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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末逐鹿记-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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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渊派李世民率军迎击秦军,又派姜谟,窦轨同时由散关出发,安抚陇右(陇山以西);左光禄大夫李孝恭安抚山南(秦岭以南);唐王府户曹张道源安抚山东(潼关以东)。

高畅知道李唐占据关中,陇右,巴蜀基本上会落入其手中,而自己鞭长莫及,对此也毫无办法,只是,对于安抚山东的张道源,他却不能坐视不理。

记得原来的时空上,李密被王世充击败后,投奔了李唐,然而,至少现在踌躇满志的他不会投靠李唐,张道源的主要目的应该是接触关东门阀,希望关东门阀能支持李唐夺得天下,除此之外,像幽州罗艺,长白王薄,徐圆郎,孟海公这些豪强都是其拉拢的对象。

张道源!

高畅在张道源三个字上面用红笔勾了一个圈。

然后,他继续往下翻阅。

十二月中,李世民在扶风郡大破薛仁果,使得薛仁果狼狈逃窜,李世民一直追击到陇山方才收兵。

高畅放下案卷,长吸了一口气,站起身来,他觉得胸口稍稍有些气闷,于是大踏步走了出去,站在屋檐下的长廊上。

李世民!

他嘴里小声地念叨着这个名字,极目远望,这个人,注定是他转世来此一生的对手。

第六十八章 会见房彦藻(上)

业十四年,三月。

乐寿。

时值春暖花开之际,万物苏醒,冰雪融化,城外的溪流都已解冻,河水发出淙淙的声音欢快地由高处往下流淌,积雪消融,化为雪水灌溉大地,草尖齐刷刷地从土壤内冒出头,大地一片嫩绿。

土地解冻之后,人们纷纷走出自家的屋子,来到了田野之上,在神官们的号召下,开始了春耕,一片繁忙景象。

这几日,高畅并未待在城中,而是带着手下官员流连于田间乡野,督促春耕,视察农事,帮助屯田的农户解决各种各样的问题,有了他的以身作则,清河郡,平原郡,信都郡,博陵郡,上谷郡等地的大小官员也不敢怠慢,他们在当地郡守的率领下,纷纷投入乡间田头,帮助农户插秧耕田,吃住都在农间,为春耕添砖加瓦。

苏雪宜和阿岚也换上了便装,陪伴在高畅身边一起下到了田间,和高畅成婚以后,他们一直聚少离多,等高畅击败宋金刚回师乐寿之后,不管是热情如火的阿岚,还是温婉如水的雪宜,都恨不得一刻也不离开他身边,知道高畅要到乡村巡视农耕,并且一去就是好几天,她们自然不愿独自待在宫中忍那相思之苦。

对此,也有一两个言官进谏,认为这不和体统,有违古制,不过,高畅对此不屑一顾,虽然没有惩罚那两个言官,却也将他们的奏章置之不理。

在高畅看来,自己和那两人成亲以后,由于政事繁忙,很少有时间与那两人相伴,既然,她们愿意跟随自己出城吃苦,又何必扫她们的兴呢?就当偷得浮生半日闲,与那两人踏青郊外罢了。

总的说来,高畅对苏雪宜和阿岚两人多少也有一些感情,只是远远赶不上那两人对他的感情那般深厚,正因为高畅明白这一点,故而对那两人多少也有一些歉疚之心。

何况,下到农庄之后,让农户们得知不仅夏王殿下亲临,就连两个王妃也来了,关心他们的衣食住行,春耕农事,这也是收买人心的大好机会啊!

