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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末逐鹿记-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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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卒们自然不知道他们所得到的命令是要午时之后才撤退,在谣言四起的时候,每个人心中都挂着后方,他们的亲属现在已经从老营中搬出去了,分到了流民聚居点,嗯,官方的称呼是农庄,都说有许多匪盗在袭击农庄,不晓得自家的亲人可好,当知道他们终于可以回家了,自然个个归心视箭,眼见友军先一步离开了,个个心急如焚,好不容易收到命令,说是可以回家了,谁还顾得上这个命令是不是属实。

在虎捷营中,也有着高畅安排的军官,然而,他们大多是在军队底层的神官,对上面的命令并不了解,真正知道高畅原本命令的人并不多,这些人中间,大部分都被范愿派人控制住了,很少一部分他没有控制的人,在这个时候,也不会公然跳出来指责对方违反军令,会这样做的人,乃是十足的傻蛋。

范愿突然违抗高畅的命令,自行其是,这些潜藏在范愿身边的监察司的人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他们没有机会离开,也没有机会通过秘密渠道向高畅汇报,暂时只能随波逐流,跟随范愿行动,再伺机将信息传递出去。

所以,范愿的撤军命令没有受到任何阻扰,非常顺利就实行了,按道理,他应该派遣一部分士卒留在后面,监视河间的敌军,然而,他并没有这样做,如此荒唐的举动,也没有人站出来向他指出。

一切都在范愿的掌握之中,事情在有条不紊,井井有条的进行。

与此同时,王琮的大军也做好了出征的准备,在昨天晚上,王琮已经秘密将城内的守军调出了西城门,进入到西城军营之中。

当晚,一支五百人的斥候队先一步离开了军营,往七里井方向而去,虽然,他相信范愿在信中所说的一切,但是,谨慎起见,他还是要先自己的人去确定一下。

辰时初,王琮的大军沿着范愿虎捷营出发的方向追了下去,和范愿部的距离保持在二十里左右,河间城的南面,虽然是原野,却有不少忽高忽低的小土坡,视线无法做到一览无遗,再加上范愿没有安排后卫,所以,王琮部却也不愁会被范愿部发现,以致功败垂成。

与此同时,作为疑兵的船队也缓缓离开了河间的东城码头,向南慢慢行去。

午时,太阳高挂在空中,天空碧蓝如洗,几朵白云飘拂在天际,不敢向太阳所在的正当空靠近,河间城楼上的旌旗在秋风中缓缓飘拂。

这时,一支军队出现在河间北城,那支军队打着官兵的旗号,大约有四五千人的模样。

王琮率军出征之后,将留守河间城的重任交给了郡丞杨仪,并且留了五千士卒给他,王琮也暗暗担心,这一切都是高畅为了引自己出城而设计的阴谋,等自己率军出城之后,高畅再暗地里派兵去袭取河间城,断自己的后路。

所以,他留了五千人给杨仪,在这种情况下,高畅军在短期内是无法攻下河间城的,杨仪是一个稳重的人,王琮相信他能好好听从自己的命令,守住河间城。

收到北城守军的报告后,杨仪快马赶到北城,上了城楼,他知道在高畅军攻城之前,王琮曾经向河间附近的郡县要求援兵,难不成援兵在这个时候赶到了?

第二十章 战河间(四)

队在城下两里地外停了下来,一小队骑兵向城门口驰下勒住马匹,为首那人,杨仪认识,他正是景城令彭伯玉。

杨仪家和景城彭家有通家之好,没有做官之前的杨仪在游学天下的时候,曾经在彭家待过一段时间,在那个时候,他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彭伯玉结为了好友。

在几个亲兵的簇拥下,杨仪将头探出脑袋,大声喊道。

“城下的可是正夫兄!”

“正是,楼上的可是公德兄!”

彭伯玉抬起头,向城楼上扯着嗓子喊道,阳光落在他的脸上,他的脸色略显苍白,显得很是憔悴,看来是一路疾行,旅途劳累所致。

“请公德兄向郡守大人禀告,景城令彭伯玉领命率军前来救援河间!”

