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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末逐鹿记-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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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成兄,你意如何?”



书房内,徐世绩与魏征相对而坐,屋外,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两人秉烛夜谈,几案前摆着一壶香茶,茶叶的清香随着升腾的雾气在室内缓缓飘荡。

魏征微微一笑,手轻轻一扇,将雾气散开,然后,端起茶碗,停在胸前,然后说道。

“懋功兄,魏某意下如何并不重要,关键是看懋功兄你怎么想?”

“很难啊!”

徐世绩长吁了一口气,心情有些低沉,要下这个决定的确非常困难,然而,他也知道,时不我待,在目前这个关键的时刻,岂能犹豫不决。

徐世绩抬头望着魏征,开口说道。

“当初,玄成兄在元宝藏帐下做事,密公对玄成兄的才华极其敬重,故而,将你从元宝藏那里要来,也算是有知遇之恩,所以,玄成兄的意见对小弟至关重要,还请玄成兄赐教!”

“嘿嘿!”

魏征苦笑两声,叹息道。

“知遇之恩?当初,密公将我从元大人处索来,然后,强行令魏某为其做事,虽然,待遇优厚,对魏某也敬重有加,可惜,这只是他李密向外人表示他的惜才之心而已,我魏某人就是那千金之马骨,马骨终究是马骨,当不得千里马啊,至少,在他李密心中是如此,他还是重要一早跟随他起事的那些心腹,特别是在杨玄感时期就跟随他的老人,密公的耳根子还是偏软,有时候,未免过于优柔寡断,当初,面对王世充的倾力一击时,裴仁基和我都提出了正确的战略计划,然而,在那些一心想要立功的武将的怂恿下,他竟然弃正确的作战计划而不顾,采用了和王世充正面一决高下的战术,最终,落得个大败而逃,众叛亲离的下场,以当前的形势,他也是在芶延残喘,当无起死回生之力了!”

停顿片刻,魏征沉声说道。

“我魏某人也算是对得住他了,他的恩德,我也报得差不多了,这个时候,也该是为自家的前途考虑了,至少,也要想想,当初我们是为了什么才起事打仗的?”

“嗯!”

徐世绩重重地点了点头,脸上的神情如释重负。

“玄成兄,言之有理,当初我徐某人散尽家财,随翟大哥一起起兵反隋,不但是为了我徐家家族的延续,也是为了这黎民百姓能安居乐业,不再流离失所,背井离乡,连一只野狗都不如,为此,就算我徐某人下得阿鼻地狱又如何啊!”

“啪!”

他在几案上重重一拍,茶碗的茶水荡了出来,打湿了桌面,徐世绩长身而起,神情坚毅地说道。

“我意已决,当如是!”

第三十九章 突厥入寇

“嗷!”

马蹄声急促地响起,大地震动,随着一声古怪的吼声,一柄飞矛划破空气,尖啸而至,将那奔跑的汉民钉在了一间草屋的屋门上,鲜红的血液从伤口处泉涌而出,那汉民四肢微微抽搐,随即,凝滞不动。

战马飞奔而来,速度不减,从草屋前急掠而过。

马上的胡人骑士向草屋一侧俯下身,猿臂轻舒,将那柄钉在尸体上的短矛拔了出来,随着战马的远去,留下了一连串粗豪的笑声。

这是安乐郡,靠近长城的一个小村庄。

原来安静,平和的村子现在已经变成了一片火海,屋子在燃烧,火焰升腾,黑色的烟雾直冲云霄,在原野的上空凝滞,久久不散。

村里的人几乎已经死光,男人,孩子,老人他们有的躺在自己的屋子里,随着屋子的燃烧化为灰烬;有的则躺在田间,仰面朝天,大睁着一双不甘的眼睛,向苍天述说自己的委屈,然而,在强盗的战刀面前,苍天同样无能为力。

