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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的醋坛子又翻了-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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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榕是川都有名的才女,是青峪书院中闫先生的关门弟子,书法乃是一绝,地位与顾笙比肩,一书一琴,并称双姝。
  而李清瑶,乃李少傅的独女,名字清雅文静,其实本人……比较豪爽,为很么这么说,从说话就可看出来———
  “婳婳此前甚少待在川都,听太子殿下说你今后就算是回家了,以后在川都,我罩着你,若是有人欺负你便告诉我,我去揍他!”
  顿了顿,李清瑶又补了一句,“婳婳可能不知道,川都中其实有不少世家纨绔,已经有不少姑娘吃了亏,你刚回来,一定不要单独出门。”
  这事慕婳也听说过,慕修告诉她,那些权贵家的子弟是酒肉之辈,贪图美色,被他们动过的少女不少。
  慕修说了,以后不能单独出府,一定要带上一个哥哥或是顾澹,再不然,带上几个府里的影卫什么的,千万不能被那些人吓到了。
  当然,慕婳的重点没有放在这件事上,她微微睁大了双眼,眸底亮起明显的光,“清姐姐会武?”
  “是啊。”
  李清瑶点头,许是察觉到少女的好奇,又是做了解释,“我兄长是武将,小时候怕我被欺负,教过我,以后我自己觉得喜欢,爹爹便请了个武师继续教我。”
  “有阿清在,婳婳尽可放心,她的身手确实不错。”
  林榕轻轻笑了笑,声音细细的,带着润泽的温柔,“不过婳婳也不能完全靠她,府里的护卫还是一定要带的。”
  李清瑶武功是好,但毕竟是个女子,而且,少傅请武师教她,也只是顺着她的意思哄她开心罢了,与那些专门学武的练家子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
  林榕是林尚书的掌上明珠,如传言所说,是个温柔端庄的美人,慕婳扬唇,眉梢染上笑意,“清姐姐很好,我很羡慕。”
  她幼时跟着茯苓学医,顾澹跟着谢时习武,二人接触良多,一般顾澹受了什么伤都是她处理的。
  当时的她,也是动过要习武的心思的,却是被茯苓与谢时果断的拒绝了。
  她本身底子就不好,根本承受不来。
  为了这件事,她当初不开心了许久。
  “初次见面,不知道你们喜欢什么,便带了香囊。”
  将准备好的礼物拿出来,慕婳有些腼腆的垂眸,纤长的羽睫微颤,在眼睑下方投下淡淡的阴影,“里面的香料是我自己配的,娘亲从旁指导,我尚且生疏,手艺不如我娘亲,还望二位姐姐和娉婷见谅。”
  “慕夫人的制香手艺可是一绝,寻常人根本求不到。”
  指尖摩挲过香囊上的素兰刺绣,林榕小心的戴在腰间,柔柔一笑,“婳婳受慕夫人亲自指导,自然是不错,能得到这样的香囊,我很高兴。”
  “就是就是。”
  叶娉婷亦是小心翼翼的挂好,笑着凑到慕婳面前去,鼻尖差点磕到慕婳的面颊,“我们也是今日来了才见到婳姐姐的,没有准备什么礼物,姐姐莫要怪罪。”
  “明日去我家玩吧,榕姐姐和清姐姐也来,祖父那里有不少好玩的东西,顺便榕姐姐帮我们写些字如何?”
  叶娉婷主动邀请,慕婳几人自然不会拒绝,四颗小脑袋聚在一处商量了一番,便是定下了见面的时间。
  川都中的贵女大多都与身后代表的势力有着直接的关联,比如林榕代表林尚书,叶娉婷代表勇侯府,她未来二嫂顾笙代表将军府。
  穆淮为她引荐的这三人,背后势力皆是朝中与她爹爹慕睢交好的官员,既是值得他这个太子亲自带她来相识,便说明这些都可以放心交好。
  毕竟,穆淮从未害过她,他从来都是习惯细心的为她做最好的打算。
  “哎,对了。”
  叶娉婷一边剥瓜子一边冲慕婳挤眼睛,“婳姐姐,和我们说说你和太子殿下的事儿呗?”
  “嗯?”
