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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宠[重生]-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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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去帮你?”
  说到底,她也是个弱女子罢了。虽是不忍夏蝉委身于孟子培,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想到这里,她幽幽地轻叹出声。
  “不,”夏蝉连忙又抹了一把泪,“若是姑娘想帮我,只消姑娘一句话,孟老爷便会放过小蝉的!”
  “你这…是何意?”
  她的手从夏蝉的发上抬起了,又在下一刻,自己的一只素手被对方死死攥了去。
  “姑娘,这孟老爷是阿楚的部下,他听阿楚的话。如若姑娘肯替我去求情,孟老爷便会放过奴婢的!”
  对方说得恳切,却让姜娆愣了愣神。
  见着她还发着呆,面上却无表态,夏蝉便又急急地说道:“阿楚最心疼姑娘,也最听姑娘的话。姑娘只要去和他说一声,便能救奴婢于水火之中。娆姑娘,奴婢的生死,全是姑娘一句话的事啊!”
  最心疼她吗。
  她的手指悄悄在袖中蜷了蜷,旋即垂下眼睑,瞧着夏蝉苍白的面色与颊上的泪痕,心又兀地一软。
  没来由地,她竟然生了一丝,想去王府找他的想法。
  去找他,赌他还会不会惦念着旧情,帮她、帮夏蝉这个小忙。
  暗地里,她攥紧了衣袖,又在片刻后,轻轻松开。
  东宜王府外。
  两抹身影,一粉一白,在大门外踯躅了许久。
  良久后,那抹白色的身形终于鼓起了勇气,用手攥成拳,轻轻叩响了王府的门。
  等待的每一刻都是如此煎熬,不过须臾,便有位小厮打扮的人打开了沉重的大门,轻瞥了她一眼,眼中挟着淡淡的疑惑。
  “我……”姜娆咬了咬下唇,还未出声,那人面上就露出了不耐:“是找我们王爷的吧,真不巧,我们王爷今日不在,姑娘改日再来吧。”
  说完,便要合上门。
  她连忙眼疾手快地扶住了门边儿,“那小哥能否透露下,您家王爷何时回府?”
  “怎么,有什么事儿?”那人又轻飘飘地瞥了她一眼,似是对于眼前的这幅场景已经司空见惯。
  自从他家王爷回京后,每日来王府的人便络绎不绝,大门最靠外的那道门槛都被人踏平了一层。
  有因正事来找他的家主子的,有见势奉承他家主子的,其中,也不乏有姿容出众的女子,企图他家王爷能瞧上她一眼,谋个东宜王妃的位置坐坐。
  他家主子对此,很是深恶痛绝。
  主子的忧,便是他的忧。于是在他当班之时,一率闲杂人等,都被他扫地请出。
  姜娆却不能窥知对方心中的想法,也不能直接同他说,她此行的目的。只能支支吾吾地道:“我找你家王爷有要紧的事,你同他说,有位姓姜的故人造访,请求他帮忙办件事。”
  那小厮垂着眼,又细细打量了姜娆一番。只见她生得极为貌美,眉眼微动之际,妩媚姿态尽显。
  他不由得在心里头嗤笑一声,不知眼前这位又是谁派来的狐狸精,管她姓姜姓蒜还是姓大米,只要有他大福在,这些妖魔鬼怪就别想踏进王府的门。
  主子日理万机,做的都是些军国大事,千万不能被这些妖精迷了心智,嗯!
  于是大福又清了清嗓子,一副大公无私的样子:“好了,我知道了,等我家王爷回来,我会同他说的。这里风大,姑娘就先回去吧。”
  “那……”姜娆依旧没有得到想要的答复,又上前一步,“小哥,你可否告知一下,王爷何时回府,我到时候再来找他。”
  “不知不知,”那人明显不耐烦了,“我家王爷事务繁忙,有时整夜整夜的不回来,我也不知我家王爷的行踪。”
  言罢,他便要赶人,抓住了门栓子,眼看就要将大门合上。
  “姑娘——”
  夏蝉在旁边瞅着,却见姜娆竟一下子用手生生抓住了门边,阻止他将门掩上。可她的力道哪有对方的半分大?只听一声惊呼,她的右手便已被大门狠狠地夹了一下。
  “嘶。”
  她吃痛,那小哥皱着眉头将门又打开了一个角儿,看了一眼姜娆的手,确定无事后,才将门“哐”地一声重重阖上了。
  “娆姑娘……”夏蝉急忙跑到她身边,捧起了她的手,索性她的手指伤的不深,但还是有殷红的血从她的指缝汩汩流出,叫夏蝉一下子落下泪来。
  倚君阁的姑娘,一双手生来矜贵,怎堪如此重重的一夹?