人已经死得差不多了,仍然活着的只有女子,她们被那些全身散发着恶臭的家伙掳在马背上,被绳索绑着,在高远的蓝天下,她们的哭喊声是那么的无力。

同一天,同样的一幕在安乐郡境内的这些大同小异的小村庄内不断的上演。

这是夏五凤二年的二月四日,天气,晴。

在这一天,位于东北边境的胡人部落组成了联军,从安乐郡一线的长城大举入关。进犯中原。由于事出突然,长城边境地那些关卡尚未点燃烽火,就已被胡人攻下。直到胡人进入内地,开始大肆烧杀劫掠之后,临近地烽火台才点燃了烽火,急速地往安乐郡城燕乐的方向传递,同一天,几匹快马出了燕乐城。往蓟县方向飞奔而去。

这次胡人联军的大举南下,在北方军区总管管小楼地意料之中。

去年的那场大雪,造就了一场不算太大的雪灾,草原上的一些小部落要想生存延续,就必须拿起他们的战刀,骑上战马到南方富饶的中原来劫掠,在那些蛮子地眼中,中原的汉人就是他们放养的羔羊。而狼吃羊,这是天性,从来就没有什么道理可言。

为此,管小楼派出了大量的斥候进入了关外的大草原。想要查探胡人联军的组成,以及南下路线等相关消息。

然而。这一次那些胡人却不再像以往那般愚蠢,还没有出兵就闹得沸沸扬扬,各个部落就在为出兵的收获讨价还价,争得不可开交,生怕天下人不知道一般。

夏军的斥候从三个方向出关,一个是从居庸关方向出长城前往大草原,这一路主要是提防突厥人,另一路则是从安乐郡出发,戒备地是奚人,还有一路则是从辽西的柳城郡出关,探访契丹人的踪迹。

在这三路人马中,唯有居庸关那一路的组成人马来自管小楼地直属部队,其他两路人马则分别隶属于张金树和邓暠部。

当初,高开道被管小楼和邓暠部击败,投奔手下大将张金树,被张金树格杀,脑袋成为了张金树降夏的礼物,至此,张金树打起了夏国高畅地旗号。

邓暠在张金树之前成为了夏国的臣子,罗艺死后,高畅让薛万彻派人联系当时驻守柳城的邓暠,邓暠见大势已去,而李唐鞭长莫及,于是投降了高畅,并且设下圈套,引高开道来攻,最后将其击败,高畅因而统一了整个东北边境。

邓暠和张金树都算是立有功劳之人,麾下也有数千精兵,高畅离开幽州返回河间后,让管小楼在幽州练兵,治所在蓟县,张金树和邓暠都听管小楼之令行事。

面对张金树和邓暠这样被迫投降,麾下有着数千精兵的外系将领,管小楼一直都比较小心地之前对待,并没有采取强制措施剥夺他们的兵权,他知道,自己若是这样做,必定会将这两人逼反,而在当前的形势下,这对夏国政权来说是不利的。

当初,高畅之所以能够开展整军行动,剥夺高雅贤,董康买,刘雅等人对自己部队的直接控制,那是因为他的声威在普通士兵中已经达到了顶点,且,那些人的部队中也有不少高畅的亲信将领,就算这样,那整军活动也进行得磕磕绊绊,最终逼反了曹旦,经过幽州一战后,高畅才彻底将军权掌握在了自己手中。

管小楼在张金树和邓暠的部队中毫无威信可言,那两人的部队里面也没有高畅的亲

然,迫于压力,他们都接受了神官的进驻,任由神官灵宝神教的教义,不过,毕竟,时日尚浅,和平演变需要的可是大量的时间啊?

因此,暂时来说,张金树和邓暠还只是听从管小楼的命令行事,他们仍然掌握着自己部队的指挥和控制权,安乐郡和柳城郡就是他俩的地盘,在这两个郡里面,那些文官都是他们所任命的,只是象征性地向政事堂报备而已。

面对管小楼下达的命令,邓暠和张金树的反应各不相同。

邓暠听从了管小楼的命令,派出了大量斥候出关探寻胡人部落的踪迹,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关外一百多里的范围内,那些游牧的胡人部落一个不见,最后,邓暠不得不命令一小队斥候深入大草原数百里之内去侦察,一时间,没有讯息传递回来。

而张金树则对管小楼的命令阳奉阴违,他只是象征性地派出一小队斥候出关去打探,这伙人,甚至没有行出五十里,春天虽然来了,大草原的依然分外寒冷,这些家伙才没有那么好的精神去深入草原呢!

