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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千金归来-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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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着神情殷切的蒋氏并袁钊钰,止不住有些老脸发红:
  “下官也不敢断定……瞧着似是有孕……下官医术不精,真要确切判断,怕还得半月之后……不过下官倒是知道,这世上却也有两个人这会儿就能给出确切结果……”
  毕竟事关妻儿,袁钊钰不免有些急切:
  “哪位?还请见告。”
  王太医倒也没有隐瞒:
  “一个是原太医令程仲,另外一个,老夫也不知其名姓,不过外人想要打听或者有难处,侯夫人想要知道,却是颇为容易的。”
  不待丁芳华追问,就直接说了出来:
  “上次伯府老夫人寿诞之日,他们家少夫人腹中孩儿突遭意外,当时犬子也过府看诊,却是束手无策,结果却被一个不愿露出真面目的神医所救,听说对方一手金针绝活,甚至有生死人、肉白骨之能……以那人医术,替少夫人诊脉的话,自是易如反掌、手到擒来……”
  帐幔里面的蕴宁简直目瞪口呆——合着外面这位王太医,就是上次伯府里,那位非常执着的想要和自己探讨医术的小王太医的父亲?
  只什么生死人肉白骨,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外面王太医却是依旧意犹未尽:
  “……那等奇人,要是王某能面见请教一番就好了……”
  语气竟是和当初的小王太医一样,颇有些狂热——
  天知道当初从儿子口中知道竟有人能靠金针就解决腹中孩儿脐绕颈的难题时,王太医有多激动。
  一直到送走王太医,房间里都再无人说一句话。
  蒋氏难过的心都要碎了。正要起身向婆婆和丈夫告罪,不想外面却是传来丁芳华喜悦的笑声:
  “今年中秋佳节,咱们家果然是双喜临门呢。”
  “钰哥儿要当爹了,往后可得稳重些,对了,这会儿是谁侍候着呢,赶紧去厨房……”
  蒋氏听得简直是一头雾水,唰的一下拉开帷幔,含着泪勉强道:
  “母亲,您莫要忙了,方才那位太医不是还说……不然,咱们去外祖府上问问,看那神医还在不在他们家?”
  王太医不是说了吗,他还不好下决断……
  丁芳华如何不明白她的意思,上前一步把人搂在怀里,笑着指了同样有些窘意的蕴宁道:
  “再不会错了。干嘛要去你外祖家寻神医?这不,神医可就在咱们家呢。”
  天知道丁芳华心里可不也是一样的不可置信——
  当初娘家嫂子语焉不详,丁芳华也是到了这会儿才知道,宝贝女儿的医术有多厉害。怪道这些日子用了女儿开的药膳方子,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87

  待得袁烈回府; 丁芳华自然第一时间就把蒋氏有孕的喜讯告诉了袁烈:
  “……侯爷不知道,钰哥儿简直高兴的傻了……还有; 咱们宁姐儿可真真是厉害着呢……便是王春明也佩服的什么似的……说什么咱们女儿的医术都能和程仲相比了……瞧他那模样; 竟是把宁姐儿当成神仙似的……”
  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
  袁烈脸上的笑容却是滞了一下——和丁芳华只要事关蕴宁,就开心的不得了恨不得让全大正的人都知道女儿的好不同; 袁烈却是想的更多; 沉吟了片刻嘱咐丁芳华:
  “宁姐儿精医术的事,不必刻意宣扬; 尤其是那手金针绝活……”
  所谓事出反常必为妖,宁姐儿还太小; 且女孩儿家; 真是才名、贤名在外也就罢了; 要是这么大点儿年纪,就有和程仲一般的医名传出去,怕不是什么好事。
  毕竟; 一则袁家嫡女,本身就够尊贵; 可也无须仰赖些虚名;二则,宫中妃子最在乎的可不就是孩子?袁烈自是无论如何不希望,会有什么纷争牵扯到女儿身上。
  “我会派人跟王春明父子打下招呼; 你也抽空回一下娘家,把其中利弊告诉岳母……只须记得一点,宁姐儿擅医一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丁芳华也不是那等不知事的; 听袁烈如此说,自是很快想通了其中关窍,不免有些懊悔:
  “是我疏忽了,我先去告诉钰哥儿两个一声……还有宁姐儿那里,也得嘱咐她一番……”
  只她去的不巧,蕴宁却是不在房中,问了丫鬟才知道,说是寻二公子三公子去了。
  丁芳华不禁失笑,也不知宁姐儿什么时候,跟她兄弟感情这般好了!这才刚一块儿回府多久啊,就又凑到一起了。
  蕴宁这会儿可不是正亲自捧了个托盘,上面放着一碟黄灿灿精致无比的菊花饼,身后几名丫鬟,则分别捧了两盆麒麟带,两盆一品黄,正往二公子袁钊睿的院落而去?