前段时间,王琮曾经向各地郡县征求援兵,然而,直到现在,也只有景城一路援军前来,虽然,这支援军对战事已经起不了什么作用,杨仪仍然觉得有些欣慰。

“正夫兄,一路辛苦了,有劳!”

杨仪朝城下拱拱手,以示感激。

“河间之围已经解了,此时,郡守大人正率领大军出城追击逃跑的高畅贼军,待郡守大人得胜归来,你们兄弟再把臂同欢。”

“郡守大人率军出城了?”

这个消息似乎让彭伯玉有些惊疑,他扭头望向左右,就像在想着什么,半晌,才抬头喊道。

“公德兄,为了解河间之围,我手下的儿郎一路从景城赶来,日夜兼程,途中很少歇息,公德兄,是不是先打开城门,让我手下的儿郎歇息片刻,然后,再出城帮助郡守大人杀贼!”

说罢,他依旧仰着头望着城楼,等待杨仪的回复。

“如此甚好!”

杨仪先是面露喜色,随后,那丝喜色在他脸上稍纵即逝。

“正夫兄,郡守大人有令,在他出城之后,愚弟必须紧闭四门,若是没有得到他的命令,不准擅自打开城门,让任何军队入城,所以。

杨仪本身的能力不是很强,不善于处理突发状况,但是,他是一个对王琮惟命是从的人,所以,王琮率军出城之后,放心地将河间城交托在他手上。

“公德兄,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就这样让我的儿郎在野外喝风,要知道为了快点赶到河间,我们并没有带什么粮草辎重,至少,你也要让我的儿郎们进城去喝口热汤啊!吃饱喝暖之后,才有力气上阵杀贼啊!”

面对彭伯玉的指责,杨仪无言以对,不过,他又不想违背王琮的命令,私自放这支军队入城,虽然,他可以肯定这是本方的援军,不存在诈城的可能,毕竟,他和彭伯玉认识了十多年,彼此熟悉。

“正夫兄,虽然兄弟我不能擅自开城,不过,自然也不可能让正夫兄和手下在城外餐风露宿,在城西,本方有一个军营,正夫兄可以先率领大军在那里稍作安歇,在那里,也方便正夫兄随时出击啊!”

彭伯玉和左右耳语片刻,然后说道。

“既然如此,就依杨大人之言,不过,我军的粮食已经耗尽,还请杨大人看在我军千里来援的份上,送点粮食出城来!”

“那是自然!”

杨仪赔笑着连连点头。

“我一定会派人将粮食运到军营中去,不会让正夫兄和手下的儿郎们饿肚子啊!至于,不能开城让正夫兄进来,还请正夫兄多多包涵,兄弟我也有难处啊!”

似乎抬着头向城楼上喊话太辛苦了,彭伯玉没有理会杨仪的致歉,他在马上向城楼上拱拱拳,说了一声。

“如此,就劳烦杨大人了!”

说罢,彭伯玉和随从打马离去,回到阵中,不一会,那支军队就排成长蛇阵离开了北城门,往西城门而去。

午时三刻,河间的西城门打开了,吊桥放下,一支车队从城内出来,往城墙下的军营而去,那支车队乃是杨仪安排的运粮队。

景城令彭伯玉的军队大部分已经进入了军营中,他麾下的骑兵则仍然在城外的原野上游荡,几百匹取下了马鞍的战马在城外的草地上,有的俯首吃草,有的则一路小跑,士卒们则三三两两地坐在草地上,晒着太阳。

表面上看去,一切很正常。

杨仪手扶着墙垛,神情紧张地注视着城外。

在瓮城的城墙上,他埋伏了不少士卒,安排了大量的强弓硬弩,若是城外的军队趁城门打开之际冲杀进来,必定会在外城和瓮城之间的夹道中遭到痛击,有来无回。

虽然,杨仪相信城外的那支军队真的是本方的援兵,不会是贼军,不过,为了谨慎起见,他还是决定设下这个陷阱,试探一下对方。

吊桥慢慢拉起,城

关闭,城外的军队并没有异动,没有趁运粮队出城,之际,突然向城门发起攻击。

杨仪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这个时候,他虽然仍不肯打开城门,将彭伯玉的大军迎接进来,却没有再对这支军队有所猜忌。

与此同时,河间城南,七里井。

“报!前方五里就是七里井大营,营中只留下了一小队士卒,半个时辰之前,夏王的主力大军已经拔营而去!”

