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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千金归来-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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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眼瞧见坐在正中间神情慈爱的崔老夫人,以及被人扶着紧闭双眼坐在椅子上的陆明熙,陆瑄胸中也是一阵激荡。
  吉时已到,傧相上前一步:
  “新人一拜天地。”
  两人齐齐叩拜。
  “二拜高堂。”
  瞧着恭恭敬敬跪在下面的一对新人,更难得的是孙子脸上丝毫不掩饰的幸福,老夫人只觉压在心头这么久的郁郁都随之消散,握了陆明熙的手,俯身凑到他耳旁到:
  “瑄哥儿和他媳妇儿给你磕头呢,熙哥儿,你知道的吧……”
  旁观众人也是感慨莫名,齐齐转头,看向无知无觉的陆明熙。下一刻却是齐齐张大了嘴巴,却是两滴豆大的眼泪从陆明熙脸颊上滑落,紧跟着,眼睛也缓缓睁开,在所有人都已经绝望时,昏迷了二十多天的陆阁老在儿子儿媳跪倒磕头的第一时间,竟然醒了过来!
  

  ☆、205

  自己一定是眼花了吧。
  汪元兴不敢相信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再揉了揉,千真万确; 所有人认定在挨日子、必死无疑的陆阁老; 他真的醒了。
  亲自登门道贺的同僚则是一个个如遭雷劈,尤其是和陆明廉撕破脸、官职并不甚高; 顶着莫大压力的陆明熙的那几位学生; 先是目瞪口呆,紧接着就喜极而泣。
  至于说以陆宗和为首的陆氏族也都傻了眼——
  天知道他们早已做好准备; 短时间之内,必会被分出去的二房针对; 甚至已经做好了; 过一段苦日子的准备——
  毕竟; 长房这边这会儿根本没人能和陆明廉对抗,即便陆瑄能力之强,已是大家有目共睹; 可真想在仕途上成长起来、有所作为,怎么着也得好几年呢……
  而现在; 陆明熙竟然醒了。有陆明熙在,即便短时间内上不了朝,陆明廉想要入阁; 希望无疑已是微乎其微!
  一时“阁老大人”“老师”“伯伯”“叔叔”的叫声不绝于耳。
  梅氏也同样被雷劈了一般,甚至太过震惊之下,直接被人群挤到了后面,等醒过神来; 呜咽着又挤了进去:
  “老爷,老爷啊,你可醒过来了,你不知道这些日子……”
  只所有的哭诉却在触及陆明熙洞若观火的眼眸时又咽了回去,讷讷道:
  “老爷……”
  “退开。”毕竟刚苏醒,又这么长时间躺在床上,陆明熙不是一般的虚弱,说出的话,却是让梅氏如堕冰窟,从头冷到了脚,竟是再不敢嚎哭,只拿眼神乞求的瞧着陆明熙,“老爷,快叫太医帮你看看……”
  声音却是越来越小,直到后来几不可闻。
  可惜陆明熙却是再不愿看她一眼,依旧艰难的转头,冲簇拥在旁边的同僚道:
  “多,谢。”
  “还请,继续观礼。”
  又瞧向一样吓傻了的傧相:
  “莫误了,吉时……”
  梅氏一下捂住胸口,恍惚间明白,自己果然如同婆婆所言,几乎从来没有了解过这个同床共枕了几十年的人。从小到大,从来都是表兄帮自己圈住来一片安全的领域,至于说表兄陆明熙想要什么,需要什么,却是从来不知道。
  眼下发生的一切,终是让梅氏无比清醒的认识到,枕边人到底对继子有多看重,甚至不过婚礼仪式,也远在他自己身体健康之上。
  其他人也都明白了陆明熙的意思。忙纷纷退开。再瞧向陆瑄和并排站着的新娘子时,神情也都复杂的紧——
  果然是传言误人。
  因陆瑄并未进入官场,在场官员对陆瑄的认知,更多的来自于家中女眷的描述。