农民们的要求其实非常简单,只要能让他们吃饱,让他们能够勉强活下去就好了,他们就会忍气吞声地甘当顺民,心甘情愿地为上位者当牛做马。

在平时,就算是一个小吏,只要他能笑脸对人,这些农民都会倍感亲切,颇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

当灵宝神君,夏王殿下这样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以及王妃这样天上仙子一般的人物亲自来到他们面前,和他们闲话家常,甚至同耕同食,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泼天之喜,他们会永远牢记这一刻,不仅终其一生都不会忘记,甚至为一代一代地将这一刻传颂下去。

高畅视察的地段大部分是以往的流民聚居点,也就是现在的农庄,对这些人来说,高畅本就是让他们活下去的活菩萨,他们原本就对高畅感恩戴德,现在,这样的一个大菩萨亲临他们中间,对他们嘘寒问暖,聆听他们的各种要求,帮助他们解决各种难题,没有亲眼所见的人,简直是难以置信,就连那些亲眼所见的人,有时也会认为自己是在发白日梦。

而所发生的这一切,通过人们的口舌相传,渐渐传遍了四里八乡,不仅传遍了夏国的领地,甚至传到了幽州以北,渤海以东,黄河以南,长安以西,在这些传诵之中,夏王高畅成为了下层人民眼中的转世神君,他降临人间,为的就是救苦救难,让所有的人都有衣穿,有屋住,有饭吃。

原本高畅要等到春耕完毕之后方才结束这次在河间郡的巡视,后来发生了一件紧急的事情,使他不得不中断了这次巡视,提前回到了乐寿,苏雪宜和阿岚两人则在他的劝说下留了下来,代表他继续这次巡视,待到春耕结束之后才回城。

高畅之所以急着回城,是因为要去接见一个人。

那人乃是魏公李密的信使房彦藻。

王世充上次在石子河被李密击败之后,偃旗息鼓了一段时间,后来因为粮草不足,不得不出兵向瓦岗军挑战。

为了抢夺瓦岗军的粮草,王世充决定率军夜袭瓦岗军的粮仓,由于有士卒相继投奔李密,隋军缺粮之事也就被李密知晓,当王世充率军夜袭之际,正中李密的埋伏,隋军大败,王世充的心腹骁将费青奴战死,士卒战死和落水者足有好几千人。

王世充不断攻击李密,却不断战败,他向驻守洛阳的越王杨抱怨,说是兵力不够,并且屡次作战,将士已经疲惫不堪,杨派出七万东都留守军,加强了王世充的兵力。

王世充得到军队补充之后,进攻洛北(洛水以北),与瓦岗军交锋,瓦岗军小挫,退兵,王世充进驻巩县(河南省巩县)北郊。

正月中,王世充命令各军分别建筑浮桥,由于新增援来的部队和王世充本部之间缺乏配合,另新来的部分将领隶属于东都新贵,也看不起屡次败给瓦岗军的王世充旧部,故而,各军之间存在着不

盾,因此存在的问题就是,新来的忙着争功,加快速一心想生擒李密,与瓦岗军交战过的部队则心存恐惧,建桥时小心翼翼,生怕被瓦岗军突袭。

造成的结果就是,各军造桥的进度不一,桥先造好的先过河,一旦过河,就率先向瓦岗军发起了进攻,而旁边的友军还在忙着搭桥,来不及参加作战,各个部队之间毫无配合。

从东都来的军队冲在最前,因为是生力军,再加上他们对瓦岗军毫不畏惧,甲冑和武器之类的都是最优秀的,故而他们很快便攻破了李密军营的第一道栅栏,李密营中的士卒没有料到敌军的攻击力如此强大,措不及防之下,十分惊慌,纷纷四散奔逃,眼看就要溃营了。

而这个时候,王世充在河边懵然不知,他想要改变各军步调不一的混乱情况,以防受到李密的反突击,于是命令传令兵吹响牛角,收拢队伍。

攻入李密大营的军队有的听令,止住了攻势,开始退兵,有的则仍然继续向前攻击,不过,由于攻守不平衡,给了瓦岗军以喘息之机。

乘着敌军的压力减小,在大部分隋军撤退的当口,李密率领数千名敢死队紧随退兵之后,发动了凶猛的突击,王世充的军队不知该继续撤退还是还击,他们无法抵挡瓦岗军的冲击,军阵完全崩溃,士卒们乱糟遭的,争抢着涌上浮桥,向洛水北岸逃去,结果许多人掉进河中,淹死的就有一万多人。

