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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宠[重生]-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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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刚走到一家铺子前,他准备抬手挑选一些小玩意儿,一对男女就突然涌入了他们的视线里。只见他们衣着朴素,像是寻常人家的夫妻,两人正挽着手,说说笑笑地朝他们走来。
  他们引起刈楚注意的原因正是二人都与他们来到了同一家铺子旁,与刈楚不同的是,他们挑选的都是些便宜且耐用的东西,对于一旁的粉扑玉簪,根本不投以一丝一毫的,目光。
  两人挑选好东西后,男人从怀中掏出几枚铜钱,结了账,女子又突然跳至一旁,伸手抓了一支簪子,在头上比划起来。
  “好看吗?”
  “好看。”那男人笑道,声音不甚好听,却是沉稳厚实。
  姜娆也在一旁瞧着,本以为女子会买下那支簪子,却不想她只是比划了一阵便放下那支梅花簪,又挽着男子的胳膊,缓缓走远了。
  姜娆一怔。
  待回过神来时,刈楚又替她细细挑选了几支簪子,她抿了抿唇,从他的手中挑出方才那位女子选中的那一支,声音和缓,“我就只要这一支。”
  刈楚一顿,旋即扬眉而笑,“好,就要这一支。”
  付了钱,天色也逐渐暗了下来。刈楚挑了一家饭馆,点了几个菜,准备吃完晚饭再打道回府。
  其间,万年终于逮到了与刈楚独处的空子,一出声便问后者:“主子,你有没有发现,今日娆姑娘她很奇怪吗?”
  刈楚正执着筷子,往碗里夹了一块糖醋鸭,稍稍拧了拧眉。
  是有些奇怪,他点头。
  又见万年压低了嗓音,再次询问,“主子,你可还记得,姑娘她今早出门时还兴高采烈的,是因为什么,突然转了心情?”
  这下子,刈楚将筷子放下了。他连饭也不吃了,微微偏头,思索了阵:“是看完戏之后。”
  “是了,”万年连忙点头,“主子可还记得,这出戏讲的是什么?”
  讲的是什么?
  自然是才子佳人的故事了。
  刈楚向来不喜这些,只因姜娆想看,他便陪着她看。实际上,他落座于席间,一心只顾着品尝那两壶清酒,对于这出戏,却是半句话都没听进去。
  所谓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也正是描绘此番情景。
  于是他摇头,望着面色微微有些着急的万年,两眼茫然。
  他确实是未好好听这出戏。
  不过万年却将这出戏听了个八九不离十,见着主子还未反应过来,他便连忙道,“主子,这将的是一位书生和青楼女子的爱情故事!”
  “书生和青楼女子?”
  万年自然是清楚极了姜娆的出声,毕竟那日他家主子去倚君阁,他也是跟着刈楚去的。那一晚,主子曾递给他一条帕子,想必也是这位娆姑娘的吧。
  他如是想到。
  刈楚一听万年的话,急了。他怎能带姜娆听有关青楼逸事的戏?于是他连忙问道:“后来呢,这出戏最后的结局怎么样了?那女子她……”
  “投河自尽了。”万年倒是不避讳,直直说到。
  刈楚:“……”
  这下子,他再也没有心情吃饭了。更要命的是,万年又再一次描绘了那出戏所讲的内容,那情节,他描绘得绘声绘色,让刈楚深觉得万年真是个讲话本子的人才。
  贫苦书生爱上青楼女,随后进京赶考中状元,再成为一方权势。
  刈楚不由得蹙眉,这出戏的套路,怎么这么熟悉呢。
  最终,书生娶了多房小妾,却因为那青楼女的出身不干净将她遗弃。最后一幕,青楼女望着书生房内活/色/生/香的剪影,愤而投湖。
  刈楚眉头一皱,暗叫不好。
  瞧着自家主子面上复杂的神色,万年也低低地叹出一口气来:“主子,你瞧见没,方才在集市上,娆姑娘要的那支簪子,正是先前一对夫妻看中的。”
  桌前的男子转过头去,静静地望向万年,不知道对方究竟想要表达什么。
  见着自家主子竟如此愚钝,万年暗暗咬了牙,在心里头腹诽道:主子,您是块木头吗!这样的你是讨不到老婆的!
