以,当窦建德率领一百多名骑兵从平原战败逃往饶阳时,饶阳县的守军并没有防备,不曾一战,就拱手把饶阳让给了窦建德。
现在,饶阳城已经成了一个大兵营,城南县衙一带全是窦建德的收拢起来的部队,城北面是死去的高士达的东海营,他的士兵基本都是高氏宗族的子弟,现在,当家的人叫高挡脱,也就是以他为首的一些高氏族人,对窦建德在众人的推选下成为义军首领心怀不满。
和这个时代几乎所有的河北豪雄不同,窦建德的部队军纪严明,不仅是一般老百姓,就连那些原有的隋朝官吏,只要能为他所用,他也不曾随意杀害。
在此时的窦建德心中,虽然还不曾有过推翻朝廷,自己弄个皇帝来做做的念头,但是,他也不会像其他义军首领那般目光短浅,只顾烧杀抢掠,胡作非为,大块吃肉,大口喝酒,过一天算一天。
虽然,饶阳是个大军营,不过,在窦建德治下,也渐渐恢复了生气。对这个时代的老百姓来说,只要没有什么杀头之险,灭顶之灾,要他们背井离乡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在家乡,有他们的祖宗,祠堂,有许多无法舍弃的东西。
何况,人离乡贱这样的道理就算是不读书也不会不懂!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几天前,东门酒楼重新开张了。
东门酒楼之所以叫东门酒楼,不仅因为那两层高的酒楼就在东门旁,还因为它的老板的姓氏就是东门。
其实,东门老板已经回到饶阳有好几天了,他又观察了好几天,发现窦建德的军队虽然说不上秋毫不犯,不过,在安民告示贴出来之后,城里倒还秩序井然,就连强买强卖的事情也很少见。
在一个夜里,他通过某个熟人和窦建德的妻舅曹旦见上一面之后,第二天,东门酒楼就开张了,开张的当天,曹旦带着一批窦氏的亲信将领出席恭贺之后,这间城中唯一的酒楼生意就在一片风平浪静中红火起来。
东门酒楼开张那天,阮君明就是座上之客。
所以,今天当他带着一批人大摇大摆地出现在东门酒楼时,东门老板忙满脸带笑,屁颠屁颠地迎了出来。
阮君明今天带来的客人并非尚智一伙,尚智请他喝酒是前天下午的事情了,就是因为那天的一顿酒,才有了阮君明今天的这次请客。
他请的人是城北东海营的一些和他关系不错的将领。
自从在尚智那里了解到高畅是他们在战场上救回的隋军将领,而且,是在刚刚结束的那场平原之战上救回来的,阮君明就有了一个计划,请东海营的弟兄喝酒,是计划里的一部份。
要想抱得美人归,首先就要除掉那个讨厌的人,那个叫高畅的家伙,除了睡觉的时候,阿岚几乎和他形影不离。
今天,阿岚的老爹尚长风将要离开饶阳,带着一批不愿留在饶阳的老弱妇孺和粮食物资回山上去,阿岚和高畅要通过东城门送他出城。
除了高畅和阿岚,没有别的人送老爹,尚智那伙人被阮君明留在了营中,无法送行。
阮君明要做的很简单,就是在请东海营的那些人喝酒的时候,让他们不经意地瞧见高畅,他所请的那些人,在和杨义臣的隋军作战时,分属于高士达军的左中右三路。既然,高畅武艺高强,又曾经身负重伤,那么他肯定是一个骁勇善战之辈,阮君明不相信,东海营残留下的那些将领对他会一点印象也没有。如果真是那样,只能说老天在保护高畅,谁要是认出了他,偏偏又有某个熟识的人死在了他手上,那么,他就要一边偷笑一边看好戏上场了。
午时十分,老爹一行人驾着几辆牛车出现在东门大街上,高畅和阿岚跟在老爹身后,老爹则走在队伍的最后。
“不要送了,就在这里吧!”
老爹对阿岚说道,比起平时,这一刻他的声音更加沙哑。
阿岚摇摇头,没有说话,仍然跟着老爹,脚下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东门酒楼的二楼,临窗的位置上,阮君明眯着眼睛,将头伸出窗外,目光落在老爹一行人身上,有些惊讶地“耶”了一声。
“怎么啦,阮兄,外面有什么热闹可看?”
高大勇探出头去,目光从车队上一掠而过,他转过头,笑着对阮君明说道。
“阮兄,这伙人是做什么的?”
