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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宠[重生]-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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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同不同意?”言罢,刈楚低下头来,抱着姜娆的右手又收紧了紧,询问了出声。
一时间,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她方一张了张嘴,少年已不耐地抬起头来,对着站在门口的谢云辞,下了逐客令:“她说她不愿嫁给你,你快滚吧,别在这里碍着老子。”
谢云辞:“……”
姜娆:“……”
不过,谢云辞瞧着刈楚不善的面色,也知道再与他说下去完全是自讨没趣,只得对着床边的男子恭恭敬敬地作了个揖,挥了挥袖子,黑着脸离去了。
“你以后,只准服侍我。”
谢云辞前脚刚走,下一刻,姜娆就觉得一个身形猛地朝自己压来。那人面上蒙着黑布,面部表情看得不太真切,身子也将窗外的阳光尽数遮挡住了。
她半眯着眼,少年紊乱的呼吸悉数扑在她的面上,几缕青丝撩动在她眼前,没一会儿,她就觉得浑身发软起来。
因是挡着光,她只能看见他模模糊糊的轮廓,如梦一般,他的面容在她眼前慢慢放大。
他压着她的身子,随意地挑了挑她鬓前的青丝,重复着方才的话。
“你以后,只准服侍我。”
“要不然,我就杀了他。”
“听见没有,嗯?”
第38章
姜娆被他这几句话呛得一下子噎在一旁,还在出神之际,对方似是因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而犯了脾气,又捏了捏她的手腕,这才把她的神思唤回来了。
“听见没有?”
“听、听到了。”她匆忙低下头去,瞧着他握在自己手腕上的那只手,鼻子没来由地一酸,声音里已有了涩意。
似是听到了她的哭腔,男人皱了皱眉,继而将手松了松:“我……可是我捏疼你了?”
“不疼。”她连忙道,瞧着被搁置在一旁的盘子,又出声,“公子,奴婢先把盘子端出去,而后再来服侍您……”
“我不要。”她还未说完,刈楚就径直打断了她的话。姜娆见着,他把手又松了松,整个人侧了侧身子,卧在了床榻的另一边,“我不许你出去。”
她无奈:“那盘子里的东西——”
“我不管,”不知怎的,刈楚的脾性越发无赖了,“你不许出去,就在这儿陪着我,其他的地方,哪儿都不准去。”
言罢,他又侧了侧身子,背对着她,将头轻轻靠在了枕头上。
姜娆只好起身,问道:“公子可是要午睡?”
“是。”言简意赅,旋即又重复,“你也不准趁我睡着的时候偷偷溜掉,若是让我知道你偷偷去见谢云辞,我就杀了他。”
话语中,尽是孩子气。
她的右眼皮骤然一跳,旋即立马摆出一副乖巧的模样:“好,奴婢不走,奴婢就在一旁候着公子。”
听她这么说,刈楚没再吭声了,刚捏了捏被角,又突然坐起身子来。
她连忙走上前去:“公子怎么了?”
“热,”他言道,“小竹,你来替我脱衣服。”
脱、脱衣服???
在刈楚的百般催促下,她终于走上前去,低垂着眉眼,双手在他的指引下,轻轻落在了他的腰间。
抚着他素色的腰带,姜娆一咬牙,将带子轻轻一抽,“唰”地一下,对方顺手将上本身衣裳褪了去,露出胸前大片大片的雪白。
和……
结实丰满的胸肌。
姜娆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虽然她是青楼出身,可她从来没见过男人的胸肌啊!