  将口中一块松软的千丝糕咽下,慕婳很是疑惑,“这有什么好说的?”
  “怎么没有了?”
  叶娉婷撇嘴,将剥好的瓜子往桌子中间一推供四人享用,自己则是先往嘴里扔了几颗,一边嚼一边啧啧,“太子殿下最宝贝婳姐姐了,这我们都看得出来啊,他从来不会对我们这些人那样笑的。”
  “我方才看,他对你笑的时候,眼睛都是亮的呢。”
  李清瑶接过话茬,学着叶娉婷,一边吃瓜子一边吐槽,“就是就是。”
  慕婳:“……”
  她看向一旁安静吃瓜子的林榕,这位端庄的大小姐做不出一边吃瓜子一边挤兑慕婳的事儿来,想了想,便很是秀气的点了点头。
  慕婳:“……”
  这边小姑娘们嬉笑打闹,而隔着一道拱门,另一边的顾澹沉默的靠着一丛萧肃修竹,一手紧攥在竹竿上,心底的醋坛子直接翻了一堆。
  他很想直接走人,但身体还是先于意识的又是靠近了拱门几分,伸长了耳朵想要去听听慕婳说了些什么。
  正到关键时候,熟悉的声音响起,直接打断了想要偷听的顾澹,“你在听什么?”
  顾澹愤愤的抬首,摇曳的灯火清晰的照亮那人含笑的眉眼,漾漾月色洒了他一身。
  是穆淮。
  笑的不怀好意的穆淮。
  作者有话说:  叶娉婷&李清瑶&林榕:真…吃瓜群众
  顾澹:(紧张)晏晏在说什么?我就听一听。


第12章 
  顾澹觉得,他从未像现在这般尴尬。
  不就是想偷偷听一下那边姑娘们都说了些什么吗?好巧不巧被穆淮撞了个正着。
  从小时候开始,他就觉得穆淮碍眼了,越是长大便越觉得他碍眼。
  尤其是晏晏在的时候,老是会抢走她家青梅的视线。
  注意到顾澹面色不是很好,穆淮心底便是一阵痛快,面上笑意加深,悠悠的往他身侧一站,学着顾澹的动作仔细听着那边小亭里的动静。
  几个姑娘笑闹了一阵便是转换了话题,现在在聊川都如今时兴的胭脂,穆淮摸了摸下巴,“听说这珍颜阁最近出的胭脂确实不错,明天买些给晏晏送去。”
  额角跳了跳,一股危机感涌上心头,顾澹扫了一眼身侧笑的自得的某位太子,面不改色,“二姐前几日刚给晏晏送了些,她怕是用不上那什么珍颜阁的胭脂。”
  这硬邦邦的语气,穆淮故意挑眉,加重了语气,“女孩子胭脂不都是换着用吗?一直用一种不免太过乏味,我先送过去,指不定她那天就用了呢?”
  顾澹倏地将视线移到穆淮面上,微微眯眼,语气古怪,“你很懂?”
  真看不出来,穆淮堂堂一个太子,还懂姑娘家的心思?
  “也不是很懂。”
  手指晃了晃,穆淮轻轻一笑,故意拉长了声音,“不过嘛,稍微比你懂那么点……尤其是关于晏晏。”
  顾澹被噎得不轻,听穆淮这么骄傲的语气,他简直都要被气笑了。
  什么叫“稍微比你懂那么点”?什么叫“尤其是晏晏”?
  明明他更懂好吗?
  他与晏晏朝夕相处了几年,从慕婳七岁一直到如今将要及笄,住在同一个院子,他也照顾了她几年,肯定比他这个大忙人太子要懂得多一点好吗?
  顾澹不耐的冷哼一声,表示不愿意多搭理身侧这个自恋的人,抬脚刚要走,这厢穆淮又是含笑开口了,“对了,晏晏上次来我府上吃甜汤,很喜欢,我打算再接她去吃,你要不要一起来?”