“再探!”

范愿低喝一声,挥挥手,斥候腾地站起身来,翻身上马,向前方打马奔去。

这是一个小山岗,范愿和范思辙两人一前一后站在山岗上,在山岗下,是排成纵队行军的虎捷营大军,在前方的另一道山岗背后,就是七里井大营。

“小弟,我们是绕营而走,还是穿营而过?”

在没有旁人的时候,范思辙与范愿之间一向是兄弟相称。

范思辙皱了皱眉头,思索着什么。

绕营而走,对掩藏队伍踪迹有帮助,不过,相比之下,就要耽误不少时间,起码比穿营而过要多花两个多时辰,而高畅的大军已经离开了半个时辰,大军的行进速度虽然并不快,可是,要是耽搁的时间过多,等高畅军大部渡过运河之后,再实施计划,就为时晚矣!

既然,大营里面留下的士卒不多,那么穿营而过的话,只要动作够快,就完全可以将那些人控制住,让消息无法外泄,为了完成计划,这点危险值得冒。

“大哥,依小弟之见,穿营而过为好!”

“穿营而过?”

范愿皱了皱眉头,轻声说道。

“高贼的大军才离开一个时辰,我们是不是跟得太紧了,有可能被对方后军的哨探发现啊!”

范思辙轻声解释道。

“绕营而过花的时间太长了,当我们的军队赶到运河边的时候,很有可能高畅军的大部已经通过浮桥渡过运河了,那时,就前功尽弃了,我们不能冒这个险;另外,绕营而过,我们很难找一个理由来安抚那些蒙在鼓里的将士们;再说,士卒们要多走一段长路,等他们到达运河边时,恐怕都没有什么力气了,怎么能冲散高贼的中军呢?”

“嗯!”

范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范思辙继续说了下去。

“为了防止消息外泄,我们可以先派一支骑兵冲进大营,抢先一步封锁整个大营,然后,后续大军才进入,我们可以在大营内休息一段时间,等前方的斥候将高畅中军的动向传回来之后,再决定行军的速度!另外,我们也可以趁这段时间,与后面的王琮联系,以免在行动时出现配合上的差错。”

范愿将手放在后颈上,揉了揉,他远眺着远方七里井大营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

“小弟,我将一队亲兵交给你,在大队赶到之前,你务必要控制住整个大营,虽然,据斥候回报,那个大营中只有一小队士卒在留守,并且,他们也许只知晓接应我军,却不知道我军具体到达的时间,不过,小心一点并没有错,你务必不能让我军提前出现的讯息传到高畅那里去!”

“是!”

范思辙收起笑容,正色应道。

他翻身上马,纵马奔下山岗,向山坡下驰去,不一会,护卫在山坡下的一队亲卫骑兵就随他向七里井的方向奔去。

半个时辰之后,虎捷营的大队来到了七里井大营,这个时候,大营已经被范思辙的骑兵控制住了,营门大开,留守大营的士卒们在长官的带领下,跟随在范思辙和他的人后面排成整齐的队列,迎接范愿的到来。

留守的大营的最高长官是一个校尉,他得到的命令是在今晚迎接断后的虎捷营入营,不过,在虎捷营的士卒们手中的横刀威胁下,他非常自然地将自己接到的命令忘记了。

他笑着将范愿迎进大营。

“范将军辛苦了,卑职未曾远迎,失礼了,夏王殿下刚刚率军离开,营中还比较乱,不过,卑职已经准备好了一个营帐,大人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前面带路!”