  之前在程明珠院外瞧见的情景,蕴宁并没说给任何人听,却不表示,她就放下了。
  那可是庆王世子周珉!当初新帝登基,以周珉为首的庆王一党可不尽皆被诛杀?听说连掩埋尸体都来不及,直接一车车的拉去了乱坟岗,任野狗撕咬……
  袁家无论如何绝不可和他扯上丝毫关系!
  “宁姐儿过来送菊花和菊花饼?”袁钊睿正躺在床上胡乱翻看杂书,听说妹妹来了,吓了一跳,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床上跳了下来,刚要迎出去,忽然想到什么,忙不迭又回身想要把话本严严实实的藏好——
  袁钊睿本性并不是那等爱读书的,便是这话本,其实兴趣也不大。只他平日里在外玩耍惯了,破天荒回来的早一回,便觉着有些无聊,那想到刚把话本儿找出来翻开,妹妹就来了呢?
  要是这些不正经的东西让宁姐儿瞧见了,爹爹可不会打折自己的腿!
  不想正踅摸着放哪儿最保险呢,外面已是传来脚步声,袁钊睿下意识的回头,正好和迈步而入的蕴宁对了个正着,把个袁钊睿给吓得魂儿都快飞了。好在他反应还挺快,直接一屁股坐在了话本上。
  蕴宁简直哭笑不得,连带的更替父兄觉着头疼——二哥这模样,怎么瞧着都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啊,别说替父兄分忧了,不惹麻烦就不错了。
  索性往后退了一步招呼袁钊睿:
  “听说二哥和霖哥儿今儿个去见程家表妹,是想要尝一下她做的菊花饼?我方才也做了些,二哥不妨尝尝看味儿道如何。”
  又指了指旁边乳白色的陶瓷小罐:
  “还有我亲手酿的菊花酒,配着菊花饼再好不过。我已让人去请霖哥儿了,不然咱们到外面坐会儿?”
  院子里天色已是有些昏暗,蕴宁的人正在凉亭处挂起四个小巧的灯笼,灯火映照下,几盆盛品菊花颜色更加柔和旖旎,再有旁边竹影摇曳,风过处,桂香细细,所谓良辰美景,莫过如是。
  袁钊睿却是咧了咧嘴——果然不出所料,妹子上门,就是来跟自己和霖哥儿算账的。女孩子的心眼啊,果然比针尖还小。
  却也不好说破。只得抬脚入了凉亭。
  顺着蕴宁的意思,拿起最上面一张菊花饼,直接咬了一口,下一刻却是一怔——菊花饼外皮酥脆,内里软糯,又有填充的冰沙馅,保留了菊花的清香,却又完美的剔除了其苦涩,当真是好吃至极——
  自家厨娘可没有这样的手艺!
  袁钊睿平日里可不就是好玩好美食?嘴是最刁的,这会儿也不觉为之折服。
  蕴宁又倒了一杯菊花酒过去,笑吟吟道:
  “二哥慢着些吃,可别噎着了。”
  袁钊睿这才意识到,这么会儿功夫,自己竟已是用了两张了!尴尬之余,又觉得很是温暖,只觉得兄妹这么多年不在一起的隔膜在菊花香中渐渐散的一干二净,当下不再客气,接过蕴宁手里的菊花酒一饮而尽:
  “好酒!”