张金树之所以会如此,这是因为在高开道麾下任职时,他和草原上的那些部落酋长多有接触,相互之间的关系很好,并且,就算投降了高畅后,他们仍然没有断了联系,去年年底,他还分别向那些酋长送了礼物,相互之间也有密约,那就是这些胡人若要入关来劫掠的话,一定不会从安乐郡的方向入寇,他们将选择邓暠的辽西方向,而距邓暠最近的张金树部将消极怠工,缓慢救援,一定要等草原上的哥们抢好,吃好之后方赶到辽西。



然而,他没有想到的是他和那些胡人酋长签订的密约在某些人眼中,可谓一钱不值。

这次,胡人联军入侵中原,选择的就是安乐郡的方向,由于张金树并没有将注意力放在边境的警戒下,防线一下就被对方撕破,顷刻之间,两万多胡人联军就冲破了长城,烟尘滚滚,直奔燕乐而来。

面对那些酋长的背信弃义之举,张金树自然怒不可遏,暴跳如雷,对那些家伙大声谩骂,然而,他其实有些错怪他的那些胡人兄长了,这一次,联军大举入寇犯边,他的那些胡人兄长并非主事之人,真正主事的乃是阿史那什钵苾。

阿史那什钵苾,始毕可汗之子。

年初,见李唐斩杀薛仁果尽收陇西之地,实力大增,突厥的始毕可汗决定大举入侵中原,他准备率大部进抵夏州,与他册封的天子梁师都会师,南下攻击长安,另外,他让手下大将率领数千骑兵和定杨天子刘武周会合,越句注山,攻击李唐根基太原郡。

由于刘武周担心当他进攻太原时,高畅的大军会出上谷郡,越飞狐关,超他的后路,故而希望突厥人能派兵攻打幽州,将夏军主力牵制在边境一线,无暇他顾。

这就是阿史那什钵苾出现在东北方面的原因,这一次,他带来了三千突厥狼骑,在他的强势之下,那些奚人,契丹等依附突厥为生的小部落又怎敢反对,柳城方向,居庸关方向夏军的防守都非常严密,唯有安乐郡的防守松懈,阿史那什钵苾又不是蠢蛋,自然会选择从安乐郡的方向入关了。

入关之后,阿史那什钵苾率领联军一路向燕乐进发,由于,部落联军的组成比较散乱,进入关之后,就开始分散劫掠,打起草谷来,为了将他们重新集结起来,阿史那什钵苾很是费了一番力气。

始毕可汗的交代是让阿史那什钵苾在东面采取袭扰战术,牵制高畅的北方大军,使其无法西进,然而,年少气盛的阿史那什钵苾却不这样认为,他不愿意自己这两万人被当作偏师使用,虽然,那些部落联军不过是乌合之众,但是,他麾下可是有战斗力最为强悍的三千突厥狼骑啊!

当然,他也不认为只靠这两万人就能开疆辟土。

虽然,没有占领疆土的打算,不过,他也想乘此机会给夏国的北方大军重重一击,教训教训对方,毕竟,北方的这些势力中,唯有夏国不曾向突厥人称臣。

面对气势汹汹的胡人大军,张金树惊慌失措,他没有选择迎敌,而是不战而逃,迅速撤离了燕乐,拱手将燕乐让给了胡人大军,让它变成了一座人间地狱。

第四十章 张金树

一月十日,管小楼率领三万幽燕精兵北上,于密云一线的胡人联军,让胡人联军的铁蹄无法突破沽河一线南下。

到达沽河后,沿着沽河一线,管小楼的三万大军扎下了营寨,就在辎重兵建造营寨之时,经过了数个月的集训,粗略成军的幽燕铁骑被他派了出去,在振威将军薛万钧的率领下,以数百人为一组,沿着沽河一线侦探,剿杀胡人的前哨侦骑。

