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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千金归来-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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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方才才发现,咱们宁姐儿啊,竟是像足了我年轻那会儿……”
“啊呀呀,母亲的意思是您老年轻的时候,也和宁姐儿一样好看吗?”袁成阳故意笑嘻嘻道。
高氏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儿子这是在打趣自己?气的抬手就去打:
“好你个臭小子,还敢拿老娘开玩笑了……”
袁成阳忙缩着身子往里躲:
“阿娘手下留情……”
人随即一翻身就避过了高氏高抬起轻落下的手。
下一刻却是和高氏齐齐傻在了那里——
要知道因风湿症太过严重,袁成阳平日里便是翻身也极为困难,没有下人从旁帮着,根本就是跟个活死人一般直挺挺的躺在床上。
眼下并没有外人从旁助力,自己竟然可以翻身了?更甚者膝盖方才也能稍微弯曲一些了!
“上苍保佑!”高氏的眼泪再次落下,“宁姐儿不独是我儿的贵人,也是我的贵人啊!”
房间里母子俩悲喜交集,院外边高玉蓉则却已是到了崩溃的边缘。
原还想着,不过是做戏罢了,袁蕴宁还能撑多长时间不成?
如何也没想到这一跪,就是足足好几个时辰。
虽然因老祖宗发了话,其他人先后离去,终是不必忍受,被人看猴戏似的指指点点,可脸面也算是被折腾的一点儿不剩了。到了这会儿,已是又累又饿,堪堪到了崩溃的边缘。
正想着不然自己直接躺下,装晕得了,门却终于从里面打开,一个丫鬟急匆匆的走了出来。
高玉蓉眼睛登时一亮,哑着嗓子忙招呼道:
“烟霞姐姐……是不是老祖宗让你……”
烟霞可不是老祖宗身边第一得用之人?这么突然出来,定是为着自己才对……
烟霞却是一怔,这会儿才发现,高玉蓉还在院里跪着呢,却是脚都不停:
“老祖宗吩咐婢子赶紧去小厨房,看五小姐的燕窝好了没有,等我回来,就帮你跟老祖宗说……”
跪的太久了,高玉蓉脑袋都有些混沌了,一时有些懵懂,心说五小姐是哪个?明珠不是已经……下一刻悚然回神,袁蕴宁可不就是现在的五小姐!
一时气的肝都要疼了,眼泪再也止不住,唰唰的就流了下来——自己在这儿丢人现眼,那罪魁祸首袁蕴宁倒好,却在房里等着吃燕窝!
竟是“腾”的一下就想从地上站了起来,不想跪了这么久,一双腿早麻了,却是再次坐倒蒲团上,一时再也忍不住,伏在地上就呜呜哭泣起来。
慌得旁边的丫鬟忙推了推她:
“小姐莫要再哭了……眼下快想想该怎么做吧!”
什么叫该怎么做?高玉蓉一时没明白过来丫鬟的意思。
那丫鬟可不正是高玉蓉从高家带过来的?当初也是看她伶俐,高家夫人亲自选了跟在高玉蓉身边的。
这会儿看高玉蓉还没闹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丫鬟登时有些发急,低声提醒:
“烟霞也就是老祖宗身边的丫鬟罢了,不是老祖宗的吩咐,如何就敢去拿什么燕窝……”
要说武安侯府这样的人家,即便是高玉蓉这样寄住的表小姐,燕窝什么的也不是什么稀罕物,关键是老祖宗的态度……
高玉蓉也不蠢,听了丫鬟的话,登时反应过来——
是老祖宗吩咐烟霞亲自去给袁蕴宁弄吃食的!那岂不是说,老祖宗已经完完全全的接受了袁蕴宁!
至于之前处处想要跟袁蕴宁别苗头的自己,则分明是失宠了!
登时急的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会和袁蕴宁作对,除了看出来老祖宗不喜蕴宁特意投其所好之外,更甚者,可不是因为这几日接了程明珠不少好东西,才特意想着法子编排她?