  可惜夫人们从梅氏那里了解到的全是□□。什么不得父母喜欢了,偏执阴暗了,连江郎才尽的评价都有……
  便是之前出外游历,也被说成因不得阁老喜欢而放逐出去。
  现在看着,一切全是放屁。陆阁老心目中,分明是把陆瑄当成他的继承人看的。而且爱重至深,非比寻常。
  还有袁家小姐,诟病可不是更多?便只长于小吏之家这一点,就一直为人诟病。至于身上县君封号并福慧双全的命格也被解读为袁家拿重金砸出来的……
  而现在,众人却是亲眼见证了一个事实,袁家小姐是真正的有福人,没瞧见吗,人这才刚进陆府啊,就这么跪下来一磕头,就把多少太医穷尽毕生本事都没救回来的陆阁老给磕醒了。
  一时瞧着蕴宁的视线分明比看陆瑄还要热切,很多人更是心里盘算着,赶明得回去嘱咐家中女眷,有空了一定要多和陆家少夫人结交,这位少夫人身上的福运可不是一般的重,但凡能沾身上一点儿,少说也能保个家宅平安。
  又有人想到一点,不然直接求娶袁家其他小姐,是不是能沾染的福报更多些……
  那傧相这会儿也缓过神来,看陆明熙依旧瞧着他,忙使劲摇头:
  “不耽误,不耽误。”
  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主持这么高潮迭起的婚礼,亲眼见证了奇迹的诞生,想一想将来跟儿孙说“你爹我刚一喊完二拜高堂,阁老大人他就一下睁开了眼睛”,啊呀呀,真是要多刺激有多刺激。
  太过激动,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夫妻对拜。”
  “礼成。”
  之前因为见到昏迷不醒的陆明熙气氛而有些凝重的喜堂彻底活了过来,有人簇拥着新人往洞房而去,还有人急着出府叫太医,汪元兴则上前几步,冲着陆明熙一拱手:
  “今日真是双喜临门。阁老醒来这样的大事,皇上他老人家可不知已经盼了多久了。咱家得赶紧回去,把这个特大喜讯禀报皇上他老人家。”
  这番话里包含的意思太多,又想到之前皇上说过,阁老之位会一直给陆明熙留着,原还以为不过是客气话,现在看来,分明是真的。也就是说,但等陆明熙身体恢复,就能重返朝堂。
  一时心里也是火炭般相仿。
  陆宗和忙上前挽留:
  “公公好歹也要喝上一杯喜酒再走啊。”
  汪元兴连连摆手:
  “不喝了,不喝了,皇上日日悬心阁老病情,咱家赶紧把这喜讯传回去,也好叫皇上吃一顿安稳饭。”
  到底上了马车,且刚一坐上去,就一叠连声催促:
  “回宫。快,再快些……”
  简直恨不得一步飞进皇宫才好。
  隆福街那边,陆瑛本就留下的有人,专意在外盯着朱雀桥这边的动静。眼瞧着到了午饭时分,之前那辆代表皇上皇后的车驾竟突然从朱雀桥那里驶了出来,然后如飞而去。
  盯着的人立即察觉到不对,忙进去悄声禀告了陆瑛。
  陆瑛也有些奇怪,还没想通个所以然,又有下人前来回禀,说是方才又有众多太医从门前经过,他们已经亲眼瞧着进了朱雀桥陆家府门。
  陆瑛愣了下,忽然就笑出了声。
  事实已经是明摆着的——
  汪元兴可是代表皇上皇后去的,又一直没出来,明显是准备喝完喜酒再离开。却是到了开宴时就这么急匆匆跑了,明显陆家是出大事了,然后紧接着就跑来一群御医,不用说了,长房那边的顶梁柱,自己曾经的堂叔陆明熙,十有八九病势垂危了,更甚者说不好这会儿已经咽气了都不一定。
  一想到那边喜事变丧事,陆瑛终是忍不住,低低的笑出了声,笑的太狠了,都有些喘不过来气了,才勉强忍住,吩咐下人:
  “这样,你们想法子把方才瞧见的传出去……”
  也让梁公公高兴高兴。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陆瑛就是猜出来,那位梁春梁公公,分明恨上了陆家,尤其是陆瑄那小子。
  陆公公可是太后面前的红人,但凡肯帮自己谋划,前途可不就越发光明了。
  下人心领神会。不过片刻,陆明熙病危不救的消息就在人群中悄悄传了开来。
