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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千金归来-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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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女身着烟霞色掐腰对襟外裳,月华色的长裙更衬得人身材高挑。
  两弯秀眉,颦颦如黛,一双凤眸,顾盼生姿,尤其是脸上的肌肤,也不知怎么养的,竟是比刚剥壳的蛋青还要细白柔嫩,即便不施粉黛,依旧美的让人屏息。
  程仲大为诧异,又有些失落——孙女儿既有客人到访,怕不是自己想的那般。
  下一刻又觉得有些不对,实在是这女孩子的眼睛,怎么恁般熟悉?明明这张脸是自己从没见过的。
  正思索间,那少女已是将将来至身前,却是快走几步,“噗通”一声跪倒在程仲跟前:
  “祖父——”
  程仲简直如同被雷劈到了一般,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眼前这美丽的不可方物的少女,竟是自己那苦命的孙女儿,蕴宁?
  蕴宁探手拉住程仲的大手,一下把脸埋了进去,泪水接连不停的从脸上滑落,又淌过程仲的指缝,很快就在地面上洇了一片小小的水洼……
  程仲颤抖着抬起头,缓缓落在蕴宁乌黑的发上,脸上也止不住老泪纵横:
  “宁姐儿,你真是宁姐儿?你的脸,好了?!”
  蕴宁不住点头:
  “祖父,祖父……我的脸好了……您,别,再为我担心了……”
  却是几度哽咽,几乎语不成句。
  “好了,老太爷,小姐的脸,好了,这是大喜事啊。”张元清忙上前劝解,却也是激动的不能自抑。
  采英采莲也含着眼泪上前,齐声道:
  “恭喜老太爷,恭喜小姐,小姐容貌恢复如初,这是天大的喜事呢,太爷和小姐莫要再难过了。”
  再没想到,自家小姐竟生的这般漂亮,两个丫鬟可不是也一般的与有荣焉?
  “是啊,是啊,喜事,大喜事!”程仲忙拉起蕴宁,“祖父就知道,我们家宁姐儿,是最好看的女娃娃。”
  跟着就想到了另一件事——
  宁姐儿的年纪也不小了,寻常百姓人家,可不已是开始想着给孩子相看人家了?
  忙忙的站住脚,吩咐张元清:
  “快些回去,把我房间里的那些请柬全给拿过来。”
  又嘱咐采英采莲:
  “你们家小姐年纪小,你们帮着选些合适的,陪着宁姐儿出去看看……”
  两人都是那等机灵的,闻言如何不明白程仲的意思,忙不迭点头答应。
  “对了,还有,待会儿再去账房支些银两,买些漂亮的衣服首饰来,我家孙女儿这么好看,怎么也得好看的东西来配不是?”老爷子越说越兴奋。
  蕴宁只觉哭笑不得——毕竟这壳子里装的灵魂,早过了少年慕艾的年纪了。却也明白,这些年来,因为自己,祖父不定难过成什么样呢,难得这样开怀,自然不好违拗……
  一行人说说笑笑的进了庄子。
  不意那边刚把大门关上,不远处一棵巨大榕树上,一个黑瘦的影子就从上面掉落。
  那人忙要喊叫,又恐惊扰了蕴宁等人,忙又把到了嘴边的惊呼咽了下去,手脚却拼命的扑腾着,明显想要抓住些枝条,可惜却未如愿,依旧四脚朝天“咚”的一声摔落地面。
  却是受了什么刺激般,四肢摊开,直挺挺躺在那里,然后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地上蹦了起来——
  虽是脸上沾了土灰扑扑的,却明显瞧出来,正是近些日子和封烨一起出名的那个陈黑皮陈封。
  “我们家老大真是神了!”陈封嘴里嘟哝着,方才那一蹦,明显令腿疼加重,陈封却是根本顾不得,“原来大嫂生的这般好,怪道老大稀罕成那样……”
  嘬嘴一呼,唤出一匹马来,一溜烟的朝着帝都去了。
  陈封离开后,又有一个劲装男子从暗影里出来,这人的功夫分明比之陈封高明的多,却偏是和陈封一般,一脸懵逼的模样——
  身为侯府暗卫,主子要做什么,自然不是他们能开口询问的。
  本来奉命守在这里时,几人还有些奇怪,不懂侯爷如何突然对一个毁了容的丫头感兴趣起来了。
  再没想到,那丫头毁了的脸还能治好。
  更让人备受惊吓的是,那丫头长得怎么就那么一言难尽啊。
  说一言难尽,不是说太丑了,而是太美了。且这美还有个性的很,分明和侯爷极像,再一瞧,又觉得像极了夫人。
  最后几人一致得出结论,山庄里的这位程家小姐,分明就是集合了侯爷和夫人两人的优点。
  商量了片刻,几人一致决定,这事情怕是不会小了,还是寻个人回去禀告一番吧。
  听说守在栖霞山庄的属下有人回来了,袁铁吓了一跳,忙不迭接出来,又在听了转述后,直接领着去见了袁烈。
  待得听说蕴宁的容貌竟然真的恢复了,袁烈神情一瞬间变得凛冽:
  “那丫头,生的,如何?”