可要真是因为这个,就被送走,那可真是得不偿失了。
只没等高玉蓉想出什么合适的应对策略,那边儿禀了高氏的烟霞就回转,说是老祖宗说的,今年中秋,让高玉蓉回家过……
等丁芳华和袁烈联袂而来时,迎面就碰见了失魂落魄的高玉蓉。
高玉蓉明显想要说些什么,无奈武安侯夫妇却是脚都没停,径直往老祖宗的住处去了。
高玉蓉呆立半晌,终是缓缓转身,垂头丧气的上了自家马车,却在出了府门后,咬牙吩咐车夫:
“去纸坊街。”
纸坊街可不正是老祖宗高氏送给程明珠的那栋宅子所在?
这么多年住在袁府,早习惯了袁家锦衣玉食的生活,更甚者高玉蓉还期望着,说不得可以像聂清韵一般,成为袁家的媳妇儿……
如何也没想到八字还没一撇儿呢,就被扫地出门。而这一切,可不全是因为自己鬼迷心窍,听信了程明珠的话所致?
只高玉蓉不知道的是,她前脚离开,后脚就有人把她的去向报给了高氏——
依着高氏的意思,不过是想给高玉蓉一个教训,让她自此后在袁家安分些,莫要再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到时候,自会给她寻一份好姻缘……
这会儿听了下人的回禀,却是直接熄了节后再把人接回来的心思,更甚者默然片刻,直接吩咐下人:
“以后程明珠再过来,不必告诉我,直接打发了就好。”
高氏的话,程明珠自是浑然不知,她这会儿可不是正在长公主府的客房里规规矩矩的坐着——
早在还是袁府小姐时,便隐约听说过程仲和长公主府的渊源,更甚者前些日子又从程宝茹口中听说了因着老爷子的缘故,长公主便是对蕴宁也多有看顾,更是特特送过好多稀罕东西给蕴宁。
待得两人身份交换,各归其位,程明珠沉寂了一段后,很快想到了长公主这个人。
只她自然比程宝茹聪明的多,并没有那般急功近利,直接找上门来,而是跟在程仲身边殷勤侍候了几天后,便着人时刻注意老爷子的动向,直接在半道上“偶遇”前往长公主府请平安脉的老爷子,然后便顺理成章的就跟着到了长公主府。
俗话说有一就有二,这不借着佳节将近的借口,程明珠就带着礼物再次登门。
只下人已经去了一会儿了,却依旧没人过来传唤自己去长公主面前,程明珠面上虽是丝毫不显,依旧坐的笔直,一副大家小姐的风范,内心却不免已是有些焦躁。
好在外面终是响起了脚步声,进来的却是一个管事嬷嬷,宁嬷嬷。
当初还在武安侯府时,程明珠跟着家人长辈外出做客时,也不止一次见过长公主,每次都能在长公主身边见到宁嬷嬷,知道这位嬷嬷是长公主身边一顶一得用的人。
能让宁嬷嬷亲自来迎,长公主无疑还是对自己很是重视的。
忙站起身形,眉梢眼角也染上了些喜意:
“如何敢劳烦嬷嬷……”
宁嬷嬷脸上却是没有多少笑意,只她一贯板着一张脸,程明珠倒也没往心里去:
“不知长公主这会儿……”
“程小姐见谅,”宁嬷嬷一板一眼道,“长公主殿下这会儿正忙着呢,却是无暇跟程小姐叙话。”
随即有两名小丫鬟过来,捧给程明珠两个盒子:
“这是长公主赐下的,程小姐且收下吧。”
说着让开一条路,明显是让程明珠离开。
程明珠捧着两个匣子,只觉狼狈至极——
颠颠儿的登门拜访,又精心准备了礼物,却是连主人的面都没见着,直接被个下人就给打发了!
