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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千金归来-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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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人越发多了,还不快引了你姑丈一家进去。”
  说着转身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程庆轩长出一口气,跟在丁绍安后面,往里去了。
  车子里的丁氏自然也听到了外面的对话,却是面色淡淡——
  瞧自己这大哥着急上火的样子,约莫是侄媳妇梅氏坐胎不稳,只这又关自己什么事?当初嫡母逼迫自己和姨娘时,这个嫡兄又在哪里,何尝关心过自己一丝一毫?
  他们一家人的死活,又和自己何干?甚至丁氏心里,巴不得出些什么事才好。
  程家的马车停稳,当下便有一个少妇打扮的女子上前接住:
  “二姐回来了?”
  又瞥一眼紧接着先从马车上下来的程宝茹:
  “二姑娘生的越发好看了。”
  语气里却是敷衍居多——
  程宝茹的相貌更多的肖似她那姨娘,眉眼虽也算精致,却和丁家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说话的这位可不正是丁家二老爷丁芳晨的夫人郑氏?
  丁家大房兄弟两个,全是伯夫人所出,郑氏对丁淑芳这个庶姐,自然也就没有多少亲近。
  刚想转身引了两人往后堂去,不妨车帷再次掀开,一个身材纤细高挑的女孩子从车上下来。
  和程宝茹的束手束脚不同,这女孩明显大方的多。郑氏不由大是诧异:
  “这是……”
  “宁姐儿,快过来见过你二舅母。”仿佛没瞧出郑氏的惊诧,丁氏笑了一下,又冲郑氏道,“好些年没见了,弟妹怕是都不认得了,这是我们家三姑娘,蕴宁。”
  郑氏略略怔了一下,好容易才想起来。是了,庶姐跟前可不就只是程宝茹这么个庶女,还有个嫡出的小女儿呢。
  似乎听说是毁了容的。只庶女照顾的好好的,唯一的嫡女却是那般粗心,未免让人多有不解。
  只旁人家的事,没什么厉害关系的情况下,郑氏也不乐多管,毕竟,帝都鱼龙混杂,但凡有些头面的,家里的阴司事可不多了去了?谁又能弄清楚,这里有多少曲曲绕绕?
  只瞧这宁丫头内敛自制的模样,分明和有些毛躁的程宝茹大不相同,又想到丁氏竟是任由庶女亲亲热热的挽着胳膊陪着,反倒把亲生的撩到一旁,即便小丫头是毁了容的,依旧未免有些心狠了。
  好在衣着上倒是没有亏待,还有旁边侍候的人,也明显是精心挑选的……
  视线在蕴宁脸上略停了一停,便笑着道:
  “原来是宁姐儿啊,都长成大姑娘了,舅母都要认不出来了。二姐快后面去吧,大姐也来了,和母亲正在堂上说话呢。”
  当下招手叫来一个大丫鬟,在前面引路,领着丁氏母女三人往正堂伯夫人的所在去了。
  毕竟是老资格的伯府,丁家府邸自然不是一般的轩敞。各个院落俱是方正大气,每一处又都自有格局,隔墙只见绿荫处处、花木扶疏,若非有大丫鬟引领着,蕴宁真觉得自己说不好就会迷路。
  经过一个抄手游廊,转过一处山水影壁,终于又有寒暄之声传来,那大丫鬟站住脚:
  “婢子就送姑太太到这里了,王嬷嬷已经来接了。”
  说着福身退下,一个穿着石青色褙子的妇人笑着迎了上来:
  “太夫人可不是正念叨呢,可巧,二小姐就到了。”
  王嬷嬷正经是伯夫人吴氏的陪房,可不是嫡母面前一等一的红人?
  丁氏在她面前自然不敢托大,忙上前一步,扶了王嬷嬷的胳膊,止了她的礼,又塞了个厚厚的红封过去:
  “府里的路我又不是不认得,何必还要劳动嬷嬷跑这么一趟?”
  “二小姐这话真是折煞老奴了。”王嬷嬷倒也没有推辞,接过红封纳于袖中,依旧循着旧日的称呼笑着道,“二小姐可是府里的娇客,听说姑爷刚升了官,老奴能接一接二小姐,也沾些喜气不是?”