  酒入口甘冽又不失清香,初品极淡,却偏又回味悠长。就如同失而复得的妹妹……
  放下酒杯,正色道:
  “之前是二哥考虑不周,让妹妹受委屈了。
  刚想着要怎么解释,才能让蕴宁不再因为这事伤心,就听蕴宁叹着气道:
  “二哥是太小看自己了,还是太小看妹妹了?”
  果然到现在,二哥依旧没有意识到其中的危机:
  “你是武安侯府嫡子,家族安危可不都在父亲和几位哥哥身上?蕴宁再不懂事,也不会因为一点小事就耿耿于怀,非要哥哥做出什么保证才可……”
  “且再怎么说程家表妹都做了你和阿弟那么多年的姐妹,这么多年的情谊又岂是假的?一旦分开,会有牵挂,也在情理之中。毕竟世上的兄妹,并非都是如程家表兄和我一般……我再不懂事,也不会因为这样的小事就不依不饶。”
  本想着等霖哥儿到了一块儿把话说清楚,这会儿却是顾不得了:
  “二哥你仔细想一下,即便平日里不管府里事务,二哥可曾听说,或者见过,大哥或者爹爹,陪在那庆王世子,或者其他任何一个有可能……的世子身旁?”
  袁钊睿怔了一下,妹子说的话好像和自己想的不一样啊,怎么听着竟不是因为自己见了程明珠,而是和庆王世子有关?
  蕴宁自然看出了他的心思,摇了摇头认真道:
  “……帝都形势如何,宁儿看的并不明白。只一点,各王爵世子因何来京,二哥怕是比我更清楚……二哥和阿弟俱是男子,出门在外,代表的自然就是袁家的脸面和意志……爹每日里劳心劳力,大哥也稳重太过,简直就和小老头一般了……我常想着,即便帮不上什么忙,顶好也能不给家里添乱才好……”
  袁钊睿登时悚然而惊——
  他不过是贪玩了些,却并不傻。武安侯府既有贵爵,更有实权,一手掌控京畿安全之下,袁钊睿所到之处,自是从未受过留难,甚至路遇各家世子,也是颇受礼遇。
  可要说和那个世子关系更近些,还真是只有周珉——
  陪着霖哥儿去明珠那里的这几次,好几回可不就是因为明珠派人捎信,说是周珉前往拜谢,她一个女孩子家,委实不好招待外客……
  这会儿听了蕴宁的话,才恍然想到一个事实——明珠在程家可也有两个嫡亲的哥哥!不管从那方面说,程家兄弟出面,可都比自己和霖哥儿出面名正言顺的多!毕竟三人早不是嫡亲的兄妹,而是,表兄妹罢了。
  退一万步说,不是还有程庆轩那个爹在吗!如何就需要明珠一个女孩抛头露面了!
  “按理说这些话不该我说,二哥要是生气的话,妹妹先在这里给你赔罪……”看袁钊睿若有所思,明白这个二哥分明听明白了自己话里的意思,蕴宁自然也不会不依不饶。
  只她刚要起身行礼,却被袁钊睿一下按住,竟是郑重的朝着蕴宁一揖:
  “都是哥哥不好,这么大了,还要妹妹替我操心。”
  口中说着,脸却一阵阵的发热——
  怪道娘亲总叹气说,自己是长不大的孩子,现下看着,果真是连妹妹都不如!
  绝不能掺和到立嗣的浑水中,这么一个连刚回府几日的小妹都能看明白的问题,自己却是懵懂不知!
  “等阿弟待会儿来了,我跟他说。”声音却有些粗嘎——
  没道理身为男儿却只知放纵,反而把家族安危的重担扔给宁姐儿一个弱女子扛着。自己妹妹本来要做的,不应该是好好的被一家人宠着撒娇玩乐吗?也就只有自家的宁姐儿,被人抱错受了那么多罪,才刚回来就要替自己操心,真是枉为人兄。
  蕴宁点了点头,刚想开口说话,院门却一下被人推开,却是袁钊钰正大踏步走进来,袁钊睿和蕴宁忙站起身来相迎。
  “宁姐儿坐着就好!”袁钊钰柔声对蕴宁道。
  再转头看着袁钊睿时,表情却是极为不善——本来是因为做了人爹爹,太过兴奋,就想着来和二弟喝一杯,再不想却听到了这样一番对话:
  “真是出息了你啊!你多大了,阿妹多大了?竟还要她为你操心,丢不丢人啊!”