从前是武安侯府小姐时,何尝受过这般冷遇。
勉强敛去内心的羞恼:
“让嬷嬷费心啦,还请嬷嬷帮着转告殿下,等殿下得空了,珠儿再来拜谢殿下赐东西的恩情。”
说着又施了个礼,这才转身往府外而去。
宁嬷嬷蹙了下眉头,这位新鲜出炉的程家小姐,倒是个沉得住气的。可就是一样,怎么就让人喜欢不起来呢?怎么瞧着,都是宁姐儿更贴心呢。
也不知那丫头什么时候过来,长公主可也念叨了好几次了呢……
程明珠这会儿却是已然垂头丧气的走到了大门旁,迎面就听见一阵“得得”的马蹄声传来,忙避让路旁,正要偷眼去看,不想却有一匹马在身旁停下:
“明珠妹妹……”
作者有话要说:
不爱红妆爱武装的将军府大小姐傅月明,摇身一变,成了举人家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傻白甜娇美小娘子……
☆、93
程明珠仓皇抬头; 却是一愣——眼前之人可不正是暌违多日的靖国公世子方简?
方简的前面马上则端坐着一位身着玄色大氅身材高大的将军,分明就是骠骑大将军、驸马柳兴平了。
明显察觉到后面的动静; 柳兴平回头看了一眼; 视线从程明珠身上扫过,又不经意的收回来; 继续催马往府里去了。
被方简瞧见自己这么狼狈的一面; 程明珠眼圈一下红了:
“珠儿见过简哥哥……世子爷……”
“什么世子爷,”方简脸色一下变得难看; 深吸一口气,小声叮嘱; “你去外面小巷里旁等我。”
自打被陆瑄一脚踹断腿; 方简可不是在家老实躺了足足一百天?
待得腿刚好; 就直接请靖国公方文礼出面,让他托人把自己送到了柳兴平麾下听命。
程明珠点了点头。
好在并没有在巷子里等多久,方简就从公主府里出来了。程明珠忙下车迎了过去; 方简也快走几步,扶住程明珠:
“明珠妹妹; 怎么瘦了这么多……”
一句话说的程明珠眼泪瞬时下来了:
“简哥哥……你的腿可是全好了?”
“已经全好了的。”方简点了点头,还特意伸了伸腿,让程明珠放心。顿了顿; 闷声道,“你那里可还好?我这会儿已是在柳将军麾下做事,也在外面置办了院子,不然; 你搬过去……我也好照顾你……你放心,你受的委屈,我一定会帮你讨回……”
方简这话却是真心实意。
自打程明珠搬出袁家,即便他闹腾过很多次,靖国公夫妇始终只有一句话,那就是让他绝了这份心思——
一个小吏之女,如何也配不上靖国公世子的身份,别说程明珠了,就是这会儿回了袁家的袁蕴宁,他们也觉得不够格!
却不知低着头的程明珠听见他这般说,眼里神情都有些狰狞——
什么叫买了院子安排自己住下?竟是要把自己当做外室来养吗?
被噩梦纠缠了这些年,别说方简的外室,就是八抬大轿来聘自己做正妻,都是想都不用想的。
毕竟,若非方家做出了什么滔天祸事,自己身为女眷,如何也不会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这般想着,眼前却是不期然闪出蕴宁的脸来……
方简哪里会知道,自己早被程明珠三振出局,依旧不遗余力的劝解:
“……明珠你放心,不过是暂时委屈你一下,等有朝一日我继承了爵位,一定让你光明正大的进了方家门……”
“简哥哥,”程明珠红着眼睛打断了方简的话,“你的心意我懂……可我,不想拖累简哥哥,不想你为了我,惹伯父伯母生气……要是简哥哥因为我过的不好,我这辈子都不会心安的……眼下可以和简哥哥匹配的,是我表姐袁蕴宁……不是我这个小吏之女……”