阮君明瞧着他,目光闪了一闪。
“前天,一批窦大哥的老乡前来投奔窦大哥,窦大哥把他们安排在了亲兵营,他们中领头那个今天离开饶阳,窦大哥赏了他不少东西。”
“是吗?”
高大勇笑了笑,把脑袋从窗外收了回来。
阮君明有些失望,不过,他依旧面色不变,望着窗外,轻轻说道。
“大勇兄弟,你不晓得,这次,还有一个女子和那些人一起前来参军,那个女子不仅剑术超群,而且长得还很漂亮,说实话,兄弟对她很有点意思。”
“女的?剑术超群?还很漂亮?阮兄,你是不是喝醉了哟!”
“不相信,不相信你就往下瞧,他们现在正从楼下走过。”
阮君明似笑非笑地说。
“是吗?那真要看看!”
男人都是这样,对漂亮女子的兴趣永远排在第一位,听了阮君明这一说,其他的人也坐不住了,纷纷从窗口探出脑袋,和高大勇一起向街上望去。
“果然,很漂亮!”
高大勇笑着收回目光,突然,他的眼神一闪,笑容瞬间凝聚在了他脸上,那神情让他看上去分外古怪。
他猛地从窗子探出头,目光落在那个腰间别着长刀,双手环抱在胸前的年轻人身上,那人的脸在冬日惨淡的阳光下,显得分外苍白。
高畅感觉到了某种注视,他猛地抬起头,眼神冷冽地望向头上方。
在那目光的扫射之下,顿时,高大勇感觉就像有一盆冷水当头倒来,全身一阵冰冷,他的身体不自觉地颤抖,那一刻,他仿佛被梦魇住了一般。
愤怒,恐惧,仇恨,惊悸,几种滋味相继在心中交集。
他原本以为忘记了的那一幕在此刻重新浮现在了眼前,忘记?要想把那鬼神一般的身影忘记,谈何容易啊!
他还记得开战之前的那场酒宴,全军最勇猛的勇士高猛就坐在自己身侧,他的笑声似乎还在自己耳边回荡,他端着酒碗的手依旧如磐石一般稳定。
“大勇,我们来打个小赌,只要你砍一个人头,我就必须砍五个人头,到时,我们来看谁砍的人头最多。赌注嘛,就赌你从官兵那里抢来的那把宝刀。”
“少来,你这么厉害,我才不会和你赌,上你的当!”
“哈哈!大勇是个胆小鬼!哈哈!”
那时,和杨义臣的部队交了几次手,都是以胜利告终,大家原以为很轻易地就能把杨义臣打败,所以,决战之前,东海公特意开办酒宴款待全军将士。
谁又想得到后来的结局呢?
没想到决战一开始,对面的官兵就像变了个样似的,由女人变成了大汉,和前几日交战的势头完全不一样,他们像嗜血的野兽一般冲了过来,非常轻易就冲垮了本方的阵势,尤其是担任主攻的那群白衣部队。
领着他们冲锋的就是眼前的这个年轻人,那个时候,他不像现在这样文弱,他那身漂亮的银白色甲胄上全是本方将士的鲜血,他大声嘶喊着,举着雪亮的刀锋,像一个杀神冲进了阵中,没有人是他一回之敌,在他的带领下,那群白衣部队很快就冲进了后队。
那时,高大勇在后队里,后队的将领是高猛。他们原本是高士达用来当作预备队,准备在关键的时候用来冲击敌军,没有人想到前面跨得那么快。
当他们出击的时候,目的已经不是为了击溃对方,而是为了防止本方崩溃。
很快,本队就和那个人率领的冲锋队碰上了,那一刻,就像两股洪流撞在一起,激起了滔天巨浪。
兵器的相撞声,喊叫声,嘶吼声,哭泣声,呻吟声,交织在一起,在原野上高高飘荡。
他亲眼看见高猛向那个人冲去,要想阻止对方,只有先把对方的箭头人物铲除,以武勇而言,全军中只有高猛有那个资格。
他原以为高猛会很快把那个人杀死,因为,只有和高猛相熟的人才知道他有多么勇猛,他天生神力,还曾经跟随一个从少林寺出来的武僧在北地修行几年,在信都群,清河群一带,没有敢向他提出挑战。每当和敌人短兵相接,只要他拿起他那根几十斤重的熟铜棍冲上去,几乎是所向披靡,无人能敌。
然而……
两人具体交手的情况他没有看见,战场上人太多了,挡住了他的视线,不过,他很快就听到了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呐喊,那是一群人在同一时间发出的凄厉的叫喊,如同世界末日来临一般,然后,本方就崩溃了!