  更何况,娆姑娘还是为自己受的伤。
  想到这里,夏蝉愈发难过了,竟径直坐在府门外的阶梯上,哭出声来。
  她哭得悲恸,让一旁的姜娆也愣住了。片刻后,她又坐到那丫头身边,无奈道:“是我受的伤,你怎么倒哭得这么厉害。”
  “我、我难过!”她放声道,也顾不得沙哑的嗓音,“这可怎么办,如今咱们却是连王府都进不去了。娆姑娘,你说阿楚他会不会忘了咱们啊!”
  这句话,让姜娆的心“咯噔”一跳,旋即,她上前抓住了夏蝉的手,也不知是在安慰谁:“不会,阿楚他心善,又念旧情,他不会忘了我们的。”
  如此说着,脑海中却又闪过那人的双眼,冰冷、逼仄而夺目。
  寒。
  寒得叫人发颤。
  夏蝉伏在她的腿上,任由她抱着,哭得终于发不出声来了。
  就在此时,“吱呀”一声,大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打了开。姜娆慌忙别过头去,只见一名紫衫男子从门内踏着步子走了出来,看着面相,略微有些眼熟。
  对方也看见了坐在门外的她们,显然一愣。
  一瞬间,姜娆突然记起来,眼前这个男子正是昨夜来到倚君阁的那位年轻男子,她在昨晚似是听见有人唤他“陆副将”。
  “不知姑娘为何坐在这里啜泣?”
  大门被关上的那一瞬,陆宁身形一顿,却还是好奇着朝她们走来。
  陆宁也记起来了,眼前这位穿着素白色衫子的,正是昨晚的那位萱草美人。
  而正窝在她怀里哭泣的那位……
  正疑惑着,夏蝉突然抬起头来,当如小花猫一般满是泪痕的脸映入陆宁眼中的那一刻,男人猛地一愣,心中却隐隐翻涌起一丝柔软的情愫来。
  真是惹人怜啊。
  陆宁在心里叹道,一时间,竟生起了对这位姑娘的保护欲。于是他走到这位正在哭泣的姑娘的身前,轻柔问道:“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她——”
  姜娆方一替她出声,声音突然被一阵马蹄声打断。只见有辆马车从这条街的拐角出转了来,马夫略一扬声,那辆马车便准确无误地停在王府门前。
  陆宁一见到那辆马车,连忙正了色,退到一边去,给它让了道。
  见着男子恭敬的态度,姜娆的心里突然生起一股预感,慌忙抬了眼,往那辆马车望去。只见那素色的帘子被风吹得动了动,不过一瞬,一只手便从车内探了出来。
  “小姐,到了。”


第59章 
  话音刚落,只见车帘被人掀开了一角,首先探出来的是那只戴着翡色绿镯的素手,旋即,有位身着淡兰色梅花衫的女子在侍仆的搀扶中下了轿,整了整衣衫,便叫人去叩王府的门。
  大福不耐地再次打开门,却在看见马车的那一瞬,满脸的不耐转为恭从,对着那位女子笑逐颜开:“尹小姐,您又来啦!”