又强颜欢笑:
“简哥哥不知道吧?宁表姐这会儿已是恢复了容颜,生的好看的紧呢……听说就是陆阁老家的公子也是对宁姐姐青眼有加……宁姐姐的身份才配得上靖国公世子夫人的位置,珠儿今世却是和哥哥无缘了……我要走了,简哥哥不要再跟过来,不然我一定会生气的……”
说着,低头上了马车,头也不回的就吩咐车夫离开——
方简的性子,程明珠自诩最是了解。可不是那等睚眦必报的?若然单单说让他冲着武安侯府的家世去,怕是断然不允。可若抬出陆瑄这个人,十有八九会动心。毕竟,自打陆瑄一脚踹断了方简的腿,两家大人表面上还没撕破脸,方简却已是恨毒了陆瑄。
既然自己暗示袁蕴宁是陆瑄所爱,方简要愿意成全那才会怪。
这般想着,眼前不期然闪出陆瑄卓然傲立的身影,却是长叹一口气,倚在车厢之上——想要和陆瑄牵手,这辈子都不要想了。只自己得不到的,袁蕴宁也别想得到。
“明珠——”方简顿时发了急。
还要去追,却被小厮心惊胆战的拦住:
“公子,此事还是从长计议好,要是让公爷和夫人知道您去寻程小姐,您不过是挨顿骂,程小姐的日子跟着不好过就麻烦了……”
口中说着,却是出了一头冷汗——实在是出门时公爷特地吩咐过,让看好了世子,说是但凡知道他敢去找程明珠,第一个就打断跟随的小厮的腿……
“混账东西,要你饶舌!”方简却是抬起脚,当胸就踹了过去。
那小厮在地上连打了个几个滚,从地上爬起来,却是哼都不敢哼一声。
方简却依旧余怒未消,神情阴沉的在原地站了半晌,吩咐道:
“去千奇百趣园买几盆花,后日爷要去参加斗花大会。再挑些好看的,给明珠送去……”
口中这般说着,脸上却是殊无一点向往之意——
如果说这世上,还有方简恨不得对方死的人,那就非陆瑄莫属了。
身为靖国公世子,方简从小到大何尝受过半分委屈?
也就在陆瑄身上,接连栽跟头。更甚者,腿被踹折了,别说从陆瑄身上讨回来,除了陆家着人送了些药过来,那陆瑄根本连面都没露!
这等奇耻大辱,可不是让方简每每想起,便如烈火焚心,夜夜难以入眠。
也因此,听说陆瑄正在备战来年春闱,方简当即便决定谋个差事——
等自己成了陆瑄的上官,定要把他千刀万剐,让他知道,这世上有的人是他绝不能惹的。
毕竟以恩荫入官,再有靖国公府的影响,方简自信,想要升官还不是易如反掌。
至于参加进士考试的陆瑄,三年一次的大比,说不得十年都不一定能榜上有名!
且以陆家的家世,真是求个恩荫的话,说不好比自家还要容易,陆瑄却不得不用最笨的方法进入官场,足见在陆家地位之低……
只再怎么说,陆瑄依旧是陆家子,也不好直接杀了了事,就如同上次同陆瑄发生冲突,陆阁老之所以不愿意低头,可不也是为了陆家的颜面着想?
更甚者又有锦衣卫从中搅局……
这口气憋了那么久,先收取一点儿利息自是再好不过——
本就因为明珠的位置被夺,让方简深恨蕴宁,这会儿得了程明珠提醒,也立时记起,当初一再在陆瑄手里栽跟头,可不也是和袁蕴宁有关?
等那袁蕴宁闹死闹活的要嫁给自己,自己再转头迎娶明珠,到时候也算是帮明珠出了心头一口恶气。
甚至方简连袁家的反应都想到了——
即便那丑女现在已是冠上了“袁”姓,可要是袁蕴宁自己不自爱,便是袁家人又能奈自己何!
看方简并没有追过来,程明珠长舒一口气之余,又有着隐隐的失落。
而在进了自己住的院子后,这失落很快就变成了愤怒——
派去袁家的仆妇回来了,却转告自己,根本连老祖宗的面都没见着,就被打发回来了!