  待得瞧见跟在后面的蕴宁,也明显有些吃惊。只她是个聪明的,自然不会开口询问。当下一路寒暄着,很快引着众人到了内堂。
  早有当值的大丫鬟进去通禀,看到丁氏母女三人到了,边打起珠帘边笑着招呼道:
  “大姑奶奶和太夫人方才还念叨着呢,可巧,二姑奶奶就来了。”
  隔着晃晃荡荡的珠帘,已能瞧见正中间这会儿正端坐着一个白发如银的老夫人,可不正是太夫人吴氏?
  吴氏生的面如银盆,眼下年龄大了,自然更显富态,偏是一双狭长眼眸,即便笑时,也无端端透出些威严之感。
  走在前面的丁氏脸上却是漾开一个大大的笑容,三步并作两步,快步入内,噗通一声跪倒在中间摆放的蒲团上:
  “母亲,不孝女儿回来了……祝母亲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口中说着,已是红了眼圈,端的是母女情深。
  “二妹妹还是和小时一样,见到母亲就非要撒撒娇不可。”坐在吴氏下首的可不正是丁芳华,看丁淑芳如此,不由笑着道。
  又有两个少妇打扮的女子上前搀扶,顺着丁芳华的话道:
  “外甥女可跟着呢,二姐姐还要撒娇,也不怕小辈们笑话?”
  “我怕什么!左右有母亲疼我,当我不知道你们这会儿不定多眼红呢。”丁氏顺势起身,又奉上一个精致的礼盒,这才指了程宝茹和蕴宁道,“这是我们家二姐儿宝茹,三姐儿蕴宁……”
  程宝茹和蕴宁忙又再次和吴氏见礼。
  两人跪倒在地,程宝茹反身从丫鬟手里接过一个小包袱恭恭敬敬的献上:
  “听娘亲说外祖母冬日里有些怕冷,茹儿就特意衲了双鞋垫,做了一双棉袜子,还有一个棉坎夹,做的不好,可也是茹儿一片心意,还请外祖母笑纳。”
  这般说着,不禁有些得意。
  早听娘亲说过,伯夫人这人瞧着严厉,却最是个重礼守规矩的,且这几年次次跟着丁淑芳前来拜寿,程宝茹可不是早总结出来了——伯府什么都不缺,最看重的倒是晚辈的心意。
  比方说前年上,九岁的小表妹,拿了个绣的说是鸳鸯,自己瞧着分明是鸭子的帕子当寿礼,还被伯夫人好一顿夸呢。
  今儿这些礼物,自己可是用了心的,绣工倒在其次,那料子可是一等一的好……
  这般想着,不觉斜睨了眼蕴宁——
  昨儿个刚回家,娘亲又对她极为不喜,自是不会特意提醒,今儿个不出丑才怪!
  “茹表姐准备了什么好东西,也让我们也开开眼界。”一个清脆的女孩声音响起。
  程宝茹回头,脸色就有些发僵——说话的可不正是前年送帕子的表妹丁清怡?
  这小丫头忒记仇,自打前年自己那一笑,算是被她记恨上了,年年来伯府,都要找茬。
  好在这回自己可不怕。
  当下很是得意的把包袱递过去:
  “怡表妹且瞧瞧,比起你的绣工如何?”
  丁清怡接过来,抖开包袱,先拿起那件坎甲,只觉入手温润舒适,触感倒是比起那些貂裘还要舒服。
  当下脸色便有些不好,直接丢了下去:
  “什么绣工,白白糟蹋了好料子!”
  倒是吴氏看了一眼,眉宇间隐现出讶异之色:
  “茹姐儿有心了。”
  口中说着,已是让人赏了个宝石璎珞圈过去。
  这布料,吴氏却是见过,便是家里也有一匹,却是上一年节下时,皇上所赐,说是琉球所贡,是一种较为罕见的丝织品,保暖效果比起貂裘来还要好些……
  眉头忽然蹙了一下,眼底闪出些深思的模样——
  怎么程宝茹献了这礼物,跟在她身后另一个外孙女身边的两个丫鬟,神情却是又惊又怒。难不成,这坎甲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这般想着,不觉又拿起坎甲看了看,下一刻,眼睛微微一眯——
  却是坎甲里面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处,果然有一个印记,仔细瞧去,却是见过的,可不正是长公主府的标识?