人们像潮水一样向后奔去,他们丢下了武器,浑身是血,嘶喊着,向着远方奔去,他身不由己地混杂在人群中,往后逃去。
后来,他从别的人那里知道,高猛死在了那人的刀下,他的死如同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连这样勇猛无敌的人也死了,我们再上去也没有用,就是在这样的想法下,本方崩溃了。
“大勇兄弟,你怎么拉?”
他打了个寒颤,茫然地望着阮君明,很快,他回过神来,忙伸出手,抓住桌子对面没有到窗前凑热闹,只是闷头喝酒的刘迁的手,当时,刘迁是高猛的亲兵,离高猛最近。
“快,你来看,看是不是他!”
刘迁有些茫然地望着高大勇,迷迷糊糊地站起身,自从平原一战之后,东海公高士达,主将高猛战死之后,他没有了往日的意气风发,终日浑浑噩噩,如同行尸走肉。
他摇摇晃晃地走到窗前,正好看见站在城门下的高畅的侧脸。
刘迁双腿一软,整个人向后倒去,阮君明忙扶了他一把,他坐在了地板上,嘴里喃喃说道。
“是他!是他!是那个魔鬼!”
他翻来覆去只知道说这几句话,高大勇给了他一耳光,他才清醒过来,这时,高畅和阿岚随着老爹的车队走出了城门。
高大勇咬牙切齿,脸上阴晴不定,半晌,猛地一拍桌子,腾地站起身来。
“兄弟们,抄家伙,我们上,帮高猛大哥报仇!”
“慢!大勇兄弟,你们要去做什么?”
阮君明站起身,伸手拉住了高大勇。
“那个人是官兵,他在平原,杀了我们不少弟兄,我要去找他报仇!”
“你说的是那个人吗?他以前虽然是官兵,不过,现在却是我们的弟兄,你不知道吗?窦老大已经任命他为司兵,协助曹旦大哥训练新军!”
“什么?”
高大勇大为惊讶,他忿忿不平地说:
“难道弟兄们的仇就不报了!”
“谁说不报的?那家伙,我也非常讨厌,不过,在大庭广众之下杀他是不可以的,窦老大知道了,你们没有好果子可吃,所以,不如这样……”
阮君明在高大勇耳边小声地说着什么,高大勇一边听,一边点头称是。
第十四章 黑松林
山坡上,高畅与阿岚并肩而立,风过耳,山林猎猎作响,阿岚远眺着东方,老爹一行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另一个山坡后。
高畅抬头望天,天空很大,很蓝,相比之下,苍穹下的人类委实渺小。
“走吧!”
阿岚没有回话,她默默地转过身,随着高畅走下山坡,沿着黄泥土道向饶阳城走去。
不知不觉中,他们这一路送行,已经送到离城老远的地方了,大概接近十里路吧?
黑松林是一个小山岗,在他们回城的必经之路上,原本是个方圆好几里的松树林,树木生长茂盛,郁郁葱葱,因此有黑松林之名。然而,在张金称上次攻打饶阳城的时候,被砍伐了一大片,如今,松树林变得稀疏了,小松树东一棵,西一棵,凌乱地生长在山岗上,不再有黑松林之实。
高畅和阿岚脚下的这条黄泥路即是饶阳通往平原的官道,它从高畅两人此时所在的黑松林出发,到前面的山坡与漳河并行,然后,从原野上一直延伸到平原城。
与阿岚一般,高畅同样一边沉默地看着脚下的路行走,一边想着自己的心事。
他没有想到窦建德居然有那么大的魄力,明知道自己以前是官兵,并且来路不明,来此的动机不明,仍然敢于把司兵一职交付给他,很有点不拘一格降人才的意思。不过,窦建德也不会一点防备都没有就把大权交给他,因此,只是让他协助曹旦训练新兵,实际上,官职虽然不低,却是一个副手,掌握不到实际的领兵权。
这样看来,窦建德虽然并不是一个傻瓜,可是,同样也魄力不够,要是换了他,真的要用一个人,就不会派亲信去制约他,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就是如此。
当然,这是表面上应该摆出的态度,至于背地里,该做什么工作,还是要做的。
如果,窦建德在一边这样做的同时,一边非常明确地告诉他:你是一个人才,但是,我不可能不照顾老部下的情绪,把大权交在你一个人身上,因此,我会派一个人来协助你,这并非不信任你,只是一个纯粹的防范措施而已,只要你以后立下大功,得到了弟兄们的信任,随时可以真正地领军。
窦建德要是真的对他这样说,高畅会对窦建德另眼相看,然而,窦建德并没有这样做。
这两天,高畅一直在想自己日后的行止,天下!是他想要紧握在手心的东西!