对方既然如此识趣,范愿也就不以为甚,他和范思辙互望了一眼,在亲兵的簇拥下,随着那个知情识趣的校尉身后向中军大营走去。

第二十一章 战河间(五)

人,前面就是了!”

那个校尉指着前方的一个营帐说道。

“夏王殿下刚刚率军离开,整个大营乱得很,那个营帐是夏王殿下用过的地方,也还干净,希望能合范大人的心意!”

“夏王大人用过的营帐,鄙人怎能使用,这是僭越啊!”

范愿在营帐前数十步停下脚步,围在他身边的数十名亲卫同时停了下来。

“事急可以从权嘛!下官以为大人要晚间才能赶到,所以没有准备好大军的膳食,只有夏王殿下的营帐中,还有一些酒食,不然,下官只好命令手下的儿郎点火起灶,为大军准备膳食,只是,可能会耽搁一段时间!”

“不用!”

范愿摆摆手,打断了那个校尉的话,这个时候生火煮饭,那袅袅的炊烟无疑是在给高畅报信,绝对不行。

夏王的大帐?

就算现在自己住进去,又有何妨?

“就这样吧!夏王殿下传令让鄙人率队快速向他靠拢,儿郎们一路疾行,到了此地已经疲累不堪了,还是让他们暂歇一下,用点干粮就上路,到时候,你和你的手下就随我一起吧,以免被官兵追上!”

“多谢范大人,请随我来!”

虎捷营的士卒在将官们的安排下,井井有条地进入临时营地安顿了下来,范愿一行一百来人位于大军的中间,这使得那些亲卫们的警惕心放了下来。

到达原本属于高畅的大帐前,范愿和范思辙以及几个亲兵掀开帘布走了进去,那几个亲兵中,有一个是宇文家的人,其余的则是王琮派来和范愿联络的使者,计划一步步施行,他们需要再商议一番。

大帐外,亲卫们解下了甲冑,三三两两地坐在帐外的空地上。

那个校尉带着他的人退了下去,说是去拿酒食来慰劳大家,亲卫们互相开着玩笑,舒缓着一路紧绷的神经,除了大帐前站岗的几个亲卫,大部分人都将武器解了下来,放在了身边。

阳光懒洋洋地从天穹上照射下来,白云在低空飘荡,这深秋难得的好天气使得人们的心情都变得好了起来,只是,这好心情究竟能保持多久,则未可知!

“咚!咚!咚!”

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了三声鼓响,与此同时,一群人从四周的营帐内突然钻了出来,所有的人都全副武装,他们身披重甲,手里拿着强弩,乌黑发亮的弩箭箭头对准了空地中那些歇息的亲卫们。

“什么人?”

亲卫们慌了手脚,有的惊叫出声,有的伸手将身旁的武器抓在手中,有的忙着披上甲冑,机灵一点的家伙则伏下身,趴伏在地上。

“嗖!嗖!嗖!”

箭矢划空的声音响起,随后,一连串午夜雨打芭蕉般的声音响起,包围圈中的亲卫们就像被斧头砍伐的树木一般纷纷倒下。

箭矢是从三面射来,其中一些箭矢穿过人群,落在了蒙在营帐上的生牛皮上面,箭矢插在上面,箭尾犹自摆动,发出嗡嗡的声音。

哭喊声,呻吟声在午后的天空飘荡。

有一部分人躲过了第一轮箭雨的打击,在这些人中间,大多数士卒都拿起武器向那些射箭的敌人冲去,只有一少部分人像没头苍蝇般四处逃窜,聪明的家伙们仍然趴伏在地上。

那些勇敢的人还没有冲到那群全副武装的士卒身前,就被第二轮箭雨射倒了,有几个武艺高强的亲卫躲过了箭雨,冲到了那群人身前,很快也陷入了众多钢铁卫士的包围中,横刀划空的寒光在空气中持续闪现,武器相撞的叮当声急促地响起,其中,夹杂着沉重的喘息,呼喝之声,以及偶尔响起的惨嚎声。