二月十日和二月十一日这两天,在沽河以北爆发了一系列规模不算太小的骑兵搏杀,敌我双方的骑兵在广袤的原野上来回疾驰,用战刀和利箭收割着对方的尸体,在这样的战斗中,要想活下去,不仅要比拼个人的武勇,战马的优劣,同时,也要比拼团队作战的默契。

的确,草原上的汉子都是天生的骑兵,中原的孩子尚在蹒跚学步时,他们就已经被自己的父辈抱上了战马,体会疾驰的乐趣;在中原的孩子开始读书识字,或下地耕种时,他们已经能用自制的弓箭射杀天上的大雁;在中原的孩子知道所谓仁义道德之时,他们已经明白了弱肉强食的自然法则。

因此,在单对单的战斗中,在骑兵对骑兵的战斗中,自幼和战马一体,与弓箭为伍的胡人骑兵的战斗力,并不是通过后天训练的汉人骑兵可以比拟的,一对一,汉人骑兵只能以完败收场。

可惜,战争并不是一对一的单挑。

不错,单比马术和马上作战的技巧。汉人骑兵不如胡人骑兵。然而,抡起团体作战地默契来,胡人骑兵就拍马都追不上了。

也不是说胡人骑兵就不讲究战阵。他们地骑兵作战还是有一定的战术动作的,由于人和坐骑地契合度非常高,因此,当他们的骑兵组成阵型冲杀起来,还是非常具有杀伤力的,阵型并不容易被打乱打散。

只不过。高畅的军队最为讲究团体作战,就算是这只新组建的骑兵也不例外,在高畅军中,个人英雄,只有在迫不得已的时候才提倡,更多地时候,他还是希望自己的军队能够如机器一般冷静地运作,一步一步地进逼。将敌人碾得粉碎。

所以,这只有管小楼统率,由薛万钧和一干长河营老兵训练的幽燕铁骑,不仅具备罗艺时期的骁勇。同样,也带着深深的夏军风格。那就是注重团体配合,以中低层军官为基础,冷静如一,不易溃散。

当然,任何军队都需要经历实战的检验,而这次胡人大军的大举入关,正好是检验这只幽燕精兵的好机会,在将这只军队调动南方争霸天下之前,让他们先与北方地胡人部落血战一场,无疑能让他们尽快地成熟为一只强兵。

那两日,胡人的前哨侦骑几乎死绝了,他们的尸体分散在沽河北岸的原野上,在风沙中化为白骨,最后,与泥土同朽。

前面断了消息,联军统帅阿史那什钵苾明白,这是遇见夏军地主力大军了,于是,他放慢了大军前进的速度,将散乱地部落联军收拢回来,缓缓向前逼近,将几只夏军侦骑驱散开后,他们在沽河北岸扎下了营寨。

敌我双方隔着沽河对峙了起来。

在胡人联军赶到沽河北岸前,张金树的部队先一步过了沽河,来到了沽河南岸,他并没有率领部队与管小楼的主力大军会合,在管小楼的主力大军赶到时,他反而拔营别走,在密云东边的鲍丘水一线扎下营寨。

管小楼到达后,在进行军议的时候,也曾经派使者到他营中让他去参加军议,而这时,张金树却抱病在床,只是派了副将前去旁听,也没有理会管小楼让他向中军大营靠拢的命令,他的部队依然驻扎在鲍丘水一线,美其名曰,与中军呈犄角之势,进可攻,退可守。

管小楼并没有强行下令张金树向本方靠拢,听了张金树那员副将对此的解释后,他点点头,默认了张金树的行为。

这个时候,张金树正在犹疑。

不战而逃,丢了燕乐,他知道自己头上悬着这样的罪责,管小楼若是要想对付自己,根本不需要再寻其他的理由,所以,他只好假装患病,不敢到大营来见管小楼。

没有打听到对面这只胡人骑兵的实力,以及他们这次南下的目的之前,张金树是不会轻易投降的,若对方只是想到中原来捞一把就走,他就万不能选择投降,除非想成为马贼,或是跟着那些蛮

外去吃沙。

若对方是想南下中原,占据这花花江山,那么,投降倒还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反正,只要能吃香的喝辣的,头上方主子是谁,又有什么关系呢?