  “启禀侯爷,”极强的压迫下,暗卫只觉脊背上冷汗直冒,一时连头都不敢抬,期期艾艾道,“那位程姑娘的容貌,生的和侯爷还有夫人,极像!”
  本是站着的袁烈直接坐到了椅子上——早就想到会是这般,不然,那丁氏也不会处心积虑的想着要把孩子的容貌毁去!
  “找人去静心庵,先准备一盆热水浇她的脸……我要让那贱人把蕴宁受过的罪全都受一遍……”袁烈一字一字道,“另外,抓来的那秦氏,不拘什么手法,尽管用,我要你三日之内,把所有的证据备齐!”
  虽然这会儿就想把人直接给接回来,可袁烈深知,仅凭一个容貌相像、不拿出足够的证据来,不独府里会对此事颇有微词,便是蕴宁怕也是不愿的。
  那个孩子,性情不是一般的倔强呢……
  

  ☆、69

  到了晚间; 一张蕴宁现在容貌的清晰画像,便呈上了袁烈的案头。
  看到画像的第一眼; 袁烈先是觉得似曾相识; 紧接着就红了眼眶。
  站起身形,不知在书房中踱了多少个来回; 才勉强止住亲自赶往静心庵; 结果了丁氏性命的念头。
  倒不是袁烈胆小怕事,担心惹上人命官司; 而是不愿那毒如蛇蝎的女人,死的太容易……
  眼下还有一桩发愁的事; 那就是该如何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妻子知道。
  没有人比袁烈更清楚; 这些年来; 丁芳华有多爱女儿。
  要是让她知道,如珠如宝的疼爱了这么多年的女儿,却是戕害亲生骨肉的凶手的血脉; 怕是和杀了她一次也差不多吧……
  正自愁闷,一阵脚步声在外面响起。只是到了门前; 那脚步声却又顿住,分明是有些心事的模样。
  “进来吧。”袁烈直接道。
  外面不停徘徊的可不正是袁钊钰?
  从宫内当值回来,便听说袁铁又带回了新的消息; 袁钊钰一方面急于知道事实真相是否如父亲所言,一方面又矛盾至极——
  宁姐儿自然是好的,可珠姐儿也不差啊。
  一想到不管事实的真相如何,自己都会注定失去一个妹妹; 袁钊钰就不是一般的烦躁。
  在门外徘徊这么久,可不也是因为这个?不想竟是被父亲察觉了。
  当下只得磨磨蹭蹭的进了房间,一脚踏进来,却瞧见袁烈正对着书案上一张纸发呆。
  袁钊钰脚步一滞——之前父亲可不就是招呼自己看过一张只有眼睛的画像?眼下这一张……
  迟疑着上前,待得瞧清楚画像上女子的眉眼,登时目瞪口呆:
  “这,这是……”
  精巧的化工,令得画中女子逼真至极,袁钊钰只觉得一阵无比强烈的熟悉感扑面而来。
  袁烈点点头,一字一字道:
  “不错,她才是,你妹妹……咱们家的,掌上明珠……”
  袁钊钰张了张嘴巴,好半天,才无比艰难的转身出了书房——
  宁姐儿是自己亲妹妹,疼了这么多年的珠姐儿才是,表小姐吗?