她承认,在她第一次给刈楚敷药时,曾感觉这孩子的皮肤细嫩柔滑,甚至还想偷偷摸几把,可如今,要她明目张胆地为他宽衣解带时,她却一下子难为情起来。
特别是,当她把他扑倒在草丛中强吻过他之后……只要她与他再有任何肢体上的接触,她都感觉到,有一种罪恶感从心底油然而生。
对方却不以为然地站直了身子,将衣裳慢慢褪下了,那素色的衣衫漫向腰间时,她再也忍受不住他赤。裸裸的“引诱”,将眼一闭,牙一咬,匆忙转过身子来。
“怎么了?”似是感觉到了她的异样,他偏过头来,对着她的方向,低低一笑。
“没、没什么。”她忙不迭地道,声音里有着几分微妙的心虚。
刈楚又抿嘴笑了,却是没有挑破她的小心思,片刻后,抬了抬手:“来,扶我上榻。”
姜娆低低地应了声,转过帘子去,只一眼,就看见了他的上半截身子,在阳光下泛着健康的古铜色。
他黑了,他的身上黑了不少。
却褪去了一分稚色,更显了几分男儿的成熟之感。
她颤抖着手,扶住他的胳膊,把他引到床上,又弯下腰来,细心地替他掖了掖被角。
那人轻笑一声,反手握住她搭在自己胳膊上的手,声音清朗好听:“你抖什么?”
姜娆没吱声,故作镇定地把手抽开了,转过身去,将挂上的床帘拉下来。那床帘上还挂着几串珠子,磕碰到一起,发出丁零当啷的声音,姜娆唯恐那珠子吵着他睡觉,便用手把它们按平了,倏地转过眼来。
没一会儿,那孩子便背对着她,发出微薄而又均匀的呼吸声来。
这么快就睡着了,她抿了抿嘴,浅浅一笑,旋即回过身子,端起了桌上的盘子。
盘中的糕点原有五块,被特意摆成了一个星星的形状。现在右上角的那一块缺了,她看着难受,便用筷子把那四块糕点往中间推了推,围成一个圈的形状后,才心满意足地抬脚,欲往门外走去。
“你要去哪里?”
脚下一顿,床上之人已冷不丁地出了声。
他的声音阴阴沉沉的,引得姜娆心头一慌,片刻后,一阵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传来,那人已扶着墙边儿,颤颤巍巍地下了床。
“你可是又要离开我?”他开口问道。
“我……我没有。”
“那你可是要去找他?”
男人完全不顾她的反驳,一手扶着墙,一手扶着床边儿,探索着朝她走来,声音中不觉有了几分凌厉。
姜娆慌忙小跑过去,将盘子放到一边儿,双手把他搀扶住,避免他因眼盲而跌倒。
“你……你不要离开我。”
谁知,当她的手刚攀上他胳膊的那一刻,他的身子猛地一僵,旋即如同握着一颗救命稻草般把她的袖子紧紧抓住了。
刈楚抬起头来,面上的黑布格外刺眼,看得姜娆心一疼,又强忍着眼中的涩意将脸偏到另一边去了。
她……
她不敢再多看一眼他。
她会心疼,更会自责。
如若不是因为她……
还未思量完,对方已经揪着她的袖子,接着她的力道顺势站了起来,声音低哑:“不要像她一样,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我……我害怕。”
她的心一沉,握在刈楚胳膊上的力道又加重了些许,片刻后,哽咽出声来:“好,我一直陪着你,哪儿也不去。”
……
姜娆的话如同一根定神针,让满脸慌张的刈楚终于放下心来。
为了不再使他的情绪激动,姜娆直接坐在他床边,打算等他睡着后,再坐到床头旁的那个椅子上。
可这下,床上的人却是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了。
她垂下了眼睑,柔声问他:“公子,如此翻来覆去的,可是不舒服?”
她知道,他背上有伤。
刈楚却摆摆头,过了片刻,又出声问道:“灯可还燃着?”
“灯还燃着。”姜娆转过头去,看着桌上点燃的灯火,准备起身去将灯灭了。
“别灭。”
她低下头,看着少年急急忙忙伸出的那一只手,面色一顿:“不灭?”