  那人点头,淡淡地“嗯”了一声。正欲抬脚迈过门槛,却在一瞬察觉到了姜娆的目光,一双沉静的眸子便向她望来。
  莫名地,姜娆竟有些心虚起来,匆忙别开了视线。
  “她们是……”
  女子歪过头,疑惑地扬了声。
  “尹小姐,”大福扶着门,朝她解释道,“莫要管她们,又不知是哪个人派来纠缠我们王爷的。”
  闻言,尹沉璧的眉心淡淡拢起了,目光轻轻落在姜娆与夏蝉身上,不过片刻,姜娆便在余光中窥到对方正朝着自己的方向缓缓走来。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精致的小靴。
  “姑娘,这里风大,坐在这儿担心着了凉。”
  耳畔突然响起了一声温柔的女声,让姜娆抬起眸子来。对方的目光落到她的面容上时也是一顿,旋即面上有了片刻的恍惚。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尹沉璧望着姜娆,目光又恢复了平静,“可是要找睿荷殿下?”
  “是。”
  不等姜娆回应,她怀中的夏蝉连忙答,“我们找殿下有急事,人命关天的急事。”
  姜娆抿了抿唇,没有吭声。
  只见那女子沉吟了片刻,旋即道,“既然是急事,那你们便随我进来吧。”
  姜娆一愣。
  “怎么,不想进来吗?”尹沉璧往前走了两步,却发觉她们还不跟上来,不由得转过身子,笑了,“你放心,有我在,这里没有人拦着你。”
  她走得极慢,似是在故意等着她们二人跟上来。姜娆连忙扶着夏蝉站起了身子,抹了一把她如同花猫一般的小脸,声音轻轻:“我去找阿楚,你去这条街最东边的那个饭馆等着我。待我替你向阿楚求完情,便去饭馆找你。”
  “好……”
  夏蝉抽泣着,连连点了头。她也知道,她这般哭哭啼啼的模样是不适合去见刈楚的,她去了,只会给娆姑娘添乱。
  于是她便站在门外,看着娆姑娘的身影终于隐入了大门中,这才松了一口气。
  转身时,她突然拽住了身侧之人的袖子,不好意思地开口道:
  “公子,这…哪边是东啊?”
  陆宁一顿,垂下眼来。看着眼前少女乖顺又无助的模样,终是轻轻叹了口气:“走吧,我请你吃这顿饭。”
  他虽不算是特别富裕,不过请眼前这个小姑娘吃一顿饭,还是请的起的。
  荷花殿外。
  姜娆紧跟在尹沉璧身后,转了几个熟悉的弯后,便停在了荷花殿的大门口。
  见着姜娆面上还有几分犹豫,身旁的女人轻轻勾起唇,笑道:“平时这时候,殿下都会在小院里同万年下棋,殿下不喜欢别人在他专注之时打扰他,若是你见着殿下正在对弈,在一旁稍等片刻就好。”
  闻言,姜娆低低地“嗯”了一声,却又见尹沉璧抬了脚,欲望殿外退去。
  “尹小姐。”
  “怎么了?”对方回过头,唇边仍是笑意,“你先去吧,急事要紧,我过一会儿再去找殿下。”
  果不其然,方踏入院内,就见院中的石桌旁坐了两个人。她的心没来由地一慌,连忙躲在亭子后,瞧着刈楚与一人正在饶有兴味的对着弈。
  刈楚正侧对着她,微微弯着脖子,头微垂着,一双眼细细地打量着棋盘上变幻的风云。他认真的样子极为好看,双目微敛着,薄唇轻抿。熹微的日光在他脸上打下一层薄薄的影,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温柔而有力量。
  食指与中指微动,夹起一粒牛乳色的玉棋子,略一思量后,他兀地挑了挑眉,棋子与笑容双双落下。
  只一棋,便轻松扭转了棋盘上的局势,杀得黑方抱头鼠窜、水泄不通。
  对面的人一丧气:“罢了罢了,是我又输了。”
  “心不在焉。”刈楚轻瞟了一眼万里,利落地将棋盘上的棋子又收回翁裹中。
  “我就算再花上十倍的心思,也是下不赢殿下的。”万里撇了撇嘴,道。
  却见刈楚将棋子放回翁裹中后,又拾起了一粒白色棋子,“呛”地一下,再次按着那枚棋子落到了棋盘之上。
  他的声音中带着淡淡的笑意:“再陪本王下一把,若是你再输了,本王就罚你。”
  “哎,”万里连忙又捉了一粒棋子,“王爷您又不让我几个字,这不是摆明了找借口罚我嘛!”