王世充本人在身边卫士的保护之下,好不容易才逃回了北岸,而这个时候,北岸还没有渡河的各军看见对岸隋军失败的惨状,已经吓得全部溃营。

王世充一边逃跑,一边在路上收拢士卒,他不敢逃向东都,害怕被越王降罪,在帐中幕僚的建议下,他率领残部向北逃往河阳。

当天晚上,由于失去了辎重,军队之好在野外露营,时值严冬,又突然刮起了大风,接着又下了暴雨,军士们大都从洛水里爬上来,衣服透湿一直没干,被冰冷如铁的寒风一吹,个个浑身筛糠一般打颤,在路上又冻死了一万多人,逃到河阳,王世充所部之存留了数千人。

王世充羞愧难当,不敢住进河阳的府邸,而是将自己关进监狱,然后上表向越王杨请罪,希望采取以退为进的方略,保住自己的老命。

越王杨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孩,真正管理东都政事的是元文都,卢素等官员,他们知道王世充战败的消息,自然暴跳如雷,恨不得立刻杀了他,但是,由于他抽调了许多兵力给王世充,东都的留守部队军力空虚,要是杀了王世充,也就没有人再去对付李密,况且,王世充还有数千人,要是派使者去取他性命,他狗急跳墙,说不得会起兵谋反,那更是得不偿失了。

所以,最后,杨只能依元文都等人之言,派出使者前去河阳,赦免了王世充,召他回到东都,赏赐给他很多金帛,送了几名美女,以抚慰那颗很是受伤的心灵,以便让他重整旗鼓,继续对抗瓦岗军。

王世充派人四处收拢那些逃散的士卒,又得到了一万多人,他重新驻扎在含嘉城,从此再也不敢出战了。

李密率军乘胜进据东都附近的金墉城,把破烂不堪的门堞、庐舍修好,让军队驻下。连东都城内都可以听到李密军队咚咚的战鼓声。

不久,李密率领三十多万兵力,在北邙山(在洛阳城北,上有魏宣武帝元恪的陵墓。)脚布成军阵,浩浩荡荡向南逼近东都上春门。

二月一日上午,大隋金紫光禄大夫段达、民部尚书韦津率领隋军出战,面对李密大军,隋军还没交战,就全线崩溃,段达由于跑在最先,很快逃回了城内,民部尚书韦津慢了几拍,被随后赶上的瓦岗军砍去了头颅。

李密挥军对东都发起了第一波攻城,由于护城河太宽,城墙太高,瓦岗军缺少大型的攻城器械,无力攻城。

最后,李密决定采取长期围而不攻的办法,他知道城内的粮食几近枯竭,隋军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

在瓦岗军巨大的胜利影响下,偃师、柏谷及河阳都尉独孤武都、检校河内郡丞柳、职方郎柳续等都率领各部向李密投降,孟海公、徐圆朗等人向李密派出使者奉表劝李密称帝,李密的部下也在裴仁基的带领下上表请李密即皇帝位,李密不允,说,东都还没平定,谈称帝还为时过早。

就在这种情况下,房彦藻,郑颋等人从黎阳出发,向东,向北推进,分道招抚宣慰各郡各县,而前来招抚夏王高畅的则是房彦藻。

第六十九章 会见房彦藻(下)

阳高悬在半空中,阳光很温和,房彦藻站在殿前的石着头,眯着眼睛注视着头上的红日,半晌,方低下头,缓缓踏阶而上。

他身着一件青色布衫,腰间缠着一条锦带,头戴高冠,杨柳风拂面而来,微微拂动他下颌的三缕长须,一张白皙的脸略显长方,双眼细长,鼻梁高挺,身材七尺见长,迎风而立,气质淡定,让人一眼看去,就知是一个有识之士。

朱红的殿门紧闭,几个持刀武士全身甲冑守在殿门前,还没有人前来通报令他觐见,他只好站在殿门之前,打量四下的风景。

在这处宫殿之前,是一个院落,院内栽了不少桃树,枝头上,满缀着粉色的桃花,随风飘拂,红色的花朵儿如同海上的波涛一般起伏,看上去分外艳丽,桃花的香气随风飘来,沁人心脾,房彦藻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

如今密公的大业就像这桃花一样,绚烂夺目,芳香扑鼻,待得密公率军攻下东都,到那时候,这满树的桃花都会变成沉甸甸的果实吧?