“不要灭,这屋子里的灯,一时一刻都不要灭。”
她愣了,虽不明白对方到底是什么意思,却最终还是随了他的心思:“好,公子,我不灭。这屋里的灯,我会一直守着。”
床上的男子点了点头,这才松了一口气,身子又往床榻里面探了探,仍是背对着她。
又过了片刻,床那头又传来一个低低的声音:“ 你不压低声音时说的话,更好听。”
末了,不等她愣神,刈楚又补充一句:“你的声音同她一样,轻轻柔柔的,像小鸟儿。”
她握着被子的手一顿,一瞬间,有一个微妙的念头从脑海中一闪而过,姜娆望着背对着他的男子,假装疑惑出声:“不知公子口中的那个‘她’,是何人?”
她问得小心翼翼的,因是对方背对着他,姜娆看不见他面上的神情。过了片刻,就当她将要放弃获得这个问题的答案之时,刈楚突然闷闷出声了。
他似是用被子半掩着自己的口鼻,所以声音听起来有些沉闷:“我也不知道我该称她为什么,也许,我只能一辈子观望她,恭敬地唤她阿姐。但在我的心里,她是我这辈子,用心喜欢过的姑娘。也是我身为刈楚时,一颗心的全部。”
说着说着,他的声音慢慢小下去了,就在姜娆沉默之际,床那头儿又轻悠悠地飘出一句话来:“你的声音同她很像,可我知道,你不是她。你身上的味道同她不一样。”
“我睡不着,一旁的桌案上有些书卷,你取来读给我听吧。”
姜娆将视线从自己腰间的香囊上挪开了,顺着他的指引,果不其然地在桌案上找到了几卷书籍,略略挑选了下,她取出一卷兵书,又坐回了床边儿。
“取的是什么?”他问。
她缓缓答:“兵书,不知公子爱不爱听。”
“你念吧,只要你念的,我都爱听。”
闻言,她的心跳漏了一拍,缓缓打开书卷之际,她又听到刈楚低沉的声音:“你不用压着嗓子同我讲话,你的声音很好听,我很喜欢。”
“好。”沉默片刻,姜娆点了点头,又垂下眼去,看着落在膝上的兵书,深吸了一口气。
“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故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
刈楚将面对着床榻里部,听着少女细细软软的声音,只觉得心中一片宁静,没一会儿,便陷入了轻柔的梦境。
良久,姜娆待喉间干涩之时终于放下了手中的书卷,从一旁取过小茶杯,看着汩汩流动的茶水,一时间,思绪已经飞远。
怔忡之际,她手中还紧紧握着谢云辞给她的那个香囊,囊中有着淡淡的荷花香。那香气一寸一寸,从她的面上,缓缓攀上她的发丝,刹那间,她浑身便充盈了这种淡淡的荷花香气,经久不散。
思索了许久,她终是没有将腰间的香囊抽去,而是又将它重新系紧了些。
就这样,以一个全新的身份在他眼盲时陪着他,也挺好。
……
七日后。
“小竹?”
“小竹!”
“小绿竹头——”
“哎,来了来了!”
当姜娆捧着碗面推开碧轩阁的门时,恰见刈楚坐在床边拍着床,怒气冲冲地瞪着门口的方向。
“你怎么去了这么久,是不是又和那个姓谢的私会去了?”感觉到那阵熟悉的香气飘然而至,他这才慢慢舒缓了面色,轻哼一声。
姜娆无奈,上去扶住了他的胳膊,引着他慢慢走下床:“公子你说想吃奴婢做的面,奴婢方才去小厨房给您做去了,厨房里的柴火有些潮了,生起火来不甚旺盛,这才做慢了些。”
她从一旁取来一件素白色的软袍,一边替刈楚系着衣裳,一边解释道。
不过他也极其好哄,没一会儿,便消了气,欢天喜地地拉住她的手,坐在了桌子边儿。
“喂我。”刈楚张了张嘴,面上尽是一副破皮无赖之态。
她无奈一笑,旋即坐到他对面去,执起筷子,轻轻挑起碗中的面条,放到他唇下。
“公子,张口。”
他乖乖地动了动唇,那筷子刚碰到他唇下时,却又听到他轻轻一“嘶”。
“怎么了?”她一脸关怀。
“烫。”他的声音里,夹杂着淡淡的委屈。
真像个孩子般,姜娆笑了,将筷子又收了回来,放在唇边,轻轻吹了吹。
就如此,她终于陪着他将那碗面吃了一半儿,刚准备站起身替他找水时,只听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聒噪之声,引得桌前的男人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
“什么人?”他的声音中,尽是满满的抵触。
不等姜娆前去查看,那门兀地一下被人轻轻推了来,为首的仍是那位碧袍男子,只不过他的身后,多了一群莺莺燕燕。
红的绿的,橙的黄的,好生热闹。
这下子,姜娆也将眉头蹙起来了。
“谢云辞,你又在给老子整什么鬼花样?”