要想达成自己的目的,登上那青云的最高点,开拓一个大大的疆土,建立一个与众不同的王朝,他要走的路还很漫长。摆在他前面的是一条荆棘丛生的险途,路的两旁是深不见底的悬崖,稍有不慎,他就会跌落崖底,粉身碎骨。
虽然,死亡对他而言,并非终结,然而,那种挫败感会非常强烈,甚至有可能让他接下来的几世都无精打采。再说,那种漂浮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的滋味,并不是那么好受的。
所以,他必须仔细考虑,决定自己前行的起点。
李唐?这是高畅第一个想到的,因为在他没有出现的那个时空,李唐是最终的胜利者,然而,这也是第一个被他否定的。
李唐之所以这么快就平定了乱世,虽然是因为人心思定,大势所趋,然而,最重要的是李唐的基础最为坚实,本身是高门大阀,世家贵族,又一直不曾卷入关东的乱战之中,得以保存了实力,所以,当关东最大的两股势力被它击败之后,各地豪强纷纷向它俯首称臣。
投奔李唐,他或许会得到重用,或许能成为李靖那般的人物,封个公爵什么的,画像得以供奉在凌烟阁,然而,要想推翻李唐,自己取而代之,可以说难于上青天。
就算他成功了,但是,要安定那些世家名门的人心,也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何况,他的本意是铲除现有的世家名门,改变以儒家为根本,以宗族为基础的现行社会体系。
因此,他第一个否决了投奔李唐的想法,再说,有李世民这样雄才大略的对手,这一世也不会过得无聊啊!
瓦岗?这是第二个被他否决的地方,就像他对尚智那些人所说的那样,瓦岗已经有了翟让和李密,再添一个不甘人下的他,也就更加乱了。再说,瓦岗表面看上去风光,实际上危机重重,只要瓦岗军的头领不改变以洛阳为天下中心的想法,不放弃强攻洛阳的计划,瓦岗的前景就会非常不妙,所以,也不可取。不过,当瓦岗溃败的时候,他不会漠然视之,不会轻易让李世民把瓦岗的人才全部收刮干净。
杜伏威?李子通?萧铣?刘武周?薛举?一一被高畅否决了!
最后,高畅还是决定留在窦建德这里,一是因为窦建德现在的根基最弱,他只要立的功多,就容易出头,独领一军;第二是因为河北豪雄的战斗力不弱,不比瓦岗军差,窦建德死后,在刘黑闼的带领下,河北军再反,李唐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们镇压下去;第三个原因:窦建德虽然是一个雄主,可是,并不是一个没有缺点的头领,这也是他被李世民打败的原因,他不仅在战术上,就连整个战略的布置都远远不如李唐,并且,他手下的义军除了一部份自己的嫡系外,有很多股山头,因此,正在指挥上,做不到得心应手,在窦建德这里,高畅能够轻易脱离他,独树一帜。
之所以留在窦建德这里,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阿岚也留在了这里。
这个原因,高畅并不清楚,或者,他并不想弄清楚,他不相信自己会对某个女人抱有特殊的感情,生命或许能永恒,然而,感情这样的东西是不可能永恒的,(奇。书。网……整。理。提。供)在漫长的时光中,他已然明白了这个道理。
他不喜欢思念某个人的感觉,在漫长的时光中,想念一个消失的灵魂,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高畅回过头,瞄了一眼低着头跟随在自己身后一尺远的阿岚,阿岚沉默地望着地面,脚下,落叶发出嚓嚓的呻吟。
不知为何,这一刻的沉默让他觉得压抑,受伤的时候,听惯了阿岚在自己耳边无休止的唠叨,对她的沉默,至今仍然不习惯。
老爹拜托自己照顾好阿岚,他表面上诚恳地点头保证,实际,内心却不以为然,当危险来临的时候,他只会首先保障自己的安全。
可是,在高畅的内心深处,他真是这样想的吗?