后天就是斗花盛会,这样的机会,程明珠自然不会放过。
今儿会去公主府,可不是想着,万一长公主殿下肯带着自己一起前往,到时候自己也算是里子面子都有了……
后来没见着长公主的面,倒是得到一张斗花盛会的请帖——
那宁嬷嬷的话,长公主是不会去的,这帖子却是长公主让送给老爷子程仲的。
程明珠拿了就随手扔到了车子里——
不能沾长公主的光,一张送给老爷子的帖子,她自是不稀罕。毕竟,还有袁家老祖宗高氏这个再坚固不过的靠山在呢。这么多年来,高氏对自己的宠爱可不是假的,更甚者自己最后还舍命“救了”高氏……
即便离开袁家时,高氏送了不少值钱的东西——
这个三进的宅院和满院的仆人之外,还有两个繁华地段的商铺,以及京郊一个二三百亩的农庄。
合在一起,价值之高,远远超过栖霞山庄。
普通人的话用以酬报救命之恩,自是够了,程明珠想要的却不仅仅是这些——
身外之物要握在手里,除此之外,还有更重要的,那就是高氏的宠爱。
程明珠自信,只要她明日里到袁家走一趟,后天老祖宗十成十会亲自带了自己去花会走一趟。
如何也没想到,最有把握的高氏那里突然就出了变数。
“到底是怎么回事?”程明珠脸色已是铁青。
“好像说是,离家的二老爷,袁成阳,回来了……”那婆子本也是袁家出来的,也有些门道,碰了壁后赶紧找人打听,可惜除了这一点,却是一无所得。
“二叔祖?”程明珠脸色变了下,想到一个可能,“难不成是袁蕴宁求到了二叔祖跟前?”
越想越觉得极有可能。毕竟,袁成阳虽是不良于行,却最是爱护家里后辈,偏是高氏谁的话都听不进去,唯有对袁成阳这个小儿子,说是百依百顺也不为过……
气的咬牙:
“袁成阳怎么不死在外面!还有那个臭丫头,还真是好运道!”
正自气闷,又有下人说了高玉蓉之前到访的事:
“……高小姐的模样似是极为伤心,又说是要回高家,还给小姐留话说,让小姐得空了去见她……”
“什么阿物,也敢让我去见她!”程明珠这会儿已是再无怀疑。连高玉蓉都被被打发走了,可见果然是因为袁蕴宁的缘故。
至于说高玉蓉留的话,程明珠却是根本没放在心上——程明珠心里,高玉蓉不过是叮在袁家人身上的寄生虫罢了,这样的人,哪里值得自己费心?
更别说现在还被袁家给赶走了,自然是一点儿用都没有了。
半晌咬牙:
“去一趟柳家,告诉柳娇杏,让她后天来寻我便是。”
去花会的帖子她自然有法子弄来,可怕是都没有从长公主府拿的这张有面子。
又写了个纸条,找来心腹,低声嘱咐:
“不管想什么法子,一定要把纸条亲手交到袁钊霖手里。”
☆、94
松庐书院。
还未到卯时; 书院中已是人影憧憧。郎朗书声回响在书院的每一个角落。
也不怪学子们这般努力。
实在是距离来年春闱已是不过数月时光,书院学子又以出身寒门居多; 这样三年一次的机会; 自是弥足珍贵,准备来年参加春闱的举子们早已是三更灯火五更鸡; 甚至若有可能; 恨不得夜夜不眠才好。
在这批举子的带动下,整个书院都进入了热火朝天的备考时间。
别说清晨这样的好时光; 便是白日饭时,大家也俱是行色匆匆; 甚至嘴里嚼着馒头; 摇头晃脑大声吟咏的也是大有人在。
当然; 也有例外。
比方说书院里年纪最小的陆瑄。
这厮起的倒是很早,可起床后做的第一件事,却不是读书; 而是绕着山跑一圈,等他回来时; 往往已是天光大亮。
一身的棉布衣袍却难掩其俊美,两手还各提了满满一担柴禾,在崎岖山道上奔跑; 更是如履平地。
一开始所有人都觉得这样的场面太过辣眼睛,毕竟,松庐书院招生极严,是众所周知的; 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能被汪松禾收入门下,这样的机会,当然应以读书为重。
哪有人到了书院放着大好时光不读书,却是和个武夫一般跑去打柴?