谢云辞刚一迈进碧轩阁,就被刈楚吼得一怔,他望了望坐在一旁的姜娆,缓缓道:“我担心小竹一人在这里忙不过来,便又调了几名侍女来照顾睿荷公子。”
他的声音不咸不淡,落入刈楚的耳中,倒是引得他一声冷笑。
“谢云辞,你是欺负老子看不见是吧?”
谢云辞:“嘎?”
瞧着刈楚面上的愠色,他慌忙解释道:“这些都是我特意从府中挑选出来的姿容出色的侍女,前些天,您说您想纳几位侍女在身边,我便……”
刈楚挑了眉,下一刻,就感觉到一阵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似是有人缓缓来到他身边,轻柔地扶住了他的胳膊。
见着他没有挣脱,剩下的几名“侍女”便愈发大胆了,直直朝他身旁涌了过去,堪堪将杵在一旁的姜娆挤了开。
她一个不留神,已被人挤得一个趔趄,刚往后摔去,便被人险险扶住了身子。
“小心。”她抬起头来,谢云辞轻缓温柔的声音落于她的耳侧。
姜娆轻轻推开他搭在自己袖上的手,站稳了,看着那群莺莺燕燕正簇拥在刈楚的身边,一个两个的,笑得好生开心。
“公子,奴婢叫婉儿,婉转动听的婉,婉儿唱歌可好听了,公子要不要听?”
“公子,阿月唱歌也好听,公子听我唱歌好不好嘛……”
“不要不要,公子,你莫听她们的,我不光会唱曲儿,还会……”
姜娆冷冷瞅着,那一群姑娘在刈楚身边围成了一个水泄不通的圈儿,似是在防范着某人,不让她靠近半分。
素手默默收回袖中,拢紧后,又悄悄摊开。
攥了攥袖角儿,她咬了咬发白的下唇,心中徒生了一声冷笑。
这群人,勾引人的本事,和青楼里的那些姑娘们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幼稚。”
第39章
不自觉地,她冷冷哼了一声,却没有发觉声音里已有了淡淡的酸味。
在一旁瞧了刈楚与那些姑娘们许久,却仍不见刈楚将她们赶走,姜娆不由得在心里悄悄地“呸”了一声,走上前去,拨开堵在身前的人。
“我要收碗。”
言简意赅地丢下一句话,让身前那名绿衫子的姑娘侧了侧身,对方一边挽着男人的胳膊,一边抬了眼,细细地打量起姜娆来。
末了,她掩着帕子轻轻一笑,眼波流转:“这位厨娘,生得当真是娇俏。”
姜娆手上一顿,转眼朝说话的那人望去,只一眼,她便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挑衅之意。
“怎么,你瞪我做什么,”对方将手中的帕子轻轻摆了摆,扭动着纤细的腰肢,“喏,这里,你一会儿擦干净了,还有这儿——这桌子边儿,可都要擦得一干二净的,切莫怠惰了,听见没有?”