  

  ☆、57章

  采英采莲的眼中却是几乎要喷出火来——
  就没见过这样做人母亲的!
  那琉球贡品可不是长公主当初一并赐下来的?
  这程家太太倒好; 竟是厚着脸皮直接拿走,转头却给了庶女。
  真是不知道的还以为程宝茹才是她嫡亲的女儿呢!
  看到程宝茹出风头; 旁边的丁清怡可不同样不舒服?二姑母家这个表妹委实再讨厌不过。若非前年上; 她笑得太过厉害,也不至于惊动了那么多人; 生生令得自己精心准备的寿礼成了姊妹间的笑柄。
  方才本想让她难堪呢; 可瞧着祖母的样子,倒仿佛真是什么好东西呢。
  却不愿众人的注意力被程宝茹夺了去; 当下亲亲热热上前一步,一把抱住蕴宁的胳膊:
  “这位姐姐却是个面生的; 你也是二姑母家的女孩吗?”
  一番话说得丁氏先就一滞; 神情间便有些不自在; 又唯恐旁人看出些什么来,正想怎么找个理由开脱一番——
  毕竟今儿个会带蕴宁过来,唯一的目的就是想让她找个时间把栖霞山庄还给明珠; 却是把准备寿礼的事给疏忽了。
  虽然乐的蕴宁出丑,却不愿外人看出什么来。毕竟; 外人心里,程蕴宁可是从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没道理; 庶女都知道外祖母的喜好,嫡出的女儿不独一无所知,却是连个礼物都没准备就这么两手空空的过来了。
  蕴宁已是行至蒲团前再次跪下磕了个头,从采英手中接过一个巴掌大小的红色楠木匣子; 轻轻在匣子上一按,也不知她怎么弄的,匣子竟是应声而开,露出里面一对儿精巧的琥珀色玉瓶来:
  “外祖母六十五华诞,蕴宁无以为贺,这是我亲手调配的玫瑰露,以祝外祖母芳辰永驻。”
  少女眼神清澈明亮,白皙修长的手掌上,那一对儿玉瓶越发显得清幽古朴,再有那“芳辰永驻”的祝祷,便是严厉如伯夫人,也不觉面露笑容,示意王嬷嬷上前接了。
  不想本是紧挨着坐的长女丁芳华却是起身,径直上前接过盒子,又拉了蕴宁起来,这才转身朝着伯夫人笑吟吟道:
  “宁姐儿亲手做的东西可真真是宝贝,不瞒娘亲说,我都眼馋了呢。”
  两人这般手挽手并肩站在那里,神态间可不是一般的亲昵,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和谐,倒似是和一对儿亲母女一般——
  丁淑芳一下捏紧拳头,便是喘气都有些粗。
  之前已经听长女提起过蕴宁救了外孙女明珠的事,因而即便对蕴宁另眼相看,伯夫人倒也不甚在意,却不意,长女的模样,竟似是和这个毁了容的外孙女尤其投缘。
  不觉瞥了丁淑芳一眼——
  旁人不知,养了这个庶女多年的伯夫人却知道,丁淑芳瞧着温柔乖巧,却最是那等心思精明诡谲的……
  再没料到嫡母会突然看过来,丁氏来不及收回眼神里的厌恨,忙忙换上一副笑脸,急促道:
  “母亲不知,我们家宁姐儿,平日里跟老爷子最是亲近,倒也,学了些皮毛,可好歹也是一番心意,母亲真能看得上眼,也是她的福气呢。还不快呈上来给你外祖母,如何还要劳动姨母?”
  只她虽力图自然,神情间却是有些僵硬。最后呵斥蕴宁的两句话,更是有些没道理。
  吴太夫人顿时有些疑惑,总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
  丁芳华却是蹙了下眉头——
  当初寺里一别,已是和蕴宁月余未见,可不知为什么,每一次见到,就觉得自己心里的欢喜好像就多了一层。
  这会儿看丁淑芳当众给蕴宁冷脸子,未免有些不喜,只人家是亲娘俩,到底不好多说什么。只管牵了蕴宁的手,送到太夫人身边:
  “三妹妹对宁姐儿是不是太严苛了?这样的好东西,可不叫皮毛。”
  说着冲丁清怡眨了眨眼:
  “要说还是我们怡姐儿有福,你那些姐妹们这会儿都不在,可不是正好便宜了你?”