  “罚,是该罚。”
  一片笑声中,刈楚与那人又将棋盘铺了开。让姜娆一直躲在亭柱子后面,不敢上前去。
  也不知等了多久,突然有阵清香萦绕在鼻尖,她回了首,正见尹沉璧踱着步子,朝她的方向走来。
  见着姜娆时,对方的面上了登时浮上几分惊讶:“姑娘还没有去找殿下?”
  话音刚落,尹沉璧便扭过头去,看着院内正与万年厮杀正酣的刈楚,突然又意识到了什么,旋即伸出手来,欲拉着她往荷花殿的方向迈去。
  “尹小姐?”姜娆一个不备,被她拉扯得轻轻绊了一跤。
  似是听见亭子后的响动,正在对弈的男人突然抬了头,一双眼就要往亭子的方向望来,
  她的心“咯噔”一跳,心虚地连忙往拐角处躲去。
  “是谁在那里?”万年“蹭”地一下从石凳上站起,喝出声来。
  “是我。”
  就在万年即将迈步而来之际,尹沉璧突然接了一声,从亭子后转过身子来:“小女沉璧,请陛殿下安。”
  “尹小姐?”见了沉璧,万年一扫面上警戒的态度,连忙恭恭敬敬地朝她作了个揖。
  望见来者,刈楚的面上也毫无半分惊讶,唇边话语轻轻:“你怎么来了?”
  “家父不准我待在家中,嫌我碍眼,我就只能来叨扰殿下了。”沉璧一笑,顺着万年的手势坐在刈楚的对面,低下头去打量眼前的棋盘。
  “得亏您来了,否则我又要输给殿下,被殿下罚了。”万年在旁边咧着嘴,笑得十分开心。
  他开心,他自然很开心,只要尹小姐一来,他便可以溜之大吉了。
  沉璧也毫不避讳,径直探了手,接手了万年方才留下来的这副残局。
  听了万年的话,刈楚的话语里也有了一丝幽怨:“得亏尹小姐来了,不然本王倒是要和万年这个臭棋篓子下上一下午,多无趣啊。”
  “您无趣,还天天缠着和小的下棋。”
  见着沉璧来了,有人可以给自己撑腰了,万年便大着胆子顶了一句嘴,引得面前的男人又轻轻吐出两个字:“找罚。”
  “好啦,”尹沉璧从翁裹中取出一粒黑色的棋子,“呛”地落了盘,“殿下,该您落子了。”
  她落子落得干脆,刈楚的动作也丝毫不拖泥带水,没过多久,尹沉璧便扳回了方才万年所创下的劣势,一时间,棋逢对手,难分胜负。
  “殿下的棋艺又有长进了。”沉璧笑,语气真诚,毫无半分恭维。
  “那还不是要多亏了尹小姐的指点,否则,我家主子现在也和我一样,是个臭棋篓子。”万年在一旁瞅着,忍不住插嘴道。
  “多嘴。”
  对于刈楚的轻喝,万年自然是不怕的,于是他绕了个圈绕到了尹沉璧的身后,饶有兴致地看两人对弈起来。
  他看刈楚与沉璧,二人眼观鼻鼻观心,不过一阵儿,万年便开始额外找趣子,一拍脑门,道:“如若未记错,尹姑娘的生辰就要到了吧。”
  沉璧一手执一棋,一手扶着袖:“是要到了。”
  去年她生辰时,殿下看在她父亲的面子上,送了她一只翡翠镯子,这只镯子她现在还戴在手上。
  眸子沉了沉,她的目光悄悄落在腕上的那只绿镯上,掩去了眼中的神色,又一抬头。
  “不知殿下今年又会送沉璧什么呢,”女子抿着唇,打趣道,“沉璧可不想再要什么镯子簪子了。”
  “怎么,不喜欢么?”眼前的男人落下一子,悠悠道。
  “也不是,”沉璧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玉棋子,“只是这些东西,尹府内都有,旁人送我的也都是镯子啊簪子啊什么的。我若是随父亲出征,上了战场,哪还有什么机会用上这些东西。”
  言罢,她抬了抬袖子,向他晃了晃素腕上的玉镯,笑容明艳动人。
  只是那笑容落入姜娆眼中,却让她的心莫名刺痛起来。
  拐角处,女子终于扶着墙边,再望了院中对弈的男女一眼,终是咬了咬泛白的下唇,只身退出了荷花殿。
  她一路走得极慢,目光所及之处,都是往日熟悉的景象。
  一一在目,泛黄的记忆终于在一瞬间,陡然鲜活起来。
  却说院内,面容清俊的男子抬了头,望着对面女子唇边的盈盈笑意,也忍不住淡淡一笑:“那你说,今年想要什么?”