可惜,他并不清楚对方的目的,所以,当胡人大军突然入关时,为了保存实力,他选择了不战而逃。

而现在,好像只有投降这条路了!

在高畅阵营中,只要心中怀有二心的家伙都没有什么好下场,范愿,曹旦,这些就是他张金树的前车之鉴,这次,他不战而逃,相当于给了高畅一个收拾他的借口,作为高畅手下的头号大将,管小楼又怎么会放弃这个机会呢?

所以,只有投降胡人这条路可走了,如果,他能在夏军和胡人联军交战之际突然反戈一击,讨得突厥主子的欢心,这样,说不定也能像刘武周,梁师都这样当个天子什么的?

然而,这个时候,广袤的原野上到处都是夏军的侦骑,隔绝了交通,张金树就算想投降突厥人,也和对方联系不上。

这让他有点忧心忡忡。



就在他忐忑不安之际,他的大营内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这个人就是管小楼。

“什么?”

听到传令兵传来这个消息,张金树大吃一惊。

“他带来了多少人?”

张金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弃营逃跑,在他看来,管小楼是率领着大军前来攻打他了。

“什么?他只带着几十个亲卫!”

听了传令兵的回答,张金树再次大吃了一惊。

原来,管小楼听说他病重,所以特意前来看望他。

难道,他并没有借此机会对自己下手的意思?不然,就会对自己有所防备,不会这样只带着几十个亲卫就来自己的大营了。

张金树的心思更加狐疑了。

“快快有请!”

说了这句话,他方想起自己还在病中,接下来,就是一阵好忙,当管小楼进入张金树的营帐后,瞧见的就是一个躺在榻上,面色蜡黄的张金树。

经过一番假模假式的寒暄后,管小楼提起了这次前来的目的,他是来打消张金树的担心的,的确,张金树丢失了燕乐,这是一个非常遗憾的事情,只是,面对强势的敌人,我们不能一根筋地死拼,有时候,也是需要战略性的转移的,今天,我们大踏步地后退,不就是为了明天能大踏步地前进嘛!

管小楼叫张金树放宽心,好好养病,争取早点养好身体,夏王的大业还需要张金树将军这样的人鼎力相助啊!

简短地说了几句后,管小楼就率领亲卫离开了。

对于是不是投降突厥人,张金树又开始三心二意了,在他看来,今天,管小楼的态度表明他不会借丢失燕乐的机会来杀他,因为没有性命之忧,所以,是否投降突厥人就值得仔细考虑和深思了。

当然,管小楼也有可能是来宽他的心,毕竟,现在大战在即,他需要张金树的这几千人,需要大家同心协力共同对付突厥人,但是,击败突厥人后,也难保他不会掀起旧账来算,这一点,张金树还是有些担心的。

卸磨杀驴,这是古之常情啊!

于是,张金树决定还是观望一下,看这次突厥人和夏军的交战,谁会占据上风,待战局明朗之后,再决定追随那个势力,反正,就算管小楼摆出了这样的姿态,要他的部队去打头阵,当炮灰,他也是不干的。

若不是让他的部队去当炮灰,其他的命令,只要不损害自己的利益,张金树决定还是听取,毕竟,现在他打着的是夏王高畅的旗号,摆摆姿态,做做样子还是需要的!