  口中说着,已是旋开一瓶精油,房间里顿时充满玫瑰花的芳香,房里一干女眷登时只觉如坠花丛之中,因着应酬来往客人而起的燥累之意,也随之一扫而空。
  丁清怡愣了一下,下一刻灵动的眼睛忽然睁大:
  “啊呀,姑母的意思是,明珠表姐的香,就是,就是……”
  一时激动的小脸通红——
  要说这段时日,帝都贵女间谈论最多的,可不就是京城新近忽然多了一位调香大师?
  最先传出这消息的是长公主府——
  因是生的双胎,还经历了难产,尽管精心保养过,可长公主再出现在人前时,还是显得憔悴多了。
  还以为想要恢复容貌,说不得须得一年两载,不想仅过了月余,长公主的皮肤就已是白里透红,还有衣带翩然时的清雅芬芳,更是旁人从没有闻过的馨香味道。
  帝都一时趋之若鹜,可长公主面前,却没有人敢放肆,尽管心里痒痒的猫抓似的,也只得忍了下来,只人都是有好奇心的,越是打探不出来,大家越忍不住想要打探,可直到现在为止,大家除了知道,那位调香大师,和长公主府过从甚密,除此之外,便一无所知了。可也越发激起了无数贵女对那大师手中香的向往之情。
  丁家自然也听到了这等传闻,本是有些将信将疑,不想今儿个袁明珠到时,衣服上的熏香却是阖府女眷都未闻过的,似是寒冬枝头傲放的寒梅,又似二月盛开的繁华,让人站在她身边,只觉如沐春风……
  本还想着等寿宴结束,就寻姑母厚着脸皮讨些呢,倒不料却是从袁明珠身边的丫鬟那儿知道,那熏香并不是武安侯府上的,而是和长公主的香料同出一源。
  丁清怡就很是失望,毕竟但凡世间女子,有哪个不爱胭脂水粉的?这会儿听丁芳华如此说,如何会不喜出望外?
  当下拽住蕴宁的胳膊就不撒手了:
  “好姐姐,你去我哪里瞧瞧,可有什么瞧得上眼的,好歹让我换一点可好?”
  伯府规矩大,丁清怡自然明白,不可随便向别人讨要东西,可那香料的诱惑力实在太大,丁清怡依旧是情不自禁的开口。
  便是旁边坐着的伯府其他几房的老夫人,闻言也不由有些意动,只她们毕竟都是长辈,倒也不好和丁清怡一般。
  “怡妹妹说笑了,既是妹妹喜欢,我回头便让人给妹妹送来。”蕴宁冲着几位老夫人微微一笑,“还有几位长辈,到时莫要嫌弃蕴宁做的东西粗陋便是。”
  既是决定要开个脂粉铺子,伯府女眷可不就是未来的主顾?所谓与人为善,先打好关系,总是没错的。
  眼下盛夏时分,栖霞山庄好多花可不是正在盛放?再往前些,桂花也会开了,能调出不少味道极好的香呢……
  没想到还有这等好处,更难得的是这女孩自始至终眼神清正,没有丝毫阿谀谄媚之态,本来并没有把蕴宁放在眼里的几位老夫人眼神也渐渐柔和起来:
  “这般聪慧又懂事的丫头,真真是可人疼呢!”
  “可不,还顶顶孝顺呢,大嫂可真是有福的,有个这么能干的外孙女……”
  口中说着纷纷送出各色礼物,即便程宝茹也跟着沾了些光,得了些见面礼,却无疑成了彻头彻尾的陪衬。
  旁边丁氏神情更加隐晦不明,只觉浑身都有些发冷——
  程蕴宁她怎么可以如此耀目!即便要被人众星拱月,那个人怎么也应该是女儿明珠,无论如何也轮不到这个丑八怪出头啊!
  更无法接受的是,明明这之前老爷子一直在外奔波,这才把她接回去多久啊,怎么就能教出一个调香的天才来?