  顾澹:“……”
  他感觉,今天穆淮就是故意来刺激他的。
  不,他就是来故意示威的。
  顾澹脚步忽的一顿,额角跳个不停,深深吸了口气,因为背着,穆淮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从顾澹那攥紧的手掌便也能多多少少猜到他此刻心情不是很美妙。
  眉头一挑,穆淮刚准备再来几句,便是被顾澹无情的打断。
  顾澹素来清冷无波,很少有事情能够触及他真正的情绪,穆淮与他自幼相识,十几年下来,还真没见过顾澹今日这么大的情绪波动。
  “你怕是接不到了。”
  瞥了一眼穆淮唇边泛起的笑意,顾澹便是心烦的移开视线,加重了语气,“我准备接她回府吃梅花饼。”
  说起来也挺心酸的,有人跟他抢就算了,自己只能用吃的来吸引自己心仪的姑娘。
  “啊?是吗?”
  穆淮故作惊讶的挑眉,随后便是露出疑惑的神色,“但今日晏晏没有说啊。”
  顾澹:“……”
  废话,他还没去邀请好吗?
  穆淮抱着手臂,围着顾澹转了一圈,最后将目光停留在他阴晴不定的面上,压低了声音,“甚少见你这般冲动,怎么?不想让晏晏来我府上?”
  “男女授受不清。”
  没想到穆淮会直接将这话放到明面上说,顾澹抬眼,直直的对上对方晦暗的目光,同样压低了声音,“她来年便要及笄,你一直这般,不免会影响她的声誉。”
  “然后呢?”
  见顾澹不答,穆淮也不在意,反正他也没指望他回答,自顾自开口,“会影响她的婚事?对吗?”
  “这没关系,反正我太子妃的位置还空着。”
  穆淮无所谓的耸耸肩,显然一副自信的模样,“母后早有这个意思,我觉得甚好。”
  说完,穆淮觉得顾澹的目光变得更危险了些。
  顾澹倒是一反常态的没有沉默,而是加重了语气,带着明显的咬牙切齿的意味,“不好。”
  穆淮故作疑惑,“哪里不好?”
  “无论是东宫还是日后你的后宫,晏晏都不适合。”
  说这些的时候,顾澹的声音压抑着明显的怒火,上一世慕婳因为兵变而被鲜血染透的画面如今依旧会时不时地成为他的梦魇。
  顿了顿,顾澹正了正色,不再逃避穆淮似笑非笑的目光,冷静的与他对视,“她更适合将军府。”
  注意到顾澹的严肃,穆淮亦是不再轻笑,眸光微微暗下去,“你对她……”
  顾澹却是没了继续听穆淮叨叨叨的心思,直接打断了他,“心悦已久。”
  “看不出来啊,毕竟你性子冷。”
  严肃也只是几息的时间,穆淮迅速恢复了笑意,伸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对面正色的顾澹,“你说,在你我之间,她会选择谁?”
  瞥了一眼自信满满的穆淮,顾澹自顾自越过他跨过拱门向着慕婳所在的小亭而去,“她并未表明,结果尚未可知。”
  顾澹走的很是干脆,显然是不想再继续听穆淮恶意秀,深色的衣摆渐渐隐入夜色中,敛了一寸朦胧的月辉。
  “啧。”
  穆淮无奈摇头,慢条斯理的理了理自己的衣袂,“这臭脾气。”
  一旁的白木这才提着宫灯候到穆淮身侧,为他照亮这方寸之地,“太子殿下是想……撮合慕小姐和顾公子?”
  顾澹可能察觉不到,但打小就开始混迹深宫的太监察言观色的能力还是不错的,尤其是白木已经跟了穆淮这么多年,对他的一些小动作自然是观察的更细微一些。
  “有这么明显吗?”
  穆淮挑眉,想想自己今日刺激顾澹的一些话,又是点头,“可能有点明显。”
  “为何?”
  白木很是疑惑,他是知道太子穆淮对慕婳是何等的在意的,说宝贝兮兮也不为过,为何会去撮合旁人?
  “殿下不想慕小姐入主东宫吗?”
  “不想。”
  萧瑟夜风中,穆淮负手而立,任由微凉的月色洒了自己一身,浅浅叹息渐散为无,“你看母后,真的开心吗?”
  皇后容月,是后宫之主,这么多年来,地位一直不可撼动,可谓是最尊贵的女人。
  但是,她真的开心吗?