  于是他便颇为无奈地解释道:“主子呀,你要知道,娆姑娘她看中的可不只是这支簪子。主子你想想,这支簪子,可是那对夫妻留下来的?”
  刈楚点头:“是。”
  是又如何?他愈发弄不明白了。
  “主子呀,你可知,姑娘她在意的并不知这支簪子,她买下这东西,不过是羡慕那对寻常夫妻罢了。” 万年低叹一声,“主子,这是您第一次喜欢一个姑娘吧?看来您还不大了解女人,这女人呀,最缺的是什么?精美的首饰?好看的衣裳?都不是。她们最缺的,便是那‘安全’二字。”
  万年未停声,接着解释,“主子,方才在集市上,您有没有注意到姑娘的眼神?当她看到那对夫妻时,目光却是眷眷。主子,我知道您喜欢娆姑娘,也知道您想说服陛下光明正大地将娆姑娘娶回家。可您总是这么一直拖着,却也不是个办法啊!”
  刈楚正坐在桌前,他面前摆着一整条清蒸鱼,却不动筷。
  他听着万年的话,一时间,面色竟有些恍惚起来,“你这是何意?”
  “主子,你怎么还不明白呢!”万年站在一旁,急得直跺脚,“娆姑娘她缺安全感,您给她便是,反正您迟早是要娶她过门的,这早娶也是娶,晚娶也是娶。陛下不准您娶她,您便偷偷娶,拜了堂、成了亲,咱再来个先斩后奏,到时候这个儿媳,陛下想认了便认,不想认,陛下也必须得认。再说了,陛下宅心仁厚,定不会为了娆姑娘与殿下翻脸的。”
  为了生米一煮成熟饭的事翻脸,不值当。
  陛下最多也就是把他臭骂几句,只要他先成婚,做妻做妾,还不是殿下他说了算?
  万年说得缓缓,让刈楚在须臾间,茅塞顿开。
  闻言,他的面上露出难以抑制的喜色。男子环顾了四周一圈儿,见着无人偷听,便又压着嗓子同万年道:“那你说,本王可否先悄悄娶了她,待攻下遥州城,再向外声张?”
  “完全没问题!”万年双手支持。
  “好!”刈楚笑逐颜开,登即便拍手道,“那本王今日便娶了她!”
  “……”
  万年一吓,“王爷,您这……是不是过于心急了点儿?”
  “夜长梦多,”他言简意赅地吐出四个字,刚想继续同他解释,却见姜娆从屏风后转来,身形袅袅,莲步晃晃。
  刈楚喜色难掩,拉着她欢天喜地地坐到桌前,面上无缘无故的喜意倒是让姜娆愣了愣。
  接下来,她欣赏了刈楚极为诡异地对着满桌的清蒸鱼、红烧排骨、荷叶豆腐、糖醋鸭笑出声来。
  姜娆的头皮有些发麻。
  吃完饭后,刈楚又兴致极高地牵着她的手上了马车,回府的路上,他的面上一直都挂着诡异的笑容,让姜娆不敢上前去跟他搭话。
  就在马车快行至王府的时候,车上的人突然开始紧张起来。他的手心微微发潮,眼神一个劲儿地往外瞟着,似乎不敢去看她。
  马车终于缓缓停在了王府门口,逛了一天,姜娆身软体乏,便早早回房去歇息。刈楚也没有继续缠着她,早早便回了客房。
  屋内,姜娆刚解了外衫,房门突然被人一推,她一愣,男人已两手背后,走进屋来。
  “怎么了?”
  不是说好今日要早些休息吗?
  他一脸神秘地绕开她,走到桌前,突然从身后取出两个蒲团和两支蜡烛来。姜娆满脸疑惑地看着他将蒲团方到桌案前,又将蜡烛放置在桌上,点燃。
  “阿楚,你这是要做什么?”