  只和性子直爽的嫡姐丁芳华不同,嫡母吴氏却最是精明,方才已是被她察觉出不对,这会儿无论如何不能露出破绽来。可不能再让蕴宁呆下去了,不然,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只得强压下心头的不安,冲着丁清怡勉强笑道:
  “你们姐妹倒是投缘。正好就麻烦怡姐儿带着她们姐妹在府里转一圈,和其他姐妹一块儿顽会吧。”
  丁清怡自然欢欢喜喜的答应了。却是一径挽着蕴宁的胳膊,至于和程宝茹,却是不愿多说。令得程宝茹越发气闷——
  她是程家庶女,便是再多不满,可也不敢在丁清怡这个伯府嫡小姐面前使出来,却是对蕴宁越发怀恨在心。
  等三人走到外面,当即站住脚,对丁清怡冷笑一声:
  “怡妹妹年纪小,可莫要被人骗了,你可知道宁姐儿手中的奇香从哪里来的?”
  丁清怡斜睨了她一眼,却是并未做声。
  程宝茹也没指望她有什么反应,当下继续道:“可不是全靠了栖霞山庄的特殊之处?没有栖霞山庄傍着汤泉的大片花海,怎么可能调出那等奇香来?再说了,就没见过那般脸皮厚的,明明是祖父的手笔,倒好,硬要套到自己头上,今儿个还夸下了海口,赶明拿不出来……是了,我怎么忘了,拿不出来也没甚干系的,毕竟,外祖父这等人家,自然不好同一个女孩子计较……”
  程宝茹这边儿侃侃而谈,不妨全被后边送出来的王嬷嬷听在耳中,当下不由纳罕不已——
  ——哪有做姐姐的,这么欺负自己妹妹的?
  更不可思议的是,骂人的是庶女,被挤兑的却是嫡出。
  且看程宝茹这般驾轻就熟的模样,明显不是第一次这般。即便到了外边,嫡妹面前,还敢这么强势,要说背后没人撑腰,王嬷嬷可是不信的。更别说,二小姐丁淑芳的性子,王嬷嬷自认可也算了解,可不最是那等吃不得半点儿亏的主?当初在府里当姑娘时,事事都爱掐尖好胜,硬是受不得半点儿委屈。
  怎么这会儿竟然好脾气到容忍庶女爬到嫡亲的女儿头上作妖了?
  

  ☆、58

  “茹表姐这话好没道理!”蕴宁尚未开口; 丁清怡已是先恼了,这程家表姐怎么回事; 分明是想要把自己当枪使。合着她眼里; 别人都是傻子不成?
  宁表姐会调香,可不只是她一个人说的; 大姑母也从旁做了证的; 且不是真有本事,就是天大的胆子; 可也不敢冒充长公主口中的调香大师。
  家里长辈,哪个不是人老成精的; 会立时信了宁表姐的话; 可不也同样是基于此?真以为别人都没脑子不成?
  这会儿特意拿出来说; 还不是看着自己年纪小,心存挑拨罢了。当真是可气的紧。
  这般想着,越发鄙薄; 直接怼了回去:
  “我瞧着宁姐姐对你百般忍让,茹表姐这般咄咄逼人; 未免有些过了吧?都说嫡庶有别,茹表姐这样厉害的庶姐,我还真是第一次见呢!”
  一番话说得程宝茹登时涨红了面皮; 且庶女的出身可不是程宝茹最敏感的?这会儿被丁清怡直接拿出来说,眼泪再也止不住,竟是捂着脸哭着跑了。
  “还真是娇气!”丁清怡哼了声,“叫我瞧着; 分明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怡妹妹——”前面响起一声轻唤。却是几人正行至一个几亩见方的荷塘旁。为方便行走,荷塘上方架设了拱形木桥。
  这会儿拱桥上方,可不有十多个少年男女临水而立?
  丁清怡抬头,仰头瞧见被众人众星捧月般簇拥在中间的少女,脸上登时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明珠姐姐——”
  袁明珠今儿个穿了件软红色窄袖褙子,下着挑金线月华长裙,修长的脖颈上一挂玫瑰七宝璎珞圈,两只手上还各戴了只琉璃飘花清透紫水晶镯子,就这么翩翩立于碧波之上,当真是宛若惊鸿照影而来。
  距她不远处还有个形貌昳丽的少年,正低头含笑,听袁明珠唤人,也跟着转过头来,可不正是靖国公世子方简?