很快,大多数声音都消失了,除了伤兵们时断时续的呻吟声。

那群事先埋伏在这里的悍卒相互间并没有说话,他们沉默地迈着脚步,排成战斗队形向中间的营帐内逼近。

让时间倒退到范愿等人进入大帐的那一刻。

大帐的陈设极其简单,一目了然。

“看来,这个高贼真是不懂享受,身为大王,却依旧如此简朴,听说他是高颖公的孙子,这消息是不是那贼子乱传的啊!作为渤海高氏一族,就算是旁系子弟,也不该这般落魄啊!如此看来,这贼子倒和那个土豪窦建德的品味相同,都节俭得要命!”

说话之人也是世家出身,他叫黄谷,字明德,乃是河间郡守王琮的幕僚,深得王琮信任,因为事关重大,所以被派到了范愿这里来。

“呵呵,明德兄说得不错,伪王高畅一向都是如此小家子气,就算他如今在乐寿的那个金城宫,也是窦建德建立的,在金城宫内,不仅没有寺人,就连奴仆也没有多少,也没有多少宫女,一点也没有大王该有的气象,连堂堂大王都是如此,下面的那些人自然不敢讲什么排场,大家都过得压抑的很,毕竟,大部分人都是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才打仗的,结果,却不

旗鼓地享受,因此,暗地里对他不满的人极多,只是大的实力才不敢妄动而已,只要这次我们重创了伪王的嫡系部队,就算杀不了他,那些旁观的其他将领也会纷纷起兵反对他,毕竟,伪王的王位来得也不正!”

“是啊!”

范思辙接过范愿的话。

“我和明德兄一样也怀疑伪王高畅的出身,不相信他会是高颖公之孙,不相信他是渤海高氏的后人,如果他真是一个世家子弟,上台之后,颁布的那些政令就不会这般针对世家大族,按道理他应该更加依仗我们这些关东门阀才是,要想治理天下,就离不开士子的帮助,难不成还能依靠那些贱民,高畅的政令却对那些贱民有利,他之所以这样做,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本来就是贱民出身。”

说话之间,大家纷纷找了个位置坐下。

“不过,我们应该感谢伪王高畅那厮!”

坐下之后,宇文家的那个使者说道。

“要不是那厮出台那么多抑制世家大族的政令,也不会引得治下四处都是叛乱,同样,他也不该建立那个灵宝神庙,那些沙门善信至今都还记得北周抑佛之举,要想那样的佛难不再出现,他们就不会让狂妄到以自己为神的高畅改朝换代,这次伪王后方不稳,也多亏了那些沙门子弟帮忙啊,不然也不会这么顺利!”

“行了!”

范愿摆摆手,说道。

“我们没有必要再说这些,现在,还是该好好商量接下来该做什么?是按照原定计划进行,还是做点什么改变,决定好了之后,再由明德兄去向王琮大人禀告,务必让伪王不能活着回到运河以南。”

这个时候,大帐外突然响起了喊杀声。

大帐的帷幕非常厚重,隔音效果不错,不过,即使这样,外面的声音仍然很清晰地在帐内响起,帐内的众人面面相觑,内心大是不安。

一个亲卫从帐外突然闯了进来,他踉踉跄跄地向前奔了几步,他张大嘴,想说什么,然而,从嘴中冒出来的只是大量的血沫,他吐出大量的鲜血之后,倒在了地上,在他背后插着一根箭矢,箭羽几乎没入了体内,后背血迹斑斑。

“***,这是怎么回事!”

范愿猛地抽出腰间的横刀,离座而起。

“或许,本王能告诉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个声音在帐内的空间响起,声音不大,语速不快不慢,不温不火,然而,那声音就像霹雳一般在范愿耳边响起,他手一松,手中的横刀掉落在地。

“范大人,本王在这里等你许久了!”