二月十二日,薛万钧率领两千铁骑出现在了张金树大营的西南,这两千骑兵将和张金树的部队会合,从鲍丘水渡河,迂回到胡人大营的后面,截断敌军的粮道,然后,在大战时,突然薄其后,使其溃散。

薛万钧的部队在距离张金树大营十里外扎下营寨,同时,他派出使者,要求和张金树会面,商讨联军的作战事宜。

这个见面地点既不在薛万钧的大营,也不在张金树大营中,而是在两处大营的正中间,一个叫槐树坡的小山包,山上因有一棵数百年的老槐树而得名。

第四十一章 槐树坡

虽已入春,天气却并没有一下暖和起来,空中风向未定,时而是温煦潮湿的东南风,时而是干涩冷冽的西北风。

槐树坡位于鲍丘水西,距离鲍丘水只有数里的距离,站在坡顶,可以清楚地瞧见西南方向薛万钧扎下的营盘,旌旗如云,气势森严地在北风中林立;东北方向的张金树扎下的大营也尽收眼底,营盘的气象虽然没有薛万钧部那般森严,却也别有一番煞气,蛮气;若是你视线良好的话,更能瞧见更远处的鲍丘水,正当春汛,远处连绵的大山,积雪消融,雪水汇入小溪,再窜入河流之中,随着河水流淌出山,奔流到海。

薛万钧站立在坡顶,眯着眼睛,遥望着远方。

那眼神,似乎在遥望远方的鲍丘水,又似乎在盯视山坡下纵马疾驰而来的那群人。

薛万钧和张金树相约辰时在槐树坡见面,现在,已经过去半个时辰了,张金树一行才姗姗来迟,不过,从薛万钧的脸上,你很难看出他有什么表情。

双方相约只能带五十名亲卫前来相会,这是薛万钧主动提出来的,当他派使者前往张金树营中要求见面时,就提出了这个条件,在张金树看来,这是薛万钧在为他考虑,为的是打消他的顾虑,免得他认为会是圈套而不来见面,故而,张金树欣然同意了。

但是,张金树并没有遵从约定的打算,谨慎一点总比马虎大意丢了老命为好。因此。他不仅没有及时赶到约会场所,在派出的斥候打探到薛万钧地确只带有五十名亲卫前往槐树坡,且并没有援军后。他前往槐树坡时,仍然带上了一百来名心腹骑士,人数正好是薛万钧地一倍,在他看来,就算薛万钧真的想玩什么花样,估计也将他无可奈何了。

瞧见薛万钧只带着两个亲卫站在山坡上。其他那些亲卫都在山坡下懒洋洋地溜着马,张金树再是小心,这时也不好将全部亲卫都带上山坡去,毕竟,名义上,他和薛万钧是同僚,并不是生死相对的仇敌。

喝令亲卫们在坡下等候,张金树带来四名武艺高强地护卫缓缓步上山坡。

不管怎样。反正我的人总要比你多一倍,看你怎么搞鬼,虽然,薛万钧的武勇之名威震幽燕。不过,张金树是随高开道从豆子炕一路杀到北方来的巨贼。平时也自负骁勇,若真是带着一百名全副武装的亲卫去和只带有两个亲卫的薛万钧相见,这也是他地自尊心所难以容忍的。

总之一句话,他既怕遇见危险,又怕落了面子,反正够矛盾,够难为他的!

“薛将军,张某无礼了,来晚一步,告罪,告罪!”

距离薛万钧还有十来步的距离,张金树就满脸堆笑,朝薛万钧连连抱拳作揖,嘴里说着道歉的话慢慢走来。

至于,其中有多少诚意,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无妨!”

薛万钧拱了拱手,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淡淡地说道。

在张金树看来,这自然是薛万钧生气的表现,见得这种情况,他反倒松了一口气,换一个角度相处,他也是会生气的,如果,他没有心怀鬼胎的话,若这个时候薛万钧心怀鬼胎,在张金树看来,多半会面带微笑,假作毫不生气才是。

以往,高开道常以罗艺为假想敌,自然对罗艺手下地头号大将薛万钧,薛万彻兄弟多有研究,对两人的性格,张金树虽不能说了如指掌,却也是熟悉非常。

在张金树眼中,薛万钧的性格暴烈非常,喜怒时常形于色,今次,自己故意姗姗来迟,他能有如此反应,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本来,张金树并不愿意在这种情况下与薛万钧会面,虽说,是讨论两军联合之后的行军计划和作战方式,不过,派一副手前来商量就足够了,反正要是计划对本方不利,他是绝不会按照那狗屁计划行事地。