  和一群身份差不多的人站起一处的梅学海无疑也听说了,心情当真复杂的紧,竟是怔在当地,良久回不过神来——
  原来呼风唤雨的阁老姐夫竟然会死的这般容易。
  眼前不觉浮现出从前背靠着陆明熙时无上的荣光,连带的还有被陆明熙绝情的一次次从府门前赶回去时的狼狈。
  可不就是从那时起,曾经交好的朋友就一个个远离自己,便是自家生意也处处受打压……
  若不是自己早有准备,自来和陆家二房交好,说不得早就被人给踩在脚底下了……
  “梅兄,”看梅学海久久不语,他旁边的人还以为受打击太大的缘故,忙叫了一声,“不然,你过去看看……”
  毕竟两人关系可不只是姐夫和小舅子,还是表兄弟。再不济,还有他那姐姐不是,听说那位梅夫人一向对这个兄弟疼的什么似的。
  “阮兄说笑了,”梅学海却是打着哈哈拒绝了,“来来来,老夫人大喜的日子,咱们不说那等丧气的事。”
  竟是对旁人看过来的怪异眼神熟视无睹,照样和别人谈天说地。
  在陆家喝酒甚是尽兴,众人盘桓良久,才陆续从陆家告辞而出。
  也有那有心事的,踌躇片刻,又往朱雀桥而去——
  所谓人死如灯灭,陆明熙一代名臣,好歹也要送他一程才好。
  本以为陆家这会儿定然红绸换成白幡,一家人不定如何凄惨呢。待得到了近前却发现有些不对,怎么陆府并无丝毫哀戚之色,反而人人满脸喜气,行走如飞?
  哪里有一点即将办丧事的样子,分明是发生了什么大喜事还差不多。
  正自满腹疑虑,可巧陆明熙的几名学生喜气洋洋的从陆府告辞离开。
  都是同朝为官,彼此自是相熟。
  便有人直接探问:
  “陆阁老……”
  “怎么,你们也得到了消息吗?”出来的人却无疑会错了意,笑着道,“只老师刚刚醒过来,这会儿怕是不能见客,诸位有心的话,还是再停几日,再来拜访的好。”
  一番话让所有人都懵了,更有人不敢置信之下惊呼出声:
  “你说什么?陆阁老,醒了?真的醒了?”
  答得人越发激动:
  “自然是真的。啊呀呀,若非亲眼所见,我们可也不敢相信,少公子和少夫人就那么一跪,老师就一下睁开了眼睛……”
  说道最后,也是禁不住有些呜咽:
  “便是皇上皇后听闻这般奇事,也是开怀不已,方才已是派了特使过来……”
  说话间又有听到消息的朝臣赶过来,所有人都想第一时间出现在从昏睡中清醒过来的陆明熙眼前,可惜却全被门房挡了回去。
  人们不甘心之下,便守在陆府门前,到得最后,几乎把道路都给堵塞了。
  眼瞧着客人都往朱雀桥而去,陆瑛自然也是奇怪的紧,也派了人过去打探,下人去得快回来的更快,只是回来时却是脸色惨白:
  “二公子,不好了,听说,长房的那位,醒了!”
  话音刚落,就听见“噗通”一声响,却是同样面无人色的梅学海正走着呢就一头撞在了府门前的石狮子上,直接坐倒在地。
  

  ☆、206

  “准备好浴桶了吗?我简单洗一下。”
  眼瞧着已是将近子夜时分; 只来得及挑下盖头喝了交杯酒就匆匆离开的陆瑄到了这会儿还没有回来。
  一干侍候的人也能明白。今儿发生这么多的事,甚至隐约听见下人议论; 说是外面都黑透了; 还有官员不死心的递帖子过来,有心的无心的窥探和算计; 更有阁老大人的病情……
  刚娶回来的娇妻; 和病重初醒的老父亲,便是看大局; 肯定也得先紧着阁老大人那边……
  只新郎官没回来呢,要是蕴宁就这么直接歇下了; 未免也是有些不妥。
  便有年纪大些的嬷嬷小声劝告:
  “说不好姑爷一会儿就回来了; 小姐不然再等会儿。”
  新妇初入门; 总不能让人挑了错处不是,真是落了什么话柄,怕是将来不好在陆家自处。
  “嬷嬷的意思我懂; ”蕴宁好脾气的笑了笑,“就只是坐了这么久; 浑身都冻的有些木了。嬷嬷放心,没事儿的。”
  三月的晚上寒气还有些重,蕴宁一天里又几乎没吃下什么东西; 就是方才陆瑄在时,也就吃了半拉生饺子罢了,即便陆瑄离开时,嘱咐她千万用些饭; 可蕴宁一颗心何尝不是一直提着?