  还要再骂,又有人进来,却是之前派去请袁钊霖的丫鬟去而复返,迎上三人探询的视线,不免就有些无措:
  “三公子说,他已经睡下了,就不过来了。”
  “臭小子,还长能耐了啊!”袁钊钰霍的起身,沉着脸对袁钊睿道,“你和我去找老三!我倒要瞧瞧,他是真睡了还是假睡了。”
  语气竟是有些狰狞。
  

  ☆、88

  刚过了卯时; 丁芳华就急匆匆往蕴宁院子里而去。
  今儿个是给老祖宗、高老太君请安的日子。丁芳华既想让女儿多睡会儿,又担心她年龄小睡过了头; 误了请安的时辰——
  宁姐儿年龄还小; 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贪睡些自是正常。只一点; 若今儿个去见的是婆婆聂老夫人也就罢了; 偏生却是府里辈分最长的祖婆婆高老太君。
  人老了就会生出些执念。
  老太君这一生也算是历经风雨,到了眼下这岁数; 很多事本应都看开了才对,即便有什么执念; 不也应该是围绕着家族吗?老太君倒好; 竟是把这执念放在了程明珠身上。
  更甚者自打程明珠离开袁家; 便怏怏不乐,也就程明珠到了,才会有些笑脸; 到得后来,连每五日一次的请安; 都给取消了不说,更甚者蕴宁的名字入族谱的那日,老祖宗全程都沉着一张脸; 甚至不待仪式结束,就让丫鬟扶着离开了。
  饶是丁芳华一向孝顺,这件事后也对高老太君颇有些怨言。只老祖宗的辈分在哪里搁着呢,丁芳华再如何; 也就只敢在心里腹诽。毕竟,即便是武安侯袁烈,在高老太君面前也只有磕头请罪的份儿。
  种种原因,由不得丁芳华不慎重以待——
  亲自陪着女儿过去,老祖宗怎么也得给自己点面子不是?无论如何也没有让女儿在自家这一亩三分地上还受委屈的道理。
  不想,来至绮霞苑门前,却是吃了一惊——
  自己来的已经算是早了,如何也不曾料到,蕴宁的院子已是灯火通明,人分明已是起来了。
  忙加快步伐,进了房门才发现,女儿可不是已经收拾妥当——
  老祖宗顶顶喜欢鲜亮的颜色,是以丁芳华昨儿个亲自替女儿挑了条海棠红色齐胸襦裙并一条霞锦色披帛,这样艳丽的颜色,一般人很难压得住,偏是蕴宁皮肤白如上等细瓷,红白相映之下,越发显得吹弹可破。再有头上娇俏的双丫髻,真真是和菩萨座前玉女下凡一般。
  “娘——”一眼瞧见丁芳华,蕴宁也是吃了一惊,忙起身相迎,“您怎么过来了,我正说稍后就去寻您呢。”
  丁芳华顺势接住蕴宁,搂在怀里轻轻拍了拍,嗔怪道:
  “娘倒想问问你,如何起的这般早?昨儿个不是嘱咐你了吗,只管多睡会儿……”
  口中说着,扫了一眼旁边侍立的一众丫鬟——明明吩咐了下去,等自己到了,再亲自叫醒宁姐儿也不迟……
  “娘怎么和她们一般大惊小怪?”蕴宁抿嘴笑道,“您不知道,瞧见我起来了,冬雪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一干丫鬟稍稍松了口气,瞧着蕴宁的神情很是感激——
  夫人自来宽厚,可一旦事关小姐,却从来都是严厉的紧。亏得主子帮着解释,不然说不得就会挨罚……
  听蕴宁如此说,丁芳华神情果然缓和了些,顿了顿嘱咐蕴宁:
  “往后天渐冷了,莫要起的那般早,多睡会儿才是正理……”
  真真是把蕴宁当成了个小娃娃相仿。
  果然有娘的孩子是块儿宝呢。蕴宁心里暖暖的:
  “娘的话我记下了,只我已是大了,要是还得事事让爹娘操心,可就真是大不孝了……”
  “娘但愿能多为我儿操些心才好。”丁芳华鼻子却有些发酸,轻轻拂了下蕴宁的头发,“这么多年,苦了我儿……”
  便是再多的疼爱也补偿不了这么多年对女儿的亏欠。
  “霖哥儿不懂事,你别同他一般见识。你爹已是罚了他,等我见了他,必要他过来给你赔罪。”后面这话就有些怒气冲冲了。
  都说老儿子、大孙子,老太太的命根子,本来三个儿子里,最疼的可不就是袁钊霖?