  “我……”
  尹沉璧歪着头,略一思量,“既然是殿下问沉璧想要什么,那便是沉璧说什么,殿下就可以给沉璧什么,对吗?”
  刈楚的手一顿,目光停落在黑白交错的棋盘上,片刻,才回上一句话:“本王尽力而为。”
  收到这句表态后,女子唇边的笑意愈发明艳了,又悠悠落下一子,“那沉璧的生日愿望便是,殿下可以给沉璧两个愿望。”
  尹沉璧道:“这其一呢,便是希望殿下天天开心,不再为任何事而忧心,无论是国事或是家事,只要事出必有解。至于这第二个愿望嘛——”
  沉璧转了转黑白分明的眼珠,故意卖着关子,“沉璧还未想好,待沉璧想好了,再来告诉殿下,好不好?”
  闻言,男子虽是无奈,却还是顺了她的意,点了点头。
  不知为何,沉璧今日的话格外多。她偷偷打量了一眼眼前男人面上的神色,思索了一会儿,便试探性地道:“对了,沉璧见殿下自从回京后,便整日愁眉不展。殿下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刈楚的手往一旁的茶杯探去,轻呷了一口茶,“得胜回京,本王还有什么烦心事。”
  “喔,也是,”沉璧沉吟了片刻,再启唇时,却已是弦外有音,“沉璧听闻殿下昨日去了倚君阁,还以为殿下又在为国事担忧,英雄不问家事问国事,殿下……”
  她这句话,停得恰到好处,恰恰让刈楚握着茶杯的手僵了僵。片刻后,他瞧着眼前女子欲言又止的神色,突然出声:“万年,方才可有什么人来过?”
  “殿下?”万年疑惑。
  不等万年答,沉璧望着刈楚握紧杯壁的右手,缓缓言,“方才有位姑娘来找过殿下,在门外踯躅许久。我瞧着她好像是有什么急事,便带她进来了。此时——”
  正说着,她突然环顾了四周一圈:“她自己不肯进荷花殿,我也不知她如今去了哪里,想必是已经离府了吧。”
  她的话语轻轻,语气也不咸不淡,似是在同他讲一件极为琐碎的小事。
  男人的面色陡然变了变,却还是强定着神,于棋盘上“呛”地落下一子
  尹沉璧垂眼瞧了瞧棋面,数秒之后,终于轻轻出声:
  “殿下,您的棋乱了。”
  寒风中,女子镇定自若地落下一字,又抬眼看着眼前面色微变的男人,抿唇轻笑:“殿下,您心不在焉了。”
  刈楚斜斜瞧去,却见棋盘之上,白棋被黑棋围得水泄不通,不过对方一个子,便杀得白棋方寸大乱。
  “殿下,沉璧赢了。”


第60章 
  知道他的心不在焉,沉璧便也不再自讨没趣,从石凳上袅袅站直了身子。
  只见刈楚双目低垂,神色也微微敛了敛,女子在一旁揣度着他情绪的波动,终于轻声道:“既然殿下无心下棋,那沉璧便先行告退了。”
  男子没有应声,却在一瞬间抬起眼来望向她,眼神中,悲喜难辨。
  他似是愣了愣,良久才回过神来,一手又握紧了杯身,点头道:“好,你去吧。替我向尹将军问好。”
  身后的万年满面疑惑地走上前来,收拾着面前的棋盘。
  他嘴中不住地嘟囔道:“怎么了,下棋下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要走了。”
  旁边的男子瞥了万年一眼,声音淡淡:“再多嘴,就继续罚你。”
  闻言,万年吃瘪,连忙住声,沉璧颔首,只笑不语。
  抬脚之际,身后突然又传来男子清润的声音:“起风了,尹小姐需不需要件外衫,本王叫万年去取。”
  沉璧一顿脚,又转眼望向身后正襟危坐的男子。只见他墨发华袍,坐得端庄,一副凛然之态,不容外人靠近。
  她笑,望向一旁的大榕树,只见树静叶止,便知道他方才的那句话是在客套自己,而非真切的关怀。
  他们之间的往来,也全剩了一词:
  客气。
  好在沉璧并不恼,婉拒了对方的“好意”,又重新抬了脚。只是踏出院门的那一瞬,幽然开口道:
  “时而风动,时而幡动。”
  “我瞧着,却不是风动,是殿下心在动。”
  刈楚猛地抬头,却见那抹淡兰色身影已袅袅远去。
  退出院后,沉璧便神色自若地往府门外走去。她的步子迈得极为稳当,面上也没有多余的情绪,倒是让她身侧的侍女彩钰瞧得一头雾水,忍不住开口道:
  “小姐,小姐为何辞别了殿下,如此着急地回府?”