  他的每个动作都做的极有仪式感,竟让姜娆也莫名紧张起来。
  “来。”男子走下殿,缓缓来到她身边,突然勾了她的手。
  声音温和,“阿娆,跟我来。”
  他拉着她走到桌子前,桌子上正摆着两根燃烧正旺的红烛,照得她的影子一扯一扯的,投到身后的纱帐上。
  竟格外地又意境。
  许是料到她身子冷,刈楚又拿出一件狐裘披在她身上。姜娆愣愣地被他拉到蒲团前,男子手指一挑,须臾转身。
  “阿娆。”他的眸光微闪,眼底竟流动着局促与紧张起来。
  “阿娆,”他又轻轻唤了一声她的名字,“今日我见你在集市上,你、你可是喜欢……喜欢那支簪子,我……唔。”
  瞧着面上略略带着疑惑与探寻的女子,刈楚竟一时紧张地说不出话来,他手足无措的样子,惹得姜娆不由得笑了。她抿了抿唇,素色的面纱下,笑容逐渐明艳。
  “不急、不急,你慢慢说。”
  她的声音温柔和缓,又婉转空灵。
  如同琴弦一般,登时便拨弄了他的心扉。
  刈楚一咬牙,硬着头皮,道,“我想娶你。”
  “嗯。”她斜斜地望了一眼桌上的红烛与桌下的蒲团,面上毫无半分惊讶。
  见着她平静的样子,刈楚暗暗吃了一惊,却还是将下句话说了出来,“我想娶你,就今天,就现在。”
  说着说着,他的胸口竟暗暗起伏起来。姜娆一顿,如水的眸光从他的面上缓缓落下,最终停滞在他勾着自己柔荑的指尖。
  她稳缓而笑,面若荷花:“好。”
  就如此,一个“好”字,她交付了自己的一生。
  得到答复后,男人激动地捏了捏她的手指,片刻之后,又轻轻出声:“阿娆,那…那我们便开始拜堂,好不好?”
  “好。”她的笑容清雅,如一朵花,就这样开在了少年的心上。
  于是他小心地勾着她的手,又将目光落在地上的蒲团上,还在犹豫着,姜娆已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下一刻两腿一弯,已大大方方地跪于蒲团之上。
  刈楚一怔,宽大的云袖摆了摆,唇边的笑意终于扯开,眉眼弯的如月牙儿一样。
  一男一女,曲膝而跪。
  终于曲膝而跪!
  桌上红烛明灭恍惚,照的两人的面上通红,眼神也闪亮亮的,如同掺入了窗外皎洁的月光。
  二人的身形也被拉扯在地上,交织在一起,轻轻摇动。
  不知为何,他们跪下后,屋内又陷入了一阵极为诡异的静默。刈楚小心翼翼地用余光瞥了身侧的女子一眼,正见她正仰着面,瞧着桌上正燃着的红烛。
  “真好,就像梦一样。”她开口。
  刈楚一顿,也低低出声来,“不是梦。阿娆,我……”
  话语在口中盘旋了半天,万千心绪却骤然交织在一起,他怔忡地望着女子,竟一时间忘了发声。
  “发什么愣呢,”见着他此般情态,姜娆不由得抿唇笑了,“该拜堂啦。”
  “啊,对,”他愣愣地回过神,又点头如捣蒜,“对,是要拜堂。”
  姜娆“扑哧”一声,笑骂,“呆子!”
  他确实是呆子,整个拜堂的环节,他呆滞得犹如身在梦中。二人默契地伏了地,朝案上长长拜了三拜,又一同直起身子来。
  “好了,”拜完了堂,他又低低出声,握着她的手,将她的身子从地上扯起来,“阿娆,我……你先委屈一下,等我打完仗回来,再给你补一场盛大的婚礼。”
  “不会像今日这般了。”他喃喃。
  女子也反手将他的手掌抓住,轻声笑,“没事,我不在乎这些的。”
  “我在乎,”刈楚道,垂了眼,“我在乎的。阿娆,你…你等我。”
  “好。”
  一来一回之后,二人之间又陷入了一片静默。姜娆抬起眼,恰见他别扭地别开面,眼神瞟向另一边。
  “我……”
  “阿楚,你是紧张吗?”
  “……嗯,是。”
  “我、我也紧张,阿楚,”她紧张地咬着下唇,咬得娇嫩的唇瓣上已有了淡淡的牙印儿,“阿楚,我们接下来,该做什么?”