  更甚者,丁氏当年为了达到目的,还毁了宁姐儿的脸,这么好看的一张脸。
  从小到大,因袁家成年男子长时间镇守边关,袁钊钰早习惯了扛起家里所有责任。自打知道妹妹有可能遭人调换,便陷入深深的自责——
  是自己没护好这个家,才会让别有居心的人乘虚而入……
  “咦,大哥——”一阵欢快的声音从不远处的小径上传来,袁钊钰激灵灵打了个寒颤,逃也似的快步离开——
  从小护到大,如何听不出来,分明是妹妹袁明珠的声音。
  都说长兄如父,这么些年,袁钊钰可不就是这般对待下面的弟弟妹妹的?
  尤其是袁明珠……
  甚至因为她体弱,得到了比其他兄妹更多的照顾和爱……
  可也正因为如此,袁钊钰才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
  “大少爷是有什么事吧?竟然连小姐唤他都没听到。”身后端着个托盘的璎珞探出头瞧了瞧,神情分明有些奇怪。
  “也是,大哥平日里,就忙得紧……”语毕深吸一口气,“走吧,咱们去见父亲。”
  不想刚走了几步,却被人拦住:
  “侯爷有事处理,吩咐不见任何人,两位请回吧……”
  “你是新来的吧?”袁明珠还没说什么,璎珞就先有些着恼,“这侯府里,还从来没人敢管我们小姐想去哪里……敢拦着小姐,小心侯爷知道了把你撵出去……”
  可任凭她如何说,那护卫就是不肯让开一步。便是脸上表情也不曾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璎珞,莫要难为护卫大哥——”袁明珠抬高了声音,让丫鬟退下,却是亲手接过托盘,柔声道,“你们守护父亲,辛苦了。方才是我这小丫头无礼,我代她和你道歉。父亲这会儿既忙着,能不能请护卫大哥把这盅雪梨枇杷羹端进去?昨儿个听娘亲说,父亲有些咳嗽,我就亲手熬煮了这汤,让父亲趁热喝了才有效呢。”
  袁明珠生了那么一张惹人爱怜的娇美脸庞,又这般柔声细语,那侍卫登时惶惑不安,忙双手接过:
  “小姐放心,属下一定代为转达。”
  袁明珠笑着点了点头,却是极快的扫了一眼书房,隔着窗纱,能瞧见一个高大的身影正站在书桌前。
  明明那么近,再走几步,就能见到,却又好像那么遥远,这一辈子都无法靠近他身边……
  待得回了自己的院子,袁明珠借口累了,直接进了房间,却在房门关上的第一时间,抱头瑟缩着蹲在地上……
  “祖父,我一定要这样,去吗?”一大早就被祖父派人唤起来,又送来好几套漂亮衣衫并新样式的首饰,蕴宁直到穿戴好了,依旧有些犹豫——
  面纱戴的久了,即便脸上疤痕消退了,可这般丝毫不加掩饰的大喇喇走出去直面众人,蕴宁却依旧有些不适应。
  程仲却是连连点头,甚至胡子都翘起来了,胸腔里更是溢满了与有荣焉的骄傲:
  “为什么不这么穿?那面纱不许戴了,咱们就这个样子出去。”
  这么好看的孙女儿,干嘛要藏着掖着?
  天知道之前看着宁姐儿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不肯见任何人时,老爷子心里有多难过。
  眼下既是已然全好了,才不会再继续遮着盖着呢。
  看张元清过来,程仲忙催促蕴宁:
  “快些着,祖父记得你平日里不是最爱吃新鲜莲子吗,还可以和其他小姑娘一块儿玩耍,多好的事啊。”
  今儿个是七月二十六,可不正是工部尚书周文芳的妻子汪氏的六十八大寿?