  白木默了默,许是猜到了什么,便是微微睁大了双眼,是明显的惊诧。
  “而且,你没有见过,晏晏看阿澹的时候,眼睛里是有光的。”
  “好了,你去那边说一下,我这里还有事情需要处理,让阿澹送晏晏回去,对了,那边行书醉了,找个可靠的人一起送回相府。”
  穆淮并不多言,也没有给白木解释的意思,交代完这些,便是自顾自转身离去了,一手负于身后,背影逐渐隐入灯火微暗的竹林小径。
  白木浅浅叹息,便是提了宫灯去慕婳里了。
  他想,或许他猜到穆淮的意思了。
  慕婳是相府嫡女,无论是相貌还是品性皆是极佳,出身又是极为尊贵,身后还站着整个相府和医圣茯苓,如今川都有多少人正盯着她。
  苏上卿家那位小姐一直是奔着太子妃的位置来的,宫中又有贵妃助力,慕婳显然已经上了她们的黑名单,无怪穆淮最近愈发小心,叮嘱慕婳一定不要独自出门。
  穆淮作为太子,自小接触权力倾轧与帝王心术,对这其间的利害关系,自然是比谁都清楚。
  方才看到穆淮故意刺激顾澹时,他还在猜,是不是穆淮不是那么喜欢慕婳,现在看来,或许并非如此。
  他不是不喜欢,只是想让她开心。
  当然,作为下人,白木只需要将穆淮的话带到便好,并没有多做停留。
  顾澹显然是愿意送慕婳回家的,招来了相府的马车,让已经醉了的慕知和有些犯困的慕婳坐进去,自己则是策马护在一旁,一路将人送回相府。
  回到相府已经是夜色深沉之时了,让人将醉了的慕知扶进去,慕婳紧了紧身上红梅刺绣的斗篷,呼出一口气,仰头看着一路沉默的人,“天色不早了,澹哥哥早些回府吧,莫要让顾叔担心了。今日麻烦澹哥哥了。”
  “不麻烦。”
  像是生怕慕婳不知道似的,顾澹迅速回了一嘴,随后便是顿了顿,注意到慕婳被惊的一愣一愣的模样,有些懊恼的皱眉,又是缓和了语气说了一次,“不麻烦。”
  “……哦。”
  察觉到顾澹今日情绪有些不正常,慕婳有些恍惚的拢了拢斗篷,凉风吹来时,猝不及防的打了个小小的喷嚏。
  顾澹皱眉,侧身挡住了深冬的寒风,稍稍温和了眉眼,“天凉,你进去吧,早点休息。”
  慕婳应了声“嗯”,刚要转身,又是被顾澹叫了回去。
  “等等。”
  “嗯?”
  将手掌放在唇边哈了哈气暖一暖,慕婳很有耐心的停下,歪着脑袋问他,“澹哥哥可是还有事?”
  “有事。”
  顾澹上前一步,隔着厚实的斗篷捧住慕婳的双手,将其完整纳入掌中,放于唇边哈气暖着,动作很是自然流畅。
  斗篷上有红梅的刺绣,顾澹垂眸,透过那半束的青丝,看到了少女微红的耳垂。
  唇角细微的勾了勾,顾澹并不松手,温和了声音,“明日要不要来吃梅花饼?还有梅花粥。”
  这样直白的邀请,慕婳颇为意外的看了一眼前正专心为自己暖手的人,不经意间瞥见他泛红的耳垂。
  面上没来由的泛起一阵热度,慕婳撇撇嘴,并没有移开视线,点头应下,“好啊。”
  梅花饼是真的好吃……
  轻轻应了声“嗯”,顾澹这才松开少女的手,稍稍倾身过去为其戴上狐毛厚实的兜帽,掌心隔着兜帽停留在她发顶,轻轻揉了揉。
  “我明日来接你。”
  “好~”
  慕婳乖巧应下,在顾澹波澜层叠的目光中跨入门槛,又是忽的停下,转身对着那依旧注视着他的人歪头一笑,“那我明日等着澹哥哥。”
  说罢,慕婳便是干脆的走掉了,脚步略显匆忙。
  掌心似乎还停留着些许温度,顾澹指尖动了动,微微抬首,任由夜风吹散自己面上的温度。
  真是不争气,又脸红了呢。
  不行,改天一定要告诉晏晏,她这动不动就撩人的毛病,一定要改!