再加上陆瑄的加入根本就是无声无息,根本不是和大家一般参加春季的统一考试入学的,更让众人有些不舒服的是,虽然老师授课时,陆瑄也是和大家坐在一处,却很少和大家一起练习老师布置的题目,倒是有人见他捧了策论之类的东西,从汪松禾房间里出来,如此以来,便有那自诩才华过人的清高者对他颇是有些腹诽。
以为这人怎么瞧怎么是不学无术的马屁精之流,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才能入得了汪山长的眼。
只他们也就敢腹诽罢了。
实在是那陆瑄年纪虽小,偏是练武的缘故,身上自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慑人气势。
所谓敬而远之,说的就是陆瑄在书院中的情形了。
若非有数月前恶狼伤人的意外事情发生,说不定陆瑄这几个月的求学就会这样不咸不淡的过去了——
也就是两月前,书院里几个学子,深觉天气酷热,一大早便相约跑去山顶读书,不想却是路遇一头瘸了一条腿的狼——
山上经常有猎人设置的陷阱,那狼的模样明显就是掉到陷阱里了,也不知如何跑出来的,明显已是饿坏了,竟是晕头晕脑的就冲进了书院,更甚者还咬了一个路过的学生,等书院其他人闻讯赶来时,正瞧见陆瑄抬腿,轻轻松松一脚就把狼给踹死的情景。
陆瑄凭着这一战一举成名。大家再不敢小瞧这俊美少年,更甚者还有人借此和陆瑄搭上了话,不接触不知道,这一交流才发现,这少年年纪虽小,却正经是个读书的好苗子,但凡给他提的问题,就没有他不会的……
至此大家才恍然,怪道汪山长会收录门下,这少年的书读的当真不是一般的好。
直到此时,才算彻底接纳了陆瑄。以致现在陆瑄手提着两担柴禾从山上健步如飞下来的场景已经和郎朗的读书声一般,成为书院不可或缺的一道风景,甚至,在陆瑄的带动下,也有其他书生闲来无事跟着上山跑一圈,之前没跑过还不觉得有什么,等跟着跑了些时日,发现效果还真是好,不独腰不疼了,腿不抽筋了,跑完之后,读书的效率还增加了。
就连汪松禾,也兴致勃勃的跟陆瑄学了一套太极拳,每日一大早都要在空旷的山坡上打半个时辰才好。
是以,现在,大家瞧见陆瑄,再也不会装作瞧不见了,或报以善意的微笑,或直接就开始调侃:
“啧啧,陆小瑄,你生的这般好看,小心以后连媳妇儿也娶不上啊……”
即便陆瑄照旧板着一张脸,并没有与人说笑的意思,大家也是丝毫不在意,毕竟大家也都知道,陆小瑄也就是不善与人交往了些,却是天生的一颗热心肠啊。
至于唯二不愿意晨读的另外一个人,则是汪松禾的老乡、来自江南的虞秀林。
只和陆瑄是出去练功不同,虞秀林则根本就是贪睡。
用他的话说,春秋季不冷不热,不睡觉干嘛?夏天就早上那会儿凉快,不睡觉干嘛?还有比冬天早上的热被窝更舒坦的吗?不睡觉你傻不傻?!
这番话真是迷之有理啊!
只可惜大家都忙着读书呢,可没有时间陪虞秀林这个富二代胡天胡地睡大觉。
本来虞秀林也想把这套理论灌输给陆瑄的,连光明正大的理由都想好了——
不就是每天要往灶上送两担柴吗?
放心,哥哥包了。两担柴算什么,咱不能砍柴,咱还不能让人去买吗。
所谓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别说每天两担柴,就是二十担柴,哥哥也不在话下——
当初陆瑄一脚踹死恶狼救下的倒霉催学子,可不就是虞秀林?