刈楚被那群人围着,一手握着茶杯,一手随意地搭在膝盖上,时而因周围人的几句话而下意识地扭过头去,嘴角边不觉有了几丝温柔的笑意。
没来由地,她竟觉得怒从中来,望着那位趾高气扬的“侍女”,冷笑了一声:“帕子就在你手边儿,自己不会拿吗?既然是调来碧轩阁照顾公子的,就应该拎一拎自己的身份,别真把自个儿当小姐来了。”
话一出口,姜娆就愣在了那里,她何时竟也学会说如此刻薄的话了?
“你——”对方也是一噎,旋即立马低下头去,拉扯着刈楚的胳膊,娇滴滴地道,“公子,这个人是谁,好讨厌,她还凶阿桃……”
刈楚感觉到自己的袖子被她拉扯得一晃一晃的,不由得伸出了另一只手,想把她的动作止住。他似是也没有想到她会生这么大的火气,握着茶杯上的手顿了一顿,下一刻,嘴角已止不住地向上扬了扬,露出几分玩味的色彩来。
“我们是二爷特意调来照顾睿荷公子的,自然与你这种普通侍女不一样,”一旁的蓝衫子少女冷哼了声,望向站在一旁的姜娆时,眼里尽是鄙夷,“你是何人,倒开始教训我们来了。”
“就是,你好大的胆子,竟让我们阿桃姐姐拎身份,我们的身份,是你能拎得起的吗?”
“不过是一个没有教养的普通侍女罢了,怪不得二爷让我们来服侍睿荷公子,她这种人,又怎么能入得了睿荷公子的眼。”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开始痛痛数落起一旁格格不入的少女来,不过一阵儿,她的面上就已渐渐露出了窘态。
姜娆攥紧了手中的碗,还未来得及出声,一直坐在人群中一言不发的男子突然抬了抬头,轻轻一声:“好了。”
众人的议论声这才停歇。
刈楚扶了扶桌角,刚想撑着站起身来,周围就已经有一双手探了上前。他的身形在她的眼前一晃,又被身旁的女子一下子扶住了。
让姜娆刚想上前的脚步停滞在了原地。
下一刻,她兀地推开了身旁的女人,手里捧过碗,一下子便跑出了碧轩阁。
“公子,她好凶哦——”
姜娆踏出门槛的那一刻,身后众人的娇嗔如排山倒海般袭来,让她一瞬间攥紧了拳头。
却不曾想,在她走之后,那蒙眼的男人撑直了身子,面朝着女子离去的方向,嘴角的弧度一顿。
是……吃醋了吗?
刈楚在心底里喃喃道,一时间,万般复杂的情绪涌上了心头,竟让他忘却了周围莺莺燕燕的聒噪。片刻之后,一道娇滴滴的“公子”唤回了他的心绪。
径直抬了手,声音缓缓:“这里还不需要你们,你们先退下吧。”
“公子,”那名穿鹅黄色衫子的少女出声了,“二爷叫我们来服侍公子您的,我们就待在碧轩阁,哪儿也不去。”
“对,我们就只在碧轩阁,好好服侍公子您。”
众人纷纷应和,眸光流转,媚由声生。
正说着,其中一人甚至大胆地伸了手,欲往男子的身上探去。
他眉头一皱,却灵敏地捉去了那人的手,声音中已有了淡淡的疏离:“我不需要旁的人照顾,有小竹一人便够了。”
“公子——”
“退下。”
不知为何,众人瞧着,这男子竟一扫方才的春风满面,微冷着声音,开口呵斥。
一见刈楚似是动了怒,众人也不好再说什么,为首的那位犹豫了几秒后,便略略福了福身。
声音温婉:“奴婢先退下了。”
言罢,她微微荡了荡袖子,眼色一使,其余人也连忙欠下身子,颔首道:“奴婢告退。”
刈楚看不见周围,只能依稀听着周围窸窸窣窣的低语之声,不过一阵儿,又听闻门被人轻轻一掩,整间屋子又恢复了方才的平静。
只是空气中,仍然残留着几分脂粉香。
他这才低低地叹了一口气,放下茶杯,扶着桌角儿,慢悠悠地走到床边。
刈楚的每一步都走得极其小心,这才没有在中途跌倒。当右手触摸到松软的床榻时,他才感觉浑身紧绷的那跟弦骤然松弛开,便不管不顾地往床上一躺,思绪已纷飞至远。
神思游离之际,似是有人门,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她走到少年的床前,看着被掀到一旁的被子,她原本有些锐利的眸光一下子变得柔和起来,立马走上前去,替他把被子轻轻盖上了。
掖了掖被角,收回手的那一刻,腕间却猛地一紧,姜娆一怔,那人已徐徐坐起身子来。
“你来了。”
他的声音听起来湿湿哑哑的,夹杂着几分大梦初醒时的不真实感。
她站在一边儿,抿着唇,并未吱声。
刈楚又将背挺了挺,丝滑的被子一下子滑落到了床脚,露出他微乱的里衣来。
过了许久,见她还是沉默,他如试探一般开头,低低唤道:“小竹?”