自从十年之前路遇李密之后,房彦藻就坚信李密乃是他值得辅助的明主,当时,他只不过是齐郡一寒门书生,当李密被杨玄感召入帐下,他甘冒性命之危,陪同李密一起进入杨玄感军中,参与了作乱。

要想博得诺大的富贵,以他的家世,唯有行险一搏。

后,杨玄感不听李密忠言,很快就兵败被诛,房彦藻和李密在乱兵之中被迫分开,不得不改名换姓,匿于乡间,如此,匆匆又是数年。

待得他心灰意冷,以为将从此终老山林时,却传来了李密的讯息,此时,李密已然投入瓦岗,成为大龙头翟让名下头号大将。

于是,房彦藻欣喜若狂,离开隐匿之地,千里投奔李密,李密大喜,纳之,从此,他就身为李密幕僚,为李密出谋划策,一步一步地往上爬,最终爬到这个位置上来。

不容易啊!

为了李密,房彦藻可以说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密公,为了密公成为了天下第一人,他的心愿则是,希望自己被后世称为又一个张子房。

于是,大义凛然,忠肝义胆的密公私下里不能不做的那些龌龊事情,那些阴暗勾当,就全由房彦藻一个人所做了。

为了密公的大业,翟让不得不死,本来,应该等攻下东都之后再做这样的事情的,只是,翟让以及部属那段时间的所作所为,完全是取死之道,让他不得不和郑颋暗中布置,取得李密的同意之后,杀了翟让。

表面上是为了密公,其实房彦藻自己知道,之所以如此迅速地杀了翟让,实在是因为翟让的人对他萌生了杀机,在暗中对付他,他也是为了自保啊!所以,明知时机不适宜,他还是和郑颋二人怂恿李密杀掉翟让。

杀了翟让之后,李密总揽了瓦岗军军权,立下大功的房彦藻和郑颋二人顿时青云直上,与祖君彦一道成为了瓦岗军文官系统的三驾马车。

接下来,房彦藻的目标就是打压祖君彦,郑颋二人,成为了李密麾下的头号谋臣。

在今年年初,李密再次击败王世充,使其远遁河阳,后驻兵含嘉城,龟守不出,不敢再挡瓦岗兵锋,李密于是率军直抵东都,驻扎在金城,长期围困洛阳。

到这个时候,房彦藻认为天下大势已定,洛阳缺粮,指日可下,日后的局面,将是密公与关中李唐共逐天下这条肥鹿的态势,像幽州罗艺,河北高畅,江淮杜伏威,南梁萧铣,西秦薛举,雁门刘武周之辈只有俯首称臣的份。

房彦藻也好,郑颋也好,在军阵上都没有什么作为,为了不被那些武将轻视,房彦藻暗自向李密进言,愿意凭借三寸不烂之舌,说服四方豪杰来投。

郑颋知道了这件事,自然不甘其后,也愿意出使四方,于是,房彦藻则和郑颋两人兵分两路,前往各地。

郑颋选择的是向东以及向南方向,游说杜伏威,孟海公,徐圆郎等,房彦藻则选择的是向北,想凭借口舌之力,游说北地的夏王高畅,长白王薄来投,使李密不费一兵一卒之力就取下河北。

“殿下宣瓦岗来使觐见!”

一个清脆的童音敲碎了房彦藻的回忆,他转过身,一个白衣胜雪的童仆站在殿门之前,那扇朱红的木门已然打开,卫士们目不斜视,挺胸收腹,分别站在木门两旁。

“有劳小哥!”