  难得周文芳身居高位,和发妻却是感情深厚,因汪氏出身江南大家,素日里最爱莲花,周文芳还特特在别庄营建了一个足有上千亩的荷塘,里面植满荷花,种类足有三十多种,盛放之时,当真宛若天上彩霞坠落人家,美不胜收。
  因而汪氏寿诞之日,也是一年一度的赏荷之时。
  再加上周家不独家世清贵,周文芳还写得一手好文章,便是皇上也颇为推崇,在文人中影响力不是一般的大,是以帝都达官贵人也好,文人雅士也罢,无不趋之若鹜。以能得周家一张请柬为荣。
  至于老爷子手里这张,却是长公主听程仲说蕴宁脸这几日有可能就大好,特特使人送来的?
  本来长公主的意思,是让蕴宁到公主府,然后她亲自带着,走一圈——
  蕴宁这个年纪的小姑娘,自然已是到了该相看的年纪,周家这般既贺寿又赏花,才俊集聚的地方,自然是不应该错过的。
  只没想到的是昨儿个两个娃娃却一起咳嗽了起来,长公主一片慈母之心,如何放得下?便特特着人把请柬送到了山庄。
  因老爷子的高超医术,自然也得了一张,只规格比起长公主府的,却差的不是一点儿半点儿。
  老爷子如何不明白长公主是真的关心蕴宁,唯恐宁姐儿被人轻看,才特特借请柬表明,蕴宁是长公主府看重的人。
  蕴宁叹了口气,知道祖父的意思怕是不会改变了,好在,周家的抄家之祸是在一月之后,这会儿还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一般,一片兴盛。倒是不虞会受到牵扯,不然便是拼着拂了长公主的好意,蕴宁也是要拒绝的。
  不想两人的马车刚出了山庄,迎面就瞧见一个女孩子从马车上下来,可不正是程宝茹?
  瞧程宝茹的模样,也是盛装打扮,浅粉色窄袖孺衫,同色百褶长裙,眉眼盈盈,颇有几分娇憨之态。
  一眼瞧见程仲的马车,眼睛登时一亮——
  还好来的不晚。
  忙忙上前拜见:
  “祖父这是要带宁姐儿出去吗?如何这般不巧,孙女儿还想着,能陪陪祖父呢。”
  程仲犹豫了一下。
  即便对程庆轩夫妇不喜,平日里对几个孙子孙女还是极为看顾的。
  本来想着今儿个是宁姐儿第一次出现在公众场合,老爷子不放心之下,自是想要亲自跟着。
  只周家因为客人太多,请柬却是要求极严,一张请柬只对着一个人。
  可巧长公主府送来一张,老爷子本打算着自己正好跟着去,也好就近照顾,不想这会儿另一个孙女却赶了来。
  可也不过犹豫了那么一瞬罢了。
  实在是这样的机会不可多得。
  当下便从车子上下来,执了请柬递给程宝茹:
  “茹姐儿来的倒是巧,今儿个是工部周尚书夫人的寿诞之日,你也去见识一下吧。”
  程宝茹登时大喜过望:
  “祖父让我去?”
  唯恐程仲反悔,忙不迭一把接在手里,又瞧向另一辆马车,假惺惺道:
  “我本来还想陪着三妹妹和祖父一天呢,看来今儿个是不成了,听说周家的荷花开的极好,到时候我一定给妹妹折几朵回来。”
  之所以这么快赶来,可不就是听父亲说,周家极有可能送了老爷子请柬?
  程宝茹本就不傻,又有生母在旁提点,自然知道这次机会难得——
  那样的场合,自己这样的身份,说不好一辈子也不见得能有几次。
  尤其是于自己这般年龄的小姑娘,更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真是有缘结识出身显贵的大家公子,可不是自己一辈子的福气?
  因而昨儿个便亲自去了老宅,不想却被告知老爷子去了栖霞山庄。
  程宝茹当即决定,今儿一大早就过来堵人。
  万幸,正好在祖孙俩马车出来时把人给截住了。更庆幸的是,老爷子还没有完全老糊涂。
  之前去伯府,会带上三丫头也就罢了,周家这样的场合,祖父即便是再喜欢蕴宁,也得想着点儿影响不是?
  真是吓着那些贵客,惊扰了贵人,祖父也是有些担心的吧?
  不然也不会一见到自己,马上就把请柬拿出来!