  作者有话说:  顾澹:(脸红)今天晏晏又撩我了。
  慕婳:(茫然)今天澹哥哥又脸红了。
  PS:穆淮对晏晏更多的是亲情,这个后文会解释。


第13章 
  事实证明,顾澹选择用吃的来吸引自家软软萌萌的小青梅是对的,而且次次都很成功。
  显而易见,梅花饼比那什么杏子甜汤有吸引力多了。
  年关就在眼前,顾枳回川都,向圣人汇报此次承泽乡一事,将擒来的北疆之人交由大理寺处理,自己则是一身轻松的回府。
  顾枳是顾晟长子,少年时期便是跟随他征战沙场,如今已经颇具将士风姿,眉眼间带着明显风霜打磨过的痕迹,
  顾枳腰间的长剑与顾澹的不同,带着明显的血气与戾气,这是出入沙场,斩杀敌人留下的痕迹。
  “大哥。”
  顾澹确实是佩服顾枳的,但也受不了自家大哥一上来就揽过自己脖颈问东问西。
  “听说此次你将晏晏救回来了?怎么样?好事儿成了吗?”
  “正好笙儿过段时间就要和慕修定亲了,你赶紧的,没准儿还能趁着这段时间来个好事成双。”
  顾澹:“……”
  心底感慨了一番原先那个腼腆话少的大哥从战场上回来后,言语不免带上了点豪爽劲儿,顾澹还是选择面不改色的将顾枳架在自己肩头的手臂拿开,自顾自越过他远去了。
  “哎,别急着走啊,说出来让大哥给你出出主意先。”
  见自家三弟不理自己,顾枳便是自觉的跟上了,从后面一把扣住他的脖颈,“你等等我,你要去哪儿?”
  顾澹猛地侧身,直接将顾枳甩了出去,淡定拂袖,“相府。”
  “我也……”
  刚想说“我也去”的顾枳想了想,又是默默地缩回脚,手掌负于脑后,刻意放缓了声音,“为兄就不去打扰你们了,代我向晏晏问好。”
  顿了顿,顾枳又是故意拉长了声音,笑的古怪,“相府好啊,别急着回来。”
  顾澹:“……”
  顾澹表示不想搭理这个犯傻的兄长,并向他扔了一个大大的冷笑。
  然后,便自顾自去相府了。
  他答应过慕婳,今日去给他试香的。
  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家小青梅为什么最近这段时间会沉迷于制香,但他觉得,这些都不重要。
  那么多人中,慕婳选择了他来试香,这才是最重要的。
  顾澹很开心,开心到嘚瑟,嘚瑟到尾巴都要翘上天的那种。
  所以,他很乐意每天在自家爹爹和二姐意味深长的目光中去相府报道,极为准时。
  他乐意啊。
  顾枳回来后,除夕便是接着前来,将军府只有顾晟一人带三个孩子,一直以来都有去相府守岁的习惯,而且今年自家女儿和小儿子的终生大事也到了时候,所以,顾晟晚上早早地便领着自己三小只去了相府。
  不同于有些冷清的将军府,相府因为有女主人打理,整体上还是呈现一种温馨热闹的气氛,连向来安静的慕婳都换上了石榴红的裙衫跟着慕知一起玩焰火。
  “枳哥哥。”
  见了那已然成长不少的青年,慕婳很有礼貌的打了招呼,手上烟火棒还在闪烁着一线的璀璨,衬着她略显苍白的面色明亮了几分。
  “许久未见晏晏了。”
  手掌在小姑娘发顶一划,又是在自己胸膛前比了比,“嗯,长高不少。”
  实话说,慕婳从来不会因为自己孱弱的身体而觉得哪里比不上别人,唯独身高不是。
  这是硬伤。
  “我一定会再长高啊!”