大帐后面的帐篷早就被破开了一个口,一个人躬着身子从那个口子走了进来,他的身形巨大,满脸虬髯,正是高畅手下的头号猛将雄阔海。

雄阔海狠狠地瞪了场内众人一眼,双手将那个口子撕得更开了,一身银白盔甲的高畅从那里施施然走了进来,刚才那些声音正是出自他的口。

“你!你不是离开了吗?”

范愿指着高畅,不自觉地往后退去,直到背靠着大帐才停下,他的神情就像见到鬼一般,充满了惊惧。

“大军是离开了,不过,本王没有走,本王在此恭候范大将军已经许久了!”

范愿自以为自己的行动诡秘,却不知道他的一举一动都在监察司探子的监视之下,当他的军队发生异动之时,那些消息早就通过秘密渠道传到了高畅这里,于是,高畅并没有随主力大军后撤,而是留在了七里井大营内,给范愿设了个圈套,等他来上钩。

在周围那几个空的营帐内,高畅事先已经命人挖了地道,将手底下的人掩藏起来,那些范愿的亲卫检查时只是匆匆瞧了一眼,自然无法察觉。

知晓高畅的大军已经离开了,范愿的心中升腾起了类似希望的东西,只要杀掉面前的这个人,自己也许就能扭转乾坤。

“杀!”

他大吼一声,弯下腰,捡起地上掉落的横刀,向大帐那侧的高畅冲去,在他的眼角余光中,他的兄弟范思辙以及其余的那几个人同时拿着横刀随他一起向高畅奔去。

这是他们唯一的生路,虽然渺茫,不过也值得一试,不是吗?

第二十二章 战河间(六)

,七里井。

碧蓝的天空上,白云随风飘拂,从高空往下俯览,一支前后望不到边的大军正在七里井起伏不平的原野上疾行。

“大隋河间郡守王!”

一面上书这七个金色大字的旌旗立在一个小土坡上,随风飘扬,王琮站在大旗之下,眯着眼睛望着南方。

在前面的原野上,一骑正逆着队伍行军的方向朝大旗处驰来,那是前锋部队派来的传令兵。

“禀大人,何亮大人已经率军进入敌方大营,大营内已经空无一人,敌方范愿部在半个时辰前已经拔营而去,何亮大人禀告大人,说是一切正常!”

何亮是王琮手下的一员武将,他是王琮的亲信,也知道王琮和范愿的计划,故而,这次,王琮命令何亮统帅前军三千人,他则率领一万大军位居其后。

虽然,他和范愿制定的计划表面上看去天衣无缝,没有纰漏,不过,这个世界上,并没有所谓十全十美的计划,意外这种东西始终存在,不知什么时候就会降临在倒霉人的身上,王琮不想做那样的倒霉人,因此,分外小心。

何亮的前军只是他派出去的试探性的棋子,若是事情不顺,遇见高畅早也准备,那么他就会当机立断选择撤军,也不过损失区区三千人而已,若是事情顺利,并没有碰见什么陷阱,他再挥师攻击,给高畅重重一击。

“命令何亮保持原来是速度,紧跟在范愿部之后,若是事情正常,就按照原定计划进行,我会率领大部尾随而至!”

“是!”

那个传令兵爬上战马,扬鞭而去。

不一会,王琮在几十名铁甲亲卫的簇拥下,骑着战马向前驰去,那面王字大旗尾随在他马后高高飘扬。

十月,正是北方河流的枯水期,运河之水也不像夏季那般奔流汹涌,河水也恢复了澄明,它像一条温柔的碧玉带子缓缓向南流去。

河面并不宽阔,在运河的两岸,多是泥泞的沼泽地,生长着水草,灌木等乌七八糟的东西,它们原本生长在水里,运河退水之后方才露了出来,这些泥地非常松软,人若是走在上面,就会很自然地往下陷落,一般都会没到膝盖,所以,根本无法行走。

沿着运河从河间城往下几十里,只有一个渡口,那就是白石渡头。

白石渡头,由青石板一块一块地修葺而成,就算是退水,对它也没有多大的影响,在渡口周边,约一里左右,全是坚硬的泥地,高畅军若想南渡,返回乐寿,白石渡头是他们的必经之地。