  一想到自己终于压了蕴宁一头,程宝茹当真是比大夏天喝了冰盏还要舒坦。
  不想,老爷子接着道:
  “你妹妹还小,你是姐姐,务必记得多照顾她着些。”
  程宝茹不敢置信的回头——
  宁姐儿也要去?那岂不是说,老爷子手里本来有两张请柬?甚至自己要不来的话,他们祖孙俩就直接去了?!
  

  ☆、70

  一时又嫉又恨; 程宝茹心里不是滋味儿之余,更涌起一股克制不住的幸灾乐祸——
  毁了容的女子; 想要入那些贵人的眼; 除非是人家眼瞎了!
  也就祖父还当成是块宝一般。
  却又不敢在程仲面前表现出来,还要陪着笑脸不停点头:
  “祖父放心; 我一定会照看好三妹妹。”
  “让姐姐费心了。”蕴宁掀开车帷; 冲程宝茹点了点头。
  程宝茹转过头,脸上的笑容早已敛去:
  “有什么费心的?三妹妹只管记得跟着……我……”
  口里不走心的敷衍着; 视线从蕴宁的灿霞色长裙慢慢上移,却隐隐察觉到有些不对; 总觉得少了什么似的——
  是了; 今儿个怎么不见那面常年遮着鬼脸的幂离?
  视线正好定在蕴宁脸上; 程宝茹一个失神,头一下撞在车厢横辕上:
  “你,你是宁姐儿?”
  这么美丽的女孩子; 一定不可能会是那个总是受惊老鼠一般缩在角落里的程蕴宁吧!可方才那声音……
  “是我。”蕴宁点了点头,丝毫没在意程宝茹的失态; “咱们走吧……”
  程宝茹怔怔的站着,只觉脑袋一阵轰隆隆作响,却是连蕴宁说了什么都听不到了。
  直到丫鬟上前提醒; 才失魂落魄的转身,却是每一步都觉得和踩在云彩上相仿,甚至连如何上的马车都不知道。
  直到人车渐渐拥挤,才察觉到什么:
  “外面; 外面这是……”
  “就快到水华别苑了呢。”丫鬟小心翼翼道。方才程宝茹的模样实在吓人,简直和撞了邪一般,可不把丫鬟也给吓坏了?
  “哦?是吗?已经快到了?”程宝茹心神瞬时回笼,长长的呼出一口郁气——
  三丫头从前就是老爷子的心头宝,先下没了脸上的疤痕,自然会更得老爷子的欢心了。
  即便府里阖共也就两个女孩,可架不住人心是偏的,老爷子铁定会把所有的好东西都用在蕴宁身上。
  对于自己而言,唯一的契机就是眼前这个机会了。毕竟嫡母去了尼姑庵,至于说姨娘生母,即便想要替自己选个好人家,她也得有机会不是?
  但凡自己碰上了大运道,不拘入了那个贵人的青眼,从此可不就鱼跃龙门、再也不用担心会被嫡妹给压住了。
  这样的显贵,不拘哪一家,都铁定较之祖父使尽浑身解数选的人家好上百倍千倍。
  毕竟程家的门楣,于帝都而言,实在算不上多高——
  就这么会儿功夫,程宝茹车子旁边已经过去了十多辆马车,哪一辆不是富丽堂皇、奢华至极?
  把个程家的车夫吓得,不住往旁边避让,唯恐挡了贵人的道被责罚。
  程宝茹的车夫如此,后面跟着张元清也不好抢道,不大会儿,两辆马车就被逼的渐渐退到角落中,再有灰扑扑的没有什么特色的外形,插在一堆的显贵中,令得两辆车越显扎眼。
  程宝茹越看越心虚,忙抬手要把车帷给密密实实的拉上——
  等到了府里,谁又知道,自己出身那般寒酸?毕竟,谁脸上也没有刻字不是?