“嗯。”她极不情愿地回了一声,“是我来了。”
他笑:“我知道是你来了。这一觉醒来,我又饿了,厨房有没有什么吃的,先让我填填腹。”
“没有。”
刈楚一顿,又笑:“那你是生气了吗?”
她仍是答那两个字:“没有。”
他如同看见了她气得腮帮子鼓起来时的场景,不由得又捏了捏她的手腕,声音中已有了几分求饶的意味:“好了,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一时兴起,让她们惹你生气。小竹,你莫要再同我置气了,好不好?”
姜娆哼了一声,还是不去理会他。
“你再不同我讲话,我还未饿死,就已经先憋死了!”
憋死算了,免得给我天天招惹那么多晦气的东西。她在心里暗暗腹诽道。
见着她依旧不肯吭声,刈楚又忙不迭地抓紧了她的右手,姜娆低低地哼了一声,下一刻,毫不留情地将细嫩的小手抽了回来。
“公子这是做什么,”她道,“男女有别,公子此举,若是被外人看了去,又要被人嚼舌根了。”
“谁敢,”他哄道,“这里没有人敢乱嚼舌根。”
少女又是一哼:“那些小红小绿小紫小桃——她们,她们先前不就是在这里胡言乱语吗?若是她们乱嚼舌根,你舍得罚她们吗?”
她的话,引得少年一愣,转眼间,他的唇边已泛起了明烈的笑意。
“噢,原来她叫小红啊……”刈楚故意拖长了声音,语气间,也故意添了几分玩味。
姜娆一顿,果不其然地打掉了他搭在她腕间的右手,愤愤然欲往外走去。
“你若还是不开心,我就跪在这儿,一直跪在这里,你打我骂我都成——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嘛?”
“我再也不会了!”
正说着,少年竟欲一下子跳下床来,姜娆一惊,连忙上前扶正了他的身子,低低斥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刈楚不言,反手又将她的小臂握紧了,顺势将头靠在她的颈间:“你若是真的生气,我便把她们统统赶走,好不好,嗯?”
言罢,不等姜娆反应,他的脑袋轻轻在她颈间蹭了蹭,宛若一只猫儿。
惹得她再也绷不住故作严肃的脸,一下子笑出来。
这孩子,定是由猫化来的,否则又怎么会这般娇俏。
这般会撒娇,让人实在不能下狠心对他发起怒来。
姜娆不由得清了清嗓子:“好了,我已经不生气了,你别这样抱着我,我……难受。”
刈楚这才心满意足地撒了手。
他清楚她的脾性,无论多大的事,只要稍稍一哄,她便立马心软下来。
也不知,他究竟是该夸一夸她的性子,还是……
想到这里,少年握紧了她的素手,心中悄然泛起一阵心疼来。还未出声,门突然又被人轻轻敲了敲,下一刻,一名黄衫子侍女已缓缓走了进来。
姜娆连忙甩开他的手,正襟危坐。
“睿荷公子。”那名侍女对着床边儿的刈楚欠了欠身,一板一眼地道,“二爷请公子去正殿一叙,说是有要紧事要与公子商量。”
“要紧事?”少年不由得轻嗤一声,“我与他之间,又有什么要紧事。”
对方一下子犯了难:“这回宫里头来人了,说是要见一见睿荷公子,如若公子不去,怕是会让二爷为难。”
宫里头?