只这样的话在见到一日来山上见陆瑄的荆南荆北时,就再没有提过了——
虞家是皇商,不独钱多,就是看人的本事也是一流的。即便陆瑄没有说过自家是干什么的,可见了荆南荆北之后,虞秀林立马意识到,陆瑄的家世绝不是山里哪个樵夫之子这样的无稽之谈。毕竟真是樵夫之子,怎么可能认识那样两个气势不凡,比自家老爹都让人怵得慌的煞星。
往常这个时候,虞秀林可不是还在睡着吗?
今日却是勉强挣扎着爬了起来——
前几日就收到了家里的信,让自己今日务必要请下假来,陪着妹妹虞秀月参加帝都一年一度的斗花盛会。
要从书院往帝都赶,可不得这会儿就得起床?
虽然一万个郁卒,虞秀林还是苦着脸挣扎着从包成了蚕茧一般的被褥里钻了出来。
双目无神的瞥了一眼旁边早已空空如也的床铺——
书院大多是两人间,虞秀林可不正好和陆瑄一间房?
往常一睁眼,陆瑄可不已晨练回来?一开始虞秀林是瞧着陆瑄的美色才能平复起床气,不想只大饱眼福了一次,就被察觉,从那后,算是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
每每看虞秀林明明醒了还在被窝里抱着被子和抱着美人儿一般恋恋不舍辗转反侧,陆瑄就会毫不客气的把人拎起来,直接送到门外边呆着去。
从前虞秀林还有意见的紧,以为都是男人嘛,看看还能少块肉不成?大不了自己也光着,让陆小瑄看过去不就好了吗。
可惜胳膊拧不过大腿,就虞秀林这样的,陆瑄一根指头都能点倒。
屡屡抗议无效以后,也只能认了。
更甚者,这人就是个受虐体质,渐渐的倒还习惯了这种起床方式。
可惜今日,却是再别想这么被人从被窝里拎出来了。
虞秀林生不如死的叹了口气,可怜兮兮的从床上爬起来,不想刚穿好里衣,就有熟悉的急促脚步声传来。
虞秀林先惊后喜——这咚咚的声响,听着怎么像是……
门随之被推开,可不是陆瑄正跨门而入?
“好瑄瑄——”虞秀林登时感激的热泪盈眶,“你这是怕我起不来,又特意赶回来了?”
太过激动,竟是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床上蹦下来,就要朝陆瑄扑过去。
陆瑄瞥了他一眼,随即往旁边侧身,虞秀林速度太快,根本来不及收脚,朝着敞开的门就冲了过去,然后不出意料的绊在门槛上,整个人朝着门外栽了过去,索性陆瑄像是背后长了眼睛般,用脚帮他拦了一下,虞秀林才不致跌的太惨。
这边躺倒门外,那边门随即关上,连带的还有床上摆着的衣袍被丢了出来。
虞秀林终是彻底清醒,却是嚎哭一声:
“真是郎心似铁啊!”
竟是一边悲悲切切的抱怨着,一边拽过身上的袍服慢条斯理的穿上。
陆瑄也不理他,只管麻利的换好衣服,束好头发,然后神清气爽的拉开门。
虞秀林正在束腰带,听见门响来不及系好,陆瑄已是迈步而出,登时悲愤至极,以手掩胸道:
“不许我看你换衣服,为何要看我换……”
却被陆瑄抬起的视线把下面的控诉又给吓了回去,无比自如的又切换上一副讨好的笑脸:
“陆小瑄,你是不是要下山啊?咱们俩一块儿好不好?”
会这样猜测,虞秀林可是有依据的,毕竟陆瑄根本就是个武痴,平日里别说刮风下雨,就是打雷下冰雹,不到点儿他也绝不会从山上回来。
这也是虞秀林闹不清陆瑄到底是什么身份的根本原因——
两人就住在一间房里,陆瑄的穿戴,别人看不出来,虞秀林却是个识货的,一眼就瞧出,每一件衣服的衣料俱皆上乘。
可你要据此就断定他是个家世了得大少爷吧,人家却偏是整个书院里最能吃苦的。
不管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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