黄泥路转为了上坡,蜿蜒着向山岗上爬去,进入了黑松林的腹地,高畅再次回过头,想对阿岚说点什么。
就在那一瞬间,一种奇特的感觉袭上心头,就像一条毒蛇吐着信子在盯着他似的,高畅神色突变,他停下了脚步,一把抓住阿岚。
四周除了风吹树林的声音外,没有其他的声音,先前一直伴在他们耳边的鸟叫声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
高畅突然把一脸诧异的阿岚揽入怀中,然后,向地上扑去,两人相拥着翻滚起来。
第十五章 步对骑的战斗
“夺!”
一支长箭从高畅原来站立的地方飞过,发出凄厉的声音划过空气,扎在一旁那棵松树褐色的树干上,白色的羽翎一阵摇晃,渐渐静止。
“夺!夺!夺!”
箭依旧不断破空而来,沿着高畅和阿岚滚动的路线飞行,插在他们身后的树木,或者泥地之上。
高畅并非盲目的滚动,几乎在倒地的那一霎那,他就选好了滚动的路线。这是一个上坡的黄泥路,箭从上方的林子射来,闪避的空间并不是大,只有两个选择,一是向后,一是向右,左面基本忽略不计,那个方向是一个小山崖,虽然不是很高,不过下面是乱石滩。
高畅选择向右方翻滚,在那里,路的一侧,有一方大青石,能够容得下一人躲藏。
不知道林子中间有多少人在伏击自己,在目前形势不明的情况下,对方的弓箭手是最讨厌的,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就是如此。
对方是用的连珠箭的手法在向自己袭击,在翻滚躲避的时候,高畅根据对方射箭的频率,瞬间得出结论,暗藏的敌人里面弓箭手不多,最多两人。
“铛!”
一支长箭射在大青石上,发出清脆的声响,箭头折断,箭杆无力地掉在一旁。
“小心,不要出来!”
高畅在有些茫然的阿岚耳边急促地说道,人从青石后窜了出来,那方青石只能容得下一人,两人一起藏在后面,只能双双成为对方弓箭手的目标。
“沧啷!”
高畅的身影豹子一般矫捷地从青石后窜出,只见白光一闪,刀出鞘。
高畅轻轻挥动刀鞘,就像在烈日当空的夏天,轻轻挥动团扇一般,动作虽然轻盈,却干净利落,极其准确地将闪电般射来的长箭在面门前打落。
一声清亮的马鸣声从前方的高岗上传来。
一个马头从山岗后探了出来,随即,马的全身出现在高畅眼前,那是一匹纯黑的俊马,马的鬃毛非常漂亮地迎风飞舞,马头高昂,马的眼神傲然不驯。
马上的骑士手持一杆长枪,身着褐色的轻便皮甲,头上戴着亮银盔,他伏在马背上,头部贴在马头旁,长枪的枪尖直直地指着高畅,上面的红缨在风中摇曳。
急促的蹄声中,黑马疾风一般从高岗上掠下,朝高畅奔来。
与此同时,十来个人影从山岗的松林内闪了出来,他们有的持枪,有的拿刀,野兽般呐喊着,跟在那匹马后,高速奔跑着,那喊声越过松林,高高地飞向云端。
坐在马上的正是高大勇,他的视线中,除了下方高畅的身影,再也容不下别的什么!
心脏剧烈地跳动着,随着马的步伐上下起伏,脑袋因为充血过多,耳畔嗡嗡作响,汗水沿着额头流下,朦胧了视线。
他紧紧握着手中的长枪,只要紧握着它,他的心就不会彷徨,他就不会退缩。
最终,高大勇还是听取了阮君明的建议,选在这个高畅他们回城的必经之路上伏击他,这样做的好处很多,第一事后把战场打扫干净,那么窦建德知道后,也无可奈何,他不可能为一个死人出头,况且,他也不会找到什么证据证明是自己这一帮人做的;第二就是可以出其不意,对手是一个武艺超群的人,如果正面相博,自己这十来个人,还不一定能将他收拾下来,即便能够致对方于死地,本方的损失也不会小。
所以,他安排队伍中的神射手躲在一旁,先来个暗箭伤人,然而,对方不知道为什么察觉到了,躲过了第一波攻击。
没有办法了,只好实行第二套计划。
先由自己骑马冲击对方,然后,由拿着各种长短兵器的同伴围攻他,在身后的高岗上,那两个擅长射箭的弓箭手负责发射冷箭掩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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