  竟是无论如何用不下。身子自是越发冷了。
  两个嬷嬷都是袁夫人精心选的,听蕴宁这么说,登时倒戈,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礼仪,很是懊恼道:
  “是老奴思虑不周。小姐也没用什么东西,又这么直挺挺的坐着,这会儿自是不舒服……”
  忙叫人,赶紧去准备热水,又七手八脚的帮着把头上的钗环去了。
  蕴宁摆了摆手,嘱咐道:“莫要惊动旁人,我稍微冲洗一下就罢。”
  陆瑄院子里就有现成的小厨房,原就是备着新媳妇来了后,想吃什么做着方便。甚至炉火都是生好了的。
  热水很快送进来,蕴宁绕到后面,直接进了浴桶,整个人泡进去,舒服的长长叹了一口气。
  耳听得后面有脚步声传来,想着是采英或者采莲过来了,闭着眼昏昏沉沉道:
  “帮我捏捏肩。”
  脚步声在后面顿了一下,却又很快上前,一双温热的大手随即抚上凝脂般白皙的肩膀。
  蕴宁倏地睁开眼睛,脸上血色尽褪。嘴唇却是被人轻轻碰了一下,紧接着一个有些喑哑带着热气的嗓音在耳旁响起:
  “别怕,是我……”
  热热的气息扑进耳廓,如果说方才如堕冰窟,这会儿蕴宁则是浑身都像烧着了一般。便是莹润的耳垂也是红彤彤一片:
  “你,你……”
  讷讷着,却是口不成言。
  陆瑄一眨不眨的盯着浴桶里的人儿,眼角处却明显有些猩红之色,眸子深处更是有无法遏制的汹涌情绪,似是即刻就要喷涌而出。
  直觉不对的蕴宁慌张之下,探手想要推开陆瑄,不想这么一动之下,胸前两点鲜红瞬时跃出水面。
  陆瑄视线正好扫过来,呼吸顿时急促起来。
  蕴宁好险没哭出来,“噗通”一声又坐回水里:
  “我,我洗好了,你你,你先出去……”
  只最后几个字听在陆瑄耳里却是和呻,吟也差不了多少了,只觉下腹处一紧。
  陆瑄咬牙,心知再靠这么近,情形十有八九会失控。勉强忍住心头越来越多的燥热,好半天才长出一口气,走到门旁,让采英采莲进来侍候蕴宁穿衣。
  即便身上还有些冷,蕴宁却也顾不得了,实在是方才哪种危险的感觉,不独陆瑄有,蕴宁更强烈些,只觉两人再在这里多待会儿,就会有可怕的事情发生。
  采英和采莲扶着脚都软了的蕴宁走出门外时,才发现姑爷依旧站在门外,两人神情也有些尴尬:
  “姑爷——”
  方才姑爷回来时,两人明明禀了小姐在后面沐浴,不想姑爷一刻都不愿等,直接就闯了进去,还特意警告两人不许进去。
  蕴宁脚又开始发软,慌得采莲忙撑住。
  陆瑄已是恢复了往日的冷静自持,唯有一双眼睛,却是亮的吓人:
  “你们先送少夫人回去,我很快就过来。”
  蕴宁刚走没几步,就听见有水花四溅的声音响起。第一个念头就是,那可是自己洗过的水啊,陆瑄怎么换都不换,就跳进去了?