  “拜堂、宴宾、合卺、结…结发。”
  “这里也没有宾客,那我们便合卺吧。”她提议道。
  “好,”刈楚点头,片刻才反应过来,“府中没有合卺酒,只有清酒。”
  “清酒也行,清酒好喝,还不醉。”
  今天中午她尝过一次清酒,觉得那就清甜清甜的,喝得人喉间又暖又凉。
  又暖又凉,没错,就是这么奇怪。
  “好。”男人愣愣地点头,站了一会儿,又急忙跑出屋去寻酒。只余姜娆一人站在屋内,竟紧张地开始原地徘徊起来。
  当刈楚抱着两坛酒回到屋内时,女子正沉静地坐在床边,她将头发缓缓放下,使青丝乖顺地贴于背上。刈楚定睛,才发现狐裘之下她穿了一件红色的裙子,乍一看,倒真像是喜服。
  他怔怔地把酒坛放于桌子上,一边倒酒,一边疑惑道,“你为何把头发放下来了呀?”
  女子一笑,雪肤被烛光照得发亮。她望了一眼被他倒满的酒觞,轻而道,“我记得你先前曾同我说,若是遇上了第一个肯为我梳发的人,那我便……”
  说着说着,她突然顿了顿声,歪头问道,“话说你那日还未同我说,如若有人为我梳发,我究竟该怎么做呢。”
  女子的话让他心头一暖,他突然想起来,他得罪了谢云辞被驱逐出倚君阁后,他曾专门去萱草苑找过她。那时他便为她说了一句话,握着她如绸如缎一般的青丝,轻轻道:
  ——小时候,我曾听过一个说法。若是一个人遇上了第一个肯为她梳发的人,那她便……阿姐,你是第一个肯为我梳发的人。
  原来她记得。
  原来她竟然什么都记得。
  而他也是第一个,为她梳过发的男子。
  刈楚垂下双目,瞧着她那双素手递来的玉梳,眸光流转,补充道,“我当时想说你,如若有人给你梳了发,你便要嫁给他,做他一辈子的妻子。”
  一辈子。
  他徐徐拐到女子身后,轻车熟路地探出手,轻轻握住她的发缎。他的指尖已没过她的青丝,陷入了一层温柔的香气中。
  镜中,女子面容娇俏,男子眸光清朗。
  他的指尖终于滑过她的每一寸发丝,末了,他将玉梳轻轻搁在妆台前。黄铜镜中,红烛还在轻轻摇摆,映得二人的面容不甚真切。
  而他此时的声音,也突然变得迷离而模糊起来。
  “所以你准备好,做我一辈子的妻子了吗,嗯?宋夫人。”


第73章 
  他将头低下,下巴恰恰轻轻搁在她的发顶之上,他轻柔的呼吸让她的头皮痒了痒,没一阵儿,她便转过头来。
  面若桃花,双眸含羞。
  女子轻轻点了头,惹得他心头一喜,面上已缓缓笑了开。两手替她绾好了发髻后,他微微发热的指尖终于绕开了她如瀑的青丝,又于梳妆台上,取来一支发簪。
  这支簪子,正是他下午在集市上买给她的。
  发簪的一头已插入她松软的发髻中,女子伸出右手,自然地扶了扶宝髻,眼看着男子已绕开妆台,走到案边来。
  拜堂、合卺、结发。
  他先从抽屉中取出一把小剪刀,趁着此刻,先将两人的发丝结在一起。刈楚先利落地剪下自己的一缕发,而后将这缕发丝缠绕在手指上,又上前去轻轻挑开一缕垂落在她胸前的青丝。
  只一瞬,那缕发便稳当当地落于刈楚掌中,男人垂着眼,将两缕头发细心地绑在一起,旋即又起身将这一团头发置于姜娆的枕头之下。
  这结发算是完成了,剩下的,便是合卺。