  眼角的余光却瞥见自家车子旁边,还有数处刺眼的存在——
  看起来和自家家世相当的也不是没有,更甚者,还有一个更不可思议的,甚至还就坠在自家车后面。
  却是一个长得特俊美的少年,一身青布直裰,脚下一双布鞋,却是连马都没骑,直接坐了头毛驴过来了。
  真是白瞎了这么好看一张脸。
  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就乐了——
  原来没有最寒酸,只有更寒酸吗。
  这人连马车都没有,家世怕是连自家也比不得呢。
  倒不知,怎么混到手的请柬?
  这般想着,终是有底气了些,忙不迭催促车夫快些——
  礼让那些豪门世家,自是应当,总不能连个骑毛驴的破落户小白脸也得让吧?
  其他路人也纷纷注目毛驴上男子,心说这是谁家的后生,也太不懂人情世故了吧?这是贺寿呢,还是上门打秋风呢?
  唯有后面车子上的蕴宁却是哭笑不得——
  这些日子早领教了少年时代的陆瑄性子如何跳脱,却还是没料到,他会跳脱成这般。
  便是赶车的张元清也忍俊不禁——
  这位陆公子还真是蛮洒脱的,平日里锦袍华服穿的,这般粗陋衣衫依旧怡然自得,倒是难得的真性情。
  陆瑄自来是个我行我素的人,别人如何,从来不会放在心里,这一路上不知斩获多少讥笑,却依旧是云淡风轻,该如何就如何。
  却在听到张元清的闷笑声时,猛然回头,下一刻眼睛登时一亮——
  怎么是宁姐儿身边的张元清赶着马车?难不成车上的人是……
  方才的百无聊赖登时一扫而空,眼睛眨呀眨的,探询之意不要太明显。
  张元清忙收敛了表情,暗暗懊悔不已——
  这陆家小子最爱缠着小姐,平日在自家山庄,便是赶也赶不走的赖皮膏药,今儿个可是在人家的地盘上,小姐要是真被他缠上,还怎么有机会相看好人家的公子?
  当即眼观鼻鼻观心,无论陆瑄怎么示意,都不肯回应。
  陆瑄倒也不恼。要说他今儿个会来,可不是全拜了恩师汪松禾所赐?
  今日做寿的这位汪氏,正经是汪松禾的堂姐。本来前些年,都是汪松禾自己亲来道贺。
  可随着年纪大了,越来越懒怠应酬,索性变成最看重的弟子代自己出行。
  放在别的弟子身上,这无疑是一项殊荣,毕竟能到周家这样的贵人家露脸,又能暗示身为大儒汪松禾最看重的弟子身份,当真是两全其美。
  甚至这之前,汪松禾的一个弟子可不是因为样貌太过出色,一下入了某伯府的眼?
  竟以举人身份,得以和伯府小姐定亲。一时传为美谈。
  只可惜这人是陆瑄。若非师命不可违,陆瑄可不耐烦跑这一趟。至于说胯、下这头小毛驴,可不也是汪松禾所有?
  每日里看着老师骑着它东颠西走,陆瑄早想骑上试试,可惜汪松禾却是对自己爱骑心疼的紧,并不许门下弟子染指。
  这次终能得偿所愿,也算是有些收获。
  委实没想到,竟还有这么大一份惊喜,蕴宁竟也来了。
  陆瑄一时高兴之下,脸上的拒人于千里之外如冬雪遇着骄阳,登时散了个干干净净。
  少年本就如芝兰玉树,这会儿神情舒展之下,简直不能更招人。惹得过往马车不时有人掀开车帷往外窥探。
  唯有蕴宁的车窗处,却是一丝动静也无。
  陆瑄倒是丝毫不在意,依旧乐呵呵跟在外面。
  车子虽多,可架不住周家在外安排的人也多,也就是慢些罢了,车子依旧有序的朝着水华别苑大门汇聚。
  程宝茹的车子赶在最前面,递出请柬,便有机灵的小厮,上前牵引着马车进去。
  本来紧接着就应是蕴宁的马车了,不意身后另一辆规制豪华的马车突然横插过来,辕中的马受惊之下,猛地一尥蹶子,亏得张元清反应极快,忙用力挽住缰绳,饶是如此,却依旧剧烈的颠簸了好几下,才勉强停在路边。
  “哪里来的乡村野夫,都不会看路吗?”一声冷哼传来,却是豪华马车旁的一个锦衣公子,瞧着蕴宁马车的眸子中满满的全是厌憎之意。