  三人进了新房,采英采莲忙要侍候着蕴宁更衣。不想蕴宁刚换上里衣,陆瑄沉实而急促的脚步声随即从外面传来。
  蕴宁整个人都僵了,太过紧张,死死抓住采英采莲的手不松开了。
  洗了个冷水澡,陆瑄已是恢复了正常,瞧了一眼同样呆若木鸡的两个丫鬟,淡声道:
  “你们出去。”
  两人之前已是被嬷嬷教导过,知道这会儿不能再留下来了。也不顾蕴宁无助的眼神,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蕴宁死死揪着胸前的衣服带子,整个人在床头蜷缩成一团。那模样,简直和待宰的羔羊一般。
  “傻子。”陆瑄拼命挥去小腹处再次升起的燥热之感,快步上前,抖开一床被子,结结实实的把蕴宁裹了进去。
  这才极快的除掉外袍,露出里面干净的白色里衣。
  想要掀开被子上去,拽了一下,却是没动。低头瞧去,登时忍俊不禁,却是缩在被褥里蚕茧一般的蕴宁,一双小手正死死抠着被子,再也忍不住,俯身低头在垂着的螓首上亲了一下,低声道:
  “我也冷呢。”
  蕴宁的视线正好瞧见陆瑄裸、露在外面的脚,和女孩子的小巧玲珑不同,陆瑄的脚修长而又肌理分明,脸色再次爆红,手也不觉松开了。
  陆瑄趁机掀开一点被子,从外面挤了进来。
  蕴宁瞬时落入一个火热的怀抱。
  “身体怎么这么冰?”陆瑄却是蹙了眉头,一手圈住不住往外挣扎的蕴宁,一手去旁边提了个食盒过来,“不是让你吃些东西就先歇着吗……”
  口中说着,不耽误他又抓过来一个炕桌,摆在两人面前。
  打开食盒,把里面热气腾腾的菜肴拿出来:
  一道鸭丝掐菜 ,一道鸡沾口蘑,一道炝玉龙片还有一道糖醋鱼卷。旁边另外还摆着一碟象牙馒头并四样点心,以及一小碗香气扑鼻的碧粳米熬得粥。
  “好歹吃点,这么久不吃东西,身体怎么受得住?”
  之前还没什么感觉,这会儿香气扑鼻,确实觉得饿极,蕴宁红着脸道:
  “我,我穿好衣服……”
  却被陆瑄拒绝:
  “现下饭菜都是热的,等你再穿好衣服,说不得都要凉了,就坐在这儿莫动,我喂你吃。”
  不待蕴宁允许,已是掬着蕴宁的腰,微微侧坐了身形,执起筷子,夹了一口菜送到蕴宁口中,蕴宁被动的张开嘴,明明方才还觉得眼前是山珍海味,这会儿却是什么味儿道也尝不出来了,呆呆的瞧着那送到自己嘴唇边的修长手指,忙低头,却是又瞧见从松松垮垮的里衣下露出的漂亮锁骨,并锁骨下紧实有力的胸膛……
  似是完全不知道自己春光乍泄,陆瑄只专心喂怀里的人儿用膳。
  待得用了半碗粥,蕴宁不自在的动了动身形,低声道:
  “我,吃不下了。”
  “好。”陆瑄应了声,却是依旧不放开蕴宁,单手把炕桌放下去,又取了水,服侍蕴宁漱口。
  “我起来,起来收拾一下吧。”被陆瑄这么小婴儿般服侍着,蕴宁不自在至极,身上也和着了火一般。更甚者,也不知道坐到了什么,老觉得有些硌得慌。
  可惜纤腰却是被陆瑄死死箍在怀里:“明日让她们收拾。”
  “不是。”蕴宁不自在的扭了下腰,只觉坐着的东西好像跟着变大了似的,“这床上,有什么东西,硌得慌,不然,我再铺铺床……”
  陆瑄却是好一会儿没说话,呼吸却是越发粗重。良久握了蕴宁的手,缓缓向下一按,哑声道:
  “你说的,是它吗?”