“是皇宫里头来人了吗?”姜娆皱着眉头,追问道。
“是。”那人答。
没来由地,她的心一下子被提起了。得到对方答案后,姜娆连忙转过头望向正坐在床边的男人,正见他也微抿着薄唇,不知是在思索些什么。
“公子,”她走上前去,轻声问道,“咱们去吗?”
“去。”轻悠悠一声,刈楚已缓缓站起了身子,薄唇仍抿。
姜娆清楚地看见,少年的指尖微微蜷了蜷,下一刻,她又走得离他更近了些,将他的胳膊稳稳扶住了。
“我扶着公子过去。”
“好。”他点了点头,刚准备迈开步子,身子却被身旁的少女轻轻拉了拉。他转过脸去,声音稳缓,“小竹,怎么了?”
“公子的眼布松了。”
她转到刈楚身后,踮起脚尖,将他眼前的黑布带紧了紧,这才又扶住了他的手,搀着少年一步步往前走去。
一路上,她走得极慢,原本她是想要叫轿子的,但不知为何刈楚竟然阻止住了她,只让她扶着自己,步步朝正殿的方向走去。
他攥着她细嫩的手,力道极紧。
外面阳光正好,还略略有些夺目,刺得她晃了晃目光,不禁抬起手来遮挡额前的日光。
“怎么了?”似是察觉到了什么,男人步子一顿。
“没事儿,就是这太阳有些毒,晃得眼疼。”她想也不想地接道,对方低低地“哦”了一声,又继续迈开步子往前走去。
就这样沉默了良久,姜娆穿入一片花草丛时,身旁之人突然又淡淡出声了:“这里可是花园?”
她环顾了四周一圈:“是花园。”
男人又沉吟一声,方准备迈开步,却听闻一阵窸窣的言语声从花园后的小山处传来,听着声音,像是早上的阿桃。
让她不由得一下子敛了神色,拽住了他的胳膊:“快走。二爷还在正殿等着呢。”
男人似是笑了,却是不语,任由她拉扯着自己往前走。
眼见着离假山的距离越来越近,对方的欢声笑语也愈发清晰,姜娆更是加快了步子,欲快些拉扯这刈楚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女人越多,是非就越多。这一点,她在倚君阁内已领悟得透透彻彻。
就在与假山擦肩而过之际,一声娇俏的女声恰恰入了她的耳,听得姜娆不由得皱紧了眉头来。
对方嗤笑着,言语中尽是不屑——
“如若不是奉了二爷的意,谁愿意去照顾一个瞎子。他还以为咱们是真要照顾他,真是自作多情。”
“就是。虽说那男人长得是不错,但总归还是一个残废,哪能比得上咱们二爷。”
“要说同二爷相比,那瞎子怕是连二爷的一根头发丝儿都比不起。亏得他身边竟然还有个如花似玉的小美人,真是作孽哪!”
“嘁,就她,还如花似玉?一副丫鬟打扮的样子,哪里比得上阿桃姐姐的国色天香……”
就在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热火朝天之际,一个清脆的声音突然打断了众人的话,她言语糯糯:“嘘,阿月姐姐,莫再说了——”
“怕什么,那瞎子天天窝在屋里,连门都不出一下,你还担心被他听去了不成。亦或是——你难不成还看上了那个残废,当真要去服侍他?”
“我、我……”
那人的结结巴巴又是引得众人一阵发笑:“不是吧,阿莲,你当真是要去服侍那个瞎子?我先前可是听人说起过,若是这男人哪,身子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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