  换了平日,她家小姐定是要留在荷花殿吃了晚饭再走的,不为旁的,只是因为老爷给小姐下了命令,逼着她常去王府,美其名曰与睿荷殿下沟通感情。
  没有感情,可以慢慢培养嘛。
  小姐多去殿下眼前晃晃,没准儿哪日殿下就发现小姐的好了呢。所谓日久生情,也就是这个理儿了。
  沉璧无奈,她家老爷子真是为了她的婚事操碎了心。
  而她受父亲所迫来荷花殿的事,刈楚也是知道的。起初,二人对此还都有些抗拒,久而久之,双方都已经慢慢习惯了这种相处模式。刈楚同她明说过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沉璧也是与他约定好了,她每隔几日来荷花殿与他下下棋,蒙混蒙混她家老爷子。
  待她觅得如意郎君后,二人再一拍两散。
  外人眼中的佳偶天成,私底下却各怀苦水。沉璧瞒得过旁人,却又怎能瞒过同她一起长大的心腹彩钰?于是这丫头终于看不下去了,劝说她道:
  “小姐,您与殿下是有着一纸婚约的人。如若小姐愿意,直接让老爷子去圣上那里说上几句话,您就可以成为荷花殿名正言顺的女主人,成为睿荷殿下的正妃。小姐又何必如此委屈自己,整日来回奔波的,还讨不到半分好处。”
  彩钰自顾自说着,丝毫没有注意到身旁小姐的面色变了变,沉璧垂着眼睑,两眼只望向地面,没有吭声。
  “小姐?”
  见着她不回应,彩钰又轻声唤了一句。这下子,只见沉璧突然驻了足,一双眼朝她望来。
  她的眼神温和,声音也是轻缓:“殿下未曾说过要娶我,我又如何忍下心,叫他去做他不愿做的事。如此,于他于我,都不会欢喜。”
  她说得平和,引得彩钰一顿,旋即又立马道:“可是,小姐,您明明可以直接让殿下娶了您的。再说了,小姐姿容出众、才情过人,殿下又怎会不愿意娶呢?只消小姐一把力,这东宜王妃的位子——”
  “彩钰。”不等她说完,沉璧突然唤了唤她的名,将她的话语打断了。
  听着小姐的呵斥,这丫头果不其然地噤了声,却仍是皱着眉,似是在不理解自家小姐为何会这般不争气。
  沉璧也不再同她言论,迈开了步子,几下便出了王府的门。大福仍在原地守着门,门外原先坐着哭泣的少女却不知所踪了。
  须臾,彩钰听到一声轻叹,那人已只身上了马车。
  “回府吧。”
  车内的人启了唇,却又在马车夫调头之际,急急唤出声来:“慢,先去集市上转转。”
  别着急着回府,起码也要等着天色暗下来,假装她已在荷花殿吃了晚饭后再回尹府。否则,要是今日之事被父亲知道了,他又要去荷花殿同殿下“谈心”了。
  父亲都盼望女儿能有个好归宿,这一点,尹沉璧能理解。
  可睿荷殿下的心意,她亦是揣度得格外清楚。
  她最害怕的,便是父亲将她与睿荷殿下的婚事催到陛下面前,到时候,圣上一纸皇恩下来,睿荷接旨也不是,不接旨也不是。
  到头来,难为的是他,辛苦的,却还是她自己。
  尹沉璧看得很透彻,也想得很明白。殿下心里头有人,这个人不是她,他心里头的正妃之位,也不是她。
  尹沉璧何人?堂堂镇南将军尹寒风之女,上得了战场,下得了厅堂。
  她这样的人,若是同殿下做不了夫妻,还可以做盟友、做知己。他上战场与小楚国交战,她便可以做他最坚实的后援,同他浴血奋战,共同守护大魏这一方河山。