  张元清又惊又怒,只他也知道自己身份低微,并不敢和人呛声,且眼下最关键的还是车里的小姐,可不要受伤才好。
  只他刚要询问,便听见一声巨响传来,悚然回头,却发现方才那辆马车上的马儿忽然发了狂,接连撞了好几辆马车,至于方才那位恶语相向的锦衣公子,更是直接滚落马下。
  张元清一时目瞪口呆。
  “走吧,你家小姐无事。”陆瑄已是赶着毛驴得得上前。
  “啊?啊。”张元清这才回神,忙不迭点头,小心赶着马车重新来到别苑门前。
  周家下人也回过神来。
  方才离得近,自然把发生的事尽收眼底。分明是那华服公子有意挑衅,才惹出这样的乱子,只他们也不是没有眼力见的,早从车上族徽认出来,分明是方国公家的。
  至于那公子,更是国公府世子方简。
  听说这位方世子性子颇是有些睚眦必报,找茬不成,反而吃了一个大亏,可不要闹起来才好。
  那管事忙不迭给旁边的下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拦一下蕴宁的马车以及陆瑄的毛驴。毕竟,真是有什么大的私人恩怨,还是让这些人在外边解决才好。总比进了苑子再闹起来的强。
  自己则忙着带人安抚那几辆豪华马车里的客人。
  好在除了方简当众出了丑,其他人都没有大碍,不过是彼此的马车略有些剐蹭罢了。
  管事长出一口气。方简却是脸色铁青,拳头捏的咯吱咯吱响:
  “那骑毛驴的小子呢?”
  虽然到现在也不懂,方才为什么自家马车会突然乱闯,甚至更闹不清楚自己好端端的到底怎么就会从马上摔下来的,却依旧认定了这事和毛驴上的小子有关——
  看见出事了,唯恐惹上麻烦之下,其他人哪个不是纷纷往旁边躲?唯有那个青衣小子,盯着自己笑的毫无遮掩的猖狂!
  本来方才会临时起意,吩咐车夫别了程家马车一下,也不过是因为认出了这辆马车可不正是上次在伯府见到的程家的马车吗?
  程家人和他倒是没有什么厉害冲突,可他们家的那什么三小姐,不该不长眼睛,惹了明珠不快。
  被自己这么撞了一下,最好大大的丢丑,然后灰溜溜离开,省的明珠瞧见了不舒服。
  不想阴沟里也会翻船,程家的马车没什么,倒是自己,众目睽睽之下那叫一个狼狈。
  尤其是那小子也太猖狂了吧?
  方简还是第一次瞧见,有人惹了自己不说赶紧逃,立马报复回来不说,还敢大咧咧的朝自己示威!从来都是顺风顺水,被人高高捧着,方简哪里吃过这般大亏。
  “骑毛驴的?”管事暗暗叫苦,既头疼这位方世子的性子果然不甚好,又庆幸亏得方才自己多留了个心眼,当即往旁边闪身,半是提醒半是客气道,“今儿个是我家夫人寿诞,公子有什么事,现在讲清楚也好……”
  只看方才那辆马车的模样,必是家世一般。
  不然管事也不敢就直接这么站在方简一边。
  哪知一回头,却是傻了眼,实在是门前哪里还有那辆马车并那骑毛驴的少年的影子?
  奉命拦阻的下人忙不迭跑过来,却是从袖子里拿出两张紫色镶金边的请柬,哭丧着脸道:
  “不是小的不拦,实在是,不敢拦啊!”
  昨儿个夫人可不是特特把所有下人叫到一处,话里话外只有一点,务必要招待好客人,尤其是手持紫色请柬的客人,敢有丝毫怠慢,立即合家撵出去。
  别说自己,就是管事本人怕也不敢拦啊!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各位亲们……所有的亲们也千万千万记得,什么时候都要把身体健康放在第一位,别熬夜,多锻炼身体,早睡早起,只有身体好,人生才有无限可能,你的身体不但属于你自己,还属于每一个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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