  “我说怎么瞧不见怡姐儿了,还想着又去躲懒了呢,不想倒是冤枉她了。”
  站在袁明珠左侧的圆脸俏丽少女笑着道。
  少女名叫丁清岫,乃是丁芳年的长女,年前及笄后,许定了国子监周祭酒家的公子。
  “这位小姐瞧着倒是有些眼生呢。”二房的丁清羽接口道。
  伯府姑娘平日来往的自然都是帝都贵女,打眼一瞧,便能看出,蕴宁身上衣装不俗,再有即便到了一个陌生所在,依旧不急不躁拿捏得当的平和气度,明显身份应该不一般。
  “倒也不是外人。”袁明珠转过头来,似是漫不经心的瞟了一眼,“那是二姨母家的宁姐儿。”
  二姨母?
  丁清岫和丁清羽明显都是一怔——
  二姨母,那岂不是嫁的最不好的那个程家姑母?
  程家的茹姐儿倒是年年得见,倒不知,还有一位姊妹吗?
  正自疑惑,方才还满面春风的方简已是沉下脸:
  “莫非就是那个死皮赖脸非要抢了你家栖霞山庄的程家三小姐?”
  听他一字一句说来,分明对那什么程家三小姐甚为厌恨。
  “简哥哥!”袁明珠跺了下脚,明显有些着恼,“是不是那些丫头又在你耳边乱嚼舌头了?栖霞山庄乃是宁姐儿应得的,你莫要听风就是雨……”
  “你呀,就是心太软!怎么知道哪些泼皮破落户,为了丁点儿财富,如何得了失心疯般的缠上来……我瞧着你那表妹……”被袁明珠一双娇滴滴的眼珠瞪了一下,方简只得住了嘴,又是心疼,又是郁闷,“罢了,我不说那些话,以免污了你耳朵。只那等贪得无厌的女子,我却是不愿见的,不如,咱们到那边走走……”
  只是竟敢欺负明珠,这笔账,自己却是记下了。
  冷冷的瞥了蕴宁一眼,这才转身偕着袁明珠往相反的方向而去。
  只今日一干来客,本就以袁明珠和方简地位最高,他们俩这一离开,其他人自然也纷纷跟了上去,待得蕴宁和丁清怡两人绕过水榭,到了拱桥上,也不过只有丁清岫和身边两个丫鬟还等在那里罢了。
  “大姐——”没想到一干人这么快就离开了,丁清怡明显有些奇怪——本还想着抬出蕴宁调香大师的身份,狠狠的震她们一震呢。
  罢了,是她们没福气,到时可别怪自己藏私把好处都占尽了才好,当下只喜滋滋的推了蕴宁上前,瞧着丁清岫无比得意的道,“亏得大姐姐还在这里,我就知道大姐姐最疼我,大姐姐一定不知道吧,宁姐姐手里可是有万金难易的好东西呢。她们既是不等我,宁姐姐手里的好东西可就没她们的份了……”
  说着,又是挤眼睛,又是挺胸脯,一副“快来问我”的猴急模样。
  蕴宁却是苦笑连连——
  怡姐儿的心思怕是白费了——
  之前方简盯着自己时眼神的冰冷,还有这么不大一会儿,所有人都散的干干净净,要说是因为丁清怡的到来,骗傻子还差不多。
  恁般排斥自己,分明之前有人说了自己的闲话。
  丁清岫肯留下,怕更多是因为不想让怡姐儿跟自己太过亲近吧?
  再加上怡姐儿方才的话,说不得自己这会儿早被打上别有所图、巧言令色的标签了。
  丁清岫果然蹙了下眉头。毕竟年龄大些,又自幼长在太夫人身边,丁清岫深知,几个姑母中,可不就是二姑母丁淑芳,最不得祖母欢心?
  连带的他们家的孩子,丁清岫也从来都是冷眼旁观的多,要说礼节上是尽够了,却并不见多亲密。
  也就是当个有些疏远的亲戚看待罢了。
  及至后来见到被丁淑芳宠的不像样的程宝茹,不喜之余索性敬而远之。
  再不料今日竟突然冒出来个宁姐儿!