  二人以清酒代了合卺酒,刈楚已将两杯酒都倒满,姜娆提着裙子上前去,轻轻执起一觞杯盏。两人对视一眼,旋即纷纷弯臂,互为交杯。
  几杯下肚,她喉间已暖。
  这就是越喝越上瘾,没一会儿,两人便喝完了一整坛。不顾刈楚的阻拦,姜娆径直把剩下那一坛酒打开,酒香袅袅,登时便盈满了她的香袖。
  刈楚也探出袖子来,轻轻按住了她细嫩的柔荑,摇头道:“不可。”
  虽说这清酒不烈,可它总归还是酒,一杯两杯不醉,喝多了,还是会熏熏然。更何况中午时二人都饮了酒,现在不宜喝太多。
  刈楚劝道,可姜娆的兴致却还很高。她用手将对方的手挑开,嘻嘻笑道:“既然拿了两坛酒,若是不喝完,那多可惜啊。更何况,我打都打开了,今晚不喝完便是真的浪费了。”
  正说着,她又径直将眼前的酒杯倒满,酒坛放下后,又执起杯子来。
  轻抿一口,酒香四溢,这清酒着实是好喝。
  见她这般,刈楚也不好阻拦,只得也坐在一旁陪她喝起酒来。她喝酒的姿势极为矜持,刈楚的姿势却是万分潇洒。须臾,男子终于半眯起了迷离的眸子,细细打量着眼前面红齿白人儿。
  虽有一面素纱之隔,却难掩她举手投足之间的媚态,尤其是她喝得半熏后,一双含了水的眸子也逐渐游离起来。那潋滟水光先是悄悄攀附上他手上的酒觞,而后顺着他的胳膊一路而上,落于他微红的双颊之上。
  他依旧是半眯着眼,却分不清她眼中究竟是水光,还是月光了。
  姜娆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究竟醉了没有,却见眼前的两根红烛由二变四、再由四变六,于是她忍不住探出一根手指来,刚欲指向那道火光,却猝不及防地戳上了一人坚实的胸膛。
  刈楚只觉自己胸前一软,有纤纤玉指已探上前来,带着令人沉醉的香气,撩拨得他思绪纷扰。
  “醉了吗?”他沉沉出声,声音略哑。
  旋即,男子夺去了她手中的酒杯,女子不满地蹙了蹙眉,欲伸手再将那酒觞夺回来。哪料男子险险一躲,原本杯子里的清酒也因摇晃而汩汩而落。
  沾染到他月华色的长袍上。
  刈楚连忙站起,用毛巾擦拭着身上的酒痕。只是他这一站,脑中却骤然天旋地转,晕得他两腿一软,险险往后栽去。
  “小心。”
  女子惊吓出声,刚准备上前去扶住男人的身子,眼前的人却突然找到了平衡感,自己直起身子来。姜娆不备,鼻梁刚好戳到他的胸膛上,疼得她呲牙咧嘴。
  她轻嘶,吃痛出声,引得刈楚垂下头来,轻柔问:“疼?”
  “嗯。”诚然,她点点头。
  “很怕疼?”
  “怕,”她扶正了刈楚的身子,“这世上,有谁不怕疼?”
  刈楚低低地笑了,他的笑声突然闷闷的,每一笑,都牵动着胸腔微微一震。虽是有狐裘裹身,姜娆仍是能够感受到他自胸腔传来的震动。
  好玩儿。
  姜娆也眯了眼,险险往后退了半步,扶着桌边儿,打量起男子来。
  “你、脸红了。”
  刈楚顿了顿声,“嗯,是红了。”
  她酒量不好,他比她酒量还不好,虽是喝得清酒,他的面上已有了淡淡的醉意。
  朦胧的烛光下,他收好了二人方才用过的酒杯,姜娆拖着步子上前,目光落到还残存着些许清酒的酒坛上。
  “喏,这还没喝完呢,怎么就收走了?”