  可也正因为如此,生生把袁钊霖给宠出了个不知人间疾苦的天真性子。再加上袁家人固有的倔强,糅合到一块儿,还真不是一般的桀骜难驯。
  只这等性子,寻常百姓人家也就罢了,放在他们这等人家,却无疑大为不妥,说不得就是招祸的根由——
  丁芳华也是后来才听说,袁钊睿袁钊霖兄弟跑去见了程明珠不说,还和庆王世子周珉相谈甚欢,甚至被两个兄长寻过去“谈心”时,不独不知悔改,反而话里话外,对宁姐儿颇有怨尤之意,说什么是宁姐儿想要挑拨府里和程明珠的关系……
  事有不巧,正好被袁烈派去寻袁钊钰的小厮听见……
  若非袁钊钰兄弟帮着说情,说不得袁钊霖当时就得挨家法。饶是如此,依旧被袁烈命人捆去跪祠堂了,还明白告诉他,什么时候把这件事想清楚了,就什么时候从祠堂里出来,不然,就等着跪一辈子祠堂吧。
  唯恐蕴宁知道了难过,便不欲细说,只含蓄提醒蕴宁:
  “你曾祖母,年龄大了,规矩难免有些多,若是待会儿有什么不如意的,只管先忍着点,横竖有娘在呢……”
  母女俩一路说着话,往高氏住的院子而去。
  刚刚行至垂花门旁,便有伶俐的仆妇上前接住:
  “夫人,五小姐来的可真早。”
  袁烈这一辈四房总共九个姑娘,蕴宁可不正是行五?
  丁芳华刚想陪着蕴宁一块儿进去,不想却有管事婆子寻过来,说是侯爷询问节礼的事可是准备好了。这些事丁芳华原是交给了蒋氏处置的,只蒋氏既是有了身孕,这头三个月无论如何受不得一点儿劳累,丁芳华昨儿个便做主,把管事的对牌给收了回来,没想到今儿个一大早,就得开始忙了。
  没奈何,只得对蕴宁道:
  “宁姐儿先进去,我去见见你爹,很快就回来。”
  又放心不下蕴宁,唯恐她被老祖宗为难,一时颇有些踌躇——
  可即便片刻间就能处理的事情,既是到了老祖宗院子里,如何也没有就站在外边等着自己回来再进去的道理不是?
  说话间又一个人带着几个丫鬟婆子进了院子,待得看清来人是谁,丁芳华神情一喜,忙招手道:
  “韵姐儿来的正好,我有点儿事,你陪着宁姐儿一块儿去给老祖宗请安吧。”
  来的可不正是聂清韵?
  听丁芳华如此说,聂清韵忙点了点头,上前挽住蕴宁的胳膊上下打量一番,神情亲昵:
  “宁姐儿可真是好看,跟天上的小仙女下凡一般,咱们老祖宗见了必定会欢喜。”
  又跟丁芳华保证:
  “婶婶你有事只管去,我陪着宁姐儿就好。”
  丁芳华的心这才略略放下来些,又仔细叮嘱了些要紧的话,这才快步离开。
  蕴宁和聂清韵送走丁芳华,转身回至院中。待得行至檐下,刚要举步上台阶,不想却有人先从房内走了出来,扶着丫鬟的手居高临下的瞧着两人:
  “啊呀,聂表姐今儿个怎么这么早?还有你身边这位小姐,倒是有些面生啊……让我猜猜看……”
  “是咱们刚回府的,五小姐吧?”
  “回府这么些日子了,这是终于想起咱们老祖宗了?”