房彦藻朝那童仆笑着抱了抱拳,然后随其进入殿中。

殿内并不宽敞,说是宫殿,面积不过和一般大富人家的堂屋相当而已!此时,由于殿内已经坐满了人,显得更加狭小了。

大殿两侧的白璧开着几扇木窗,现在窗户大开,阳光投窗而入,照在室内,房彦藻能清楚地瞧见室内的景象。

左面坐着的都是一些和房彦藻一般身着文士衫,头戴高冠的儒生,右面坐着的则是一些身着甲冑的武将,

大腰圆,目光炯炯,杀气腾腾地注视着房彦藻。

房彦藻行到大殿中央,仰视殿上高座的高畅,乍一看去,高畅就如神庙中供奉的菩萨雕像一般,凛然不动,不动如山。

房彦藻低下头,作了一个长揖,他的声音在室内缓缓回荡,于梁间四壁缭绕。

“魏公使者,右长吏房彦藻拜见夏王殿下!”

“免礼!”

高畅抬起手,房彦藻直起腰,昂然而立。

房彦藻为何来此,高畅已然心知肚明,李密有李密的盘算,高畅也有高畅的应对,就算是虚以尾蛇,高畅也要摆出一副隆重其事的态度来接待房彦藻,故而,他将文武百官都召集到殿内,齐聚一堂,共迎来使。

政事堂的诸位,除了管平下到乡间去视察春耕之外,今日皆都来也;在武官方面,有军机处的徐胜治,以及窦建德旧部,高雅贤,董康买,刘雅,曹旦等诸位将军,像新投于他的尉迟恭,范子同,马拐子等将也在其中。

毕竟,高畅制定的战略是先北后南,先平定河北,消除罗艺,高开道,王薄等后顾之忧,然后,再向南与群雄争锋,而现在,就让瓦岗军和官兵在中原腹地打生打死吧!

所以,只要李密的要求不太过分,高畅都会答应他,就算签订盟约也没有关系,后世某个人说得好,盟约这东西,之所以签订,本就是用来撕毁的!

至于信义!

失败者有何信义可言,只有成功者才能奢谈信义!

历史这东西本就是任人鱼肉的婊子,只要你比别人有钱,有力,最后就只能由你摆弄,毫无真实可言!

一番寒暄之后,房彦藻将李密赠与高畅的礼物念了一遍,孔德绍也把高畅的回礼念了一遍,然后,房彦藻大声读出李密写给高畅的信件,不过是一些空洞无物的文字,不过辞藻到也优美,听得左面坐着的一干文士个个摇头晃脑,这封信件出于李密的记室祖君彦之手,以他的才华,一篇文章自然做得四平八稳,高雅动听。

然后,房彦藻又洋洋洒洒地说了一大堆话,从杨光三征高句丽,修建大运河说起,然后,提及到天下大势,就各地方的反王又做了一番点评,最后,将瓦岗军最近的行动阐述一二,就李密的志向和心愿谈了一通,无非是悲天悯人什么的,希望能铲平乱世,推翻无道昏君,到时再推选明主,使百姓安居乐业,不受战乱之苦,毕竟,从西晋八王夺位,五胡乱华以来的几百年,人们都是生活在水生火热之中,个个都是朝不保夕的两脚羊。

然后,房彦藻又就高畅的先祖做了一番歌功颂德,说自己至为佩服高畅的先祖父高颍公,自己的志向就是成为高颍公那样的人,一心为民,一心为主,却从不为己,而夏王殿下,如今的风范,更是远超其祖,不仅是他房彦藻,就连魏公本人也异常佩服。

房彦藻说了这么一大通话,话里的实际内容却不多,不过,虽然不多,却也充分地说明了事情。

一句话,房彦藻所转达的李密的意思就是希望高畅能够和他一起参与这个解救万民的大事件中来,两人团结一心,结为兄弟,朝天下太平这个宏伟目标大跨步前进。

李密年长,自然为兄,高畅年幼,只能为弟!

李密邀请高畅率军南下,与他一起共同攻打东都洛阳,城破之后,与弟共享之!