  而睿荷殿下所看中的,也正是她父亲手里的一方兵权。只要有她尹沉璧在,尹家军便永远不会背叛十五殿下。
  “殿下。”
  恍然间,尹沉璧喃喃出声,眼眶却陡然红了红。这个一向不以柔软示人的女子,终于在一方小小的马车内,握着最心爱的一只镯子,湿了眼眶。
  荷花殿外。
  一抹小小的身影在后院滞留许久后,还是没有鼓起勇气往荷花殿内走去。眼前闪过的是方才刈楚与尹沉璧坐在院内对弈的场景,二人相对而坐,有说有笑。
  思量一番后,姜娆将藏匿在云袖之中的拳缓缓摊开,掩去了眼中的神色,准备出门去找夏蝉。
  也不知这丫头一个人坐在门外风口上,寒风吹着冷不冷。
  就这样想着,她终于从拐角处走了出来,只是没走几步,就猛地撞上一堵人形。
  她的鼻尖,就这样重重地磕在对方坚实的胸膛上,生疼。
  姜娆强忍着眼中的涩意,慌忙往后退了半步,这才匆匆抬了头,只见对方微敛着神色,眉头突然一皱。
  看清男子面容的那一瞬,她的那一句“抱歉”突然就卡在了喉咙里,好半天没发出声来。
  刈楚也看清了身边女子的面容,眼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却是转瞬即逝。
  良久,她才咬着唇,瑟瑟地唤了一声:“睿、睿荷殿下。”
  “你怎么在这里?”
  “什么?”
  “我问你,”男子低沉着声音,步步上前,逼得她连连往后退了好几步,脚后跟终于抵到了墙角。
  他重复出声:“我在问你,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男子的眼神逼仄,让姜娆下意识地往后躲了躲。她眼神的躲闪一下子被对方捉了去,手腕间突然一紧,那人已将她的手捉了去。
  “说。”
  他的语气不咸不淡,却带着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先前他便不喜欢说话,如今更是惜字如金。
  姜娆抬了眼,瞧着他面上的淡漠,终于鼓足了勇气,咬牙道:“民女前来,是想求殿下一件事……”
  “何事?”他眸光一闪。
  “我、我……”瞧着男子近在咫尺的面容,她的心突然“咯噔”一跳,心头也没来由发慌起来。
  于是她费了好大的力,才将一句话勉强说完了。
  “民女此次前来,是想替夏蝉求个情,希望殿下能念在往日的旧情上,能帮我、帮小蝉一个忙。”
  “夏蝉?”
  闻言,他的眼中有一道淡淡的失望闪过,刈楚静静凝视着眼前面色发白的女子,语气终究不争气地软了软:“你说吧,她有什么事。”
  她不知是不是在害怕他,身子竟暗暗发抖起来,她躲闪的神色与瑟缩的语气尽数落入刈楚等等眼中,唤得他一声低叹。
  “你就这么怕我吗?”
  “我……”
  她愣了愣神,眼前突然闪过昨日在倚君阁的画面来。
  男子斜倚在如浓雾缭绕的纱帘后,慵懒地抬了抬眼皮,瞧着面前的女子,风/流地向前探了探袖子,一手捉住了她的雪足。
  揉捏,把玩。
  折腾得她痛痒难耐,求饶出声。
  而那个放荡风流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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