  她又打起了剩下那坛酒的主意。
  姜娆从未喝过这么香的酒,清清雅雅的,让她饮酒如食花一般。那酒水缓缓滑过她的喉咙,顿时转化为甜腻的蜜,一路沿着她的身子滑下,落到她那颗轻柔的心上。
  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又变成了一朵花,一朵极轻、极甜的花,就差瘫倒在那里,任君采撷了。
  刈楚再次拦住她的手,眉心微微拢起,叹息道:“莫再喝了,这酒后劲大,待会儿可有你受的。”
  姜娆迷蒙着双眼,没太听清他的前半句话,只模模糊糊地听到他那句话的后半句。
  待会儿可有你受的。
  她面一红,登即嗔骂,“呸,无耻。”
  她这一句话,骂得刈楚一懵一懵的,皱眉之间,女子已夺去了酒坛,仰面而饮。
  她从未如此潇洒地饮过酒,平日在倚君阁,六姨只准她以袖掩面,轻抿上一小口杯中的酒。那真的是只准她轻抿一小口,多了一寸,六姨便要罚她。她被罚得虽不重,却也落下了饮酒只抿一小口的习惯来。如今没人管束她,姜娆便一下子打开了往日的枷锁,竟觉得有种叛逆的快/感来。
  她方才的矜持,一扫而光。
  因是坛口过大,有些许酒水顺着酒壁滑下,并未被她喝了去。刈楚就站在她身侧,万分无奈地看着她,又递上帕子让她去擦拭已经滑落在她颈间的清酒。
  女子却不管他,喝得怡然自得。她随意地接了帕子,斜靠在椅上,一副慵懒娇媚的神态。
  他叹息,上前去,从她手中抽回帕子,擦着她颈间的酒痕。
  她的面纱、她的下巴,还有她胸前的狐裘全部都被打湿了。刈楚把她抵在椅子上,让她靠着,又想从她的手中夺回酒坛子。
  “我不。”她抵抗,声音柔媚,带着淡淡的娇嗔。
  “听话,”刈楚垂目,“这酒后劲大,会伤了你的身子。”
  “好、好喝。”
  姜娆咂了咂嘴,扬起白皙的下颌,露出纤长的脖颈来。她整个人靠在椅子上,青丝在背后被整个身子压着,扬面的动作干净又优雅。
  酒水继续顺着她娇嫩的皮肤一路滑下,流落于她的脖颈之处,一瞬间,她的整个身子上仿佛都充盈了酒香。
  “乖。”他伸出手去,想把她的面纱揭开,好去清理她下巴上的酒痕。
  她窝在不大不小的椅子里,却是抗拒着他的动作:“不要、不要揭开。”
  两手一挥,竟将头脑发晕的男人推了开。
  刈楚被她推得一个趔趄,往后险险退了半步才勉强站直身子来,反应过来时,女子已快速上前夺走了他的帕子,不准他再擦拭自己的下巴。
  他被姜娆气笑了:“你面上都是酒痕,不擦怎么行?”
  “那、那我自己擦。”反正就是不准让他看到自己面上丑陋的疤痕。
  虽然那疤痕已淡,可它始终是姜娆心底里的一根刺,一根她无论如何也不能示人的一根刺。
  见着她如此抗拒自己,他的劲头便更来了,上前去抢她手里的帕子,非要替她把面上的酒水都擦干净不可。
  “和我之间,何必遮遮掩掩。”他道。
  “不要。”
  他一边抢,姜娆一边躲。抢到最后,他有些恼了,趁着酒气上来,便一口气夺走了她手上的帕子。她轻“呀”一声,下巴已被人捉了去,那人猛地扑上前来,将她再次抵在椅子上。
  他的气息猛烈地扑面而来!
  她背部被抵到椅背上,脊椎不重不轻地硌了一下,却还是让她将眉头皱起来了。
  刈楚皱眉看向她,“摘不摘?”
  “不摘。”
  “不摘的话,脸上都是酒痕,擦不干净。”
  “谁说的,不摘也能擦干净。”她非要犟。
  他无奈,低下头去,她小小的身体窝在椅子里,宛若一只猫儿。
  “都不准我看了?”
  “不、不准。”
  “我可是你夫君。”
  正因为你是我夫君,所以我才不要让你看呢。姜娆在心里腹诽道,小手扑腾上前,抓住他的两手。
  抓住了他的手,这样他就没办法揭开她的面纱了,嘿嘿。
  她得意地扬了扬唇,谁知,男子眼底的眸光却一闪,下一刻已低下头来。
  紧贴她的面!
  “你、你要做什么。。。。。。”
  距离如此之近,她难免开始紧张起来。
  始料未及的是,男子不动手,竟开始了动唇。他咬开了她面纱的一角儿,惊得姜娆连连退后。
  “不、不要。。。。。。”
  女子皱着眉,反抗道。她不要被他掀开面纱,于新婚之夜,暴露出面上那道丑陋的疤痕!