  说着,慕婳还特意伸手比了比,表达自己的决心,“会很高。”
  顾枳笑着应了声“嗯”,权当是哄小姑娘开心,反正他也乐意去哄她,顺便将自己准备的小礼物塞过去,“这是我途径一处关隘时看到的,看着挺好看,晚上还会发光,想着你会喜欢,便带了些回来。”
  手上的烟火棒已经燃尽了,慕婳索性扔掉,接过顾枳递过来的几个小石头,好奇的将其凑到眼前细细打量着,“真好看。”
  石头呈现透明的状态,触手微凉,质感润泽,很适合把玩,慕婳显然是喜欢的,“真的会发光吗?”
  “真的。”
  见小姑娘将小石头笼在掌心,自己眯着眼透过小缝儿去看,顾枳更是笑弯了腰,好笑的拍了拍她的脑袋,“等你晚上回房休息时,灭了灯,就能看到它发光了。”
  “好吧。”
  慕婳将石头收好,转头便是瞥见顾澹不好的面色,顿了顿,还是将石头拿出来捧在掌心送到他面前,“澹哥哥要吗?”
  嗯……这可是人家大哥带回来的,自己可不能独占了。
  顾澹的面色有那么片刻的抽搐,在已然笑的不能自已的顾枳的戏谑的目光下,面不改色的将眼前的白嫩小手推了回去,“你留着吧。”
  看出来顾澹没有多少兴趣,慕婳便是心安理得的收了石头,捏着手上未点燃的烟火棒问二人,“要一起玩吗?”
  “当然……”
  注意到自家三弟愈发危险的目光,顾枳那个刚要出口的“要”字便是硬生生的转了弯,改成了另一番说辞,差点没咬到自己的舌头。
  “还是不了,方才你二哥喊我来着,我便先去了,你们玩吧,小心点。”
  说罢,也不去管慕婳疑惑的面色,顾枳便是迅速转身溜了。
  见顾枳的背影消失在茫茫大雪中,顾澹这才满意的舒缓了眉眼,淡定接过慕婳手里的烟火棒,“我陪你玩。”
  虽然不知道方才顾枳为何会落荒而逃,慕婳还是应了声“嗯”,拢了拢斗篷,“好~”
  顾澹:“……”
  很好,满足了。
  这个年顾澹过的很是舒服,几乎每天都能见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小姑娘,他能感觉到他们二人正在缓缓恢复到幼时亲密无间的状态,心中的欢喜一天比一天高。
  用顾枳的话来说,顾澹最近有些膨胀,走路都带飘的,春天还没来呢,就满面春风了。
  年后过了一段时间,将军府小姐顾笙与相府二公子慕修定亲,长泽先生亲自登门,为两位年轻人主事。
  毫无疑问,长泽先生是疼爱自己的徒弟慕修的,毕竟是自己一手教导出来的,早已是将他当做自己的后辈,所以对待他的亲事也格外上心。
  一项项的流程走过,认真的核对了日期,定了婚期,长泽先生这才松了口气,将主场留给慕睢与顾晟,自己则是功成身退,坐到宴席中。
  跟着自家祖父来的叶娉婷已经和慕婳聊到了一起,不知说了些什么好笑的,长泽先生走过去的时候,两个人虽然规规矩矩行了礼,面上还是没有缓过来,仍旧是一副笑的停不下来的模样。
  这样笑的璀璨的慕婳很少见,长泽先生与慕婳接触过几次,皆是端庄优雅,温柔暖软的,从来没有像这次一样笑的如此放得开。
  这无疑是挑起了已经慈祥心泛滥的长泽的好奇心,他亦是凑过去,笑着问她们,“你们在聊些什么?”
  “在说文煊哥哥。”
  叶娉婷努力抑制住要大笑的欲望,眸间的晶亮让慕婳不禁侧目,“祖父还记不记得,那次文煊哥哥走路走的掉水里了?等人把他捞上来,他还在背书!”
  说罢,小姑娘额头上便是被不轻不重的敲了一记,长泽先生吹胡子瞪眼,“他那是学习太投入,哪里好笑?你什么时候能够文煊半点用功懂事,我就知足了。”
  萧文煊是长泽先生当年的得意弟子,后来少年登科,在金銮殿便是他亲自宣读的文书,后来萧文煊在翰林院当了几年编修,便是被调到了易阳城。
  估计再过两年,他便能成为知府了。
  “哎呀,祖父,婳姐姐在呢,你怎么又敲我头?”