  蕴宁还没反应过来,手就触及一个滚烫的物事,连带的因为蕴宁的触碰,那东西旋即又大了一圈不止,甚至还在蕴宁掌心处跳了一下。
  蕴宁头“轰”的一下,下意识的就要躲,身后灼热的躯体却已是压了过来:
  “宁儿,好宁儿,可怜可怜它,让它,也吃一口吧……”
  一夜颠龙倒凤,到得最后,精疲力竭昏睡过去时,蕴宁才模模糊糊的想起陆瑄说的“不吃东西,身体怕是受不住”……
  只自己明明吃了东西啊,怎么还是受不住啊。那个混蛋,根本就是居心不良……
  睡得本就晚,又被折腾的厉害,蕴宁本是习惯早起的,一睁眼外面已是曙光初现。
  惊得忙要从床上坐起来,却在触及头顶上方含笑的清隽眸子时,吓得一动不敢动了。
  “腰还酸不酸?”陆瑄探手把蕴宁揽在自己怀里,下巴抵住蕴宁的脑袋,手掌在蕴宁腰眼处轻轻揉搓着,“还早着呢,不晚。祖母说了,让你尽管睡,什么时候想起来再起……”
  口中说着,手却开始下移,被蕴宁又羞又恼的给打开,低声道:
  “长辈疼我,是我的福分,我却不能仗着长辈的疼爱就由着性子乱来……”
  “怎么会?”陆瑄长长舒了口气,“你不知道,现在呀,咱们陆家,可是就你最金贵,祖母和父亲心里,你可是比我重要多了……”
  口中虽是这么说,却到底依着蕴宁的意思,从床上下来。
  两人很快洗漱好,便往陆明熙的院落而去。
  刚要进去,一个人却是从里面走了出来,可不正是脸色铁青的梅氏?
  一眼瞧见甜甜蜜蜜走过来的两人,梅氏一下站住脚,好巧不巧,正挡在两人面前。
  

  ☆、207

  再没想到会这么巧; 两下里竟是碰到了一处。
  梅氏心里顿时懊恼至极,神情仓皇之中更有些难堪——
  从昨儿个醒来; 陆明熙就不曾和梅氏单独说过一句话。好容易到了晚间人都散去了; 梅氏以为自己机会来了,连丰沛的泪水都准备的足足的; 不想陆明熙却以刚醒过来受不得扰为由; 吩咐所有人都退下。
  可笑那会儿,梅氏还以为陆明熙口中的“所有人”并不包括她呢; 直到同样被府中暗卫给请出来,梅氏才算明白; 自己眼下在表哥的心目中; 地位并不比那些姨娘高多少。
  这才彻底慌了神; 一夜辗转未眠之下,一大早就起身赶了来,就在刚才; 可不是又一次吃了闭门羹?
  更甚者也不知方才自己狼狈的模样是不是全落在了继子和他身旁的新媳妇眼里。
  只即便恼恨不已,梅氏这会儿却还有些庆幸——
  陆瑄和蕴宁会来这么早; 自然是为了过来拜见公婆。
  之前已是发现了陆明熙的态度,太过重视陆瑄之下,根本容不得继子的婚礼过程有一点不圆满……
  这般想着; 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掩饰道:
  “我就说你们要过来了,正要出来看看呢,可巧就赶上了。你们且随我来。”
  口里说着; 便又掉头回转。
  到了门前,鼓足勇气再次叩门:
  “老爷,老爷,瑄哥儿和新媳妇过来了呢……”
  房间里静了一霎,陆明熙有些虚弱的声音随即响起:
  “快,进来……”
  梅氏瞬时大喜——果然让自己猜对了。老爷果然不愿让继子夫妇有一点儿不顺遂的,抬起脚就要进门。
  可正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呢,又有脚步声响起,却是内院管家匆匆跑了进来,一眼瞧见梅氏,跟看见救星般疾步上前:
  “夫人,夫人,您快些去外面瞧瞧,舅爷又过来了……”
  从听说陆明熙醒来,梅学海就赖在陆家院门外不走。
  早上起来不见人,还以为人走了呢,哪知刚打开府门,梅学海人就又杵在哪儿了。又是哭又是闹的,先是吵着要见陆明熙,眼瞧着行不通,这会儿又开始口口声声担心姐姐梅氏,一副不见到人誓不罢休的模样。
  梅氏头“嗡”的一下,下意识的就瞧向房间里,还未开口,陆明熙的声音随即响起:
  “那是,你兄弟,你去,打发了他……”
  梅氏想说没事,等喝了新媳妇儿敬的茶再出去看看,陆瑄已是后退一步,让开一条路来,声音冷淡而有礼:
  “母亲,请。”
  梅氏脸色一沉,旋即想到自己眼下的处境,又有些瑟缩,还未来得及反应,陆明熙身边侍候的人已是迎了出来,先对陆瑄并蕴宁深施一礼:
  “少爷,少夫人,老爷在里面等着呢。”
  却是一个字都没提到眼巴巴往里面瞧的梅氏。
  待得两人进去,才低声对梅氏委婉提醒道:
  “夫人还是出去看一下吧……”
  梅家舅爷真是不晓事,之前已是惹得老爷大为光火,自打老爷病了,更是做尽了落井下石之举,这会儿怎么还有脸上门来闹?