高畅也洋洋洒洒地说了一大番对李密歌功颂德的话,称赞魏公李密是天下万民的大救星,只有魏公李密才能挽救这个千疮百孔的天下,他高畅愿为奉魏公为兄,团结在魏公的旗帜之下,讨大隋之无道,建万世之基业。

不过,对于李密约他会猎东都的邀请,高畅婉拒了。

高畅对房彦藻说道,最近幽州罗艺野心勃勃,一心想要南下攻打冀州,而且,据闻幽州罗艺已经接到关中李唐的诏书,成为了李唐的臣子,作为魏公的兄弟,自己自然不能对此坐视不理,故而,他不能擅离河间,需要整兵对抗幽州铁骑,为兄长守住北方的侧翼,对于不能南下面见兄长,自己甚是遗憾,祝愿兄长能早日拿下东都,成就伟业,大家总有相聚之日。

对于高畅不能南下面见李密,房彦藻甚为遗憾,不过,他能理解高畅的难处,所以,也祝愿高畅能早日击败幽州罗艺,解决掉李唐安排在北地的这个钉子。

正事谈完,高畅命令下人大开筵席,文武众臣纷纷作陪,宴请房彦藻,最后,这次会见在一片歌舞升平中结束。

高畅的史官是这样记载这次会见的,说这是一次友好的,富有重大历史意义的会见,双方在平和的气氛下达成了一定的共识。

第七十章 铁厂 (上)

是一条黄泥土道,上面铺着黑色的煤渣和炭渣,像一带子在山坡上蜿蜒,土道最宽处达到了两丈来长,就是稍微狭窄点的地段也有一丈多宽,铺着厚厚的废渣的土道上,满是清晰可见的车痕印,足见这条路上常年有马车驰过。

山并不高,也并不大,同样并不陡峭,在山坡顶上建有一个哨所,哨所内驻扎着一营全副武装的士卒,他们在山坡顶的土道上建有一个关卡,由土道来往的人或马车都必须经过关卡查验方才能通过,要从此地通过必须要有特别的号牌。

过了关卡后,这条由煤渣或各式各样矿渣覆盖其上的黄泥土道就随着山势蜿蜒其下,穿越密密麻麻的丛林,降到一个谷地内。

谷地甚为宽敞,乃是一个小小的平原,四周被群山所环绕,除了建有哨所的那个山坡外,其余方向的山势都甚为险峻,山峦起伏,一峰更比一峰高,远远地延伸开去,连绵不绝,几条溪流从群山中倾泻而下,在谷地中汇聚,变成一条小河穿越平原,进入到另一端的山林,然后,不知去向。

在小河两旁的原野上,乃是开垦好的田野,现在,田间地头上到处都是翠绿的秧苗,还有不少人弯着腰在田地里忙活,不过,令人奇怪的是,这些在田地里忙活的人大部分是农妇和小孩,甚少见到健壮的男子。

庄稼地旁边是一些低矮的木屋,木屋一排排,一行行甚是整齐地建在河岸上面,看上去颇为齐整,很有几番军营的味道。

那条土道从村庄穿过,然后到得一处堡垒前止住了去路。

说是堡垒,其实只是一段两丈来高的土墙,土墙将平原隔开,一分为二,只有一扇一丈多宽的门容土墙内外的人通行,有一小队士卒守在大门旁,进出的人和马车也必须交出特别的号牌查验方可通行。

土墙内的世界乃是另一番天地,若是土墙外的世界只是一个宁静的小山村,那土墙内的世界则是一个喧闹的工厂。

是的,这就是一个工厂!

堆积如山的煤炭,木头,林立的烟,上面冒着滚滚的浓烟,一排排的高炉,小推车装着满满的铁矿石由身强力壮的壮汉推到了高炉前,高炉内冒着熊熊的火光,热气袭人,一炉炉的钢水由高炉中沿着特殊的管道流出,模具内钢水缓缓凝结,形成各种各样形状的钢锭,有横刀的模样,有更宽更长的陌刀,有细小而尖锐的箭头,有一尺来长的枪头,待得这些各式各样的钢锭冷却下来之后,就会由小推车送到下一道工序处。

何三赤裸着上身,汗水沿着脊背和前胸滚滚流淌,他高举手中的大铁锤,目视着摆放在桩上的那把貌似横刀的铁片,然后吐气喝声,大锤重重落下,捶打在铁片,交击之处,火星四溅,发出一声巨响,由于他耳内塞着布条,倒也没有多大的影响。