  有手帕悄然从手中滑落,施施然落在地下,于地面上摊开。
  一朵杏花,乍现眼前,正是春意浓烈。
  这畔,唇间的朵瓣已被人含了去,如初沐春雨,满室的旖旎如野草般恣意增长。轻轻撩动的面纱如风似柳,拂动得二人心头发痒。
  姜娆轻呓,春雨如潮已缓缓滑过她的面,惹得她配合得抬起头来,任凭那春雨一路沿下,滋润过方才她雪肤每一处、被酒浸染的地方。
  他的唇就这样慢慢燥热起来,终于将她面上的酒痕吸吮干净。他的双手又灵活地摆脱少女的钳制,只一瞬,便两手扳着她的肩膀,接着椅背的力,再次将头伏了下去。
  方才帕子未擦拭干净的酒痕,他用唇瓣替她擦拭干净。
  女子被他折腾得面上发痒,轻吟了一声,下一刻,背已从椅子上直直挺起,将娇/软的身子没入他的怀抱之中。
  有一句话叫,美人入怀,香温玉软。
  淡淡的馨香混杂着迷离的酒气,男子俯了身,唇瓣一寸一寸蹭过她牛乳一般嫩滑的皮肤。她雪肤上的酒让他沉醉,不一阵儿,整个人已熏熏然。
  亦是飘飘然。
  他喜欢啃咬她的锁骨,喜欢看她的身子被他啃咬得轻轻颤抖。果不其然,女子又眯着眼轻轻哼鸣了两声,细软的声音让他听得十分欢喜。
  “阿楚。。。。。。”
  终于受不住了,她又细细地出了声,声音低沉,带着几分隔绝出意识之外的游离。
  恍然间,有人把自己轻柔地抱起。他走得不大稳当,一晃一晃的,终于来到床前。
  如玉的手指挑开轻柔的纱幔,男子一手将她身上裹着的狐裘扯下,姜娆只觉身上一凉,便迷迷糊糊地睁了眼,恰见他也正朝着自己望来,眸光明亮。
  白玉冠,月华袍,他的身形被红烛倒映在窸窸窣窣的床幔上,轻而微晃,只一瞬,眼中也溢满了迷离的火光。
  宛若清风抚月,素素清清,缱缱绻绻。
  他终于压了上来,姜娆强撑着醉意,如水蛇一般的手臂缠绕上他的脖颈。男子局促地喘息一声,眼看着女子双手攀了他的面,将他头上的小玉冠轻轻扯下。
  青丝如瀑般倾泻,缓然滑落在他的颊前,女子含笑着,伸手将他的发丝尽数撩到耳后,引得刈楚的眸光又乱了乱,一张面容已伏低到她的面颊边。
  他轻轻蹭着女子面上的素纱,手指已挑开她杏红色的衫子。她将衣带子系得极紧,让他费了好半天的劲才将她的衣裳解开了。刈楚做这一切的时候,姜娆将躺在那儿轻笑着望着他,任由男人在自己的身上倒腾。
  想必他也是醉了,到最后,竟开始说些胡话来。他喃喃着,将她的身子抱紧,女子温和的体香卷着发香徐徐而来,两臂只是一抱,他便登时宛若置身云端。
  有隐隐的阵痛传来,如针扎一般,姜娆轻拧眉,嗔怨般低低出声,“轻点儿~”
  他忙不迭地点了头,抽下她发髻上的簪子,扔到一边儿去。
  他要得这般轻柔,轻柔得如同憋了一口气。姜娆阖着眼,缓缓感知着他的动作,又怕他憋坏了身子,于是抚着他的背,轻声道:“你、你倒也不必这么轻。。。。。。”
  原本刈楚一直在提着一口气,听她这么说,便轻轻垂了头。女子眼中尽是羞意,见他望向自己,又忸怩地别开面去,将头靠在另一边儿。
  他笑,“好,那我就不轻了。”
  嘴上虽这么说着,他却仍是小心翼翼地呵护着她。她伏在他的身下,轻轻哼了几声,又因着他轻悄悄的动作惬意地眯了眼,浑身也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舒畅来。
  他的侵入如一朵含羞的花苞,温柔而局促地抚过她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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