  尾音却是拖得老长,分明有些揶揄不满的味儿道。
  “蓉表妹怎么说话呢?”蕴宁还没开口,聂清韵脸直接就沉了下来——
  这蓉表妹不是别人,可不正是老祖宗高氏的娘家侄曾孙女儿高玉蓉?和聂清韵一般都是客居在袁家。
  只和聂家依旧为官者众多一片欣欣向荣不同,高家无疑已是有些没落了,也就高玉蓉的父亲在边远之地做着个知府的差事,至于其他人,不过是靠着吃老本度日罢了。
  虽然同是住在袁家,聂清韵的吃穿用度却全是从自家带过来的,高玉蓉则根本就是住袁家的吃袁家的喝袁家的。
  原先程明珠在时,高玉蓉可不是最喜欢跟在程明珠的身后?一口一个珠妹妹,态度要多殷勤有多殷勤。
  这会儿对着蕴宁,却是摆出这副嘴脸来,聂清韵自然看不惯——
  再怎么说,宁姐儿才是真正的袁家人,老祖宗那是没办法了,没道理还得看高玉蓉的脸色!且说出这样一番话来,竟是要给宁姐儿按上一个不孝的罪名吗?简直其心可诛。
  “老祖宗前些日子身体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别说宁姐儿,便是府里其他姐妹,何尝有机会到老祖宗跟前孝顺一二?你这般说,是要针对宁姐儿吗?”
  又转头对蕴宁道:
  “宁姐儿莫要跟她一般见识,就是老祖宗也说过,蓉表妹就是个说话不走心的……”
  高玉蓉脸一下涨得通红——这话分明就是当面说自己没脑子啊!更甚者,即便有心针对袁蕴宁,这话也不好直接说出来不是?一下被人戳破心思,可不就恼羞成怒——
  平日里一干小姐中,最看不惯的可不就是聂清韵——一样都是表小姐,凭什么聂清韵就能活的比自己自在?不觉咬牙:
  “聂清韵——”
  明显想要发飙。
  不想话说了一半却被蕴宁打断:
  “高小姐的意思,我明白——所谓老吾老以及人之老,我瞧着高小姐怕是想起了家里的老祖宗吧?不然待会儿我就跟母亲说,让她老人家备些礼物送高小姐回家陪陪家里的长辈……”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啊亲们,有点卡文……

  ☆、89

  一个小丫头罢了; 蕴宁本不想和她一般见识。只母亲方才担心的样子……
  罢了,即便自己不在意; 娘怕是会放在心上。听说后; 说不得又会把过错揽到她身上。
  若非重活一世,得知自己因为被人刻意抱错而受尽折磨; 说不得蕴宁会怨天尤人; 可能重来一回,更甚者; 还能无比真切的感受到父母之爱,蕴宁真觉得已经是侥天之幸、老天爷厚待自己了!
  高玉蓉如何; 蕴宁可以不在意; 丁芳华知道了; 却必然会难过。
  骨子里从来都是个护短的人,与其让娘听说了气苦愧疚,不如索性直接让对方不痛快罢了——
  寄居在袁家; 还敢大放厥词,不是自找不痛快吗。
  “你说什么; 要送我,走?”高玉蓉大张着嘴巴,一副如遭雷劈的模样——
  前些日子; 高玉蓉有事回家了一趟,待得回转后,却听说了一个了不得的消息,昔日高高在上、万千宠爱在一身的袁家明珠本质上竟是只灰扑扑的小麻雀罢了; 而原本应该是小麻雀的一个五品小吏之女程蕴宁,才是货真价实的金凤凰。
  听说这个消息,高玉蓉一边心里暗爽——从此之后,再不用处处看那假明珠的脸色行事了,一边却又对从未谋面的蕴宁生出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妒忌来,甚至嘀咕,要是被抱错的是自己就好了,那程蕴宁,还真是好运道……
  是以对蕴宁的感情也颇为复杂,羡慕有之,嫉妒有之,还有几分看不上——
  不是小吏家出来的女孩吗?要爵位没爵位,不过是个芝麻绿豆点儿大的官职,这样的人家出来的女孩,还能看吗?
  也就是运气好些,可再好的运气还能用一辈子不成?