在何三的旁边,有数十条大汉排成一线与他做着相同的事情。

待得铁片变成何三等人认可的程度,他们就会把半成品丢在一旁的小推车内,积攒到一定的程度,就有人上前来将小推车推走,推到另一处地方,由另一批人负责磨出刀刃刃口,然后再交由再下一批人装上刀柄,配上刀鞘,于是一把横刀就这样横空出世了。

当然,这些横刀,或者说这些武器原本的前身不过是一些矿石而已,正是因为探测到这个山谷内有大量的铁矿,在不远处还有煤矿,高畅才花费大量人力物力在此修建了这个铁厂。

由于这个时代的局限性,高畅虽然无法建立现代化的钢铁厂,一些土法修建的高炉在这个时代的科技条件下还是可以应用的,再加上高畅想了一些法子,可以从煤炭中提炼出专门用来高炉炼铁的焦炭,用以代替木炭,使得这个铁厂可以形成大规模的生产。

何三祖上三代都是铁匠,从汉晋以来,等级的观念极其严重,铁匠之列的匠户属于贱民一级,可以说猪狗不如。

一遭为贱民,子孙皆为贱民。

作为铁匠还好一些,毕竟有一门手艺,那些高高在上的权贵人士多少还是需要他们,需要他们为自己的军队打造武器,以便掠夺更多的财富和土地,不过,也仅此而已,在年轻力壮的时候,多少还可以勉强度日,一旦年老,没有了利用价值,唯有被丢弃的命运。

并且,由于铁匠可以打造武器,铁器和盐一样都是管制物品,故而,这些铁匠同样没有人身自由,他们都被局限在一处,不得随意外出,害怕他们被敌对势力俘获,自己的力量被削弱的同时,敌人的力量却被壮大了。

故而,一旦即将城破,守城的将军都会在第一时间下令杀死这些匠户,

们落入敌人之手。

自从高畅立国之后,在神典上第一个提出了人皆生而平等,没有贵贱之分的宣言。

当然,他并没有在正式的法典上如此述说,但是在正式的法典上也没有说什么样的人高贵,什么样的人低贱。

并且,高畅非常重视这些工匠,他将他们集中在一起,组建成百工营,和士兵们的待遇相同,同样有军饷和粮食可领,并且他们的亲属也都能享受到减少赋税和劳役的待遇。

这个铁厂便属于百工营的一个秘密基地。

虽然,由于保密的需要,铁厂内的人无法随意外出,有人身自由被限的嫌疑,然而,像何三这样的人却并没有怨意,相比于以往的日子,生活在这里就像生活在天堂一样。

首先,他们的亲人就在土墙外,那个村落就是他们的家,工作结束,到了下班时间,他们就可以回到自己的家中去。

每一户都分有一些土地,上面分了种子,耕牛,铁犁给他们,而这些土地上的收成全归他们,不需要他们上缴赋税。

每一个工人每十天有一个休息天,那一天不用干活,并且他们每天的工作不需要超过五个时辰,有特殊情况例外。

这样的日子,至少不用担心被饿死,和过去朝不保夕的生活相比,不是天堂还是什么?

只要信奉神君,紧随着夏王殿下,就算是死了,在另一个世界也能过上这样的好日子吧,有衣穿,有屋住,天天吃饱饭。

此刻,像何三这样的人的要求也不过是如此而已!

“三哥!该换手了,让我来!”

旁边的一个年轻汉子笑着说道,他的脸漆黑一片,不是被烟熏,就是被煤灰染上的,笑起来,一口大白牙。

这个汉子也姓何,在家里排行老五,所以叫何五,他是何三的徒弟,在铁厂内,每一个师傅都要带一到两个徒弟。

所谓教好徒弟,饿死师傅,这样的情况在铁厂内并不存在,因为,上面的说了,夏王殿下有令,就算这些铁匠年老体衰,无法再工作,官府也不会置之不理,他们在这期间带的徒弟越多,越能干,他们的养老钱也会越多。

所以,这里的人都非常愿意带徒弟,要不是有限制,他们恨不得一个人带所有的徒弟。

何三将手中的铁锤交给何五,然后接过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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