申时三刻,白石渡头。

运河上已经搭起了长长的浮桥,浮桥宽约一丈,可以同时容纳好几名士卒通过,如今,浮桥上,正有一队队的士卒列队向运河北岸鱼贯而去。

吴炯是高雅贤部的一个小兵,他现在正席地坐在运河南岸的土坡上,等待着渡河,在土坡下的河岸上,有许多士卒和他一样都在等待。

在运河这一侧,起码有好几千人簇拥在一起,人声鼎沸,旌旗飘扬,战马嘶鸣,好一番热闹景象。

吴炯扭转头,望着身侧的队正张忠志,张忠志正仰面朝天在草地上,嘴里咬着一根草叶,双眼紧闭,似乎在熟睡。

张忠志和吴炯都是河间郡枣城人,两人是同乡,前几年,家乡闹旱灾,然而,官府不仅没有派发粮食来救灾,反而变本加厉地增收赋税,逼不得已之下,他们只好拖儿带女地离开家乡,希望迁移来到富庶之地,能够活下去。

在这样一个乱世中,活着这样的想法对穷苦人来说实在是太过奢侈了!

最后,吴炯和张忠志都被裹挟进入了变民军中,他们两家人除了他们两个之外,全部都死光了,他们之所以能够活着,是因为他们手中有着武器,能够杀掉别人,将别人的赖以生存的东西抢过来,仅此而已。

他们在不同的队伍中厮混过,本方要是被打败了,他们就投降,变成原本属于敌人的那一方,幸好,他们没有遇见喜欢杀俘的敌军,也就生存到了现在,变成了高畅军中的一员,隶属于高雅贤部。

对他们来说,部队的长官是谁其实并不重要,反正都是那回事,拿着刀,向所谓的敌人砍下去,然后,自己活下去,直到有一天被所谓的敌人杀死,变为对方活下去所需要的祭品,如此而已。

不过,现在他们跟随的这个头子似乎并不一样,在随军神官的鼓吹之下,在他们麻木的心中,升腾起了某种类似希望的东西。

他们不仅想要活下去,甚至想要活得更好。

跟随着神君大人,或许能够达成他们的这个愿望。

吴炯碰了碰张忠志的胳膊,张忠志睁开眼睛,瞄了他一眼。

“张。了

为什么昨天晚上要偷偷回到北岸,然后,今天白天又到南边去啊,这不是白折腾吗?”

高雅贤部是高畅军的前锋,他们在昨天就架好了浮桥,然后通过浮桥到达了运河南边,建立了临时营寨,按照原定的计划,他们今日本该继续向南,朝乐寿方向行进,然而,高雅贤并没有这样做。

昨天晚上,在他的命令下,高雅贤所部的大部分士卒偷偷摸摸地通过了浮桥,重新回到了运河北岸,然后,在今日白天,再大张旗鼓地通过浮桥回到运河南岸。

吴炯这样的下层士卒,自然不知道上面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们当然会有疑问,为什么要这样做呢?不是白费功夫吗?

作为队正,张忠志同样不知晓这个疑问的答案,不过,毕竟是队正,面对小兵吴炯,他自然有一套自己的说辞。

“你小子担心这些做什么?我们这些当兵的,只要听随长官的命令,奋勇杀敌就行了,反正跟着神君大人,是不会打败仗的,神君大人连天上的太阳都可以换,那些官府的狗腿子,那些只晓得欺压良民的家伙,怎么也不会是神君大人的对手,所以,我们不要管这么多,反正上面叫怎么做就怎么做,总不会出错!”

“呵呵!”

吴炯笑了笑,笑容显得分外憨厚。

“队长,隔壁营的小黑说神君大人的长河营,就连普通的士卒,一个人也可以分五亩地,如果,家里没有人耕种,官府会派人帮他耕种,这事,不晓得是真是假,要是我们也能进长河营就好了!”

“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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