  又偷眼去瞧蕴宁,却是一呆——
  蕴宁今儿个换了套石榴红绣金线的长裙,头上堕仙髻,斜插着只点金珠钗,越发衬的人肤白胜雪,眉目如画。
  和俊美倜傥的陆瑄站在一处,真真是一对儿璧人相仿。
  躺在床上的陆明熙视线久久停留在儿子和媳妇身上,苍白的面容一丝浅笑一闪而过。
  端坐在旁边的崔老夫人神情同样满意至极——
  瑄哥儿可是比乃父的眼光强的太多了,亲自挑选的这个孙媳妇儿,无论容貌,人品,还是德行,无一不是上上之选,甚至较之美名在外的侄女儿小崔氏,犹有过之。更难得的是豁达的胸襟,有此佳儿佳媳,真是死都能瞑目了。
  依着规矩,这会儿新媳妇自然要给长辈奉茶。
  便有丫鬟斟了一杯茶,递给蕴宁。
  蕴宁接过来,双手捧了送至老夫人面前:
  “祖母,请喝茶。”
  崔老夫人探手接过,脸上的笑意几乎要溢出来:
  “好。”
  又把一个盒子交给蕴宁:
  “这是祖母的一点儿心意,好孩子,你且拿着。”
  蕴宁谢了,又捧了杯茶,献给陆明熙。
  陆明熙精神较之昨日,明显好些了,可身体依旧不良于行,且躺了这许多日子,四肢明显有些僵硬,便是胳膊,也不过堪堪能够抬起,陆珦便要上前,想代为接了,不想陆明熙却是不允,依旧强撑着攥住茶杯,在嘴边碰了碰,才心满意足的交给陆珦:
  “好,好孩子。”
  蕴宁再次斟满两茶杯,奉给陆珦并郑氏夫妇:
  “大哥,大嫂,请喝茶。”
  一句话说的夫妇两人眼睛齐齐一红——
  在亲生爹娘并亲兄弟姐妹面前,两人根本一点儿地位也无。现在两人分明是抢了陆瑄嫡长子嫡长媳的身份,还想着蕴宁身为武安侯嫡长女,身份尊贵,即便陆瑄不介意,说不定她心里会不开心。
  两人甚至已经做好了被厌恶的准备,不想蕴宁却是这般恭敬有礼,给了两人最大的脸面和尊重……
  坐在最下首的是陆璟。瞧见蕴宁视线瞧过来,不待她开口,陆璟已是起身,看一眼陆瑄,再瞧一眼蕴宁:
  “二哥,二嫂,我娘是个糊涂的,要是她做错了什么,你们莫要和她一般见识……”
  却是说不下去,冲着蕴宁一揖到地,红着眼睛,快步走了出去。
  蕴宁愣了一下,忙要去追,却被陆瑄拦住:
  “正事儿要紧。”
  媳妇儿医术高明这事,这会儿还不宜让璟哥儿知道。如果不是时间上实在来不及,昨天就想让蕴宁过来给父亲诊治的……
  也不怪大家忧怀,却是陆明熙虽然醒了,状态却依旧很差,就是这会儿,明显已是有些撑不住了。
  蕴宁不敢怠慢,忙快步上前:
  “爹且躺好,我帮您诊脉。”
  崔老夫人并陆瑄明显早有准备。陆珦勉强算知情人,唯有郑氏本还想催着丈夫赶紧去叫太医呢,如何也没有想到,要出手的竟然是蕴宁。
  陆明熙点了点头。蕴宁执起他瘦削的手腕,沉思片刻,再抬头,神情却明显有些不赞成:
  “爹爹如何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一句话说的周围众人都是一愣。
  “不过是些虚名罢了,哪里比得上爹爹的身体重要?明明五日前就已经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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