不过,出于某种目的,张金树还是决定前来和薛万钧见上一面。

薛家一直以来都是幽州地主人,嗯,现在高畅的夏国政权一切沿用旧隋的称呼,还是把幽州叫做郡,薛家跟随罗艺,可以说是出于他们的自愿,跟随高畅,却是因为被高畅打败,这才不得以投降,要说,薛家会对高畅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张金树一点也不相信。

所以,他决定来见薛万钧一面,或许,可以在高畅的阵营中拉到一个同盟者也说不一定,在张金树看来,自己只要和薛家,邓暠等幽州方面的降将牢牢抱成一团,手底下又有属于自己的军队,那么,就算高畅想要动他们,也会三思而后行,绝不敢随意下手,杀他们如杀一鸡,轻松异常。

简单地寒暄两句后,薛万钧待要说到正题,讨论两军后

事宜,张金树却故意打岔,打断了他的话。



张金树命令身后的亲卫将两坛美酒送上,这两坛酒乃是平原出品,是少见的烈酒,后来,为了储存粮食,高畅严令民间不准酿酒,唯有官办的作坊方可酿酒,而越烈的酒,所需的粮食就越多,所以,像张金树手中的这两坛烈酒,也就越来越少了,可以说是有价无市。

薛万钧虽然算不上嗜酒如命,却也是一个爱酒之人,张金树选择这个时候将这两坛美酒送上,正是为了投其所好。

薛万钧见得这两坛美酒,一直冷着的脸终于放松了下来,嘴角抽动两下,露出了笑容,将这两坛美酒接了过来、

奇怪的是,他并未将这美酒交给身后的亲卫,而是将它们放在了地上,然后,低着头,死死地盯着那两坛酒。

张金树对此不以为意,他向前一步,几乎是与薛万钧并肩而立,像两个老朋友闲话家常一般,他提到了薛万钧的父亲薛世雄。

在张金树的口中,薛世雄是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北拒突厥,单凭一己之力,就保住了大隋帝国的东北边疆,可惜啊!如此英雄,却死在一竖子手下。

随后,他提到了窦建德,说自己当初与窦建德也有数面之缘,那家伙,猥琐,极其的猥琐,如此猥琐之辈,若不是偷袭,若不是天降大雾,唉!

张金树叹了一口气,表示对窦建德的行为极端不忿。

然后,他隐晦地点了高畅一句,说若不是某人极力劝说让窦建德行这卑鄙之事,窦建德原是准备退避三舍,率领贼众退回高鸡泊的。

那人之所以怂恿窦建德出兵,乃是行的一箭双雕之计,一方面利用窦建德击败了伟大的薛世雄大人,另一方面则是在乱兵之中杀了窦建德,篡了他的位子。

张金树一边在卖弄他的口舌,一边在小心地观察着薛万钧,薛万钧一直低着头,他瞧不见薛万钧的脸上的神情,只见薛万钧的肩头不停耸动。

张金树大喜,以为自己的话语起到作用了,现在,薛万钧正对某人愤怒有加。

他抿了抿嘴唇,吞了一口口水,待要继续添油加醋,这时,薛万钧突然抬起了头,眼神如电,“刷”的一下,在张金树眼前闪过。

张金树微一愣神,就见一道白光从自己面前急闪而过,天地之间,似乎在那一瞬间,光亮了一百倍。

随后,光亮暗了下来,青山,绿草,蓝天,白云,旋转着,刹那间,跌入了黑暗之中。

至此,张金树的人生在槐树坡划下了句点。

“妈的!啰里巴嗦的,就在老子耳边念念不休,就像苍蝇一样,老子真的忍不了啦!”

薛万彻手持横刀,横刀的刀刃上还在不断地往下淌着血,张金树无头的尸首躺在薛万钧身下,脑袋则飞出了几丈远,落在了那棵老槐树的树下,夹在两根突起的树根中间,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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