  如果是诚心来给祖母祝寿也就罢了,怎么之前竟还和珠姐儿有什么官司?
  所谓关系有亲疏远近之别,一干表姐妹之间,丁家姑娘自然和袁明珠关系最为亲近,刚才方简的话,丁清岫可是听得清楚,明珠妹妹最喜欢的栖霞山庄,竟是被这宁姑娘给讹诈走了!
  虽然知道方简这话必然有水分,却依旧信了大半——
  毕竟,栖霞山庄可是高祖所赐,于袁家而言,意义非同一般,更是明珠妹妹最爱去的一个地方,要说是程家老爷子出手救人,令得袁家重报,丁清岫自然会相信,毕竟,当初府里不是为了报恩,直接嫁了个女儿过去吗?
  可方简话里说的明白,那栖霞山庄,就是给了眼前这个少女。
  实在很难想象,那程蕴宁到底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才能令得堂堂武安侯府拿栖霞山庄来偿!
  先入为主之下,自是早把方简的话信了个十成十。
  这会儿又听丁清怡话里话外都透着“宁姐姐有好东西”的意思,自然越发不喜——
  说不定这会儿拿来收买人心的东西,就是从明珠妹妹那儿抢来的呢。
  只伯府重规矩,丁清岫即便心生厌烦,除了眼神冷了些,却是并没有在脸上显出来,直接打断了丁清怡的话,板着脸道:
  “怡姐儿是主人,自然要懂得待客之道,咱们伯府什么东西没有,如何倒要跟客人讨要东西?”
  言外之意,分明是在敲打蕴宁,老老实实做客就好,可别想弄出什么幺蛾子来。
  这才转向蕴宁,脸上笑容是不容错辨的疏离:
  “怡姐儿不懂事,若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宁表妹莫要和她一般见识才是。那边儿花园里美人蕉开的正好,咱们去那里坐坐吧。”
  程家这位宁姑娘的东西,自己自是不稀罕,可有一条,今儿个是祖母寿诞,怎么也不能闹出什么事来才好,为今之计,还是别让程蕴宁和明珠妹妹碰上,好歹过了今天,再好好训诫怡姐儿一番。
  说着也不问蕴宁的意见,警告性的瞪了丁清怡一眼,当先领着往和袁明珠等人相反的而去。
  丁清怡也是个机灵的,如何看不出长姐神情不虞?虽是有些懵懂,却也不敢再问,又觉得对不住蕴宁,忙轻轻拽了拽蕴宁的衣角,大眼睛眨呀眨的,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被这么一双会说话似的眼睛瞧着,蕴宁的郁闷消去了不少——
  即便日后不准备和丁清岫这位伯府大姑娘有什么交集,怡姐儿这小丫头,却委实可爱。
  当下任由她拖着,慢吞吞跟在后面。
  丁清岫眼角的余光自然瞧见了幼妹狗腿的模样,一时又是可气又是可乐——
  平日里这丫头可是犟的紧,便是自己的话,不合心意了也闹着不听,倒好竟是被这位宁姑娘收拾的服服帖帖。
  耳听得袁明珠等人说说笑笑的声音越来越远,渐至于无,丁清岫心情也放松下来,正想找个什么借口,带着丁清怡离开,不想斜刺里忽然冲出来个人,慌得丁清岫忙往旁边躲闪。
  后边两个大丫鬟也忙上前一步,护住丁清岫,一眼瞧清来人的面容,忙嗔道:
  “翠缕你跑什么呢。差点儿冲撞了大姑娘!”
  却是几人不知不觉间走到了一处遍植金桂的院子,可不正是长兄丁绍安和嫂子梅氏居住的院落?
  而这翠缕,则是梅氏的贴身大丫鬟。
  丁清岫却是个细心的,一眼瞧出,翠缕神情慌张,分明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正待发问,翠缕已是“噗通”跪下,对着丁清岫不住哭道:
  “大姑娘,您快找人来,少夫人突然肚子痛的厉害,老夫人寿诞,王大娘说,让赶紧寻个大夫过来……”
  太过惶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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