  武安侯府这样煊赫的地方,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那袁蕴宁乍然置身这等繁华富丽之地,不定怎样畏怯胆小、见不得人呢。
  可不正因为如此,才在见到蕴宁的第一面就先声夺人,想着把人气势压下去,最好从此后服服帖帖才好。
  再不想却被蕴宁一下击中要害——
  高玉蓉最担心的可不就是被送回家去?不然,才不会在袁明珠面前伏低做小呢。
  一时又气又怒又怕,眼圈儿都红了:
  “你凭什么这么赶我走?不过刚回府几日,以为自己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武安侯府最讲规矩,信不信侯爷和夫人知道你这般欺压客人……”
  即便心虚,却依旧打肿脸充胖子——刚刚回府,还没站稳脚跟呢,可不是应该比自己还怕再被送出去?
  “知道又如何?”蕴宁脚下不停的往台阶上而去,正好站在高玉蓉面前。
  明明年龄比高玉蓉还要小上两三岁,蕴宁却是比高玉蓉还要高些,再加上她身上那种说不出来的端然大气态度,更是让高玉蓉受惊不小,身子不自觉往后一缩:
  “你,你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蕴宁叹了口气,跟这样的蠢人实在没有较劲的兴趣,当下直截了当道,“高小姐是想威胁我,告我个,以小欺大?该说高小姐天真呢,还是愚蠢呢,怎么竟会以为,我爹娘就会为高小姐做主?看来,高小姐好像根本就忘了一件事,你姓高,我可是姓袁,你说,我爹娘会信谁的?最终被送走的又会是,哪个呢?”
  高玉蓉终于张口结舌、呆若木鸡。
  至于旁边的聂清韵,则再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若非这是老祖宗的院子里,说不得不定笑的如何惊天动地呢——
  怎么忘了,宁姐儿的性子可不是那等泥捏的,可以任人揉搓。当初在广善寺,可不是逼的明珠也低了头?
  高玉蓉再也忍不住,一扭头,捂着脸就往房间里跑——
  这是要找老祖宗告状?
  聂清韵的笑声戛然而止——
  老祖宗可是不比高玉蓉,那般容易就能打发了。真是大发雷霆,可没人能扛得住。
  蕴宁却是浑不在意:
  “走吧,祖母说过,袁家人就没有被人欺负了却要受着的理,老祖宗怎么也是咱们袁家的老祖宗……”
  一句“咱们”,令得聂清韵脸腾的红了,捏了捏蕴宁纤细的手腕,咬牙道:
  “亏我方才护着你,倒好,还就开始打趣我了……”
  随着婚期将近,聂清韵很快就会回府待嫁,等成了亲,两人可不是一般的老祖宗?
  看聂清韵霞飞双颊,蕴宁只觉心情大好,刚要示意聂清韵一道进去,不想有低沉的笑声在旁边响起:
  “果然有女万事足啊,亏阿烈还非要把我磨过来,我就说嘛,大哥大嫂的孙女儿,又怎么可能被人欺负的了?”
  伴着笑声,一张轮椅被人推了出来,上面正坐着个鬓发如霜面如重枣却瘦弱至极的威严男子。
  “小叔祖——”聂清韵忙站好身形,神情要多乖巧有多乖巧。
  蕴宁登时恍然——眼前这位定然就是西府的二叔祖了,也是祖父那一辈唯一还活在世上的老祖宗高氏最小的儿子,袁成阳了。更是聂清韵的未婚夫、二房长孙袁钊棠嫡亲的祖父。
  要不怎么会说袁家满门英烈呢?
  也就是这些年,边境清明,和蕴宁一辈的男孩们才得以在府中安享太平。
  而往上数的话,袁成阳和袁烈两辈人加在一起男子怕不有数十人之多,到现在,也就只剩下他们两人罢了。
  袁烈是九死一生,袁成阳则是当初征战沙场时伏击敌人,在雪地里一动不动趴的时间太久,虽然坚持到底,打了一场大胜仗,却是染上了风湿的症候,到得最后,连站立都困难,才不得已回家休养,也因此成了他们那一辈里唯一幸存的男子。
  只他腿脚不好,且天气稍一转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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