  叶娉婷捂着额头,不满的扁嘴,往慕婳那边缩了缩,凑过去抱怨,却是字字清晰的传入长泽先生耳中,“婳姐姐你看,我这么笨,就是被祖父敲出来的。”
  “婳姐姐的爹爹肯定宠你,肯定不敲你,所以姐姐才聪明。”
  慕婳挑了挑温婉的细眉,瞥见长泽先生又开始吹胡子瞪眼,为了防止不断抱怨的小姑娘再被敲一记,她便是笑着凑过去为其按了按额头,“没有的事,师父也敲过我。”
  “茯苓先生吗?”
  叶娉婷微微睁大了双眼,忘记了手上的动作,乖乖的任由慕婳为自己理好脸侧的发丝,“她也会敲人?”
  “我淘气的时候会。”
  慕婳轻笑,倒了杯热茶送到长泽先生面前,“长辈责之心切,便是爱之心切,长泽先生宠爱你才会敲打你的。”
  慕婳的本意是让叶娉婷意识到长泽先生对她的慈爱,而这位小姑娘却是将重点放在了后面,“婳姐姐也会淘气?”
  真是看不出来。
  毕竟在她眼里,慕婳就是一个标准的大家闺秀,端庄优雅的仿佛没有什么脾气,真想不到她淘气被敲的模样。
  慕婳点头,小小的呡了口热茶,“当然了。”
  叶娉婷来劲了,刚想要凑过去问一问是怎么淘气,便是被长泽先生打断,“少教你婳姐姐淘气,到时候若是相爷来告状,你就给老夫去抄书。”
  “……”
  叶娉婷扁嘴,乖乖的扯着慕婳的衣袖坐好,慢吞吞的应了声“哦。”
  嘤嘤嘤,祖父讨厌。
  敲打完这个一天不敲打就皮痒的小姑娘,长泽先生这才悠悠的饮了口茶,转而看向慕婳,以他自认为最和蔼的语气开口了,“听相爷说,小婳来年该及笄了吧?到了婚配的年纪了,有没有什么中意的人选?”
  “若是有,交给老夫,老夫可以帮你去打探打探。”
  慕婳:“……”
  忍住要抽搐才嘴角,慕婳保持着一种颇为僵硬的微笑看向叶娉婷,附在她耳边低低的问她,“你祖父这么爱做媒人?”
  帮他二哥提亲主婚不算,还要帮她?
  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位长泽先生笑的有些古怪,有种“川都第一媒婆”的既视感,若是头上再戴一朵大红花,那就更棒了。
  绝了。
  作者有话说:  澹哥哥:我好膨胀。
  顾澹:我这傻儿子。
  顾枳:我这傻弟弟。


第14章 
  叶娉婷默了默,同样压低了声音,“我也不懂。”
  顿了顿,叶娉婷又补了句,“他前段时间,就是在你回来前一个月,他刚做主为我和文煊哥哥定了亲。”
  “后来,他帮你二哥提亲。婳姐姐,接下来……到你了。”
  说着,叶娉婷便是重重的拍了拍慕婳的肩头,浅浅的舒了口气,看慕婳的时候脸上差点就写上“你任重道远”几个字。
  慕婳:“……”
  顶着长泽先生颇为殷切的眼神,慕婳歪了歪脑袋,缓缓露出乖巧的微笑,温言细语,颇为腼腆,“劳烦先生挂念,晏晏尚幼,上头三哥还未定亲,并不着急。且婚配一事都是由父母做主,晏晏遵从便是。”
  “而且,晏晏此前甚少待在家中,此次出师归家,想要多陪陪家人以慰藉多年思念,尚未想过婚配一事。”
  这样软软糯糯的声音让长泽先生听了颇为满意,抚着胡须夸了几句“还是比我家娉婷乖”云云,便是绕过了这个话题,转而去找其他人搭话了。
  听了全程的叶娉婷挠了挠手臂,只觉得方才慕婳那娇娇柔柔又可怜兮兮的模样让她有些受不住,待到自家祖父走远了,她方凑到慕婳身侧,郑重的比了个大拇指。
  “厉害啊婳姐姐。”
  好一招软糯撒娇,好一招祸水东引,好一招可怜兮兮。
  淡定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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